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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奇变惊心 掌门遇害 幽岩被困 姹女含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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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佯作大吃一惊说道:“什么齐勒铭没有死吗?你不是说他已经伤在你们武当五老剑下的?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从悬崖上跌下江中怎能还活着呢?”玉虚子道:“十多年来我也一直以为他是必死无疑了的。但最近得到的消息却是不能不令我有了思疑。”

楚天舒道:“有人见过他么?”

王虚子道:“不错是有人见过一个可能是他的人。”

楚天舒道:“可能是他这是什么意思?”

玉虚子道:“这位见过那个可疑人物的朋友对他的武功甚为熟悉但因相貌不同故此还不敢断定是他。”

“事情是这样:京师第一大镖局叫做震远镖局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是汤怀远汤怀远有个弟弟叫汤怀义汤怀义最近交了一个朋友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但这人的武功却是极为高强我那位朋友见他偶然露过一鳞半爪好像是齐家的武功。”

楚天舒道:“你这位朋友和齐勒铭本来是相识的吧?”

玉虚子道:“岂只相识还吃过他的亏的。但据这位朋友说那人的相貌和齐勒铭不同脸上也没伤痕。不过非但武功相似神态和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也和齐勒铭生前一样。”

楚天舒道:“那人的武功只不过稍露一鳞半爪既然相貌不同那就不是他了。”

玉虚子道:“不相貌是可以用改容易貌之术完全改变了本来面目的。但武功的神髓无论怎样掩饰落在大行家的眼中却还是可以看得出它的根源!

“我们武当五老杀不了齐勒铭齐勒铭若果‘重生’必然要来杀我们武当五老。纵然有干分之一可能我们也不能不提心吊胆了。

“因此我们必须查明齐勒铭是死是活在未查明之前我是宁可信其有的!

“老弟如今你该懂得我是为何要捉拿那个妖妇了吧为的就是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确实消息。她是齐勒铭的情妇齐勒铭若还活着她一定知道。唉但可惜——”

楚天舒大感尴尬只好道歉:“都是我的不好!坏了道长大事。”

玉虑子道:“事情已经过去你也不必自咎了如今我们只能从第二条线索着手追查这第二条线索就是齐勒铭的父亲。”

说至此处玉虚子苦笑道:“但齐老头儿和那妖妇可是不能同日而语我可以抓住那妖妇逼问她的口供齐老头儿的武功却是号称天下第一。纵然未必真是天下第一我也惹他不起。”

“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华山就是想清华山派的朋友相肋的。据我所知华山派的掌门天权道人和长老之一的天游道人与齐燕然都曾有过来往。我也并不是要他们出手去对付齐燕然只是想请他们仗义执言请齐燕然不要袒护逆子。假如他的儿子已经回家希望他交出来。”

楚天舒道:“你以为齐燕然肯答应么?他似乎只有这一个儿子。”

玉虚子道:“不错他只有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伤在我们武当五老的剑下他没有向我们报复已经算是难得了。要他把儿子交出来他多半是不肯的。

“不过他纵然不肯我们已是尽了礼数了。这叫做先礼后兵只要他不阻拦我们武当派对付齐勒铭相信还可以对付得了。我们甚至作了最坏的打算必要时我们准备邀请少林、峨嵋、青城、华山、嵩山和我们武当派的掌门人六大门派联合行动与齐家父子周旋假如齐老头儿蛮不讲理硬要庇护他的儿子的话。”

楚天舒心里想道:“你这算盘也未免打得太过如意了兹事体大六大门派这一关你就先通不过。”故意问道:“华山派的掌门答应了替道长去做说客没有?”

玉虚子叹口气道:“你不见我一个人下山吗?假如他们已经答应我也用不着追捕那妖妇了。

“天蟒道人本来是我的至交可惜他正在坐关不能见客。掌门天权道长胆小他连到齐家去打听消息都不愿意。

“不过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凑巧的事一下山就碰见那个妖妇;走了那个妖妇又碰上你。第一条线索虽抓不着第二条线也落了空但三条线索又给我现了!”

楚天舒苦笑道:“道长把我当第三条线索么?可惜我这条线索丝毫也派不上用场。”

玉虑子道:“你刚从齐家出来听你的口气虽然似乎未见过齐勒铭但多少也知道一些消息吧?比如说齐老头儿有没有和他的孙女提及她父亲尚在人间?”

楚天舒道:“我不知道他们祖孙之间是否谈过此事但齐姑娘却是从来没有和我谈及她的父亲。”

原来楚天舒不愿意把齐勒铭尚在人间的确实消息说给玉虚子知道他是另有打算的。

不错齐勒铭是他父亲的仇人甚至齐燕然也担心儿子会去暗杀他的父亲但他还是希望这段冤仇能够化解。

那日他假装昏迷未醒偷听了齐燕然和丁勃的谈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一切不错他的父亲和他的继母相爱在前他的继母又是在受了齐勒铭的残暴虐待而且是在后来以为齐勒铭死了之后才改嫁他的父亲的他的父亲和继母都没有错但齐勒铭因为得不到妻子的爱而生恨似乎也是值得原谅之处。

他也不知道暗算他的那个人是否齐勒铭不过即使是齐勒铭吧他也不想记恨了。因为齐勒铭虽然要把他置于死地(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是一种神秘的感觉吧他总是觉得凶手似乎不会是齐勒铭。)但救了他的性命的却是齐勒铭的父亲。

何况他和齐漱玉也算得是交情非同泛泛的朋友呢!

从齐燕然和丁勃的谈话之中他也深深感觉得到齐燕然口口声声痛骂他这不肖的儿子但内心其实是深爱儿子的齐燕然要丁勃赶往扬州去阻止儿子闯出更大的祸固然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的父亲但另一方面也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他感齐燕然之恩倘若他帮别人杀了齐燕然的儿子岂非以怨报德?

他想:“即使玉虚子的计划能够令得齐勒铭再死一次但也不知有多少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丧生了!那些无辜送命的人可未必有齐勒铭那样好的运气复活!”

因此他决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有关齐勒铭生死之谜的秘密。

玉虚子好生失望说道:“你再仔细想想齐家的人可曾透露过任何有关他们这位大少爷的口风不一定要直接说出他的名字

楚大舒摇了摇头玉虚子默然半晌说道:“不错齐燕然和丁勃都是老狐狸不会随便对外人露出口风的。楚贤侄齐老头儿对你好不好?”

楚天舒道:“我比他晚两辈他对我就像一般的长辈对小辈一样说不上特别好也没特别坏。”

玉虚子自言自语:“这倒有点奇怪了晤说不定他尚未知道。”

楚天舒道:“知道什么?”

玉虚子道:“齐勒铭不但是我们武当派的仇人也是令尊的仇人你知道么?”

楚天舒佯作吃惊道:“真的吗?家父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有这么一个对头他是因何与家父结仇的?”

