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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抽丝剥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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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珍起大早去市里(顺城县升地级市)。村委会研究决定明年再上个大项目。在东山下坡建个建筑工程模板、扣件厂。当前全国基建工程突飞猛进各式建筑工程队、公司如雨后春笋急需建筑用铁制多用途模板、铁管脚手架用连接紧固件。铁制模板一般照图纸放样剪、切、铆、焊即可。扣件是玛钢铸件。玛钢不是钢是白口铁经过高温回火而成。在这高温回火的技术上一般人不易掌握。所以浇铸玛钢扣件技术含量较高。文革时矿山机械厂有一名八级钳工在生产中生了责任事故被逮扑入狱。他在监狱里专门生产玛钢铸件。他掌握温控经验丰富技术精湛。刑满释放后生活无着落。何云良为他平反落实政策但关于待遇问题难以落实。

李明珍知道此事后马上去找何云良愿以优厚待遇招聘这位技术工人。因此二人当场拍板敲定:三天后聘这位技术工人去湾道山操办建厂。李明珍谈完工作就坐班车回皇台镇。

刚下汽车就见李菊儿迎面跑来。她把电话内容一说李明珍那颗心如同要飞出胸腔。急忙跑回家把大壮回来的消息告诉婶婶。晚上又给桑洲妹妹挂电话终于和儿子通了话。李明珍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李菊儿开着村委会那辆吉普车去接站谁知娘儿仨高兴而去扫兴而归。正在忐忑不安之时市公安局缉毒队长开车找来李明珍当时从头凉到脚跟就怕大壮惹了大祸。缉毒队长从头一一细说之后原来是生一场误会。

缉毒队长说:“李老师放心大壮兄弟人好功夫好我们太佩服他了。所以我们就大胆做了主让他先在拘留所住几日。一来也好稳定那栽赃陷害人的主谋者二来趁此时调查侦破这起栽赃案。据我们分析当时主谋者交给栽赃嫌疑人的肯定是毒品。后来这个嫌疑人良心现偷梁换柱把毒品调包。为什么要栽赃陷害大壮兄弟?这里一定大有文章!所以今日我特地上门给李老师赔罪来了。”

李明珍说:“你们工作认真我没别的话说我只表示支持你们的工作。当然我儿从小就离开我我希望他不受罪就行了。”

缉毒队长说:“李老师我知道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保证不能让大壮兄弟受一丁点罪!”

李明珍听到这话“噗哧”一声笑了说:“你可真会说。我相信你们就是!”

缉毒队长高兴地开车走了。

婶婶说:“看看那天打斗的就是咱大壮!他们陷害咱大壮大壮哪能服?”

菊儿想想那天的情景说:“俺哥果然是好样的那么一伙人他没半点惧怕真是好功夫哇!”

李明珍说:“别夸他了咱们商量一下这件事告不告诉北京?”

婶婶说:“这么大的事哪能不告诉周玉两口子?”

菊儿只是低头不语李明珍知道菊儿心里想什么就问:“菊儿你说呢?”

菊儿莞尔一笑说:“娘你和奶奶作主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珍去皇台镇买菜等镇邮政所开门早早挂上长途电话。先给周玉打了长途又给妹妹李明珠打恰巧妹夫吕志安接了电话。他说大壮已给他打了电话他正设法查找实施栽赃的女嫌疑人。

那天吕志安接到大壮电话断定和大壮同一座位的女人就是嫌疑人。这个女人原本无害大壮之心只是受人指使。所以决定去火车站派出所找当天值班民警了解情况。那天当班民警他认识叫王泉平时叫他“小泉子”。赶到派出所时“小泉子”去南货场勘察现场刚刚回来。

小泉子一见吕志安说:“老局长有事?”吕志安把事情一说。

小泉子说:“那天夜里咱这儿飘几点冷子半夜上下车人少。我当值看见有那一男一女上车。男的外号叫‘瓦瓢’几年前在市面上、火车站聚众斗殴遭到咱们处理后来又打伤人案被判三年徒刑。刑满释放后在‘陈氏公司’当保镖。那女同志是我老乡还是同学名叫齐亚茹。当时我还怀疑他俩怎么走到一起啦?我还和我这个同学说了两句话。”

小泉子把人名住址写好交给吕志安。

小泉子问吕志安说:“老局长你想破这个案?你这么大岁数腿脚又不利落还是交给年轻人干吧!”

