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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火云渊下芙蓉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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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教主沉声问道:“卢老,依你之见,此人是何来历?”

卢泰躬身施礼答道:“教主明鉴,据老朽所见而想,此人便是二十年前与岳中流争夺天下第一人名号的那一位绝世高手。大司命、莫君临。”

那圣主闻言冷哼一声,将一双筷子重重拍在桌上,却未发言语。青衣教主笑道:“大哥何必动怒,这一道菜虽然味道不美,将他喂了狗也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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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语慢慢翻开芙蓉妙法,第一页上竟是一幅画,画中一朵盛放莲花之上,一个女子亭然而立,衣衫随风微摆,眉眼似笑非笑,飘然如仙,手执一柄短刀,却正是这把绝尘刀。心中暗想,难道这刀原本就是一位女子之物么,看此刀形态倒也相像。只这女子不知是谁,难不成是这位岳前辈的师父?看画中女子神态却绝不像,若画师父,总难免要画得高崇端正,不会如这女子在画中如此风情。或者是他的夫人也说不定,只不过他说新婚之夜,他的夫人就要杀他,好像也不对。或者这位岳前辈另有心上人也说不定,这刀便是他这位心上人的。随即转念,若是他心上人的物品,他又怎会传给自己。登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连忙将此页翻了过去。

第二页却是端正碑书,似是岳中流所写。“夫天地开辟,清轻者浮而为天,浊沉者堕而为地,是为两仪也。然天既清浮,时有尘烟聚而成云,地即浊沉,又得莲出而不染污暇者。此非天其未尽清,地其未尽浊也。皆因大道无恒,会极成变,清极生浊,浊极yù清也。”读到这里不由暗暗钦佩,这位岳前辈当真是语出惊人,此论至今闻所未闻,便是与我广寒典论,也大不相同。接着向下看去。

“而人生于地,云荡于天,其xìng其妙,未合而远。唯莲之意境与吾等类,予常人则心xìng渐明,不复污陋,予修行则以yīn通阳,能全两仪,可以一而悟二,以偏盖全也。其时世间诸妙,难以会悟者,皆因境难遇也。四海游鱼,终难想山川之高,陆上走兽,何能知天翔之感,而诸禽亦永不觉渊极之深也。而吾明此莲出污而不染,会天云至清而生尘之意,是为得万境相通之道也。既通则同,万境一归。而吾之道起莲意,法称芙蓉。”一时间不觉如痴如醉,便如自己就是那游鱼走兽飞禽,混混噩噩。一时间又如身化莲花,径出淤泥腐水。一时间又如身漫世间,地狱昏恶,人间愚乱,天宫冷清,竟似亲临。慢慢醒过神来,只觉此法妙而玄极,虽有所感,若当真要尽悟御使,实在遥而其远,令人生畏。至此不禁对岳中流又换了一番感受,难以想象这位岳前辈的修为,到底高到了如何境界。

莫君临便在一旁看着女儿,二人一齐发呆。正思量天公造物果然是不可测度,怎地将这女儿生得和自己如此相像,自己看着她倒如照镜子一般,只是自己却比她少了一股天真柔和。想到此处不禁喜上心头,他一生杀人无数,若真有果报,实理应断子绝孙孤独终老且死无葬身之地才对。而自己生平便从未想过会有什么儿女,上天便这般忽如其来地将如此一个女儿送到了面前。自己孤傲一世,只觉世上之人与自己天差地远,不可相提并论,便是人间帝王,也不过尔尔,自己改名莫君临,便是不屑与他们为伍。便是情之一字,也未觉有甚出奇。初出江湖之时自己遇到那柳茹云,只因自己好武成痴,总是要与她比个高下,那一次是自己输了,三百招上被她一箭shè断了腰带,自己大怒离去。至今却也还记得她那满是悔意的泪眼。数年修炼再入江湖时,又认识了语儿的娘,她那一身冷傲竟与自己不相上下。自己将她打伤,又将她治好,再打伤,再治好,当真是有些孩子气了。那一天自己要去挑战那雷隐神君,却被她死命抱住,至今自己也没想通那rì到底是为何zhan有了她的身体。二人自何时生得情愫,已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她在自己怀中之时,总是瑟瑟发抖。后来见到她项上戴着这块寒心石,这寒心石自己在岳中流身上是见过的,当时心中竟大生怒气,一掌将她打了个半死。等自己寻岳中流不果而归,她却已不知去向,此后便再也没能得见。后来与岳中流决战时方知,那寒心石他已送给了未婚妻子,他未婚妻却是玉竹的表妹,玉竹受命寻回此石,她便送给了玉竹。自己那时还不相信,只是打定主意定要胜过了这岳小子,却是二十年作茧自缚。直到今rì,女儿找到了自己,玉竹似仍在向自己表明心迹,心中这一股多年的郁气这才明朗。她受了自己那一掌,已是必死之人,虽不知如何延得了几年xìng命,却终究为自己诞下一女。想起是自己亲手将她杀死,她却又不愿让女儿知道,自己这一生狂傲,此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纵横天下,强豪不知几何,终究可一剑了结。只是这女儿,又当如何相待,‘做爹’这两个字却是当真比登天还难,一股无匹的沉闷又涌上心来。

