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石 三 郎 拔 刀 向 友(1/2)
() 话说段景住留在了张家庄上养伤,不觉过了七八rì,身子渐渐地将息好了,又得张保做主,让他随着众人一同习练了荡魔拳法和破锋刀法,心里越发地敬重张保。这一rì巳牌时分,六人正在大堂里吃酒叙话,段景住道:“公佑哥哥,小弟搅扰贵庄多时,今rì便借此酒拜辞哥哥,早些赶回大名府。”张保讶道:“兄弟大病初愈,何必走的如此匆忙,莫不是我哪里唐突了兄弟?”段景住慌忙回道:“哥哥言重了!诚蒙哥哥仗义搭救,亲传武艺,小弟实在感激不尽,rì后定当衔草结环以报。怎奈小弟还有些杂事需要理会,不得不拜辞离去,还请哥哥见谅!”
张保听罢,踟蹰半响,说道:“既如此,我也不再强留兄弟。杜主管,快去账房支些盘缠,备匹好马,再多准备些干粮腊肉,好让段兄弟路上食用。”杜兴领命去了,不多时端了一盘白银,背着包裹,提着把朴刀进来。张保拿起托盘上的两锭五十两大银,递给段景住道:“些许盘缠,兄弟姑且拿去应急。”
段景住哪里肯要,连连推辞,说道:“小弟叨扰哥哥多时,如何还能受此大礼?”张保死硬地塞进他怀里,劝道:“兄弟此遭消折了本钱,回乡后必定多有用钱之处。你随身带着这些银两,我也安心些许。”转身又拿过包裹和朴刀,说道:“兄弟虽然jīng通驯马之术,武艺却是一般,一路上还要小心行事,姑且带着这把朴刀防身。回乡后务要勤练武艺,不要懈怠。你我弟兄若是有缘,他rì再会。”
段景住呆楞了半响,忽地翻身拜了三拜,说道:“小弟本事低微,一向受人轻视。如今结识了公佑哥哥这般豪杰,便死也不枉。小弟他rì定效犬马之劳,衔环背鞍以报!”张保一把拽起了段景住,当胸轻锤一拳,叮嘱道:“兄弟一路当心,莫要生事,早些归家为好。”
话不繁絮,当下众人相送着段景住出了庄门,看见杜兴牵过了马匹,段景住接过缰绳,轻跨上马,朝着众人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众家哥哥多多保重,后会有期。”说完,一抖缰绳,那马飞也似地走了。张保立在庄前,直望着段景住不见了,双眼一眯,转身说道:“时迁,你速去城里拜访裴宣和杨雄,让他二人下公后早些来府相聚,就说我有大事相商。”
约莫申牌时分,裴宣和杨雄相伴着赶到了张家庄,一进大堂,瞧见太公、石威和张保等人正自坐着叙话,赶忙上前作揖,说道:“我等劳二位伯父和诸位兄弟久候了,失礼,失礼。”张保起身笑道:“无须多礼,二位兄弟快快入坐。”等着二人坐下,张太公道:“大郎,你今rì召集众人来此,有何要事相商?”张保不答,冲着杜兴使个眼sè。杜兴会意,当下遣走了一旁伺候的小厮仆妇,又轻轻地掩了房门,这才退到了张保身侧,静立不语。
张保见状,冲着众人团团抱拳说道:“现下都是尊长至亲和心腹兄弟,我便直言相告。数rì前,金毛犬段景住自北地来投,说是东北女真族完颜阿骨打,招兵买马,所图甚大,恐有谋反作乱之意。依我之见,不出三年,大战必起,辽国将亡!”话音方落,除了前些rì听过的几人,太公等人早已豁然而起,满面惊骇。
张太公胆小,急忙忙上前,仓惶惶地道:“大郎,此事非同小可,戏耍不得,慎言,慎言啊!”裴宣最是沉稳,当下捺住了惊慌,拱手问道:“哥哥,想大辽雄踞北方,带甲之兵百万,那女真族不过区区万余人马,兵微将寡,野蛮无知,如何会是大辽敌手?”
当下张保又把前两rì的言语细细地说了一遍,心思一转,又假托着罗真人之名说道:“听闻完颜阿骨打正值壮年,极善骑shè,力大过人,深通兵法,实乃当世豪杰。想当年我下山之时,罗真人曾经传下法旨,说是天象聚变,北祸横生,要我小心应对。如今看来,必是应在此人身上。”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呐呐无言。过了半响,杨雄道:“哥哥既是相招我等前来,想必定有良策。”张保道:“在下得天之幸,拜于二仙山门下,恩师并罗真人再三嘱咐,要我替天行道,保汉安民。如今天下动荡,兵祸将生,想那完颜阿骨打灭辽之后,必定侵宋。张保不才,绝不坐视胡虏屠戮我汉家百姓,势要相抗。不知二位兄弟作何打算?”
裴宣和杨雄听罢,坐立不安,神sè挣扎变幻,良久未语。石秀见状,按捺不住心头怒火,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拈起身后的朴刀,大喝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二人既然不愿相助哥哥,背情弃义,我便先与你等并个死活!”时迁和汤隆也各拔短刀在手,怒目相视。裴宣二人大惊,慌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道:“石秀兄弟切莫动手,我等绝无此意!”张保瞅见可趁之机,喝道:“二位兄弟身在官府,威势赫赫,舍不得这功名富贵也是人之常情。自古强按牛头不吃水,你二人若是打定主意不愿相助,我也无话可说,绝不强求!我等好聚好散,他rì江湖再见,恩怨两清!”
裴宣和杨雄大吃一惊,慌忙抱拳说道:“哥哥何出此言?我二人早已视哥哥为尊。前番传技授艺之时,我二人便已立誓追随,区区芝麻大地微官贱吏,又如何比得上兄弟情义?我等只是一时心慌,难以平定。”略顿片刻,二人唯恐张保不信,又拜道:“哥哥千万莫生疑虑!我二人胸中诚意,可昭rì月,都愿鞍前马后,誓死相随!”张保大喜,上前搀扶起二人,说道:“二位兄弟大可放心,小可并非要起兵作乱,拖累众人。只是现如今有一场泼天富贵,事关重大,实非心腹兄弟不能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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