吕志安说:“不怕我很快会找来帮手。咱先搞准了再交给他们办案。”

回家后李明珠说:“你一个人去不方便我在家照顾咱娘又离不开。你最好把情况如实告诉大壮‘父母’把外甥媳妇叫过来帮你调查。她和女人打交道方便。”

吕志安早有去“忠君山”认父、拜访田家之意。就怕娘不同意。他就把自己想法告诉老娘。

老太太说:“儿啦知道你爹没死还知道在哪儿就知足了。他一辈子清心寡欲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老娘说完撩起衣襟揉着眼睛。

吕志安说:“娘认不认我也得去看看俺爹见见面就心满意足了。我快去快回还不行吗?”

老太太两眼盯着屋外口里叨念:“那大壮孙子多灾多难呦咳他应该是咱吕家后。啧啧怎么就当了周家、李家人了?”嘴里就是不说同意吕志安去还是不去。吕志安知道老娘苦等了一辈子到如今已到风烛残年难道不想见“爹”么?

吕志安说:“娘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我快去三天慢去四天打来回!”

老娘只是说:“把孙儿媳妇叫过来才好哩!……”

吕志安来到亮甲营找到田家。将大壮一路之事细说一遍乐得田家老少喜泪纵流。正吃晚饭吕方晃晃悠悠来到房内。田景春指着吕方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看这汉子是何人?”

吕方看了吕志安一眼说:“我徒孙一去一个多月了吧?至今没见音讯不知生何事?但我敢说徒孙一路虽有坎坷但无大灾大难。我心中坦然。你问我此人他是何人?我从不认识如何猜得到?”

吕志安泪眼看着吕方一声悲呛倒地抱住吕方双腿说:“爹呀可把儿想死了!我就是你的双生儿吕老二吕志安啊!”

吕方心里一惊疑疑惑惑地说:“施主自重老衲乃出家和尚哪里来的老大、老二?”

吕志安情绪安定下来就把吕方在段集镇和侯天梅成亲之事和盘端出来。

吕方这才扶起吕志安说:“老衲当年愧对你母她一生为吕家含辛茹苦老衲思想起来一生愧疚。怎奈老衲六根除尽早已不念俗家之事了。”吕志安见吕方不答应便长跪不起。

田景春在一旁数落说:“我说你老和尚也没有个人情味儿!现在你是和尚当初成亲时你是和尚么?你造了孽拍拍身子扭头不认帐你也太绝情了!孩子大老远来认你你还腆着脸装大头蒜太不仗义了吧!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死抱萝卜当大树!你就不能做个两栖和尚?孩子别起来什么时候和尚认你这个儿子你就喊声爹他大声答应你再起身!”

田家老少为吕志安说情吕方架不住规劝想想世道也罢这才咬咬牙叫声“志安儿”爷儿俩抱在一起痛哭失声。接着田景春摆上了碗筷吕方和田景春正座吕志安和田齐分列两旁算吃了顿团圆饭。

吕方这晚没回寺爷儿俩睡在小东屋拉了半宿磕。吕方答应在适当时候去桑洲或顺城看看亲人。

第二天早晨亮甲营有去桑洲拉货汽车田齐把吕志安送上顺路汽车又去村委会挂了长途让田秀秀请假去桑洲。田秀秀接到父亲电话和学校请了年休假马上去火车站坐车下午四点赶到桑洲。吕志安和李明珠正在车站出站口举着接站牌接她。

老太太一见田秀秀如同见了家人把压箱底的老古董都拿出来。有一对玉石手镯说是老娘给她留下的非要送给田秀秀戴。又翻出几块大洋钱说这是老辈子人花的钱也要给秀秀。一会儿又拿出一袋香味的荷包说这就是当年给你爷爷的定情物。秀秀已经知道了姨父和“和尚爷爷”的父子关系。看这些老古董只是笑对老太太说:“奶奶呀你这些古董将来可值钱了收起来吧!”

