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路向西（1/2）

() 第九章一路向西

车到哈成的时候，轮子没有停下休息。三人在一处超市里买些牛肉火腿青菜等食品后，继续上路。轮子担心四名恶少加满油后，吞不下被放油的怨气，纠集一部分人，围堵他们，再持续闹事。那样和他们没玩没了纠缠下去，不但自己一无所获，反而身心疲惫打乱计划。身在江湖，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和恶少们继续缠斗，只会降低自己专业水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蚊子也这样想，没必要在哈成市和他们再恶斗一场。

两人换着连续开车，直到下午一点钟，他们才在一处白桦树林处停车休息。这条通往县城的小马路，就像一条被人遗忘的乡间小道，很少有汽车通过这里，偶尔一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少男少女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和面包车擦肩而过。远处群山连绵，近处稻香醉人。看着渐行渐远的美丽少年，轮子想起自己的年少时光。那年夏天，阳光热烈，蝉声和狗叫热闹了乡间，烦恼丢失在彩云边，汗水爬满双肩。无知少年游荡在田野，我怀念整个夏天。

在野外安营扎寨是轮子的拿手好戏。他把自己的思路告诉蚊子和阮爷，三人便开始从面包车里取设备放在落脚点。小黄莺暂时飞离轮子的肩膀，盘旋在他们搭帐篷的上空自娱自乐。首先是铺防cháo垫在地上，然后把气垫床充气。轮子负责野营搭建，阮爷和蚊子负责野炊。面包车就停在路边，车上的收音机里播放各种各样的流行音乐，间或夹杂一些卖药的广告。三人忙忙碌碌，边听音乐边干活。他们喜欢的音乐风格不尽相同。轮子喜欢节奏慢一些的摇滚，蚊子偏好伤感的情歌，闲暇时嘴巴里动不动就哼出什么都是你的错，是你爱上我什么的。相貌奇特的阮爷竟然爱好许嵩的小清晰，实在看不出他还有这样的品味。当收音机里传出你把我灌醉的时候，三个人都像着了魔一样，歪着头神情专注地哼起来。“你把我灌醉，你让我心碎。。。。”。帐篷和气垫都收拾好后，轮子仰面躺在气垫上，看着树林里的天空。帐篷旁边阮爷和蚊子则在忙碌中午的伙食。每当安静下来的时候，轮子就想起他以前在“第三世界”后面跑步时偶遇的红衣女孩，那时他刚搬到第三世界不久，正处在正常人向大盗生活的转变边缘。他一边制作各种各样的专业工具，一边物sè作案地点。在准备实施计划的一个月前，他加强身体素质的训练。那些天不管刮风下雨，他都坚持跑步打拳和力量的强化。有一天下午轮子在慢跑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穿红sè衣服的姑娘，现在他最明显的记忆是她当时是穿着红sè休闲外套，扎个马尾辫，手里牵一条黄sè的牧羊犬。女孩神采飞扬，午后的阳光洒在她充满青chūn气息的脸上，愈发显得她美丽迷人。轮子和她有五米远的时候，目光就盯在她的脸上，当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轮子发现女孩被自己炽热的目光羞红了脸。好美的女孩。轮子边跑边想。可是他没有主动和红衣女孩搭讪。晚上回到住处，轮子心神不宁，脑海里全是红衣女孩简单而又美丽的容颜。他想了好久，决定如果下次再碰见她的话，一定要主动认识女孩。可是后来轮子再也没有在那条午后的水泥路上再次相逢那个女孩。轮子死心不改，只要有时间边去那条路上转悠，希望奇迹发生能碰见她他的梦中情人。时间一点点侵蚀轮子的热情，慢慢地他的好奇心和单相思开始冷却下来。到现在，只有在非常温馨和放松的情态下，红衣女孩的身影才会浮现在轮子的脑海里。身为大盗，轮子并不超凡脱俗，他无法降伏自己的情感，他也希望身边能有一位红颜知己。可是他清醒他的女人要比别人更难得到些。