玉虑子道:“我也不知道。消息是我那位和汤怀义有交情的朋友透露的据说汤怀义那位新相识对令尊似乎含恨甚深有一次有人谈起令尊是江南第一大侠他在一旁连连冷笑如果这个人是齐勒铭的话对令尊必将大大不利。”

楚天舒放下心上一块石头:“原来他知道只是这么多。”

“道长既然怀疑那个人为什么不亲自上京同汤总镖头打探。就算要冒点风险也胜于去齐家找寻线索了。”

玉虚子道:“贤侄你有所不知我们武当派有条门规一不许做官二不许做镖师。我身为长老更应该做弟子的模范甚至要避免和这两种人来往的。”其实真正的原因他还未说出来他是害怕在京师碰上齐勒铭。若然五老一齐上京又有打草惊蛇之虑。

楚天舒给他缠得已是有点不耐烦了心里想道:“我姑且敷衍他吧做不做在我。”于是说道:“多谢教导晚辈这就赶往京师告辞了。”

正要下山忽听得钟声当当从山顶传来震得耳鼓嗡嗡地作响楚天舒仰望山峰雪封雾锁吃了一惊心里想道:“那么远的地方敲钟这里都听得见而且钟声敲得甚急不像是一般庙宇做法事的钟声。

玉虚子“咦”了一声说道:“楚贤侄你且慢下山!”

楚大舒道:“道长还有什么吩咐?”

玉虚子道:“你听见钟声没有?”

楚天舒道:“这么响亮的钟声聋子也听得见了。”

玉虚子道:“你听钟声敲得甚急你知道这是什么钟声吗?”

楚天舒道:“正要向道长请教。”

玉虚子道:“这是华山派召集门人的钟声此钟安放在山顶的凌虚阁上重五千四百斤一敲起来声闻十里。不是有大事生不会敲的!”

楚天舒道:“那又怎样?”

玉虚子道:“就因为华山派正有大事生但却不知究竟生何事。此事倘若只是他们内部的事情那还罢了;倘若是因外人潜入做出不利于华山派的事情你这个时候下山岂不要惹起华山派弟子怀疑?”

楚天舒虽然有点讨厌玉虚子但想:“他说的这番话倒是深通人情世故之言。”便停下脚步说道:“华山派名列六大门派之一门下弟子没有一千少说也有数百吧。有什么外人敢到华山撤野?”

玉虚子道:“那也说不定啊。比如说咱们刚才碰上的那个妖妇银狐不就是与华山派全无关系的外人吗?”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那妖妇怎的会在华山出现真是令人莫名其妙。但她总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吧?嗯莫非她还有同党给华山派的弟子现了?”

楚天舒笑道:“道长不会怀疑我是那妖妇的同党了吧?”

玉虑子笑道:“咱们早已说得清清楚楚我当然不会再怀疑老弟了。但华山派的弟子却未必会相信你的说话所以目前最好还是跟着我为妙让我做你的保镖吧。”

他一面说一面向山上走楚天舒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他走。

钟声已经停止了却见有几道蓝色的火焰从正中的太华峰上升起射向四方。玉虚子道:“看情形似乎当真来了外敌华山派的弟子正在分头搜索。华山派的中枢景阳宫就是在太华峰上的。”

楚天舒道:“道长是要回景阳宫吗?”

玉虚子道:“我刚刚拜访过华山派的掌门天权道长华山派出了事情我不能不回去看看即使用不若我替他们效劳我以武当派长老的身份也应该对他们表示关心的。”

楚天舒道:“我和华山派的道、俗两家弟子却是一个都不认识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也够不上和他们攀交情。”

五虚子一皱眉头说道:“你又来了你和他们纵然没有交情令尊的大名他们是不会不知道的。这样吧你和我上山去要是碰见华山派的弟子弄清楚是生什么事情之后那时你要下山就任由你了。”楚天舒苦笑道:“我要避免嫌疑也只好倚仗道长你做保镖了。”

两人加快脚步走了一会只见前面一片峭壁危崖刻着“回心石”三个大字。

悬崖陡壁挂着一条细长的铁链少说也有十数丈长锈色斑烂随风摇晃令人心神不定。再看壁上前人题字左边刻着“当思父母”右边刻着“勇猛精进”。楚天舒道:“这两句话互相矛盾到了隆峻的地方若然想起父母有道是孝子不立危墙之下哪里还能勇猛精进冒险攀登。”

五虚子道:“两壁题字是两个完全不同身份的人写的。”

楚天舒道:“右边那‘勇猛精进’四字铁划银钩锋芒由露剑法中似乎隐隐含有武功。”

玉虚子道:“贤侄眼力不差这四个字是华山派创派祖师千仞道长写的。他利用这悬崖峭壁训练弟子的轻功故此鼓励弟子必须勇猛精进。”

楚天舒道:“不过华山派的弟子大概很少从这里上下吧?”

玉虚子道:“不错轻功能够练到飞渡悬崖的弟子毕竟不多。学武的人大都有点好胜心理轻功较差的弟子若是抓着铁链笨手笨脚的攀登恐给同门所笑不过这里却是登山的捷径。”

楚天舒道:“左边那‘当思父母’四字和回心石的题名书法一样。圆润厚重四平八正一笔不苟恐怕是个食古不化的读书人写的吧?”

玉虚子哈哈笑道:“你说对了一半读书人是不错的但你说他食古不化恐怕我不知有多少读书人要骂你对前贤不敬。”

楚天舒道:“哦是哪位前贤写的?”

玉虚子道:“是唐代大儒大名鼎鼎的文起八代之的韩文公韩愈写的。说起来有段故事据说韩文公上了苍龙岭不敢下来急得痛哭一场连书本子都扔掉了。苍龙岭上还有个‘韩愈投书处’的古迹呢!此事或许是后人附会的不过他回去之后写了‘回心石’和‘当思父母’两幅字用重金请高手匠人刻上这事却是真的。他是要游人到了此处就回心转意到此为止。”

楚天舒心里想道:“韩文公崇儒辟佛称为大儒是可以当之无愧的。不过孔孟之道亦非天经地义说他食古不化也不见得就是对他不敬。”但无心与玉虚子辩论说道:“咱们已经到了回心石下那么咱们是应该回心转意呢还是继续登山?”

玉虚子笑道:“咱们又不是孔夫子的门徒我正是因为这里是登山捷径才和你走这条路的。”

楚天舒道:“晚辈可不知有没有这个本领。”

玉虚子道:“贤侄家学渊源轻功想必也是好的。不必客气?请先上吧。”

楚天舒知道他的心意说道:“好!那就让我先试一试吧要是跌下来也有道长接住。”

说罢手握铁链打秋千似的荡了几荡越荡越高陡然放开铁链即趁荡漾之势飞身直上半空中说道:“班门弄斧道长莫要见笑!”

玉虚子吃了一惊赞道:“好俊的轻功!”