老太太说:“我是给你的!”

秀秀说:“就算给我吧让奶奶先保管!”

当晚李明珠和奶奶陪田秀秀睡在一个屋里。娘儿仨一拉就拉到后半夜。困得睁不开眼了田秀秀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李明珠说:“姨妈呀我在北京上学时认识一个老太太她和你年纪相仿她说她们老家就是顺城县皇台镇的一个什么村老太太的男人叫周玉。我看大壮和那个周叔叔长得特别相似!”

李明珠迷迷糊糊地说:“他不是好东西!”忽然一机灵说:“秀秀你说谁?叫什么?”

秀秀说:“叫周玉呀!”

李明珠坐起来说:“你认识他?啊?”

秀秀也惊诧起来不知所措地说:“是啊!”

李明珠忽然一笑说:“刚才姨妈说走了嘴你知道那周玉是谁吗?他可是大壮的亲爹呀!”

田秀秀一声大喘气说:“唉呀妈呀世界上的事怎么这么巧哇!”

老太太已经睡着了。李明珠这才把姐姐李明珍和姐夫周玉的事说了一遍。田秀秀听着听着也就睡着了。她梦见大壮大壮在顺城看守所内招呼她。

吕志安和田秀秀走出家门一阵北风吹来要变天。

吕志安说:“今日咱爷儿俩去主要是落实一下情况。因为咱们只是代表私人不能让人家打证明。所以调查只是了解过程。要取得证据非得刑侦人员不可。咱们今去长途汽车站……”爷儿俩刚走出不过百米远一辆吉普车停在跟前。从车上走下来的正是铁路民警“小泉子”。

小泉子说:“老局长我们所长派我开车去调查因为我跟着去可能办案会快一些。”

吕志安说:“这可太感谢你们所长了。”

到沿河寨中学有七十里路程用了一个小时便到了。学校老门卫说:“你们也来找齐老师?”

小泉子说:“正是!”

老门卫说:“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齐老师怎么惹到‘耗子公司’了三番两次来人找她。我一看不像好人所以就给挡回去了。或者通知齐老师先躲起来。今天你小泉子来了必有要事。我实话告诉你她正躲在她娘家后屋判期中试卷哩!”

小泉子谢过门卫开车直奔街里将车停在齐亚茹娘家门口。小泉子敲开大铁门齐亚茹爱人正在院里和煤干活瞧见小泉子。他二人是从小穿开裆裤的小名叫“二魁”!

二魁说:“想不到是你!如是‘耗子公司’的我又将他们拒在门外了。”

小泉子说:“亚茹在家吗?”

二魁说:“能不在吗?正忙哩!喂你找她也是那件事吗?”

小泉子说:“是一码事但性质不同!”

小泉子这才打开车门说:“老局长二位请下车吧!”

吕志安和田秀秀下了车和二魁握手。吕志安说:“今天可麻烦你了!”

二魁直愣愣地看着吕志安说:“我我认识您您是公安局长!”

吕志安说:“不我早退二线了。”

小泉子说:“对呀就是当年咱们桑洲市公安局长!”

二魁说:“难得局长来我家快请局长进屋。”

吕志安出市之前买了几斤糕点和小食品田秀秀提着进了屋门。

齐亚茹虽然正在判学生期中试卷但两耳却一直听着外边的动静。听见有生人声音急忙收拾试卷想躲开见二魁已领着客人进了屋这才放心。

二魁指着小泉子说:“这位你不眼生吧?那二位你是不认识但说起来你也知道。那位是咱们公安局长、吕局长。那位女同志是老局长的亲戚。其他我就没话了。想说什么你们自己说我也就回避了。”二魁给客人们倒上茶水就告辞走出屋子。

小泉子说:“亚茹老局长今日就是为了火车上那件事儿而来。”

齐亚茹说:“我先问一下那天之事你们如何知道就是我办的?”

小泉子说:“你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常言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还有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你干了做了我们就可根据蛛丝马迹最后找出原委!”

