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五月人杰 > 第十一章 除霸安良

第十一章 除霸安良(1/2)

目录
好书推荐: 兽修时代 战神录 龙语兽修 重生之改造命运 网游之魔临天下 啸傲风云 花都飘香 浪漫情书 深渊之主 半裸江山

柳士林父女二人走了两天就进了太行山区。为了安全父女俩没走原来的道路专走羊群趟出来的羊肠小道。翻了几道山过了几道梁离开直隶进入山西境内。又走了两天终于回到了五台山。为防意外没有贸然回“兴隆客店”。他们把马和猴子暂时放在山腰巡山和尚临时住所让和尚代为喂养。爷儿俩上了五台山见到善仁大师和俗通住持便将去直隶投亲之事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善仁大师说:“得罪小人须得认真。时刻提防不可分心。恶贯满盈终害其身。吕方、运达你不要多虑二人自然消灾免祸。只安心照看好你的女儿就是了!”

俗通住持说:“你们走后管家曾来报告那伙兵痞三番五次来店闹事想一把火烧毁了之。我下山告诫他们这客店乃是众僧上下山的暂时落脚之地。而且是五台山大孚寺之部分财产。谁敢造次总督得知严惩不贷。这伙人没敢造次。只是那‘坐地炮’放出风声来:此辱不报誓不为人。”

善仁大师对俗通住持说:“你领父女寺外休息去吧!”

俗通住持引父女二人走出禅房善仁大师在后念道:“灾必果惊天祸前世定难躲过。”柳士林凡夫俗子不知何意俗通不能释然。

俗通住持带领父女二人来到半山崖枫林深处的一座空宅。这里山林密布层林叠嶂。小院远离尘埃清幽雅静正合柳媚之意。俗通住持让小和尚送来柴和米。便和柳士林去半山腰领猴、牵马去了。

爷儿俩每天早起练功早膳后骑马盘山或在半山腰奔跑或下山遛马。只是柳媚身孕越来越显身体笨拙。每天坚持练功。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俗通住持自听了善仁大师的自语心中不免担心。隔三岔五亲自送来食物、蔬菜。也常常叮嘱柳士林只在院中习武少出头露面有什么需求可随时告诉当值寺僧。

柳士林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子自知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坐地炮”那小子打我女儿的主意那是白日作梦。谁惹了我我也不饶他。怕什么?俗通住持深知柳士林的倔脾气每次劝说他都是一脸不在乎把小脑袋摇得如拨浪鼓。柳媚却改了过去的犟脾气做母心切更为护佑腹中的胎儿劝说父亲小心别大意千万不能出事。只要柳媚一抹泪柳士林保险乖乖听话。

阎锡山是个虔诚的佛教弟子。每次路过五台山大孚灵鹫寺他都去寺里捐功德、烧香、拜佛。他母亲说梦游大孚灵鹫寺时从寺内把他抱出来的后来就生下他。因此阎锡山自认不是凡人是寺中的神灵转世。他所干的一切都有神灵护佑。他现在就是普渡众生的救世主!他父母一生吃斋念佛。阎锡山自当了山西总督治军有一条铁律凡是山西境内的庙宇姑庵、凡名山古刹一律不许侵扰、破坏。凡有违者一律严惩不贷。

阎锡山也食人间烟火。他喜色爱色坚决反对强色。所以他在制定乡规民约中凡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残害乡邻之徒严惩不贷。这个土军阀说到做到。就根据这条军规民约经他手就处决了两个旅长、三个团长。所以阎家军上阵打仗稀松平常;但在治军上却师出有方。阎锡山统治山西三十八年没引过大的百姓骚乱。庵寺、名山、古刹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坐地炮”没敢烧“兴隆客店”这两条军规民约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

