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探2(1/1)
我以前听位同学解释过鬼打墙,这就像是鬼布下的一个阵法,遇到的人基本就丧失了判断能力,因为一旦陷入里面,你看到的依旧是很平常的路,并且感觉在一直向前走,但别人从外面看其实你就在原地转圈。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这个鬼只想这样跟我走下去,那我为了保命蛮可以奉陪,反正天亮以后鬼打墙会自动消失的,但那些照片怎么办?肯定会被拿走的。可是如果我不继续走,不知道身旁这个鬼会做出什么。我想的头都大了,心里也越来越急,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这么一出。一阵凉风吹来,我感觉额头被什么东西贴住了,刚想用手擦拭,右眼忽然刺痛起来。这痛楚简直无法忍受,我捂住眼连声呻吟,脚下一不留神被地面的突起绊住了,我身体向前一倾就摔倒了。手电筒率先着地,“啪嚓”一声响,接着就灭了,周围瞬间又黑了下去?。过了十几秒,右眼的剧痛居然又消失了。怎么回事?我揉了揉右眼用余光不经意向右一暼,瞬间就窒息了,一张吐血舌头,眼球外凸的怪脸在我肩膀上靠着!
是个女吊死鬼!我顿时一阵眩晕,敢情一直陪我走的鬼就长这样啊!怪不得我感觉额头不舒服,原来是她头发正贴在上面。这下我再也受不了了,爬起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奇怪,怎么我的眼睛突然能看到鬼了?刚才我右眼这么痛……我忽然想起来那晚在厕所高个曾经用手盖过我的右眼,心脏不由得一震,不会是他吧?我放慢了速度,然后闭上右眼往后看,果然看不见,看来我只有右眼看得到。妈的,高个什么来头?竟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耶稣吗?我睁开右眼,发现后面的女鬼还在原处站着,没有追上来,心里窃喜,看来这鬼是个傻子。下一个瞬间,我就再也跑不动了,因为当我回过头时发现自己又跑回来了,那个女鬼正披头散发地站在前面。我忘了,现在是鬼打墙,我根本跑不出去!女鬼冷涔涔地看着我,头发猛地缠住了我的脖子,就像长蛇一样越缠越紧,我的气管都被勒得堵塞了,一口气也吸不进去,就在我快翻白眼时,忽然有人阴阳怪气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快掐人中!
我一听有大仙相助,两只手赶紧掐住了人中,但头发依然在我脖子上死死圈着。不顶用啊,他妈的玩儿老子啊!朦胧中我听见一声凄厉地怪叫,脖子上的紧迫感忽然就消失了,我如释重负,躺在地上拼命地喘气,感觉能呼吸,太幸福了。躺了一小会儿,我就站了起来,环顾一下四周,连个毛都没有。刚才来的人是谁?我揣着问题就跑了出去,不管怎么样,这地儿我是真不敢再待了。小树林前面就是教学楼了,我的教室在四楼,本来以为很快就拿到照片了,没想到耽搁了这么久,照片也许早不在了,但我仍想进去确认一下。没了手电筒,我只能继续用打火机做光源,还好我对教学楼足够熟悉,不消片刻就走到了楼梯口。我左手拿着打火机,右手扶着栏杆慢慢向上爬,可以说是一步一个台阶。打火机不能开得时间过长,所以我每到一个楼层,就必须关一次。当我数着台阶到达第三层,刚关上打火机,就隐约听到四楼传来了阵阵风铃声。
听着这声音,我有点发蔫儿了,一般风铃在晚上是挂在灵堂的棺材旁招魂用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刻放弃行动,从原路退回去。但我不甘心,毕竟我一路过来也算危险重重……妈的,?上了!我把打火机放回兜里,猫着腰就向上爬。到了四楼,我用后背紧紧靠着墙壁,然后蹲下身子轻轻地向教室的方向挪动。我一边向前移,一边不停地左右扭头留意周围,心里紧张得都快吐了,才一小段路程就满身是汗。随着距离的缩短,耳畔的风铃声越来越大,令人毛骨悚然。到了教室的门口,我才发现,原来风铃就挂在教室的门檐上。是谁挂上去的?我定了定神,站起来准备拿钥匙开门,忽然一阵阴风吹来,门“吱”一声开了,好像是特地为我准备好的。我抬头看了看风铃,顿时心惊肉跳,难道它要招的魂就是我吗?照这么说,我要进入的教室,其实是一口棺材!
