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雨轻婆娑(1/2)
() 普山停下了脚步,少清寒跟在普山后面也停住了脚步。
普山回头看了少清寒一眼,皱起了眉,又放松开,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犹豫,他自己却未必看得出来。因为他是六扇门捕头,他是不能犹豫的,他把少清寒往这个方向带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犹豫。
少清寒却没有看他,少清寒只是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座巨大豪宅的大门,大门的门框上挂着一个牌匾,一个写着“李府”两个字。
少清寒裂了裂嘴,还是没有看普山。
少清寒说道:“我们可是要进去?”
普山颇具威严的说道:“不敢?”
少清寒却无视他的威严:“非进不可。”
普山道:“至少你的勇气证明你不是个让我瞧不起的人。”这时候他第一次用有些敬佩的眼光看向少年。
普山继续说道:“可还有未了的心愿?”
少清寒说道:“你愿意帮我完成?”
普山说道:“如果可以,愿意略尽绵力。”
少清寒说道:“先谢过捕头好意,可是我的心愿也非完成不可。”
普山说道:“可是李大善人有时候却很不善。”
少清寒笑了笑道:“可是我少清寒非做不可的事就真的非做不可。”
普山看看了少年,眼里的赞许之意更浓几分。
李府家大业大,是祁门县第一富豪也不为过。自然李府的宅院处处都透漏着贵族气派。只是这个时候的李府却没有了平rì的金谜之气,反而处处都挂着白sè的灯笼和白sè的布条,上面也都白布上写着显眼“奠”字。李府的人也都个个脸带哀伤之sè。
灵堂里,一具上好的棺木,棺木里空无一物,棺木前面却有一个脸sè憔悴的老人。李善财本不算老,可是现在看起来却比在桃竹坊见到时老了二十岁,比在客栈见到是老了十岁。
少清寒和普山都站在灵堂的门口,李善财背对着他们。
普山说道:“李大善人要的人已经带到。”
李善财用略显苍老的声音回答道:“有劳普捕头了。”
普山却没有再回答,他很想说点什么,可是几次话到嘴边又yù言又止,他感觉自己像是猎人手上的一把弓箭,一把看似最为称手却不是不可或缺的顺手拿来的弓箭。猎人要用它shè向哪只猎物他就shè向哪只猎物,当他以为猎人瞄准错了猎物时,猎人其实根本不在乎有没有瞄准错,猎人在乎的只是有没有猎物。
只是瞄准错了猎物,又不是瞄不准猎物。何况,猎人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已经换了一个,又或者这难道不是猎人故意为之?
李善财沉默了很久,少清寒和普山也没有开口。
只是,普山站立的姿势,手放的姿势都有点怪,他的脚一前一后很不明显,他的手没有握住刀柄却放在腰际。这些细节,少清寒却看在眼里。
“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任xìng一些,胡闹一些,可是罪不至死啊。”李善财终于慢悠悠的叹了口气,他真的有难过,也真的有愤怒,他的语气虽然慢,但是一字一句都仿佛像是在宣泄。
少清寒听得出李善财的心情的确很不好,任何一个父亲死了儿子都会心情不好的。
少清寒上前一步,好像觉得自己和李善财的距离太远,不好说话。
少清寒声音平淡地说道:“李大善人难道以为我会是凶手?”
李善财说道:“难道你不是凶手?”
这是一句反问,他自己心里已有了答案,只是这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这不重要,既然是反问,少清寒自然知道李善财要少清寒知道的答案,而李善财也知道少清寒知道他要少清寒知道的答案。或许不能用心照不宣,但是既然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再问也就没有了意义。
少清寒只有默认。
李善财不再多说。他说的真的不多,只说了四个字:“杀人偿命。”
少清寒无奈地说道:“看来所谓的证据已经不重要了?”
李善财没有说什么,他始终背对着少清寒和普山,始终背对,少清寒和普山始终都没见过李善财的表情。
普山也没有多说,他是少数知道李善财是什么人的人,他还知道李善财要干什么,他更知道李善财要在普山调查清楚这件事之前就要普山把少清寒带到李府的目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替罪。
只是这件事还有一个让普山觉得很摸不着头脑的地方,李善财既然让普山把少清寒带到县衙去公办。李善财不是善人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他却恰恰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以为少清寒来到李府已经死定了。可是李善财却让他把少清寒带回衙门。
于是,这件事变得让他更加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的事情,恰恰是少清寒这种少年感兴趣的事情,一个这个年纪,这个资历,这种初入江湖的少年,遇上这件事情难道不应该感兴趣么。
事不关己也要想办法多管闲事的人大有人在,少清寒正是这种人,初出茅庐的人大部分都是这种人,不然为何要出那个与世无争的茅庐。
祁门县城建筑整齐,草木随意的生长,chūn意在每一个角落都吸引着游人闲人尤其是似乎在大冬天寒窗苦读闷坏的文人sāo客。
祁门县衙占地十分广阔,自然县衙的亭台屋宇阁楼小径都不少,且处处透露出官家的威严,那些明显和李府不一样的侍女奴才都做事严谨jīng神熠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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