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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奇变惊心 掌门遇害 幽岩被困 姹女含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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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走到一半奇变倒生!

黑暗中突然射出几枝短箭幸亏楚天舒身手敏捷一觉微风飒然在几乎不能转身的狭缝中立即移形易位背心贴着石璧第一枝剑“唆”的从地面前飞过几乎擦着他的面门他迅即取出判官笔把第二枝、第三枝……相继射来的短箭打落。

“什么人胆敢偷施暗算?”楚大舒大声喝骂挥舞双笔向前便追。

虽然他不用拉着两边拴着的铁链也可施展轻功但在这样狭窄陡峭的石缝中毕竟是难以随心所欲。而那人又比他熟悉地形他只见一条黑影闪了两闪就不见了。更糟糕的是他还没有跑到出口的地方陡然间眼睛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来那个人已经把洞口的铁板盖上。楚天舒走到出口之处用力一推哪推得动。

鼻尖忽地闻到一股甜香一闻到这股香气楚天舒就不觉打了个呵欠慵慵思睡。

楚天舒是个江湖上的行家江湖经验虽然尚未算得十分丰富对方的这点伎俩他还是立即便能察觉的。

他知道对方用的定是一种有毒的迷香透过石罅喷进来。他一昏迷就成了瓮中之鳖了。甚至不必人动手他也会给毒烟薰毙。

他闭了呼吸一步一步退下来。本来他是想从另一端的洞口出去的但一来千尺幢有千尺之遥又不是平坦的路他已经中了一点毒若然施展轻功毒会作得更快。二来他走了一会凝神望去另一端的出口亦已不见天光了。

他已经是完全处在黑暗之中了估计位置大约是恰好在千尺幢的中间。

千尺幢里丝毫不见天光显然是另一端的出口亦已给人盖上铁板了楚天舒不想浪费气力只好盘膝坐在地上捱得多一时就是一时希望能够有人现。

迷香不断从石缝中透进来楚天舒渐渐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了知觉似乎是给一个人抱着那人的身体绵绵的好像是个女子。

“莫非我在梦中?”楚天舒正自惊疑不定忽地感觉那人吹气如兰把嘴唇凑了上来压着他的嘴唇给他“度气”(人工呼吸)此时他已诙复几分知觉从感觉中确实知道对方是个女子了。

楚大舒吃了一惊连忙使力一推。他的气力尚未恢复这一推其实是不能够把那女子推开的但那女子吃惊比他更甚急忙双手松开。

“你你是谁?你你在这里干什么?”楚天舒喝道。

“楚少侠你你莫见疑。我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你中了妖人的迷香我的解药不是对症的解药只能只能……”那个女子声音颤抖黑暗中虽然看不见她脸孔从声音中却可以听得出她是充满娇羞!

楚天舒业已清醒过来用不着她解释已经知道她确是一番好意了。黑暗中他也觉得难为情他讷讷说道:“多谢姑娘相救!刚才我神智未清糊里糊涂不知好歹要是得罪姑娘……”

那女子低声说道:“楚少侠你醒来了那就好。我扶你出去吧。”

楚天舒要是再解释的话那就变成画蛇添足了只好满怀歉意说道:“用不着姑娘费神我拉着两边挂着的铁链相信可以走得出去的。”此时已有一线天光穿过黑暗料想是出口的铁板已经给这女子揭开不过这女子的容颜还是看不清楚。

楚天舒暗运一口气只觉真气已经能够运转全身不过气力还未完全恢复而已。他拉着铁链一步步跨上去那女子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楚天舒没有回头亦可感觉得到她是在细心照料他。

“姑娘你是华山派的弟子吧?你怎么知道我被困此间的那个妖人又是谁?”楚天舒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妖人是谁你问我怎么知道你被困此间这个……嗯小心点儿已经走到出口处了出去再说吧。你能够跳……”楚天舒提一口气那女子话犹未了他已经跃出洞口了。

迎着灿烂的阳光楚天舒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顿觉精神一爽。回头看时只见跟在他的背后是个容颜俏丽的女道土脸晕经红尚带娇羞。

这个女道士不是别人正是楚天舒昨天见过的那个道号青鸾的女道土她的师父就是华山派唯一的女长老瑶光道人。

楚天舒重新合什施礼说道:“多谢小师父救命之恩大恩不敢言报请恕在下适才失礼之罪。”

青鸾的粉脸更红了轻轻说道:“你在华山上遇祸我是有责任救你的此事请莫再提。”

楚天舒应了一个“是”字说道:“小师父吩咐在下自当铭记于心。只是不知小师父怎的来得这么巧。”

青鸾说道:“今天一早家师叫我去请玉虚道长我到了二师伯那里知道玉虚道长正在送客下山。家师素来性急我怕玉虚道长送客一直送到山下家师可就等得不耐烦了。于是我只好赶出来找他回去。哪知走到千尺幢都没碰土地对啦我还未曾问你呢玉虚道长不是送你下山的吗怎的却会让你独自一个人险遭不测之祸。”

楚天舒道:“他已经被天玑道长找回去了你没碰上他们吗?”

青鸾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说道:“这就好了刚才我还在担忧师父等得心焦呢。不过我也幸亏没有碰上他们否则我也不会继续走到千尺幢了。”

她停了片刻继续说道:“我走到千尺幢看见入口处的铁板盖上甚为奇怪走近一闻又闻到迷香的气味我更加知道不妙了我想救人如救火只好把师父事情暂且搁下打开铁板入内搜查果然就现了你。”

楚大舒大为感激说道:“你这样做真是冒险得很你知道出口处的铁板也早已盖上了吗要是那个妖人还在附近埋伏他把入口处铁板再盖上连你也要被困的。”

青鸾笑道:“我当时正在为着没有对症的解药犯愁可没想到危险。”

刚说到这里忽听得玉虚子的声音叫道:“咦楚少侠你怎么还在这里?”接着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青鸾你找不见我就该回去为何躲在这里?可是碰上什么意外的事么?”这个女子不用说当然是瑶光道人了。

原来瑶光道人正是因为青鸾迟迟未归是以特地和玉虚子一起来找她的。

青鸾喃喃说道:“请师父恕罪弟子正是碰上了一件意外的事情耽误了师父的差遣。”

此时玉虚子已是看了出来大吃一惊问道:“楚少侠你怎么啦脸色这样苍白!快给我看伤在哪里?”

