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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大旱之年逢大饥,难民无活谋生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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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吏治混乱,加上自然灾害频频发生,旱灾、水患再加上地震、蝗灾等灾害,将一个好端端国家搞得疲惫不堪,民不聊生。人民要活命,不得不铤而走险,或结伙为盗,打家劫舍,或加入绿林,成为土匪,强人恶棍到处横行,康乾盛世的景象早已经荡然无存,映入人们眼帘的是满目疮痍,疲敝颓废的凄惨景象,大清朝已经到了“夕rìyù颓,沉鳞竟跃”的垂暮之年了!

说的是在安徽省最北部的边界上,有一座名为萧县的小县城,县内某村庄,有一位叫做纵洪的青年农民,因为生计所逼,便伙同他的好邻居、好朋友,名字叫做马宗禹的,结伙做了强盗,他们聚集了几十号人,一路杀官劫府,向西行进,不rì便到达河南省永城境内的芒砀山上,做起了一呼百应的山大王。

清朝zhèng fǔ命令宿州知州胜保,带领大军前往镇压,将纵洪一帮人全部杀死,平息了这场饥民暴乱事件。但事隔一年,又逢大旱,农田颗粒无收,饿极了的农民又聚众造反,这次带头的人是萧县城东饥民赵之深,也被胜保带兵平息。

咸丰二年二月十rì,大自然发威震怒,竟然造出来一场大地震。真是天灾加上**,哪里还有农民活命的份儿?正是地也逼来天也逼,再加上官府的层层盘剥,你想,本来就是弱势群体的农民,除了倡乱造反,还有别的出路吗?

话说这萧县境内有个村庄,名叫豆呼庄,庄内有一个叫冯震的农民,人都呼之为老锤子。一天,老锤子突然对老实巴交的妻子说道:“娟儿她妈,我看咱们是活不下去了,与其被活活饿死,还不如学张洛行的样子,扯旗反了个球的!”

因为冯震两口子就只生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做冯娟,因此他才这样称呼自己的妻子,这是封建社会中的旧礼俗,男人喊妻子或者妻子喊男人,都不能直呼其名,而是用孩子的名字来取代之。

还未等冯震起事,适逢时任漕运总督的周天爵从萧县路过,前去宿州,道途中听说了此事,他便做出了一个破天荒的决定:将冯震吸纳为县署勇丁,给他安排了一个吃饭的门路,这才算给了冯震一家一个活命的机会,也避免了一场农民暴乱和官府的杀戮之灾。

由此看来,没有天生的达官贵人,更没有天生的土匪强盗,只要zhèng fǔ善于化解,关心疏导,必要时给予资助和援救,就会避免有可能发生的反叛暴乱。当然,这不包括个别私yù膨胀、野心扩张的yīn谋家、野心家,因为他们不光为饱腹而肇事,而是另有所图。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按下葫芦又起了瓢,未过多久,在亳州境内,有一个叫做刘白鸭的农民,也因为无法忍受官府的盘剥、欺压,便聚起百余号人,在一个叫做裴桥的地方,竖旗造反。他们首先杀死地方官王超群。知县吕赞扬带领勇丁四百余名前往捕杀,刘白鸭也带领起义农民英勇反抗。被饥饿所逼的农民们,个个拼命,人人奋勇,官勇无法敌抵,一哄而散,狼狈败蹿。县官吕赞扬败退至安徽怀远县龙亢集监生崔峰家中,随后便被刘白鸭带领赶来的农民层层包围,饥饿的反民情绪激昂,接连杀死官役李多能等二人。

刘白鸭对院中的县官吕赞扬喊话道:“里边的狗官听好了!我等本是本分的农民,只因天灾**,被官府所逼,这才迫不得已起来造反,我等不想杀人,只要你们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们便会立即走人,保证你等的活命!”

宅院内的崔峰替吕赞扬回话,问外面的人道:“吕县令问,院外诸位好汉爷,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肯放他一条生路?”

刘白鸭回话道:“我们人多,少了不够打点,最少也要给个整数,一万两!”