齐亚茹爽朗一笑说:“可见咱们任何时候都不能做亏心事。”齐亚茹就把此事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吕志安说:“亚茹同志今日来我们不是为破案而来只是为了证实此事真伪。顺城缉毒公安来破案希望你能如实提供材料、证据。我还想知道你将那些毒品……”

齐亚茹说:“如果那位大兄弟遇到什么困难就是我的责任。我与他无冤无仇我没有害他之心。只是为了应付人家的托付。当时我暗示他如生什么事可找我。我当时把姓名和单位都告诉了他不知他理解不理解我的暗示。”

田秀秀一听不是毒品心里舒坦了一半说:“既然这样也不会生太大问题那我得感谢这位大姐的好心。”

吕志安说:“那真正的毒品放在哪里了?”

齐亚茹说:“老局长恕我不能直说。”

小泉子说:“他们现在疯似的找你是不是为了这个?”

齐亚茹说:“他们派人盯着我让我栽赃。另有人打给顺城公安匿名电话报告大兄弟什么时间到顺城等等。就因为我一心想解救我的弟弟而上了贼船让人家牵着鼻子走。唉我后悔死了!”

吕志安说:“亚茹同志顺城来人调查此事希望你能配合。估计顺城缉毒案和桑洲有牵连那伙人也可能早有耳闻。我提个建议看行不行在顺城公安没来之前为了亚茹的安全向学校请假暂时躲避几天。可以让秀秀做你的贴身护卫怎么样?”

小泉子和齐亚茹都瞪起了惊奇的眼睛看田秀秀。

吕志安说:“你们别看她表面是一个瘦弱、文静的女子她可是北京高级警官学校的武术教练。”

齐亚茹说:“先不说保卫不保卫其实我二人一见面就从心里投缘。这么办为了配合顺城缉毒大队破案让秀秀妹子陪我几天。可是我们这里穷乡僻壤吃住条件都不好可比不了城市。”

田秀秀说:“上查三代都是农村出来的人我自小就生长在乡村什么苦我都不在乎。”

吕志安说:“那好秀秀在这里陪你大姐保护好你大姐的安全。等顺城来人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吕志安让小泉子开车回桑洲。小泉子说:“我都到家了还能不吃午饭?”

吕志安说:“还是回家跟我去吃炸酱面吧!”

齐亚茹两口子也劝说吃过午饭再走吕志安不依让小泉子开车回桑洲。吕志安回到家就给顺城缉毒大队打了电话。那边一听非常激动说明天下午到达。

就在这天深夜沿河寨生了绑架人质案。

田秀秀和齐亚茹白天平安无事。这天深夜一下子来了四个黑面人闯进齐亚茹家中。这四人进来就将二魁打倒架起齐亚茹就想往外走田秀秀挺身上前连推带搡打倒两人。开始还以为这个小女子弱不禁风谁知打起架来生龙活虎。四个人一起对准田秀秀秀秀连打四人。开始秀秀手脚还留情后来一看这四人出手凶狠秀秀也动了真招用“滚雷掌”把四人打的趴在地下不能动。这一伙一共来八人四人进屋四人在院外埋伏。田秀秀和这四人对打时那几人便把齐亚茹架走了。二魁被打伤一时不能动弹。秀秀跑出院子去追齐亚茹早已不见了踪影。可被秀秀打趴下的四人被赶来助阵的乡亲们押送到乡派出所。乡亲们连夜把二魁送到县医院。田秀秀一人守在院里照顾齐亚茹十岁的女儿。此事很快报警县公安局和市公安局迅成立《1o。25》专案组。经突审被田秀秀打伤的四人交待了所知道的一切。

这起绑架案是“陈氏公司”的陈老四所为。人质劫持到哪儿陈老四没和手下说。所以人质去向不得而知。这天下午顺城市公安局缉毒大队四名干警准时到达一下子没了人证。如何开展工作?吕志安也没想到事情弄到这步天地。他轻视了“陈氏公司”的能量低估了他们的胆量。吕志安忽然想与其等待还不如主动出击。“陈氏公司”现在被抓了十三人目前陈氏兄弟五人只抓了一人。吕志安马上向现任局长请示工作。

局长赞成吕志安的想法并打电话通知“1o。25”专案组抽干警配合顺城市公安干警一道直接面对陈老**他交出人质!