莫倾语看了大半晌,这芙蓉妙法说的虽然明白,要修炼却觉无从入手,不禁咬了下唇苦苦思索。莫君临见她面犯难sè,依稀浮现亡妻之影,心下不忍。开口对她说道:“语儿,这芙蓉妙法虽是通篇废话,所述倒也不假。只是根基未到,难以尽明。你不要急,境界一到,便会豁然开朗。”

莫倾语奇道:“那又如何才能达到,若是慢慢修练,不知何时才能驾御此刀,解印爹爹的神剑。”

莫君临笑道:“无论真气灵气,不外乎三重境界。一者汇觉得实,二者炼实为英,三者散英成华。修炼内功你已知晓,汇觉得实便能行气,可行血理气,去污存jīng。炼实成英则得元气,能固根本,易筋洗髓。散英成华嘛,便是破武入仙之门,武之极至,元神醒觉,能感灵气,尽得元神之慧。感灵而汇之得实,方成仙果,能以元神之力御悟造化。炼灵成英者,元神固盛,可任意脱窍不散,可以不食人间烟火,逍遥玄妙,号为真仙。散英成华者,其英魂常恒而聚灵为华,以为神通,灵华愈盛则通神不远矣。这前六境分人灵两界,前三境人实人英人华,可通仙道。灵实灵英灵华三境,往通天道。灵华者必历劫,或升天为圣成神,或入轮回再受炼筑。有得神实者,能入天界司职。能炼神英者,呵呵,只怕要登基而为天帝了,此世亿万年来,能达此者当真少之又少。更何论神华大圣,那可当真是不得了,这份能耐,你爹也无从猜测了。你可听明白了么?”

莫倾语正听得出神,听得爹爹说话,当即点了点头说道:“依爹爹此说,女儿现在修为只不过在人英境,yùchéng rén华,还不知要多少时rì,却不知道要驾御此刀要到什么境界。”

莫君临微微一笑道:“灵实境若是不行,灵英境也够了。”

莫倾语听得此话,不由失望,只觉爹爹是在与自己说笑。若按爹爹说法,广寒宫中恐怕只有宫主古溪散人一人才得达到灵英境界,不食人间烟火。却已修炼了百多年,自己要到此境,那真是远不可及了。

莫君临见她失望神sè,仍是微笑说道:“你这孩子心眼可真是实在,你想想那岳中流才多少年岁,你爹爹又有多少年岁,又如何能御使如此神兵。事在人为,一干耗时废力的蠢事,那自是留给蠢人做的。咱们只要另辟傒径不就行了。”

莫倾语似有所悟,前番爹爹曾说他自己不过五十岁,而岳前辈才只有四十岁,而他们二十年前便已能有如此修为,实是令人难以想象。一想到爹爹便有此神通,心中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连忙问道:“那又该如何。”

莫君临耐心讲解道:“以武修仙,不过是jīng炼真气,固元筑本,以待元神自醒,虽耗年累月,根基却殷实,可太也笨拙。似那岳中流顿悟神通者,当世绝无仅有,不可强求。但咱们若要到灵实境界,却也简单,我已将你元神中逼入了一块寒心石中的灵气,你元神中又种下了神兵之魄,灵气已不虞有缺,只要再像上次一样,我来轻刺你的元神,你那神兵莲魄自会惊醒,倘若它护不得元神,你体内元神便会自然惊醒。”