“好俊的轻功!”回心石上也有人失声叫!但这个人却不是称赞他的楚天舒脚尖刚刚着地那个人唰的一剑就刺过来了。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到华山撒野?给我躺下!”是个道士。

这一剑来得凌厉之极楚天舒心中有气:“你还未知道我是什么人就要我躺下也未免太霸道了!”明知是华山派的道家弟子但一来是心中有气二来立足未稳要抵挡这样凌厉的攻势也非得狠狠的反击不行。楚天舒骈指如戟脚步一个跟跄似乎是站立不稳向前倾倒其实却是以绝妙的身法欺身进逼以指代笔点向对方胸口的要穴。

那道人吃了一惊百忙中一个回身拗步剑锋斜指避开楚天舒的强攻仍然指向楚天舒的咽喉。他第一招是刺穴的剑法第二招己是杀手绝招更加厉害了。

说时迟那时快楚天舒已是拿起了判官笔与此同时另一个道士也扑上来了。叫道:“师弟留活口!”他后先至出剑更快一招之间遍袭楚天舒的带脉六穴。

楚天舒叫道:“你们怎可不分青红皂白的请听我说……”话犹未了那两个道士已是左右夹攻把楚天舒逼得透不过气来哪里能分神说话。

原来这两个道长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天权道人的得意弟子一个道号涵虚一个道号涵谷。最先和楚天舒动手的涵谷性情较为暴躁他正在为着本门生的惨变满腔悲愤是以一见有个陌生人出现而且这个陌生人的身手又是如此不凡不禁就把楚天舒当作了敌人了不过他第一招也还不是要取楚天舒性命的但一交手就几乎吃亏这才了狠。

此时他已遵从师兄劝告恢复使用刺穴剑法刺穴剑法虽然不是致命的剑法楚天舒却也不能任由他们刺着穴道只好用力抵挡涵虚、涵谷双剑合壁配合极佳迅即把楚天舒笼罩在他们的剑势之下。

楚天舒双笔口立挡开涵虚的一招六式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他缓过口气正想说话涵谷的剑招又到。他的剑法不及师兄精妙但更为狠辣。这种重手法刺穴虽然不至毙命给刺着穴道元气亦将大伤。楚天舒无法分辨心头火起只好与他对攻。

涵谷一面连狠招一面喝道:“我才没功夫听你的假话呢待拿下了你不怕你不说实话!”

楚天舒哼一声心里想道:“华山派的刺穴剑法虽然精妙却也未必胜得过我的家传笔法凭你们两个牛鼻子臭道士就想把我拿下?”心头火起几乎忍不住就要施展惊神笔法的绝招还击但终于还是忍住了。“玉虚子一上来事情就会明白。我暂且让你们几分。”

楚天舒沉着应付拆了几招此时方始看清楚周围环境只见这块“回心石”上光溜溜的草木不生横空伸出形状狭长好像空中横架的石梁还有两个剑已出鞘的汉子在一旁虎视眈眈似乎正在准备向他进击。

涵虚说道:“白师弟、薛师弟你们赶快到崖边埋伏提防这小子还有党羽这小子跑不掉的用不着你们出手。”

话犹未了那两个汉子正在向着悬崖走去也还未到彼端玉虚子已经上来了。

王虚子一上来便即叫道:“住手都是自己人。”

可是那两个汉子并没有住手他们见玉虚子来势急劲根本不理会他说什么无暇打话立即双剑齐出。

玉虚子眉头一皱喝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这两个汉子仍然进攻齐声喝道:“谁知道……”话未说完陡然只觉虎口一麻玉虚子的拂尘轻轻一拂同一时间拂着了这两个人的寸关尺脉。

同一时间楚天舒这边的战况也有变化。

那两个汉子未停手和楚天舒拼斗的这两个道士先罢手了。

原来楚天舒见那两个汉子伏击玉虚子他的期望落了空。无暇思索登时便即施展惊神笔法的绝招反攻。双笔交叉穿插左点涵虚胁下的“期门穴”有点涵谷时端的“曲池穴”。

但招数一楚天舒也觉了涵虚是正准备跃出***的。

幸亏他觉得早悬崖勒马涵谷这才不至于吃了大亏。不过由于他出招极急临急煞势也还是不能煞住的。

涵虚正在跃起百忙中一剑横披楚天舒点向他的那支判官笔去势略缓给他挡开了。

涵谷却是正扑上来只听得“嗤”的一声胸口的衣裳给戳破了一个小孔。幸亏楚天舒在这刹那之间硬生生的收回几分真力而且立即倒纵这才没有把涵谷的胸口洞穿。

涵谷呆了一呆他的师兄涵虚已是在喝道:“师弟不可无礼这位道长是武当派的玉虚道长。”

要知涵虚的武学造谓不在楚天舒之下楚天舒能够察觉他已消了敌意他当然也能够察觉楚天舒是手下留情。他一见涵谷没有受伤就放心去喝止另两个师弟了。

那两个汉子话犹未了只觉虎口一麻不约而同的长剑脱手。

眼看两柄长剑即将落地玉虚子拂尘一卷把剑卷了起来剑柄向外送到这两个人手中微笑说道:“得罪了。两位可是天梧道长的门下?”

学武的人大都是讲究“宁死不辱”的对保持体面极为重视。兵刃给人打落那是大失面子的事。纵然输给长辈不敢作胸中的芥蒂亦是难消。玉虚子就是因为知道这个禁忌故此替他们挽回颜面的。他出手快如闪电旁观的人但见剑光飘闪三条人影一合即分若不是站在他们的身边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汉子的长剑曾经脱手了。

这两个汉子又是吃惊又是感激心里想道:“武当五老果然名不虚传只一眼就看出了我们的师承。”原来华山派和掌门同一辈份的道俗两家在内共有五人五个人的武功各有特点但其中差别极为微妙不是华山派的弟子很难看得出来。

两个汉子躬身笑道:“弟子白仁甫弟子薛仁豪家师正是法讳天梧请恕晚辈无知冒犯。”

玉虚子笑道:“上次我到华山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已非复当年亦非本来面目了。也难怪你们认不得。”说话之间涵虚涵谷已是上来施礼。

原来涵虑、涵谷二人因为是掌门人天权道人的得意弟子玉虚子这次来拜访他们师父的时候他们是曾经随侍在侧的。

华山派有八百多名弟子各有职司。玉虚子这次来访华山当然不可能每个弟子都见到他这两个天梧道人的俗家弟子当时正在后山采药就是未曾见到他的。

玉虚子正要向他们问涵谷道人却先向楚天舒问了。

他双眼紧紧盯着楚天舒手中的长剑也还未曾入鞘冷冷说道:“这位大英雄是……”他吃了楚天舒的一点小亏胸中怒气未消。

玉虚子哈哈一笑便即代答:“说出来你们一定知道他是江南武林第一家扬州大侠楚劲松的公子。”

楚天舒道:“小弟楚天舒道才多有失礼请两位道兄恕罪。”

涵虚说道:“这是我们误会与楚兄无关。应该是我们向楚兄陪罪。”

涵谷却说:“请问楚少侠怎的会在此地?是代表令尊有事而来的还是你自己游山水的呢?”

楚天舒道:“小弟是偶然过华山碰见玉虚子道长。”

涵谷说道:“哦这可真是巧事了。不过请恕我冒昧多问请问楚少侠是在山下碰见玉虚道长的还是在山上碰见的?当时楚少侠是否已经听见钟声?”要知玉虚子是刚在两个时辰之前向天权道人告辞且又由涵虚、涵谷二人将他送出道观的。如今玉虚子又已返回“回心石”计算路程玉虚子不会是在山下碰见楚天舒。(他们不知道玉虚子在山腰就施展轻功追赶狠狐穆娟娟。不过事实上玉虚子也还未曾追到山下楚天舒就上来了。)

他这一问意思甚为明显倘若楚天舒早已上山那就有嫌疑了。

涵虚忙道:“师弟难得楚大侠的公子光临咱们不可失礼。”

玉虚子也有点不高兴了说道:“我和楚少侠是巧遇但此事说来话长待我见了令师再向他禀告吧。我听你们的钟声敲得甚急请你们先告诉我是否生什么事情?”弦外之音此事不仅是“说来话长”而且是他们还没资格与闻的涵谷也觉得自己向楚天舒咄咄逼问过份了些就不言语了。

涵虚泣然说道:“多谢道长关心只是道长再也不能见到家师了。”

玉虚子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你你说什么?我刚与令师分手难难道……”

涵虚声调低沉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舌尖吐出来:“家师不幸已登仙界。”

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的噩耗玉虚子做梦也想不到的噩耗。

钟声敲得这么急他早已料到是有意外的大事生也早已料到是凶多吉少的了。但没料到消息之坏还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呆了片刻猛地叫起来道:“这怎么会怎样么会!令师与我谈话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

涵虚拭泪说道:“家师是有点死得不明不白!”

