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攻静边（2/2）
摩尼教军又在城外挖土筑土山，在山上用弓箭向城墙上shè击，城墙上的弓箭手也向土山shè击，由于城内辽军有shè程更远专门守城的尽弩，城外土山上的弓箭手损失更大，这对摩尼教军来说得不偿失。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举凡在战略上有重要意义的城市，均是城厚墙高，沟河护城，易守难攻，能以少胜多，故以孙子的用兵如神，仍以攻城为不得已的下下之策。常把这几句军事名言放在心里的慕容复，对此更有全面深刻的体会。若有选择，他会劝教主只围不攻，但问题是辽军准备充足，城内储粮足可捱上几年，其次是如敌人援军来救，内外夹击下，他们将从主动沦为被动。经过几次尝试后，摩尼教军只能采取四面rì夜不停轮番猛攻的战略，以瓦解敌人的斗志体力。经过巨母古城之战，静边剩下之数不过数千人，要稳守如此规模的城池，静边必须全军出动。换句话说，摩尼教可以休息，辽军则没有这福气运道，可见之前一战的关键xìng。摩尼教上上下下今趟攻打静边是志在必得，一是静边不下，将是自己后方的一个隐患，二是静边城内有巨量的作战物资，如果缴获将很大程度改善摩尼教的经济状况。
随军带了一些工匠，还有事先就训练好的工兵，这时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他们拿静边城东的树林里的木材做材料，赶制各类器械。接近城墙，就是各式攻城工具派上用场的时刻，正面硬攻城墙，“木驴”在这种情况下是必备之物。木驴为四**车，顶部是尖斜形像屋脊似的巨木，不怕弓矢，亦不惧石击，且蒙着药制牛皮，不容易燃烧，其下可隐藏近百战士，在掩护攻城具有奇效。登城车、钓堞车、云梯和冲击城墙的巨型檑木，都以雷霆万钧之势，攀城、撞墙、务要登上城头，并在城上站稳阵脚，再逐步扩大突破口，消耗敌人的意志和防御力。慕容复和完颜阿骨打并骑在前线指挥这场惨烈的攻城战，慕容博则留在离城较远临时筑起的土山上，以火把、号角、战鼓指挥全局的进攻退守。无论摩尼教军准备如何充足，资源总是有限，所以把攻城的主力集中攻打南门一面，对其他三门的进攻规模则小得多，作用只有牵制敌人，防止敌人全部据守南门。
在城内城外的火把光照耀下，承受了几天几夜从没间断狂攻的静边守军，已是疲态毕露。慕容复、风波恶和阿骨打曾一度亲自攻上城墙，斩敌过百之众，最后由于其他兵士无法跟上而被迫回城外。
“轰！轰！轰！”檑木撞车一下接一下的冲击城墙，似在代表静边军的力量正一分一分的被削减，攻城者亦为此每一分的削弱敌人付出沉重的代价。城外被敌人箭火烧着的木驴、云梯，部分已成灰烬，一些仍在熊熊燃烧，送出团团浓烟，遮天蔽空。箭矢和投石似飞蝗般于城内城外彼此交投，不住添加为这无情战事牺牲的亡魂，仁慈和怜悯在这根本没有容身之所。攻城的摩尼教军就像大批不理自己生死的蚂蚁，攀梯登墙的朝墙头的敌人攻去，守城者则凭高墙拼死抵挡敌人，将企图攀城的敌人消灭在垛口或城墙下。近身的肉搏，显示攻防战进入高cháo尾声。这是今夜由摩尼教军发动第三波的攻势，上两趟给守城辽军抛撒的巨木、石块粉碎了破城的愿望，今次显是守城工具耗尽，补给不继，防守力大不如前，再无法和无暇先一步阻止云梯的靠近。
“轰隆”！坚固的南城墙上的箭楼终不堪冲击，颓然往城内倾倒，扬起满门尘屑木碎。攻城一方士气大振，喊喝震天而起，把厮杀声和兵器交击的声音完全掩盖。