这么一想,我就感觉熟悉的教室忽然变得阴森起来了,到处都透着一股寒气。我在门口徘徊了一分多钟,然后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哪儿来这么多瞎念头?就算那东西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创造出这么大一个棺材啊!我打开打火机走了进去,屋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化,仍然是九排紧密挨着的书桌和一摞摞参差不齐的书堆。看到这些,我刚才的紧张情绪就完全放下了,身为学生这种场景是再亲切不过的了。我径直往我座位的方向走去,到了倒数第二排,发现我上午用椅子砸坏的窗户还没有换,玻璃上密麻的裂纹像纤的血管缠绕在缺口上,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可怖。我把桌子上的书本拿开一看,照片还在!我心里一阵庆幸,还好赶上了。我把照片夹在数学书里正要离开,突然看到谢森的桌子上刻了几个字,接着就激动了,这是谢森的笔迹!他来过教室了!不过当我念完这几个字,冷汗就冒出来了,桌子上刻的是:我在照片里。
他在照片里!难道他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照片里了吗?我立刻从书本中拿出照片,借着打火机的微光,把照片从第一个人一直检查到最后一个,根本就没有他。这下我就搞不懂了,谢森在桌子上刻下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是某种暗语吗?我又低头专心地察看了一遍桌子上的字,刻的力度非常轻而且笔画比较凌乱,可以想象出他当时应该是非常地恐慌或者着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东西?还是说他当时正在被什么东西追赶?纷至沓来的问题在我脑海中炸开了锅,太多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了。我隐隐中有种感觉,从一开始我就在被某种外在力量牵着鼻子走。我心烦意乱地抬起头,瞄见有个体态人杵在门口。“谁?”我喊话的同时,左手立刻掂起把椅子扔了过去,椅子砸在那人胸口处,但那人动也没有动,就在那儿诡异地盯着我。模糊中,我觉得他有点儿面熟,走上前一瞧,差点昏过去,这双眼睛我中午见?过,脸上那瞪大的两个窟窿里,全是慑人的眼白!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把光消了,顺手又拿起个椅子横在胸前,心想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那追它的谢森去哪儿了?被杀了?谢森说他在照片里,难道是魂魄回来想告诉我自己已经挂了,以后只能出现在遗照里了吗?我这人一慌脑子就特别活跃,什么狗屁念头都能冒出来,所以结果通常是……死的更惨。嘴里咸咸的,想必是咬牙太过用力,牙龈已经渗出血了。对峙了将近十分钟,我胳膊都累酸了,但那家伙就像站军姿似的纹丝不动。我心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能它就想等我露出疲态然后再出击。不行!我得主动点!我把打火机再次打开并举过头顶,然后把照片放在裤子的后兜,架着椅子充满戒备地朝它靠近。我看清了!这全是眼白的家伙它竟然----只是美术馆的石膏像,我感觉被耍了,立刻变得极度愤怒。他妈的,哪个王八蛋给搬过来的?故意吓老子啊!我把椅子放下来,打量了一下石膏像,发现是全身型的,堵住了教室二分之一的门,看起来有个二百来斤,一般一两个人是抬不动的。不会是它自己跑过来的吧?我一想,心又悬了起来,越看石膏像越觉得邪性,就想侧着身子从另外半扇门出去。身子刚出教室一半,石膏像的头突然扭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