饭后轮子钻进帐篷里休息，小黄莺吃的饱饱的，她没四处飞翔玩耍，而是像乖孩子一样，躺在她的安乐窝里和轮子一起睡觉。蚊子先说不困，在气垫床上一边喝啤酒一边听张雨生的流行歌曲，没多久他也在音乐的催眠下进入梦乡。真正不困的是阮爷，他几乎睡一路，倘若在睡觉的话，他肯定睡傻掉。他坐在气垫床上拿出随身携带的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一边看一边吃薯片。三人中两个睡觉，一个看书放哨。这样比较安全些。最怕在穷乡僻野的地方，三人没有防备都睡大觉，一觉醒来所有的物品被村民洗劫一空。何况他们午餐的时候，烧烤许多食品，香味会把很远地方的野狗都吸引过来，要是有野狼那就更危险。轮子早就想到这点，在他们野营周围三米开外的地方他下了六个弹力夹子，夹子上有香喷喷的诱饵，只要有饿狗或是其他危险动物想向他们发起进攻时，势必都会受到强烈诱惑，因贪婪而落入猎人设下的陷阱。夹子开启的一刹那会发出干脆的金属碰撞声，在睡梦中的人就会被这声音惊醒，即时醒来做好防备。一觉醒来，发生一件让轮子特别愧疚的事情，原来不知从哪里爬来的野猫前腿被夹子夹住了，发出凄厉的疼痛声。这是轮子在设置陷阱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自言自语向猫猫道歉，小黄莺也猫的疼痛生吓的不轻，她不停地扇动着翅膀飞在野猫的上空。轮子担心再误伤其他小动物，小心把其他五个弹力夹一一解除。

“怎么办？”蚊子围着野猫说。

“解下夹子，帮它解除痛苦。”轮子回车上拿工具。“我拉开夹子时，你用工具按住野猫的头，防止它咬到我。然后我再帮它把伤口消消毒包扎一下。小黄莺你飞到树杈上，野猫不喜欢你。”

蚊子先从旁边按住野猫的脖子，使它不能回头咬到轮子和自己，轮子看到野猫因疼痛眼角已经流出痛苦的眼泪。他在心里一个劲地说上帝保佑什么的。轮子戴上手套，弯下腰，拉开弹力夹子，发现夹子已经把野猫的前腿夹断。在轮子向伤口敷药水的时候，野猫又是一阵凄惨的嘶鸣，那声音真是让人疼痛不已。本来轮子就是非常喜欢各种各样小动物的人，像猫这种没有任何主动攻击xìng的小动物，如今被自己伤害，他心底惭愧万分。在帮野猫包扎好伤口后，他让阮爷把剩下的牛肉鸡腿全部丢在野猫旁边。受伤的野猫一时是走不掉的，不能让它在受伤后又没有东西吃，那样的话它有可能会饿死的。轮子真心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发生。

”罪过罪过。愿上帝保佑你。”在轮子即将开车离开此地的时候，他望着还在原地吃东西的野猫说。

“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多情和富有爱心。”蚊子说。

“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希望它可以早点好起来。”轮子说。

“你若放心不下，要不把它也带着？”阮爷说。

“恐怕不行。这猫和小黄莺没法安全相处。”轮子说。

“原来你还是最疼爱小黄莺啊。”蚊子笑着说。

“也许有一点吧。不过小鸟和猫真的没法和睦相处。这是常识。”轮子说。

“好吧。常识。我们都理解你。”蚊子笑着说。

以目前的速度，他们今晚预计能开到疏书城。车子经过小池时，省道上一座大桥正在施工。他们不得不绕道而行。据说该桥一个月前忽然倒塌，当时一辆满载蔬菜的货车正好在桥上行驶，车子当即从桥上摔下河底，司机当场死亡。轮子经常从广播里听到某地新建大桥通车不久就倒塌的消息。这使他对桥产生一种几乎神经质的恐惧，每次开车有桥要通过，他都在心底祈祷，希望大桥别忽然发飙，当场翻脸。

轮子不可能驾着小面包车飞过安河桥，只得掉回头绕道行走。路过金牛时，一帮手拿铁锹木棒的村民，在通往大湖的必经路上，设卡收取过往车辆的路桥费。村民收费理由很简单，由于安河桥的倒塌，使岗集桥压力倍增，他们要为质量上乘的岗集桥加收磨损费。有人问这桥是谁修的。村民们就理直气壮地说是他们村修的，等安河桥恢复通车后，他们就停止收费。村民们收费标准参考了交通行业标准，家用等小轿车收费10元，轻型小货车15元，超过五吨以上的货车则不准许通过。当天往返一次以上的回程票按半价收取。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收费一元，当天不限次数。本地居民凭身份证一律享受半价优惠。当轮子下车看到这个收费细则时哭笑不得，心想这些村民坐地起价真有**丝们恶搞jīng神。10元钱不算太黑，比起衙门还算公道，给就给吧，穷乡僻野犯不着10元钱和他们起争执。村民之所以能这么长时间收下去，官爷肯定也是知道此事但又不愿意管的事儿。10元钱能过路桥已经是很便宜啦，况且长期合作还有优惠，轮子打算返程时还路过此地。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们这个比我赚钱简单多了。”经过桥后轮子调侃道。