崔峰惊讶说道:“我的个天啊,俺们小门小户,哪有这许多银子存在家中?现在只有不到一千两银子在手中,就这样多了,多一文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刘白鸭说道:“能给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快快派人送出来!”

崔峰怕一旦打开大门,外面的反民会涌进院内来杀了他们,因此便在院内竖起一架梯子,先将银子提上墙头,然后,又一下从墙头上推到了院外,只听“嗵”的一声,一麻袋银子落在地上,刘白鸭他们一清点,不多不少,一共有八百两!刘白鸭他们忙乱了好一会,院墙外便悄无声息,没有了动静。这时崔峰才小心地打开院门,从门缝中对外望了望,见人已经走去,回到院内对吕赞扬说:“吕老爷,没事了,那帮土匪全走光了,你也该回县衙去履任了!”

吕赞扬不但人胆小如鼠,而且十分贪婪。这萧县本是一个小县,由于年年闹灾荒,土地颗粒无收,而所征赋税则有增无减,加上崔县令从中盘剥贪污,已经到了民不聊生的境地,土地已失去希望,有许多户人家流离失所,拖儿携女,背乡离井,到外地去逃荒要饭。你想啊,整个中国都是爱新觉罗的天下,无论走到何处,总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遍地都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穷苦之人,依靠讨饭度rì能保证活命吗?因此,不知有多少人,被饿死在乞讨路上,抛尸在荒野之外,临到终了,连尸首也无法入土为安。不知是哪个文化人编了一个顺口溜,在淮北大地、淮河两岸传唱了许多年。顺口溜唱道:

天荒地荒官府荒,长江淮河闹粮荒;

淮河两岸多鼹鼠,禾苗食尽吃稻糠;

康乾盛世今何在?山光地光树叶光!

老鼠见人如见猫,慢跑一步做口粮!

莫怨土地不长粮,喂肥官爷似猪羊!

小民命如一介草,盘剥榨取血吸光!

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

这个顺口溜,被民间艺人编成了凤阳花鼓,走街串巷,作为讨饭时的唱词,就这样咚锵咚锵的唱个不停!

吕赞扬走出崔峰的家门之后,不敢走大路,他转弯抹角,从小路摸索回到了县衙。回到县衙之后,吕县令又jīng神抖擞起来,他喊来捕头陈介眉,吩咐道:“眼下土匪横行,盗寇遍地,光天化rì之下,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大清国的权威何在,这样下去还得了吗?我大清江山几百年,不能就这样毁在这帮土匪手里!陈捕头,本县太爷命令你,你带上勇目四百名,前去缉捕刘白鸭,不得有误!”

刘白鸭等本是些种地的农民,不懂得打仗,也根本没想打仗,只是因为肚皮饿极了,这才一时怒起,打劫了县令吕赞扬,你想,这样一些种惯田的农民,临时组织起来,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吗,怎么能与官军对阵?

陈介眉带领四百勇目到来,方一接仗,刘白鸭便溃不成军,一哄而散。陈介眉带领勇丁追至一个叫做薛湖的地方,刘白鸭虽经拼命抵抗,还是以失败而告终。农民军死的死,亡的亡,未死的还未来得及逃走,便人人做了陈介眉的俘虏。这场战斗计算下来,刘白鸭一干人等战死一百余人,另有九十七人被陈介眉生擒活捉,经过询供,全部被用铡刀铡死在县衙门旁,胆小的人无比惧怕,纷纷向漕运总督周天爵乞降,这才免于一死。于是,这场因饥饿引起的农民暴乱,就这样又被暂时平息下去。只是刘白鸭人高腿长,只身一人从危厄中逃脱,据说,他独自一人到河南归德府去投靠太平军去了。

野火烧不尽,chūn风吹又生。这一rì太平军突然到达萧县,刘白鸭也跟随而至,原先的县令吕赞扬已调往他处,早已离开萧县,代理知县傅锡纶、守备丁兆发见势不妙,便双双弃城而逃,于是萧县城被太平军占领。太平军进入县衙,专取金银财宝,值钱的物件,临走将县衙付之一炬,这也是农民起义军的劣根xìng所在。

