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金 毛 犬 亡 命 蓟 州(1/2)
() 话说金钱豹子汤隆知晓了虎头錾金枪和伏魔重剑的样式尺寸,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打造出两把神兵利器以作进身之礼。第二rì,张保吩咐庄客采购了各式各样的打铁器具,又在张家庄北院里搭了几间草屋,专供汤隆使用。
约莫过了十余rì,张保听得庄客来报,说是两把兵器全部打造妥当,当下大喜过望,领着石秀等人直奔北院。汤隆见罢,上前几步,拱手说道:“小弟不才,总算没有辜负哥哥的厚望,铸出了两把神兵!”张保看着汤隆满身大汗,神sè疲倦,一抱拳道:“辛苦贤弟了!”汤隆道:“哥哥说的哪里话?这都是小弟应尽之事。”说完,领着众人到了屋前,一一说道:“虎头錾金枪,长约七尺,枪身百炼而成,枪尖由寒铁铸成,锋利难当,重三十六斤;伏魔重剑,三尺来长,通体镔铁铸成,参有寒铁,两边钝口,剑身黝黑,重七十二斤,都按哥哥吩咐的样式打造。”
自古神兵有灵,不等张保上前细看,立时嗡嗡地发出了一阵阵杀伐之音,好似贤主当面,急不可耐。张保大喜,立个门户,信手拔出了虎头錾金枪,使出了百鸟朝凤枪法,截、进、拿、缠,拦、直、抽、压,枪影飘忽,寒光闪闪。连着使了几路枪法,随手扎了枪,脸不红气不喘。众人看罢,高声叫好:“哥哥使得好兵器,我等拜服!”张保也不答话,转头望向了伏魔重剑,一时心生感慨,半响不语。
时迁为人机灵,眼珠一转,嬉笑道:“久闻哥哥枪剑双绝,如此重剑实乃天下罕见。不如哥哥使练一番,也让兄弟们开开眼界!”张保哑然一乐,笑骂道:“你这厮,最是鸡贼!也罢,且先耍练一番。”说完,单手抽出了重剑,兀地一顿,地上的青岩石板立时支离破碎。张保摩挲着重剑,不由想起了二仙山习武,诸般往事一一掠过。当下募地抬手,长啸一声,劈、刺、撩、扫,截、挂、点、崩,廿五路重剑之法一一施展,龙腾虎跃之间疾风烈烈。就听嗙的一声巨响,临近的石墩忽地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张保停住了重剑,长叹道:“终究还是比不上师傅,难以cāo控自如,轻重随心!”兀自感慨之时,一旁的石秀晃过神来,大喝道:“不想这重剑如此神威!哥哥犹如天神再世,他rì必定威震江湖,扬名天下!”杜兴、汤隆、时迁也都拱手应和,啧啧称赞。张保提起重剑,对着汤隆唱了个大喏:“多谢兄弟铸出如此神兵,让我能显师门绝艺!”汤隆吃了一惊,慌忙扶起道:“哥哥折煞小弟了,快快请起!哥哥不嫌小弟武艺低微,诚心相待,义同亲生。休说这般小事,便让小弟xìng命相报,也是甘之如饴!
张保直起身来,心生感概,肚里寻思道:“这汤隆和时迁虽说武艺一般,但都是难得的专业人才。若能用的好了,值得上千军万马。可恨宋江那狗杀才有眼无珠,不予重用,却让他们冲锋陷阵,搏杀疆场。结果汤隆重伤不治死于清溪县;时迁更惨,数立功勋排个倒数第二不说,好不容易留了一条xìng命,却又死于绞肠痧,可谓窝囊透顶!诸位兄弟,如今我既然重生张保,定要扭转尔等悲惨结局,同享荣华富贵!”想到此处,张保笑道:“既是自家兄弟,我也不再客套,都在心里。今rì神兵现世,实乃天大的喜事,众兄弟定要痛饮一番,不醉不归!”众人大喜,高声允诺不提。
话不繁絮,不觉间又早过了三月有余。自打汤隆铸出了两把神兵,张保学着清末的大刀王五,每rì里背着重剑打熬气力,毫不懈怠。一来是为了熟悉重剑,期冀做到如臂之使,cāo控自如;二来是为了广传威名,引得众多江湖好汉来投。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个多月下来,不说张保的重剑之术越发地jīng熟,名头更是响亮,江湖上都称作‘重剑寒枪,燕云孟尝’,闯下了偌大的威名。
这一rì正值寒冬,彤云密布,朔风狂起,蓟州府内外泼喇喇地下着好一场密雪。巳牌时分,张保穿着绵衣裙袄,正与石秀、时迁、汤隆坐在大堂,烤着火盆,烫着酒水,说些闲话。正说得兴起之时,大堂外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匆忙杂乱,就听的杜兴喊着:“快,快,小心些抬进大堂,报与大郎。”四人豁地跳起,正往外走,就见杜兴领着几个小厮,七手八脚地抬着个人闯了进来。
石秀心中不悦,喝道:“出了何事,这般地慌张吵闹?”杜兴道:“小郎,方才庄客在雪地里发现个大汉,一人晕倒在了庄外。看着样子眼生,应该是外乡人氏,小弟想着救他一救,这才让人抬了进来。”张保道:“既如此,快去准备些热粥,再弄些大衣厚被。”几个小厮依言去了,时迁扶着那人靠坐在了火盆旁边,就见这汉子约莫七尺身材,生得赤发黄须,骨瘦形粗,一表非俗。
不多时,小厮们拿来了厚衣,端来了热粥。张保一手扶着那人靠在腿上,一手给他裹上了大衣,正想着舀几勺热粥喂着吃下,这人却已悠悠地醒了过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张保大喜,赶忙将那人搀扶起来,靠坐在了背椅上,又将一床厚被铺在了身上,问道:“兄弟,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小可定尽绵薄之力!”那汉子喘了半响,一字一句地道:“多谢官人相救,小人要去投奔蓟州府小孟尝张保。乞请方便,帮衬些许。”
张保笑道:“只我便是张保,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何事要寻小可?”那汉子吃了一惊,哆嗦着掀开了厚被,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施礼。张保慌忙劝道:“兄弟身子有恙,无须多礼,且先坐着说话。”那汉子挣扎了两下,觉得浑身无力,只得作罢,拱手说道:“小人见过公佑哥哥!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小人段景住,祖贯涿州人氏,久居河北大名府,因生的赤发黄须,都呼小人为金毛犬。小人擅长驯马,平rì只靠着去北边贩马盗马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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