“坐地炮”在‘兴隆客店’被柳士林用药酒灌醉装了麻袋扔在深山对受屈受辱之事耿耿于怀。此事还不敢让上峯知道也不敢让下属知晓。所以为报此仇他派出知己去四处打探柳士林一家的行踪下落。其中一人就是为他出谋划策的随从。这个随从本在定襄又跟着他去保安团司令部。后来这个随从探明了柳士林父女的暂时住地。“坐地炮”得到消息不敢兴师动众去五台山。如何抓住柳士林父女俩令他伤透了脑筋。一是柳士林父女和五台山寺僧关系密切。二是这父女二人都有一身武功。尤其是柳士林这小老儿三五个人不是他的敌手。“坐地炮”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借了一百块大洋请来五名武林“高手”。

这五名武林“高手”都是山西“三义教”的教徒。

山西有个“三义教”。想入“三义教”有三个条件:必须武艺高强;必须心狠手辣;必须“六亲不認”。只有具备以上三点才有资格参加本教。“三义教”教规非常严厉:不许偷摸盗抢;不许吃喝嫖赌。任何胆敢违背本教规者轻则被剁一只手重则被处死。“三义教”号称有会员五百人众散布在各州府分会。这些人平时来无影去无踪。常人很难看到他们的“真容”。“三义教”宗旨就是为人讨帐为人消灾。只要肯出银子他们可以根据不同价码或把仇家打个半死、或把仇家打断胳膊敲断腿、或挑断大筋、直至满门灭口!

在山西一提起“三义教”令人“谈教变色”。因为他们杀人如麻神不知鬼不觉可让你倒在血泊之中!

如果谁得罪了“三义教”他们会追到天涯海角进行报复!这些亡命之徒无人敢惹。阎锡山对“三义教”也深恶痛绝。无奈当时军阀混战为争权夺利顾不上消灭“三义教”“三义教”最终漫延开来。

九月五台山天短夜长。枫林秋凉正是一个月黑雾浓秋风高的夜里。“坐地炮”指挥这五个武林痞子包抄“清风岩”。跳过花墙上房压顶“坐地炮”躲在院外一个老槐树下静候佳音。

柳士林爷儿俩暂住“清风岩”。只收到柳瑛从新安来的平安家书至今没有孙运达和吕方的任何音讯爷儿俩度日如年、坐如针毡。这一天柳媚自感身体劳累早早安睡了。柳士林早晚练功每晚还要打坐一个时辰。忽然他听见院中有动静房上有人压顶。他立刻想到了仇人“坐地炮”赶紧去里屋叫醒了柳媚。

柳媚急忙穿戴好。那身边的一对母子猴早从窗户窜出屋子在院里三窜两跳爬上房顶。一个猛扑将房上的痞子抓一个满脸花。这个武林高手冷不防被抓以为遇上了鬼吓得连喊带叫从房顶上滚落院中。这一吓一摔气绝身亡。

柳士林一个“插翅虎”窜出屋子柳媚抄起顶门杠也走出门外。剩下四个武林高手一齐向柳士林爷俩包抄过来。老母猴一看围打主人背着小猴上窜下跳又抓又咬。一连抓伤了两个武林高手的眼。剩下两个武林高手害怕猴子的抓咬设法躲避猴子的追击。柳媚这时动作迟缓被两个武林高手围困。但她手中的顶门杠打得二人不能靠前。柳士林虽有功夫但年过半百还要前敌后挡地左右护着柳媚所以动作、招法没有了当年的刚勇只能护着柳媚节节败退。“坐地炮”看时机已到一个“扫地滚”抱住柳士林的双腿便把柳士林摔倒。“坐地炮”翻身就把柳士林压在身下。“坐地炮”身强力壮那坐和立一样宽幅的重磅身子压得柳士林喘不过气来。那两个被猴子抓伤的高手爬过来就把柳士林双手捆个结结实实被押到屋子里。

点上油灯“坐地炮”嘿嘿一乐说:“小老儿可又看见老子了?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你还有甚话可说?”

柳士林大骂“坐地炮”。

“坐地炮”说:“老子本想和你结个亲家不结也就罢了却结为仇家为甚来辱我?”

柳士林说:“你可是总督妻侄你可知欺良家妇女受甚军法处置?”