这句话的意思等于证实了他的师父是死于非命!

他的师父可不是一般人是一大门派的掌门人!

楚天舒心里想道:“怪不得他们要鸣钟召集所有门人掌门死于非命第一件紧要的事当然是追查凶手了。好在我没有下山否则这嫌疑只怕是更重了。”

玉虚子哑着声音说道:“是给人害死的么?”

涵虚说道:“死因尚未明了但多半是给人暗算的了故此由二师伯暂且主持大局分派弟子四面追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涵谷忽地插嘴说道:“很少人从这条路上山的倘若在这条路上现陌生外面人此人武功定非泛泛也就更加可疑了楚少侠你别多心我不是说你。我只想知道你上来的时候有没有现可疑的人物。”

楚天舒心头有气想道:“银狐穆娟娟被我放走一事他们始终会知道的不如由我先说出来要是他们不相信我那也只好任由他们。”

玉虚子却已抢在他的前头说了:“有。不过是我先现的。”

涵谷问道:“是怎样的人?”

玉虚子道:“是个女子我已经知道她是穆家姐妹妖狐中的妹妹——银狐穆娟娟。”

涵虚吃了一惊说道:“银狐穆娟娟听说她是善于使用喂毒暗器的高手。”

玉虚子道:“她另外还有一个身份是齐勒铭的姘头。而且据我所知、齐勒铭似乎还没有死!”

涵虚、涵谷同声问道:“齐勒铭?他不是你们武当派的仇人吗?”

玉虚子道:“不仅是武当派的仇人也是楚少侠令尊的仇人!”

他把楚天舒的父亲和武当派拉在一起楚天舒当然是懂得他的用心的。那是为他开脱嫌疑。

涵谷问道:“那妖妇呢?”弦外之音似乎颇为奇怪玉虚子为何不把妖妇拿下。

玉虚子道:“我本来不能放过她的但可惜追不上她。”

涵谷诧道:“那妖妇的轻功竟然胜得过道长吗?”

玉虚子道:“她放出毒雾连累刚刚和我碰上的楚少侠几乎中毒。我虽然不至于中毒但毒雾一散也就失去了她的踪影了。”

楚天舒颇觉过意不去心里想道:“他为了令我免受嫌疑竟然不惜说谎。我讨厌他实是不该。”

玉虚子接着说道:“对啦涵虚令师精于歧黄之道(学医)你是得到令师这方面真传的。你替楚少侠把一把脉看看是否还有余毒残留。”

当时楚天舒是闭了呼吸但多少也有一点毒气侵入体内的不过由于楚天舒内功颇有基础不足为患而已楚天舒受到一点小小的影响脉搏与正常人差别甚微普通的大夫是把不出的但精于医道的涵虚道人就不同了。

他把了脉说道:“是曾受到一点毒气侵袭但说不上是中毒。少侠内功纯厚佩服佩服!以楚少侠的内功造诣用不着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化干净了。”

涵谷在知道楚天舒的身份之后对他的疑心其实亦已消了十之**了不过因为吃了他的亏有意和他斗气而已。听得师兄这么一说对楚天舒自是更无怀疑。

涵虚沉吟片刻说道:“这妖妇虽然擅于使毒但谅她也毒不倒家师。而且她的武功也不是很高似乎没有可能深入我们的道观。”

涵谷说道:“疑凶纵然不是她但她无端在华山出现总有可疑之处依我之见还是去追捕她为宜。”

涵虚说道:“你一向为人鲁莽不过这次倒是说得有理。玉虚子道长楚少侠这件事就由我们去办吧这妖妇已经是咱们共同的仇人敝师伯、师叔恐怕正在等候玉虚子道长请你们进观共商善策恕我们失陪了。”要知玉虑子是武当长老身份华山掌门惨遭非命以玉虚子的身份当然是吊唁第一缉凶则是华山弟子的本份追查疑凶对客人而言更是次要了。而且依案件的轻重而论银狐穆娟娟只是玉虚子间接的对头却是和华山派有直接关系的疑凶主家也是不能让客人代劳的。

华山派四个人走后玉虚子道:“真想不到华山派出了这样稀奇主怪的事掌门人无端暴毙连他最亲近的弟子对他的死因也还是莫名其妙。楚贤侄你虽然急于上京但碰上这样的事情我看……”

楚天舒说道:“家父与华山派虽然交情不深华山派的长辈亦是全不相识。但他们的掌门死了我总是应该以晚辈的身份一并代表家父吊唁的。”楚天舒刚刚遭受涵虚、涵谷的围攻这两个人又正是华山掌门天权道长的嫡系弟子涵谷对楚天舒的态度尤其不逊。玉虚子本来恐怕楚天舒心存芥蒂执拗不肯去的听他这么一说方始放下心上的石头说道:“对反正现在天色已晚你不妨陪我在群仙观住宿一宵。”

玉虚子前头带路一面走一面继续说道:“妖妇银狐曾经在华山碰上我们的事情即使我们不说出来华山派的弟子始终也会知道的。你也知华山派弟子的人数近千当时虽然没有第四个人在旁却说不定有华山派的弟子在附近的山头看见的。所以我索性先说出来。”

楚天舒道:“道长是想我免受嫌疑道长的好意我是知道的。不过晚辈实是犯了过错道长为我遮瞒我可过意不去。”

玉虚子笑道:“我并非存心对他们说谎只因涵谷对你已生误会若然照实说只怕他更起疑。待会儿我会把事实告诉他们师长你不反对吧?”

楚天舒道:“理该如此否则晚辈做错了事心中亦是不安。”

玉虚子道:“你放心华山派长一辈的人不会像涵谷那样鲁莽不分皂白就误会你的。”

说话之间忽见两只鸽子从头顶飞过玉虚子道:“这是华山派养的信鸽信鸽从外面飞回来不知是否侦查已有线索?”

他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是上千尺幢顾名思义百尺硖是比千尺幢路程较短但两面峡壁中间凿出仅能留足的梯阶又陡又浅可是比走过千尺幢之时更加感觉危险。楚天舒履险如夷玉虚子不禁也在心里赞他:“后一辈的人物只怕很少比得上他。飞天神龙或许武功比他更高但一正一邪终是不能和他相比。”

过了百尺硖只见楼台聂立星罗棋布。玉虚子道:“这就是华山派弟子所住的群山观了。你看这些星罗棋布的建筑位置和章法都是恰到好处像不像方画中的仙山楼阁图?”

