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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过吗?"
"你再说一遍。"
"我觉得她人还行。"
"啪"地一声我的脑门上又挨了一击:"她行什么行!哪儿行呀?"我一下坐起来走到书房刚坐下嗡嗡跟过来坐到我腿上。"老怪你别不理我你跟我说话呀。"她摇我。
"说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你老打我我一跟你说话你就打我。"
"我不打了还不行?"
"你别动手啊咱说话归说话别动粗。"
"好。"
"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我不知道。"
"那就别说了。"
"你就是不想跟我说话!"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就是有要是换成刘洋你不定说得多来劲呢舌头也会说抽筋。"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我不理你了。"我拿起一本书看了几眼忽然书被她劈手夺过扔到一边。
"回答问题!"
"什么问题?"
"我问你你为什么总围着我们班女生打转转?"
"谁围着她们打转转了?"
"你。"
"我没有。"
"你就有――你就给我丢人吧。"她用手指头使劲地点我的脑门儿。
"我丢人是丢我自己的人怎么就给你丢人啦?"
"你就是给我丢人。"
"那我不丢了还不行?"
"你已经丢了――我不高兴了!"
"你别不高兴。"
"我就不高兴就不高兴。"她嘴一撇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
"你别哭了。"
"就哭就哭不要你管。"
"你好好呆会儿。"
"你背着我勾引我们班同学我呆得好吗?我呆得好吗!"她哭得更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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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看不得嗡嗡哭她一哭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一股脑儿地从眼睛里涌出她还用小手去擦看起来特别可怜。
这时我往往会搂住她而她则会把泪水流到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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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初期吵架时生的情况这种情况大约生在98年9、1o月份吵架之后就会有一段平静的日子我仍去接她回来她仍会坐在她的电视座上仍爱吃我做的饭菜仍爱与我一起喋喋不休地说话。
但好日子不会长过不了多久我便会劝她让她不要与我再混下去让她多与同学四处去玩别成天泡在我这里我告诉她我不是那种过安定生活的人"你要是想有人成天陪着你那你去找一个新男朋友吧。"简直是百试不爽这句话往往会引得嗡嗡一蹦三尺高她最听不得这句话!
"我的事儿我自己管用不着你来安排你是不是看着我在这儿不顺眼怕我耽误你想赶我走?"
生气之后她总会跟我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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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便会不理我独自走到一间空房里。
有时她会一个人哭泣。
看到她伤心地哭泣使得我的铁石心肠无法忍受我推推她她会使劲蹬一下腿表示不愿理我于是我关上门走到另一房间但对她不幸的想象使我坐立不安有时她的哭声瞬间传来使我立即心如刀割一种无情的自责伴着对她的柔情油然而生我推开门看一眼她仍在哭泣这使我心中的不安越加剧我几乎改变主意但一想我对她的折磨在未来仍会生便使我恨不能立刻置身事外我关上门回到外面坐到沙上不禁心烦意乱我仔细谛听哭声若有若无却仍不止息我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真是坐如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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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生活中我的剧本仍在进展着我丢掉错写的前5集从头写起一集又一集剧本写得实在写不下去时我就回头写写我的名著总之我浸泡在我、嗡嗡以及我的烦恼这三者之间几乎无法自拔我已不再考虑是否该写名著是否出去丢人现眼之类的事我只考虑如何从目前的陷阱里逃身出来在这个陷阱里有我还有嗡嗡我知道只要是这么继续下去我就会不断地伤害她。
当然也有事情偶尔打断我对嗡嗡的伤害不出我之所料这只能是老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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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门铃声再次响起时我正在厨房做饭便叫嗡嗡去开门进来的是老巍他怀里抱着一箱青岛筒啤及两瓶法国红酒费劲地挤进门不用他说我也知道6小青把他给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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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事情是如何生的老巍没太细讲讲出的东西我们也没太细听总之是嫌他不够有出息跟着他混没希望于是我们三人围坐在灯下一起喝老巍带来的酒当然音乐是少不了的这次我们专攻西洋歌剧起步是莫扎特当然他十几岁写的歌剧很难让老巍听出什么东西来于是我们给他听莫扎特2o岁以后的作品而且是最流行的老调《费加罗的婚礼》、《唐璜》以及作于1791年的特别优美的《魔笛》也听了《后宫诱逃》、《女人心》之类的小玩艺接连一个星期老巍被莫扎特打动了他边听边痛饮筒装啤酒并伺机摸嗡嗡以后他就像背子弹箱一样往我这里背成箱的啤酒有时喝醉有时半醉不醉我们一起听罗西尼的《塞维利亚