“坐地炮”说:“老子不管那些当一天神仙享一天乐。今日你如将你女儿献于我咱们就恶善一齐抹平!”

柳士林说:“呸做你娘的美梦去吧!”

“坐地炮”也不答话走上前一个绊子将柳士林绊倒。被猴子抓伤的二人又扶起柳士林。“坐地炮”抓住柳士林用手一托顺势一扔把柳士林扔出有两丈远。柳士林虽双手被捆真功在身一个“翻身旋子”站立起身。“坐地炮”上前猛击一拳想把柳士林击倒。柳士林一侧身躲过拳击。

气得“坐地炮”哇哇大叫指着柳士林说:“我看你老家伙还能跳跶多久?”

柳士林一瞪眼说:“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是恶有恶报时刻未到。”

“坐地炮”说:“说甚不顶用你看——”

柳媚被那两个大汉如抓小鸡一样被押进另一间屋里。柳士林那无名之火“腾”一下冲向脑门一用力就想站身起来。

“坐地炮”按住柳士林说:“老子也不打你老子也不要你答应什么。老子今天就拿你小老儿来练摔麻袋。”说罢抓起柳士林胸襟来一个大回臂柳士林一个“倒捲廉”轻轻落地。“坐地炮”一看又没摔着小老儿。接着又一个大揹胯将小老儿扔出去。柳士林一个“鹞子翻身”又站立起来。“坐地炮”气炸了肺叶抓住柳士林当胸猛击一拳顺势又一脚结果打在柳士林胸如拳击石墙拳头钻心痛。那一脚如踢在石头上大脚趾踢掉了指甲盖疼得半天直不起身。柳士林立刻被那几个人押往另一间屋。

柳媚被押在一间屋里听见打斗声没见父亲她嘴里不住地叫骂。“坐地炮”再也顾不上疼痛一瘸一拐地跑进里屋点着麻油灯。

他高兴得眉飞色舞一把抓住柳媚的双手说:“盼星星盼月亮只盼今日这一天。来吧小美人让我把绳子给你解开你也听话。”

柳媚也不答话顺手给“坐地炮”一拳正打在脸上。“坐地炮”顺势抓住柳媚的双手就把柳媚压在身下。柳媚虽被“坐地炮”硕大身躯压在底下但她那右腿膝盖却死死顶着“坐地炮”的下身。“坐地炮”虽有一身横肉却没有习武之人的灵变身法。“坐地炮”生干火办不成事。就想来个霸王强上弓下死手。谁知那只母猴揹着小猴窜进屋来一把抓伤“坐地炮”的右眼。“坐地炮”捂住眼顾不上享受艳福只顾呼爹喊娘地在地上打滚。

这时从院外闯进两个人来。前边走的是提灯的小和尚后边跟着高个子老和尚。两个被猴抓伤的“高手”正在呲牙咧嘴立即被老和尚拧下了脑袋。两个看押柳士林的“高手”被和尚上去就是两脚被踢翻在地不能动弹。和尚又奔向柳媚屋里。“坐地炮”以为来了救兵急忙跑出屋来被和尚迎头一掌拍得脑浆迸裂。

天刚擦黑善仁大师对俗通住持说:“今夜二更你务必带人去清风岩。”

俗通住持一听便知柳氏父女有难:“如何处置那些人?”

善仁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除恶务尽以消后患。出之娘肚入之狼腹。事到无赦听自便。”

俗通住持问:“父女二人去往何方?”

善仁大师捋须一指:“骑马东南山外有川。小儿无恙母入姑庵。异乡埋骨一世长安。阿弥陀佛此乃天缘!”

俗通住持随带一名贴身小和尚提一盏风灯直奔“清风岩”而来。正在危急之时恰恰赶到。杀进院去这才解救了柳氏父女二人。

俗通住持见柳氏父女身体无恙便说:“老兄善仁大师指路让你二人离开此地骑马往东南而行!”柳士林说:“这六条尸骸怎的处置?”

