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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相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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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的不是战阵而是围剿。

最惨的是侬指乙、阿里、二转子因为冷血指派他们去抓雷炸雷破才迟了赴“信必见亭”:可是冷血根本没下这道令。

小刀和小骨也遭冷血着人“迷倒”:当天晚上他俩姊弟便遭曾红军“良心现”救醒了过来并言明“不听冷血摆布任由他意图染指小刀姑娘以要挟大将军认罪”。

——这一来便连官府和军方的正义之士也对冷血失了敬意起了怀疑。

所有与冷血共事的人都纷纷出来“划清界线”并指斥冷血的冷酷、残毒、卑鄙等种种不是。

其中当然包括了冷血视为同道的张判还有向来跟冷血交好的崔各田。

这时候二转子、侬指乙和阿里情形也不好过。

阿里痛丧双亲自是难过得椎心泣血。

一个人在太难过的时候自然会失去一切判断力。

他相信血案是大将军所为。

——偏是那天至少有一百六十人(泰半还是老百姓)在青羊宫那儿看见大将军在烧香拜神。

当然这种事大将军大可不必亲自下手不过种种证据似乎都指向——冷血才是凶手。

阿里已失去冷静。

“但巴旺为了送他上四房山求医因而送了性命。”侬指乙这时加了这几句:耶律大哥为了帮他来危城锄奸结果也葬身此地——都是冷血害人累事!”

阿里激动得想马上就找冷血算账。

侬指已也嚷着要去。

——要不是有二转子在他们早已去找冷血晦气了。

二转子眼珠子一直在转着:“冷大哥也是我们的好友这局面不如再看定些才出手——我们要是杀错了人报错了仇那真正的杀人凶手一定更正中下怀得意非凡了是不是?”

这句话有反激作用总算劝住了两个冲动的人。

而这段日子的小刀和小骨已完全失去了自由。

大将军不准他们踏出”朝天山庄”一步理由是:不许他们跟嗜血杀手在一起!

——冷血已成了杀手。

其实他本来就是要当杀手的。

他自知不适合当一名好捕快。

他的个性像杀手多於像捕差。

但他至多是杀手不是“凶手”。

他没有杀过“久必见亭”的任何一人。

不过到现在已几乎人人都以为他是凶手。

大家都在怀疑他。

疏远了他。

至此他已完全孤立。

他知道他的敌手还在“玩”着他。

他是被“玩弄”者他没有办法拒绝再玩。

除非是对方拒绝再玩下去。

——不“玩”下去的时候这布局就会变成了“杀局”。

他反而在等这一天。

他宁愿痛痛快快的杀一场也总胜待在这样的闷局里英雄无用武之地遭人摆布、玩弄!

宁可战死不愿苟活

一个有才能有志气的男子汉就是要顶天立地的干出一番作为。如果叫这种人去经历一般人庸庸碌碌的生老病死从少年迷迷糊糊的过度到中年自中年昏昏噩噩的过度到老年简直痛苦得要疯甚至杀掉自己!

到这时候冷血几乎已断定自己当不成一个好捕快的了!

到了不得已的关头他不能给这些群小消磨尽了斗志只好让诸葛先生失望他也要“杀出重围”去闯一闯以他自己的行事作风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必要时他要去刺杀大将军!

——他现若要凭各种罪证使大将军伏法不但费时而且全无把握!

加上大将军富可敌国上下勾结又有谁敢冒大不韪把他治罪?又能谁敢捋其虎髯跟这种人结仇?

最痛快、最直接、最干净俐落的莫过於是去行刺大将军!

他宁愿去当一名杀手!

杀手比捕头易为!

——杀手只要把对手杀悼就算完成“任务”!

——捕快要依法办事既要惩奸除恶又要服从上令更要平民愤怨实不易为至少不是他可以胜任的!

到现在他才知道:在生活里会做人要比会做事更重要;在江湖上手腕高要比武功高更高明!

他几乎要认命了。

他想像自己是一名无牵无挂无羁无束的杀手——那该多好!

如果他是他现在就可以马上去刺杀大将军以舒久憋心里的一口乌气了!

