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武林(1/2)
一块长满荒草的小山岭上,并肩站着五人,对面满地荒草信膝,却孤伶伶地站着那“青某”中年汉子冷哼道:“朋友尊姓大名,田某掌下不收无名之鬼。”
青某冷晒一声:“田标汉,有本事便过来,何必废话!”
田标汉被激怒了,双掌一错,欺身而上,青某自觉一阵劲风扑面,急忙一招“条柳腾空”轻轻闪出对方的掌力范围。
田标法右手一扬,一团黑忽忽的东西呼呼而来,直取头部,青某侧头险险避过,欺身上前,十指如钩,狠狠的抓向田标汉面门。
田标汉双掌一封,继而一招“指点江山”分指青某数大要穴。
青某身形一旋,手成抓状,倾身一探,“嗖”的一声,田标汉肩头给抓中,登时鲜血淋漓。
这一下说来话长,双方变招却是快极,老太婆毒手*见田标汉受伤,一摆龙头拐杖分身便扫。
田标汉撕下一块衣布草草包扎亦身形一晃加入战团。
毒手*武功本已厉害,一柄拐杖呼呼风生神出鬼没,青某疲于应付,田标汉介入,青某立时压力大增,只觉杖掌如山,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忽尔青某一声娇叱,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一扬双掌,一丝丝青紫色泽从掌心显出,双掌抖足功力,分拍田标汉与毒手*。
田标汉大吃一惊,识得厉害,抽身急退,毒手*一跃而起,大喝道:“水印神掌,果然盖世绝学非同凡响。”
只听“沙”的一声,草叶枯黄,田标汉闪身避开,后面那三个大汉可没这般幸运,给水印教神掌掌风扫过,哼也不哼一声,便七窃流血。仆地而亡。
毒手*飘然落地,咭咭冷笑道:“郝冷翠,原来是你这个臭丫头,你公然背叛教主,现在老身先教训你,然后再捉你送回水印教处治。”
说完双手齐扬,密密麻麻的银针银光闪闪,闪电般射向郝冷翠。
青某急忙飞身掠起,无奈先前所发的一记“水印神掌”大耗内力,跌至一半便已力不从心,半空中忽觉一阵晕玄,功功难以凝聚,不禁大吃一惊,按理说便再多发两记,也不应有此现象,正惊异间,忽觉伏兔穴上一麻,“啪”的一声跌倒下来,动弹不得。
毒手*阴恻恻一笑道:“郝冷翠,你认命吧,谁叫你喝了那杯茶,老身早已在茶中做了手脚,嘿嘿,老身现在突然改变主意,要替三位门人报仇了!”
谬冷翠怒目瞪视,喝道:“你敢”声音之中,竞是一把女声。
“老身为何不敢!”说完挽起枯瘦的手掌便要拍下去。
假若这一掌拍下去,便是十个郝冷翠,亦难有生望,因为郝冷翠此时,已无抵抗能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手掌离谬冷翠“百会”尚有数寸,田标汉忽尔道:“且慢。”
毒手*道:“副门主,这女娃儿杀我百毒门堂主,罪不可恕,难道……?”
田标汉道:“*,这娃儿百死不赎其罪,但这人于我百毒门还有用处,暂时不杀为妙,待练出了丹药,还怕她飞了不成,我们百毒门目下正值用人之际,这小妞儿深知水印教内部机密,杀了可惜,我百毒门纵没有吞并水印教的力量,也要防范水印教的吞并之心,而这娃儿深悉水印神功,本座正有需要之处,何况她喝了茶中那”醉人香,“今又被”追魂针“制住,让她痛苦上十个时辰,岂不更好吗?这样,我们的气也出了。”
田标汉说完,眸子中阴狠之色更甚。
毒手*阴阴笑着,瞧向已昏迷的郝冷翠。
突然,毒手*眼前白影一晃,紧接着啪的一声,肩头已重重的挨了一掌。
这一下变起怆速,这一掌只打得她心血反逆,喉头一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急忙暗暗运气调息,同时双目紧盯着白衣人。
毒手*骇异万分,这白衣人聚然欺到身前,犹自不觉,此人武功,端的骇人听闻。
忽听啪的一声,如击败草,毒手*心中一紧,田标汉已如稻草人一般飞了出去。
田标汉如稻草一般给白衣人拍得飞了出去,跌到没膝的荒草丛中,寂然不动,白角流出一丝鲜血,倾刻命丧。
毒手*这时才看清了白衣人的面目,赫然是在店中那端坐不动,英俊潇洒的白衣书生,只是白衣书生那神情,十足是一个不懂武功的读书人,身上绝对寻不出一丝儿练过武功的迹象,此刻看来,这白衣书生分明是一位深藏不露武功绝顶的武林高手。
毒手*见他一掌击得自己口吐鲜血,身形直如鬼魅一般,又轻而易地击杀了副门主田标汉,这份功力,真是骇人听闻,一时忘了应付,只定定盯着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满脸煞气,朝毒手*冷冷道:“你就是毒手*?”
