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其他类型 > 在路上的 > 第一部

第一部(2/2)

目录
好书推荐: 操魂师之美眉天下 天降骄仆 士兵突击 鬼吹灯之升棺发财 权倾弃妇 天才帅哥 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 冷煞王的暧昧王妃 此间的少年Ⅰ 草样年华

得北普拉提有种异样的气氛搞不清那是怎么回事在几分钟内我的确有这种感觉。我们

回到车上卡车又继续颠簸上路了。天很快就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大家都喝了一口酒。突

然我现普拉提翠绿的田野逐渐隐去在你无法看清的尽头出现了一望无垠的满是黄沙

和灌木丛的荒原。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鬼地方是哪儿?”我对着细高挑叫道。

“这是该到大牧场了伙计再给我点儿喝的。”

“哈!”高中生们大呼小叫起来“***太大了!如果我们那帮伙计们在他们会

怎么说?”

司机已经改变了方向。两兄弟中小的那个小心翼翼地驾着车。道路也生了变化中间

隆起两旁一边是斜坡另一边是一条四尺多深的水沟因此卡车上下起伏着从一边歪向另

一边巧的是还好这时没有车从对面开来。我想我们都得翻个筋斗不可。然而司机真是了不

起无论如何卡车总算制服了这些内布拉斯加的障碍——这些障碍遍布科罗拉多。一时

间我意识到我这是终于走过了科罗拉多再向西南走一百多英里就到丹佛了。我禁不住欢

呼起来。酒瓶在我们中间传递着。天上出现了明亮闪烁的星斗远远退去的沙丘变得模糊

了。我觉得自己就象离弦之箭能够一口气跨越剩下的所有路程。忽然密西西比的吉恩放

下盘着的双腿向我转过身来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张开嘴又靠近了一点说:“这块原

野让我想起得克萨斯。”“你从得克萨斯来?”

“不先生我从穆兹一西比的格林威尔来。”这就是他说话的方式。

“那个孩子从哪儿来?”

“他在穆兹一西比惹了点儿麻烦所以我帮他逃了出来。男孩子不应该单独柱外。我尽

力照料他他还是个孩子。”尽管吉恩是个白人但是在他身上有些地方却很象一个聪

明、劳碌的老黑人。他身上有些地方还象艾尔默·哈索尔一个纽约的瘾君子。但他是一个

铁路上的哈索尔一个喜欢旅行的具有传奇色彩的哈索尔。他每年都要一次又一次地穿越全

国冬天在南方夏天在北方只是因为他倦于寻找休憩之地因为没有地方可去而四处为

家所以不断地在星空下尤其是在西部的星空下到处流浪。“我去过几次奥格登如果你

想到奥格登的话我那里有几个朋友我们可以找他帮忙。”“我要从斜阳谷到丹佛去。”

“***那就该一直向右走不必象现在这样每天搭车。”

这倒的确是个值得尝试的主意但奥格登是什么地方呢?“奥格登是什么地方?”我问。

“那是个许多小伙子都要从那里经过在那里碰头的地方你可以在那里看见所有的

人。”

很久以前我曾经同一个人们称作细杆哈查德的人一起到过海上。细杆哈查德高高的个

儿骨瘦如柴。他真名叫威廉·霍尔姆斯·哈查德路易斯安那人。他自己选择当了一个流

浪汉还是在孩提的时候他看见过一个流浪汉。这个人走过来向他母亲要几张馅饼他母

亲给了他。等流浪汉走了之后小哈查德问:“妈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噢那是个流

浪汉。”“妈我将来也要做个流浪汉。”“闭嘴那不是哈查德家人干的事。”但他一直

没有忘记这么一天。他长大后进了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读书。踢了几场球之后他真的成

了流浪汉。细杆和我经常在一起一边讲故事一边吸着自制的卷烟就这样度过了无数夜晚。

现在密西西比的吉恩的行为举止有些地方真切地让我想起关于细杆哈查德的往事于是我

问道:“你是否在那里碰巧遇到过一个叫细杆哈查德的人?”

他说:“你说的是一个喜欢高声大笑的高个儿吧?”