楚天舒的父亲文武兼修家中所藏书画甚多:“仙山楼阁图”即其中之一。玉虚子未出家之前俗名潘俊外号“玉面郎君”诗酒风流和楚天舒的父亲楚劲松气味相投两人见面的时候谈论字画比谈论武功更多。后来他不知怎的忽然做了道士两人的交情始冷淡下来。再后来生了齐勒铭与武当五老比剑之事他的容貌毁在齐勒铭剑下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十多年他都未曾下过武当山与楚劲松也没见过面了。

玉虚子缅怀往事喟叹道:“我在令尊家中见过这幅画说起来已经是二十年能的事了那时我还未做道士你还是拖着两筒鼻涕的孩子想必记不得了。”言下不胜感慨。

楚天舒道:“家父近年很少邀朋友回家鉴赏字画他珍藏的字画平时是不会拿出来的。这幅画我也只见过一次当时不懂欣赏记忆都已模糊了。只是记得其中一题画的诗。”

玉虚子道:“哦是哪一?”

楚天舒倒是有点奇怪在赶去吊丧的时候他竟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说道:“题画的人是谁我记不起名字了。只知道他写的那诗决不会是他本人所作。”玉虚子道:“你怎知道?”楚大舒道:“他写的李商隐是唐代诗人当然不会是李商隐亲笔题画吧。”

玉虚子笑道:“这幅画是宋代画家应河清的作品唐代诗人当然不会在来人画上题诗。你既然记得李商隐那诗念给我听听。”

楚天舒缓缓说道:“白石岩扉碧藓滋上清沦落得归迟一春梦雨常飘瓦尽只灵风不满旗。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玉郎曾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

玉虚子道:“不错那人正是借用李商隐这‘重过圣女词’的诗题画。你念得一字不差。”

楚天舒道:“道长可记得用李商隐诗题画的这个人是谁么?”

玉虚子微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言下颇有得意之感。

楚天舒道:“啊原来就是道长。”

玉虚子道:“不错正是贫道那次令尊邀我同赏名画他忽雅兴说道:‘这幅画卷有许多方代名人的题诗今人却还没有。潘兄你喜欢这幅画不如给我题一吧。’

“我不懂做诗只能从前人作品中抄一了。我在附记中写得明白的大概你没留意。”

楚天舒想了起来说道:“对那一行字写的是草书写的是逊岳录玉缀生重过圣女词一诗。十多个字我认识的还不到一半要爹爹念给我听。连玉貉生是李商隐的别名我也不知道:“

玉虚子笑道:“我的草书往往是醉后写的醒来自己也认不全。读画之时你年纪还小认得一半已经是很难得了。”

楚天舒道:“我的毛病是不懂的就记不牢不过读画之时我也有十多岁了道长的大名我是已经知道了的。要是我稍为用点心思想一想的话我应该知道逊岳一定是道长的表字。”要知从前一般读书的习惯在“正名”之外多有“表字”《礼记》:“男子十二冠而字”“表字”的意思就是“表其取名之义”。所以“名”和“字”往往是连带关系的玉虚子俗家名“俊”恰好又是姓潘潘岳是古代的美男子所以他字“逊岳”那是自谦远比不上潘岳的意思。(其实亦是自负这个表字是他自己起的。)

玉虚子苦笑道:“现在我已经变成丑八怪了还说什么逊岳?”

楚天舒不愿惹他伤心说道:“我有一事未明想向道长请教。”玉虚子道:“请说。”

楚天舒道:“圣女词中说的是不是女道士?”

玉虚子怔了一怔笑道:“这可要问李商隐才知道了。不过有后人注解此诗据说是李商隐送给女道士的。那么大概是吧。”

楚天舒道:“那么仙山楼阁中住的也都是女道士吗?”

玉虚子笑道:“你越问越奇怪了。白居易诗: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镖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只知道‘中有一人号太真’杨玉环是做过女道士的其他的‘仙子’又有谁知道她们是否道士?”

楚天舒道:“我读画之时心中曾生疑问仙山楼阁重重圣女祠则只是一祠。圣女祠住的是女道士仙山楼阁中住的是‘仙子’。用此诗题画不知另外含有什么深意?”玉虚子道:“其实并没深意只因我喜欢李商隐这诗也顾不得贴不贴题了。”

他口说并没有深意险上却是一副惘然若失之情似乎颇有感触。

楚天舒暗自想道:“玉虚子未出家前外号玉面郎君想必甚多风韵事说不定曾经有过一女道士是他的知心人。”

玉虚子道:“我们武当派是道家从来不收女弟子的。”

楚大舒也不知怎的忽然冲口而出问道:“华山派也是道家不知华山派有没有女道士?”

玉虚子淡淡说道:“华山派男女兼收女弟子中有道也有俗家。”说了这句话似乎意兴萧索假装观看风景不与楚天舒交谈了。

楚天舒和他初见面时曾因他诸多盘问讨厌过他的罗唆此时倒有对他的沉默感到歉意了。心里想道:“我不该刺探他的私隐的。嗯人与人之间要做到相互了解也的确不是易事。倘若我早就下山的话他在我的心目中只是个傲慢、罗嗦一见就今人生厌的道士。却怎知他竟是个文武兼备谈吐风雅的高人。嗯我和飞天神龙彼此讨厌对方恐怕也是因为未有机会相处的缘故。”

不知不觉已是走过了百尺硖来到了群仙观了。

只见两个老道士已在观前等候玉虚子吃了一惊说道:“怎敢有劳两位道兄出迎?”原来这两个老道一个是华山派的六名长老之中排名仅次于天梧道人的天玑道人;另一个则是和玉虚子交情最深的天璇道人在六长老中排名第四。

不过玉虚子的吃惊倒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他本身也是武当派的长老‘长老迎接长老’那是刚好一旗鼓相当的。他吃惊的是他的好朋友双眼无神颜容憔悴。

掌门惨死悲伤是免不了的。不过玉虚子是个武学的大行家;却看得出来他是由于几乎陷入走火入魔的危难虽得幸免但亦已元气大伤的缘故。

原来天璇道人是正在闭关练功的还要过两天才能功行圆满。

闭关练功着是未到期限突然停顿对身体大有妨害轻则耗损功力重则走火入魔从此成为废人。其中害处华山派的人当然不会不知按常情而论掌门人逝世的消息是应该暂时瞒住他的但他们竟急不及待的把他请了出来由此亦可见到掌门人天权道人必定是给人害死的了。由于事出非常才不能不请长老会齐共商应敌之策。

玉虚子关心好友顾不得礼貌就把天璇道人拉过一边说道:“久不见面小小的礼物请你晒纳。”说话之中已是把一颗药丸塞到他的手中。

这是武当派秘制的纯阳丹少林武当齐名不仅只是武功武当派的纯阳丹医治内伤的效力与少杯派的少还丹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璇道人目蕴泪光说道:“敝掌门不幸去世多谢你来助。”他不多谢赐药之恩正是由于知己不必道谢的缘故。

玉虚子看他吞下药丸这才回过头来与天玑道人重新见礼。

天玑道人说道:“我本来要到百尺硖迎接两位的想不到两位来得这样快。”

玉虚子怔了一怔说道:“你早已知道我与他一起回来吗?”