毒手*回个神来,手中暗扣了一把“追魂针”,口中却毅然道:“不错,老身正是毒手*,小子,你击杀我百毒门的副门主,你可知你在武林已无立足之地?”
白衣书生冷笑道:是么?那在下倒要瞧过清楚。
毒手*咬牙道:“小子,报上师门名号,若是故人之徒,老身或许会饶你一命。”
白衣书生道:“好个饶我一命,在下白江刀,阁下有甚道儿,尽可使将出来,也好让在下一饱眼福。”
毒手*心中一寒,想到刚才神出鬼没有一掌,心中不禁有些惧怕,脑中一闪,手中的追魂针已闪电般袭向白江刀。
白江刀哈哈一笑,袖子一拂,一股绝大的内劲汹涌而出,一下将银针震得反射回去,嘶的一声,饶是毒手*闪避得快,兼而熟悉追魂针的劲道方向,还是有一根刺进了臂中,登时整条手臂麻目呆在当儿动弹不得。
白江刀拂了拂衣袖,冷冷对毒手*道:“赶快拿出解药,不然,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毒手*一只手臂酸麻难当,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虎”地抽起拐杖,瞧白江刀当胸撞来,口中却冷哼道:“除非老身给你杀了,否则体想。”
白江刀目中杀机一闪,暗忖:“听义父的口气,百毒门并非善类,能除去百毒门中的使毒高手,倒是一件好事,只是我与她素无瓜葛,把她杀了,似乎太残忍了点。”
心中这般想,脚下却滴滴溜溜一转,从意想不到的方位,侧身闪了开去,人已鬼魂一般转到毒手*身后,一掌按住了毒手*脑后的“风府穴”其时,只需掌力一吐,毒手*便算是完了。
毒手*心中一叹,大叫道:“罢了,罢了,想不到今天栽在一个娃儿手上。”
随即一柱拐杖,从腰间掏出解药,黯然道:红色内服,黑色外敷,拿去罢。
白江刀伸手接过,道声得罪,连点了毒手*身上数处穴道,方把解药喂那青某。
触手之下,只觉青某身上甚是温软,不时传来阵阵兰草的幽香,心中不禁一怔,暗道:“怎地这人效那女孩儿家,沾脂抹粉的?”望着那清秀而又呆板的脸庞,心中忽生一丝反感。
那青某人服下解药后,喉间咕咕一声,睁开双眸,见到白江刀双手,正扶于自己的双肩之上,不禁大吃一惊,一骨碌跳起来,娇喝道:“你干什么?”
殊不知郝冷翠吃惊,白江刀反而更加吃一惊,结结巴巴指着她道:“原……原你是女……女子。”
郝冷翠怒道:“是女子又怎地?”忽尔看清白江刀面貌,惊喜地道:“是你?”
白江刀心中一震,也道:“难道是你?”
郝冷翠目中忽然滚下两颗泪珠,惊喜道:“江大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此的?这两年多,你去了哪儿?”语音之中,既有惊喜之意,亦复幽怨之状。
白江刀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再无怀凝,欢声道:“你……白姑娘?”
敢情,郝冷翠正是两年前数度救过白江刀性命,偏偏又是仇家水印教香主的那个“白影。”
郝冷翠轻轻摘下面具,露出一副美丽超欲,清秀出尘的姣美容颜,那*的脸上,已满布斑斑的泪花,惹怜之至。
白江刀脑中一阵昏眩,高兴得忘乎所以,走上前一把拉住郝冷翠的手,欢声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郝冷翠娇而一红,不忍再骗他,柔声道:“我不姓白,我叫郝冷翠,白影只是我以前的代号。”忽觉白江刀手中微微颤抖,似是激动已极,芳心甚感受用,轻轻一挣脱白江刀的手掌,幽幽道:“你便是变成了灰,我也认得。”
白江刀忽尔心中一震,心中暗道:“她是邪教女子,我要不要和她结交?”一想到在桐柏山庄中两年,对她实是日思夜想,既有感激之情,又有爱慕之意,为何此刻见到了她,却胡思乱想了?心中颇觉后悔。
郝冷翠见他面是忽喜忽忧,似有无限心事,芳心不禁一震,暗道:“难道他竞难以容我?”芳心不禁一阵悲苦,趁白江刀呆呆出神之际,悄悄地走开。
白江刀一惊而醒,忙追上郝冷翠道:“郝姑娘,你?”
郝冷翠珠泪迸流,哽声道:“江大哥,你我既是水火不容,为何又要救我?让毒手*的毒针把我毒死,岂不更好么?”语声幽怨,实是伤心到了极点。
白江刀大惊,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对,结结巴巴道:“郝……郝姑娘,在下并不把你当成仇敌,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不会的。”
郝冷翠幽幽道:“那你为什么这般对我?”
白江刀急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双手乱摇道:“我我……。”忽尔嗤的一声,隔空解了毒手*的穴道,道:“毒手*,你走罢,我不杀你!”
