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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抽丝剥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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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这三人马上说:“老弟好样的你不但大气还挺讲义气好哥们!今后咱们可就是患难之交。今后出去有用得着弟兄的事可张口不打不相识啊!”

三天后云南人、四川人、当地二人和大壮已如至亲好友互相吹嘘自己如何如何还讲了各自的“战斗”历程。这四人全是“老毒徒”。他们有的贩毒、运毒已有五年历史。这次翻船是因为来顺城打探情况来试探所以只带一克毒品。因一克毒品无法治罪其实真正带毒品的在幕后早已进行了交易。他们交易也不在顺城。他们见面只认钱、物交易易物后即走人。不许多说不许多问什么也不要说。这是毒品交易黑道的行规。

他们说顺城有三大家收购毒品每次交割时供毒品要原人收毒品每次换人电话、地点随时变。

大壮也趁机编了一套。他说准备沿京广线找几家买主。自己十七岁就上山下乡跑到云南边境听说搞毒品赚钱所以就跑到缅甸境内找到一个中国老知青。老知青种五百亩罂粟、有一制毒作坊手下有五十多杆枪百余人。每次运毒都要和边防军斗智斗勇。这边开枪打仗那边带毒品趁机越过边境。想投靠他必须先练胆所以当时就参加了那支队伍玩起了枪。第一次和边防军干仗是在夜里三个人带货越境这边十几个人向边防军开了火吸引注意力。一水的ak14冲锋枪打起来真过瘾。那次交火打死三名边防军打伤五人。这边打死一人伤了三人。自那次以后一个月有两次开火真带劲!大壮一通吹嘘把那四人吹得无言以对。他们虽然贩毒、吸毒时间长久但开枪打仗他们可是没一点说话资格。最后大壮说:“每次打仗都死人平常事。干这事就是出生入死要不那大把票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这四人听得出神一声不吭。一会儿四人说:“老弟今日你是老大我们服了。有你的!今后只要出去我们就跟你干收不收我们?”

大壮说:“收收哪能不收?都是好兄弟收!”

从此之后这四人对大壮毕恭毕敬凡是改善生活都要拿出半份孝敬大壮。大壮说哪儿不舒服这几人轮流给他按摩捶背。大壮在这里可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起了神仙日子。这四人如同拜佛一样敬仰他。此时大壮更牛了。

有一天大壮说:“你们这么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我初到江湖想沿铁道线干几桩买卖现在正愁买主你们为啥子不给我介绍几个大客户?”

这四人说:“老大不是我们不介绍这可是咱们的行规不可随意介绍不可随意供出卖家、买主。我们实指望今后从你那里进货不用你老操心销售这条渠道。恳求从你老那里进便宜货。每趟我们有收入就可以孝敬你了。”四人还是不说货主。大壮想慢慢来不愁你们不说。

大壮说:“今后你们从我这里进货我答应了。可是咱们什么时候能自由?”

这四人嘁嘁喳喳说:“政府对咱们也没办法第一咱们带的白粉不够判重刑第二对道上的人咱掉脑袋也不得交待实情。他们没有咱的口供他们是无头苍蝇。估计不久要给咱们个说法。一自由咱们再重操旧业。还是那句话和他们藏猫猫、捉迷藏看谁斗过谁了!”

说到此当地二人又流鼻涕又流眼泪一会儿浑身抽搐。烟瘾大大闹小号。管教跑过来摁住他们过一会儿就又成了好人。他们每天作一两次大壮见怪不怪。这二人确实又贩毒又吸毒以贩养吸。

大壮半夜醒来在灯下见四川人坐着愣便说:“喂川耗子为啥子不睡?

四川人说:“老子不知啥子时候能出去老子的娃儿还小刚刚做了个梦娃儿哇哇哭被吓醒了。”

大壮小声说:“今后多赚点钱补偿娃儿嘛!”

四川人眼含热泪说:“咳这碗饭多难呐我几次来顺城送过多趟货谁知现在严了太严了。我给栽进来了。政府知道我是个老贩子虽说没得抓住大宗白粉但政府肯定不能轻易放我。唉啥子时候熬到头哇!”大壮猜这小子已有后悔之意便小声说:“这个么只有你个人处理好此事哪个帮得了你么!”

“老大我想”四川人说:“我想把客户送给你算了今后我不再干了但你得给我点补偿。怎么样?”

大壮听了后马上思考这话是真是假。就说:“那得看客户有多大来头!”

四川人小声说:“气派得很呐白粉么有多少要多少。因为他有一条暗道。从这里再把白粉倒到广州、香港……”大壮心里一惊一个小小的顺城市竟有这种人。就说:“那你要多少补偿呢?”

四川人伸出三个指头大壮心里一震说:“三十万?”

“打讨饭娃儿哩?”四川人小声说:“后边再添个零!”

大壮吓得伸了一下舌头。过会儿说:“好吧可以!但你要把接头人名字、电话、地址告诉我。若不咋个给你钱哩?再说一下等我第一趟买卖成功后我才可以把钱给你!”

四川人无法只得小声把上下线都告诉了大壮。他的上线是甘肃人马志平此人久住在成都兴化小区内。他的下线是顺城当地人外号叫“狗剩”住太平街他是为号称文哥的人收白粉。他说文哥在顺城很有名望有的是钱……

第二天管教把四川人叫走说要预审。等他回来好像内心挺高兴但外表很镇静。几个人问他审讯情况他只用话搪塞只字不说。从前凡是有人预审回来都一五一十地向大家说清楚。今日反常却引起四人的怀疑。到了半夜四人把他叫醒压住身子问他:“白天如何审讯的?说!今不说就整死你!”

