第三十三回 妒火攻心挥利剑 情场失意走他乡(1/2)
心念未已只见严烷接连又遇上两次险招孟明霞正要不顾一切跳下去帮助表姐忽听得谷涵虚猛地一声大喝就似乎地起了一个焦雷。
张元吉心头一震不知不觉退了几步乔元壮给他一掌逼退谷涵虚冲了出去喝道:“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那瘦长汉子冷笑道:“你做出了这等好事还有什么好说?”
谷涵虚指着瘦长汉子道:“我道是谁原来阁下乃是插翅虎段点苍的师弟!”严烷失声叫道:“他是飞豹子吗?”谷虚涵道:“不错插翅虎的帅弟就是飞豹子褚青山!”
原来“插翅虎”段点苍乃是“滇南七虎”的领那次严烷在小金川遭遇“滇南七虎”所受的伤就是段点苍给他的。“飞豹子”褚青山不在“滇南七虎”之内但本领却非但高过其他“六虎”而且还在他的师兄“插翅虎”之上。
严声涛和“滇南七虎”结了梁子恐防褚青山会来助他师兄报仇曾与女儿说过此人并且提醒女儿即使是在出嫁之后与丈夫同走江湖遇上此人也必须小心在意。想不到父亲要她提防的这个“飞豹子”今晚却和她的未婚夫一起来了。
严烷吃了一惊之后心里也就登时明白:“原来是这褚青山通风报讯把张元吉带来‘捉奸’的。想必是滇南七虎在那次大败之后恨极了谷大哥不知怎样给他们打听到了我们二人早有交情告诉他的师弟叫他师弟暗中侦察我们的。”
褚青山怔了一怔但随即就若无其事地哈哈笑道:“阁下真好眼力居然看出了我的家数不错我就是飞豹子褚青山是又怎样?”
谷涵虚朗声说道:“你们是武当派的名门弟子和这样一个黑道上恶名昭昭的人物混在一起不害羞吗?你们知不知道滇南七虎正是川西大侠严老前辈的仇人?”
张元吉冷笑道:“茄子不是长在桃子树上姓谷的你不要把两件不相干的事情扯在一起!你、你、你玷污了我的未婚妻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过去!
谷涵虚道:“我却替你可惜只怕你上了奸人的当!”张元吉怒道:“不用你这样好心!我也不听你花言巧语!”
乔元壮也冷笑说:“你自己就是一个邪恶之极的奸徒还有脸指责别人?老实告诉你吧我们不但知道褚大哥的来历而且还要和褚大哥一同去见严老前辈的。明人不做暗事我们并不怕严老前辈知道哈哈我们倒是怕你没有脸再见严老前辈呢。”
褚青山冷笑道:“何必与他多说废话!”乔元壮道:“不错!”和身扑上一招“跨虎登山”横掌向谷涵虚门面击去。他以武当派第二代弟子的身份给谷涵虚打得他面上开花如今眼看胜利在望当然是要誓报这一记耳光之辱了。
张元吉一见师兄出手不假思索唰的也是一剑刺去。他们师兄弟惯于联手对敌一掌一剑配合得妙到毫巅张元吉的剑势尤为凌厉。褚青山喘息已定在冷笑声中亦已纵身扑上。
谷涵虚的伤虽然不重但已不耐久战他知道倘若再让这三人再次合围自己想再脱身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当下突起怪招以掌挡剑以剑刺掌。乔元壮练的是绵掌功夫功力甚高差不多已练成了入石如粉的本领。但无论如何也还是不敢以血肉之躯来挡谷涵虚挟着劲风刺来的这一把明晃晃的利剑。
乔元壮缩手不迭说时迟那时快谷涵虚的左掌已是劈到了张元吉的胸前张元吉一剑刺出陡然间只觉虎口一麻那柄长剑已是给谷涵虚劈手夺去!本来以张元吉的本领绝不会这样轻易便给他夺了手中的兵刃但因谷涵虚“声东击西”的战术使得恰到好处拆散了他们师兄弟的防御;同时张元吉也想不到对方竟敢如此大胆只凭肉掌就敢来夺他利剑是以冷不及防给谷涵虚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只是一个照面长剑登时易手。
谷涵虚喝道:“原物奉还!”把夺来的长剑飞出但却向着褚青山飞去。褚青山可没有接剑的功夫慌忙闪开乔元壮见谷涵虚掷剑这招正是武当派“苍龙掉尾”的招数心里又是吃惊又是诧异当下便硬着头皮飞身跃起把手一抄用本门的“接剑式”把师弟的长剑接下来。他的剑术不及师弟掌上的功夫却比师弟强得多接下长剑居然没有受伤稍稍保存了一点颜面。
此时谷涵虚已经突围而出跑到前面七八丈的密林之中。但却不知怎的突然停下脚步严烷大喜叫道:“谷大哥快跑!不必为我担心谅他们不敢对我怎样?”