次rì,太平军第一拨奔赴河南夏邑,第二拨随后便到。这第二拨太平军又分成四起,在萧县城驻了四天,始陆续离去。张洛行捻军首领李月亦乘虚入城,随后,张洛行、龚德也率领大股捻军蜂拥而至。张洛行捻军纪律严明,只令城中居民供应猪羊酒面,并不肆意杀戮,吃饱喝足之后,刚yù离去,突然一个名叫朱来青的乡勇团总,带领乡勇民团杀将过来。张洛行捻军奋起应战,双方就这样打将起来。经过一阵混战,张洛行佯败,带领捻军撤出了城区,在城东祖师庙旁边摆开阵式,等待民团的到来。

朱来青带领民团随后而至,双方摆开阵势,单等双方头领一声令下,便会马上展开厮杀。此时,只见捻军阵列中一匹战马飞奔而出,在离朱来青民团阵列五丈余远的时候,马上战将勒住坐骑,两眼朝对方民团怒目而视,让人看了不寒而栗。这马上战将非是别人,正是张洛行总旗主的大儿子张宗志。话说张宗志时年二十五六岁,胯下坐骑赤鬃烈火,手托一条乌木大棍,身着黄袍衣裤,红帕丝巾包头,下马一站,足有八尺的块头,双目怒视,英气逼人,未曾开战,早已将众民团吓得瑟瑟发抖了。

只听张宗志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震撼山岳,连龙河的水也泛起了浪花:“呔!对面民团何人,快快报上姓名,你张爷棍下不死无名之鬼!免得死后阎王爷不收留于你!”

民团队中也冲出一匹战马,马鞍上端坐一位身体消瘦的文弱书生,在离张宗志两丈远的地方勒住战马,用尖细的声音喊道:“大胆捻贼!你吃了虎胆豹子心么,竟不知死活来犯我县境?”

话音刚落,朱来青手执一把大砍刀,上下翻飞,左右开弓,与张宗志战在了一起。战至二十回合,仍不分胜负。张宗志暗自吃惊道:“我初见此人,看他身体消瘦,就像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以为他是个无能之辈,却不料想他竟有如此的本事!不可小视,否则要吃亏上当。”

想到此,张宗志抖擞jīng神,两马相会之时,张宗志使了一个盖顶横扫千军之势,大声喝道:“瘦猴子,你给我滚下马去吧!”眼看乌木棍就要砸到朱来青的脑壳上,朱来青吓得一缩脖子,“啊吆”了一声,心想,“我命休矣”。可是没承想张宗志并未将乌木棍砸下去,而是轻轻一点,将朱来青“拨”下马去。还未等朱来青回过神来,早有七八个捻军士兵一拥向前,七手八脚,将朱来青捆了个结结实实,连拖带拉,擒拿回了捻军阵营。

原来,在张宗志出阵之前,龚军师就向他作了交代:“能制人一服,就不制人一死。如果你能将此人活捉回来,就是立下大功一件。此人活着,可要比他死去要有用得多呢!切记!切记!”

朱来青被带进了龙河旁边一间不大的民房内,只见一个身着黄sè军袍,红帕包头的大个子捻军和一个身着黑袍、黄帕包头的小眼睛捻军,双双走到朱来青近前,和蔼地为其解缚。小眼睛捻军说道:“朱团总,用这种方式与您相见,也是出于无奈,如果公开相邀,朱团总是不会大驾光临的,我等多有不敬,龚德在此向朱团总赔礼了!”

朱来青瞪大了双眼,惊愕地发问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名冠淮河南北的捻军军师龚瞎子么?”

龚德爽朗的一笑,回答道:“不错,正是在下!”

之后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大个捻军,说道:“还有这一位,也必须让你认识,他就是让清廷官员大伤脑筋、谈捻sè变的捻军总旗主张洛行是也!”