四川人哆哆嗦嗦地说:“他们主要问我上下线我说我只是个小马仔那个知道?这样挨了两个多小时就放我回来了。那个说半句谎话就是梭叶子生的!我不得好死!”

大壮说:“大家算了吧他不敢胡乱说!”

晚上云南“老乡”对大壮说:“我猜测那龟儿子反水了!”

大壮说:“不会吧?”云南“老乡”说:“错不了四川人会干这些事的!当然喽谁想好得过活那个不想早点出去?前日晚上四川娃和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大壮说:“你听见了?”

云南“老乡”说:“听得真真切切他要敲你三百万?哪个会答应哦?我也想把我那个客户给你我一个子也不要!”

大壮说:“那我可太占便宜了。”

云南“老乡”说:“我可是真心往后咱们出去了你达了能帮帮我就万分感谢了。”于是这个云南“老乡”悄悄告诉了他上线名叫万通家住浪仓县他的客户是顺城名人大家称为“星哥。但谁也没见过他“星哥”手下接头人叫‘二肥’住东大街。只这些常联系是电话但电话一个月变三次。太具体的东西没有。”

两个当地吸毒人对四川人和云南人嗤之以鼻。他二人向大壮保证他们永远不会出卖任何人。为了今后业务往来还是说了自己上线。他们说为了自己吸食方便经常接头的人外号叫“瓦瓢”他不是顺城人他每月和他们接头一次从他手里接点货……二人说以后就准备接大壮的货了。

这天晚上四川人被看守叫走一夜没回来。大壮被预审去了。两个小时后大壮骂骂咧咧地回来说:“好个川耗子出卖了老子!老子恐怕要走了。”

三人问什么事大壮说:“完了完了那个川耗子向政府告了密立了功。说我在边境贩毒打死三个边防军。今日就是审问此事我概不承认结果那小子立了功放他走了!”实际上那个四川人给大壮提供的上下线是真的当然他也把大壮“打死边防军的案底”也供出来。现在已被转押在看守所.

云南“老乡”听后气愤地说:“这龟儿子为了自己乱咬别人。”

那两个当地吸毒人说:“还不如昨日一狠心作了他!”

又过了两天看守带着几个武警打开八号给大壮戴上手铐带走了……

大壮在八号住了十二天。缉毒队长开车把他送回湾道山一路上夸讲大壮机智勇敢为缉毒大队“卧底”为缉毒破大案要案立下大功!一到家李明珍和李菊儿拉住大壮的手左瞧右看哭个不停。婶婶一把搂住大壮哭嚎说:“我的孙子呦快三十年了你可回来了回来就别离奶奶一步了……”一家虽是哭嚎却是哭得高兴。

缉毒队长又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一家团圆难过的是历史的造孽。李明珍赶紧给大壮和队长、司机做午饭。李菊儿说:“娘你和哥哥说说话我做吧!”

缉毒队长向李明珍汇报说:“李老师我这大壮兄弟可真是好样的。他在小号里为我们挨了三顿揍他说挺舒服。我们把那四人关了一个月这四人横竖不说。咱只抓人家现行一克海洛因不能判刑。咱们想录口供人家不说咱撬不开嘴。大壮兄弟卧底成功取得不少有价值线索。为今后侦破贩毒运毒大案立下汗马功劳。李老师今儿个我就陪大壮兄弟吃顿饭。我早听说李老师的炸酱面好吃我也不客气了就来顿炸酱面吧!”

其实李明珍此时心情激愤迎来大壮又走了二生——二生昨日被拘留了。

李明珍给北京打电话说大壮回来了。周玉工作忙脱不开身孙晓琬在家休养还要伺候二生。二生大学毕业后分到政法大学当体育老师他每天回家。孙晓琬想既然大壮回来了周玉不能去就先让二生去看看哥哥。于是二生请了几天假来到湾道山。谁知大壮正在拘留所。

二生和菊儿在学校周围看果园在山南边现有十几个地质工人正在安装勘探机看样子是地质探孔。这里本是学校的果林地质探工还推倒了十几棵苹果树。李菊儿想没听说过这里要地质勘探。李菊儿大声责问他们要找负责人讨个说法。谁知这几个工人嘴里不干不净骂大街。即使这样二生也没搭理。可这几个勘探工得寸进尺不但越骂越出格还动手打李菊儿。这李菊儿哪能让他们打?一长气就动了拳脚。十几个勘探工人开始四个人围攻李菊儿。二生笑咪咪地站在外围观看。因为那几个小伙子虽有蛮劲却被李菊儿打得东倒西歪。这伙人一看这小女子有功夫又上来三人。这七人围打李菊儿李菊儿有点自顾不暇。一个勘探工抓住李菊儿就想动做二生一看火冒三丈上去就打。二生自小练得童子功又深得侯仁真功传授他一出手就重了点连打三人。把三人打倒在地。接着又“忽拉”上来一群都被二生三拳两脚打倒。有一个工人摔倒在地翻滚头碰在一个石头上。这伙人急忙把他送到镇卫生院。镇派出所不问青红皂白把二生铐起来送进拘留所。这边李明珍一天两趟去镇卫生院看伤号。李明珍为给人家看病上下打点花了三百多块钱。

所以大壮回来她高兴二生进看守所她难受。缉毒队长听了此事忙说:“我去拘留所把二生接回来!”

