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自古谁无死棺村店(2/2)
“只怕是……”铁手涩声道“唐仇。”
李国花一听“啊”了一声心都凉了大半截。
唐仇是四大凶徒之一而且是唯一女性李镜花落在她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李国花其实深爱李镜花只不过一向倔强不肯低声下气又受不了李镜花的大小姐脾气所以装得并不在乎。其实两个个性强烈而又十分自我的人在一起常会因太在乎自己的自尊而忽略了对方的感受。如今李国花一听李镜花出了事当时失魂落魄、六神无主几乎还要哭了出来哪还有一点高手气派、名家风范。
铁手看了有点后悔把来人可能是唐仇一事告诉李国花于事无补只空令他焦虑而已。
于是他立即问哈佛:“那仇姑娘住几号房?”
不用哈佛回答至少有七八个异口同声的说:
“子号房。”
铁手立刻赶上子号房。
敲门。
无人应。
他踢开了房门。
门倒塌房里空无一人。
“走了。”
“怎么我们只见她进来没见她出去?”
“奇怪她是几时离开的呢?”
“真可惜没有问她住哪里……”
那一干“伙计们”还在想入非非。
李国花只在着急:“她走了我们到哪儿去找镜花?”
说着转头就要追下去。
铁手一把抓住他:“你要到哪儿去追?”
李国花浑没了主意:“我……我也不知!”
铁手忽然大喝一声:“出来!”
李国花吃了一惊连忙左手施“燕尾剪秋水”右臂斜对“鹰击长空”势防守待击左右惶顾:“敌人在哪里?”
却见铁手掠入了午字房。
可是房中一见可览确是无人。
铁手手一长震开天板。
格的一声薄板落了下来里面藏着的人也翻落了下来。
铁手马上接住。
那是个死人。
李国花大叫了一声:“镜花!”这才现死者是个男子连忙“睬”了一声!
他喊了之后才轮到哈佛和他一群手足们大喊:
“大七!”
原来死的是店伙李大七。
李大七死了。
他脸白得透明似的原来体内的血几乎已流尽。
他手里似捏着些事物。
铁手仔细的扳开了死人的手指那事物是一张皱纸。
铁手皱着眉头道:“你们退开暂时不要呼吸。”
众人虽然并不明白但见铁手料事如神遇变不惊都听他的话退了开去。
只有李国花关心李镜花的安危情切仍站在铁手的身边凑过脸去看纸条但毕竟依言以内功护住心脉屏住了呼息。
铁手展开了纸条。
纸条上写着娟秀的字:
“铁捕头:要是展阅的是你你内功深堪双手百毒不侵自是毒不到你但你身边的人可很难说了小相公在棺材店人生自古谁无死黄泉路路不远你和大相公要找不找请自便。”
没有署名只在柬未下款画了一条蛇。
一条鲜艳的蛇。
李国花吼道:“这妖女!”
铁手倏然变色:“快闭气。”
“哄”的一声手上的纸条已着火焚烧了起来。
原来铁手生怕纸条上的毒会侵害所以运聚真阳烈火把纸条立即焚毁。
李国花给铁手一喝似清醒了一些当下说:“果然是唐仇。”
——唐仇自认为是“蛇蝎美人”她既觉得蛇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动物是炼石补天救世救民女蜗氏的化身也是龙的祖先但脚踏实地外皮美丽(所以给人剥了去当饰品)为了保护自己它有毒液对付敌人虽没有足却比有脚的行动更快又懂得纠缠匿伏知道休生养息昼伏夜行冬眠夏出能保护自己可以死缠烂打敌手难防所以她便以“蛇”为记。
哈佛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杀李大七?”
铁手道:“因为她要血。”
牛眼大吃数惊道:“那妖女竟吸血!?”
铁手道:“不是她要故布疑阵在小相公的房间内洒血吓一吓我们。”
李国花喜道:“你的意思是说:镜花没有死?”
铁手道:“她要用小相公来作饵引我们在患得患失间再无细虑必定赴约。”
李国花仍是不放心:“你怎么知道丑字房里流的不是镜花的血?”
铁手道:“因为血流得太多了。以唐仇这样的高手杀人根本用不着见血所以这血是故意给我们看个怵目惊心扰人耳目的!”
哈佛怫然道:“那妖女竟为了这样便杀了李大七!?”
