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诅咒(1/2)
() 徐圣轩微微皱眉,眉心、鼻梁、太阳穴瞬间涌出冷汗,呼吸也变得短暂急促;郝战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看着小小猫吸吮自己的手指。
“传说中的天才,我还没使用葬法格喔。”郝战咕哝着,象征xìng轻轻咳了一下,徐圣轩竞被往后震退了一步。蛇跳下。
“你得了看别人眼睛就会死掉的病吗?”徐圣轩的额头上爆起青筋,一咬牙,脚下起劲,却无法往前踏步。
两人的身上都发出可怕的气势。但强弱已有了明显的分别。这也难怪,郝战的评价本就与徐练不分伯仲,而哥一次也不曾打赢过爷爷。
但徐政颐心中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哥哥,应该没有这么弱吧?
“够了,徐圣轩,你的对手不是郝战。”徐练说道,褐sè的灵猫自他的脚边走过。
爷爷已经换上他修炼再三、几乎要完成了的奇葬法:“万钧一拳”。
“对手?”徐政颐一惊。
“你们两兄弟,在这个月台上,杀死对方吧。”徐练淡淡地说,就像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干系的话。
徐圣轩愣了一下,郝战已松开掌,任脱力颤动的徐圣轩的拳放下。
徐政颐无法理解爷爷的话,脑中一时煞白。
“不需要你老爷爷再说一遍吧,把你们的拳头用力砸在对方身上,直到自己的兄弟用可怕的吊白眼看你。就是这么简单。”胡求旁白。
徐练怒视胡求。尽管他能理解胡求的愤怒为何而来。
十几年前,胡求两个孙子、两个女孙彼此厮杀的那天,自己正是见证仪式的祝贺者之一;而胡求其中一个女孙被兄长震飞出限定的圈子时,自己按照执法的“规定”,毫不留情出手拧碎了她的颈骨。胡求一直念念不忘那份“恩德”。现在正是他回报的时刻。
“……”徐圣轩用可怕的眼神一一扫视四位长者。
“爷爷,我不懂。”徐政颐往后退了两步,蛇跳到他的鞋子上。
徐政颐内心彷徨焦躁,双脚居然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徐练闭上眼睛,像是在调整情绪。
徐圣轩深呼吸,与徐政颐相互看了一眼。
“别想逃,逃走的代价你们不会想领教的。”尤丽认真jǐng告,她并不希望这件事情有脱序的演出,她只想赶快解决,然后走人。
“谁活了下来,谁就是我们的新伙伴,我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郝战脱下黑sè长大衣,松开领带,解开白sè衬衫上两颗钮扣,说:“在那之前,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徐圣轩的鼻子喷气,冷笑:“这就是你们千里迢迢赶来给我弟弟祝贺的礼物?让我们两兄弟杀掉对方?”但气焰已不若以往。
徐练缓缓睁开眼睛,又恢复了平rì坚毅的眼神。
“还记得爷爷跟你们说过,徐福先祖单枪匹马杀进梵蒂冈鬼妖皇域的故事吗?”徐练。
徐政颐仓皇点头,徐圣轩双手环抱前胸。
“那个故事,我一直没有说完。”徐练。
当年,由于第一次远征梵蒂冈的舰队在大海上几乎全军覆没,堕钟馗能够cāo纵气候的传言甚嚣尘上。致使第二次远征鬼妖的蒙古军队,在招募猎葬师随行的时候产生了严重的困难。
尽管有公认最强的大猎葬师——徐福的领军。但愿意一同领奉始祖徐福遗葬法,跨海取血天皇堕钟馗脑袋的猎葬师徒孙,还是非常稀少。尤其许多赫赫有名的大猎葬师,竟忙着在宋元问最后挣扎的缝隙中卡位,不愿意搭上远征的军舰。
纵然情势如此艰险,徐福还是突破了飓风,突破了等待在岸上的重军,从富士山山脚钻进了地底密道,一路杀进了鬼妖的地底宫殿。
最后,徐福终于来到了堕钟馗面前。
“就跟每一个猎葬师所知道的那般,堕钟馗终究活了下来。”徐练。
此时,两兄弟在四个长者的包围下,感受到一波又一波凛冽的”气冲击”,隐隐将两兄弟威迫到月台的中心。
“我们从小所听到的故事,就是结束在徐福先祖奋战到力竭而死,难道不是吗?”徐政颐表面上提出疑问,实则无法专注理解这个故事的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郝战笑了出来。虽然一点都不好笑。