李明珍说:“不能这样子是咱们打伤了人家该罚咱认。治伤咱出钱这合情合理。”

大壮气不过说:“是他们毁坏果树先动手打人倒地碰伤拘留我们这是谁家的道理?”

缉毒队长对此事表示不可理喻说:“大壮兄弟跟我去镇派出所找所长论论理!”

李明珍拦住二人说:“你们先吃饭。你们去派出所会给所长出难题。昨天上午你周文治大叔去派出所所长没敢露面。我看就这么着吧!二生在里面住个十天半月就回来了。队长工作挺忙就别为这点小事操心了!”

打架第二天支书周文治坐守在南山坡不让钻机开钻。十几名工人坐在背风处打扑克。这台钻机开不开钻每天都得二百元生产费用。勘探队长只好去皇台镇打电话请主人来处理纠纷。

谁有这么大能力雇请专业地质勘探队来湾道山开机钻探?在这里钻探什么?原来是顺城市有名的明星企业——文星煤炭矿业有限公司。这个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就是当年的红卫兵、文革斗士、大名鼎鼎的造反派头头害死周显成斗死安玉国的要人物——王文星。

武田少佐在奉天娶高丽女人为妻生下一儿。儿子五岁时女人害肺痨过世。武田在京都又娶一中产阶层出身的小姐把她带回奉天第二年生下一个女儿。之后武田在中国内地来往刺探情报很少回家。大约在一九三二年后武田再也没有回来。军情处每月派人做家访总说武田公务繁忙长驻南方不便回来。每月给夫人送去钱饷。实际武田在江北“华严寺”早被吕方打死了。

一九四五年八月日本无条件投降。日本军人集中在葫芦岛蹬船回国。军官家属、子女自己争相上船。能挤上船就跟船回国挤不上船只好听天由命。武田夫人带着女儿拼着老命挤上了船却看不见十五岁的儿子。她要跳船寻找儿子怎耐船已起锚鸣着汽笛驶向大海。这个儿子不是挤不上船是他不想回日本。他生在中国喜爱中国。继母待他不薄但他不想和继母相处。他刚十五岁还不能独立生活。他在葫芦岛挨家讨饭。因为他说一口流利的奉天话百姓并不知他是日本弃儿。他讨饭到王姓人家这家只有老两口。男人在铁路上给火车头加煤上水女人在家操持家务。他们原来有一儿一女儿子去炉灰场拣焦子被火车轧死。女儿在火车站卖烟卷被人贩子骗走。老两口见这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更觉得可怜就收为“养子”。取名叫王琛。为给养子换个生活环境老两口带着养子回到关里老家泊头。王琛六岁在奉天上中国小学十五岁已初中毕业。回家第二年他考取天津一所中等专业学校。三年后毕业又回到年迈的养父母身边在泊头一家机械厂当车工。眼看养子一天大似一天养父母开始托媒人说亲。因为王琛长得一表人才、又有一肚子墨水、还有技术所以要求条件很高。挑来选去都不对眉眼。这时有个远房亲戚给说了一门亲。就是远一点。姑娘家在桑洲姓陈姑娘当年十六岁长得流肩、细腰、白静脸、柳眉杏眼养母一看就对了眉眼。当年二人成亲第二年就添了一个胖孙子。养父母为给孙子取个好名字请了秀才、摇卦人、风水先生来敲定。最后定名王文星意思是文曲星下界。谁知养父母命如帛绵王文星九岁时相继去世。

这年全国经济一片萧条泊头机械厂下马工人下放王琛所在厂虽然停产但王琛还留在厂里等待时机。咬牙熬过这痛苦的一年听到顺城要建一个拖拉机厂的消息王琛带着孩子老婆调到顺城。王琛当技术员老婆安排在总务科。王文星到二完小上学。他连跳两级提前小学毕业。一九六二年考入顺城一中初中班。六五年考入高中班。一年后全国爆了文化大革命他成为造反派的急先锋。一九六八年末王文兴随大流下乡回到舅舅家。他第一个带头去油田偷“黑油”。促使舅舅们一不可收拾。三年后被顺城公检法判刑五年。他在顺城是响当当的造反派造了半天反却把自己造进大狱!这天地反差令他想不通!狱友早就告诉他凡是进过大狱的人刑满出狱人们都不会用正眼看他们。招工?没有他们的份!不过有一种赚钱的大买卖——贩大烟!目前国家对毒品还处于盲区所以从金三角贩运到内地可是一本万利的好生意!

出狱后他怀揣户口迁移证从老娘那儿拿了百十块钱不说干什么不说去哪里坐火车就去了云南。因为云南和老挝、缅甸山水相依边民自古就有来往。逢年过节赶场买卖婚丧嫁娶双方你来我去。王文星就是随边民到了缅甸。

过了边界深入内地差一点让缅甸边防给抓住。他一不懂缅语二不习惯这里的气候而且钱也花光了。一幅穷困潦倒相。开始讨要吃喝。语言不通讨饭无门。更可气的是这里四季高温湿热难忍。毒虫蛇蝎遍地一天到晚处于心惊肉跳状态很快得了疟疾。每天高烧出虚汗有时又冷得打哆嗦。为防毒蛇、毒虫的侵袭为躲避阳光暴晒和风雨他在寨子里一座竹楼下过日。竹楼主人现这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汉子就问他。他一听主人会说汉话就把实情告诉了这家主人。这家男主人是云南知青女主人是掸族姑娘会说汉话。女主人尽量给他做云南饭食男主人给他熬草药而且还用“舵把筒”吸烟往他脸上喷。没几天他的病就好了。主人告诉他你得了疟疾他们用中草药、用“大烟”雾喷他治好他的病。