两地干警直接接触“陈氏公司”大掌柜——陈世优。陈世优虽然是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穿一身名牌衣服但仍透着农民的本象。在兄弟五人中陈世优老实厚道。暗害大壮之事是老三陈世好精心策划的。毒品也是他给的。陈世优从老二陈世良那儿得到消息说大壮身上没有毒品那些毒品让齐亚茹给掉包了。他问陈老三是怎么搞的?老三陈世好一听气得咬牙咯咯响恨不得吃了这个臊娘们。派老四陈世吉立马带人去找齐亚茹要她交出那十几克毒品。但她就是躲着他们。所以老四陈世好追了好几天昨天带人抄了老窝才抓住人质。具体把人质藏在哪里陈世优说他也不知道。但他可以打电话找老四保证人质安全马上把人给送回来。

陈世优在电话里用命令的口气要他们马上把人质交出来没有条件可讲!否则如让公安破案一定严惩不贷!陈世优的话还真管用老四不敢多说一个小时后拉着人质回到了公司。老四陈世吉和“瓦瓢”却趁机溜之大吉。公安干警令陈世优留在办公室等候讯问把齐亚茹带到另一个房间做问讯笔录。齐亚茹已受到这伙人的毒打和折磨脸面胖肿变成另一张面孔。身上有多处淤血两腿站立不稳。齐亚茹此时非常后悔偏听了人们的传言为救弟弟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把前后经过细说一遍并写下证明材料。

顺城干警至此已经清楚了“毒品栽赃”的真实过程问:“你回来后把那十几克毒品放在什么地方了?”

齐亚茹说:“我没敢带毒品上车。陈世好给了我毒品趁看护不注意我把毒品放在陈经理办公室的暖气盒里。我去门外市买卫生纸时买了一小袋莲花味精。回来后又借去卫生间方便时将味精分包成原来的毒品小包样子装在兜里。”

干警问:“你没记错吗?”

齐亚茹说:“如无人移动应该没错。”

三方干警对对眼说:“齐老师如果你记忆不错就将那十几克毒品当场取出来吧!”

齐亚茹起身带干警直奔陈世优办公室。此时陈世优如惊弓之鸟见这么多干警走进办公室伸出两手说:“请上铐吧!”

干警说:“陈世优现在当你的面让齐亚茹同志取出那十几克毒品!”

陈世优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办公室没有毒毒品哪!”

干警说:“请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毒品是从哪里起获的!”

齐亚茹看看暖气盒稳了稳神用手抠住暖气罩然后伸手向里一掏取出一个纸包。把纸包放在写字台上拆开纸包现出十个小纸包打开小纸包露出白粉。

干警说:“陈世优你看清楚你可点一下是不是十包。你也可以品尝一下味道是不是白粉?你能证明这十包毒品就是陈世好亲手给她的吗?那毒品原来放在什么地方?”

陈世优脸色蜡黄眨着一双金鱼眼两手反复点那十小包毒品嘴里不住地说:“我可没贩卖过毒品我也没有吸过毒品!这十包是我看着老三亲手给她的错不了。”

干警说:“如果你认为这就是陈世好交给齐老师的那十包毒品你写个认定材料。写清楚什么时间、在哪里、在场都有何人、数量、名称交给齐老师的目的都要写清楚。”

陈世优说:“政府陈世优怕写不好材料哪位代写我签字画押就是。”

他说一句干警记一句。这份材料足足写了一个小时。干警一连审问了十个小时陈世优最后咬着后槽牙交待了地下室保险柜里还有一千克毒品——海洛因。顺城干警宣布根据国家有关法律对陈世优拘捕审查押回顺城。绑架人质案的罪犯由当地公安机关处理。当地干警开车送齐亚茹回家接田秀秀回桑洲。