季元伦、梁元献左右夹攻杀得严烷只有招袈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严烷分心说话给对方可乘之机只听得“铛”的一声头上的一根玉簪给梁元献一剑削断。
季元伦冷笑道:“不错我们看在你爹爹的份上是不敢对你怎样。但我们可要把你送到你爹爹的面前倒要看看你爹爹以川西大侠的身份把你如何处置?”
乔元壮接下长剑交还师弟面色铁青冷冷说道:“师弟还记得师尊授剑之时的吩咐吗?本门荣辱如今就在你我肩上了!”
原来武当派以剑术、内功驰名天下每个弟子学成出师之日都有一个授剑的仪式由师父当着一群同门把剑郑重的授给徒弟并交代两句说话这两句说话乃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故此凡是武当弟子都是把自己所用的这一把剑看得比命根子还重的。
如今张元吉的剑给谷涵虚夺了去虽有师兄接了回来但对张元吉而言这已经是奇耻大辱比师兄给打了一记耳光的耻辱更大得多!如果他的剑尖不能饮仇人之血他就没有面目再见同门。乔元壮向他提起“师尊授剑之时的吩咐”这也就是逼他要为师门荣辱拼死报仇的意思。
张元吉接过长剑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咬牙说道:“死生事小师门荣辱事大不劳师兄提醒小弟也知道是应该怎样做了!”当下乔、张二人一个要报掌掴之仇一个要雪夺剑之耻双双挺剑而上。
谷涵虚本来可以跑得出去的但他只不过跑出七八丈之地就忽然停下脚步不再跑了严烷大为着急连声催他快跑。
眼看乔、张二人即将追到褚青山亦已从另一面攻来就要截断他的后路谷涵虚蓦地喝道“且叫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喝声中一掌向身边的一棵大树劈下登时好像晴天起了个霹雳他这一掌打出竟是隐隐挟着风雷之声!
只听得一片树枝断折的“力勒”之声满空落叶飞舞那棵数人合抱的大树也震得似乎就要倒下的样子!
枝零叶落树顶上突然现出一个人影这个人翩如飞鸟似地突然跳下来了!
原来孟明霞刚好是躲在这棵树上。谷涵虚以“天雷功”力撼大树孟明霞也给他震得藏身不住。险些一个“倒栽葱”跌了下来幸而她轻功极好落下之时脚尖轻轻一点借着大树震荡之势“飞”出数丈开外恰好又落在严烷的附近。
谷涵虚刚才力敌乔元壮、张元吉、褚青山三人一来因为未知褚青山的来历二来看在武当派的份上三来自己抢了张元吉的未婚妻子心中也不元多少歉意。是以始终未曾使出杀手。此际给他们逼得无可退让他不能舍了严烷而逃只好把师父传的“天雷功”炫露出来。但这一掌把孟明霞也“打”了下来却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这刹那间武当派的四个弟子和褚青山也都是大吃一惊不觉呆了!
谷涵虚朗声说道:“好你们谁要取我性命那就请上吧!但我必须告诉你们我是礼尚往来的。你们既然要取我的性命那也就休怪我下得辣手了!”
褚青山见他露了这一手惊世骇俗的“天雷功”不由得暗暗吃惊心里想道:“怪不得段师兄折在他的手里这小子的功夫果然有点邪门刚才并未尽展所长的。他若当真拼命的话我们纵然能够联手将他杀掉只怕也是难免有所伤亡的!”既然难免有所伤亡伤亡者也难保不是自己。褚青山想至此处不觉打了一个寒噤。
乔元壮与张元吉听了谷涵虚这番说话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谷涵虚只是一掌就把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打得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乔元壮平素以掌力自负此时见了他这“天雷功”的威力也是自愧不如。张元吉本来是满腔怒火誓要与他拼命的此时也是不禁有点踌躇莫决了。
但他们二人都是认为自己受了奇耻大辱的要他们就此罢手他们又岂能甘心?乔元壮心念一动忽地叫道:“快把那小贱人拿下!”