牛眼等人义愤填膺:“太过份了!太残酷了!我们也要为大七报仇找魔女算帐!”
李国花惶然道:“可是……棺材店……那是在哪里的地名?还真的是卖寿木的店子?”
哈佛却道:“我知道在哪里。”
铁手和李国花一齐望向哈佛。
哈佛赧然道:“这小镇不大棺材店就只有一家这儿附近多有三山五岳、英雄好汉聚啸之地所以嘛死人也特别多些……这儿的棺材店名就叫‘人生自古谁无死’别无分号。不瞒您说那家小店也是在下开的。嘻嘻如果是老友熟客或是名人高手如铁爷这等人材肯施惠顾定必买一送一八折优待嘻嘻。”
铁手和李国花为之瞠目。
——看来这笑弥陀般的人物也不简单至少分店倒是开得挺多的。
“人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万个万一就是百分之百的一万——”哈佛依然笑得像一座在他脸上放屁都不生气的佛一般笑道“我的都是小生意生怕万一运舛这儿生意做不住多几个分店多几桩买卖也好有个退路手足们跟着我也不致去跟人讨饭丢人现眼!”
他忙着解释然后才说:“那店子既然是我的我熟路可以带二位去。”
李国花屡遭迭变却清醒了过来心反而定了:“铁捕爷。”
铁手知他有事便道:“请便。”
“你说对方故意把我们弄得心慌意乱然后义无反顾赴‘人生自古谁无死’棺材店那么难道他们在店里设下了埋伏?”
铁手叹了一声:“埋伏固然只怕他们还志不在此。”
李国花也不是泛泛之辈刚才一直为了李镜花的安危才致浑没了主意而今一经思虑便知不妥:“莫非这是声东击西——”
铁手见李国花一旦稳了下来运思便如此清明正想赞他几句说明所虑忽见大相公脸色暗透妖蓝而且正打着冷颤懔然疾问:
“你怎么了!?”
原来李国花在阅字条时曾叱喊了一声而已为毒气所侵。
李国花看见铁手这样问他又见哈佛等人看他的神情不觉用手去扪自己的脸。
就在他的手触及脸皮的一刹间他只觉脊椎神经一阵冰刺般似的寒痛然后迅遍及全身。
他的手举了起来竟放不下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
他全身都在打冷颤奇诡的是他的冷颤是身体局部分开来的有时候是鼻子打冷颤一下子又轮到肚子然后又到双肩忽尔又到眼眉更可怕的是打冷颤的时候别人看得见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马上以真元护住心脉厉声呼道:
“……铁爷……你要……要救镜……镜花……”
铁手点头。
现在他要面对的是:
大相公中毒危急。
小相公失踪待救。
养养被杀案子未破。
追命、小骨那儿有待接应。
唐仇已经来了正在伺伏出袭。
燕赵也正向这儿逼近。
还有他的三十一名死士!
此外他还要赶去排解梁癫和蔡狂之战!
——这么多件救人如救火的急事铁手只是一个人一双手他能做几件?
他感觉得出来:敌人正巧妙布置聪明布局像在一座山庄八面放火教救火的人不知该先扑灭那一处火头的好。
救哪一个是好。
“夫人说:你取了此物立刻就走到风火海等她她马上就来会你天涯海角双宿双栖。”
听了小趾这句话蔡狂喜悦的心以强烈的信念往泪眼山的“风火海”疾驰。
这秘密只有他知道。
(养养原来仍深爱着我!)
(养养你瞒得我好苦!)
(养养我终于等到了今天!)
蔡狂现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理只想尽快赶到“风火海”尽早见着养养尽情与心爱的人“双宿双栖”去。
他没去过风火海。
他只听说过风火海。
风火海就在泪眼山的另一边。
他知道自己一定找得到风火海。
因为他感觉得到风火海何在。
——对他而言风火海就像是一个召唤。
一个对他的召唤。
爱情的召唤。
就在这时候铁手却向哈佛眨了眨眼。
只眨一只眼。
左眼。
然后伸出了右手。
四指屈内一指突出。
中指。
这种类似霎一只眼的亲昵举止似是只庆对情人或熟友才能做的。
至于后者则似乎对老友、老婆也不能乱做。
哈佛瞪大了眼。
但他似乎并不介意。
他也做了一个动作两手举到左右额角上只屈起了拇指双手左右摇摆就像一只得意的羊。
肥羊。
铁手看他这么做就吟了半句诗:
“力拔山兮——”
“肥羊”就接吟了下去:
“乞丐死。”
他吟得十分准确是“乞丐死”不是“气盖世。”
然后他又倒反过来吟道:
“大风起兮——”
铁手即行接道:
“——炊肥羊。”
两人抱拳拱手笑。
铁手道:“既然是你们我就斗胆相请了——”然后他自襟里掏出一朵花。
——“你们?”
