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片清凉】（1/2）

() 乌鸦巷棚户区

夜晚，一间低矮的平房内亮着昏黄的灯光，老大娘戴着老花镜，手中拿着针线，正在缝补一件小女孩穿的衣服。

衣服自然是沫沫的，此时沫沫双手托着下巴，乖乖巧巧的坐在老大娘身旁，她身上穿着干爽的旧衣服，全身打理的干干净净，本是蜡黄的脸多了几分生气活泼，后脑勺扎着两根马尾辫，终于有了这个年龄该有的娇俏可爱。

“哟！”认真缝补着衣服的老大娘轻呼了一声，眉头皱了皱。

“啊，nǎinǎi怎么啦？”沫沫紧张的望过去，只见nǎinǎi拿着衣服的手有一根手指头在流血，原来老大娘缝补衣服时不小心被针刺到了手。

“nǎinǎi，我来。”沫沫不由分说拉住老大娘满是皱纹的手掌，将她流血的手指轻轻的含在嘴里，认真的吸吮着。

老大娘抚摸着沫沫的脑袋，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呵呵，nǎinǎi老了，眼睛不中用了哟。”

“nǎinǎi才没老呢，以后沫沫帮nǎinǎi缝补衣服。”沫沫吐出不再流血的手指，抬头笑道。

老大娘笑得更欢，将沫沫搂在身边，心里想着好一个懂事乖巧的小姑娘。

“开饭咯。”

韩旭端着菜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笑容。带沫沫回家，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担心nǎinǎi不喜欢沫沫，而且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经济负担又要加重一些。

在回来的路上，他编了无数个谎话，可没想到回了家，nǎinǎi只问了一句小女孩叫什么，就不再说什么了。如此一来，他心里更加没底，直到现在无意见到这温情一幕，忐忑的心才安定下来。沫沫是个懂事的女孩，会讨nǎinǎi欢心的。

三人坐在木桌旁吃饭，四菜一汤，不算丰盛，但也还不错。如今阿东在海砂看场子，月薪上万，在98年算上大款了，他每个月都会拿一些钱强塞给老大娘。有了这一笔钱，家里的情况大有改观，至少不会吃饭连猪肉都吃不起。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再加上一碗香喷喷的冬瓜炖排骨汤。

沫沫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那些没有亲人天天挖野菜吃的rì子历历在目。看着爱怜着她的哥哥，慈祥的nǎinǎi，她有些恍惚，仿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见沫沫坐着不动筷子，老大娘以为小女孩害羞生疏，夹了一块炸的金黄的鸡腿，放在她的碗里，笑着说：“沫沫吃饭，不吃饭怎么长身体，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嗯！”沫沫眼睛红红的，重重点点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

……

夜已深，一间平房内，一个老大娘坐在床沿边，地上放着一个木盆，里面是一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凉井水，她的脚伸进去。

一个少年蹲在木盆旁，捏着老大娘的脚，在水里面轻柔的按摩。水的清凉从脚下个个穴位缓缓流遍全身，荡漾在心头，她一天工作的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大娘怜爱的摸了摸少年的脑袋，道：“旭子，你读一中的钱nǎinǎi已经凑齐了，改天去一中报名吧。”

韩旭抬起头，笑了笑说：“nǎinǎi，有个香港富豪在一中办了个贫困学子助学基金，到时候我报名申请，读书不要钱。以后nǎinǎi也不用去做清洁工了，旭子已经长大了，有能力赚钱养家……沫沫今年该上五年级了，攒着的钱，就留给沫沫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