男主人问他想干什么?他说想贩货可又没本钱。男主人便把他介绍给当地头人。头人看他身体挺棒就让他跟马帮。马帮每周跑一趟云南。在驮子夹壁内装上大烟膏、海洛因运过边境把毒品卖给当地人然后又从当地买回盐巴、冰糖、塑料鞋、尼龙布、铝锅、肥皂、洗衣粉……各种百货。来回一捣手头人就赚一大笔钱财。等到懒庄家(罂粟)结果后他就去罂粟地里和当地人割烟浆。用刀片在鸽蛋或鸡卵的烟果上割烟浆。刚出乳浆是乳白色放几小时后就变成黑色的烟浆俗称大烟膏。

两年后中国政府已经觉察金三角毒品贩运通道之一就是中国。毒贩将毒品运到中国再从中国转运到香港、台湾、北欧等国。边境检查开始严格马帮日子不好过了。头目开始组织武装押运。王文星在武斗中玩过各种枪支。他被头人指定为武装押运队队长。每次运毒过境先侦查埋伏好等边防巡逻队过来马上打伏击这边打伏击那边毒品过境。这些掸族对边界一草一木非常熟悉所以边防军防不胜防。

王文星给头人当了二年马仔三年兵痞已熟识了贩毒路数也结交了不少当地毒贩。他和头人说他要回家头人很欣赏这个“小汉人”很佩服他的勇敢和胆略。让女人给他做了一碗用罂粟籽油作的“烟籽豆腐”算是为他饯行。给他十万元人民币还有“五甩”大烟膏(一甩合三斤)。为了他安全过境掸族枪手又突袭了边防军。他安全返回顺城。

回家后老娘哭诉说你父知道你不会干好事对你失去了希望、没有了生活的勇气。每天郁郁闷闷不吃不喝三年前跳楼身亡。王文星听后气得在家躺了十天。十天后他把烟膏卖到几家中药店。烟膏虽是毒品也是奇效药品。如有头疼脑热、神志不清、浑身无力、胃痛不适、打摆子、风湿病等用烟膏喷几口即可治愈。如吃一点效果更佳。二十几年没有经营过这么好的烟膏药店生意特好。王文星一共得了二十几万。这在八十年代可是个天文数字。但他还嫌少他回桑洲向舅舅们讨要当年他的那份“辛苦钱”。

陈氏五虎在这一带有名在没达前当地百姓对陈氏五虎早有评价:老大精老二灵老三心里有事情老四老五瞎折腾。除了大舅比他大十岁四舅五舅只比他大三四岁。所以在他眼中几个舅舅就像哥们。

舅舅们见外甥十年后回来非常高兴。欢迎他来主持“陈氏公司”。他说他要独闯一摊另有打算。陈世优一想肯定是要十年前的老账来了。四个舅舅知外甥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了。况且姐夫已故大姐孤单外甥可怜所以决定给外甥一定补助。唯有二舅不露面。二舅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外甥。王文星知道二舅故意不来看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见二舅。二舅像见瘟神一样陪他吃一顿饭就借口工作忙走了。

“陈氏公司”已是桑洲屈一指的民营公司除了“偷油”还开了几个加工厂、运输队、大市。陈世优大笔一挥开出二百万元的现金支票。

王文星回到顺城气粗了说话也横了。整日找狐朋狗友在一起吃喝玩乐。他吃喝玩乐是表面其骨子里却是搜罗一批人当自己的手下干将。他已经有了财目标。顺城西南三十里太行山东部是丘陵地带。解放后地勘部门开钻探明这里到处都是白煤。但不是一体行话叫鸡窝矿。大煤矿不宜投资建矿小采小开国家得不偿失。改革开放政策却惊醒了这块宝地。一些有财力、有眼光的人都来这里分羹财。眼下已有大小矿井近五十孔。来这里投资要交地矿部门三至二十万元办照、许可证、税务登记、工商注册、安全达标、请客送礼全办下来要花四十万元。从实力看王文星可以办四个这样的矿井。但是办矿容易进矿难难在欺生。新矿主多被老矿主打跑白花钱捞不住矿井。王文星办手续没问题。在市面上的人都知道他是当年的造反派、亡命徒、坐过大狱。这声名狼藉却成他的护身符。他为了进矿井从云南贩了几批抢有五连雷鸣登猎枪有各式军用手枪还有ak47冲锋枪。他的矿就是矿主被老矿主打跑地矿局把这个矿转给了王文星。王文星进矿之前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对他是敬而远之。有三个老矿主不信邪还想欺负新矿主找茬王文星。三天后王文星派人去这三个老矿主家造访。这些人扛着“雷鸣登”拿着炸药包往沙上一坐:“你们家谁敢乍刺?这枪不认人这炸药不认你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老少在内‘轰’一声全上了天!”说完对着吊灯就是三枪。可把老矿主家的大人小孩吓掉了魂。

王文星第一步要镇住这些人第二步他要挤走这些人。他让工人随便在井内挖煤不管原定界限一概挖。如矿主找来不多说上去就打。不但如此他的运煤车可以在周围各矿内乱走、乱装。谁不让装煤就打谁。王文星养一伙社会大哥、小混混还养一批社会大姐他们没事在一起打牌、玩麻将如再有闲心男女在一起玩乐子。只要王文星一声号令全部上阵说打说杀惟命是从!