俗通住持说:“阿弥陀佛!老僧三十年没开杀戒今日实属无奈。除恶务尽也成正果。这些恶徒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如今欺侮到我佛门弟子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由老僧我一人承担与你无干。至于这六个恶徒之尸我让他‘出之娘肚入之狼腹’让他们尸骨无存!你爷儿俩放心大胆地走一路向东南。”

柳士林收拾好行装柳眉带上猴子母女千恩万谢和俗通道别。

“好消息‘坐地炮’副司令失踪——”此事很快传遍忻州大街小巷。

吴氏夫人很久不见侄儿。她心里清楚侄儿尽干伤天害理之事十有**被仇家害了。她偷偷地滴下几滴眼泪马上要副官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副官不敢声张背着阎锡山从侦缉处派三人查办此案。又从忻州保安团里抽了六个人九人组成专案调查组根据掌握线索分三个行动组分头行动。

第一组重点去五台山第二组重点查处“兴隆客店”。第三组查证柳氏父女的行踪去向。第一组在五台山调查重点集中在俗通住持身上但无凭无据奈何不了俗通。阎锡山历来遵奉五台佛山圣地。侦缉队不敢贸然行事。第二组在“兴隆客店”只能了解一些前因也无印证。第三组追踪行踪。出关口守军没有见柳氏父女出关。所以侦缉队认定柳氏父女从没有官兵把守的小道逃出山西。后来这九人调查组把重点放在进出山西的两条小道上。这两条小道都通往直隶侦缉人员认定:这父女已经进入直隶地界。如何能抓住这二人?却成了难题。因为此事不能让阎锡山知道。人逃到直隶他们便无权在直隶抓人。更何况二人进入直隶要想找到他们等于大海捞针。一看案件难办又怕夜长梦多副官便将侦缉处三人撤回把案子押给保安团。保安团又把此案交给当地“三义教”办理。“三义教”五名教徒失踪这是该教立教以来最大的失踪案。所以教主亲自指挥侦察。……

已近深秋满山枯黄。北风渐起眼看寒冬就要来临。

柳士林父女二人带着猴儿母女趁夜骑马下了五台山一路东南。这道全是崎岖的山间小道只有柳士林认路。山高坡陡起伏蜿蜒九曲十折艰险异常。眼看远离五台县界父女二人才找个小店休息。到了深夜又继续赶路。又走了一夜找个路边小店住了一天一宿。这天父女二人走在崇山峻岭之间却见半山腰松林深处有一寺院。寺院山门上写着“飞云寺”。而寺院的正南面山涧下有一处姑庵。灰墙大院杨柳落叶枫柏傲霜有十几间青砖瓦房。院外就是一条小溪绕庵而过流水潺潺。庵里静谧如无人之境。只有檀香袅袅香气迎人。走进门前门楣上写“慈云庵”三个大字。

柳媚看了姑庵心里甚是喜欢:“爹呀我想在庵里借斋饭如何?”

柳士林看看天色已近中午秋风萧瑟腹中饥饿但一想姑庵净地不好打扰:“圣洁之地不去为好。你想我男身不便你是身孕之人不能冲撞佛庵。还是寻路边小店买吃吧!”

又走了十数里来到一处小村。在这村里找到一个烧饼店爷儿俩这才吃了午饭。把马喂饱、饮好爷儿俩骑马前行。没走一个时辰就进入了官道。又走了一个时辰天便黑了。却不见一个村落。柳氏父女怕找不到住处打马加快前行。人虽看不清道路马走夜路视力非凡它能看清深山野洼一沟一壑。又走了一刻看见了一处小村的灯火。赶到村头急忙下马。柳媚这一天感到特别劳累连下马的劲头都没有了。猴子接过鞭子柳士林扶着柳媚下了马。一步一挪地挪进村。不见人影也听不见人声。村里一片寂静。爷儿俩牵着马顺着小街寻找有光亮的人家。

来到一处便敲门喊号半天才听见门里主人的脚步声:“那个?干啥的?”

柳士林在门外答:“赶路的想找个店铺住一宿。”

里面主人不说话过了会儿才说:“住店?找店家我家不开店!”