毒手*浑身一震,全身马上恢复自由,双脚一蹬,人已如飞鸟一般,走得远远。
郝冷翠吃惊地望着白江刀,根本不相信她的眼婉,许久才道:“你的武功?”
白江刀微微一笑,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容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吗?”
郝冷翠轻轻点了点头,芳心甚觉欣喜。
“其实在下已经姓白……。”
“为什么改掉姓氏,你……?”
白江刀轻轻说完经过,郝冷翠狡锆一笑,道:“这么说,我该叫你作白大哥了?”
白江刀心头一荡,道:“只要妹妹你愿意,便是一千声,一万声,我也照应不误!”
郝冷翠扑嗤一笑,道:“有这个必要么?”娇柔一笑,丽颜生辉。
忽又幽幽一叹道:“白大哥,你固然无家可归,但总还是有两个义父作为依靠,而我,自离开水印教后,便真的成为孤儿了。”言下神色之间,无限酸楚。
白江刀热血上涌,柔声道:“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天大的事,有大哥给你顶住,你放心好啦!”
“但教主已四处让派人打探我的行踪,抓我回去严惩,水印教势力宠大,光那各处地方的分舵,我便吃不消,何况还礼聘了六大凶魔及西域的两个番僧,现下不但到处派人捉我,而且所到之处,无不吞并各派帮会,很快,矛头便会直指各大门派。”
白江刀大吃一惊,猛然抓住郝冷翠的纤手,道:“有这么一回事?当年数大高手围攻之下,万人听竞毫发无损吗?”
郝冷翠长叹一声,也不推开白江刀的手,侧身坐于草地上,对白江刀道:“那一役后,师父确是元气大伤,经过一年的调养后,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功力又突飞猛进,听他说,已突破了水印教的十二重楼,比以前更厉害了。”
白江刀瞪大眼婉,吃惊地道:“为什么?”
郝冷翠摇了摇头,道:“我是他的小徒儿,在我之上的三位师兄,却都已被师父亲手杀掉,也不知犯了什么过错,师父每练一次功,便有一位师兄命丧,那天,不幸终于轮到我了,我正是害怕到不得了的时候,忽然那些弟子凛告师父,说有两个西域的番僧求见,师傅正要练功,听说番僧求见,径带我前去接见那两番僧,那两番僧生得甚是怪异,一眼便可看出并非中原人氏,听说是西域的什么明轮,转轮两**王,师傅虽杰傲不群,但对两个番僧,神色也颇为客气,并聘为水印教的*,与蔡杰,孙翁两大*并驾齐驱,那番僧之中,其中一个极是邪淫,垂涎于我的美色……。”
郝冷翠说到这儿,娇面攸地一红,更增*。
白江刀神色一变,双手握得更紧,急忙道:怎么样?
郝冷翠接口道:我见那番僧神色不善,料无好事,便趁机告退,那知师傅极是器重那两个番僧,竞将我送给了那番僧。
白江刀听到这儿,不禁冷汗涔涔,神不守舍。
郝冷翠看在眼中,柔声嗔道:“傻大哥,我不是好端端地在你面前么?恁地胆小!”但心目之中,对白江刀为自己紧张而觉极为受用。
白江刀赫然一笑,道:“妹妹,我担心你嘛?”
郝冷翠一只手轻轻抽出来,抚弄了一头秀发,又道:“我当时害怕得几乎晕过去,哀求师傅不要把我送给那番僧。”
“当晚我全身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心中惊骇欲死,恨不得当日早些被师傅杀掉,省得受那番僧之辱,心中打定注意,只要那番僧敢沾一下我的身子,立时便嚼舌自尽。”
白江刀眼见郝冷翠俏生生地坐于自己身侧,但听到惊险处,禁不住手心直渗冷汗。
郝冷翠幽幽一叹道:“那天晚上,若不是另外一个番僧偷偷解了我的穴道,白大哥,我,我真的没脸儿见你!”
白江刀见她娇面绯红,似花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等动情的话儿,心中不禁柔肠百转,不禁道:“那救你的番僧是谁?”
郝冷翠道:“那番僧便是明轮法王。”白江刀微微一笑,暗记于心,又问道:“那么六大凶魔又是谁?”
郝冷翠道:那晚我逃出了总舵,便被那六大凶魔紧追不放,那六大凶魔便是水魔龙得圣,木魔班若,火魔水闻天,天魔郑尹,地魔屈智,人魔地人龙,六魔之中,又数天地二魔武功最强,六大凶魔比两**王入教还要早些,反不如番僧那般受师傅重用,心里自不免有气,此番小妹叛出教中,正是立功的大好机会,六魔自是拼命追寻我,无意中将百毒门的一位堂主卷了进去,借百毒门之力,把六大凶魔打退。
我对那位堂主甚是感激,道谢一番便欲离去,那知那堂主却盛情挽留,设宴款待,说百毒门随时欢迎我的加入,并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大通轻薄无礼的话儿,我感激他的援手之德,先是忍忍,那知那厮越来越无礼竞对我动手动脚,我一怒之下,便挑了那堂主。
白江刀接口道:“于是,毒手*便追杀你了。”
谬冷翠道:“此中还有一番经厉,不过已无关紧要,说不说都一样。”
白江刀与她并排而坐,手中柔荑在握,闻得郝冷翠身上阵阵幽香,恍如置身云端,飘然欲仙。
郝冷翠见他如此神态,有心戏弄一番,倏地面色一沉,道:“白大哥,你与水印教仇深似海,现下你武功高强,要杀我,正是大好机会,便请给小妹一个痛快吧!”