莫倾语大奇道:“难道岳前辈已能达到灵华之境界么?那岂不是神仙了。”倒丝毫未想到自己或者在父亲刺击之下,会有可能魂飞魄散。

莫君临却长叹一声答道:“只怕我还是低估了他。”

天下为父者大概未有糊涂如莫君临者,他之所以杀人如麻,被人讽称为‘大司命’,总其缘由,也不过就是为了他对自己这一身杀气根本不加控制,或者说难以控制,动手之时多有杀戮。强如灵松灵远等人,在他这化虚为实的杀气面前,也不过一合了帐。可是他老人家生来便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已是习惯成自然,虽是喜爱女儿,yù为她贯灵醒神,却也用了当世最为凶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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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倾语此时已觉头骨似是正在受利器所刺,疼痛得冷汗直流,浑身的毛孔都散着冷气。神宫天兵莲魄如受重锤击打,只觉莲形已模糊yù散,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传入脑海,不由得想到了死,一如在那云州北寨,又似峨眉金顶,亦或老君山上孤崖。忽地又好像自己于一朵莲花之中沉睡,乍逢一股热流渐渐流入心间,整个世界渐渐明亮起来。蓦然间像是看到一把有形的利剑向自己劈来,匆忙想要挥手拔挡,却似是难以动弹,眼见那利剑已到面门,恰好忽地恢复了zì yóu。不知怎是口吐一声娇喝:“开!”

慢慢睁开眼来,周身白光已成一朵巨大的莲苞将自己罩于其中,父亲的周身似散出一股股有形的杀气,如鞭似剑的向自己袭来,每一次杀气撞击莲壁,一阵极是刺耳的嘶声都会传入自己耳鼓,一股股躁郁涌在胸口,几乎吐血。却惊奇地发现,绝尘神刀正悬在自己身前,白光在刀身如烟缭绕。莫倾语缓缓探手握住刀柄,仿如熟识已久的挚友。莲苞层层绽放,刀随意动,竟带着她飞上半空,直向莫君临奔去。

莫君临面露笑意,眼看着女儿灵气笃实,隐隐竟有聚英之意,心中欢喜。看她握刀已毫不吃力,竟向自己攻来,不觉好笑。他虽是自负,面对此刀却仍不禁想起岳中流来,不敢托大,二指伸出,点在刀锋之侧。这一股极大的力道竟震得他手指微麻。

莫倾语轻飘飘地后退,又飞回莲上,将流烁莲光逐渐尽收于绝尘刀中,再将神兵化为了一朵白莲,那白莲出脱她手,竟浮在面前。缓缓地飞向她额头,沁入额中。一朵白金也似的莲花法印,出现在印堂之上,再缓缓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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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光yīn,一恍而过,莫倾语在父亲指点之下,修为突飞猛进,对这绝尘刀rì渐纯熟,与神兵心意相通,jīng魄并汇,已似rǔ水交融,圆转如意。再使长青子所赠宝剑更是驾轻就熟,时尔御宝剑飞上高天,观望林川秀美,白头雪山,rì升月落,chūn去夏来。心中常有一股说不出的思念。这父女二人都不是健谈之人,莫倾语只能是自言自语,与母亲说话,方慰此心。数次想让父亲带她去解印那神剑,他总说时候未到。寒心石已与自己融为一体,倒也没什么可急之事。只是那芙蓉妙法高深之处依旧难以明白,偶尔研习此间典籍,却也学有所得。

这一rì莫君临却忽然将她带到了老君山腰之上的一个水潭旁边。莫君临竟说解印神剑就在今rì,自己的神剑便是封印在此火云渊中。

当下莫君临叮嘱她道:“此剑便是封印在这火云渊之下,渊中有一条小龙守护,我曾下去过一次,只是此印非莲刀不能解,我若随你下去,此剑与我神魄呼应,反而麻烦更大。这岳小子当真是我的知己。池中之水越深越热,神印之处炽如烈火。你必要以寒极之气才能抵御,封印开解之后,定要速速离返,莫要被神剑冲撞。总之稍有不慎,你的肉身便要保不住了。千万牢记,见机行事。”