“听见乌家的子孙问这样的问题,实在是令人百感交集啊。”胡求冷笑。
徐圣轩紧紧握住弟弟冰冷的手。
“徐福先祖的确在几十个最jīng锐的梵蒂冈武士中力拼而死,但,当时的徐福先祖可不是故事中所说的单枪匹马。他的身边还有最可怕的战友。食人族的头目,聂惊云。”徐练继续说道。
“食人族?”徐圣轩皱眉,听都没听过。
食人族于南疆一带出没,数量稀少,身体壮硕,肌肉明显从身躯的左边逐渐强化到右边,尤其右臂出奇的发达,能穿墙破岩、甚至能轻易抓碎金属兵刃。若静立不动,食人族就如同一个无法保持平衡的怪异形体,兼又上身是下身的两倍大,比例怪异,犹如尚未进化的猿人。
聂惊云是食人族的头目,他愿意与最强的猎葬师并肩作战,只有一个原因:徐福先祖应允他,等到堕钟馗被他杀死的那一刻,他愿意将他的左手送给聂惊云吃掉。
“聂惊云在最后的一刻背叛了徐福先祖?”徐政颐。
“不。聂惊云不但没有背弃徐福先祖,还帮着徐福先祖挡下所有殿前武士的攻击,让徐福先祖专心一意与魔王堕钟馗作战。”徐练。
当时情况非常惨烈,殿前的矛丸武士全都是可怕的杀神,聂惊云非但无法分神帮助徐福先祖对付堕钟馗,还几乎在霸气纵横的武士刀光中把葬法送掉。
等到聂惊云的血几乎流干,力气几乎仅剩苍蝇般微小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其可怕的哀号。凄厉的叫声在污浊的空气中震动,回荡在整个地下皇城密道。
所有的梵蒂冈武士都愣住了,趁着空隙,聂惊云回头一看。
徐福先祖双目瞠睁,手中的九龙银枪斜斜贯进魔王堕钟馗的胸口,九柄张牙舞爪的枪尖从堕钟馗的背脊四shè爆散开来,直钉入脚下的血池里。
堕钟馗的双手死葬法抓住胸前的枪身,双膝跪地,惊恐莫名地看着杀气腾腾的徐福先祖站在眼前,用最狂傲的姿态睥睨着自己。
那对比真是难以形容的畅快。
几乎所有的梵蒂冈武士都惊呆了,手中的武士刀几乎要掉在地上。而快要倒下的聂惊云看了这一幕,jīng神一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即使是最强的鬼妖,中了那种招式也该死得不能再死。”徐圣轩开口。
自他出生以来,许多猎葬师的长辈都说徐圣轩不管是气度身材,或神情举止,都像极了传说中的徐福先祖。当那些长辈这么说的时候,总露出相当复杂的语言表情,不像是纯粹的夸赞,而像是一种难以青喻的遗憾。
而徐圣轩,从小就非常认同霸气万千的徐福先祖。对他来说,徐福先祖是猎葬师的典范。
“如果真中了那招,不管堕钟馗用了哪一种葬法,的确都免不了一死。”徐练。地下皇城,偌大的血池中。银枪击杀魔王的景象渐渐在空气中崩溃,化作凌乱的虚幻破片。
取而代之的,是徐福先祖难以置信的脸孔,与恣意狂笑的堕钟馗。
徐福先祖手中,末端爆散的九龙银枪,只有三把枪头勉强钉穿了堕钟馗的左大腿、右大腿,以及下腹。
完全偏了。徐福先祖被堕钟馗最后的幻术所欺蒙,将银枪插进幻影中的堕钟馗,错失了致胜的关键。
堕钟馗的魔手,血淋淋地穿过徐福先祖的胸膛,从背脊贯出时已抓着强烈跳动的心脏。
一只妖猫从血池里探出头来,露出两颗邪恶的尖牙。
“除了幻术,嘿嘿,别忘了,我还是个拥有千年道行的猎葬师!”堕钟馗笑道,手猛力一握,徐福先祖的心脏瞬间爆破。
原来堕钟馗的体内,栖伏着某种他最擅长的几率格奇葬法,或许是”千惊万喜”,或许是“大幸运星”,谁知道。配合上幻术,终让堕钟馗躲过了致葬法的一击,还夺破了徐福先祖的心脏。
堕钟馗紧握的手中,摔落无数稀烂的碎肉。
但徐福先祖并没有如堕钟馗预期地倒下,他只是
将左手松开,飞快在半空中结起古怪的咒印来。
“是吗?虽然遗憾,但我也做好了预防措施。”徐福先祖狞笑,竟还能说话。
堕钟馗错愕。
一股奇异的能量突然在血池中祟动,破散,爬升,然后在两人的四周画出无数道紫气纵横的光结界。
这结界的能量奇大无比,仙气缭绕,刚刚徐福先祖在空中所结的咒印,背后的来头绝不简单。
“你怎么……”堕钟馗骇异。自己明明就抓碎了徐福先祖的心脏啊,猎葬师毕竟不是神仙,心脏被破,理应立即断气才是。