他在最孤立的时候只见这危城里当官的都比他舒服多了对抗强权的也比他舒坦多了:只有他自己蹇在那儿不上不下不生不死不痛不快不情不愿!

他觉得在这辅京里他是个最失意的‘杀手’——一个还当不成杀手的杀手。

他天性是名杀手。

——为何要勉强自己去当捕快?!

他心头很恨诸葛先生悉心培植他、予他机会办这个大案子可是这案子一接上手眼睁睁的看着兽兵屠村无能为力;眼巴巴的看着小刀受辱无法相救;现在还眼白白的看到无辜战友大半遭格杀还得眼光光的遭人指责、怀疑、诬馅、玩弄于对方股掌之上;自己一出道就如此不争气——冷血真有些气颓:到底自己还适不适合闯这江湖风波恶道!

他心里已充满了挫折感。

他真不想再干这捕头了。

他要当杀手。

一个憔悴的杀手。

一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怀挟恩怨、快意恩仇的杀手!

一个行侠仗义、以暴易暴的杀手——而不是现在;止戈为武、执法伏法但束手无策的捕头!

他要当杀手无非是要证实一点(向他自己、朋友或敌人):

我未玩完。

大将军估计这游戏快要玩完了。

他快要结束这场游戏了。

这游戏一直都是他布的局除非是他要结束否则谁也只好依照他的游戏规则玩下去。

——这样玩下去规则是他定的所以只有他赢没人能胜的机会。

他既然收揽不了敌人就只好杀了他在杀他之前先得摧毁了他——摧毁有很多种方法要是一次推不倒一面墙大可以一块块砖的挖直挖到墙倒为止。

事缓则圆他把案子拖下去自然就会使人对这年轻人不满、生疑而这年轻人的败笔和弱点也难免会逐渐揭露在他眼前。

这点他倒不是从武林中官场上或军队中学得的而是从两位有名的翰林文士相互排挤斗争里悟道的:

原高枕原是文林中有名的耆宿诗文俱为一时之绝名满天下;才子窦狂眠投其门下啼声初试便已惊才艳羡。

初时两人相惜相重。窦狂眠视原高枕为师为父原高枕亦当窦狂眠是他的得意门生、入室弟子。

不过原高枕很快便不能高枕无忧而且开始寝食难安了。窦狂眠的文名日渐鹊起文才愈见光华快要把他在文林中独一无二的地位掩盖了。

他开始嫉恨这个年轻人。

他怀疑窦狂眠加入自己门下只怕是有意借此攀升以期他日能取而代也。

他也确知窦狂眠的诗才文章绝不在自己之下且还青出於蓝且有骏骏然犹胜於蓝之势。

於是原高枕一方面暗下通知各路文林同道对此子狂妄应多‘磨练’(当然是为了他好);另一方面他自己照样荐举窦狂眠的文章诗稿——不过布的都是其劣作、旧作或者少作甚至伪作!

如此一来外表上窦狂眠依然受原高枕看着爱之惜之;但另一方面原高枕私下力抨窦狂眠的新作无甚新意、败笔屡屡、不进反退、或为人太傲、猩狂自负、应予以多加锻练勿使气焰日张、或甚爱其才惜其不自重自爱不求上进、不肯苦读已走火入魔无可救药。等传言甚嚣尘上。

终於窦狂眠光销华减、信心日灭更写不出好文章作不出好诗来於是声名一落千丈终放一蹶不振只能当个山镇小吏潦倒忍隐过活。

直至后来窦狂眠愤弃笔奋而习武反而开创了期待帮一派!

大将军是原高枕好友这事的来龙去脉他尽收眼底只也不点破心底暗笑:

看来文林斗争你虞我诈卑鄙手段只怕比武林更烈尤炽!

他便用了这一招打击冷血。

他待冷血越听从、越信重、越亲密便会使人对冷血越是生疑。

——所以就算冷血个人洁身自好不接受他的好意也没有用他一样能腐化得了冷血。

能腐化一个人便能摧毁那个人。

他其实一照面就已经跟这年轻人交手了只是这年轻人还不大晓得而已。

——对他好。

——腐化他。

——再使他感到孤立。

一个人一旦觉得给隔离了、孤绝了、失去人的信任了他自己也会失去信心了这时候便会濒临疯狂——至少会用疯狂或不理智的手段来挽回自己的信心!