白江刀惊得一下子跳起来,吃惊地道:“妹妹,你……!”
忽见冷翠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由得也笑将起来。
两人手牵着手,悠悠而步,只觉两年相思都已变成今天的现实,心中着实喜悦难禁。
两人走得数里之地,镇集已隐约可见,谬冷翠忽然道:“白大哥,水印教这段时子,已有血洗少林的准备,你打算帮忙吗?”
白江刀奋然道:“我正愁他们不送上门来,少林高手如云,我想帮忙,却不知从何帮起,只要万人听不死就行了。”
郝冷翠明白,他自是要手刃仇人。
不禁又道:百毒门主查白起,也是个武功极高,极为危险的人物,以后有机会碰上,你可得当心哪!查白起甚工心计,他并不主动挑拌武林人士,而是暗中活动,待白道武林人士与水印教拼个鱼死网破,方坐收渔人之利,也可谓阴毒至极。
白江刀情不自禁地机伶打了个冷战,心中忽尔觉得,武林在短时之间,已有不少势力在蠢蠢欲动,各派存亡已在旦夕之间,难怪义父不辞劳苦,亲自下山。
一想到武林二老,禁不住问谬冷翠:妹妹,你可有武林二老的消息。
眼见郝冷翠深情地摇了摇头,白江刀茫然若失。
暮色沉沉,天地被那西斜的阳光染得一片昏黄,一天那灿烂的阳光,便要随那昏黄的景象渐渐褪去,白江刀两人在镇中寻了一家客栈,寻些食物下肚。
这客栈甚为规模,楼下是客人吃饭喝酒之地,楼上却是客人休憩之所,一应酒菜,也应有尽有,生意颇为红火。
晚饭时分,楼下已坐满各色各样的人,有腰挎长剑的武林中人,有各地经商的富贾,还有很多独自酣酒的单身客……。
郝冷翠轻声对白江刀道:这七人都是武林中名声极响的人物,轻指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道:这是太行山连氏三雄的老大连雄,侧边一左一右两人,是他的兄弟连虎、连刚。又一指红面白须的中年人道:这人便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南帮帮主魏翔锦,对面的便是北帮帮主韩渤海。
白江刀听了心中一惊,数年前曾听传闻,丐帮解帮主病逝,帮中事务便分由两个弟子掌管,而这两个弟子,正是韩渤海与魏翔锦,但俩人素来不和,况一山不容二虎,于是便为镇帮之宝,“绿竹棒”而大起争执,终于分裂成南北两帮,镇帮之宝绿竹棒反由执法长老收藏,不到生死存亡,不与出示,丐帮因此声威大坠。
郝冷翠又指着其中数人道:这是锁阳帮牛大力,天残剑伍锋,滚地龙田剑,每人都有一身武功,抬眼忽见白江刀呆呆望着远处角落一位白斟自饮的青衣女子,似是呆了一般,顺眼瞧去,这青衣女子亦一眼过来,双方不由地低头饮那杯中之物。
白江刀回过神来,心中一叹:世间上除了郝妹子外,竞还有如厮美貌的姑娘,造物主的安排,真不可思议。
郝冷翠眼中一红,白江刀瞧在眼中,不禁柔声道:妹子,怎么啦?郝冷翠哼了一声,径不理睬,低头自个自饮酒。
太行山连氏三雄的老大连雄这时嚷道:“魏帮主,你也太小心了,区区一个文海默,有什么了不起?值得惊动武林南北二丐,难道这厮还有三头六臂不成?”
白江刀心中一震,料想必有事情发生,忙轻声道:“妹子,今晚便在此宿一晚吧!明时便取道武当山,好么?”郝冷翠轻轻点了点头。
青衣少女听后一怔,暗忖是了,料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少年夫妻,年少恩爱,但瞧那女子,却又不似已婚少妇。
连雄话间刚落,北丐韩渤海开声道:“魏不死,我看那姓文的极为难惹,他的武功,似乎是琉璃宫一派,嘻,难斗,那个非常难斗。”
这韩渤海平时嘻戏惯了,尽管说得严肃,那一两个调皮的字眼还是走将出来。
魏翔锦冷哼一声道:只怕未必尽如你所说。
这七八个中,都是名震江湖的人物,龙以南北二丐为最,魏翔锦精通丐帮绝技,降龙伏虎掌,一掌拍出,碎金裂石,实天下至刚至阳的外家掌力。
韩渤海的一身打狗棒法,奥妙异常,且威力奇大,打尽天下恶狗端的小容小窥,但韩渤海较为随和,性喜嘻闹,反没有魏翔锦的一脸岸然。
只听魏翔锦又道:“这姓文的一身珠宝,而且身上携带着十分贵重的药材,难道……难道是送给水印教的?”