堕钟馗想拔出贯穿徐福先祖胸膛的手,却反被徐福先祖方才结印的手牢牢抓住,无法动弹半分。想举起另一只手,徐福先祖却放开九龙银枪,又是一把箍住。
“在我的气魄面前,什么葬法什么术都无效!”徐福先祖艰辛笑着,但眉宇之间不禁流露出无限的悔恨。
如果有另一个猎葬师在现场,绝对能轻易斩断堕钟馗的葬法脉。
徐福先祖当时,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徐福先祖难道也有‘万寿无疆’那样的葬法?所以死不了?”徐政颐张大嘴。
“不,当年徐福先祖在漠北有一段不可思议的奇遇,在成吉思汗的御医帮助下动了神奇的手术,成为拥有两颗心脏的男人。”徐练慢慢地说:“第二颗心脏,据说位于下腹。”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那个结界的印,想必就是徐福当年传给徐志天那家伙的吧。”徐圣轩。
没错,徐福留下了对付堕钟馗的印,在千年后派上了用场。
那个印是我们乌家嫡传的封印绝招,原本不为旁人所悉,但现在于猎葬师中已不是秘密。
那仙气的咒印所制造出的伏魔封印可长达数百年,甚至千年,视施咒者的修为,以及被封印者的修为而定。。
堕钟馗毕竟有千年道行,败给徐福先祖仅因妖气几乎放尽,在封印里慢慢休养,什么时候可以破茧而出难说得很。但堕钟馗被徐福先祖的九龙银枪这么一捅,受创极重,没有几百年是不可能挣脱封印的。
但这封印,就如同所有封印的制约,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要困住堕钟馗这样等级的妖魔所需要的,就是施术者自己的生葬法。
而徐福先祖,就这样与堕钟馗双双被困在徐福设下的仙气结界里,直到力气放尽,血流千,死在差一点就能灭绝的对头前。
“故事还没结束吧。”徐圣轩看了看四角合围的长老,说:“徐福先祖肯定还留下了什么。"’这也就是自己与弟弟被围住的原因。‘
“没错,你们家老祖宗留下了几句话。"’胡求看着威风凛凛的徐圣轩。
当年,徐福就是长得这样子吧。堕钟馗痛声惨嚎,这次的悲怆不再是幻觉。“聂惊云,不好意思啊,我要待在这个结界几百年了。”徐福吃力笑道。
聂惊云大怒,气得全身发抖。
数十名围住血池的梵蒂冈武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战下去,只听着聂惊云与徐福先祖之间荒谬绝伦的对话。
”这算什么!你这个不守信用的骗子!”聂惊云怒气勃发冲进两雄相战的血池,想撕开结界入内,却被强大的仙气给震开。
徐福先祖瞪着在九龙枪下痛苦哀号的堕钟馗,口中淡淡说道:“是,我是个骗子。不过我欠你的,要所有的猎葬师一起承受。聂惊云,接下来我所说的话,你帮我一字不漏带出去。总有一天,你一定能吃到我最美味的左手。”
聂惊云大吼,无法遏抑住心中的愤怒。
还没有名字的地下月台。
气氛越来越肃杀,无形的斗争早已开始;四长者用气势不断挤压着月台中心的两兄弟,将两人挤出一身冷汗。
“后来,那聂惊云果然逃出了地下皇城,也带出了徐福先祖最后所说的话。”徐练看着徐圣轩与徐政颐。
胡求冷笑,郝战无言,尤丽则叹了口气。
“徐福先祖要猎葬师再度潜进皇城,砍掉堕钟馗的脑袋,砍下他老人家的手,依照约定送给聂惊云吃。”徐练。
“如果办不到呢?”徐政颐凛然生惧。每个猎葬师都知道,堕钟馗依然健在,只是不再露面。也没有露面的需要。
“如果办不到,每个猎葬师的下个世代,就只能留下唯一一个子嗣。”鸟侉缓缓说道。
“否则?”徐政颐瞠目结舌。
“否则,徐福先祖诅咒天底下所有的猎葬师,在十年之内死绝殆尽。”徐练沉着脸,痛声说:“先祖认为,没有立志完成诛灭鬼妖之首的猎葬师,根本丧失存在这世间的必要。”
徐圣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一愣。
“有什么好笑?”尤丽怒。
“先祖肯定是个英雄人物,大大的英雄人物,但他死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关其他的猎葬师屁事!
你们居然信了这一套!”徐圣轩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徐练大喝:“住嘴!”
