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制服（1/2）

青云目瞪口呆地看着曹明大展身手。

他只是用一根银针轻轻扎了躺地上一个大汉几下，后者脸上、脚上正流淌鲜血就立刻止住了，接着同样事情发生了另外两个大汉身上。等钱老大夫完成了手上那名伤者包扎后，所有伤者都止住了血。然后曹明施施然地从柜台处寻了几味药材，用研钵捣了几下，就开始给他们上药。

他做得如此干净利落，连钱老大夫都看直了眼，忍不住望向青云，用眼神问她来人是谁。青云干巴巴地作了介绍：“这位就是来找我亲戚……曹大哥，他从小学医，学很久了。我觉得……也许他能来这里坐诊几个月，帮帮您忙……”

钱老大夫两眼发光：“那真是太好了！”他欣喜地奔到柜台边拿起钵杵，闻了闻上头沾着药草气味，“高明……真是个好方子！青姐儿，你这回帮了我大忙了！”

曹明双手忙碌着，寻空抬头给了青云一个微笑。青云忽然觉得很高兴。她好象做了件再正确不过事。

周围那几个围观群众似乎反应了过来，都惊喜地凑到各自关心伤者身边，有一个还抬头问钱老大夫：“我兄弟已经没事了么？”

钱老大夫过去看了看他兄弟：“虽然看着可怕，但他伤得不算很重，拿着药回去，好生养上个把月，别再胡闹了。若再跟人打起来，伤上加伤，我可没把握能把他治好。”

那人有些讪讪地，瞪了对面众人一眼：“又不是我们故意跟人打起来，都是他们寻衅先！”

“胡说！”对面那几个人不乐意了，“分明是你们故意找我们麻烦，如今倒恶人先告状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你想怎么样？！”那人恶狠狠地站起来，推了对方其中一人肩膀，“方才还没受够教训么？来呀！我要是不把你揍得满地找牙，我就不是男人！”

双方顿时火四溅，你推我攘，眼看着又要打起来了，看得青云旁胆战心惊，赶紧拉住钱老大夫，往角落里躲，只是她要顾着行动不大灵便老人家，动作不够，差点儿就被一个汉子伸出手臂打到了。她忙缩起脖子闭上双眼蹲下身，几乎趴地上。

“你们够了没有？！”曹明猛地站起来，大喝出声，那张尚带着稚嫩脸板得紧紧，“要打架上别处打去！这里是医馆！地上还有你们兄弟朋友！他们都受了重伤，你们却只顾着意气之争，就没想过万一波及到他们，害他们伤势加重该怎么办么？！”

众人皆是一愣，面对刚刚才救了他们同伴少年大夫，他们都有些不大自，其中一人不服气地道：“你个奶娃娃算哪根葱？别以为你帮我们兄弟包扎几下，我们就得听你了！”

曹明冷笑：“好大威风！原来只要会打架，会对着老人孩子大呼小叫耍横，就叫男人了，我今日真是开了眼！”

那人恼羞成怒：“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曹明轻嗤一声，“我说你们除了打架滋事，让父母妻儿担心之外，就什么都不会做了，不过是只会欺凌弱小、争闲斗气懦夫而已，也配叫男人？！”

众大汉都恼了，尤其是方才说话那人，完全涨红了脸，一挥拳就冲了上去：“给我住嘴，臭小子！”

曹明敏捷地避开他攻击，右手持针往他后脖上飞地扎了一下，那人就软绵绵地扑倒地，这时其他几个大汉也先后扑了上来，同样被扎了一针。青云旁只觉得眼缭乱，似乎顷刻间，就有四五个大汉被曹明一根银针制服了，简直就象是玩魔术似。

看曹明动作，说不上武艺高强，但他身手敏捷，无论是躲闪还是扎人，都迅速而利落，至少说明他常常锻炼身体，不是个文弱书生。青云一边偷看，一边回想头一回见到他时，撞他胸前感觉，心道那时若不是急着走人，也许就要当场哭出来了，因为真很疼！她心下暗暗惊叹：“他兴许是个练家子呢，怪不得身板那么硬，外表真是看不出来。”

等她醒过神来时，医馆里已经倒了一地人，剩下那几人见状也吓了一跳，忙忙退到墙边，彼此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明则是不慌不忙，长腿一伸，勾起一张翻倒地长凳摆正了，左手掀起衣裳下摆，横刀跨马往凳上一坐，右手捻着那根银针，漫不经心地问：“还有谁不服气？”

站着几个人齐齐摇头，曹明又低头看倒地那几个：“你们呢？”众人能摇头摇头，不能摇头都发出了痛苦呻吟声，模模糊糊地说着“不敢”两个字。

这少年厉害得超乎他们想象，他们不过是一群有勇无谋农夫，没人正经学过武艺，空有一把傻力气罢了。曹明看着瘦小，却轻而易举地制服了他们，用还是他们从未见过本领，这就足以让他们心生畏惧了。他们不傻，面对强者，他们只会臣服。

曹明冷冷地哼了一声：“若你们再敢到我面前撒野，我就叫你们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只能象滩烂泥似地，哪怕是三岁小孩子都能轻而易举捏死你们！”说这话时候，他表情就象是结了霜一般，声音也阴森森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众人面上畏惧之色浓了，哪怕曹明之后又扎针让他们恢复了自由，他们也害怕地缩头缩脑，乖乖照他话行事。等他开了几个方子，又一个一个地嘱咐过注意事项后，他们甚至等不及柜台后僮儿抓好药，就背起受伤同伴，抓起方子转身逃了。医馆内外迅速恢复了平静，静得连外头刮风声音都能听见。

青云爬起身来，呆呆地看了看门外，又转头看了看一脸淡定曹明，声音象是梦游：“曹大哥，你真是……真是……太厉害了……”两个僮儿也从柜台后面走了来，四只眼睛都冒红心，仿佛看见了天神；钱老大夫是直直盯着曹明，就象看到了什么珍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