顺城干警押解陈世优连夜开车回顺城。这时已是夜里十点白天阴沉夜里飘起小雨。

五天前接到市检察院通知令“陈氏公司”中层以上人员吃住集中不许回家。大门口早已派民警昼夜把守。公司帐目已被检察院查封资金帐号已被银行冻结。令陈世优最担心的是那十几克白粉。因为他听老二陈世良在电话里说齐亚茹没有将白粉栽赃给“那小子”。所以他让“瓦瓢”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小娘们”。但“瓦瓢”跑了三趟沿河寨都空手而归。他恨死了这个“小娘们”恨不得能亲手杀了她才解心头之恨。一旦供出毒品这才叫打不着狐狸惹一身臊。正在惴惴不安之时四辆警车鸣着警笛开进了公司大院。他知道他的路走到头了。

他从窗户中看到那个臊娘们肿胀着脸活像个母老虎。原来长得那么乖巧如今变成这副德性。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心里解气。但又一想这臊娘们一来什么都会供出。所以拿定主意只承认这十几克白粉大宗一定不可供认。关于毒品的来历老五和“瓦瓢”知根知底。从什么地方弄来?销到哪里?自己不清楚从不过问。谁知那臊娘们把白粉藏在了自己办公室。这娘们办事也太绝了没办法只好乖乖地承认。光承认这一点那公安干警根本不相信就这十几克。他们深追细问讲政策、举实案、分析利害关系苦口婆心做工作。他从心里感谢这些干警同志的耐心和真诚。可不是吗自己一不贩毒二不运毒三不吸毒。而且几次反对老五贩毒哥俩还因此差点翻脸。为嘛替他们扛着?将来他们被抓交代出实情反而把自己卖进去。想到此他才交待了地下室保险柜里还藏有一公斤海洛因。………

陈世优坐在吉普车后排座的中间一边一个干警夹着他。这天先下小雨接着小雨变成“冷子”。而且越下越大。看着车外沙沙银白世界心里更加凄惨。想不到自己在已知天命之时却等来了一副冰凉的“手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辆吉普车太老了走起来吃力听声音就听得出来。看自己那辆宝马车走在路上八面威风又快又稳。这辆破吉普何时走到顺城?

公路上全是似雪非雪的“冷子”。这辆破吉普轧着沙沙的“冷子”不是刹车打滑就是刹车跑偏。开车干警战战兢兢操纵方向。车里无人说话。正在此时吉普车忽然一侧棱翻下路沟。陈世优头“嗡”一声失去知觉。就在翻车一刹那一名干警用双手护住陈世优的头。五人如滚元宵一样在车里翻了两个滚。陈世优在车内身子压在一名干警的身上。陈世优很快清醒过来。他一看这几个干警一个也没动静。

陈世优翻身坐起来“天不收我也”!活动活动身子自己没有大碍心想那铐子钥匙肯定在那干警兜里摸了几个兜掏出钥匙打开手铐把手铐仍在雪地里立即逃跑。刚走出两步不好如果没有过路人现这四位干警肯定会冻伤而死。自己不能只图一时痛快眼睁睁见死不救。将来判什么刑那是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身边干警在关键时刻护住自己的头现在也许摔得比他们更惨!所以转回身把甩在车外的两个干警抱回车内又用大衣盖好。把四人的伤势检查一遍。一个干警脑后流血陈世优把自己的领带解下来给干警包扎。另一个干警一只胳膊可能骨折折两节树枝当夹板用绳子捆住。他站在在公路上只等过往车辆。

过来一辆卡车司机没刹车就开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开过来一辆陈世优这次站在公路中间挥手让车停下等他闪开时司机一加油门又开走了。陈世优心急如焚气得大喊大骂骂这些车伙子没有人性。他就坐在公路中间等汽车。不多时一辆面包车开过来陈世优迎着汽车大灯向前跑逼着汽车停下来。

陈世优一下子趴在挡风玻璃上说:“求你们行行好吧我们车翻到路下沟里有四个公安干警被摔伤求你们帮我把他们送到医院要不有生命危险!”