楚天舒道:“不是受伤是在千尺幢中遭人暗算吸进一点迷香。不过迷香之毒亦已得到这位小师父替我解了。”对玉虚子他不敢隐瞒了。但也不敢细说详情。

玉虚子道:“你功力未曾恢复先别说话待我助你一臂之力。”把手掌按在楚天舒背心助他调整内息两人所学都是正宗内功派别虽然不同运功的法门却是有如水乳可以交融不过片刻楚天舒只觉丹田暖烘烘的真气逐渐凝聚。

瑶光道人对徒弟道:“原来你是为了救人为师当然不能怪你。你是怎样现楚少侠被人暗算的仔细说吧。”

青鸾说道:“他在千尺幢中被人封了出口喷入迷香……”不过她也不敢说得“仔细”只能说个概略。瑶光道人见她脸还娇羞心中已是料到一二。

瑶光道人道:“好待我过去察看一下。”走到千尺幢出口处一闻那股迷香的气味尚未完全消失。

楚天舒得玉虚子之助不过半枝香时刻真气已是通行无阻功力恢复如初。恰好在这个时候瑶光道人也回来了。

瑶光道人一回来就连声说道:“奇怪奇怪!”

玉虚子道:“什么奇怪?”

瑶光道人说道:“似乎是唐家的独门迷香!”

玉虚子道:“唐家是素来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华山派与唐家料想亦无仇冤吧?”

瑶光道人道:“当然没有。”

玉虚子道:“这就真是奇怪了。据我所知几十年来从来没听人说过有哪个唐家子弟涉足江湖。而且唐门子弟也不会是用卑鄙手段暗算别人的人你、你不会错吧?”

瑶光道人道:“唐家子弟虽然数十年来从未涉足江湖但他们唐家几种独门的暗器毒药则是世代相传几百年前已经驰名江湖的了。这种香叫做酥骨神香。是宋朝的时候唐家不知怎的偷到了大内秘制的酥骨散药方他们把酥骨散炼成迷香比酥骨散更为厉害也更加防不胜防!”

玉虚子知道她对暗器、药物这两门学问有很深造诣而且他刚刚以本身真气助楚天舒调匀内息亦已觉了楚天舒功力受损的症状确是和中了酥骨散之毒类似。不禁惊疑不定说道:“按说不该是唐家的人的这可真是迷雾重重了。”

瑶光道人道:“我也觉得有一点可疑。”

玉虚子道:“是哪一点?”

瑶光道人道:“那人怎的如此熟悉千尺幢的秘密?因此我虽然可以断定是唐家的独门迷香便却不敢断定那人就是唐门子弟。”

玉虚子道:“唐家的暗器功夫是从不外传的!”

瑶光道人不再言语她和玉虚子一样脸上都是现出迷茫的神色。

他们猜想不透楚天舒却是想通了其中的缘故了。因为楚天舒比他们多知道一个事实。

他虽然不知道事情是生在什么年代但却知道唐家有一个私生子已经差不多尽得唐家所传。这个私生子就是穆家双狐的祖先他名义上的父亲虽然觉妻子不贞但由于念在夫妻情份在妻子自杀之后用了一个巧妙的手段放他走的。

唐家的这个秘密是楚天舒从齐燕然和丁勃的谈话之中得知的。当时他正因为中了穆家的晴器已有两天不省人事齐燕然以为他尚在昏迷状态之中不知道他已经醒来了。

由于楚天舒知道这个事实因此玉虚子和瑶光道人想不通的事情他却是可以猜想得到的。

用酥骨神香令他昏迷的这个人决不会是唐门子弟而是穆家的人。

但他的心里也有一个疑团未能揭开据齐燕然和丁勃所说穆家的传人目前所知的只有穆氏双狐。

本来银狐穆娟娟昨日曾在华山出现应该以她的嫌疑最大。但穆娟娟昨日给玉虚子逐走惊弓之乌难道她还敢再来?

楚天舒再仔细追忆在千尺幢遇险之际所见的那个人影虽然他当时看不清楚但却不像是个女子。

由于这是唐家的秘密齐燕然曾叮嘱过丁勃千万不可泄漏的因此楚天舒也不敢说出来。

只听得王虚子己在说道:“你怀疑是你本门中人吗?”

瑶光道人叹了口气道:“我不敢说但掌门师兄遇害要是没有内奸的话恐怕外人也没那么容易得手。不过我不想引起内部猜疑只能暗中侦察。青鸾你可别把我的话说出去。”

青鸾应了一个“是”字。瑶光道人忽地问道:“你用什么替楚公子解毒刚才你好像还没对我说呢?”青鸾说道:“我用的师父所赐的琼花玉露丸。”

瑶光道人道:“琼花玉露丸虽然有祛毒疗伤的功效任何一种蒙*汗*药它也可以化解。但唐家的酥骨神香不同于任何一种蒙*汗*药它那酥筋软骨的毒性也和一般的毒药不同琼花玉露丸顶多可以压它的毒性若要化解谈何容易?如今你居然可以在半个时辰之内令楚公子醒未而且他还可以自己走出千尺幢这可真是出于我的意料之外了。”

青鸾脸上一红说道:“或许这是因为楚公子本身的内功深厚之故。”

瑶光道人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不知道楚公子内功深浅玉虚子道兄你是知道的你以为这样吗?”

玉虚子听出一点“苗头”猜疑不定暗自想道:“救人要紧何必这样盘问弟子?”只好虚应一招也是似笑非笑的说道:“或许你的琼花玉露几本来就有解酥骨神香的功效你未曾试过自己也不知道:“

瑶光说道:“是吗?唔那或许我真老糊涂了。”说至此处忽地回过头来向楚天舒问道:“你家里有什么人?”

楚天舒怔了一怔说道:“有父亲继母和一个妹妹。”

瑶光道人道:“如此说来你还没有妻子?”

楚天舒脸上亦已泛红但在礼貌上他可不能不答:“晚辈尚未娶亲。”

瑶光道人道:“那你订亲没有?”

“没有。”楚无舒脸色更红。

瑶光道人好像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神气继续问道:“那你有了意中人没有?”

楚天舒张口结舌脸上火辣辣的给她这样直率的问弄得尴尬之极。

这话他也真的是不知怎样回答不错他的心坎里有着师妹姜雪君的情影但他知道姜雪君是钟情于飞天神龙的他又怎能将这个师妹当作意中人?