王文星周围的老矿主原来欺负新矿主今日却被新矿主欺负得大气不敢喘一口。没过一年周围的四个矿主都舍近求远去远处开矿井。原来的矿井白白扔给了王文星。王文星不管这些花钱打点政府有关部门、地矿局头头顺利把这几个矿井接到手。

至此他旗下已有五个矿井。成立了“顺城文星煤炭矿业有限公司”。不过三年他腰缠好几个百万贯了。他没忘毒品生意他一直在贩运毒品。不过他不用出头他让手下几人单线联系每次贩运毒品都雇用警车。他将毒品设法运到广州直到香港。这笔钱他都存入香港银行。为了赶时髦顺潮流也便于贩毒他第一个“引来外资”和香港大毒枭在顺城繁华地段合资建了一座高八层的“顺城大酒店”。后来他又当选“顺城优秀企业家”、“市人大代表”、“明星企业主”。桂冠一顶又一顶可谓飞黄腾达、不可一世。

开煤矿安全是个大问题哪个矿都有瓦斯存在、危险存在。死几个无所谓大不了多给几个钱但太耗心费力。有了一定积累王文星又想玩个漂亮活。一次他去市政府档案馆查资料他的同班女同学在这里是档案员。就把顺城主要矿藏档案供他查阅。结果他现一份一九四o年的日伪矿产勘查档案。记录以中、英、日三种文字记载而且还有图示。他让同学马上复印一份。这份日伪档案就是当年安玉国带日本地质工程师探矿记录。太行山已现铁、铜、金、钼、锰矿。这份档案是安玉国用一天时间翻译记录。后来把记录交给孙运达孙运达交给贺家义。记录图示非常清楚。湾道山西山岗有金矿苗具体埋藏深度要钻机钻探从岩柱分析计算。王文星如获至宝他向地矿局熟人打了招呼就跑到省驻顺城地质队商量钻探事宜。按常规钻探打井要办很多手续王文星却说:“干一天给一天的钱不用办那手续出了事我兜着。”结果地探队把钻机刚架好就生了打架事件。

王文星此时才知道这里可不比煤矿这里是湾道山的一亩三分地。湾道山可不是好惹的“牛屄村”。当年的漏网右派现在是村中的主事人、是市里农业战线的大红人。恐怕自己的横推车到那里未必行得开。

第一天就生打架事件。他在电话里告诉皇台镇派出所不管用什么办法把打人者拘留就行。你拘留了他我给你一万块钱。第二天没开钻。接到勘探队长的电话后也嘬了牙花子。因为他实在不愿去湾道山可不去又不能解决问题。他狠狠心带了三个人一个是他的贴身保镖外号叫二胖二胖不胖只是脸大。自幼学通臂拳平时练散打、摔跤三五人进不得他身。原在市武术队因为无故打伤人被开除。还带着他的三舅四舅此二人刚刚来到只有几天。平时住在“顺城大酒店”。二人小时曾被父母送到吴桥杂技班练个半生手又改学拳脚擅长散打身手功法以快出名。他三舅实际是陈氏公司的主要策划人。他出主意如何偷油如何打油田工人出了事如何办蔫招、损招都是他设计出的。他来到王文星这里告诉他干什么事都要适可而止干那白粉买卖要收手。因为在桑洲此事东窗事。你大舅肯定会交出那千克白粉可能要追查到你这里。王文星是“宰相肚子”啥也不怕谁证明那千克白粉是从我王文星这里拿去的?

陈世好说:“我们已被追缉如被捉住肯定会彻底交待。那时你我就不会有好下场了。”

王文星告诉两个舅舅:“你们把心放在肚子里哪儿来的警察也抓不住你们咱那地方神仙也无法知道!”

王文星带三人开车来到湾道山见钻机还趴窝不动村支书坐在那里还有几个村民。王文星走向周文治掏出中华烟递给周文治口里叫着周书记、周书记叫得嘴甜。

周文治推开烟说:“咱不会抽烟你想干什么?”

王文星笑嘻嘻地说:“我是王文星我就是文星煤炭矿业公司老板。”

周文治一听是王文星立刻想起死去的老父亲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周文治马上冷静下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还是以公论公吧。

周文治说:“我请你把钻机、支撑架子运走如不运走我派人帮你拆运到时候光怕不好说话。”

王文星说:“我看这样损失的果树我们照价赔偿钻机开钻我包赔损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周文治说:“山川土地都是国家的但这山属湾道山使用。先说损失一共毁我成果树二十棵按每年每株挂果二百斤计应该是4ooo斤。按眼下价每斤富士苹果八角计算一年应该是32oo元。坐果期十年计算应该赔三万二千元。我们计算是按中间价应该是公平的。你们包赔损失后运走塔钻和设备不允许在这里钻探。”

王文星说:“只赔偿还不允许开钻?也太欺人了吧?”

周文治说:“我们讲的是道理这不是你想在哪儿开钻就在那儿开钻的时候这是有王法的国家!”

王文星可没遇见过这么栽面子的事他气呼呼地说:“可还有周旋余地?”

周文治笑笑说:“咱这可不是讨价还价做买卖!”