——他们是谁?
——铁手对他们有何所请?何所求?
——他拿的是什么花?一朵花有什么意思?难道他要把一朵鲜花送给一座佛一般的哈佛?
风火海这地方很奇特有风有火有海就是风火海。
其实说是海就未免夸张它是一个蓝色的湖泊看去跟海一般的色泽那儿位于崇岭环峙的盆谷四面都是山壁有三处曲折神奇如天崭般的缝隙气流激荡三种不同的怪风自三处乘隙长驱而入又互相激荡不易找到出路便形成了诡异的飚风加上那湖泊在火山溶岩喷口处水是热的且湖上浮着一种“黑油”故而风一来的时候湖面上时而出爆炸的声音时而焚着绿色的火焰把这美丽的湖光山色点缀得像炼狱一般怪是称“风火海”。
中国之大能容万物无奇不有。“风火海”跟“倒冲瀑”同在一座山里虽分山阴山阳但两处胜地特色便迥然不同。
蔡狂觉得自己是受“风火海”的感召而行其实也没有不妥凭着风向、火势和“海”的颜色他果然很快的就到达了“风火海”。
水上焚燃着火幽幽绿焰使湖泊更映出深郁的蓝。风势倏忽掠过之际火光便一时几灭一时暴长。
——这样水火既济同存的光景奇景不是时常都可以看得到的。
蔡狂很兴奋。他想:不一会他就可以在如许幽艳、诡丽的环境下见着心爱的人了。
因为他心情太好所以甚至想起梁癫这号大敌来也心生感激之情。交友要讲的是缘份可是为敌更要有缘。天下那么多人能与你成敌为友的岂可无缘。说实在的敌人有时比朋友更令人奋求进。没有敌人就没有竞争。找不到敌手很容易便也找不到自己。所以敌人有时是比朋友更朋友的朋友梁癫是个好敌手。
——不过无论怎么说在“风火海”旁享用“力拔山兮气盖世牛肉面”要远比在摇摇欲坠的“七分半楼”里吃来得写意得多吧?
风像海盗啸拥而至也呼啸而去在长空翻翻覆覆、起起落落的震起一些锐而即逝的声音。
他听风声。
他看火光。
他看“海”。
直至他听到一股风声。
那是一股愤怒的风声以致它接近的时候丝毫不似风之轻盈而像雷之暴烈。
火光突然炸起。
燃烧猛烈。
湖水更蓝泡沫汹涌。
蓝得像聚集了千兆个青面撩牙的妖精。
蔡狂霍然立起。
随着烈风来了一个比狂风还烈的人。
蔡狂看到这个人就生气:
——难怪养养出不来了!
——一定是他阻止了她!
来的人当然就是梁癫。
梁癫双目赤金盯在蔡狂面上蔡狂只觉印堂一阵刺痛。
梁癫狂吼:“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没有背房子和牛所以很快的便追来了这里:要知道蔡狂的行踪并不难像这么一个披头散形容怪异的人泪眼山并非沓无人迹之所在路经时一问便知。
同理别人要知道梁癫的行踪也不难。
“我没话说。”蔡狂闻言愣了一愣笑而反问:“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你的母牛呢?你狠心抛弃了她不成?”
梁癫再无可忍大骂道:“丧心病狂的东西你去死吧!”
话一出口他左拳擂向蔡狂右手急取蔡狂的心窝左脚飞蹴蔡狂的下腹右足踏地弹起急踹蔡狂左太阳穴双目金光大作出嗤嗤锐响刺射向蔡狂面门!
除非是与对方有十冤九仇否则又何致于要招招置人于死地?