理师》贝利尼的《梦游女》以及令人晕晕乎乎的《诺尔玛》韦伯的《自由射手》应老巍的要求听了三遍他甚至会用自己明的外语加入合唱另外托马的《迷娘》老巍也爱听而轮到尼采都爱听的比才的《卡门》时嗡嗡甚至想去西班牙学弗拉门戈舞威尔第的《茶花女》与《阿伊达》非常适合配一种我们自制的土鸡尾酒红酒加雪碧加冰块加柠檬往往一曲终了我们三个人喝得面红耳赤呼吸加快柴可夫斯基的《黑桃皇后》令人倒胃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沙皇的新娘》吵吵闹闹普契尼的《蝴蝶夫人》十分深情而他胡写一气的《图兰朵特》则令人恶心奥芬巴赫的《美丽的海伦》让人叹息而斯特拉文斯基的《夜莺》则叫人心神不宁贝尔格的《沃采克》似乎非常深奥而奥尔夫的《聪明伶俐的姑娘》则十分流畅悦耳接连一个月我们三人被歌剧与酒精搞得疲惫不堪要说西洋歌剧艺术对中国人没影响毫无根据至少从我的经验看是如此那一段时间我经常以带着痰音儿的男低音来与老巍商量今后如何弄到新的姑娘嗡嗡与我吵架时一不小心就会用上花腔而倒霉的老巍在郁闷的心情以及啤酒的作用下在一段时间内彻底变成了气急败坏的阉嗓儿我与嗡嗡直担心他是否已趁我们不备悄悄自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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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已经做出丑行因此就对别人的丑闻十分关心不仅关心简直是有着无尽的兴趣我收集别人的丑闻看着别人是如何变废为宝化丑行为美德并津津乐道于别人的狡猾无非是想把自己往人堆儿里混无非是想说这方面我也不是独一份儿!事实上我不想为自己开脱也不想为自己辩解更不会乱赖一气把自己的行为往人性恶上一靠以求一个说法我犯不着那样我对自己的丑行并不斤斤计较我只是对被造物主抛到世上并生而为人感到羞愧正是由于人的存在这一切丑行才得以存在如果可能我愿意费点力气与造物主讨价还价让他根本就别把我投向人世让我没有机会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的丑行感到吃惊与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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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那一段嗡嗡奇怪地变成一个**方面大器晚成的黑桃皇后成天惦记着与我乱搞有时出于对她喜欢天长地久生活的理解我劝她考虑是否愿意与老巍混在一起往往醉醺醺的嗡嗡一刹间就变得清醒了许多"可是你都把我给操了――你这个混蛋。"她会这样指责我。
而一旦我与老巍一唱一和地说老巍与嗡嗡在性格上是多么合适、多么般配时嗡嗡就会指着我用花腔叫道:"老怪!你又不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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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在我的眼皮底下愁苦的老巍与心态不平衡的嗡嗡也搞搞半色*情活动我是说嗡嗡在一天排练后腰酸腿疼便想叫我给按摩一般是听到嗡嗡"抱抱老怪!摸摸!摸摸!"的撒娇声时老巍抢着冲上去在嗡嗡的后背大腿上乱摸一气摸得嗡嗡连声尖叫而老巍则会想起6小青想起从手边不翼而飞的色*情于是摸着摸着便会半路腾身跃起嚷嚷道:"别叫了别叫了嗡嗡这不是要把我折磨死嘛!老周你去放一段歌剧吧放大点声就听那段希腊船王的膀肩儿――叫什么卡拉斯的唱得跟哭似的――叫什么《为艺术为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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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还总找机会跟我斗嘴经常深更半夜也不罢休。
一般是以一段家常话开始比如:
"老怪你给我倒杯水去我渴了。"
"你自己去我还想睡觉呢!"
"你去不去?不去不去我把你手剁下来你信不信?"
"那我就把你的胳膊拧下来你信不信?"我这么回击。
"我才不怕呢!我就把你腿锯下来。"
"那我非把你牙掰折了不可。"
"你敢!我用钉子把你眼睛扎瞎了。"她伸出一根手指。
"我把你浑身的毛都拔光然后上糖色下油锅炸至金黄色捞出!"
"我把你放案板上剁成肉酱再加料酒、盐再加葱姜蒜包成包子再上屉蒸熟然后一口吃掉!"
"我把你肚子切开把肠子揪出来然后用你的肠子把你勒死!"
她眨巴眨巴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愣了一下然后劈手打了我一巴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怎么那么狠那你!"
"我这不是跟你斗嘴呢吗?"我说。
"不是斗嘴你真就这么想的!"
我不理她。
她推我:"老怪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是不是?"
"不是。"
"那你怎么说起来那么不加思索?哼一定是平时想了很多次。"
"我可没有。"
"你就是有!自己一个人偷偷想了不知多少次!"
"没有。"
"就有。"
"你看你这人跟你贫嘴吧你就急不跟你贫你就说我不理你你这是什么路子呀。"
"我就是这路子、就是这路子我们跳舞的就是没文化――怎么着?看不惯甭看!"她往往掉过身去假装不理我一面还伸出一条腿不时踢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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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半夜我们乱搞完毕她把肚皮上的精液涂成一个圆圈:"老怪听说这个能美容你说是真的吗?"我说:"我哪儿知道。"
"那你看我的肚皮这一块儿皮肤怎么比别的地方细呢?"
"你用砂纸磨的吧?"
"胡说。"我起身去洗澡回来看她仍在灯下端详自己的肚皮。
"你去洗吧我洗完了。"
"哎老怪你摸摸是不是比别的地方细?"
"那以后你在枕头边放个空瓶子我保证一个星期送你一瓶神油你要用不完还可以卖给你同学。"
"你要不要脸呐!"她假装生气地对我说然后笑了"老怪你说那东西能美容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