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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狼图腾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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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图腾谷顾名思义,是妖族统辖的地界。北达盘丝岭,南抵蛇蝎谷,西近弱水,东临无忧河。弱水对面便是妖族聚居之处万化城。此地虽处内陆,昔日却是个四方通衢的好去处。那时候,无论哪族商人客旅,走南闯北往来交易,谁不是自这里取道?末后由于谷中四部一场大乱,各自割据,盗匪猖獗,成了三不管的地带。于是再也少有人敢轻越雷池。谷内人丁凋敝,彼此纷争不息。

隆冬时节,雪树冰花,触目银装素裹,山木草石皆是白茫茫一片,分外清冷好看。山间时有大雪堆积过甚,向峡内簌簌掉落,激荡得雪花纷飞。只听见小道上“扑、扑、扑、扑”,冰雪给压碎的轻响。没一会儿功夫,三名妖族人,各驾座骑,或鹿或猪,尽是些林中随处可捕的野兽。妖族擅于驯捕,因此反倒不喜乘马,喜好驱策兽类。

为首一人说道:“怎么追了这么久,还没追到?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另一人答道:“不会,顺着山道下来就这么一条路。再没别的岔路可走。”

旁边一位妖族女子,黑衣软甲,腰上束着一条宽宽皮带,更衬得丰姿妖冶。她长鞭朝路旁一指。“那边有两个人,咱们过去问问。”

三人驱兽上前,横挡在路中间。道上两人走到近旁,停下脚步。这两人罩了厚厚一层头巾,披着毛皮斗篷,却是一男一女两名人类。最近谷内别说是人类,便是外来的妖族都几乎绝迹。妖族女郎虽有诧异,到底是询问要紧,于是说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这路上有人经过?”

那男人颔首,答得倒是干脆利落,“有。”

三人大喜过望,女郎忙道:“他在哪里?朝哪个方向去了?”

那人微微一笑,伸手将他们一指,说道:“不就在这里吗?还问什么。”

她一怔,这才明白对方是揶揄自己来着,顿时大怒,挥鞭照准脸上抽来。哪想那人抬手,随随便便一抓,就抓住鞭捎,顺手望回轻轻一带。妖族女郎只觉得他臂力不小,鞭子夺不回来,脸上发红。

那人看她窘迫,反倒松开手,神闲气定说道:“一言不合便挥鞭相向,当心将来嫁不到好人家。你想问的人我没看到,这条路上无人经过。”

她两名同伴见此情景,左右拢上,各自神色不善。女郎将他们一拦,说道:“算了,咱们还要办事,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那女郎瞪他一眼,拨转坐骑,一阵风似的疾追下去,三人渐行渐远。过了片刻,便消失在道路尽头。

两人继续缓步前行,走在后面的姑娘轻笑一声,说道:“方才那女人好凶呀。”

那男人顺嘴说道:“你这样年纪的女人,凶起来就叫撒娇。她那样年纪的女人,凶起来就叫做撒泼了。”

那姑娘呵呵一笑,两指点在唇上,说道:“嘴太毒是要遭现世报的。”

二人一前一后,默不交言。从盘山小道下来,便入溪谷。彼时河上已结一层薄冰,寒气袭人。那姑娘滑了一步,气喘吁吁,似乎不耐长途奔波。男人便道:“天色还早,咱们歇一歇吧。”

他们找了两块大石,拂净上边积雪,落坐道旁。那姑娘“咦”了一声,左右望去,奇道:“我怎么听见好像有动静?”

路上除他们外空无一人。她怀内斗篷中裹着一样事物,略动了动。那东西露出半个圆溜溜的头壳,小声说道:“到了没有?”

姑娘将它按回袋内,柔声回答:“还早着呢,你再困会儿觉。”

男人拢住斗篷,眯起眼,只见南边路径上,是刚才追人的三个妖族。可能未曾追到人,转头寻回。看到他们坐在道旁,并不理会,在对面下了坐骑,围坐一处,拿出干粮饮水吃吃喝喝起来。这三个人一个虎头黑纹,十分威武。一个是银毛白熊,身材健壮。还有一个耳朵毛茸茸的妖精,说起话来嗓音娇媚悦耳。他故意将视线移开,装做不甚在意,其实他们谈论的话,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虎头妖族说道:“这臭老头真是恶毒狡猾,一闪眼的工夫又不知去向了。回头首领问起来,差可怎么交?”