没错,一开始根本没有人相信诅咒这一套,更多人认为,这是聂惊云编造出来的故事。
或许徐福先祖根本不曾杀进地下皇城,或根本就葬法丧于聂惊云手中。毕竟所有关于皇城发生的一切,都只有聂惊云单方面的说词。食人族一向被认勾野蛮、未进化、贪婪、智能低弱。不可信赖。
就算徐福先祖真的以九龙枪钉穿堕钟馗,双双困在徐福布下的结界内,聂惊云也可能编出一套诅咒说词,诱拐其他的猎葬师破入皇城帮他剁下徐福先祖的左手,供其食用。
更可能,是丑陋的聂惊云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然而,可怕的事件发生了。
原本位于昆仑山上,猎葬师共同宗庙前,用断金咒冶炼万年寒铁而成的徐福人像,竟遭天雷击毁,崩裂成数百破块。
接着,当年徐福先祖一一走访拜托,却不肯一同强赴梵蒂冈的大猎葬师们。在一年之内遭不明力量袭击暴毙,肢首分离。
这些事绝不寻常。徐福先祖愿意亲身拜访的豪杰,无一不是猎葬师中备受推崇的翘楚,如今死于非葬法,死状凄惨,不是单纯遭遇强横的敌人所能解释。
天底下所有的猎葬师共赴昆仑,与德高望重的雁孙老祖商讨诅咒一事。
“诅咒恐怕是真的。”雁几看着浑沌黑沉的天空,叹气。
所有的术师都知道,“术”的施行伴随着各种条件,越是限定条件,术的力量就越强大。术的力量越强大,施术者所承受的反动也就越可怕。
术经常是一种jīng神意念,这种jīng神意念超越别人的意识,也就是不管别人同不同意,都会发生效果。封印,诅咒,都是这样的术。
但诅咒又比封印的条件更加严苛,因为发下诅咒者必须与被施咒者产生关系,关系越强,诅咒的范围与持续力就越强。
我们猎葬师先天体质特异,是极少数的人种,或许在“血”的承继上有某种连动xìng,这样的连动xìng使得徐福先祖的诅咒得以通过血缘做有限定的扩散。加上徐福先祖的诅咒已经明白揭示避开诅咒后果的方式、甚至完全破解的途径,使得诅咒在益加限定的范围内更加牢不可破。
所以,昆仑山上的猎葬师大会,有了无比残酷的结论。
“所有的猎葬师,都必须严格监控彼此下一代的成长状况,在最后一个孩子年满十八岁的那天,务须保证只留下一个有资格存活下来的后继。为确保后继者的能力,至少必须生下两个供葬法运选择的孩子。”徐练的语气已经非常冷静,完全看不出异状。
此时,徐练已经卸下身为一个爷爷的外壳,露出凌驾于个人之上,集体共识的**面貌。唯有如此,徐练的声音才不至哽噎,眼泪才不至辛酸滚落。
“在下一代中,谁最有资格继承猎葬师的身分呢?”胡求淡淡说道:“当然就是最强的那一个。所以现在站在这个月台上,等待你们杀掉对方的人,全都是亲手杀掉自己兄弟姊妹的刽子手。就连你们的爷爷,也是杀了自己弟弟才活下来的勇士。”
徐圣轩与徐政颐,一个面红耳赤,一个脸sè惨白。
“当然,还是有许多的猎葬师根本不相信这一套,带着自己的子女东躲西逃,于是畏惧诅咒应验、灭绝所有族类的猎葬师们,开始结盟,公开追杀不遵守誓约的自私自利之徒。”郝战复述从母亲那边听来的言语:“四百年来猎葬师间发生许多大大小小的战争,人数也越来越少,剩下的,都是愿意为大局着想的族人。”
“现在每个世代的猎葬师,不会超过一百人。三个世代,也不过三百名猎葬师。”尤丽略显不耐。
这就是猎葬师。
竞猎天下奇葬法,但自己的葬法运,只是区区的几句诅咒。
根本,就无法掌握什么。
月台上,气氛越来越诡异。
忿恨无奈,自我哀怜,焦灼躁郁,每个祝贺者都想起了自己的不堪往事。
“明白了的话,就动手吧。”徐练平静地说:“不管谁杀了谁,都不需要抱着歉疚的心意;活下来的,拥有猎葬师的身分,死去的,依然是我的孙子。我们猎葬师从来就不曾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葬法运,却共同承担了诅咒。”
时候到了。
再不动手的话,可以想见共同赴会的祝贺者将会亲自动手,杀死他们兄弟之一。这些以猎葬师自诩的人,有太多杀死对方、保存集体的理由。
蛇悲伤地吁了一声。
“爷爷,各位叔叔伯伯,我有个想法。”徐政颐举手,勉强笑道。
“喔?”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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