白江刀与谬冷翠同时对望一眼,均觉一惊,这时一直没作声的天残剑伍锋道:“魏邦主,据在下所知,文海默身上,还有一部琉璃宫一派的武功秘笈。”
那青衣女子一声不响地留神听着,心道:“不知那姓文的是什么脚色?值得这么多人大动贪念?师傅却从未提起过。”
心念未尔,连氏三雄中的*连刚道:“两位帮主,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得吊着正主儿呢。”
众人一想,均觉有理,吃过晚饭后,付清账,转眼走得无影无踪。
青衣女子似初走江湖,见这七八个人离去后,也赶紧拿起长剑,跟踪这七八个人。
青衣女子走了半个时辰,不由得大奇,暗忖道:“难道他们会遁地不成?”转身见不远处有一间古祠堂,心头一动,走了上去。
这祠堂座落得十分稳秘,墙边长着数棵茂密的大树,像一把把巨大的伞子,把祠堂遮得严严实实,不是细心察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青衣女子看得数眼,轻轻向那茂密的树上飘去,一之下,不由得暗吃一惊,原来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上,也藏着一男一女,正是店里自己暗暗猜凝的俊男美女,若换了旁人,恐怕还真不易察觉。
原来青衣女子深得水印门武功真传,加上师傅水印门主马绝临死前将毕生的功力灌注了给她,内力何等浑厚,跃上树时便已觉不妥。只是艺高人胆大,却也毫不在乎。
只见树上那白衣男子寻她微微一笑,并且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青衣女子全神戒备,以防对方突然偷袭,正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青衣女子暗暗留神,只见男的生得面如冠玉,年纪只在二十三四左右,女的国色天香,亦不过双十年华,同时不时打量祠堂皇一下,以防有变,只觉祠堂内一片沉寂,隐隐传来蟋蟀虫子的叫声,更增添了祠堂内的沉寂气氛。
抬眼间,只见祠堂的院子里生满杂草,门上挂着蜘蛛网,似已多年未有人住,青衣女子暗暗诧异:“南北二丐这帮人到这鬼地方干什么?”但见一男一女也在此处东张西望,武功高强,不知是那一门那一派的人物?他们跟踪这帮人,有何居心呢?
扭头望去,那男的这时正好也把目光揪过来,青衣女子心头一震,心道:“这男的内力如此深厚,瞧他神光内敛,恐怕已练到反扑归真的地步了,偏又如此年轻,小小年纪,便已有此内力,当真闻所未闻。”
想到此,青衣女子不禁暗暗震惊,自己初走江湖,就碰到这么多武林高手,武功俱非等闲,而这树上俊男,也就更加不用说,恐怕连自己也不是此人对手,心头之中,便多出了一层忧虑。
实然祠堂内传出“吱”的一声,虽然很微弱,青衣女子还是听到了,眼角觅处,见那树上的男子脸上也显出兴奋之色,此情此景,等了这许多时候,有了此迹象,岂不令人奋然?
“吱”声过后,祠堂内又显得沉静非常,几乎落针可闻,但树上三人都清楚知道,这一刹那沉静,正是暴风雨来临一刻的前奏。
果然,祠堂不远处的荒草丛中传来微弱的呼吸之声,青衣女子心头暗暗好笑:“这些人,到底还是捺不住性子。”
突然,祠堂里面的一间黑暗的屋子里传出一阵悉悉之声,接着一声断喝:“外面什么人?给我出来,话音未完,一个彪形大汉手执鬼头大刀,大步从屋中跨出来,刀背上的钢环”作响,在沉寂的黑夜中,刺耳非常。
半响,没一丝一毫的声音,大汉似是怒了,嘴边胡须一摆,朗声道:“相好的朋友,请出来吧!彭某已恭候大驾多时了。”
突然“当”的一声,大汉手中一震,大刀险些脱手,原来,不知从何处飞出一块石子,正好打中了大汉的鬼头刀。
姓彭的大汉大吃一惊,高声道:“是好汉的就站将出来,诡计暗算,是那门子英雄?”