那女子说道,“不要紧,除咱们外,还有三路人马到前面关卡堵他去了。不愁他飞到天上。这附近一带,大路小径,都有人截拦,绝不能叫他溜走。”

银熊侧头向她说道:“花娴,我风闻这老头儿最擅装鬼弄神。从前,部中长老发令追缉,追了他十年都没曾捉到。可有这种事没有?”

那被呼为花娴的妖精点头答道:“他从前是上一任首领的亲随,据说偷了族内一样秘宝之后,畏罪遁出狼图腾谷。这件事当年闹得很大,人尽皆知。族长念故旧之情,后来没有追究,不了了之,想不到这人丧心病狂,居然暗地潜回来,干下这桩血案!”

虎头妖族唾了一口,怒道:“故旧个屁!就该把他抓回来,绑在刑台上,风吹雨淋,让秃鹰活活叼死才好!没想到族内会出着种人所不齿的叛徒败类。”

三人说到这里,都是十分神伤,默然片刻。银熊长叹一声,说道:“花娴,这件事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究竟怎么出的还真不清楚。据说老首领出事当晚,你在岗当值,曾撞见凶手一面?”

花娴抬头看了对面二人一眼,他们两个正低声密语,好像并没留心自己说话,于是压低声音道:“当时我的确就在那里。虽没有亲眼看到他行凶,却是明明白白看到他从首领房间内出来。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刀上衣服上沾满鲜血。”

“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本来就有些预兆。我记得当天晚上,晚宴散后,老首领的面色就有些不大对头。最近几年来,谷中四部分分合合,争斗不断。咱们霞云雷部,本来就势力最大,地盘最广,其他人眼红,屡屡上门寻衅滋事。老首领出事之前,就曾中过敌人一次暗算,伤病没有痊愈。否则,那卑劣无耻的老头子,哪有可乘之机?”

“老首领神色疲惫不堪,满眼血丝,大家心里都十分担忧,又不好宣之于口。现在正乱的时节,首领身体欠恙的事,如果给其他三部知道了,准要打上门来。他晚上率先离席。那天他神色有点恍惚,皱着眉头,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样,几次开口都不知所云。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出了什么事。临走时,老首领吩咐两位少主人等会儿到他房内去听教。”

“等晚宴散场,我退了出来,……看看离该班的时候还早,就一个人四处走走。走到花园中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转了回来,向前庭赶去。刚走出没多远,猛听到窗户一响,一个人影从首领房里窜出。这个人穿着一件素色长袍,看打扮不像是咱们本族。我心里暗暗吃惊,心说难道是外面来的奸细?急忙抢上。”

“那人行踪暴露,便干脆住了脚步,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我暗想,这人有恃无恐,如此镇定,莫非不是奸细,而是什么有来头的家伙?走近前一看,他身形高瘦,一双银蓝色眼睛,直勾勾盯着我,双手笼在袖内。这人蒙着脸,头发银灰色,脑袋上有支角,皮肤青蓝,一瞧之下,竟然是个汐族!”

虎头与银熊听到这里,都“啊”了一声,大惊失色。银熊道:“怎么是汐族?我只听说汐族最近同人类开战。可是……可是内陆的事,他们不是一向不插手的吗?”

“我也是觉得奇怪,当下一怔。传说汐族精通暗杀,有许多赏金杀手,专门承接暗杀的事务,心想难道这人是别族请来对付首领的刺客?于是张口想要示警。不料那人动作更快,低喝一声‘闭嘴!’。我舌头即刻发麻,发不出声音。他将手一挥,一股甜香钻进鼻子,顿时头晕目眩,摔倒在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走远。”

“我心里焦急,不知道头领安危如何。老首领的房间一向不准人轻造,没有命令侍从是绝对不会进入的。我躺在地下,心里只盼有个人能恰好经过这里,不巧的是半个人影都没有。幸好我中毒不深,过了会儿,晕眩逐渐消失,这才挣扎爬起身来。”

