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篇 第四章 死神诔（2/2）

林律立即放开了周序，狠狠地吐了。

“我以后……再也不吃烤肉了……”

“那么，回家去吧。”

“好的。我宁愿吃一辈子馒头。”

兄弟俩走在星空之下，风凉凉地吹在林律眼里。在另一个世界中的影像因为太过大气，让视神经不敢轻易忘却，那漫天光晕的潜影还在，让林律看得更多的星星，自然也有更多的黑暗。他问周序道：“弟，你出生的时候，我在哪里呢？在干什么呢？”

“我是在老林家的老宅出生的，兄自然也在的。那是夜晚，听说有满天星星，兄大概在看星星吧。”

“啊！哦……”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我到底见证了你多少人生而已。”

“如果可以，那就一辈子吧。从生到死，这样也挺好。”

“弟……”

“兄，这是自然而然的。yīn煞府人的寿命很短。”也许比林律这注定活不出十年的命，还要短命。

“不会的。弟，我会保护你的。”

周序粲然一笑，无比认真，无比信任：“嗯！我知道。”

“哈！原来你是有酒窝的，两个小酒窝！好可爱啊，再笑笑！使劲笑一个！”

之后每天上午周序会教林律理论常识，下午让绝煞虐待林律。林律开始对理论课这类妖孽什么的依旧排斥，直到知道测试还有一场名为“笔试”的邪恶存在要消灭，才泪流满面地感激周序的良苦用心。

虽然林律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却架不住那些繁琐到刷爆眼球的符咒古文字各种变形，每上完一次课，林律都忍不住吐槽自己该去考图腾学的博士。当然图腾这种死东西还算好，麻烦就是充满活力的坤山众以每秒一发的速度开发新符箓，各种符啊咒啊的流派、作用点、失效期、破解之术也必须要记牢。当然这不是高cháo，高cháo是编程。坤山众的编程历史比山外面程序猿们远出十八里，而他们编程的作用对象就是一种名为“偃仆”的高级货，当然也有被林律归为“机器人”和哔哔娃娃的低级货傀儡——云流苏那杀手爱恋的就是这一种。

如果有那个识货的yīn煞府人能目睹这两兄弟的教授课堂，会气得背过去。因为林律平均每天都会编废两个偃仆，而偃仆几乎是老周家的垄断货物，每一个都价值连城，不用说鬼怪了，它们比一般的集南枝保镖更有能力。更气人的是，林律编得最成功的一个偃仆，竟然是只会在早上六点钟以跳霹雳舞的方式叫醒林律的闹钟。而这闹钟最后的结局是第三天它努力意识觉醒，自杀了。

林律出于物道主义同情，以超度闹钟君为名想要请假的正当理由被周序驳回。周序因材施教教会了林律另一项破坏技能——编得出一手好偃仆“木马”的林律同志终于发现了人生的闪光点。

下午的受虐时间也不好受，自从那次给绝煞的妹子“流下”某样东西后，这正太就一如所有兄贵对付把妹子的肚子搞大的流氓一样，把林律往死里整。当然，还是以一种天塌不惊的“淡定”，虽然说话的时候几乎都要咬到僵直的舌头，却无碍它手法的灵活。这种以秒速五条命的杀招效率着实让林律的人生出现了短暂的思想改变，林律决定再也不碰有哥哥的妹子了，不然说多了都是泪啊。所以说，国家的计划生育是多么正确的政策。

纵然绝煞杀意腾腾，不过似乎还是停留在拳头上的交往上，它从未显露过它传说中会给林律带来心理yīn影的武器。林律旁敲侧击地问过那该是怎样的武器，绝煞一脸高贵冷艳不屑道：“绝对把世界轰成二维度的武器。”

“你再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我，我就一根手指碾死你！”在第一百三十九次无视掉林律的月见吹刃后，绝煞终于在淡定中挣脱一个愤怒值满分的表情。

“呃……你也要让我会别的啊魂淡……”林律嘟嘟辩解，绝煞哼了一声扔出来一具“尸骸”。林律定睛一看，还新鲜的，是个有鼻子有眼的家伙。再仔细一看，这货肤白貌美，额上还有一弯新月。

“它是一个剑鬼。”剑鬼应着绝煞的介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这还真见鬼……”

“它是你这些天用剑气在这个世界创造出来的鬼。你和它好好学几招再说吧。”绝煞看了看时间，这个世界新一rì的灭亡节奏也跟进了，于是它要投入灭世的“大势”中去。绝煞没有多余的话，直接甩下林律飞往黄昏的屠场。

“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毕竟你是把我创造出来的人，说是我半个主人也不为过。我叫月见。”

“月见君你好。是月见吹刃的月见么。”

“不是，我就是月见。我不只是吹刃，也是破空、弥界、虚子。我是蕴含在月见中的前因后果，拥有完整的月见之能。”

林律才想说话，就被这个世界烈度十级的地震震得趴地上去了。绝煞的灭世方式每天都不重样，昨天是海啸，今天是地震。剑鬼稳住林律，对大地的剧烈颤动似有不屑：“那种武器算什么，一点都不优雅。还是剑好一点。”

林律啃了一脸土：“呃，要是你能在它持有武器的时候过上几招，再谈论风雅怎么写好了。只怕你连被它当化肥的资格都没有。”

月见没有继续话题，只道两字：“弥界”。之后，林律感觉世界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