王文星不听尚可一听气血上升。走上前抓住周文治脖领子说:“你再说一句?”

周文治本来就是个不喜欢大声说话的人还是不急不慌地说:“别说说一句就是说一百句也是包赔损失拉走设备!”

王文星身高五尺四寸手大脚大在周文志面前犹如显圣金刚。周文治虽然已身不由己他却不急不慌地说:“小伙子咱们都是吃饭长大的绝不是吓大的。你动手也无济于事。你动手力度越大更说明你越无理!”

此刻王文星被周文治不痛不痒、不软不硬的话刺得头脑膨胀神志激昂。那手不由得加大力量一挥手把周文治搧个跟头。

周文治爬起来也不急说:“大家看看我这脸是个巴掌印就是他搧的。你如想打把我拉到你们家炕头上坐坐实实地打你有本事再用一次‘大劈棺’算你小子有种!”

王文星不听则罢一听‘大劈棺’头嗡一声又炸起来身子向前直扑周文治。就在这时好像走路绊了一脚停住了。

周文治自己坐在钻机前时几个村民紧跟过来。大壮见村民往钻机方向走也悄悄跟着去看热闹。走到那儿见王文星暴打周文治。大壮心里急呀恨不得冲上前打翻那个凶煞神但他稳住了。见还要打周文治时才闪身挡住王文星的拳脚。

大壮说:“你也太野蛮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动手打人你就不怕法律吗?”

王文星见这个年轻人个头不高但身体结实和自己比个头要低半头。此时他正在狂野疯之时根本没把大壮放在眼里。挥手直捣大壮的鼻子。大壮也不躲闪伸手握住王文星的手腕只一拧就听“啊呀”一声那腕子已被拧碎。他顾不上疼痛咬牙一喊:“给我上!”二胖、陈世好、陈世吉三人抡起胳膊直扑大壮。几个村民没动手只在一旁看热闹。周文治心想你们可遇上丧门星了。大壮开始没认真出招见这三人着法精到身有功夫所以不敢大意。大壮动用真功不出三招把这三人打倒在地。

王文星见自己的贴身保镖、两个舅舅三人惨败在人家手下吓得他脊梁骨冒凉气。此人是何人?有如此真功?他左手握着右手腕大喊:“咱们撤!”

周文治说:“想走?没那么容易!打了人不赔损失扣下设备!”

那几个村民不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早估计到会有一出好戏看所以就藏着扛、抬、卸工具只等周文治一号令立即拆钻机。拆钻机不是没收地质勘探公司设备主要给他们一个难看!十几个钻探工人此时无人敢张扬乖乖地看着村民把钻机大卸八块。

王文星握着手腕慌慌张张地坐车走了。路上老三陈世好心存疑虑说:“刚才这人好像在那见过。对是他!就是这个丧门星坏了舅舅们公司大事!如知是他早该带枪来轰死他!”

王文星说:“他打伤我我去找治安队要拘留这小子!也给咱爷们出口恶气!”

马上用大哥大打电话找市局治安队长。治安队长听后说此案要由当地派出所处理。

王文星一听不痛快就说:“只要你们把那小子治安拘留到时给每位队长买一个大哥大怎么样?”

治安队长说:“这本应当地派出所负责我们插手不合适。况且你的伤伤到何种程度还没证据。不过此事我们可以跟皇台镇派出所沟通。”

治安队长和皇台镇派出所一通电话派出所长便说此事不好管。要管你们治安队直接管。治安队长便派两名民警去湾道山拘留大壮。

周文治见来两个民警直扑办公室就迎面上前。两民警取出拘留证说:“今日上午生打架斗殴事件你村民打伤文星公司总经理王文星现在来拘留凶手请你配合。”

周文治说:“你们只听一面之词一没有调查二没有证明材料说拘留就拘留?你们还有王法吗?你们要拘留的人也不是我们村的要办你们自己去找。”

两个民警其实不了解实情只是执行任务。周文治就把事件经过自始至终说了一遍最后说:“你们硬要拘留就拘留我好了。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打架却是那个王文星先动手的。”两个民警为难了一直向周文治说好话。头头签下拘留证二人也是为了执行公务。

周文治说:“你知道现在百姓怎么评价你们吗?太难听了。这件事不是我们惹起的却要拘留我们两个人你们就不怕说你们是那些人的保护伞吗?”

民警两手一摊说:“那是上边的事跟我们无关!”

周文治被二人纠缠得无法说:“要拘留也可以但有个条件:一不许带铐二不许虐待。这两条保证了我还得做做工作。看人家服不服。”

周文治去找李明珍李明珍听了差点晕了过去。她说:“为嘛这么不讲理?不是我们办错了事还要处罚我们。拘留一个了还要拘留一个?不行我要去市里评理去!”

李明珍如果去找找关系此事也许马上迎刃而解。公法里的一些猫腻也许暴露得早一些。李明珍偏偏不愿为自己的事去托人走关系宁愿自己吃哑巴亏也不愿求人。今天她豁出去了不让拘留大壮。

大壮说:“妈呀拘留对与错咱们先不去理会我想先去里边看看我二生兄弟。他如果在里边受了气我可不依他们。我和二生的事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这些人已黑了人家的好处能不为人家服务么?我去去个十天半个月怕什么?咱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难为情?我跟他们走!”

李明珍止住哭说:“大壮你没呆够哇?还要去?你妈的心可碎了咱不去不成?”