柳士林着急地说:“我们从外地来投亲的找不到店家请老乡帮帮忙我家女儿还有病实在走不动了就让我们借一宿吧!谢谢啦!”

门里主人又不说话了过了会儿说:“那容我点上灯再说。”

过了会儿主人端着油灯打开半扇门用灯照照二人又照照两匹马忽见马背上坐着一只大猴大猴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猴主人这才放了心喘口气说:“二位是耍把戏的?好那请二位进院吧!”

柳士林忙谢主人扶着柳媚走进院回身把两匹马牵进院。主人把两扇门上了闩。接过两匹马缰绳把马拴到院里的牲口棚棚里有一头黑驴正在吃干草。主人又把爷俩迎进东屋。柳士林开始打量这个老乡。他年纪不过三十岁头上还留着半截辫子方脸一脸络腮胡。年纪不大一脸松树皮纹个头不过五尺还算壮实。他手里端着麻油灯另一只手不住地拉他披在身上的黑夹袄。

他说:“俺家破破烂烂将就点吧我让俺家里赶快给二位做点吃的。”说罢放下油灯就去屋外了。

这是五间石头房东西屋各两间中间是灶台。

一会儿主人便端上饭来。女主人年纪二十五、六岁身板挺直还算健康。那张脸长得很周正。但被汗水和灶台烟熏火燎变成了三花脸。这顿饭很简单胡萝卜小米稀粥一笸箩用野稗子面、酸枣面、玉黍面、谷糠做的四合面窝头吃到嘴里味还好可走到喉咙便咽不下去。爷儿俩走了一个下午水米没打牙所以吃起来还是香喷喷的。吃完饭女主人这才来收拾碗筷。柳媚也跳下炕去帮着收拾。

女主人说:“大妹子你身子笨歇着吧!”

柳媚说:“大嫂我没事。”就跟出屋外帮着洗碗。

男主人把柳士林父女安排进屋便去院里提着灯看这两匹马。他不爱说话就用火镰打火吧嗒吧嗒抽旱烟。一边看两匹马一边抽烟逗猴子。这猴子不认生除了不许动它的小猴之外它会很友好地跟他玩。这两匹马更不认生却碰上了黑犟驴。两匹马一进槽就把黑犟驴挤到一边。两匹马张开大嘴茬子连吃草带抢料。这草是谷干草这料是谷糠之类。如干重活主人才肯加一些黑豆或高粱。今天主人见来了客人的马才肯放几斤黑豆。却让两匹马给抢着吃了。这黑犟驴恨透了这两匹不之客。黑犟驴用头拱马、用后蹄踢马这些小动作只算给马挠痒痒。

主人观赏了半天马心里说这可是两匹蒙古马。他又加了些草料又提上两桶井水这才带上猴子回到了屋。

柳士林见男主人回来就说:“只要老乡把我那两匹马喂好明天我多给你钱就是!”

男主人也不说话只是闷头喂小猴子。过了一袋烟工夫才说:“你那两匹马可是蒙古马!”

柳士林一笑说:“我只知骑可不识马看来老乡对马有研究?”

男主人又不答话继续逗小猴子玩。又过了一袋烟的工夫说:“这小猴子刚生几个月?这老猴是经过行家训练的!”

柳士林想了想说:“是小猴刚生两个多月吧?我还闹不清!这老猴子一直在外耍把戏可通人性啦!”二人有一问无一搭地交谈。

柳媚帮女主人刷碗二人聊得很投机。女主人性子直和柳媚没谈几句便如多年熟人一般。二人在屋外聊得高兴猴子从东屋跑出来吓得女主人大声尖叫。柳媚急忙扶住女主人说:“没事它不伤人。”

女主人这才指着猴子说:“这不是大麻猴吗?”

柳媚哈哈大笑说:“嫂子这可是我的好朋友。你只听说过可没见过这猴子可通人性了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可仗义哪!”

女主人说:“俺就是有点怕怕它挠人!”