话音落处,草丛中倏地飞出一个满面胡须的大汉,手执同样的鬼头大刀,甚是威猛,只见他在空中连翻了两个筋倒,倏然已掠到姓彭的大汉身边,大喝一声:“看招,鬼头大刀一挽刀花,一招”龙门鼓浪逼了过去。
姓彭的汉子也不打话,举刀封架,一时间叮叮之声不绝,两人眨眼已交手十数合,似乎旗鼓相当,不分仲伯。
从草丛中掠出的大汉,正是大行山连氏三雄中的老大连雄,他隐伏于草丛中闭住呼吸,见久没动静,早已不耐烦,待见姓彭的汉子连声叫骂,哪里还忍耐得住?更不打话,一纵身便扑了上去。
连雄能以一套,泼风刀法,响誉江湖,走的全是阳刚的路子,一把鬼头刀使将开来,泼水不进,隐隐夹有风雷之声,但那姓彭的汉子,也并非易与之辈,每每连雄快刀将要及身之际,手中大刀也堪封到,但若论功力之深厚,还是连雄较那姓彭的汉子稍胜一筹,急切之间,连雄若要打败那姓彭的汉子,却又并非易事。
只见两人你来我往,叮当不绝,舞到急处,但见两团刀光,在黑夜中飞旋,那里还瞧得出那个是连雄,那个是姓彭的汉子。
之声更急,姓彭汉子刀背上的钢环响彻不绝,发出阵阵怪异的声间,连雄心头一震,那姓彭汉子大刀一捺,“嚓”的一声,连雄手臂上登时出现一条血槽,血如泉涌。
这一下变起怆速,伏在草丛中数人还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连雄手臂已着了一刀。
连雄忍住剧痛,刀法骤然一变,一招“横扫**”闪电般递出,刹时殷那姓彭汉子全身笼罩于刀光之下。
这一招横扫**,连雄刀法的精华所聚,连雄扬名立万之时,大半是得这一招所助,在这一招之下,也不知伤过多少武林高手。
只听“嚓”的一声,血光崩现,姓彭汉子左手臂给连雄一刀砍下,刹时血流一地。
姓彭汉子啊的一声惨叫,脸色刹间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只痛得差一点便昏死过去,但他毕竞是练武之人,剧痛之余,急忙封住穴道,阻止鲜血急剧外流。
连雄正待补上一刀,突然一条灰黑色人影,从窗外闪电般掠出,身法快得无以伦比,连雄眼前一花,便即扑倒于地,人事不省,接着啪啪数声响起,人影翻飞间,地上已多了几个不能动弹的人,张大了口,说不出声来,显然给那人给封住了穴道。
那灰色人影正站定,身边又已多了二个叫化打扮的人,还有一个手持奇形怪剑的中年人,那持剑中年人大声喝道:文海默,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文海默冷哼一声,身形一闪,数条人影翻飞,交错跃开扑,夹杂着碰砰之声,晃眼之间,那三个人同时蹬蹬的连退了数步,身形在地上打了个转,这才站稳。
只听文海默冷冷笑道:“韩渤海,魏翔锦,伍锋,嘿嘿,你三人当真不识好歹,竞敢动我姓文的念头,本人不屑于乘人之危,你等既中了我的绵阴掌,恐怕命不久矣,嘿。”
遂料韩渤海嘻嘻笑道:“文海默,你这厮真*的狡猾,引我等现身,你却突施偷袭,嘻嘻,想来你不会不知我丐帮还魂丹的功效吧?”
韩渤海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暗惊,对方一出手就将连虎等数人点倒,出手之快,功力之深,只怕合三人之力,也非其敌,内心之中,隐泛凉意。
文海默哈哈大笑道:臭叫化,你死定了,世间上能解我绵阴掌的人,除了教主与中原大侠秦天书知之外,便只有老夫了,你等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如想活命的,乘乘听老夫的话,万教主此际正值用人,而你们的功夫也不错,或许教主念上天有好生之德,网开一面,饶你等不死,岂不胜于痛苦而殆?至于臭叫化,你的还魂丹虽然神妙,也仅能多活几日命罢了。
文海默话刚说完,三人便觉腹中隐隐作怪,知他所言非虚,互打了一个眼色,同时发难。
三人同时出手,天残剑伍锋的一把怪剑嚓嚓数声,正是天残剑的妙着,招招直指文海默要害。
魏翔锦一出手,便是丐帮镇帮绝技“降龙伏虎掌”。一股绝大的劲力已汹涌着逼向文海默,韩渤海也一招“拦路打狗”,打狗棒夹首呼呼风声,向文海默拦腰扫去。
这三大一流高手联手夹攻,武力岂可等闲视之。
文海默丝毫不敢大意,身形闪处,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长长的铁链。
只见文海默飞身掠起,头上脚步下,手中长链一把锁住韩渤海打狗棒,运劲一带,当的一声,打狗棒滑向一边,与伍锋的天残剑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同时另一只手已和魏翔锦的手掌接实。
降龙伏虎掌,是丐帮的镇帮绝技,也是天下一等一至刚至阳的外家掌力,与文海默的绵阴掌相撞,发出啵的一声闷响,文海默轻声落地,魏翔锦却退了三步,显然两人功力相距甚远。
这时,未待文海默站稳,铮铮两声,韩渤海与伍锋的兵器已摆脱铁链的束搏,左右一虚一实,再次指向文海默。