瑶光道人双眼盯着他道:“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害什么羞快回答我!

“没——没有。”楚天舒被她盯得心慌意乱无可奈何只好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瑶光道人哈哈笑道:“好你既然没有意中人那你就娶了我这徒儿吧!”

楚大舒虽然早已听出她有这个用意但还是做梦也料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单刀直入锣对锣、鼓对鼓的当面提亲!楚天舒不禁面红直透耳根顿时僵住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喜欢我这个徒弟吗?”瑶光道人瞪着眼睛问他。

青鸾听得迸出泪珠叫道:“师父请你别、别这样好不好?”

瑶光道人道:“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不喜欢楚公子?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必害羞呀!”

青鸾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说道:“师父你忘记了我和你一样都是出家人吗?”

瑶光道人道:“不不一样!你还有父亲在生。去年我已经找到了他他希望你还俗回去侍奉他的我不是也已经告诉了你吗?”

原来瑶光道人和青鸾的父母是好朋友青鸾的父亲在妻子死后把女儿交托与瑶光道人他独自北上参加反清活动;多年没有音讯朋友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此时青鸾已懂人事遂决意出家。成为瑶光道人唯一的道家弟子。

青鸾几乎要哭出来说道:“弟子愿意随侍师父青灯黄誉终生不涉红尘。”

瑶光道人道:“出家是为求心之所安你怎能为了要跟随我而不回去侍奉生身之父。你别多言我是决意让你还俗的了还俗就要嫁人……”

玉虚子心里暗暗好笑:“提亲也不是这样提法!”不忍见青鸾受困。说道:“我也主张青鸾还俗的不过还俗是一回事嫁人又是一回事……”

话犹未了瑶光道人已是抢白他道:“你知道什么我说这两件事就是一件事。青鸾是我的徒弟是跟我长大的难道你比我更懂得她心事。我不用她对我说已经知道她是喜欢楚公子的了!”

青鸾羞得无地自容掩着面就跑了。

瑶光道人笑道:“你瞧是不是我说中她的心事她就害起羞来跑了。女孩子总是比较害羞的她跑了我可以替她作主。玉虚道兄你替男家做个现成媒人吧!”说话的口气似乎楚天舒业已应承不用征求他的同意似的。

楚天舒呆了一会方始定下神来说道:“多谢前辈好意但请恕晚辈不能从命!”

瑶光道人怒道:“我这徒弟配不上你吗?你赚她貌丑还是嫌她武功比不上你?”

楚天舒道:“都不是。”

瑶光道人道:“那是为什么?”

楚天舒心里想道:“天下哪有这样不通清理的人!”又是着恼又是羞窘不知如何措辞只好默不作声用眼色向玉虚子“求援”。

玉虚子笑道:“道友你为令徒挑选女婿也不能这样心急呀。你要知道他们楚家是江南第一武林世家……”

话犹未了瑶光道人已是面上变色说道:“哦原来楚少爷是嫌门不当、户不对!不错我是个穷道士我这徒弟也不是出身名门。好我们高攀不起楚少爷你请吧!”

楚天舒是巴不得早走但可不能被人冤枉说道:“晚辈岂是这等势利小人?这些话可都是前辈你替我说的!”言语中已是对瑶光道人有点不敬了。

瑶光道人不以为然反而欢喜起来说道:“原来你没有这个意思玉虚道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能以己之心度楚少侠之腹!”

玉虚子笑道:“多谢你没有骂我是小人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瑶光道人道:“楚少侠你要不要他替你说下去?依我看不如干脆由你自己说吧肯与不肯一言可决!”

楚天舒忙道:“还是请玉虚道长代晚辈陈辞的好。晚辈的苦衷相信玉虚道长是一定明白的。”

瑶光道人摇了摇头说道:“男女相悦缔结良缘本是乐事。你居然还有‘苦衷’?自己又不肯说!真是麻烦!好他到底真意何在玉虚道兄你既然知道那你替他说吧。”

玉虚子笑道:“给你这么一打岔我都忘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瑶光道人道:“你说到他们楚家是江南第一武林世家。”

玉虚子道:“对像他这样的人家那是一定要讲究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的!”

瑶光道人道:“你是现成媒人你和他的爹爹又是好朋友不能替他的爹爹拿主意吗?他现在的母亲是继母可以不必理会。”

玉虚子见她如此不通俗务只好忍住笑说道:“朋友是朋友小事可以替朋友作主终身大事那就必须父母作主朋友是不能越俎代疱的!”

瑶光道人道:“我不是不知道有这些礼法我只道这是读书人家的礼法想不到什么武林世家也要讲究这些礼法。好吧那你就回去禀明你的父母再说吧。我叫青鸾等你。”

楚天舒道:“晚辈此次上京寻父是否可以相遇尚未可知世事变化难料前辈若是有心命令徒还俗、择配晚辈可不敢耽误了令徒青春。”

瑶光道人道:“即使令尊已经离开京师你们父子也总有相会一天的。难道你怕他遭受飞天神龙的毒手吗?但纵使万一如此对你的婚姻大事亦无妨碍。我的青儿最多为你守孝三年便是。”

她说到一半玉虚子已是皱起眉头叫道:“瑶光道友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但瑶光道人还是把要说的话说完这才笑道:“楚少侠我这人一向直爽请别怪我不知避忌。我决不是诅咒令尊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令尊一代大侠我是巴不得令尊长命百岁的!”

楚天舒给弄得啼笑皆非说道:“飞天神龙武功虽然高强家父料想也不至于被他所害的。我顾虑的不是这点我已经说过世事难料……”

瑶光道人道:“只要令尊健在那还有什么世事难料?难道他以一代大侠的身份也会有世俗之见看不起我们师徒吗?”

玉虚于忍住笑道:“世事难料是有许多方面的比如说要是他父亲刚好在最近已经给他订了亲呢?”

瑶光道人道:“那就由你去说叫他退亲!”

玉虚子笑道:“好好你要我怎样帮忙我都可以答应的。不过人家可是急着要动身了你就先让人家走吧!”