“我忙向老首领房间跑去,跑着跑着同一个人撞了满怀。抬头一看,是二少主,他问我什么事如此慌张?我三言两语说完,他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喊人。我们一起来到房门口。二少主喊了一声,无暇顾及礼数,提脚将门踹开。只见墙角站着个人,身躯又矮,面孔狰狞,手中握着凶器。地下、墙上都是鲜血。老首领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二少主急怒攻心,大喝一声,挥刀朝他扑去。他身法倒是伶俐,向旁闪过,自少主胯下钻出,趁机跑到门外。”

“我抱起首领身躯,探了一探,已经没有气息。他身上被人割了多刀,手段好残毒!我脑中一片空白,心说这下可要有一场祸乱了。二少主领人追出,我尾随在后。就看那老头儿左一钻,又一钻,钻到花园里。四面八方都有侍从将他团团围住,堵在一处墙角内。我们都想着他是插翅难飞,逮住以后定要乱刀分尸,给首领报仇。哪想他真是邪门,冷笑一声,不慌不忙从怀中摸出一支大笔,在墙上一挥,画出四四方方一扇门。这门应手而开,他往里钻进,就不见了。其他人扑到跟前,再推时,墙上已经合拢,只有几笔墨渍,一丝缝隙都没有。”

“出了这事,两位少主均十分悲愤,可也理不出个头绪。不知道那老头为什么要甘冒奇险回来刺杀恩主。后来他们商量,觉得这事尚有许多疑点。应先将那老头子抓住,查问个水落石出。所以就下了追缉令牌,四面道路都封锁起来。只是惟恐他逃到其他三部里寻求庇护。不过就算是这样,哪怕要将狼图腾谷荡平,这血海深仇也不能不报。”

虎头妖族一拳锤在腿上,咬牙切齿,大声说道:“不错,老首领死的那样惨,该叫他们血债血偿。”

银熊却沉吟不绝,手托下巴深思半晌,才说道:“据你这么说来,事情倒未必简单。那个汐族人十分可疑,与这事脱不了干系。既然没见到行凶过程,没准是他下的手,之后被人撞破也未可知。不过……这两人都有下手的机会。”

花娴脸色白了一白,说道:“这件事确实扑朔迷离,叫人猜测不透。不过,我在那汐族人身上没看到半点血迹。当时屋里血花四溅,若是他动手,没道理身上如此干净。”

三个人谈论了一阵,稍做休息,便*离去。

待他们走远,头巾下那姑娘冷笑一声,说道:“她撒了好大一个谎。”

男人微微一笑,说道:“先不论别的,就说白角杀人从不留活口。若她碰到的真是白角,这时候哪还有命在?”

姑娘说道:“况且她说尸体上割伤多处,满屋子血迹。白角是巫师,杀人讲究干净利落,这可绝对不是他的手法。”

他们还要说话,猛听屁股底下石头喝道:“两个小鬼不滚开,还要坐到什么时候?”

大石抖了一抖,那姑娘险些摔倒在地,男人抢上扶住。只见石头立起,自内向外掀起,一个矮人从中钻出。仔细一瞧,他盖在身上的原来是块大布。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居然变得和石头一般无二。这矮人不过只到膝盖,白发白须,一排龅牙,尖尖的耳朵,紫色的肌肤,背后背一支大笔。他朝两人扫了几眼,怒道:“要不是方才不方便,怎容你们两个爬到我老人家头上。你们鬼鬼祟祟嘀咕的什么?”

他长相跟刚才花娴描述得差不多,二人对看一眼,那男人说道:“不知者不罪。我刚刚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原来你老人家在这里躲猫猫。请问你老人家是谁?”

他双手叉腰,神情非常不屑,冷然道:“我老人家就是人称‘霞云第一画师’的妖族雷部工像。过世老头领的亲随和结拜义兄弟。你们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跑到我们妖族地盘上,有什么企图?”