大壮说:“妈呀人家下了拘留证那是圣旨啊不执行咋行啊!”

大壮坐上车跟两民警走了。

大壮刚从拘留所出来三天有的管教不知内情还以为他是“二进宫”。拘留所在看守所大院内另开一个角门。这里全是大通屋住大通铺。来这里的大多是交通违章、交通肇事、偷盗、打架斗殴、卖淫嫖娼、聚众赌博……等治安拘留。他们把大壮放在交通肇事、赌博、偷盗拘留一伙人房内铺位紧挨二生的铺位。此时二生一伙起早去煤窑干活还没回来。管教告诉大壮拘留所里的规定、作息时间、注意事项、拘留时间。说完就走了。大壮坐在铺上休息二生天黑时回来。洗完澡坐在铺上等吃饭。

二生见通铺旁边坐一个新人两眼怔怔看着他二人一对目光马上说:“你是二生弟!”

“你是大壮哥!”二人激动地抱在一起。

大壮把事情一说二生说:“这件事情是冤案早晚咱们要申诉。”

哥俩又互拥着站队去食堂打饭。吃完饭又排队喊号报数。管教一看现二生和新进来的人长相、动作特别一样心里有了谱:这二人是亲兄弟。

第二天二生、大壮和收容所的人员编成混合班坐大轿车去西郊煤窑下井挖煤。在井下管教跟随人员下井哪个活不好干就指挥二生、大壮去干干慢一点那管教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人。稍不称心还要拾起煤块打人。不知这个管教为何对大壮、二生有成见?二人也不理他该怎么干照常干。气得他干着急打转转。

小煤窑全是私人开办的。巷道里根本没有通风、瓦斯监控等安全防护设施。随时有塌方、冒顶、瓦斯爆炸的危险。挖煤用洋镐运煤用柳筐人在煤层里边爬干会儿活就跑到竖井边吸口新鲜空气。别人在竖井吸口气管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壮和二生运煤喘口气这个管教便大骂二人。管教就坐在竖井边监督拘留人员干活。中午大家就缩在煤堆里吃饭、喝水。大壮哥俩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哥俩攀扯生辰年月各自叙述小时候的奇闻轶事。讲和恩师习武、和奶奶学艺。二生告诉大壮他的功夫先和奶奶学的后来去山上飞云寺与侯大师学的。那个奶奶是咱爹的娘是咱亲奶奶、她是个老尼姑。

大壮说:“我的功夫是和‘和尚爷爷’学的不知咱奶奶和和尚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二人拉着拉着嗑就到点挖煤了。管教见哥俩不理茬还在说笑。就气呼呼地大叫:“少说闲话多干活完不成定额就别升井!”别升井就是别回地面。

这一天干了一个连班夜里十二点才升井。二生悄悄告诉大壮明天可以睡个懒觉。挖煤、运煤实在太累躺下浑身如散架一样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哥俩正睡得香忽然被管教叫醒。二生一看墙上挂钟刚打七点。

大壮说:“今天不是可以睡懒觉么?”

二生说:“这不换了个管教?他们可以倒班休息。咱们却要连轴转。”

管教说:“大家注意立刻起床洗漱、吃饭。今日还有工作安排。”

干连班是为窑主多出煤为拘留所、收容所多捞钱。上连班后本可以多休息今日却又有工作安排了。哥俩不听管教说什么一边穿衣服一边聊天。此时管教正在安排今天的工作讲什么哥俩没听见。见二人藐视他那气往恼门上顶。随手抄起一个肥皂盒砸向二生。二生随手用二指一夹把肥皂盒便夹得粉碎里边的香皂被挤得四面开花。飞溅的香皂块溅到管教的眼上。

他一边揉眼嘴里喊叫:“反了反了你们敢袭警?抓住他们!”

他一声喊招来四个便衣管教冲上来要抓二生和大壮。兄弟二人见四个管教气势汹汹纵身跳到地上。四人在地上追赶二人。这二人一翻身跳上了双人床。这个大通屋靠墙是大通铺大通铺对面是上下铁架床。这个大通屋可以住五十人。四个管教没抓住二生和大壮却惹得拘留人员一顿哄堂大笑。几个管教被笑成猪肝脸。为了树立信心一定要抓住这哥俩管教们抄起电棍、扫帚、木棍把上下铁架床包围哥俩一会儿跳下地一会儿跳上床一会儿又如壁虎贴墙贴在水泥大梁上。管教被气得哇哇叫动员被拘留人员一齐上。谁抓住他们就提前回家。有几个拘留人员为争功显能也参加了围扑哥俩的战斗。

二生说:“我劝大家别费畜力了你们人再多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不信你们就试试。”

一个管教大叫:“二生骂人!”

另一个管教张嘴就骂:“你***还想活吗?”

二生说:“打住你说我骂人我可没带一个脏字!你当场出脏话这可是掷地有声!”

管教被二生抓住话柄更加恼羞成怒告诉大家把各门口把好坚决抓住他们打掉这哥俩的张狂劲!

这次围堵哥俩的共计五个管教十个被拘人员。他们各持傢伙张网以待。大壮、二生根本没把这些人看在眼里开始是蹦跳、后来是壁虎贴墙、前翻后滚、任这些人围堵就是抓不住二人。倒看了一场精彩的杂技表演。

管教们终于失去信心一个管教说:“二位别逗了你们也累了我们也没劲了这场表演到此结束吧!”

