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二战蛟河(下完)(1/2)
也许其他的人都愣住了,吓呆了。
在所有的清军士兵中,在所有的盾车之中,至少还有一辆在坚持的向前推进。
至少,那位年轻的,眼睁睁看着亲如父亲的哥哥惨死在自己身边的弟弟,他是不会忘记的。
他脑子里充满了复仇的狂热,以至于威力无匹,残酷霸道的杠弹在他们推动的那辆盾车旁边和身后造成的惨痛伤亡以及火炮轰鸣的巨大声响,对于他来说,就如同他哥哥安慰他的那样完全只不过是听个响声罢了。
同在挡板后的包衣阿哈们,却忍不住回头探看,然后被吓得脸色雪白,胸腹中不停翻腾,早上吃的不多的食物一齐用到喉咙差点就要吐出来,好不容易才强自咽下去。如此一来,原本还在使劲推车的双手,顿时也松了劲,剩下弟弟一个人,也无法推动重达百斤以上的宽大厚重的器械了。
他的面色铁青,胸口中压抑着极大的怒气。虽然穿着沉重的甲胄又推动这同样沉重的盾车走了近一里(5oo米)的距离,已经显得气喘吁吁,肌肉有些酸软了,可是人的意志力是强大的,只因为胸中一股复仇的**支撑着,他就对**上的疲惫浑然不觉,甚至还有表达自己的愤怒。
他拔出腰刀,侧转刀锋,用钝面的刀背毫不留情的砍砸起几个停下来包衣阿哈们。
一面殴打,一面还骂道:“你们这些贱种,牲口似地物件,上得战场来是让你等下力卖劳,却不是让你们耽误爷爷的紧要事情。老子抽死你们!”
包衣们左支右挡,只顾着哭喊求饶说:“不敢了主子。”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其实他们本不是这个年轻的披甲人的奴才,拥有奴才也是一种特权,虽然同和其他披甲人身为旗人,理论上都属于奴隶主阶级,可是奴才也不是他这种新丁能够拥有和养活支使得起的。不过满清最重等级,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别说这事战场上,这个年轻的披甲人随时可以以临阵怯懦畏战的借口把他们杀了,便是这些阿哈们日后成了官员,只要还没有脱离包衣的身份,只要还有个名义上的主子,那么便是贵为王侯,见着了落魄的主子也要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尽力伺候。
曾经有个这样的趣事儿,生在江南。
江南的一个汉官,因为本地新来了一个旗人统领,由于有清一朝,各地的旗人统领实际上都肩负着监视地方官员以防备其造反的职责,这位地方官自然要和他拉好关系以免被歪嘴。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法子,夫人外交。
他让自己的夫人宴请旗人统领的夫人来套交情,为了更好的拉近关系,他还特意从本地找来了一位破落的旗人妇女作陪。
谁知那位请来的夫人,一见席上一旁站着伺候的妇女问了两句你是哪家的之类的闲话,谁知那妇人的话让她顿时就变了脸色,随后恭恭敬敬的跪下请安,又把那妇人请上上座,自己站在一旁伺候着喝酒吃菜,搞得在场所有人的尴尬不已。
后来那个汉官才知道,原来这个请来的破落妇人虽然家道中落了,可是家里的爵位却是传承了下来的,那个将军夫人虽然位高权重,富贵千百倍,却是那个满洲老姓的奴才——这还不是包衣阿哈呢!因此见面之后也只得规规矩矩的小心伺候着。
满洲八旗建立清政府,统治中国,之所以被很多人称为一场极大的社会退步,归根结底,还是出在其社会结构上的。
从努尔哈赤建立后金开始,所谓的满洲政权,实质上就是一个家族强盗集团。
满洲人的社会制度,是一层一层的奴隶结构,没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既,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质上,满洲八旗的所有人,都是各个旗主的奴才,然后下面的旗人以此从属于一级奴隶主,最低级的就是广大的包衣阿哈。
包衣阿哈实质上,只是人形牲口,并不是真正的有社会地位的人,只有获得旗人身份,他们才能够成为别的包衣阿哈的主子,才能成为实质上的人。
这就与汉族文明中,只存在名义上的两层关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在实质上,几乎所有的平民和官员与皇族之间都少有人身依附关系大大的不同。
所以说,这种社会形态,是属于原始社会末期,奴隶社会中早期的程度,满人入侵中原,殖民中国之后,整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就大幅度的倒退了。
甚至连印度那样由落后被先进殖民都不如,也难怪1842年的时候,以印度阿三为主力的英国远征军轻易的打败了八旗铁骑了。
饶是刀背钝厚,没有锋刃,可用力起来,没几下就砍得几个包衣肉厚处暗紫淤肿,脑袋上肉薄处更是直接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如注,鲜血染红半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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