且说孟明霞从树上跳下来刚好落在严烷身边严烷又是吃惊又是诧异失声叫道:“表妹是你!是我妈叫你来的么?”
季元伦、梁元献二人也是呆了一呆但听了乔元壮的声音马上就醒觉过来不约而同地双剑并出向严烷攻去。严烷本来就不是他们的敌手此际心神未定冷不及防陡然间只见白刃耀眼粱元献的剑尖已指到了她的咽喉。严烷百忙中用了一招“星横斗转”横剑一封季元伦的长剑亦已刺到这一剑径刺严烷的脉门严烷若不扔剑的话就非受伤不可。但若扔剑那就是束手就擒了。
谷涵虚料想他们不敢伤害严烷的性命但这只是“料想”而已并不能断定他们绝对不敢此际见他们突施杀手大惊之下忙扑过去喝道:“谁敢伤她我就把谁毙了!”
张元吉、乔元壮早料他有此一着抢先一步挡在他与严烷的中间乔元壮冷笑道:“你要毙我那也不难但你的严姑娘的性命也保不住啦!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好歹也可以做一对同命鸳鸯。”
谷涵虚与严烷之间尚有数丈距离而张、乔二人又非庸手谷涵虚要想打他们决非十招之内所能办到何况还有一个本领更强的褚青山跟着就来是以谷涵虚明知他们是用严烷的性命来恐吓自己也只得受他们的威胁不敢鲁莽从事。
可是乔元壮的算盘虽然打得如意却也有一着失算之处。他只知道提防谷涵虚以为堵截了谷涵虚就可以把严烷手到擒来却不知近在严烷身旁的孟明霞也是一个劲敌。
孟明霞听得严烷那样问她心里十分难过想道:“我误打误撞撞上了这样尴尬的场面倒教表姐起了疑心疑心我是做了姑姑的耳目特地来此窥伺她的**来了。”孟明霞本来就想助表姐一臂之力帮她解困的此时为了要表明心迹!更是决意要出手了。
且说季元伦一剑刺向严烷的脉门眼看严烷不是扔剑就擒就非得受伤不可忽听得一声叱咤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撒剑!”一道银光辜然飞起但兵刃脱手的却不是严烷而是季元伦。
原来季、梁二人虽然看见孟明霞落在严烷的身旁也听得严烷叫她表妹但因孟明霞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这二人哪里将她放在眼内?
不料孟明霞年纪虽小本领却是比她的表姐还要高强季元伦一心想逼严烷扔剑眼看即将得手正自得意冷不及防给孟明霞欺到身前一招“去剑式”的精奇手法就把他的青钢剑夺出了手。
孟明霞暗地跟踪表姐并没携带兵器她也不知武当派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师训一招“去剑式”迫使季元伦扔剑之后孩子气作便即笑道:“这把剑正合我用你不会使给了我吧!”把手一抄轻轻巧巧地将那柄长剑接了下来。
孟明霞夺得长剑唰的跟着便向梁元献刺去笑道:“你师兄的剑已经给我夺了不夺你的就不公平了。”
孟家剑法奇诡莫测梁元献即使与她单打独斗也决计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此时他还正在对付严烷?待他蓦地一惊之际只觉虎口一麻已是给孟明霞的剑尖点着了脉门长剑铛的坠地!孟明霞得意非常格格笑道:“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叫你们逼我表姐撤剑?”
季、粱二人年轻气盛一个照面就给一个小姑娘把他们的剑夺了去莫说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师训就是没有他们也非得和孟明霞拼命不可。
那边谷涵虚也和乔元壮、张元吉、褚青山人再度交起手来。谷涵虚一见严烷脱险刚才憋了一肚皮的气不由自己地都要作出来乔元壮当其冲双掌一交只听得“蓬”的一声乔元壮像气球一般的给抛出了三丈开外。
谷涵虚使的这一招乃是“连环相撞掌”右掌震翻了乔元壮左掌立即奔雷骇电的向张元吉打去张元吉双眼火红喝道:“我与你拼啦!”掌风剑影之中张元吉一剑刺空蓦觉身子一轻已是给谷涵虚依样画葫芦地抛了起来!