天玑道人道:“刚刚才知道的说老实话你是我们的好朋友你回来乃是在我们意料之中楚少侠一起来则是有点出乎我们意料之外。”

楚天舒大为奇怪心道:“我与华山派弟子无一相识即使我们过百尺硖的时候有人报讯他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呀。”

玉虚子道:“是呀今天我碰见的几桩事情都是意想不到的和楚少侠相遇就是其中一桩。”

天玑道人道:“你们碰见的意外事情我亦已略有所知了请进观中慢慢再说。”

玉虚子恍然大悟说道:“敢情你们已经接到涵虚、涵谷的报讯?”

天玑说道:“不错刚刚接到了他们的飞鸽传书。他们已经下了山了。”原来华山派在山脚有一个传讯处传讯处养有信鸽涵虚做事谨慎到了传讯处就放信鸽上山。玉虚子本来以为信鸽传书报的是有关搜查疑凶的消息至此方始知道自己猜错。

玉虚子道:“听说天权道兄不幸身亡请恕贫道冒昧无礼本来是不该问的!”

天玑说道:“道兄但说无妨。”

玉虑子道:“不久之前我才与他道别不料竟成永诀。怎的会生这样事情是否被人暗算?”

天玑说道:“天梧师兄如今正与一众同门推究掌门师兄的死因恕我不敢胡乱猜测。”

这“胡乱猜测”四字好像是说自己又好橡说玉虚子玉虚子不觉有点气心里想道:“天玑在华山派中一向被认为是脾气最好的长老从来不会得罪人。怎的今天对我如此阴阳怪气?难道他竟敢疑心我和他的掌门师兄之死有关的。”

天璇道人说道:“玉虚子道兄不是外人咱们也无须忌讳据天梧兄判断敝派掌门确是遭人毒手但说来惭愧受的究竟是什么伤凶手究竟是哪家哪派众议纷结可还未能断定。将来缉凶之事恐怕还得仰仗贵派帮忙。”他说得极为诚恳虽然并非有意和玉虚子站在一边但在天玑道人听来却似存心和他唱不同的调子。

天玑又是妒忌(妒忌师弟和武当派长老的交情)又是后悔(后悔不该一时失言泄露了自己心中的不满情绪)连忙设法挽回说道:“不错我说的死因未明也正就是天璇师弟所讲的这两点。我的武学修诣尚浅所以不敢胡乱猜测。玉虚道兄见多识广目前我们就需要你的帮忙。”

玉虚子消了气说道:“道兄客气了我十多年未下过武当山这次重出江湖江湖中的人物有许多是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了。恐怕帮不上你们的忙。不过华山、武当同气连枝贵派出了大事贫道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待见了天梧师兄再说吧。”天梧道人是华山六位长老之新掌门未立之前自当以他为尊。

玉虚子与楚天舒亦已在华山派两位长老陪同下踏进三清殿只见满屋都是人或坐或站一大半是道士一小半是“俗人”。当中一排坐着的是三个老道上和一个中年道姑。道姑背后有一个年轻的女道士。

玉虚子替楚天舒引见原来这个中年道姑也是华山派六名长老之一道号摇光那个老道士依序是长老中排名第一的天梧道人排名第五的天枢道人(瑶光排名第六)其他的人都是晚一辈的弟子玉虚子就没有一一介绍了。不过那个年轻的道姑他却是介绍了的道号青鸾是瑶光道人唯一的门徒。

天梧道人说了几句客气话欢迎楚天舒虽然是一般的客套说话却也说得十分诚恳。

玉虚子见人多不便说话。说道:“可否让贫道先向故人道别。”意思是要瞻仰遗容。天梧道人道:“请稍待片刻。”

奉派出去搜查疑凶的弟子6续进来禀报都说是并无现可疑的人物。

天梧道人叹了口气对随侍在侧的大弟子说道:“我派遣众弟子搜查疑凶不过是聊尽人事罢了。那贼人的武功胜我十倍如何是你们捉得到的。你出去叫他们不必进来禀报了。”

接着拍拍手掌对众弟子道:“掌门惨遭暗算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但这件事你们可不能泄漏风声一来这是丢尽本派面子的事家丑不能外扬。二来也不能让仇人有所准备。最好让他以为咱们还未知道掌门是遭人暗算的。好你们退下去吧。”

玉虚子见他这么说急不可待低声问道:“道长已经知道仇人是谁了么?”

天梧说道:“只是从武功方面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有待道长参详。”

楚天舒暗自想道:“我和玉虚子可不能相比天虚子是他们的老朋友我只是一个和他们初次见面的晚辈。他们正在研究凶手是谁这是一个关系重大的秘密连他们的弟子都不能旁听的。别人的秘密越少知道越好纵然他们不怀疑我会泄漏出去我自己也当避嫌。”此时众弟子已散了天梧尚未叫人带引楚天舒去客房歇息楚天舒只好自己站起来。

他正要开口天梧知道他的心思已是说道:“楚少侠请莫见外成语有云:集思广益少侠家学渊源武功上的见识定必不凡贫道还要向少侠讨教呢。请少侠留下。”

焚天舒道:“我是末学晚辈讨教二字如何敢当?”

天梧说道:“我不说客气话我与令尊纵然说不上是知交最少也说得上是君子之交彼此都信得过对方人品的。少侠代表令尊吊丧要是令尊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不会置身事外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楚天舒只好留下了。

“多谢道长信得过晚辈但有一事晚辈可得先说出来。”

“少侠请说。”

“贵派的弟子虽然没有把我当作可疑的人物但有一个可疑的人物却是由于我的过错被她逃跑了的。”

玉虚子道:“让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

他正要说出怎样碰上银狐的事天梧道人已是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碰上了齐勒铭的姘头。但楚少侠是不知道她身份的我们当然不会怪他。”

“闲话已经表过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听到钟声时还在山腰算一算时间天权道兄遭逢不幸之时距离我和他分手的时候恐怕未到两个时辰。怎的他会突然遭人暗算你们又是怎样现的?”玉虚子问道。

天梧说道:“在你和他分手之时我们还和他见过面呢。”

当下天梧细说这段期间的事。

“掌门师兄召集我们商谈的事情正是最近生的那件轰动武林的大事。”

玉虚子道:“你说的可是飞天神龙大闹洛阳与徐大侠、剪大先生等人结下冤仇一事?”

天梧说道:“当然是指这件事了。由剪大先生、徐大侠、汤总镖头联名出的英雄贴你们早已收到了吧?”

玉虚子道:“收到了。不过我们不想卷入这个漩涡。你们呢?”

天梧说道:“我们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的不过掌门师兄却有个为难之处。”

玉虚子道:“何事为难?”

天梧说道:“江湖上已经有人知道飞天神龙是齐燕然最心爱的徒孙掌门师兄和齐燕然有往来之事那就更多人知道了。”

玉虚子道:“天权道长怕给别人闲话?”

天梧说道:“不错。倘若我们不理会这张英雄帖人家会怎样说你?师兄言道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要嘛就是说我以私废公为了顾全与开燕然的私交置大义于脑后;要嘛就是说我怕了齐燕然连他的徒孙都不敢惹。”

玉虚子道:“那么你们是决定插手了?”

