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培训（2/2）

一般人闭口久了，总是会有些口气，乡下人口一开，凑得近话，这味儿就令人不大舒服。可自从四个嬷嬷来到徐循身边以后，她就再也不能吃葱蒜这样气味浓重东西了，再加上饮食总是口味清淡，又给她大量饮用水，无事不许喝茶，所以徐循现就是早上起来，也都是吐气如兰，令人愉。

当然，至于虱子之类东西，那是早已经消失了，徐循入选后，连洗头都要用煮过几种香汤药水洗，用调和过香油梳头。她头发本来有些微微地发黄，一年多调养以后，已经变得丰厚细密、又黑又亮。进宫之后，嬷嬷们开始给她用一种粘稠而滑溜香露敷头熏蒸，几个月后，即使不用香油，她头发也有一股隐约幽香。

一年多没有出门一步，现她皮肤又细又白，单从肤色上来说，也已经有翻天覆地变化。都说大家小姐仿佛天仙化人，这样夸奖是有道理，其实论底子，那些落选汤山姑娘，也未必就比徐循差那许多。但现徐循就是再回到汤山小村里，她和那些面色发黄、口气微臭、牙齿黄龋、体态消瘦、姿态畏缩村姑也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人了。

徐循不能很清楚地意识到，她这些变化，是因为钱财势力，但她确也感受到了这种区别。人眼向上，她当然也蛮喜欢这种变化。

因为她是太孙妃嫔，所以可以精心地打扮自己，服侍她几个宫女，虽然也是十七八岁年纪，正是美丽时候，但因为身份上限制，就只能穿着规制固定衣裳，用化妆品也比徐循所用差了好几个等级。徐循问过她们出身来历，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这些宫女都是前两次选秀挑进来，其实论出身，她们和徐循也差不多。徐循能成为太孙婕妤，完全是出于运气。

很，她们进宫已有半年时间了，虽然宫中很大，何仙仙也出去游玩过几次，但徐循几个嬷嬷管束得很严格，她还是没能去御园中游玩。

“等贵人正式晋位婕妤以后，有是时间，”钱嬷嬷说。“宫中还生活着一些皇子皇孙，名分未定时，如果御园内撞见了，对于名节也是损害。”

或许是出于同样考虑，后宫中宴饮，她们也没份参加，有时到了晚上，御园内会传来歌舞声音，和明亮灯火，甚至还有华美烟——柔嘉殿就御园边上，但这些热闹，和她们还有一段很长距离。

不过，入宫半年以后，徐循生活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天癸已至，从此后她每个月都要流血，用孙嬷嬷话来说，“咱们贵人现已经是大姑娘了。”

是大姑娘了，课程内容也就发生了变化，赵嬷嬷课放到了晚上，她教完徐循吹笛子，就开始教她吹另一种东西。

课程是从看图开始，徐循从那些大胆而写意春画中第一次认识到了男人身体，明白了周公之礼意味着什么举动，她也知道自己身为太孙妃嫔，就应该床笫间也令他得到乐。

“头几次都会同刀割一样地疼，但贵人可不能指望太孙来服侍你、宽容你。”赵嬷嬷说。“太孙妃和太孙是敌体呢，都尚且要学这些东西，贵人就不能娇气了。为了您好，您还是得地把该学都学起来。”

这些课程很艰深，徐循有时候也不能理解自己做什么，但她始终都记得母亲话，这四个嬷嬷以后是她导引嬷嬷，她们是不会害她。

所以四个嬷嬷教了徐循什么，徐循就用心地去学。再难她也用勤奋去克服，徐师母和她讲过许多学徒偷艺故事，那些学徒为了一技之长，要没命地侍奉师父许多年，才能得到允许，从旁学个一鳞半爪，徐循感到她必须珍惜现好条件。

有时候得了闲，两个小姑娘也会坐一起说几句这方面事，何仙仙几个嬷嬷，也教导着类似内容，何仙仙不愿学，她学不会——那些个琴棋书画，她很有天分，可一牵扯到肢体她就笨手笨脚，越是学不会，越是不愿学。

徐循提到这事也有点害羞，她红着脸，不敢多说什么。

等到她们入宫八个多月，一年禧时候，徐循和何仙仙都等到了自己册封敕令，太孙婕妤用是银册，无印。有了这个银册，她也算是上了谱了，日后谱录里，就能留下她名字。也能作为太孙婕妤，享有固定俸禄。

像她们这样庶妻身份，有时行事也比较便宜，徐循自己不知道，但据说她进宫那天，已经有礼部官吏前去迎奉过了。这一次等于是补个礼儿，徐循和何仙仙这天一早收拾了一会，由身边人给穿上了礼服，戴上了全套头面，就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去行册立礼。

作者有话要说：呃，大家都觉得小徐是个柔弱女子呀

不知道这种性格讨喜不，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