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降凶子（一）（2/2）

“哦……”严雳恍然似的，嘴角拉得不是那么下面了，“你就是钟轩璃啊，不认得我吧？我是赤鹏峰的护法。”

阿璃抱着风筝，只是看着他。

不知为何，严雳不由得想起那些死去的徒弟来，顿觉伤感，将嘴角重新拉了下去。想起他们未完成的修炼，他转问道：“都学了些什么功夫和法术？”

阿璃想了想：“感知和敛息法，阿爹教的。”

这两样都算不上修武。感知是修士将感官敏锐化来找寻人、妖魔等生灵气息的术法，而敛息法则是修士用来隐藏自己气息的术法。二者都是最低级的修元法术，几乎所有人都会。

“别的呢？”

阿璃摇摇头。

“那还不赶紧练功？尽想着玩。”

“我不会。”她有点怕，心想这人管她做什么。

严雳皱紧了眉头。在他眼中，钟氏族人就应当比普通弟子更早起步，他赤鹏峰的几位少主三岁就会十几招了，而这钟轩璃不仅武功没有，还去下面的山级玩。他忽然觉得这趟来得正好，得和他爹钟远闻说说。

他说道：“我带你腾云上去吧。”

阿璃摇摇头，朝十二山级看了一眼，面露害怕之色：“阿娘说不能和不认识的人走……师兄师姐！”

他眉毛一竖：“什么不认识？我是赤鹏峰的护法严雳！”

说着他脚下祥云一现，缓缓上升。他刚要把阿璃提上来，谁知才举到胸口，阿璃就“哇”的一声哭了，直挣脱开来“砰”地掉到地上，风筝蹭到尖石，哗的剌一口子。小女孩满脸恐惧，也顾不上疼痛，抱了风筝就拼命地边哭边往山上跑。

“这孩子怎么回事！”严雳不解，却对这样的回应有几分恼。

……………………

阿璃跑到正殿门口的时候，看到严雳正在和阿爹说话。她心下一惊，立刻收回了哭声，蹭蹭地跑到轩晗的房里。

轩晗虽只六岁，但知道的比阿璃要多得多，当下就把那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解释清楚。阿璃听完后，哭得更厉害了。

轩晗腆着小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和大哥都不在，他只好捧着书牵着阿璃去找阿爹，正好也有些不解之处想问。可是严雳又在阿爹那儿，他们只好去与正殿相通的偏殿里，等着严雳走。

“……风筝也坏了。”

阿璃叽叽咕咕一路抱怨。轩晗把食指竖在嘴前：“嘘——不要说话了。”

偏殿有食物，他们就边吃边等，后来也忍不住好奇躲在帘子后面，自觉的敛了气息，望向正殿，看到阿爹钟远闻和严雳正并排相对而坐。

“……都是半年前的事了，大家都相安无事，老师不必太过介怀。”钟远闻添着茶水。他少年时也曾师承严雳，如今二人虽职位有高低之分，但他还是以师长之礼相待，态度十分谦恭。

严雳道：“我的确多年没来过苍云峰了，你那女儿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听说还没开始修武？两个大的呢？”

钟远闻头低了低，恭顺道：“景儿和晗儿都有分寸，我也不大管。至于阿璃……她体质不大好，找教医看过了，说不能操控仙气，修武的法术没法练。”

“有这等事？”严雳皱眉，“莫不是当初你夫人的生产之故？”

钟远闻顿了顿，点头道：“是……小女逆生，当初大家都以为没气了，谁料夫人醒转后坚持着输了几道仙气，那孩子竟也活了过来……不过底子不好，现在只能敛息和感知。”

“这事我也听说了一点，真是可惜啊。”严雳遗憾地摇摇头，“可修武没法修，基础的防身功夫总得练，这可是能强身健体的……不管怎么说，如今时局正乱，妖物横空出世，搅得外界不得宁静，教中上下长幼都不可松懈。”

“是，老师说的是。”钟远闻连连颔首。

两人正说着，外面响起了敲门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