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清晨（1/2）

次日清早起来，青云帮着高大娘做早饭，想到近日曹明没日没夜地忙着诊治病人，刘谢也老是待县衙里加班，两人都累得瘦了一圈，怎么也该给他们补一补才是，于是决定大展身手。

当年她还外贸公司工作时，那群女同事为了保持身材苗条、皮肤紧致和杜绝痘痘，曾经研究过许多健康食谱，其中就包括什么食物适合熬夜人。她因为常常熬夜工作，也和她们分享过这些食谱，现虽然很多材料都弄不到，但做点小变化还是不难。

她为刘谢与曹明两人准备是莲子百合瘦肉粥，可以清心润肺、益气安神，熬夜人吃它好不过了。莲子与百合都是鲜，同福客栈那边近为了研究菜谱，送了些食材过来请她帮着参详，她就利用了一把；至于瘦肉，则是一大早跑去市场向熟悉肉贩大叔买来。等她手脚利落地将粥熬好时，时间已经差不多到刘谢通常赶来吃早饭时候了。

曹明这时候想必也已经起身，麦冬先一步过来取早饭，青云就盛了三碗粥给他，另外附送了两只水煮鸡蛋、三份卷有蛋丝和鲜瓜菜卷饼，还道：“这粥对身体有好处，你一定要劝曹大哥吃下去。昨儿晚上他又熬夜研究病人脉案了吧？你不必瞒我，我瞧见他屋子前那棵大树叶子反射灯光了。一定是他大半夜还点灯看东西！”

麦冬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接过托盘，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准备要走。

青云也不拦他，只是抢上几步郑重对他道：“你是曹大哥身边信任人，也多劝劝他吧。病人固然重要，但他才这点年纪，要是熬坏了身体，就是一辈子事了。我当初请他到医馆坐诊，可没打算害他受苦。他再这样下去，若是累出病来，叫我心里怎么过意得去？你也不想看到他生病，是不是？”

麦冬仍旧不吭声，只是看向她目光有些复杂。

青云不知他是怎么了，但可以感觉到他对她敌意似乎稍稍减轻了一丝，心情也好起来，便笑说：“曹大哥自己就是神医，怎么做才对他身体有好处，他比我清楚多了。你去跟他说，要是有什么补身好菜好汤，管告诉我，我给他做去！”

麦冬微微点了点头，破天荒地给了她回应，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刘谢笑着出现门口，抬手跟高大娘打招呼，青云一恍神，麦冬已经捧着托盘匆匆出去了。

青云心里嘀咕了几句，但觉得麦冬对自己态度已经有了改进，还是别要求太多好，便高高兴兴地迎上刘谢：“干爹，您来啦？今儿我给您做了好吃！”

“是么？”刘谢听了也十分高兴，“那我可真有口福！”不过他马上口风一转，“只是我还得赶着去衙门，若是太麻烦就算了，你和高大娘两人吃吧，给小曹大夫也送点儿。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们，这几天晚上都不过来吃饭了，你们别等我。”

青云忙道：“都做好了，这就能吃，不麻烦！”匆匆进厨房盛了粥出来，“您瞧，已经放凉了，您现吃正好。”

刘谢闻得粥味香浓，也食指大动，赶紧吃起来。青云一边替他剥鸡蛋，一边问他：“近衙门里公务很忙吗？您都好几天没过来吃饭了，我说给您送去，您又不肯。县衙厨子做东西怎么能跟自家做比？您当心自己身子！”

刘谢转眼已经吃完了大半粥，抬头笑说：“放心，我会好生保养。如今周大人对我很是看重，他既有吩咐，我自当竭全力。再说了，我如今这主簿之职还不曾坐稳呢，若是偷懒，惹周大人不高兴了，将我抹下来，岂不叫人看了笑话？”

青云将鸡蛋递给他，有些没精打采：“我当初只是想让您能有个好点职位，没想到会让您这么累。县衙里能有多少公务？你都没日没夜忙了十来天了！”

“若是平日，自然没那么多公务。”刘谢三两口吃了鸡蛋，差点儿被噎住了，青云忙忙给他倒了杯茶来，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才喘了口气，继续道，“前头黄县令留下不少烂摊子，有许多账册都要重腾写，公文也要一一清点整理。你想想，这里头可有好几年文档呢，足够堆满大半间屋子，可不得忙一阵么？”

青云诧异：“不会吧？您一个人要负责这么多公文？！”

“那倒不是，周大人自己查看账册与公文，我只要将他检查过没问题重抄写归档就可以了。虽然多了些，但其实不怎么费神。”刘谢还笑了笑，“干爹近写字比从前多了，而且写得还不差！”

青云挑挑眉：“就只有你们俩？”她又是吃惊，又是不以为然：“钟县丞先前不是一直代理县务吗？难道他什么都没做？我可听说那些东西他是查看过了，不然黄县令案子如何了结？再说了，账册事自有照磨所负责，县衙里人那么多，也不是吃干饭，怎么就您一个辛苦？我前两天还瞧见钟县丞带了妻女出城游玩，昨儿葛典吏拉着几个县衙人去吃酒耍乐呢，悠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