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研究所（1/2）

第二十四章研究所

修利文一走进会客厅，阿莱贝拉公立刻站起来。少年抬手制止了他的寒暄：“现在是非常时期，相信您也不会无故来我的塔里，有事情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辞。”

阿莱贝拉公轻笑了一声：“您还真是开门见山啊。”

阿莱贝拉家和美杜沙家一样是炼狱城刚建成时就迁居进来的老牌本地贵族，彼此之前也有姻亲关系，算起来，面前这位阿莱贝拉公可以算是修利文的远亲吧。不过贵族之间，就算亲兄弟也会发生残忍的争执和杀戮，对于不知道隔了多远的亲戚，而且又是政治婚姻，当然会更加陌生一些。

与其说是亲戚，还不如说是比较可以信赖的盟友。

无论如何，对没有关系者可以见死不救，不过只要有一层关系，就必须提供一定的方便，贵族间的人际网络就基于这种递进式的相互扶持关系构建出来的。就算是强大如美杜沙的大贵族，也不可能万事都能自己办好。

既然将来或许会有求于他人，这个时候就必须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善意才行。

阿莱贝拉公却没有说话，只是望了在一旁大口吃着茶点的基丽一眼。基丽好似才反应过来般，对修利文说到：“刚刚在阿莱贝拉大人宅邸前大干了一场，总算把活着的人都迁移进防体内了，不过大家的装备都磨损得差不多。又有一些看上去比较不错地战利品。所以，想让你家的鉴定师帮鉴定一下，你知道的，本城的鉴定师都被征用了，为了私人事情大张旗鼓地延后公事，给人知道的话，虽然以阿莱贝拉公的身份来说不算。不过总会有点烦人的闲言杂语。”

“原来是这个事情。”修利文点点头，这不算大事：“没问题。你们将要鉴定地东西带来了吗？”无错不跳字。

“当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基丽露出毫不客气地笑容。

修利文看向玛利亚，问道：“我听说简金丝和麦斯她们已经了进展？”

玛利亚矜持地点点头：“是的，在得到我家的资料和人手资源后，之前被卡住的地方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最近的报告上说。已经做出了第一批试制品。”

“嗯……动作还真快呢，看来这一次，运气站在我们这边啊。”修利文喃喃自语，基丽和阿莱贝拉公互视一眼，都露出困惑的表情。不过他们隐约知道，自己马上就能看到令人大吃一惊地东西了。

“是炼金的研究吗？”无错不跳字。基丽问道。炼金术奇物是美杜沙家最重要的产物，即便只是粗制品，也仅仅是降低的外观。而实用性却极高。对于中低价格的同类物品来说，可谓是相当物廉价美。巨大的销售量带来巨额的利润，这是这个足不出户，蜗居在炼狱城的边塞大贵族可以名列王国前十家族地重要考量。

“那是当然的吧，我家就这个东西可以拿的出手了。”修利文微笑道。

这可真是相当谦虚的说法——所有人心中都如此说到。阿莱贝拉公对于之前那场强大而激烈的力量波动仍旧心有余悸，经过百余年的相处和试探。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估了这个大贵族，不过现在却觉得自己估计地高度仍旧远远不够。大贵族还真是可怕啊，不过是第十位就拥有这样的潜力，那么更上面的那些大家族呢？

凭借联姻巩固和这个家族的关系，无论风雨如何，都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美杜沙这边，果然是先人们最正确的决定。要在炼狱城中打败美杜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就一起来开开眼界吧，我家最近和两位才华横溢的女学者合作，做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功。不过我相信这个产品一会让当前的鉴定界产生巨大的震动。”修利文摊手笑了笑：“我现在开始担心那些半吊子地鉴定师们了，不久后他们就会失业呢。”

虽然修利文所说地事情让人觉得有些夸张。不过只要注意到他的眼神，就会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在夸大其词。这么一来，基丽和阿莱贝拉公两人就更好奇了，究竟是东西呢？

修利文在前方带路，阿莱贝拉公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他所提到地两个人名“简金丝”和“麦斯”，他似乎在时候听到过两人的名字。虽然因为不太感兴趣而记不清楚了，但是当时的报告的确是列为“重要”而被呈上他的桌面。

女学者、鉴定、炼金奇物……阿莱贝拉公猛然身体一震，他抓住了记忆的脉络。

“城主大人，那两位女学者……是鉴定之书的制造者？”

“你也听过她们的名字吗？”无错不跳字。修利文侧回头笑道：“就是她们哦，真是让我捡到宝了呢，她们的研究因为种种原因后力不足而搁浅，所以我就顺手扯了她们一把。说起来，她们一开始就应该找上我们美杜沙做合作者才对。毕竟我们可是在这个方面的专业龙头呢，只有我们才能给她们提供足够的底力，无论是资金还是资料。”