司机一听急忙下车车里二人也下了车直奔沟底。司机说:“咱们救人要紧!”三人帮陈世优把四干警抬上面包车。”

陈世优说:“拜托你们把四位干警送到医院再给市公安局打个电话——我是罪犯我不能走我还要看着这辆车。这车里有东西拜托几位好人了!”

司机和坐车的那人惊奇地看着他这时他们认出陈世优说:“啊你是‘陈氏公司’的大老板吧?”说完按一声喇叭汽车慢慢开走了。

陈世优回到这辆四脚朝天的吉普车把干警的提包、散乱东西收拾在一起又把被扔在麦地里的手铐捡回来。他想他们这些东西全是金贵品有白粉、有关于他罪行的材料还有一把手枪。想想这些东西全是判刑的证据。他恨不得全部毁掉然后一逃了之。但又一想往哪里逃?逃到哪儿算一站?等候处理才是上策。想到这里他缩进车棚里躲避风寒。

陈世优七岁那年大他九岁的大姐出嫁到泊头镇这一年老二陈世良五岁老三陈世好三岁老四陈世吉一岁又过了一年老五陈世德才呱呱坠地。陈世优排行老大不让上学一天到晚跟父亲屁股后面干农活。后来成立农业合作社、人民公社陈世优成了半劳力社员。六一年父亲去世母亲把陈世优当成整劳力使唤还拿半劳力工分。一家六口干活的少吃饭的多整日吃了上顿没下顿。后来老二陈世良参军底下几个兄弟渐渐长大生活压力减轻了许多。几年后兄弟们长大成*人家中生活才有了转机。但是一家人挣工分多了工值却只有两毛钱。眼看人家修房盖屋准备迎婚嫁娶陈世优家里穷得掉渣没有姑娘垂青陈家。陈世优二十二岁同他一样大小的男子汉早就要娶妻生子了而他却还是孤零零的光杆司令。这一年是文革第三年大外甥王文星从顺城下乡到这里插队是他带头去偷国家的第一桶原油。原来这几年家乡现了大油田。社员开始把偷来的原油当煤烧后来现有人收购原油所以就把偷来的原油卖掉变成钱。开始时拉排子车偷一桶油后来赶马车拉一车油再后来用小拖拉机、开油灌车拉原油。不管油田谁在场拧开阀门就灌油。谁敢阻拦?这个外甥可不简单在顺城一中可是个响当当的造反派学校造反派头头。外甥把四个舅舅组织起来形成了盗、运、卖一条龙。不到不到二年陈家成为村里富。村里人称陈氏“耗子公司”。第三年外甥王文星被顺城公安带走因文革中打死人命案被判五年徒刑。

国家之物据你所有那肯定是犯罪。但面对滚滚财源被穷怕了的陈世优一家早就忘了律条。他们只遵从一条“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们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外甥王文星最崇信这条格言。

陈世优二十七岁终于当上了新郎接着那四个兄弟也相继成家立业。十年来陈家从小到大由少聚多眼下已积累了上千万财富。原来只认为是命中财运到现在已铸成恶果。到头来还不知落个嘛结果!……

因为这场似雪非雪的“冷子”下得比较大夜里天气寒气逼人。陈世优没有穿越冬衣服冻得他浑身抖。但他决心守在破车里等候干警到来。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两辆警车呼啸而来。干警迅包围了那辆四脚朝天的吉普车。陈世优从车棚里钻出来高举双手说:“政府我在这里!”

两名干警过来给他戴上手铐问他:“你为什么不跑?”

陈世优说:“我不能跑一跑我的罪就更大了。”

干警说:“算你明白!”

其余干警到吉普车里搜寻物品、手提包这手提包里可有一公斤白粉。还有手枪、持枪证、身份证、警官证、照像机、钱、票、出差票据。……干警收拾完问陈世优:“你知道还有什么吗?”

陈世优说:“就这些吧!”

