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二战蛟河(下4)(1/2)
清军盾车部队的行进为之一顿,受伤未死的披甲兵及其包衣奴才们身上鲜血泉涌,不住的痛苦呻吟,哭喊着求救。也其他没有受伤的胆小的推车包衣奴见了这血腥的阵势,也是吓得不轻,不由得就跟着呼喊起来,一时间场上人仰马嘶,原本不过区区十几人的死伤,却像是已经死伤过半的模样。
跟在后面骑着马压阵监军的披甲人赶紧跑到这些哭天喊地怯懦不前的包衣奴才跟前,又是鞭子抽打又是拔刀威胁,这才重新使得他们重新鼓起气力,加快度推起车子来。
“快点,你们这些贱骨头,越快推倒红衣贼阵前,你们就越安全。”马上的奴隶主催促着。
“别怕!这些红衣贼的火炮再厉害,横竖不过里许远的转眼就到了,城里的红衣大炮你又不是没见过,这么点时间能几炮?再说了,火炮那玩意儿又重又笨,没个准头,拿来轰在地上生了根儿的城墙不错,拿来打咱们跑动的人,可不就拿着弓箭射蚊子么?也就听个响声吓人,真被铁球砸死了,那也是活该倒霉不是?”盾车后面跟着的队伍里,一个哥哥在安慰被火炮轰鸣和刚刚铁弹撞入人群手来手断,脚来脚短,脑壳来了稀巴烂(此处抄袭自重庆本地方言歌,囧)人挡杀人佛当杀佛的强悍威力吓得脸色有些白的弟弟道。
“哈,我知道。”弟弟显得很年轻,他们是来自索伦八旗的新编白甲兵,特别是弟弟,才吃上旗饷两年多,还没有真正经历过战场厮杀,甚至,因为索伦各部接受了清庭的统治,再也不能随意于其他部落械斗,这个弟弟虽然平日也上过山打过猎却没有与人争斗的经验。这时候被哥哥一番安慰,心中显然镇定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有些白的脸色涌上一些血色,他大步赶了几步,甩开哥哥一截,回过头来笑着说:“我想好了,等会儿进了城,咱们一定要多杀几个红衣贼,多抢写金银细软,我要给额娘弄一身汉人的细丝绸衣服穿穿。”
哥哥笑着追上去:“果然不愧额娘最疼爱你呢!”
“砰砰砰砰!”又是四省炮响,这一次四全中。
……
一枚又一枚的炮弹一平均两分钟三的度从蛟河城倾泻到清军阵中,第四轮设计之后,清军的盾车以及后面的披甲人纵队的阵型已经变得极为稀松分散了,这一方面是一部分清军已经死伤,推出前进队列,另一方面,在几次因为密集阵型而遭受了灭顶之灾,亲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或者是奴才被飞来的铁球稍微擦过身子,就断肢横飞,身上原本引以为依仗的厚实棉甲,此时却薄如窗户纸一般的脆弱,也由不得他们再保持扎堆寻求安全感了。
甚至有些披甲人已经顾不得自己身上披着的重达十几二十多斤的厚重甲胄,也顾不得自己身为主子的地位差别,主动跑到盾车后面帮着包衣们卖力的推起了盾车来,以求尽快抵达红衣贼阵前能够进行真枪实刀的冲锋而不是这样憋屈隔着老远挨打。
之前那个自信满满要为额娘抢来丝绸衣衫以作孝敬的弟弟此时已经狼狈不堪了,他阴沉着脸,左臂的明黄棉甲上一片鲜血浸润的血渍。
就在一分钟之前,刚刚安慰完他的哥哥和他一起并肩走在一辆颇为厚实的盾车后面,哥俩一起憧憬着破城可能抢到的金银饰以及大屁股的女人。
随即,一颗铁球呼啸而来,正好砸中了盾车,里面三个包衣奴才以及两个自愿帮忙的甲兵瞬间被放到了三个,剩下的两个人也只是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血沫。
盾车被砸了个稀烂,侧面的一块木板也瞬间破碎,木屑私下飞溅,一根拇指粗细的木条像杂耍艺人的飞镖一样,以极高的度和准确度,深深的插进了哥哥的眼窝中,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弟弟也被一根木刺扎到了胳膊,入肉足有两寸深,虽然此时木刺已经被拔出来,而右臂仍然疼痛得麻,弟弟的脸上却只有冷漠和仇恨,他脑子里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分钟之前他还用漫不经心甚至兴奋不已万分期待的口气筹谋着如何杀死对面城里的富裕百姓,然后抢夺他们的财务,他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他最亲近,仿佛父亲一样保护她教导他的哥哥被对面的红衣贼打杀了,他一定要杀光蛟河城里所有的人来给哥哥报仇。
带着仇恨的执念和疯狂,弟弟也帮着推着一辆盾车到达了义勇军阵前两百米。
“两百米!”已经兴奋起来的观察员此时的声调早已不是那样的拖长了尾音,而是短促而尖锐,显得有些刺耳。“杠弹准备!”把总下达了新的命令。
装弹手从一旁的弹药车上抗来怪模样的新弹药。
这是两个铁球,中间由一根焊接的铁棒连接而成,看上去颇有类似健身房中的小号杠铃,实际上一些炮兵的弹药手还真用这玩意儿来锻炼臂力,说不定,这就是现代哑铃的始祖也未可知。
杠弹的主要应用实际上是在海战中,风帆战船时代,船只的主要动力就来源于那鼓鼓的风帆,风帆是软的,需要桅杆才能立起来,因此,在海战中为了限制敌人的行动能力,如何破坏敌方战舰的桅杆被提出来专门研究。
杠弹和链弹由此被专门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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