幸好这样,魏翔锦才有*的机公,不置于被文海默乘虚而入。
三大高手,一招之下,便处于下风,可以说是武林少见。
青衣女子皱了皱眉,知道这三人无论如何也并非文海默对手,合地上连雄,连虎等人之力,或许还有一博。
当下不假思索,暗运“水印真气”凌空“嗤嗤”数指,解了众人之穴,地了除了昏迷彭姓大汉之外,连雄、连虎、连刚,锁阳牛大力,滚地龙田剑一跃而起。
他们只觉一股妙不可言的汽流传到身上,登时浑身舒泰,似有用不完的劲力,一见韩渤海等三人正奋力血战,也急忙手抄兵刃,加入战团。
这一刻,形势立变。
韩渤海江湖经验丰富,他与魏翔锦、伍锋三人联手接住了文海默的绵阴掌力,田剑等人便全力缠住文海默手中铁链,呼呼抢攻,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场内压力如山。
饶是文海默功力深厚,此刻面对八人的全力攻击,也难以应付,刹间凝云重重:这五人分明已给我用玄阴指封住穴道,怎地此刻一个个皆能动弹了。
原来文海默有一项绝技,那就是玄阴指这种指力十分阴损,点倒人后,不但要两个时辰方能解开,而且醒后还得静坐一天,方可恢复如初,这正是文海默的独门点穴手法。
却不料文海默的玄阴指今宵正遇到了克星,水印神功可阴可阳,可解任何一门独门手法,加之青衣女子得水印门主马绝一身功力,此文海默高出许多,玄阴指自是应指而解。
再说文海默心中惊凝不定,手底下却毫不放松。“啪”的一掌将牛大力震翻在地,但背上却被连雄的鬼头大刀开了一道缝,痛不可当,紧接着颈后“大椎穴”差点又吃连刚的一记判官笔,不禁暴跳如雷,攻势更凌厉。
天色越来越暗,伸手不见五指,但祠堂中的争斗声仍此起彼复,刀光剑影似也没一丝停止之意,正处在白热化之中。
突然,一切声音都停止了,祠堂内外,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铮然有声,天色一刹间更昏黑如鸦,而世间上的一切,似乎也已经不再存在。
倏然树上人影一闪,两条黑影有如闪电般,根本看不清面孔,一瞬间,便即远去。
另一棵树上,亦是人影一闪,眨眼便杳如黄鹤。
紧接着,祠堂内传出了杂乱的声意,半响,一群装束怪异的人手拉着手,身傍着身,跌跌撞撞,神色之中,极为慌张,身上大多挂着彩。
文海默死了,双眼睁得大大的,一脸恐恐怖之象,胸前一个血洞,血肉糊糊,脑中太阳穴上赫然也是一个白色的窟隆,白色的,却是脑浆及一些油状物。
迥龙镇上,车水马龙,响午的太阳当空照射,令人感到全身懒洋洋地,使不出一丝劲力。长长的一条街道,吆喝之声始起彼伏,十分热闹。
这里,太平盛世,一派昌盛。
一个头戴头笠,背插一把长剑,身上一袭宽大葛袍,缓缓在人群中移动,双目偶然从翻起的斗笠瞧去,如闪电横空,森森然令人不寒而怵,下巴中修理得甚为整洁,年纪约三十左右,甚为年轻。
这人一出现,就引起北海派掌门司马村与武当弟子苏傲松的注意。
司马村坐在靠窗的位置,对街上动静一目了然,见那人在街中缓行中,宛如鹤立鸡群,非常抢眼,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轻声苏傲松道:“小小一个迥龙镇,今天竞陆陆续续有武林高手光临,而这至尊何飞吟,却又是最突出的一个。”
苏傲松道:“司马叔叔,这个何飞吟咏是怎样一个人物?”
司马村若有所思,缓缓道:“三十多年前,何飞吟的师傅毒冷血欧阳彬纵横江湖,所向披靡,一身铁血神功,几乎已达到金刚不坏之身,后来,武林中出现了一个浪女何三娘,两人一见钟情。”
欧阳彬早年滥杀无鼙,早已激起公愤,武林中人偏偏对他又无可奈可,欧阳彬虽嗜杀成性,但对何三娘子却极是痴恋,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遭到各派的围攻。
其时何三娘身怀六甲,已临产期,欧阳彬为了何三娘,居然声言重此退出江湖,不问武林中事,各派这才放过他。
“后来欧阳彬果然守诺言,有生之年,并不踏进江湖半步,这何飞吟,恐怕便是何三娘怀中那孩子。”
苏傲松好奇地道:“哪他为甚么姓何不姓欧阳?”
司马村微一沉吟,道:“欧阳彬退出江湖后,得知那天晚上之事,原是何三娘发动的,一急之下,误杀了何三娘,其后便追悔不及,又惨痛爱妻之亡,遂将儿子姓氏由欧阳改为姓何,那自是追悔自己不该误杀妻子的意思,晚年之中,教子读书练武,得享善终。”
“这何飞吟不但继承了毒手冷血的一身武功,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之欧阳彬有过之而无不及,性格上与毒手冷血当年更是一模一样,凭喜怒而动辄杀人。”
“平儿,你现在的功力,虽未见得便全输给他,但还是小心一点儿才好!”
苏傲松微一点头,却惊凝地道:“司马叔叔,你怎地对何飞吟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司马村哈哈大笑,道:“平儿你想知道吗?”