“这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个老爹啃大腿。我们没有什么靠的只有靠自己。”蚊子说。

“村民应该在旁边再搞个小卖部，赚的钱就更多了。”阮爷说。

“咱们比不过人家啊，体力活就是不如脑力活。”轮子说。

“这叫垄断。好比移动电信联通一样，你嫌贵不用就没其他可选。你玩不过人家的。”蚊子说。

“所以说啊，在我们这片土地混，人就不能太认真，谁认真谁倒霉。”轮子说。

这时车子由蚊子驾驶，轮子躺到后面座椅上和他们说话。

“你说人在这里生活不容易，其实动物更不容易。现在垃圾满天飞，人居不易，动物更是无处藏身。如今沿海那边先发财的人好能作怪，什么东西都敢吃，穿山甲啊，生蛆啊，蝎子啊，幼鼠啊，人体胎盘啊等等，越是恶心的东西，他们越吃的津津有味。那些人的yù望已经不能靠正常的食品和营养来满足，只有吞噬那些变态恶心的东西才能填饱他们饥饿的肚皮。”蚊子边开车边发表高论。

“好一个有识之士的忧心之论。”阮爷替蚊子捧场。

“哈哈。蚊子你还忧国忧民啊。没看出来。”轮子笑道。

“轮子，这不是忧国忧民，这是每一个公民的正义宣言。”蚊子也跟着笑道。

“恩。可惜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任何问题。说这些好没劲哦。蚊子说点别的话题，说说女人也比这来劲儿。说什么社会民生啊？和我们的混法太不着调。”轮子不想冒充愤青在这夸夸其谈，

然后遇上诱人的猎物又毫不手软把它们盗走。咱们本质上也就一窝有点职业感的贼，谈什么道德理想正义这些大而无当的话啊。

“轮子，我当然知道这些啦，我没人格分裂，人家一时心有所感嘛。别把我当成流氓文人来数落。我不是。我只说哈哈牛逼嘛。你说的哦，别当真。”蚊子笑着说。

“可是你的表情给真的似的，我心里也为你着急呢。”阮爷说。

“阮爷你这贱人，原来刚才拍马屁是明褒暗讽啊。我还当你是我的粉丝呢。真失败。”蚊子呵呵笑道。

“我哪敢当面把你抽醒啊？你一发怒还不废了我？我是有难言之隐的。我想把你捧上天，然后摔得更惨，这样你才能醒醒。我真担心你继续说下去，会把自己当成救世的大喇叭。是不是？蚊子哥。”阮爷猥琐笑道。

“算你狠。阮爷。我吐血而亡。”蚊子笑道。“等我们今天到疏书城时，到时我给你找两个大波妹好好谢你啊。”

“呵呵。真的假的？告诉你别拿大波妹来唬我！不就一堆肉嘛有那么神奇？我可不像你那么饥渴迷恋烂肉。”阮爷说。

“阮爷你别现在和我嘴硬，我就不信你挑肥拣瘦，不喜欢**妹的大勾勾，两堆肉那么一夹你就知道什么叫爽了，到时别下贱跪下来哀求大波妹说我要我要。”蚊子说到女人立马jīng神起来。后面的轮子被蚊子谈论女人时差点把方向盘甩掉的神情惹得哈哈大笑。

“轮子你也别神，大波妹照样摆平你俯首称臣。有些忸怩作态的文艺青年说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呸。我说一千个男人心中都藏着一个大波妹！经典不经典？！比刚才谈论什么狗皮国家大事来劲多了。所以说我这人不喜欢玩什么情调，每次我点姑娘时，大波是必须条件，否则免干。”蚊子灭过阮爷灭轮子。

“又一个西门庆降世！”阮爷笑着说。

“我这人在这方面是比较诚实的，我可以对全世界人说我爱的就是大波妹！”蚊子无比神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