那男人坦然答道:“我叫晴川,她叫雪舞,我们从东边的无极海来。是受人托付,来拜访你部族的大少主熊心。”

听到这名字,他面色一变,多看了雪舞几眼,疑道:“你是个人,她却是个人鱼。咱们这里可不欢迎汐族。”

雪舞慢吞吞道:“没准我们见到熊心以后,他开心还来不及。”

老头道:“少抬杠。你们两个身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我看多半就是奸细。”

晴川便道:“奸不奸细的随你怎么说。不过我们想见熊心,正发愁没人带路。既然你是雷部元老,麻烦就给顺便引见引见。”

老头子“呸”了一口,道:“你倒想绑我领赏,也不问自己有没有那个斤两!”

话毕,他后退两步,拔出背后大笔,朝空中一抖,甩出团团黑烟。黑烟簌乎落地,化做一只双头蝎尾的豺犬,向晴川咬来。晴川匕首急递,刺它胸口,却只刺到空中,不损分毫。他朝后跃去,闪身避过。

雪舞瞧着这只畜生,毫无惧色。豺犬转身来叼她,她在掌心中呵口气,手中一根头发丝朝那大狗口内一丢。只见发丝穿膛而过。黑烟中一线银光,格外耀目。那豺犬好像被打得疼痛,动作缓了缓,顷刻恼怒,又再疾扑。雪舞左手发丝掷出,穿脑而过,它狂吼一声,不禁朝后退却。女巫双手带住丝线,低声念咒,那丝线嗡嗡做响,空中降下许多水露。黑色大狗僵在原地,浊雾碰到水滴渐渐凝成霜雪。雪舞两手朝后回抽,它早摔翻在地,支离破碎。

工像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他两只罗圈腿,拐来拐去,慌慌张张在地下画扇方孔小门。画师手刚伸出一半,寒光一闪,乌黑的匕首割空而过,不偏不倚钉在腕边。匕首“喀”一声响,化做镣铐,将他双手牢牢锁住。

老头子暴跳如雷,“喂!快放开我,不然将来有你好瞧的!”

晴川将他后脖领子拎起,他两腿在空中一通乱蹬。刺客不禁笑道:“放了你?哪有这种便宜事。我们还要带着你去领雷部的高额悬红赏金呢。”

工像一急,脱口说道:“放屁,老头领又不是我杀的!”

晴川奇道:“喔,你这话倒有点意思。不是你还能是谁?”

他张张口,似要说话,却又强行忍住,冷冷答道:“这种机密大事,我怎么会告诉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老头子我没有做背信弃义,恩将仇报的事,自问对得起良心。不用向你们解释。”

画师工像相貌怪异,脾气固执,一路之上自然不给二人好脸色,总是白眼相加。不然就拐着弯的损人骂人。晴川和雪舞不与他计较,只当看不见。雪舞几次旁敲侧击同他搭话。他倒十分警惕,关于那件事再不肯吐露一个字。三人并肩而行,为了避开追兵,绕了不少山路。起初还不怎样,等到日暮时分,工像体力不济,赶不上两人步伐。刺客便找了一处山坳,打算生堆篝火,夜晚就歇在这里。

其时,这会儿山里正是最冷的时候。夜间露宿总有许多不便。女巫大病初愈,面色一向不好,晴川不忍叫她施展术法。不过拾柴生火难免起烟,容易给人察觉。

工像冷哼一声,说道:“这时候生篝火,不是找死么?回头再把狼给招来。刚才那几个人走得可不远,现在肯定还在附近转悠。”

雪舞说道:“真伤脑筋,只好我辛苦一下了。”

晴川拦阻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别动。”

雪舞不理他,勉力起身,正敛神打算念咒,猛然一阵咳嗽,身躯晃了几晃。她本来就长得单薄,这么一来,更显得弱不禁风。工像看她背影娇小,咳得又实在厉害,心中暗暗有些不忍,板着脸道:“先说明白,我可不是看你可怜。天寒地冻的,我老人家不肯陪你们睡在野地里受罪。”

他自怀中摸出一卷黄纸铺开,纸面描画一幢大屋。工像用口水将画贴在山壁上,推开屋门走了进去。雪舞冲刺客眨眨眼,悄悄说道:“瞧我扮可怜扮得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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