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蝴蝶振动了翅膀（2/2）

回到一个人的房间，陆程再也抑止不住思念，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许蔓的号码，等待突然显得漫长，即使只是嘟嘟的那几声，正当陆程以为还要重拨的时候，手机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了许蔓轻柔的声音：“喂？！”

“是我，陆程！”陆程情绪有些激动：“许蔓，我很想你，我想见你！许蔓……”

“可是，我现在不想见你！”

连生冷的拒绝听起来仍是那么温柔，陆程深情地唤道：“许蔓……”

“是工作上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吗？说给我听听吧！”许蔓是最了解他的人，她关切的口气让陆程的情绪缓和了下来，他开始慢慢说起了自己的近况，说起了白天遇到的那对兄弟，人世间怎么能有这么多爱恨纠缠呢？而他竟然选择了一个要解决这些纷乱问题的职业。

许蔓静静地听他说完，许蔓是一个教师，在一家国际小学教英文，不管教哪科的老师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喜欢总结，许蔓最后幽幽地叹息道：“哎，这个世界上不论多坏的人都有人爱，不论多好的人都可能会被人误解，不论多久的债也有人会记得讨回去啊……”

也许许蔓的说法是对的，康平是代替他母亲来追债的，所以他即使知道自己要死了仍然很开心，他是真的开心，也许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真是冥冥中注定的。

第二天是一个明朗的天气，青山精神病院的病人们都出来晒太阳，秋日的暖洋照在人身上很惬意，病患们在草地上各忙各的，有的喃喃自语，有的发呆，有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有的饶有兴趣地地盯着树叶上的虫子。

陆程将317病闲的那个女人推了出来，她被绑在轮椅上，像她这样的重症患者，尤其是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只能在有医生看护的情况下才能出来晒晒太阳，感受到温暖的日光，她眼睛里渐渐有了一丝生气。

陆程知道她并没有暴力倾向，但是她是杀人犯，虽然法律没能定她的罪，可是她自己为自己定了罪，还有周围的邻居，身边亲朋好友，这些人都会拿异样的眼光来看她，一个狠心害死自己丈夫的女人，能得到谁的原谅呢？

据说这件事后，她儿子也消失了，他因为一时的贪欲而害死了自己的父亲，他虽然没像他母亲一样彻底崩溃，可是，他又怎么逃得出心灵的牢笼呢？

苏福仁从自己办公室的窗口望向草地，嫌恶地看了那些病人们一眼，一伸手将妖娆可人的唐米搂了过来，在她的圆翘的丰臀上摸了一把，唐米娇嗔着扭了扭小腰。

“陆程那小子越来越消沉了，看他那样子，是不打算从这精神病院走出去了！决心在这儿扎根一辈子了！”苏福仁看着窗外推着轮椅的陆程，冷笑着说道。

“才不是呢！陆医生一直心高气傲想去美国呢！只是院长你老人家不肯放他走嘛！”唐米讨好地笑了笑，说道。

“我不放他走是为了谁啊，我为什么会生他的气啊，你这个小妖精难道还不知道吗？”

“哎呀，院长，你别这么说嘛！我也没想到你会吃陆医生的醋啊，我跟他又没什么！对了，院长，我的调令什么时候下来啊？”

“下个月就下来了！小妖精，到时候你也不会再理我这个老东西了！可是现在，你还是我的小宝贝！”苏福仁说着拉窗帘，一把将唐米拉进了怀里，两人淫·笑着抱在了一起……

331床的病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他笑眯眯地扑着地上的蚱蜢，一直扑到陆程脚下，陆程一把帮他捉住，然后交到他手上，331高兴得像个孩子般，他突然指着树上的一只蝴蝶，说道：“医生，快看，蝴蝶振动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