王文星共有五个矿井其中四个矿井招农民工下井挖煤。只有一号井没有招工供收容所和拘留所的收留人员下井的挖煤。今早管教接王文星电话要求继续加班下井“这好事”却让这哥俩给搅黄了。

一听管教说“表演到此結束吧”二生说:“哥那咱们就停止吧!”

大壮说:“防备有诈!”说完兄弟二人两个空翻落地。

二生说:“报告管教昨日干了连班我请求准许我们休息。”

五个管教被气得如同气蛤蚂。一个管教提着电棒走过来狠狠地说:“今天事让你二人给搅黄了别人休息可以你二人必须写检查、写认识、写材料报上来。”

大壮说:“我二人没违法我们写不出材料!”

提电棒的管教说:“你们可以不写我也可以如实汇报那——”说罢他用电棒猛击大壮嘴里恶狠狠地说:“我让你带头闹事——”刚说完只听他大叫一声如秫秸捆一样倒在地上。

管教心理憋气想用电棒偷袭大壮但大壮早有提防。就在电棒刚要击到大壮身上时大壮反手握住管教的手猛一回腕电棒正扎向管教的左肋。

大壮笑眯眯地坐在床边说:“管教真勇敢为测电压先用自己身体作试验!那可危险呦!”

几个管教过来搀起受电击的管教对大壮说:“算你小子有种!”

收容所和拘留所本是两个部门、两个单位顺城收容所和拘留所却是两块牌子挂在一座办公楼的两边。每逢节假日收容所管理人员和拘留所干警一起去大街收容那些沿街乞讨者、社会氓流、外地人没带证件者、流浪儿……。收容后政审、登记、遣返。遣返不走者便组成一支劳动大军为收容所、拘留所挣钱捞外快!

无论是收容所管理人、还是拘留所的干警他们对待受管制的人员一律横眉冷对。他们用无产阶级专政的标尺来辨别是非曲直。他们经常说:“我们这里是‘老君炉’无论你是块生铁还是块纯钢有天大本事到我们这里也要把他化成铁水、钢水。”言外之意就是凡是来我这里的受拘人员不管他“多尖牙利齿”都会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在外是只“老虎”在这里立刻变成“老鼠”。他们有方法、有手段改变他们的脾性。他们接收拘留人员只知被拘不管案由。因为受到王文星的“好处”所以对二生和大壮格外“照顾”。谁知兄弟二人桀骜不驯凭一身功夫无人奈何他们!这些多年的老管教不信这个邪他们要想办法制服这二人非制得兄弟二人服服帖帖不可。

大壮、二生见管教悻悻地走了二人相视而笑。吃完饭其他人都趴在铺上写检查、认识。只有大壮和二生躺下睡觉。凡习武之人睡梦中也能听见耳边蚊虫振翅飞舞之声。二人虽然睡觉时刻保持警醒。

晚饭后兄弟两人坐在铺上聊天一个管教进来喊田思汝去办公室。另一个管教又把周洪涛叫走。被拘留人员一看这形势估计这次哥俩不会有好果子吃。

大壮走到办公室打声报告然后推门进屋。突然从门两边闪出两个大汉一人拧住大壮的右胳膊一人用大手卡住大壮的咽喉。这一招是擒拿拳的锁喉招法。大壮见动了真招只“咳”了一声丹田气贯喉结。接着一个“狮子摆”就将那人的大手摆开。左手一个“单缠”把二人搡到一边。右腿一个“勾镰脚”将两人摔倒在地。纵身一跳上了写字台。说:“要动手咱们明着干暗算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两大汉出招失败便上一杵下一杵追打大壮。大壮不躲闪直接二人拳头。打在大壮身上如同打在石头上疼得二人咬牙咧嘴。为出这口恶气拘留所从警校借来两个散打尖子。两个乳臭未干的学生如何是大壮的对手?不过三招被大壮踢翻在地二人爬起身红着脸走了。大壮安坐在管教的坐椅上专等管教到来。

二生被叫到另一间屋刚进屋就被身后人拍了板子。二生摸摸后脑勺说:“报告政府有人暗算咱!”

从两边闪出两个干警说:“挑头闹事不服管教就得惩罚你!”

二生说:“受惩罚也不能打人哪!”

两干警说:“少说废话铐起来再说!”

二生伸出两手说:“列位不是咱小看你们你们如能给我上了铐我一切听你们的。如果铐不上我那可对不起了!”

两干警说:“小子想怎样?”

二生说:“实话跟你说我是体育老师专攻武行。你们如铐不上我我就要罚你们爬着出去!”

二人开始犹豫不决后来说:“少来大话吓唬人!”

冲上去就给二生上手铐。二生只晃一下肩膀就把二人晃出五尺远。二人恼羞成怒一个抄起椅子砸过来另一个抡起手铐直砸二生的头。见二人下了死手二生仍没动真招。一个“张飞骗马”一脚将椅子踢碎一手硬接手铐只一拉就把干警摔倒在地上。二干警招法落空一个被摔倒一个被碎椅子击在腿上。二人没了脾气灰溜溜地走出屋。

大壮坐在管教办公室等“政府”一等不来二等不来抬腿想回大通铺这时拘留所管教走进办公室说:“你们又袭警又打人不想出去了?你回去吧听候处理!”

大壮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回到大通铺。见二生坐在铺上便问怎么样?兄弟俩各自把所遇情况一说都笑了。说:“阳谋没有有阴谋。真卑鄙!”

第二天二人又去下矿挖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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