瑶光道人知道再谈下去也谈不出结果只好不再纠缠楚天舒告了个罪如释重负快步下山。

“天下竞有如此不通世务不可理喻的人。”楚天舒下了华山想起来仍是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虽然给瑶光道人弄得啼笑皆非、但对青鸾则是有着一份深深的歉意的。想起青鸾刚才掩面而走的那副又羞又窘的神态楚天舒也不禁为她难过动了怜惜之情。

“她救我本来是出于侠义想不到却给她的师傅误会了。”楚天舒心想。

蓦地另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万一她真是给她师父说中那怎么办?嗯不不她不会是这样的。她自小出家早已看破红尘我又不是什么美男子、大英雄她怎能对我一见钟情我这样想简直是侮辱她了。切不可这样想这样想!”

楚天舒自己替自己解开这个结放下心事继续登程。

第三大到了灵宝灵宝是河南一个比较富庶的县份。

楚天舒的坐骑那日被银狐穆娟娟抢走此去京华可不能只凭两条腿走路因此他早就想买一四健马代步。只因这三天来经过的地方都是穷村僻壤一些小市集也没有买骡马的市场路上虽然偶而也可看见逐家用来拉大车赶集的瘦马但一来未必肯卖二来那些马又老又瘦楚大舒也看不上眼。

这天来到灵宝楚天舒心想:“灵宝虽然不是出产名驹之地但好歹也可挑得一匹合意的吧。”于是就进县城碰碰运气。

县城里是有买卖骡马的市场但楚天舒看来看去也还是找不到一匹较合心意的马。他知道骡马市场是要中午过后方始热闹于是到附近一家酒家吃午饭打算吃过午饭再去挑选。

刚刚坐下忽见有个女客进门。

这女客人约三十多岁年纪头上戴的是金丝八宝幡龙帽身上穿的是大红绸缎绣花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当真是有说不出的妖艳描不出的风骚。

单身的女客人来酒家买醉还不稀奇但打扮得这样风骚的女人在这个小县城却是极为罕见的。

她一进来登时就吸引了所有客人的注意正在喝酒的放下了酒杯正在扒着饭的放下了筷子。

楚天舒也禁不住看了她一眼这一看登时令得楚天舒呆了。

这女客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天在华山碰见的银狐穆娟娟。

穆娟娟那天抢了他的坐骑但她却没有骑着马来。和楚天舒一样她也是用两条腿走来的。

穆娟娟嗔声唤道:“酒保给我打一斤白干切半斤卤牛肉另外随便来两样小菜。”这正是楚天舒刚才所点的菜式穆娟娟依样画葫芦也要一份连说话都一字不改。有个年青的客人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和他同座的老者连忙使了个眼色阻止他笑。

楚天舒一见她可就心里火此际见她分明是有心戏弄当然更加着恼了。

不过楚天舒仍是忍住不作。

不错他是要和穆娟娟算帐但在酒家里却不是适宜的地方。穆娟娟擅于用毒要是当真和她打起来的话楚天舒即使不怕闹到官府里去也得害怕误伤了别人。他低下头喝酒穆娟娟却不时眼角向着他瞟。

楚天舒当作不知那年青客人忍不住取笑他道:“小白脸你不是生来痴呆的吧?”楚天舒索性装傻愕了一愕说道:“老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年青客人笑道:“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滋味为什么有合欢酒不喝却喝闷酒!”同座老者连忙阻止他说下去同时替他“解释”对楚天舒道:“他喝多了几杯疯言疯语老兄你别介意。”

穆娟娟把酒杯一顿霍地站了起来叫道:“算帐!”店小二过来陪笑道:“女客官你要的小菜都未来齐呢酒也还有大半壶你就多坐一会儿吧。”穆娟娟道:“你这儿臭气难闻我喝不下啦该多少钱照算就是。”付了钱就走。

少年客人待她走出了门盯着她的背影冷笑说道:“一身骚臭味道却假装正经好大的脾气。”那老者道:“你少说两句不成当心祸从口出!”

楚天舒早已打走了跟踪她的主意不理旁人闲话站起来也叫店小二结帐。

那老者倒是一片好心赶忙又拉着他低声说道:“小哥这种女人是惹不得的你听我的话还是别去惹她的好。”

那少年客人笑道:“原来你是故作痴呆嘿嘿人不风流在少年。王老夫子你又何必拦阻他呢……”话犹未了忽地皱起眉头双手捧腹。

那老者吃一惊道:“小猴儿你怎么啦?”少年客人忽地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呕吐起来。邻座客人哗然大呼纷纷走避。原来他呕出的食物之中有许多小虫蠕蠕而动臭气熏天。

那老者大惊道:“我说你祸从口出你还不信!快、快快请大夫!”

这一来酒店里顿时大乱店小二叫道:“喂喂你们未结帐呀先付钱付钱再走!”客人纷纷俺鼻而走哪理会他的叫喊。楚天舒急忙抛下一锭银子说道:“不必找赎了。”挤出门来抬眼一看已是不见穆娟娟的影子。

忽地有个小乞丐走过来道:“你是不是要找寻那个漂亮的女人?”楚天舒道:“你怎么知道?”小乞丐似笑非笑的说道:“她一出来你就跟着出来你不说我也知道。给我十文铜钱我就告诉你她走的是那个方向。”

楚天舒无暇对这小叫化解释只好让他误会给了他十文铜钱。按照小叫化指点的方向楚天舒出了县城走了一程果然现了穆娟娟在前面走。

楚天舒打算跟踪她到无人之处方始动手。于是先不声张只保持在目力可及的距离之内尾随不舍。

不知不觉已是离开县城十里有多进入山路。楚天舒一看路上没有行人心想:“是时候了!”此时穆娟娟正在踏人一个曲尺形的山坳他看不见穆娟娟的背影穆娟娟当然也不会看见他。

楚天舒立即施展八步赶蝉的轻功将距离拉近只盼能够攻她一个措手不及在未曾给她觉的情形底下便即将她擒下。

哪知过了山坳那边一抬头却已不见了银狐穆娟娟的影子。

楚天舒正在游目四顾忽听得一声娇笑:“我在这儿呢!”可不正是那银狐的笑声。

楚天舒大吃一惊防她偷袭连忙倒跃数步定睛看时:穆娟娟已是笑嘻嘻的站在他的面前。

原来穆娟娟利用地形埋伏在曲尺形山坳的角弯躲在大石后面楚天舒初时只向前看自是看见她了。

楚天舒本来以为可以攻她一个措手不及的哪知反而中了她的埋伏。

穆家双狐善用暗器假如她不出声冷不防就用喂了剧毒的暗器偷袭的话楚天舒纵然已有准备也非得着她暗算不可。

奇怪的是银狐穆娟娟并没用暗器偷袭他现出身形开口说话之后也仍然未暗器。

更奇怪的是穆娟娟对他的态度竟然似是未曾相识。她噗嗤一笑接着说道:“我早就知道你要来追我的了!嘿嘿小伙子你既然色胆包天干嘛又害怕起来了?”