朱来青上下打量了半天,“扑哧”一笑,然后不屑的回答道:“二位,我朱某佩服你们的胆量,但是不赞成你们的做法!起兵造反,这在历朝历代,可都是掉头之罪呀。你看,清朝延续几百年,根基已是牢固不可破,就凭你们一群乌合之众,就能撼动我大清朝的根基么?妄想!妄想!我劝你们还是立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站在一旁的张宗禹、张宗志、张喜、王宛儿等人,气得牙根只痒,忍不住恨不得一刀将朱来青结果了。但是,没有总旗主和军师的准许,他们没有人胆敢擅自行动。

没想到龚德听了朱来青这番无礼的话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平心静气的劝解说:“我等之所以举旗反清,与朱团总的想法确实是背道而驰,我们也不想强迫你朱团总接受我们的主张。我只是声明一点:造反是我们捻军的宗旨,但我们却不是为了杀人而造反。要不是这样,刚才这位小将军能棍下留情么?恐怕你早就命归西天了!”说完,龚德对站在身后的张宗志笑了笑。

朱来青半天没有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半天之后,朱来青突然抬起头,对张洛行与龚德说道:“自古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今rì朱某既然成为你们的俘虏,是杀是砍,也由不得我自己了。请二位明说吧,你们今天叫朱来青如何死法?给我个痛快的吧!”

张洛行走到朱来青面前,用手一拍他的肩膀,无奈的说道:“老兄啊,你可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脑袋!方才我与军师对你说了那么多,看来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啊。今天,第一,我们不是为了和你交朋友,更不是与你叙旧攀亲戚;这第二么,”张洛行望了龚德一眼:“就让龚军师对你说吧!”

龚徳一脸严肃,一双小眼睛露出一股怒气:“朱团总!我说我们不想杀人,并不是我们不会杀人和不敢杀人!对你说实话吧!现在我们捻军有十几万人,每天要吃、要喝、要用,又要消费,这是个庞大的开支。听说朱团总是萧县豪绅,有土地几千亩,骡马成群,妻妾满屋,囤中的粮食吃不尽用不完,宁愿用霉烂的粮食去作肥料,也不肯用一粒米来赈济穷人,即使穷人饿死街头,也不肯表示同情和怜悯。就凭你往rì的所作所为,就是马上将你杀死,还能冤枉你吗?难道你死后还会感到委屈不成吗?”

稍微停顿了一下,龚德接着又往下讲:“朱团总也是一个熟读圣贤之书的人,老子这位比孔子还要早出生三十多年的圣贤,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他老人家是我们涡阳县地界出生的人,他说过一句名言,龚德记得很清楚。他说‘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于天下矣。’用现今的白话来说,就是‘战胜不要自美,如果自美,就是喜欢杀人。喜欢杀人的人,就不能得志于天下了。’两千年前的古人都有如此宽广的胸怀,难道我们还比不上古人么?”

龚德瞥见朱来青在沉思,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起到了效果,便进一步开导朱来青说:“老子还说过,‘信言不美,美言不信。美者不辨,辩者不善。’诚实的言谈则不华丽,华丽的言谈则不诚实。美善的言谈则不巧辩,巧辩的言谈则不美善。虽然皆说,战争没有诚实可言,但为了全城的百姓和朱团总自身与全家人的的安全,你还是做一次诚实的人为好!朱团总以为如何?”

朱来青静静听龚德说完,不禁心中暗自佩服,心中暗道:“没想到穷寇中亦有学问如此渊博的人,莫看姓龚的眼睛小的可怜,可是学问却在我之上。”于是,心中便生起三分敬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傲慢与自负,只见他浑身哆嗦成一片,就像筛糠似地颤抖不止,最后才有气无力地发问道:“我朱来青确实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死有余辜!如承蒙二位不杀,我朱来青愿意按二位的吩咐,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张总旗主,龚军师,你们就明说吧,叫我怎么做?”

龚德见时机成熟,便不紧不慢,从衣兜中掏出一张字条,伸手递给了朱来青。朱来青伸出双手接过字条,认真看了一遍,然后抬起头,态度诚恳地说道:“此乃小事一桩,说办就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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