柳媚说:“你不惹它它不会挠人的。”女主人和柳媚非常投缘。

夜深了女主人对柳媚说:“今日咱姐俩去西屋和我弟妹、侄女睡一屋让他们老爷们住东屋。”

柳媚高兴地说:“好。”

女主人虽是裹脚行动却很麻利。走进东屋冲男主人说:“嗐我说今晚我和大妹子去西屋睡你和大叔就住在这屋。天不早了快舖被褥。”说完她跪在炕上给二人舖好被褥便返身去西屋。这被褥虽旧但拆洗得很干净。可以看出女主人是个勤快人。

柳士林不放心走出屋去看槽头马。看两匹马咯嘣咯嘣嚼草料。他蹲在槽头边两眼观看四周院子是用片石垒砌的围墙墙高有六尺。柳士林纵身跳上墙头墙外有一条小道小道依山就势。小道南边就是山涧山间有一条小溪日夜哗哗流淌。看了四周心里有了谱。又轻轻跳落到院里。石槽里草料又被马吃光了便又用筛子筛好草料浇上水拌上料。两匹马又抢着吃。小犟驴早被马挤出槽头见马吃草这才小心翼翼地伸过头来喝水。柳士林舀过一小桶水饮小驴。小驴喝足了水躲在一边休息去了。

柳士林早知道主人一直在身后盯着他:“小老弟牲口吃饱了咱们也该回屋休息去了。”

“大叔不瞒您说最近俺们这里不太平。所以俺不放心!”柳士林一惊。

“昨日皇台镇那边有家铺子被抢了所以人心惶惶。”

柳士林听了和自己没关系喘了口气。二人返回屋睡觉。主人倒头便睡了。柳士林躺在炕上却象烙饼一样来回翻个。

柳媚和女主人在西屋住小声说话。同炕上还有女主人的弟妹和侄女。

这一家姓周父母早亡只有兄弟二人。大哥叫周显光二弟叫周显亮。周显光的老婆就是女主人名叫王娥娥。二人从十七岁成亲至今已十年王娥娥还没开怀。二弟周显亮的老婆叫肖翠翠结婚五年生下一个女儿叫珍珍今年刚三岁。三个月之前周显亮下山去顺城府在城里被抓了壮丁至今生死不知。所以弟媳肖翠翠带着女儿又遭这场劫难气得卧床不起。嫂子王娥娥又得下地干活又得买药煎药照看弟妹和孩子。柳媚听了这伤心事又看看躺在炕上的母女俩她不由想起了姐姐和姐夫姐夫也被抓了壮丁啊!同病相怜忍不住掉下泪水。

王娥娥说:“妹呀别难受小心伤到你肚里的胎气。我这弟妹呀其实就一点心病没大碍。过几天咱姐仨到北边河里转一转散散心也就没事了。”

过了一天肖翠翠果然精神好多了。王娥娥去地里干活柳媚就帮她看珍珍、做饭。这姐仨到了晚上就在炕上谈天说地满屋子生气。这三个女人虽然大小不一但也相差无几脾气相投说话投机。特别是王娥娥和柳媚大有姐妹相见恨晚之意。这天一黑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也不睡觉就把各自闷在心中的悄悄话都说了出来。

天快亮时王娥娥搂着柳媚睡着了。

柳士林原打算住两天便走谁知柳媚不愿动身。柳士林就跟周显光去山上刨红薯。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粮食收完了只有红薯还在地里。柳士林和周显光便从山坡往家里挑红薯。

这一天王娥娥从山地里回家柳媚急三火四地说:“嫂子我爹打算明日走哩!”

王娥娥一听就柳眉倒竖说:“那可不行你们爷俩不能走我找大叔说去!”

晚饭时王娥娥说:“大叔哇我劝你们不要走。一是不能回五台山了二是一直往东南方?走哪算一站?再走就往大海里去了!其实这就是你们的家!不要走了!”

周显光帮腔说:“对这就是咱们的家!别走了!”