摩尼教军纷纷从南面城墙向上攀登，有一部分人已经登上了城墙，突然城内锣响，大队敌骑从城道蜂拥而出，见人就杀，分成数股往四方八面突围，南门外的战场乱成一片，敌我难分。原来，萧笑天见敌人攻城势头猛烈，援军一直不至，打算突围，突围前先清理了城门内填的石块。慕容复当机立断，狂喝道：“弟兄们！冲啊！”与完颜阿骨打冲前，不理狂拥出城的敌人，集中兵力，一千骑兵蹄音轰鸣，直往敞开的南门杀奔而去。后方的慕容博也连忙调军围截，阻止敌人突围逃遁。两侧步兵在风波恶指挥下，像两股怒cháo般往南门压去，战况激烈。
慕容复一马当先，长刀左砍右劈，北冥劲发，挡格者无不连人带兵器给他砍得抛飞堕跌，勇不可挡。在完颜阿骨打和jīng锐战士的配合下，硬把冲出门道的敌人迫回城内去。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忽然压力大减，原来成功穿过门道，进入城内。只见城内火头四起，浓烟火屑蔽空烛天，这是萧笑天为了不将粮草留给摩尼教，故意纵火引起的。由于慕容复已经知道城内挖了壕沟，命令骑兵下马，与辽军展开更激烈的近身肉搏战。后面的摩尼教军步兵cháo水般涌进来，敌人大势已去。残酷的巷战全面开展，宽厚的城墙完全失去防御保护的作用。忽然一股近三百人的辽军迎头杀至，领军者正是契丹五大高手之一，在耶律天敌的弟子中武功数一数二的萧笑天。慕容复一见萧笑天，认出了他，笑道：“怎么不用奇术逃走？”同时人往前疾冲，长刀闪电劈出。萧笑天双目血红，手中长剑朝前疾挑，大喝道：“萧某宁死不逃！我就算死，亦要你陪我一起上路。”“当”！刀剑交击，两人同时剧震。眨眼间双方人马交锋缠战，萧笑天的手下被慕容复一方像cháo水般吞噬，再不成队形。萧笑天展开剑法，神勇难当，瞬那间在马上向慕容复攻出十多剑，剑剑均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以慕容复此时的本领，亦挡得颇为吃力。此时慕容复虽内力发挥出来的只有六成，却心知肚明萧笑天在这几天的守城激战中损耗甚巨，是强弩之末。十多招后，慕容复健腕一翻，加重劲道，震得萧笑天长剑荡开，无法回剑格挡，萧笑天也是了得，忙往伏下去，堪堪避过必杀的一刀。就在他身体伏下的刹那，慕容复俯身一指，正中他死穴，击毙了这个契丹高手。城内辽军见主帅毕命，斗志更弱，很快都被歼灭。摩尼教军不断狂涌入城，把静边城置于控制下。
攻克静边后，摩尼教军迅速扑灭了火，保留了大部分原来城中的物资。慕容博知道静边城正南方一千多里外就是辽国的上京，这里正可以作为反攻辽国的基地。而且，静边与辽国上京之间全是草原，以前曾是辽军百万军马的优良牧场，现在自己在这里驻扎军队，辽国最好的牧场将永远失去。宣布将王庭迁移到静边。磨古斯派人传信，辽国大军已从巨母古城向南返回上京，自己在沿途不断sāo扰，辽军一路补给困难，请慕容博派主力尾随追击，慕容博感觉机会很好，亲自率领三万五千jīng锐南下追杀辽国主力。
自从攻克河懂城以来，摩尼教军虽然歼灭辽军不下五万，自己已经死伤了近一万士兵，大部分都是在静边损失的。慕容博留下五千士兵守卫静边，照顾伤员，自己亲自带兵南下。慕容复自己要求留在静边。
慕容复本来每天都将封闭的凝血神抓内劲一点点的用北冥神功运行化解，变成北冥真气。经过一段时间的化解，已经化解了大半。与萧笑天一战，自己使用真气太多，原本封闭的残存凝血神抓内劲突破了原来的封闭，重新扩散到全身，影响了全身的经脉。这凝血神抓真气非同寻常，是耶律天敌自创的一种诡异内劲，可以影响其他种类的真气，而之前慕容复一点点的化解，并不能真正改变凝血神抓内劲的属xìng，只是将两种真气混合在一起，降低了危害程度，造成了化解的假象。凝血神抓内劲在经脉内长期肆虐，不止会影响武功，还会渗入内腑，影响一些人体的功能。只是慕容复北冥神功的修为实在太高，将凝血神抓内劲封在脾经中才没有在当时就危害慕容复的内腑，此时扩展到全身，开始产生真正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