楚天舒怒道:“你胡说什么我我……”

穆娟娟笑道:“你怎么样?你在那家酒家偷偷的用眼睛瞟我我就知道你看中我了你害羞不敢认吗?””

楚天舒喝道:“无耻妖妇我是找你算帐的!”

穆娟娟面色一沉但立即又笑起来道:“找我算帐?我欠你的情还是欠了你的义?”

楚天舒喝道:“别胡扯!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你欠下我的命债、物债我非得和你一算清不可。”

穆娟娟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倒是不禁不为之愕然了盯着他道:“小伙子你不是神经病吧?像你这样英俊的小伙子要是我见过的话我一定记得的。你叫什么名字?在何时何地曾见过我?”

楚大舒不觉满腹狐疑心里想道:“她是戏弄我呢还是内中另有蹊跷?瞧她说话的神气又不像是开玩笑!”蓦地想起剪大先生也有“化身”的疑案而这个“化身”直到目前为止尚未知道是另外有人冒充抑或是剪大先生自弄玄虚。以此例彼楚天舒不禁起了疑心:“莫非银狐也有双胞就像剪大先生的化身疑案一样?”

不过银狐穆娟娟究竟是不能和剪大先生相比他可以相信剪大先生是正人君子却不能相信穆娟娟对他并无恶意连带也就更多几分怀疑穆娟娟是有意戏弄他了。“好要是她有心戏弄我我也不妨探听她的口风。暂且不忙动手。”楚天舒心想。要知银狐穆娟娟是和几桩武林疑案有关的不但开勒铭的生死之谜她是知道得最清楚的人(楚大舒虽然相信齐勒铭尚在人间究竟还未得到证实。)华山派掌门被人暗杀一案多半边和她有点关系。

穆娟娟笑道:“小伙子你干嘛不说话呀?是不是你觉认错人?”

楚天舒的信心其实已是稍为有点动摇但还是用坚定的口吻说道:“你烧变了灰我也认得!你抢了我的东西又几乎害了我的性命你以为我会这样快忘记吗?”

穆娟娟笑道:“真的吗?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生的?”

楚天舒道:“不是一件事情是两件事情都是在这十天之内生的。”

穆娟娟道:“好那你就分开来说吧先说大的。我在何地何时要害你性命我又是为了什么要害你的性命?”

楚天舒道:“为了什么那可要问你自己时间是在七天之前地点是在齐燕然家里!”

穆娟娟吃了一惊呆了片刻说道:“你说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

楚天舒道:“不错。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当然不会有第二个!”

穆娟娟道:“你是齐燕然的什么人?你大概不是他的徒孙飞天神龙卫天元吧?”

楚天舒道:“我当然不是他我与齐燕然非亲非故!”

穆娟娟道:“既然你和齐家并无关系怎的你又会住在齐家?”

楚天舒道:“这你就不必管了!”

穆娟娟道:“我怎样几乎害了你的性命?”

楚天舒道:“你用唐家秘传的毒针偷施暗算射入了我的三处穴道:“

穆娟娟道:“当时你看见我没有?”

楚天舒道:“黑夜之中看不清楚。而且在中毒针之后不过片刻我亦已不省人事了。不过那人是个女子我相信我不会看错。”

穆娟娟道:“天下的女子多着呢你怎么知道是我?”

楚天舒冷冷道:“会用唐家秘传毒针的女子天下可没第三个。我知道一定是你!”

穆娟娟道:“为什么不可能是另一个人?”

楚天舒道:“你和齐家的关系你瞒得了别人瞒不得我我早已从齐家老仆丁勃的口中知道了另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跑去齐家!”

穆娟娟变了面色说道:“哦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历!那我也不妨老实告诉你吧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你说的那天晚上我在离齐家三百里外的一个地方!”

楚天舒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若然相信你的鬼话那天晚上我是碰见鬼了!”

穆娟娟道:“你不是碰见鬼——”从语气听来似乎是想把事实的真相说出但只说了一半就突然煞住了。

楚天舒冷笑道:“不错我碰见的当然不是鬼是一头狐狸!”

穆娟娟柳眉一竖愤然说道:“你不用出言讥讽不错我就是人称穆家双狐中的银狐穆娟娟我也的确曾经做过齐燕然的独生子齐勒铭的情妇!我亲口对你承认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楚天舒料不到她会这样直言不讳倒是不禁呆了一呆。

穆娟娟哼了一声接下去说道:“我对你说的实话你就不该对我说谎!”

楚天舒道:“我说的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是事实!”

穆娟娟道:“或许你不是存心说谎但在你说话之中却有一个老大破绽!”

楚天舒道:“什么破绽?”

穆娟娟道:“唐家的毒针尤其是在毒针射入了穴道之后天下无人能解?你怎能活到如今?”

楚天舒冷笑道:“我是没有这份抗毒的本领但要说天下无人能解那你也未免太小视天下人了!”

穆娟娟道:“哦如此说来武功本来就已经是天下第一的齐燕然到了晚年他的武功非便没衰退反而是更胜从前了?”

楚天舒把眼睛望着她淡淡说道:“壮年的齐燕然武功究竟如何了得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当今之世武功第一的并不是他。”

穆娟娟道:“不是他那是谁?”

楚天舒道:“是他的儿子齐勒铭。”

穆娟娟道;“你怎么知道?”

楚天舒道:“是他自己说的!”说罢留神看穆娟娟的反应。

穆娟娟脸上毫无表情说道:“你虽然抬出了齐老头儿但你的话仍是不能令人相信。”

楚天舒道:“我本来就没有要你相信。”

穆娟娟当作没有听见他这句话继续说道:“二十年的齐燕然已经闭门封刀不理外间的事。你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要耗损功力替你解毒?”

楚天舒冷笑道:“你当别人都是像你一祥只懂害人不懂救人的么!救人性命何须只论亲友?”