柳士林不好直说只好把柳媚拉出来当挡箭牌:“柳媚同意我也没说的只是怕影响你们生活。”

王娥娥说:“有啥不方便的?咱这山不穷咱生活也过得去。有我们吃的就有大叔你二人吃的!大叔别的事也不要多想。俺这村是一个老祖爷传下来的一条根。几百年前老祖宗从山西洪洞县老槐树下迁来的。全村一个姓都姓周。咱村人心眼好为人厚道。无论谁家走亲访友也都是全村的亲戚朋友。一样敬待。所以大叔就住在这里不会出啥事。”

到了晚上王娥娥和柳媚钻一个被窝王娥娥摸着柳媚的肚子啧啧赞叹说:“这个宝宝一定和你一样漂亮。”

柳媚说:“那也不一定还可能随他爹哩。”

王娥娥叹了口气。柳媚知道她为什么叹气就说:“我们在这里窄房窄屋子就是怕影响你和王大哥的生活所以……”

王娥娥扭过身去叹了口气说:“你哪里知道你大哥可是騸了的叫驴——没籽了。”

柳媚不解其意。对面躺着的肖翠翠快言快语连比划带说:“就是就是没有干那事的本事了!”

柳媚听了臊红了脸。王娥娥又扭过身冲着肖翠翠说:“就你嘴快啥你都知道。”

肖翠翠笑喜喜地说:“怕啥嘛你说的不就是那意思嘛?”

柳媚看着王娥娥感觉够可怜的。王娥娥眼含热泪闭着眼不说话。鸡叫头遍二人才眯上了眼。再一睁眼时天已大亮。王娥娥翻身爬起来就去灶间点火做饭。柳媚刚起身就被王娥娥按在炕上说:“好妹子你再躺一会儿等我做熟了饭再叫你不迟!”

快吃早饭时柳士林已从山上揹回一捆谷草、周显光揹一捆红薯秧二人给牲口揹来草料。在牲口棚周显光往铡刀续草柳士林按铡刀。二人给驴、马准备草料。

柳媚躺不住穿好衣服站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倒在炕上。老母猴揹着小猴在墙角坐着一见主人跌倒就吱吱大叫。王娥娥赶回屋子看见柳媚和衣躺在炕上一摸她脑门热得烫手。

王娥娥跑出内屋说:“坏了坏了我妹子烧了。”

柳士林和周显光刚进灶间屋马上又跑到外屋说:“我去找药。”

周显光说:“大叔别急如妹子只烧咱们上山涧刨点野竹根熬点汤喝就行了。”

二人扛把镢头就去刨药。

躺在炕上的肖翠翠扶着柳媚说:“嫂子大妹子这几天上火给她刮刮就好了。”

王娥娥拿出納鞋底的大号顶针在大襟上擦了擦说:“好了你趴在炕上别嫌疼嫂子给你刮刮脖梗子。”然后用顶针在柳媚的脖梗子上“噌噌”刮了几下刮出了道道黑血印。

过了有两刻工夫柳媚头不热了马上有了精神说:“嫂子还有这两下子?”

肖翠翠说:“这都是老百姓专治头痛脑热的土法子!”

柳士林和周显光从山上刨了几种草药回来见柳媚和王娥娥正有说有笑心里就宽了一半。五人围着桌子吃早饭。王娥娥专门煮了四个鸡蛋两个留给弟妹和小侄女两个摆在桌上。周显光见了有点馋伸手去拿王娥娥用筷子一拨拉他的手说:“那是给妹子补身子吃的没你的份。”

周显光缩回筷子去夹萝卜咸菜。早饭熬了半锅玉米面糊糊一筐糠窝窝头。王娥娥吃着窝窝头说:“大叔我看您还是别走了我觉得您去哪儿都是这样。倒不如住在俺家。俺和妹子挺投缘她愿意住在俺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新书推荐: 让你打造地下城,游戏帝国什么鬼 北美暴警:从抓捕吹牛老爹开始! 没人比我更懂重生 人在斗破,预支成帝 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华娱之摄影系大导 朕才是宋世祖 万界酒店:禁止钢铁侠充电 你们才不是魔物娘! 斗罗:紫煌耀阳,日月山河永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