天梧说道:“直到你和我们的掌门师兄会面这时我们对这件事情仍然议论未定。”

玉虚子想道:“怪不得我和他一说起齐家的事情他就顾左右而言他了。他和剪大先生的交情比起称我的交情深厚得多剪大先生求拔刀相助他都拿不定主意。”

“你们最后一次商谈可有结果?”玉虚子问道。

天梧说道:“这次不是商谈而是师兄告诉我们一件事情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不过这件事情却帮助我们作出决定。”

玉虚子道:“此事想必是和那张英雄帖子有关的了?”

天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在你刚走之后他接到了剪大先生的一封信。这封信是托丐帮送来的。”

玉虚子道:“信上说些什么?”

天梧把那封信交给玉虚子说道:“请你看看这是不是剪大先生的笔迹?”

那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大意是说他和飞天神龙所结的梁子由他们自行了结。清华山派不要参与此事也不必前往京师。

玉虚子道:“这可真是是有点奇怪了。这封信的确是剪大先生的笔迹但信上说的话却又刚好是和英雄帖矛盾的。他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呢?他这主意是否也是徐中岳和汤怀远的主意呢?”

楚天舒道:“那个送信的丐帮弟子呢?”

天梧道:“丐帮是用飞鸽传书并非派人送信。丐帮训练的信鸽能飞长途而且他们在各地分舵也都设有鸽哨就如驿站一般比起我们华山派飞鸽传书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玉虚子道:“你怀疑这封信是假的么?”

楚天舒道:“经过道长法眼鉴定晚辈不敢怀疑。不过剪大先生的言语前后矛盾这封信中并无解释晚辈可就百思莫解。”

玉虚子道:“因此你想知道剪大先生托丐帮送信之时曾有什么交代?”

楚天舒道:“不错。但可惜丐帮是用飞鸽传书即使他当时曾有话交代我们也不知道。”沉吟半晌接下去说道:“按常理而论这祥重大的事情他是应该派道他的心腹弟子传他的口信的。”

玉虚子道:“如此说来莫非你怀疑由剪大先生领衔所的英雄帖是冒名的。”

楚天舒道:“晚辈正是有此怀疑:信是真的英雄帖就恐怕是假的了。”

天风道人道:“你不许他临时改变主意么?”

楚天舒道:“此等大事岂同儿戏?纵然万不得已改变主意以剪大先生的身份亦当有所解释的!”

玉虚子道:“但若有人胆敢冒他之名剪大先生又岂能不予揭?而且他信中也说得很明白他和飞天神龙是结有梁子只不过他意欲自行了结而已。他可并没有否认那张英雄帖是他的!”

楚天舒道:“道长说得对极。但也正是因此晚辈更觉得整个事件迷雾重重。”

玉虚子道:“既然大家都猜不出其中缘故不如听天梧道兄先说事实。天梧道兄刚才你说到贵派掌门出示了剪大先生这封信后你们业已作出决定决定不理飞天神龙这件事了。对吗?”天梧道:“不错。”玉虚子道:“那么后来怎样?”

天梧神色枪然缓缓说道:“散会之后我们刚走出前面那个院子忽所得天权师兄叫道:你你好!声音充满愤激惊骇。我们急忙赶回去看师兄他他已是遭了毒手了。凶手的影子我们都没见着!”

说至此处眼睛盯着楚天舒问道:“听说你曾在齐燕然家中作客昨天齐燕然是否尚在家中?”

玉虚子吃了一惊说道:“道兄怀疑凶手是齐燕然么?”

天梧说道:“齐燕然是天下第一高手以他这样的身份能用卑鄙的手段暗算别人?按说我是不该怀疑他的。但除了他又有谁能够在瞬息之间杀了我的师兄?难道我还能够怀疑凶手是少林寺的方丈和武当派的掌门吗?”

玉虚子道:“大家都不是外人我说句老实话少林寺的方丈有没有这样功力我不知道敝派掌门只怕是未必有这样本领。”

楚天舒道:“决不会是齐老前辈!”

天玑道:“楚少侠何所见云然?”

楚天舒道:“齐老前辈并不出门最少在我离开齐家的时候他是尚在家中的。我是骑马来的我的坐骑虽然不是日行千里的骏马轻功好的人或许可以在短途的赛路中跑得比这匹坐骑快但从王屋山来到华山少说也有七八百里路途吧我不相信在这样的长途竟跑中世上有能够跑得比这匹马更快的人。”

玉虚子道:“与其胡乱猜测不如让我先去向贵派掌门的遗体告别。”

天梧说道:“好。楚少侠请你不要见外和我们一起参详。”当下带领二人进入一间密室天权道人的遗体仍然按照他被害时候的情形平放榻上。只见他脸上有一种极为奇怪的表情惊骇、悲愤、怪异合而为一肌肉虽然已经僵硬内心的震动则还是可以从遗容上感觉出来。

玉虚子道:“看来这个凶手和令师兄可能相当熟捻。”天梧点了点头说道:“甚至是知交也未可知否则他不会现出如此惊诧的神情。”瑶光道人叹道:“我也是这样想正因为凶手是他意想不到的熟人他才没有防备;否则以掌门师兄的武功即使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齐燕然也不能一举将他杀害!”

天梧道人沉吟半晌说道:“但我却有一样疑心掌门师兄熟识的人十九也是我是相识的但这凶手的武功我却想不出是哪位朋友玉虚道兄你看得出是哪一路武功吗?”

楚天舒跟着玉虚子仔细观视无权道人的胸衣虽被撕破但尸体却没现半点伤痕。唯一比较特别的地方是顶门微凹。按常理来说倘若是受重物所击应该微肿才对。又倘若是被掌力所震既然能令像天权道人这样的高手毙命天灵盖纵不破裂也应留下伤痕。楚天舒仔细注意蓦地想起一件事来心中疑团大起。玉虚子脸上也是一片迷茫。

天梧说道:“看来凶手撕破掌门师兄的衣裳是想搜剪大先生那封信的幸好那封信不在师兄身上。”

玉虚子道:“请许我多嘴问一句令师兄何以不自己保管这封信却交给你难道他已料到有此一事?”

天梧说道:“不是给我的是给天玑师弟的。”

天玑连忙接下去说道:“也不是给我的当时我要去唤天璇师弟提前开关掌门师兄就叫我顺便拿去给天璇师弟参详因为天璇师弟是本派唯一的既认识剪大先生的笔迹又和齐燕然有过书信往来的人掌门师兄恐防万一是齐燕然冒剪大先生的笔迹。”天璇说道:“我刚才已经看过了确是剪大先生笔迹决非齐燕然假冒。”

瑶光道人道:“说来说去最紧要的还是从武功上推断凶手。玉虚道兄你看出端倪没有?”

玉虚子道:“似乎是一种刚柔兼济的掌力可能是金刚手和绵掌合练的一种功夫。”

楚天舒忽道:“不是金刚手是大摔碑手与绵掌合而为一的内功伤人!”

天梧道人道:“楚少侠好眼为!贫道也是如此怀疑的。但大摔碑手极刚绵掌极柔要练到两种功夫合而为一杀人不见伤痕我却不知当今之世有谁能有这种功夫?少侠可否指点迷津?”