阿莱贝拉公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少年说得没错，要制作鉴定之书这种开创性的炼金奇物，个人的才华和构想十分重要，但是要维持研究进度，只依靠普通的贵族，甚至是其它大贵族都是没可能的。虽然对于贵族来说，一定程度的资料、人手和资金都不能弄到，但是如果涉及的是更加专业的技术层面的支援，就只有美杜沙这样拥有几百年专业知识积累的家族才能做到。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阿莱贝拉公才将原本打上“重要”标签地报告丢进废纸篓里，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那两名女学者呆在那些平庸的贵族手下可以做出成就。无论要顺势崛起还是在一鸣惊人，之前的积累是十分重要的，这也是为只有老贵族和获得老贵族遗产的新贵族才能爆发的缘故。

若没有奇迹般得到突破性的外力帮助，单靠自己地积累，一个家族是不可能在一代两代之内完全崛起的。大多数贵族从平庸到高贵。无一不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稳步上行，崛起地过程也是积累底力的一个过程。而这期间所要经历的风雨完全不是掩藏实力能够渡过的。

如果真有家族一鸣惊人，那只要顺着这个家族的源头追寻上去，就能发现它们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而已，所拥有的底力并不是全新积累起来的。

这也是真正能够成就大事者都出自大贵族地原因。

自身底力越厚实，就越能给予学者支持，从而吸引更多的学者到来，而学者的研究又继续给家族积累底力。只要当家者具备中等的上位者资质，无须做太多干扰，就足以维持这个良性循环。强者愈强，这就是贵族的雪崩理论。

中小贵族的生活看似光鲜，但实际是非常憋屈的，轮到精神世界的安逸舒适，甚至不如平安时代地平民，要给后代一个安稳高贵的生活环境。就只有成为大贵族。

阿莱贝拉公眯起眼睛，作为中等贵族的当家人，他十分明了其中的艰辛，前人一步一步从小贵族爬了上来，而他继承了家族的梦想，背叛也好。联合也好，如今的任何行动，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大贵族。

美杜沙家族吗？真羡慕啊。不过，在这个就连大贵族也不能绝对安稳地动荡时代，对于中小贵族来说，崛起的几率和毁灭的几率是持平的，相比起崛起几率只有毁灭几率十分之一的平安时代，实在是最美妙的时候。

“你说了？”修利文忽然问道。

阿莱贝拉公猛然回过神来，微笑道：“没，只是觉得那两位学者真是幸运啊。能够被美杜沙家看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呢。”

“一个人只要有本事，就一定会得到赏识。我倒是对于我家已经做好准备去鉴别和迎接这般兼具才华和美貌的学者们感到庆幸呢。”修利文说到。

他这种如同在炫耀自己家力般的态度。让阿莱贝拉公心中隐隐感到不舒服：这个一无是处，只会玩女人的臭小子，不过仗着自己有个好出身就大放厥词，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如果我是美杜沙地当家者地话……他不禁如此想着。

“到了。”修利文再一次出声打断了他的遐想。

阿莱贝拉公抬起头，只见在走廊尽头是一扇足有十公尺高地大门。表面的质地和光泽看上去不像是金属，但也不是石头和木头，并非无机物，更像是某种生物死后遗留下来的尸骸，仔细看看，就会发觉那些条理流畅的纹和凸起如同肌肉和神经一般。不知道是不是眼了，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感觉大门的某处蠕动了一下。

阿莱贝拉公皱起眉头，这扇大门粗看上去没，但如果较真，就会令人产生恶心和不快的感觉。美杜沙家多的就是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他回头望去，走廊的尽头仿佛在十分遥远的地方，跟塔身的结构格格不入。两侧的墙壁和烛灯的影子似乎向上产生弧度，感觉整个空间都扭曲起来，组成圆筒的形状。根据多年出入女妖塔机密地点的经验，他知道这并不仅仅是视觉的错觉，即便跑到了对面，紧接着自己的仍旧是令人头晕目眩的迷宫。

只有得到许可的人才能在越过这种空间的障碍。不，该怎么形容呢？整个塔好似就是一个拥有生命的炼金生物一般。

看似厚重大门被修利文轻易一碰就向内敞开了。里面明亮的光线不断从扩大地门缝处钻出来，给人强烈的压迫感。阿莱贝拉公和基丽不由得眯起眼睛。抬起手挡在面前。尽管这种场景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但是两人都知道，这实际上是一种防御机制，如果站在这里的敌人，就会在目盲的一瞬间遭到暴风雨般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