可是此际梁癫跟蔡狂确有十冤九仇。
蔡狂没料到梁癫会对他出手这么狠但他却知道梁癫会向他出手的。
因为他感觉得出来。
——这腾腾杀气连湖面上的火焰都为之怒长只怕不见血是不灭不减的。
可是梁癫竟会向自己下那么重那么狠那么恶毒的攻势他倒是大为意外。
这已不是比武。
而是决斗。
——决一生死!
蔡狂一面招架一面叱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你疯了么!?”“噗咚”一声已往“风火海”摔落。
原来蔡狂虽然在仓促间仍能勉力接下了梁癫的攻势但他每格开一招猛攻就退半步至十六步不等待总算把对方攻击一一招架之际也已退到被称作是“海”的湖水边一脚踩空落了下去。
他的人一掉落下去梁癫便全神戒备。
他知道蔡狂决不是省油的灯。
——对方吃蹩在先一定会全力反扑。
可是他也没料到会有这样子的情形:
对方没有立即反扑。
甚至根本没有反抗。
蔡狂落到水里并没有反攻。
因为他不能反击。
他只大声喊:
“救命!”
——原来他不会游泳。
湖水很深。
——不深的水才不会这样蓝。
蔡狂在水里挣扎得很辛苦。
梁癫道:“该让你吃点苦头。”
蔡狂在水里狂划乱打在已渐淹没他的面目。
梁癫咕哝:“怎么你不会游泳?”
蔡狂伸手高喊:“救——”“命”字已给嘴里灌涌而入的水塞回去了。
梁癫仍有戒心:“你阴谋多诈休想诓我。”
蔡狂却已沉没了下去只剩水面上浮着他的丝咕咕的冒着泡。
梁癫不放心。
“你死了没?”
他问。
然后脱下了一只芒鞋丢在水面。
芒鞋竟立即沉了下去。
梁癫吃了一惊。
他又折了岸边几张草叶轻洒在水面上。
草叶迅疾没入湖里。
梁癫喃喃自语:“原来这是弱水。”
——弱水不能载物遇重必沉船不能浮难怪蔡狂一身轻功也无可用之处。
梁癫向那堆浮啐了一口痰:“活该淹死你!”
随后又自忖道:“这样就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就算他杀了养养我也不能胜之不武杀之不防。”
于是他退开三步。
向天大喝一声:
“起!”
双掌劈出火花炸起一道水柱在半空旋转如龙卷风蔡狂就卷在其中他再大喝一声:
“破!碎!虚!空!”
他喊第一声的时候水柱裂开喊第二声之时水珠洒落喊第三声之际蔡狂已给一股气流卷飞岸上喊第四声他已一手箍住蔡狂的脖子。
蔡狂早已给水灌得胡里胡涂给梁癫这样一捏哇的一声胃里的水吐得梁癫一脸都是。
梁癫怒极了。
他不想再吃第二口“胃水”只好连忙放了手。
蔡狂半蹲半俯以手支地状甚辛苦切齿骂道:“你……你为什么……么一上来……就向我……下毒手……?”
梁癫怒笑道:“我要是向你下毒手还要先问过你不成?我真要向你下毒手你现在还可以跟我说话!?”
蔡狂虽然腹胀难受胃壁抽搐但口舌之争是决然输不得的:“我要是知道你向我暗算你能近得了我身?我要是知道你是卑鄙小人上次还会放过你?”
他本来还要骂下去但一口气已上气不接下气又吐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
梁癫想想也是。
他跟蔡狂曾数次交过手。
——就算他能取胜对方也断不可能一击得手。
他现在能够一击得成是因为蔡狂未及防备并且失足堕湖之故。
也就是说他是因为狙击在先才占尽便宜。
梁癫虽然为人半疯不癫的而且心里恨极了蔡狂但他却还是个在大关节情理上一丝不苛的汉子所以他说:“你恢复了没有?咱们再来决战让你死而无怨!”
蔡狂赖在地上喘息道:“我喝了半湖的水那有这么快便恢复!”
梁癫闻言神色一凝对蔡狂油然的生起了敌手相知的敬重。
——平时蔡狂装疯卖狂、斗气使意的可是到这决战时刻他竟沉得住气低声下气要求拖延时间以俾元气回复这才是个难以对付的敌手!
过了一会他又问蔡狂。
“你好了没?”