那就对了!

一个人一旦疯狂就容易给击毁!

——击溃了一个人后还杀不杀他反而成了无关宗旨的事了。

所以真正有信心的人是不需要信心的。

因为无论什么信心都得要靠他人给予的。人家不给或者忽然转向了信心便不堪一击。

是以只有压恨儿就靠信心以毅力、魄力和实力做事才是真的有自信者的作为!

大将军一直在等:

等冷血——

等他疯狂。

一个人全无斗志的时候剩下的便是死志。

有时候死志会给装扮得也是一种斗志的样子。

——以杀人来作为解决方法其实便是一种死志。

这种法子求死多於求生、求快多於求功。

冷血果然已开始沉不住气。

他已开始‘乱’了。

他要当‘杀手’。

他要杀了大将军。

——这就对了!

对大将军而言他是‘终於等到这一天’了!

——只要冷血前来刺杀他(以冷血之傲必然不会也不敢在未定案前运用他手上御赐“平乱诀”的权力来“先斩后奏”;他只能用武林中、江湖上的解决方式:行刺、决斗或者拼命)他就名正言顺、堂而皇之、理所当然、为己为人的下令“铲除”掉冷血了!

他像猫捕食老鼠之前必先恣意玩弄一样——他要作弄对手玩弄冷血。

——玩残他!

然后才杀死他!

他在等。

等冷血来杀他。

等到冷血来杀死他他就可以杀冷血了。

冷血终於来了。

——他真的来了。

来杀惊怖大将军。

——他当然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已给敌人算定了算死了包括他这一场行刺!

这当儿不止是大将军在等冷血有所行动。

另外一个人也在等。

一个杀手。

——一个真正的杀手。

不但这杀手在等。

他手上的武器也在等。

——他手上的兵器永远是一个问号!

如何杀死大将军?

一、闯入“将军府”。

——不可这样的话摆明了目无法纪就算冷血不在乎掷弃自己的名声与生死但绝不能不顾全诸葛先生的威望。

二、潜入“朝天山庄”。

不能因为“朝天门”门禁森严而且冷血此际确是不想去面对小刀和小骨两姊弟——尤其是小刀要是撞上了怎么办?(这时候他并不知晓小刀久未见他不是因为误会他而是根本身遭大将军的软禁。)

三、趁惊怖大将军出巡之际行弑。

——他只有这样了。

“恰好”大将军在十一月初八那天要上“佛祖庙”去烧香祈愿:他可没忘记当年曾得“菩萨庇佑、出警示”致使他能一举格杀佛相后的杀手。

因为当天方位利於东南不利於西所以在进庙前一晚先行入住“养月庵”焚香吃斋敲经念佛一宵再由“养月庵”大门出便是东南位出门大利是以借宿来改变方位趋吉避凶。

——‘养月庵’就是当日‘太平门’梁家和‘下三滥’何家生过一次重大冲突以致两派门下日后定下:“遇梁斩梁遇何杀何”的生死约之所在。

既然大将军到了“养月庵”这显然就是刺杀他的最佳时机。

冷血半夜潜入了“养月庵”掩至“水月轩”。

他比时间的脚步还轻。

比狐狸的身法还灵。

比猫还无声。

——但他的气势要比豹子还更具杀力。

在“水月轩”案前支颐的正是大将军!

冷血的手按在剑把上。

只有他这一剑往大将军的后脑刺出去便可以结束大将军罪孽的一生了!

——这一剑他要不要刺出去?

一直似有一股很大的诱惑要使冷血刺出这一剑。

——杀了大将军!

——杀了他!

一一一杀!