张元吉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下地来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十分难受但所受的伤却并不如他预料的那样严重。胸中虽然好似压了一块大石但试一运气疼痛便减可知并没受到内伤他所受的伤不过是断了一条肋骨的外伤而已断骨之伤虽然不轻但比起他的师兄乔无壮给打得吐血的内伤可又算不得什么了。
原来谷涵虚在痛下杀手之际忽地想起自己已经抢了他的未婚妻若再把他打得重伤于心何忍?因此在那一掌打到张元吉身上之时他及时收回了七分掌力。
张元吉的剑法在同门中号称第一功力则不及师兄如今师兄受了重伤而他的伤却轻得出乎意料之外情知是谷涵虚又一次饶了他的性命。他呆了一呆走过去扶起师兄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当如何才好。
褚青山刀中夹掌已是与谷涵虚拼了三招谷涵虚以剑敌刀以掌对掌。到了第三招时真气已经重聚使出了“天雷功”呼的一掌劈将过去。
双掌一交出了郁雷般的声响褚青山立足不稳跄跄踉踉地退出了六七步但却是喜形于色脚步一稳便立即哈哈笑道:“这小子不行啦快并肩子上。”
谷涵虚身形纹丝不动可是胸口已是隐隐作痛掌心也有了麻痒痒的感觉。原来他的“天雷功”尚未练到收随心的境界刚才他为了不忍把张元吉打得重伤仓卒之间收回掌力弄得反震自身真气浮散虽未受伤功力已是大打折扣褚青山是个武学行家看出了他这弱点才敢和他打对掌的。
褚青山练有毒掌功夫谷涵虚的功力已经打了折扣给他的毒掌打着虽然是赢了一招但却中了毒了。此时他必须运气抗毒倘若张、乔二人联手再上与褚青山夹攻的话时间一久他必有性命之忧!
好在乔元壮伤得甚重有心无力。而张元吉因为得对方饶了两次也是不禁有点难为情不好意思乘人之危。
褚青山一个人不敢独自进攻谷涵虚圆睁双眼喝道:“褚青山你上来吧!我豁出了这条性命和你拼了!”
褚青山回过头来盯着乔、张二人冷冷说道:“你们两位怎么啦?这小子本来是你们的大仇人与我无关的。你们若是忍得下失妻夺剑之辱我姓褚的拔腿就走省得自讨没趣!”
乔元壮血泻的脸上一片铁青甩开了张元吉扶他的手悄声说道:“师弟武当派的弟子决不能让人看小你不上去唯有我上去!”他受伤甚重脚步一迈摇摇欲坠。
张元吉咬牙说道:“好我与这小子拼了这条性命便是!”把师兄替下摔剑再上但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谷涵虚受了毒伤情知再战下去必定凶多吉少把心一横想道:“你们如此苦苦相逼我也唯有大开杀戒了!”当下吸一口气默运玄功护住心房横掌当前准备决一死战。
眼看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又要展开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谁人这样大胆敢在我的家门闹事都给我住手!”
声音远远传来人影却尚未见。显然是说话这人用了“传音入密”的内功。附近人家谁人能有这样深厚的内功?是以大家虽然未见到人也都知道是严烷之父、川西大侠严声涛到了。
果然话未犹了严声涛已经现出身形而且不仅是他一人是他们夫妇一同来了!张元吉停下脚步叫道:“岳父大人你来得正好!”
严声涛看见谷涵虚和自己的女儿都在场中又听得张元吉如此说话这一惊非同小可涩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声音都颤抖了。
严夫人气得手足冰冷颤声喝道:“你这死丫头气死我了!明霞想不到你也和你表姐串通瞒我!你们还不给我住手!”此时季、梁二人因为要夺回佩剑兀是未肯罢休。
孟明霞脚尖一挑把地上的一柄长剑挑起来笔直的向梁元献飞去随即把手中的那把长剑倒持剑柄反手一送送到季元伦面前说道:“收回你的剑吧!”季元伦不知所措本能的将剑接了下来接了下来方才蓦地省觉这是大失体面之事恨恨说道:“这笔帐我记下了。今日看在严大侠夫妇的份上暂且不和你算。”此时梁元献亦已把剑接到手中手按剑柄向孟明霞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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