苏傲松点了点了头。
司马村悠悠道:“那一年,我刚刚接任北海一派的掌门人。”
苏傲松恍然道:“呵,原来你便是当年参与此事的各派掌门之一。”
司马村抚掌笑道:“而你师傅道聪道长,也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苏傲松黯然道:“我如早上半年学成通天神功,也许能为师傅打通全身经脉。”
司马村一叹,道:“这也许是天意,你失踪三年,我与你师父都以为你已经被水印教中人杀害,谁料你突然冒冒失失地不知从那儿钻出来,几乎以为你变成厉鬼回来了呢?哈哈!”
苏傲松道:“如果当日不是我失踪,师傅不会联络少林方丈空觉禅师与丐帮解帮主等人,联手向万人听挑战,如果没有我的失踪,也就不会发生一场血战,而师傅的武功便不会废掉,解帮主年轻力壮,恐怕也不会受极重的内伤而染病身故,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苏傲松正叹息之际,忽见何飞吟正向洒楼缓缓走过来,不禁对司马村道:“何飞吟怎来这儿了?”
话音落处,酒楼中黑影一闪,一把阴冷的声音冷得象冰一般道:“我便不能来么?”
苏傲松倏地转过身,抱拳道:“阁下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至尊何飞吟了。”
何飞吟头上仍是戴着斗笠,看不到他的神色变化,苏傲松坐在桌边上,也只仅仅看到他那干燥的嘴辰略为震动了一下,想是突然被对方道破来厉,有点吃惊。
何飞吟忽地厉声喝道;“小子,你如何知道何某来厉?”喝声中,宽大的葛袖中倏在伸出一指,“嗤”的一声,一股无形无尽的劲力径向苏傲松当胸撞来。
苏傲松见他离自己尚有数尺,忽尔隔空将一股绝大的气功射来,厉不可挡,那里敢有丝毫怠慢?当下气凝丹田,暗运真气,不退反进,一脚踢开桌子,一招“目送天地”,也挟起一道凌厉的气劲,迎向那一指之力。
波的一声,两股暗流汹涌着撞到一处,发出一声闷响,何飞吟身形连晃了数晃,苏傲松却连却退了两步,差点儿一屁股坐回桌子之长。
苏傲松面色一变,自己在寒潭热柱中修炼了三年的通天神功,刚才那五成的真力发出,武林中能抵受得住的人,已为数不多,不料却被这何飞吟一个指儿的劲力震退,到此苏傲松方觉司马村所说的话是真的,眼前这何飞吟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那知苏傲松吃惊,何飞吟更是大骇,这一记“天罡指”发出,已运起了七成的真力,这七成的真力,足可敌住任何一位一流上乘拔尖高手,而这小子年纪不大,却具有些不世功力,怎不令他吃惊,当下何飞吟斗笠略抬,一双眸中杀机重重,沉声道:“小子,你是谁?”
酒楼中客人见有人斗鸥闹事,吓得急忙窜下楼去,楼上空空荡荡,便只剩下苏傲松,司马村与何飞吟,还有侧边不远处的一位白袍书生。
哪书生袭一略旧的书生袍,背对着众人,自顾自地饮酒,似对此事似毫不知晓。
司马村看在眼中,不禁暗暗替那书生耽心,同时又觉得这书生镇定如常,对此事毫不关心,必非常人,不免暗暗留心,多瞧了几眼,那书生有意无意向这边扫来,目光圆润,似笑非笑,向司马村微微一点头,又自顾自喝起酒来。
司马村也微微一笑,心中却暗忖道:“这书生神光内敛,似乎已练到反扑归真的地步,又似乎丝毫不懂武功,怪哉。”正想得入神,已听到苏傲松朗声道:“在下武当弟子苏傲松,何飞吟大侠,幸会。”
何飞吟双眉一竖,厉声道:“胡说八道,武当弟子中岂有你这般人物,吃何某一掌。”说声中,衣袖一拂,藏于袖中的手掌已闪电般拍向苏傲松。
这一掌来势既急,复又劲力威猛,苏傲松吃过一次亏,那里敢托大,急忙运起八成以上的真力,双掌迎了上去,心想我便以这八成功力称称你何飞吟的实力,料想便是落败,也不至于便会伤在何飞吟掌上。
波的一掌接实,两人齐地一晃,竞是平分秋色,何飞吟飞身而退,冷哼一声道:“小子,你会通天神功,分明非武当派的内功,为何自降身份,冒认他人?大丈夫自当光明磊落。”
苏傲松听他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何飞吟分明长他数岁,却悠地老气横秋,便是木头,心中亦已有气,仰天笑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添为武当弟子,只觉无限荣宠,何来冒认之说,道聪道长,便是在下恩师。”
何飞吟一怔,忽然大笑道:“好一个武当弟子,何某便领教你通天神功,你既会通天神功,自然也会通天掌法,何某倒要看看能在通天掌法之下,能走上几招?”
言毕身形骤旋,已幻出无数掌影。
苏傲松见何飞吟掌法飘忽,身形奇奥,不敢有丝毫大意,存心一试通天掌法的威力,是否可与这位绝顶高手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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