但冷血的心里却凉凉的掠过了一句话:

“答应我无论是在怎么样的情形之下都要给我爹爹一个分辩的机会。”

那是小刀对他的要求。

当时冷血已答允了她。

冷血不愿失信。

——何况他也不愿自后出剑而不先作警示:

那就算是一个杀手该做的事也不是他冷血会做的。

所以他低叱一声:

“凌大将军你做的好事!”

惊怖大将军并没有回身。

也没有动。

——甚至也不震颤!

他这么定?!

这般冷静?!

冷血瞳孔收缩。

心跳加快。

手握紧剑。

“凌落石你还不回头受死!”

大将军依然纹风不动。

冷血忽觉心跳如雷般。

他还闻到一种气味。

死味。

这时候他就听见有人颇为惋惜的说:

“可惜你并没有刺出这一剑否则这假人就会吸住你的剑并出七十八种暗器同时把你连同这地方一齐炸毁。可惜可惜。”

语音相当无力。像一个人根本中气不足。又像小虫在学人说话。声音自从案前那“大将军”传来。冷血知道不是。

——那确不是大将军。

他知道他自己已经“中伏”了。

他也感觉到来的人便是当日一直追踪他的人。——“大出血”屠晚。

他知道来的是屠晚。

可是屠晚并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声音来自那“大将军”人在那里完全不可捉摸。”

冷血的眼神变了。

他的杀志消失了。

改成斗志。

——种野兽落网负隅时的斗志。

——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力量。

冷血的手紧紧握在剑柄上。

他的剑没有鞘。

他握得那么紧。

那么实。

那么用力。

就在这时候有一种细碎的、细微的、细沓的呼啸之声仿佛自亘古的夜暗里传来。

不但传来而且是直飞了过来。

这样听来这声音仿佛还带着岁月和死亡一齐来造访。

这声音不可抗拒。

直到它击碎了窗:

现出了它的原形——个问号。

这个开天辟地的大问号正劈头劈面打向冷血!

不能避。

不能躲。

无法避。

无法躲。

不能招架也无法抵抗。

——这天地间的大问号!

你曾问过天问过地吗?也许天地间有些问题你只能够把它交回给苍天大地人是永远无法作答的。

冷血没有避。

也没有躲。

——事实上他也避不开躲不了招架不来。

“啪!”的一声他已捏碎了剑柄。

他的手一振他已化作一道白龙“嗡!”地疾飞了出去:还向着那“问号之椎”攻入之处——那儿正隐闪着两朵寂寞的红火!

冷血中椎的同时也听到对方的一声闷哼。

“飓!”地一声那问号神奇的出现但也神奇地收回窗外的暗夜里去了。

就像一头尾皆不见的神龙。

所不同的是冷血的剑没有“收”回来。

夜又回复了它的宁静。

灯静。

灯残。

灯艳。

冷血听到自己汗滴的声音。

还有血滴的轻响。

——对方也受了伤。

——自己更受了伤。

——伤重。

——但敌人并没有走。

——敌手还在这里。

——因为他还听到鼓声。

——鼓声就响自自己的心里。

——他还闻到死味。

——死味就自自己身上出。

——对手在等。

——等待下一次攻击。

——自己也在等。

——等待对方下一次的攻击。

血在流。

伤在烧。

——天啊!下一回的攻击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次第怎的一个?字了得!

“蓬!”地一声冷血所站之处的屋顶上突然击落一个大问号。

冷血急跃开。

但那一椎却恰好击在冷血急跃的身形上。

冷血身形一挫突然跪蹲左手如剑一掌插入地下。

——他不向屋顶反击而陡攻向地下!

地下一声气若游丝的闷哼。

“飓!”的一声问号之椎也疾收了回去——它自屋瓦击下却在裂开的地上收了回去!

然后有一个声音开始是响自地底很快的便转到屋外传来:

“交给你们了。”

冷血轻嘘了一口气。

——至少对手也伤得不轻。

可是自己的伤更重。

就在那时那“大将军”疾转过身子来一掌印在冷血胸膛上。

冷血陡然受袭本来要避但没有避看似要挡但没有挡!

他硬捱这一掌。

他哇地吐出一口血。

——血一吐他反而激出了斗志!

——一受伤反而更加勇猛!