莫倾语当下点头,慢慢走到潭水之上,池水浑红,如滚似沸。以灵力遍护周身,慢慢沉身而入,向下潜去。只觉热气扑面,似蒸笼一般,不到片刻便已周身汗水,默运心法,一点寒气由心中散漫开来,方觉稍安。只是一股极大之力似是让自己难以下潜,却绝非浮力,到了此处竟再难寸进,此间热度已较先前更强数倍,灵气将潭水驱开,只是一股股热浪传将进来,已叫人难以忍受。汗水已将遍身湿透,苦寒诀却是如饮鸩止渴,内力至此时便消耗殆尽。只觉自己神智yù昏,汗水已将眉眼尽行迷没。猛地心下一惊,连忙催动莲魄,周身一绽莲光,将自己护住,逐渐不再感到炽热难当,却惊异地发觉此莲以自己以往大不相同,竟是通体黑墨之sè,这墨莲竟如也散发出光芒般,一股股黑气散播开去,竟将周身的潭水逐渐荡清,不复浊红。身体缓缓地落在了潭底。

两道神光忽地在眼前闪亮,在这深潭之下竟然朗如rì光,脚下阵阵颤动传来,一股激流暗涌而来,竟连带护身墨莲将她推后了十余丈。一声极其沉闷的嘶鸣传来,雄浑渐转苍凉,半晌方停。

一个极是好听的女子声音传来:“怎么又是你啊,俊相公,你又来吵人家睡觉,吵醒了我你又会自己跑掉。害得人家想你想得....咦?怎么怎么你真的做了女子了,啧啧啧....真是可惜....哎呀!你竟然将莲刀都弄到了手,果然岳哥哥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哼,薄情寡意的男人,小妹子,你不要以为自己长的美,他就会把你装在心里了,将来他说不定又看上了比你更....”

莫倾语这才看清,这两道神光之源,竟是一双巨龙之眼,自己正站在‘她’的鼻头上。只是她这么啰里巴索的一大套,不仅口吐人言,而且所说之事,竟然是在埋怨岳前辈薄情寡意,有负于她,就似一个十足的怨妇一般。不禁暗暗好笑。

当下简尔对她说明缘由来意,询问解印之方。岂料这巨龙一闻岳中流之死,竟然失声痛哭,号啕不已,凄厉之极,接着这一阵哭泣之声,竟转回了苍龙吟啸之声,当中悲苦之极。莫倾语听在耳中,竟也心有戚戚。

良久,那巨龙方才回复平静,缓缓说道:“既是岳哥哥遗命,又有莲刀在此,我自当助你。只是你要答应我,此间事了,你便带我去寻找岳哥哥的尸骸,就算寻他不到,我也要找到他归天之地。你若不答应,便自己去解那法印吧。”说罢,两眼之中竟隐现泪影,却转瞬被潭水抹去。

莫倾语想不到这么条龙居然也有情有义,相比之下自己受了岳前辈如此恩情,竟无可回报,心下也是好生羞惭愧疚。不由得当下一口答应。只觉巨龙身躯挪动,下方一股极大的颤动传来,潭水立刻暗涌奔流,冲击力使她立足不稳,巨龙向上腾去,周遭土石陷下,竟现出一尊十余丈高的巨大石柱来。

莫倾语缓缓落在石柱之顶,竟觉脚下痛如刀割,石柱上无数符文流光浮动,在这潭水映照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那巨龙声音传来:“此柱便是不动乾坤封印,以至yīn纯阳两种灵气筑合而成,你只要将莲魄种于其中,再最大限度地将灵力膨胀,便可撑破。你若能抵御此神剑之威,那便待吸尽了灵气再走不迟,你若不能抵御,待封印松动之时,咱们就要早些逃走,让你那混帐爹来收它。若是走的晚了,此剑上杀气已被抑制了二十年,那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得你我了。”

莫倾语见脚下柱顶果然是一个太极两仪图案,黑白分明。她虽然近来修为飞进,已能吸取驾御真灵,但毕竟时rì尚短,缺乏历炼。初时还以为法器一出,封印自解,哪想得到还要如此麻烦。这不动乾坤印混然一体,到底又要如何破开。驱动灵力,唤出绝尘刀来,周身墨莲黑气大盛,黑sè莲光一波一波向外散布。忽然心中一动,难道在此潭中莲生墨sè,是要我自yīn而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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