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片清凉】（2/2）

老大娘点了点头，道：“跟nǎinǎi说说沫沫的事吧。”

韩旭捏脚的手明显停了一下，说：“沫沫没有妈妈，我认识她爸爸，前几rì出车祸死了。从她的身上，我想到了我小时候，没有爸妈，这太可怜了，我实在不忍心让她流浪街头，就自作主张，把她带回来了。”

“nǎinǎi！”韩旭仰起了头，说：“我知道，家里经济情况不好，多了一个人便多了一份压力。但我有能力赚钱了，我有能力养活这个家。”

门外，一个小女孩静静地站在哪里，大大的眼睛看着平房内的一切，手紧紧的扯着衣角，牙齿咬着下唇，身子摇了摇，大滴大滴的泪珠滑过脸颊，沉寂的夜sè下，触目惊心。

看着身下自己用十六年拉扯大的孙儿，仿佛那些艰辛岁月一晃而过，孙儿也从一个襁褓婴儿长大成懂事听话不用自己cāo心的大男孩，老大娘慈祥的脸上有些感伤，道：“旭子，你懂事了，真的长大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nǎinǎi这把老骨头没用，让你吃了十六年的苦，遭人白眼，被别家的孩子欺负，是nǎinǎi没用呀。”

“没有nǎinǎi，哪有现在的旭子，nǎinǎi永远是旭子心中最重要的人。”韩旭轻轻的帮nǎinǎi洗着脚，没有抬头。

老大娘露出会心的微笑说：“nǎinǎi心坎儿高兴，很欣慰……有的时候，看着你，我就像看到了你爸韩林……我常常想着，假如你爸回家了，看到现在的旭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都是nǎinǎi教导有方，跟生我的那个人没有关系。”韩旭拿起毛巾轻轻的把老大娘的脚擦干净。

“旭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爸，你不可以这样说他……当初你爸离家出走，也是迫不得已，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这个老不死的，唉，当初……”老大娘似乎想起往事，有些黯然伤神。

韩旭见老大娘如此，不敢再说出什么刺激她的话，连忙说：“我们现在的rì子过得很好，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旭子不会去怪谁，nǎinǎi别多心。”

跟老大娘说了会话，韩旭端着洗脚水出来倒掉，经过一天的折腾，他也有些累了，推开另一间平房，长长的木櫈已经展开，上面放着两床被子。

家里只有一张床，给nǎinǎi睡，韩旭一直都是睡木凳的，沫沫与老大娘还有些生疏，要和他睡。

只是，现在平房内却没有沫沫的人影。

韩旭一惊，这大晚上的小女孩跑到哪去了，有些着急的喊了一声，：“沫沫！”

身后，传来小女孩甜甜的响声：“哥哥，我在这。”

韩旭转头，只见沫沫站在平房门口，衣袖子扎起，两只瘦小的手端着一只木盆，里面盛着的温热的水还冒着腾腾热气，蒸在女孩脸上，红彤彤的像苹果。木盆很重，小女孩端着木盆有些歪歪斜斜，连着说话的声音也有些不稳，：“哥哥，洗脚。”

韩旭心里一酸，接过木盆，笑道：“哥哥自己洗。”

沫沫重重的摇了摇头，认真的说：“不要，沫沫洗。”

脚放在木盆里，韩旭看着蹲在木盆旁帮他洗脚的小女孩，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水有些烫，八月酷暑，温热的水抚摸着脚掌，淌过心头，却是一片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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