那人一招得手冷血立即反击。

——按照冷血反击之势那人绝招架不了三招。

但那人足尖一挑挑起地上一口痰盂。

冷血一见退。

因为他知道那是杨奸的成名武器:

——痰盂一出莫敢不从!

来人正是杨奸。

同一时间屋子里五个方位出现了五个凶神恶煞般的人物。除了凶狠的神情之外相同的是:他们脸上不是结满红斑就是黑斑不是满脸黑痞就是满脸脓疮或是满脸汗斑!

——斑门五虎五大皆凶!

另一人自屋顶的破洞里徐徐落下。

月色和着灯色一照那人满脸胡碴子沧桑中带点玩世不恭、讽世不羁正是“有影无踪”崔各田。

来了。

——来了。

冷血已经给包围了。

要是他受伤不那么严重或许尚可一战。

——此刻包围他的尽是武林好手要活命已断无可能。

——除非是拼命。

——拼得一个是一个。

“冷血!”杨奸铿锵有力大义凛然的道:“你怙恶不悛杀人灭口行弑将军罪该万死!我们在这里先诛杀你!”

他一面说一面扬起痰盂就像一位得道高僧在宏扬他的法器一般。

失血过多的冷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那两椎伤得重!

——那一掌也伤得不轻!

现在的他只求杀得了一名仇敌已是心平了。

可是在此时此境就算要杀却一名强敌恐亦难以如愿。

第一个动的是崔各田。

——一直以来崔各田都表现得跟他甚为友好。

而今崔各田却抢先出手。

他的拐杖当头劈到!

冷血奋力招架。

——崔各田的功力绝对要比他一向估计的好!

更可怕的是崔各田的腿。

——崔各田本是个跛子。

——就因为他是跛子他的腿法越是难防。

他的腿功远胜於他的杖法。

冷血着了一脚飞跌了出去!

“斑门五虎”一齐窜了出去。

——奇怪的是冷血却在这一刹间不见了人影像是消失在夜空里。

杨奸也掠了出来下令:

“追!一定要把他抓回来不管死的活的!”

于是杨奸、斑门五凶、崔各田立即分头去“追”。

——谁见着已身负重伤的冷血都有足够的能力对付他。

——谁找到冷血都得马上通知大家。

重伤的冷血是折翅的鸟——朝天山庄的主持“阴司”杨奸负责这项诛灭冷血的行动他有把握令冷血插翅难飞。

他们各自飞纵搜索。

——他们谅冷血逃不了!

崔各田却是折返。

他一脚把冷血自大门扫飞出去。

他却转向庵后。

他很快的就找到了冷血。

冷血正冷冷的盯着他眼神就似两道冷剑。

他乍见崔各田却不动手反而陡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谁?”

——他着了一记对方的飞腿飞了出去但飞向甚奇:竟能借力折入庵后且身上全无因中脚而受伤!

——这说明了一件事:对方完全无意伤他!

崔各田晒然一笑。

淡月下他亮出一物。

冷血失声:“平乱诀!”

——那竟是另一面“平乱诀”!

崔各田中指朝天淡淡地道:“神州子弟今安在?”

那是诸葛先生的暗号。

冷血吸了一口气:“天下无人不识君……你你你你你就是三师兄……”

崔各田迅把身受重伤的冷血带离卧虎藏龙的“养月庵”而折去“久必见亭”。

——这时候冷血始知这位“三师兄”的轻功不仅可怕简直高得可惊可骇可怖!

在亭心崔各田边为冷血裹伤疗伤边对这在黑暗中尤自激动未平的“小师弟”道:“我是追命原名崔略商经“世叔”诸葛先生任命待在惊怖大将军手下当“卧底”做的跟你是同一类的工作但方式、手段、身分不一而已……也许就是因为你吸住了他大部份的注意力我才更能接近他。”

冷血苦笑道:“……三师兄……我这回是一败涂地对不起世叔……我……我可是做错了?可连累了大家?”

