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糖果屋历险记（1/2）

言溯离开房间,走到大厅后，特地留意了一下剩余蜡像。这些和他后一次看见时候没有任何不同。

正巧女仆打开隔壁起居室门,一看见言溯,惊讶地迎过来：“逻辑学家先生，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以为言溯会一直把自己锁屋子里直到警察来。现见了他，她以女仆身份习惯性地认为他需要什么帮助。可问了话不等回答,又忍不住转到别话题上：

“逻辑学家先生，你屋子里时候,出了好多事。模特小姐死了,大家吵成一团。天,她死得真惨，冰窖里冻成了碎冰,”

女仆回忆起来，吓得再度呜呜直哭，拿手帕不停地擦眼泪：“律师先生说是我杀，我只是打工，怎么会杀人？”

她说话虽然混乱，却和不久前言溯屋内听到一样，可怜女仆真吓坏了。

起居室里又走出来两个人，正是作家和幼师。

言溯瞟了他们一眼，问女仆：“其他人呢？”

女仆抹着眼泪，回答：

“模特小姐死后，幼师小姐提议让大家聚起居室等警察来，谁都不准离开。可中途律师先生去上厕所，然后就不见了。演员小姐坚持要去找他，再也没有回来。剩下我们四个起居室里坐了好久。可刚才附堡那边一声枪响，管家先生也过去查看，就只剩我们三个了。”

言溯不自觉地敛起眼瞳。他很清楚演员是组织派来杀手。叛徒只剩下律师，演员离开是为了去杀他。但杀人不是刚才那一声枪响。

那一声，目不杀人，而是引他出来。演员杀了所有人，再杀掉真正演员替代，就可以把这里人命都栽到他头上。

他并不关心所谓名誉和诬陷，可他绝不希望因为亚瑟陷害自己计划，而让组织叛徒清场扩大到伤害平民。不管是谁，只要能少死一个，他都会竭全力。

还好他很确定，模特死后，城堡里人无非是警察，平民，和杀手。这些人都不会对甄爱生命构成威胁，这也是他能够放心留甄爱一人原因。

现听了女仆描述，他不确定剩下人还活了几个，但至少无辜女仆小姐活着。

言溯低头看着抽抽搭搭女仆，皱了眉安慰：“别哭了。”话说出来却很冷，像是命令。胆怯女仆吓了一跳，真不哭了。

作家走了过来，目光质疑地打量他：“逻辑学家先生不是交代大家说，如果待屋子里，就别乱跑吗？怎么出来了？”

和亚瑟计划一样，他怀疑言溯了。

言溯不理会他探寻，反而淡淡道：“你是警察吧？请你带着这两位女士立刻离开。”

面前三人同时惊住，面面相觑。作家愣了：“你怎么看出来？”

言溯灰着脸，毫无兴趣回答他提问：“这不是重点。现这危急关头，你们想搬个凳子端着茶水看推理秀吗？”

作家内心摇摆不定，言溯看上去知道很多内部，或许他就是警察要找人。可再想想，言溯看上去脸色白得可怕，强撑着，却很虚弱。这点作家猜得出来，7号附堡，他看见散落地上木箭，推测可能是刺到他了。

那他究竟是受害者，还是凶手同犯？

作家想了想，问：“为什么？”

言溯回答得异常简短：“有人要杀她们。”

女仆和幼师惊住，作家再问：“你什么意思？”

言溯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蹙眉：“我说是古英语，还是你sat考试只得了1分？”

作家被他讽刺调调弄得愣了好几秒才缓过劲儿来：“我意思是，谁要杀她？而且，为什么你知道有人会杀她们？”

后一句话，怀疑意味十足。

“因为凶手会杀了这里所有人，除了我。”言溯停了半秒，又说，“你可以怀疑我是凶手，但请你先考虑这两位女士安全，把她们转移到别地方去。我暂时不会离开这座城堡，你不用担心到时抓不到我。”

作家思索着，言溯转头看女仆：“你有这座城堡电路图吗？”

“有。这几天总停电，我把它翻出来了。”女仆跑去起居室抱来厚厚一摞纸给言溯。后者一张一张翻得飞，女仆瞠呆目光下，十几秒看完，交还给她，转身就走。

作家喊：“你去哪儿？”

“找人。”还是那么短，仿佛多说一个字会要他命。

作家跟上：“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言溯陡然停住脚步，如果作家一起去，亚瑟或许会杀了他。毕竟，亚瑟不需要一个证明言溯不是凶手警察。

作家不知道言溯想法，见他如此固执，脾气也变了，说：“我不相信你，可能你是凶手，你现要去杀人。”

言溯淡淡道：“我不需要你相信，但是，作家先生，请你想想两件事，

律师为什么三番四次地要独处？因为他看出了杀手是谁，知道有人要杀他。他也知道想杀他人不是关房间里我，而是和你们一起人。

演员为什么去找律师？她平时有那么关心他人吗？不，因为警察来了，她再不去杀律师，就没有时间了。”

作家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惊讶。

言溯观察他半秒：“看来你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不确定凶手有几个，而且还有两位女士这儿，你怕保护不了她们，对吧。”

作家被他看穿了心思，脸色露出些许无奈。

言溯道：“请记住你刚才心情，身为警察，抓凶手和保护平民生命，哪个重要，你心里清楚。如果我是你，我会带着两位女士立刻离开城堡，开船到海里，随时做好逃离准备。另外，”他声音忽然放缓了，“作家先生，能拜托你”

言溯顿住，能拜托作家去带走另一位小姐吗？他学生小姐。

言溯没有说出口，因为不能。

甄爱很安全，可如果作家去带她走，那作家生命就危险了。连带着剩下两位女士安全也失去了保障。

他没有资格要求他这么做。带甄爱走责任不作家身上，而他身上。只要他抓到亚瑟，甄爱就不会被带走。

可如果失败，甄爱不见了这个想法让言溯心陡然像被什么扯了一下。

如果她不见，他会翻遍全世界把她找回来，哪怕用一生时间。

他静静地垂着眼眸，一秒后，又抬起，面不改色道：“作家先生，拜托你保护好这两位女士。另外，我和女朋友吵架了，我是去找她。你们可以离岸等我们。”

后面这句话安抚了作家疑心。

他很诚恳地说：“等我找到她，我们就去岸边找你们。我不希望因为我们耽误别人逃生。”

作家考虑了一下，决定先安顿女仆和幼师。

言溯又说：“等一下，我需要借你一样东西。”

作家听了他说那样东西，迟疑了：“这个不能随便借人。”

言溯摸摸鼻子：“你结婚了吧，应该知道女孩子耍起性子来不容易制服。”

“特事特办，”作家叹气，把东西递给他，“你找到学生小姐后，马上下来，我们船上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