蔡狂索性睡在地上不耐烦的答:“没好你好我气还在喘哪!”
又过半晌梁癫张口正要问突然蔡狂弹身扑起大叱:
“好了!”
这一喝犹如晴天霹雳不但宛似天边炸起一道旱雷连湖底也轰隆了一声应和。
蔡狂蓄势而一出手也是双手双脚齐施并每一式看似都孤独厌离其实每一招都欢喜奉行。
这是蔡狂自“阿含经”悟得的“阿含神功”以苦、集、灭、道化为“杂阿含”、“长阿含”、“中阿含”和“增一阿含”拳法指挥目送举手投足每一动作神意均能趣入磐智、趣得菩提、更趣向涅磐。
他出手快而且法意高妙。
可是梁癫早有防范。
他跟蔡狂交手多次早已知其为人。
——这人有仇必报。
一一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所以他一定猝然反击。
——因此梁癫正要以彼道还彼而反治彼身。
所以蔡狂的“突击”对他而言并不“突然”。
他最已默念玄功化身为阎魔天。
阎魔为天神中异界的支配者有截断生者赏罚其往的魔力但又可化作地狱解救的神祗成了地藏菩萨。
他在蔡狂“休歇聚力”之际已行**算定这“风火海”畔如此荒凉诡奇之地必有冤魂弱灵无算他祭起“断未魔咒”把人临死前所引起的最后苦痛的念力全聚合起来引动附近十八里之内的亡灵野魂、山魈鬼魅的灵力全集中在他法力下就在蔡狂寂灭空灵的“阿含神功”击空他立即全面反挫。
这一下他是挟方圆二十里之内的灵力妖氛、加上他自身的神功、准备一举格刹蔡狂。
蔡狂一击不着突然长身而立合什微笑把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合起来迅疾一扣“啪”的一声是为“弹指。”
在禅宗里这一弹指是去除不洁不净的咒语或叩悟的暗号包含许诺、欢喜、警示、顿悟的神智。
这一来梁癫舞动十方八面的“断未**”千丝万缕周密精细但给蔡狂把握住契机以不变应万变用一指禅弹破!
这一弹破不打紧要命的同时也是要害的是:
梁癫以魔法催动四周的亡灵野鬼这些灵力本就难以收羁一旦失控立即反扑以梁癫之法力要驱之尽除也并不难可是他大敌当前得要一面退一面作法免为野灵纠缠上身谁知蓬的一声一脚踩入水里。
他应变奇且有蔡狂前车之鉴所以右足踩空他立即力聚于踝一沉反弹而起以俾不落水中。
但这一来下足之力甚重。
水花激起。
这一蓬水花却正布满了黑油。
着火的黑油。
于是火光沾在身上。
亡灵也纷即潜入火焰中在梁癫身上燃焚了起来!
这一来正可谓是牵一“法”动全身梁癫作法未竟鬼火已缠身他又得狼狈避开湖水一时成了半个火人正是应了“玩火**”、“请鬼上身”之验。
所幸他也真法力无边马上卸下僧衣僧帽凡袈裟拂处、僧帽罩处火焰即灭。
不过他也烧得皮焦额裂狼狈不堪。
待火焰扑灭之后他现蔡狂正在阴阴的笑静静的看着他。
——如果他刚才为火所焚的一刻蔡狂向他施袭他可断断躲不过去。
他喘气未息蔡狂张开了森森白牙笑道:“还不叩谢?”
“叩谢什么?”
“我的不杀之恩啊!”
“是我先救了你!”梁癫身上的火刚刚灭心头之火又起疾冲上前一掌劈去:“你杀了养养我决不饶你!”
蔡狂格了一掌震问:
“什么!?”
梁癫又击出一拳气急败坏的骂道:“少装蒜杀了养养还想抵赖!”
蔡狂勉强避过一拳狂喊道:
“你说什么!?养养死了!?”
梁癫又踢出一脚怒道:“她死了你现在给我偿命来!?”
砰的一声这一脚踢个正中蔡狂竟未避得过去也未及运功抵御而且竟也未随势飞去卸去巨劲他只呆立在梁癫面前硬受一击所幸他一身内力在遭受重击时已自护体。但肋骨也碎了三根他口喷鲜血双目尽赤只怆天呼地的哀哀喊问:“养养死了?养养死了!?养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