穆娟娟放声大笑笑声怪异之极似是满怀激愤又含有无限凄凉。

楚天舒抵受不住喝道:“你笑什么?”

穆娟娟笑声陡止说道:“你对我知道多少敢信口对我讥评?我却可以告诉你齐燕然的为人怎样我知道的比你多得多!你说的救人不论亲友那是只能对侠义道说的齐燕然根本就不是侠义道。我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救你!”

楚天舒道:“见仁见智我也不想与你辩论。”心里则说道:“内里原由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我不能告诉你。”

穆娟娟盯着他道:“我对你直言无忌你说了这许多你究竟是谁?难道连名字也不敢告诉我么?”

楚天舒道:“曾经要害我的性命难道我是谁你都不知?好你既然明知故问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扬州楚天舒。”

穆娟娟愕了一愕看神情倒像是当真不知道他是谁似的说道:“哦你姓楚又是扬州人氏那么扬州大侠楚劲松是你何人?”

楚天舒道:“是我父亲怎么样?”

穆娟娟又大笑起来。

楚天舒喝道:“你再无礼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穆娟娟道:“我有何失礼之处?”

楚天舒道:“我说出家父名讳你因何大笑?”

穆娟娟道:“楚劲松真的是你的父亲吗?”

楚天舒道:“岂有此理原来你以为我是冒认别人做父亲吗?”

穆娟娟道:“确是有点疑心。喂你别生气听我说了你再动手不迟。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扬州大侠楚劲松和齐家的过节?”

楚天舒不愿回答只是蹬着双眼望她。

穆娟娟继续说道:“楚劲松是齐家的仇人你是他的儿子齐燕然这老头儿即使念在你是小辈不与你为难己是好了他又怎肯自耗功力为你解毒疗伤?”说至此处突然把手一扬。

楚天舒早有准备一个移形易位判官笔已是拿到手中。

原来他受过穆娟娟毒针之害想到了一个防御的方法在判官尖端嵌上一块小小的磁石可以吸取她的毒针。

他双笔交叉挥舞同时飞扑过去。

并没有听见银针碰着磁石的声响;穆娟娟出的也似乎不是金属的暗器。

楚天舒的轻功本来甚为了得但穆娟娟比他还更高明。她一飘一闪楚天舒的笔尖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沾着她已退到十步开外倚着一棵树笑道:“你看清楚再说吧。我若是要用暗器害你何必等到如今。刚才你在明处我在暗处你未见着我我已经可以暗算你了。”

楚天舒低头一看判官笔的笔尖并没粘有银针。倒是在胸前现有泥污的痕迹原来穆娟娟用来暗算他的只是颗小小的泥丸。

楚天舒心头一松但也不觉暗暗吃惊:“她得自唐门的暗器手法果然是奇妙无比我虽然早有准备还是着了她的道儿。”

穆娟娟笑道:“对不住我要为刚才的说话向你赔罪。一点不错你这对判官笔的功夫确是扬州楚大侠的衣钵真传好你继续和我算帐吧!”

楚天舒思疑不定说道:“那天晚上在齐家用毒针暗算我的那个人你说不是你我姑且相信。但四日前在华山上抢了我的坐骑的人总是你吧?”

穆娟娟怔了一怔随即格格笑道:“你说我欠了你的命债、物债命债我陪不起好在你也相信要你性命的人不是我了。物债我是赔得起的。不过也得有赃有证才行我不能平白受人冤枉。”

楚天舒道:“我怎知道你把我的坐骑藏在什么地方但你要人证是不难。”

穆娟娟道:“人证是谁?”

楚天舒道:“武当派的长老玉虚子!”

穆娟娟道:“你不是说我在华山上抡了你的坐骑吗?玉虚子自从那年伤在齐勒铭的剑下早已绝迹江湖了。他又从何得知?”

楚天舒道:“不错。他是已经有十多年足迹不下武当山但恰好那一天他在华山这是他在隐居十多年之后第一次离开武当山就到华山来的。”

穆娟娟道:“哦如此说来想必武当五老是已经听到了齐勒铭重现江湖的消息了。”她自言自语之后接着问道:“我抢你的坐骑他曾在场目击?”

楚天舒思疑不定:“难道我看错了人?那天所见的女子分明是她!即使是同胞姐妹也总会有分别不会相貌长得完全一模一样的!”于是冷笑说道:“你是装糊涂呢还想要狡赖玉虚子岂只在场目击你还和他交过手的!要不是我因为一时弄不清楚助你一臂之力你已经给他杀了!”

穆娟娟笑道:“嘿嘿如此说来你竟然还对我有过救命之恩呢恩公在前我却有眼不识恩公真是失敬失敬!但你也可把我弄糊涂了据我所知玉虚子和令尊乃是好朋友他要杀死我怎的你反而帮我?”

楚天舒气道:“你现在还说风凉话儿要是我早就知道他是玉虚子你是银狐我当然不会帮你。”

穆娟娟笑道:“原来你当时还未知道双方来历的想必你一见那个女子长得美貌就动了怜香惜玉之心勇救佳人倒是值得令人钦佩。唉但却想不到佳人竟然恩将仇报抢了你的坐骑!”

楚天舒怒道:“我不想听你不知羞耻的说话!你知道是恩将仇报就好你敢说你不是那天抢了我的坐骑的女子吗?”

穆娟娟突然收了油腔滑调正容说道:“当然不是!”接着说道:“你想想武当五老把齐勒铭恨之入骨要是你说的那大的事情不假玉虚子就是因为我和齐勒铭的关系而迁怒于我的。我抢了你的坐骑就应该远走高飞避免给他追上。你那匹坐骑是一匹良驹吧?”

楚天舒道:“虽然不是千里马一日之间跑个四五百里做到的。”

穆娟娟道:“着呀我既得这样好的坐骑干吗我还要步行?”

楚天舒给她问住了冷笑说道:“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穆娟娟继续说道:“此地离开华山不过三日的步行路程要是有你那匹良驹一天就可以赶到了。倘若我是那个被玉虚子追捕的女子我怎敢冒生命的危险此刻还在此地?”

楚天舒设身处地替她着想觉得也没这个理由呆呆的答不出话来只是把眼睛瞧她。

穆娟娟又道:“你说的这件事情是四日之前生的对么?”楚天舒道:“不错。”穆娟娟道:“听说华山派的掌门天权道人被人暗杀也是那天的事情。”

楚天舒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不过这消息恐怕不是你听来的吧?”