“世上那有连累不连累的事?只有情愿不情愿而已!只要情愿受牵累只是一种荣幸!”追命自襟内掏出一个小葫芦拔掉葫芦的软塞咕噜噜的仰脖子喝了数口酒:“你可知道在他们面前为了不令他们生疑别的都容易就是要我少喝许多的酒这点也太为难!”

冷血仍是忧心忡忡:“我现在已成了嫌犯……已没资格再当捕快了!”

追命闭上眼像是“回味无穷”好半晌才道:“你的案子仍有生机。”

冷血惨笑:“三师兄别安慰我了能证实我清白的人都死光了。”

追命道:“我查过了……可能还有一个人证。”

“梁取我么?”冷血仍没精打采:“虽一时找不到他的尸身不过多半已沉入湖底。”

“不还有一个活口……”

“?”

“当晚还有一个人受了同样的伤向上太师求医……据上太师验证此人所受的伤与那晚“久不见亭”血案尸身上留下的伤痕是为同一利器。”追命悠然补充了一句:“上太师的人品如何姑且不论但其医术高明确是屈一指。”“……那人也是伤在同一天晚上?!”冷血几乎没跳了起来。

“所以他可能知道这血案的来龙去脉——况且他也还没死。”追命有力的点点头道。

“那么……”冷血两眼再绽放了奋悦的光芒:“……他是谁呢?”

“小相公。”

“小相公?”

“鹰盟‘三大祭酒’之一‘小相公’李镜花。”

“她?!”

“——所以找到李镜花可能便知此案端倪。我看你现在身上的伤跟那晚久必见亭血案凶器如出一辙。”

冷血双眉一轩:“‘大出血’屠晚?!”

追命沉重地道:“据我所知不仅‘四大凶徒’中的‘大出血’屠晚已加入大将军麾下连‘小心眼’赵好也正取道危城。”

冷血一听反而激起斗志:“好那怕四大凶徒一并儿来咱们也决意跟他们斗下去不死不散。”

追命语重心长的问:“你可知道为何诸葛先生要派给你这样一件辣手任务?”

冷血惶愧的道:“……我有负世叔重托。”

“倒不是成功失败的问题而世叔也不是一个注重俗世间成败的人。”追命语气略带调侃的道:“据我所知他派你来仍很不放心着我来接应你怕你为大将军所趁。的确你也给大将军所困所惑且给激怒了所以才一时冲动为人算计。你看大将军尚未亲自出手已把我的好师弟整惨了……这样日后怎能办大事呢?你这样贸贸然去杀他跟他拼命只会拼了自己的小命这其实是一个考验你应以此为戒:你这样冲动当杀手尚可但当捕快则尚须多加磨练。”

冷血听得甚为惶惊低道:“是。”

“跟恶人、坏人、奸人的斗争是永远不会完结的这里的斗争更是没有完的这不是一时的事。”追命喝了两大口酒望着冷血也望着他背后湖心的月色道:“不过只要你不肯趁风转不愿意屈服不背负初衷就得苦斗下去且不要激动不能够心酸。”

“跟恶人斗是长期的恶斗所以一定要保持欢快舒坦的心境要有长久的斗争下去的体魄才能与之不死不休的斗下去。”追命拍拍酒囊道:“所以你不要太紧张绷得太紧弦也易断!你看我与那一群狐群狗党日夜为伍收集罪证明查暗访虚与委蛇尔虞我诈不放轻松点如何能活下去?壶中日月长幸有此物夜半无人时助我乘风邀月其乐融融。”

冷血坦挚的说:“我不喝酒我也不喜欢饮酒。我喜欢与人恶斗恶斗反而让我放松!”

“每个人都有他排解紧张的方式你有你自己的不必学我!”追命呵呵笑道:“世叔一直都十分重视你。他说你是他最后收的徒弟而且也是最可爱的一个!”

他有力的按住冷血肩膀望定他一字一句的说:“你可不要令他老人家失望。”

冷血执住追命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心中一热一向倔强的他几乎掉下泪来。

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绝不寂寞。

——既然还有三师兄这样的人就有二师兄、大师兄……还有世上许多师兄师弟跟他志同道合同一阵线。

而跟恶人的斗争到底还是没完没了也不完不了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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