干警们将陈世优交给专案组并将陈世优在这次车祸中的表现写材料文字汇报。顺城市四位干警住院接受治疗。

陈世优决心洗心革面对自己的罪行进行彻底的坦白交待所以审讯工作非常顺利。别看陈世优是文盲大老粗但记忆力惊人。他能把十年来盗油数量、所得资金基本不错地交待清清楚楚。对公司几起大事件都说得时间、地点、人物准确无误。根据他的交待老四陈世吉和“瓦瓢”可能已逃往顺城。干警决定去顺城抓捕这二人。

顺城四名緝毒干警被抢救及时都脱离了危险已回顺城接受治疗。又派四名干警把陈世优押解回顺城、审讯贩毒大案。

大壮被送进拘留所关进一间号子。这间号子是缉毒大队最近拘留的毒贩小马仔。号子共关四人。一人是云南籍马仔一人是四川籍马仔他们来顺城身上只带一克毒品。其余两人都是当地吸毒者。经过多轮审问拒不交待上线只承认吸毒。因为没有太多毒品只能等待处理。

进拘留所前缉毒队长已将情况告诉大壮:进去后只承认运毒。这伙人很亡命可能要对你进行考验!

大壮说:“我能打人也能被人打越打越舒服。”

緝毒队长看准大壮那身功夫又是侦察兵出身经请示主管局长批示后才决定让大壮去拘留所住几日。实际是让他“卧底”。因为不是同行、也不是上下级关系不好明说罢了。

大壮被带进号子立刻吸引那四人的注意。四川人说:“喂龟儿子啷个子进来的吗?”

大壮一麻达眼皮一声不吭。这时又过来一个云南人说:“这汉子咋个搞齐的吗?咋个进这间号子?难道你也是干这个的?”

大壮躺在地铺上还是不说话。当地两个吸毒人骂大壮:“你聋了哑了?哥们问你还装聋作哑看来得修理修理你啦!”

大壮故意用云南话回骂这二人:“老子心里不安逸偏要老子说话老子要骂你先人!”

云南人一听说:“你是云南人?咱们可是万里老乡不知老弟是哪个县的?”

大壮问:“老兄是哪个县的?”那人说:“咱是景宏人。”

大壮想了想说:“我是勐腊人。”

那人说:“那咱离得不远呐!”

大壮说:“可是的。”

那人听说是老乡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二人亲切地聊起了天。

那二人被大壮骂得憋气。找茬说:“喂你别到处认老乡小心碰见雷子炸倒你!”

大壮立起身说:“少说废话只有你老爸子才是雷子!”

这二人被激起火欺到大壮跟前说:“你身子骨痒痒让你爷爷给你蹭蹭!”二话不说对准大壮就打。大壮装模作样地比划两下就让这二人暴打一顿。那个四川人也赶来帮忙。云南人一拨拉四川人:“起你妈屁哄干啥子有你的事?”

云南人拉开二人说:“二位慢火新来的老乡不懂规矩!”

这二人打了大壮出了气说:“告诉你今天是第一顿打看你表现如何下一次打得更狠。爷爷问你你为啥进来的?”

大壮说:“你管得太宽了噻!老子不能告诉你!”

中午吃份饭三人故意把大壮的饭菜拨去一半说:“大爷们不够吃所以你得少吃点!”

大壮把碗往地上一摔说:“老子今日不吃饭了!”

那二人说:“你不吃饭不碍我们的事你摔碗你摔谁?你得说清楚!”

大壮一指四川人和两个当地人说:“就摔你们三个龟儿!要做啥子嘛?”

这三人吃完饭说:“今日就要收拾你!”

三人拉住大壮又是一顿暴打。云南老乡一直给三人说好话不见效就喊:“政府管教八号打死人了!”

几个管教冲进屋拉开那三人说:“你们三人作检查要向人家赔礼道歉!”

管教一走这三人“呸”一声骂道:“别狐假虎威大爷怕过啥?陪礼?道歉?放娘那屁!”

大壮这天挨两顿打身上极为舒服心里非常高兴。第二天大壮仍和他们较劲又挨三人一顿揍。三人也想了想都是搞白粉的何必欺人太甚?所以下午三人变了脸对大壮说:“咱们都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没说的我们对你突然到来感到不安全所以对你无礼不过看来你老兄挺劲打。我问你你是不是搞这个的?”三人对他作了一个吸毒动作。

大壮心里明白说:“初道不懂规矩还望三位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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