楚天舒道:“晚辈孤陋寡闻本来是不知道的不过有人和我说道好像剪大先生就会这种功夫。”

原来有人和他说过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的师姐姜雪君。

姜雪君的母亲和三叔就是被人用大摔碑手与绵掌合而为一的功夫击毙的。她曾经对楚天舒详细描述过死者的形状故此楚天舒一见夭权道人的遗体就知道凶手用的是同一武功。

剪大先生的名字是姜雪君的母亲在临死之前说出来的。当时飞天神龙卫天元与姜雪君一起卫天元立即去追凶手虽然追不上但从背影看来也确实是和剪大先生十分相像后来卫天元三闯徐家第二次和剪大先生交手剪大先生也曾用过这种功夫对付卫天元。

因此虽然还有许多难解之谜但在姜雪君的心目中已经认定了剪大先生是她的杀母仇人了她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师兄不过楚天舒仍是半信半疑不是他不相信师妹而是他不能完全相信飞天神龙的判断。

楚天舒一说出剪大先生的名字天玑道人立即皱起眉头说道:“绝对不可能是剪大先生他是托丐帮用飞鸽传书送来这封信的即便他在托人之后立即赶来来也决不能快过会飞的信鸽而且据我所知剪大先生虽然名满天下但若论起武功他还未必比得上我呢。我不相信他会这种绝世武功几十年深藏不露!”

天梧说道:“楚少侠你刚才说的好像是什么意思?”

楚天舒道:“实不相瞒我和剪大先生也曾交过一次手他的武功是比我胜过一筹但也胜不了太多。因此我也不大相信我那位朋友说他懂得这种绝世武功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齐燕然也曾和他说过剪大先生决不会是用卑鄙手段暗算别人的凶手。

但有一件事情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姜雪君母亲临终说出凶手的名字这又如何解释呢?也正由于他自己未找到正确的解释他只能用“好像”二字了。当然这其中的曲折他是不能仔细说出来的。

天玑道人问道:“你那位朋友是谁?”

楚天舒道:“请恕我不便奉告。”

天梧道人忽道:“剪大先生或许不会这种武功但据我所知剪家的上代确是曾经有人练过这种功夫不过没有练成罢了。”

天玑道人问道:“师兄你说的上代是指剪大先生的父亲吗?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四十年前剪大先生的父亲剪乾坤的掌力是号称天下无敌的。”

天梧道人道:“我知道。我出道的时候他还在世我是曾经见过他的武功的。不错他的大碑手功夫已经练到可以开碑裂石绵掌功夫也练到可以击石如粉了但他用大摔碑手的时候就是大摔碑手用绵掌的时候就是绵掌亦即是说他尚未能够把这两种上乘武功合而为一。我说的剪家上代也不是指他。是他的曾祖剪巽据武林前辈传言剪巽已经研究出把两种武功合而为一的法子不过也还没有练成。”

“据说这门功夫若是练到炉火纯青境界把豆腐放在石板上一掌击下豆腐丝毫无损石板却已裂开。剪巽的功夫只练到可以在堆起的一叠石板之中任意令其中一块石板碎裂而已但虽然他未练成却已可以算得是剪家这个武学世家中空前绝后的高手了。剪乾坤的造诣还未及得上曾祖的十之二三呢!”

天璇道人咋舌道:“这么厉害!但如此说来暗算咱们掌门师兄的这个人似乎也还未练到炉火纯青境界?”天梧道:“不错。但这个人亦已比剪巽高明得多了。咱们掌门师兄的内功造诣之深是大家都知道的。如今遭这贼子所害身上不见伤痕这种功夫正是豆腐不碎而石板碎的功夫。师兄身体没伤五脏六腑则已给他的掌力震裂!”

玉虚子思索不定说道:“剪家既然从来没人练成这种武功会下会是另外的与剪家无关的人练成了相似的武功呢?”

天梧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浩浩江湖藏龙伏虎不知尚有多少我们还未知道的能人。这可就难说得很了。”

瑶光道人道:“听说剪大先生还有一弟弟但从来不在江湖行走的?”

天玑说道:“师妹你是怀疑剪二先生吗但你有所不知剪二先生剪一山是由于多年前练功不慎走火入魔变成了半身不遂方始退出江湖的。这种由走火入魔而造成半身不遂根本就没有治愈可能!”

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仍然找不到线索谈下去也无结果天梧道人只好请客人歇息了。

这晚楚天舒心乱如麻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的父亲是接了剪大先生的英雄帖上京剪大先生是否坏人尚未敢断定。不过另一个要那他父亲为难的人则是已经认丁勃口中得到证实是齐燕然的儿子齐勒铭了。齐勒铭的武功只有比暗算天权道人的那个凶手更强决不在那凶手之下的!

他救父要紧天色一亮便即辞行。

天梧道人本要派弟子送他下山玉虚子道:“你的弟子要做早课不必麻烦他们了待我送他一程吧。”

楚天舒道:“我已经知道下山的路不用送了。”

玉虚子道:“我和你同来如今虽然不能和你同走也该送一程的。我不有有话要和你说呢。”原来经过昨日的一场误会不仅楚天舒改变了对他的观感他对楚天舒更是视斥忘年之交了。而今匆匆分手倒是不觉有点依依不舍之意了。

一路上玉虚子的谈话仍是不离两个一话题一是打探齐铭的生死之硷一是请他在父亲面前代为致意。这些话差不多都是。昨天说过的不过加多了一点替楚天舒父亲出个主意他说:“齐勒铭若还活在人间他第一个不能放过的当然是我们武当五老第二个不能放过的就是令尊了。根据现在已知的事实看来齐勒铭这个糜头多半是还活着而且武功更是大胜从前。不是我小觑令尊令尊只怕未必能够抵御。令尊倘若不愿到武当山来与我们联手最好到少林寺暂且避难。”

楚天舒是确实知道齐勒铭还没死的不过他另有主意听了只是唯唯诺诺不置可否。

不知不觉走过了百尺峻离群仙观已经很远了。忽然碰见了在华山派六名长老之中排名第二的天玑道人。

天玑道人唤了一声多“玉虚道兄”说道:“到处找不见你原来你是送客人下山。”

玉虚子道:“道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天玑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是我找你是瑶光师妹找你。”

玉虚子踌躇片刻说道:“待我送客人过了千尺幢再说吧。”

天玑笑道:“你又不是不知瑶光师妹的脾气你要她等那许多时候她会恼你的。不如这样吧、我替你送客人下也便是。”

玉虚子道:“你没事么?”天玑说道:“我是准备去见天梧师兄的不过天梧师兄的脾气好我要他等一些时候料他不也不会怪我。”

楚天舒连忙说道:“不敢劳烦道长了我又不是不认得路!自己走就是。两位请便。”

王虚子也似乎急于去见瑶光道人说道:“我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好那你就自己下吧。”天玑道人也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

于是楚天舒独自下山。

他独自下山没多久就走到了千尺幢。

千尺幢是两面峭壁当中的一条狭隘的石缝中间凿出“踏步”“踏步”又陡又浅全靠位着两边拴着的铁链上下。这地方除了一线天光之外周围看不见外景和地道差不多。不过一般地道是平坦的它却是陡峭的斜坡两边都是石壁只容得一个人通过比地道险多了。在这陡峭狭隘的石缝中人一步一步地攀上去到了顶端有一三尺大小的方洞眼旁边斜放着铁板只要把铁板一盖就等于堵住了从苍龙岭这面上华山的咽喉了。而从这条路上华山是最短的捷径。

楚天舒急着下山当然只有走这条捷径。而且他昨天就是走这条路上山的另外的路他根本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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