穆娟娟笑道:“你的意思敢情疑心我就是那个暗杀华山派掌门的凶手?”

楚天舒道:“你当然没有这个本领不过谁能担保你不是帮凶?”

穆娟娟笑道:“你都有这个想法玉虚子和华山派的门人弟子自必也有这个想法了多谢你提醒我我是应该赶快离开华山越远越好了。否则岂非要受无妄之灾?”

楚天舒定睛看她脸上现出一丝惶惑的神情说道:“你当真不是那个女子?”

穆娟娟格格笑道:“你还没瞧清楚吗?不必着急我虽然是要赶快离开此地但也不忙在这一刻的。你可以再仔细的瞧!”

楚天舒似乎瞧出一点什么差别睁大眼睛但却没开口说话。

穆娟娟道:“你瞧清楚了吧?我的脸上是不是比那个女子多了一点东西。”

楚天舒讷讷的说道:“不错你的脸上是多了颗红痣不过……”

穆娟娟笑道:“不过你怀疑我这颗痣是人工做的对吗?你可以用手摸一摸一摸就知真假!”

楚天舒脸上热冷冷说道:“请你说话正经点儿咱们是说正经事情。”

穆娟娟道:“我是和你说正经的呀你相信我不是那个女子了吧?”

楚天舒道:“她、她是……”

穆娟娟道:“她是我的姐姐!”这一回答早已在楚天舒意料之中。不过却又增加了许多新的疑团了。

“我与你的姐姐更是毫无关系她有什么理由害我?”楚天舒道。

穆娟娟“哦”了一声反问他道:“我就有理由害你吗?”

楚天舒没有回答但他却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因为齐勒铭和他的父亲有仇而银狐穆娟娟则是齐勒铭的情妇。

穆娟娟的态度本来甚是轻优此时忽地现出一丝悲哀的神色一双忧郁的眼睛望向远方淡淡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楚天舒道:“其二又是什么?”

穆娟娟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只是一声轻叹说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也无须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的想法完全错了我决不会害你们楚家的人的。”

楚天舒道:“多谢不过我还是想要知道你的姐姐因何害我?要是你肯告诉我让我知道这个原因。我愿意尽力设法化解非不得已不向令姐姐报复。”

穆娟娟道:“好我相信你的承诺我也多谢你这片好心。但可惜我没法告诉你因为我不知道。”

楚天舒道:“你们是姐妹她做的事情事先总会对你透露一点口风吧你怎能一点都不知道?”

穆娟娟道:“看来你恐怕还认为她是事前和我商量过的吧?唉也难怪你有这个想法。不过你又猜错了!”这次她没等楚天舒继续问只是稍停片刻看了看楚大舒便即接下去说道:“不错我和她是孪生姐妹小时候是形影不离的但各自长大之后她嫁了人我又与齐勒铭到荒山隐居就一直没有见过面了。”说至此处如有所思陡地娇躯一震不觉失声说道:“难道、难道是白驼山……”

“白驼山”三个字说得很轻楚天舒也不知道有这个山名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山在哪里的?”

穆娟娟的思想好像还陷在混乱之中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楚天舒等待一会待她呆过之后轻声问道:“你的姐夫是谁?”

穆娟娟的脸上好像刮下一层霜冷冷说道:“你知道的已经太多了。”言下之意当然是不愿意告诉他了。

楚天舒讨了一个没趣一时间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对付她了。

穆娟娟冷笑道:“你是不是还要找我算帐?”

楚天舒曾对玉虚子许过诺言由于他的过错放走“银狐”他是愿意为捉拿“银狐”而尽力的。不过此际站在他面前的虽是银狐那日在华山所遇的女子却已经证实不是银狐。

楚天舒踌躇不定暗自思量:“她与那天的事情虽然无涉但却不知她说的究竟能够相信几分?无论如何她总是妖邪之辈!不过最少她今次是对我并无恶意我又怎可无端与她为难?”

穆娟娟看出他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脸色也就缓和下来笑道:“你知道许多人都想杀我但只有你不能杀我你知道吗?我不是为了怕你杀我才这样说的你自己也该知道你未必杀得了我!”

楚天舒说道:“不错你的轻功比我高明暗器更加厉害。倘若你要杀我恐怕比我要杀你容易得多。但我却不懂因何只有我不能杀你?”

穆娟娟道:“因为我活在世上对你有很大的好处。”

楚天舒怔了一怔说道:“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穆娟娟道:“你知不知道令尊因何与齐勒铭结怨吗?”

楚天舒道:“你是不是愿意告诉我。”要知这件事情一直是他心里的疑团虽然那日他从齐燕然与丁勃的对话之中已经稍知道一点秘密毕竟还是不如银狐自己说出来的来得清楚明白。

穆娟娟道:“好你若是不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你的继母是齐勒铭的妻子!”

这个关系对楚天舒来说本来不算太过出乎意料之外那天他“偷听”了齐燕然和丁勃的说话已经是有此猜疑了。不过从穆娟娟的口中得到证实他还是不禁浑身一震:“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穆娟娟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齐勒铭是因为我的缘故闹得夫妻分手的但我知道他还是念念不忘他的妻子。要是世上没有我这个人齐勒铭的妻子固然不会嫁给你的父亲嫁了你的父亲齐勒铭也非抢回来不可所以除非你不想做个孝子否则你非盼我长命百岁不可!”

她说出这个理由倒是令得楚天舒啼笑皆非但想想也不无道理便道:“那么有你活在这世上你就可以担保齐勒铭不和我的爹爹为难么?”

穆娟娟叹了口气说道:“我在齐勒铭心目中的地位怎么比得上他原来的妻子我当然是不能担保的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天下是没有一个女子甘愿离开她爱过的男人的尤其她曾为这个男人牺牲一切!”

楚天舒不觉也有一点为她难过心里想道:“看来她倒是真心爱齐勒铭的。她也未必就是天生**恐怕就正是因为她爱人而不被人所爱她觉了她的心上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这才自暴自弃的。”

穆娟娟语调苍凉之极继续说道:“我不能担保他不与令尊为难他一直怀疑他的妻子与令尊早有私情如今他的妻子变成了你的继母他与你们这家的冤仇是无法化解的了。不过我虽然不能阻止他夺回妻子我却必将尽我的力缠住他决不让他轻易得偿所愿。”

楚天舒道:“好你决心这样做那也等于是帮了我家的了。请恕我说句直话我虽然不能把你当朋友但也不会把你当作敌人了。咱们这就各走各的吧!”

