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篇 第四章 死神诔（1/2）

“吞噬，自我？”一言几个字，让林律有些激动的心倏然沉了下去，搞不清楚状况连动都不能动。似乎jǐng觉到了什么，林律慌忙问道：“什么？弟会把自己烤着吃？”

这当然只是个比喻，脑大词穷的林律找不出更恰当的喻体，说出来的时候林律的脑子还乱入了周序一脸微笑烤兔肉的违和画面。但此时一点都不搞笑，反而让林律有着血都要从毛孔里喷出的致命不安。

死煞点点头：“我就是他的命运。我的状态决定他的此生。他会吞噬掉一切，包括他自己。”

绝煞淡定道：“你也不用太紧张。一个人能够吞噬掉自己什么的，经常发生。比如用yù望让自己覆灭，我们也说他自己吞噬了自己。人死于自己的yù望不恐怖的。”至少对于看惯死亡的绝煞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他才不可能死于yù望这么浅显，他不需要用yù望去假设一个虚幻的明天，因为他只要伸手，就可以有一切。天啊，是什么，他的明天有什么！我……”林律摊开手，一行泪烫在掌心，痛得他几乎要晕厥。

林律黯然之下的话语，却让一贯冷淡的绝煞点头表示同情。死煞则牵起林律，温柔安慰他道：“这也就是你当初为何要参加我葬礼的原因。见证了我的死亡，你许诺要为我这死神，写上一幅死神诔。”

林律呆呆地望着死煞的虚影：“死神诔？”

绝煞也一脸愤怒和“你没吃错药吧”的惊讶：“死神诔！妹妹，他只是一介蝼蚁。为玉者，宁藏于石而绝不蒙尘，宁碎而不求瓦全。即便再无人参加你的葬礼，你也不该把扭转灵魂的可能寄托在这个废人身上。”

死煞无视哥哥的愤怒，只抱起林律道：“我相信，那一眼绝非偶然。写给我一幅死神诔，让这张记载死神生涯的诔，变成他未来的命。”

“你让我，书写并改变弟的命运？”

“妹妹，他不行的。就如同他无法阻止光芒被吞噬，无法抵抗黑洞湮灭一切的引力。”

死煞依旧没有看哥哥绝煞一眼，只是对林律点头：“所以，你写下的命，一定不能违抗这主场的吞噬。”

“没辙了吧，小子。”绝煞得意说完，却低落起来。它抬眼看着无穷的星云，涟漪下那些不安的激荡，回环出残忍命理的拥挤——充满了死亡的无序。

“这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死煞抱着林律走向星云中心那处绝对黑暗之处。绝煞没有跟上，只是叹息着摇摇头。

良久，黑洞口飘然荡出一层薄薄红光，虚无得似乎是异界蜃楼，轻柔地宛如小鱼在水波上吐出的泡泡随时可能破灭，却在那一刻清澈映着漫天霓sè斑斓，美得永恒不灭。死神诔，正凝聚出命运的方向。

那红sè泡沫迅速被黑洞吞噬，那厚重的黑sè引力继续开疆辟土，在氤氲自在的星云中用力拉出方圆的绝对秩序。

死煞抱着林律走出来，绝煞看到林律的手在流血，那证明他真的已经写下了死神诔。于是绝煞问死煞：“妹妹，他对你做了什么？”

死煞那道虚影也幸福得灼热起来，抚着肚子说道：“他留下了了不起的存在。”

目睹妹妹的怪异举动，绝煞问林律：“呃……说，你留下什么了？”

“嗯，流下的东西嘛……流下的你懂的……”

“下流！妹妹！不是吧！我们死神家族的家教很好的。”

“哥哥，别乱想了。林律，谢谢你给我的死神诔。”

“希望……有用吧。”林律勉强一笑，轻柔的光从他的脸上不断向黑洞急速飞去，血却从指尖悠然滑出，zì yóu飞翔在宇宙深场。

林律睁开眼时正躺在暮sè中，天光已经被夜吞噬了大部，只留下细细几点星光装点着安宁的坤山。夜风温柔地从指尖划过，冷得像是勒紧了伤口一般疼。

林律抬起手，那上面自然没有伤口，却有着温暖。

周序握住林律的手想将他牵起来，林律却反shè般紧紧抱住了他，就像抱着死而复生的亲人那般，绝不容许死神再从自己手心夺走一分温度。

“兄？果然，绝煞对你来说还是勉强了点。要不，我们换yīn煞？它比较沉稳。”

林律摇头不说话。

“好吧。不过，兄，放开啊，现在没事了，安全了。”

“不放啊！到死也不放啊！太吓人了……你们太吓人了……”

周序自然有理由觉得林律被折磨得有些神经质心理出现了无数yīn影，于是任他抱着不挣开，还轻轻拍打他的背以示安慰。

“兄，饿不饿？要不然我给你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