穆娟娟忽道:“且慢!”

楚天舒道:“还有何事?”

穆娟娟道:“我们虽然不是朋友倒是利害相同对吗?”

楚天舒道:“不错那又怎样?”

穆娟娟道:“我求你帮忙我一件事你帮我的忙也就是帮你爹爹的忙你愿意吗?”

楚天舒道:“要是当真能够帮得上我爹的忙我当然愿意。但不知你要我如何做法?”

穆娟娟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说道:“容易得很你只须把这瓶子的药粉用指甲挑一点点放到茶水之中设法让齐勒铭喝了那他就不能与令尊为难啦!”

楚天舒道:“这是什么毒药?”

穆娟娟道:“你放心我不会毒死齐勒铭的。只是令他武功消失!这是我们家传秘方制炼的酥骨散比唐家的秘方还多了两味罕有药物。纵使他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也能令他使不出半点气力。”

楚天舒哑然失笑说道:“你倒说得容易但我如何能够对他下毒?”

穆娟娟道:“你当然不能对他下毒但你可以设法假手别人。”

楚天舒道:“依你的说法齐勒铭的武功已经是胜过他的父亲是当今天下第一的了我又怎能请别人替我去干这件事情?他不怕给齐勒铭所杀吗?我也不能连累他呀!”

穆娟娟道:“这个人即使齐勒铭明知他要害他也决不会杀他的!”

楚天舒道:“哦这个人是谁?”

穆娟娟道:“是他的女儿!”

楚天舒哈哈大笑说道:“你真是异想天开他的女儿怎会对他下毒?”

穆娟娟道:“你求她帮忙她就会了。你告诉她这只是为了挽救她的父亲她会相信你的!”

楚天舒摇了摇头苦笑说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哼若不是你的脑筋有毛病那就一定是自作聪明想得歪了!”

穆娟娟道:“恐怕不是我自聪明是你故意装蒜!”楚天舒道:“装什么蒜?”穆娟娟道:“装作不懂人家的心事呀!”

楚天舒给她弄得啼笑皆非皱眉说道:“我不过偶然做了齐家的客人与齐姑娘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交情的。我不是早已告诉了你吗你想到哪里去了?”

穆娟娟道:“哦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只是普通的客人么?那么她的爷爷干吗要不惜自耗功力救你一命?你那套不能自圆其说的老话不必重复你敢不敢对我说出真正原因?”

楚大舒道:“我说的你不相信那就不如由你自己编造吧我可没功夫和你瞎缠了。”

穆娟娟拦住他冷笑道:“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别以为你的爹爹武功高强不怕齐勒铭找他算帐!最好的办法只有防患未然否则你后悔就迟了!”

楚天舒道:“但你这个办法却是根本行不通的!”

穆娟娟道:“你没有去做怎么知道行不通?”

楚天舒道:“你的办法只是自说自话想当然罢了!”他给穆娟娟纠缠不清虽然对她同情但不觉也有几分气恼了。

穆娼娟怔了一怔说道:“咦看你的模样我倒真有点弄不清楚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假装糊涂了。为了给你信心我就为你指点迷津吧!刚才说到哪里?嗯对啦说到她的爷爷为什么对你那样好的真正原因。齐燕然的为人我知道得很清楚决不会无缘无故舍己为人的。他不惜耗损功力救你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他的孙女爱上了你!一个女人是肯为她所爱的人做任何事情的何况你不是要她毒死她的父亲恰恰相反是为了挽救她的父亲!听我的话去试试吧我担保她也一定会听你的说话!”

说罢不由楚天舒再加分说就把那个装有她家秘方制炼的酥骨散抛了过来跑了。

楚天舒怕她纠缠不休只好接下这个瓶子。

穆娟娟远远扬声:“你赶快回齐家去找齐姑娘与你一同上京听我的话包你没错。到了京师你们只须在热闹的地方露几次面那时你用不着去找齐勒铭齐勒铭也会来找他的女儿你也就可依计行事了。但记着你必须瞒着那些自命为侠义道的人物万一泄漏了风声你也必须阻挡武当五老向他报复!他功力一失你们就马上护送他回家!”说到一半人影早已不见但后面的话随风传来楚天舒仍然可以听得相当清楚。银狐的内功虽然尚未能算得是第一流但跟了齐勒铭这许多年造诣亦颇不凡。楚天舒听了她传音入密的功夫不禁亦有自愧不如之感。

声沉影寂之后楚大舒看着手中的银瓶不觉心头苦笑。“她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怎能听她的话。这种荒唐的事情只能当作笑话说给姜师妹听。嗯姜师妹比我早三天动身我在华山又耽搁了两天她恐怕就快要到京师了。”

他不觉想念姜雪君来虽然明知这个师妹早已属意了人但在心底还是希望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和她见上一面。当然他更挂虑的是自己的父亲莫说他根本就把穆娟娟的设计当作荒唐即使认为有几分实现的可能他也不愿再多耽搁几天行程的危险又再回到齐家了。

他本来想抛掉那瓶酥骨散的但转念一想:出自唐家秘方的酥骨散极为难得我只要不是存心拿来害人留着它又有何妨。

这几天碰上的意外事情太多情绪不免有点混乱他冷静下来之后这才想起当务之急是找一匹比较合意的坐骑。

他是从灵宝县城跑出来追赶银狐的此时估计所跑的路程大约在二十里开外了他不想走回头路而且灵宝的骡马市场他也曾去过并没现有适合于跑长途的良驹。心里想道:“不如到五原再说吧。”五原是一个比灵宝更繁荣的地方距离他目前所在之地约莫七八十里以他的脚力用不着施展会轻功半天就可走到。

不料只走了一个多时辰不过三四十里的地方却又碰上了一件他意料不到的事。

他走过一个山岗之时突然现树林里有一匹无主的骏马;马系在一棵树上树上用“透骨针”(暗器的一种)钉着一封信封面写的正是他的大名。正是:

不避嫌疑听哀曲又见妖狐赠坐骑。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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