“大概是他他是路易斯安那州罗斯顿人”

“对人们有时叫他路易斯安那的细杆。真的先生我肯定遇到过细杆。”

“他过去是不是经常在得克萨斯州东部的油田工作?”

“是在得克萨斯州的东部。但现在他在放牛。”

这可真是大巧了。但我仍然不能相信吉恩真的认识细杆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找他。“那

么他是不是曾经在纽约的拖轮上干过?”“可能我并不知道这些。”“我猜你是在西部

认识他的。”“我承认我从来没去过纽约。”“你别介意我只是奇怪你会认识他这可是

个很大的国家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认识他。”“是这样先生。我跟细杆很熟。如果他有一

点儿钱我们总是在一起花我是说我们是铁哥儿们。在斜阳谷的时候有一次放牛我看到

他把一个警察撂倒在地。”这事儿听起来象是细杆干的他在露天地里放牛时总喜欢活动活

动。他看上去很象杰克·狄普西而且是个年轻酗酒的狄普西。“***!”我迎着风嚷了

一句然后又喝了一口酒。我感到舒坦多了每喝一口酒都要呛一口风同时还可灌一口尘

土我的胃里灌满了尘土“斜阳谷我来了!我唱了起来丹佛看看你的孩子!”

蒙大拿的细高桃向我转过身指着我的鞋说:“你得承认如果你把它们扔在地上

准会有东西跳出来”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引起哄堂大笑只是几个小伙子听到了笑笑。我这

双鞋在美国的确是式样最难看的一双鞋我之所以一定要买它是因为我不想在炎热的大路

上走得满脚都是汗。而且在比尔山上下雨那一次证明它们的确是最适合我旅行的鞋但是

现在这双鞋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皮子裂开了缝脚趾头都露在外面。所以我也跟周围的人

一起笑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镇。灯光划破了夜幕。一路上站着许多晚

上出来收割的懒洋洋的牛仔们一直到小镇的另一头。他们脸上带着同一种表情盯着我们走

过我们则看着他们漫不经心地干活——我们这些人个个悠闲自得。因为现在是收获季节

所以每年这个时候这里都集中了许多的人。达科他的小伙子有些坐立不安。“我想下次再遇

到收割我们就下车看样子这附近有许多活儿可干。”

“你要干的活儿这里没了北边还有”蒙大拿的细高挑劝道“顺着收割的地方走你

可以一直走到加拿大。”这些小伙子懵懵懂懂地点着头他们有点不理解这个劝告。

这期间那个金的小亡命徒一动不动地坐着吉恩则要么冲着漆黑的旷野出神要么

亲热地附在那个孩子的耳边嘀咕几句这时孩子就会微微地点点头。密西西比人细心照料着

他生怕他感情上受到什么伤害。他们没有香烟了我就把自己的掏出来递了过去。我很喜

欢他们喜欢他们的善良与谦和。他们从来不乱问什么我也不必回答蒙大拿的细高挑自

己抽着烟却从不摸几根出来分给大伙儿。不一会儿我们又来到一个小镇。一群瘦高而丑

陋的人站在路边他们穿着牛仔裤聚集在昏暗的灯光下就象荒漠里的一群飞蛾。卡车开

出了小镇我们重又进入无边的夜色中。群星在晴朗的夜空中闪烁着。我们的卡车开始爬行

在西部高原的山坡。路边的蒿草中有一头忧郁的白牛从我们面前一闪而过。我们现在仿佛坐

在火车上平稳而又飞快。

没过多久又一个小镇出现了我们的卡车慢了下来。蒙大拿的细高挑嘟嚷着:“嗨

小便。”但是明尼苏达人并没有停车而是一直往前开着。“***我要下去。”细高挑

叫道。

“就站在车边尿吧。”有人建议。

“好吧我会这么干的。”他回答道。然后我们看到他慢慢地挪到车边尽量抓紧。有

人敲着驾驶室的窗户想让那兄弟俩注意他们转过身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细高挑挪到

车边这时候已经相当危险司机却把度提高到每小时七十英里并且左右摇晃。细高挑

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我们便看到空中划过一条鲸鱼喷水似的水柱。然后他踉跄地想退回到原

来坐着的地方。两个司机故意把车开得左右摇摆他站立不稳一下尿到了自己身上。颠簸

中我们听见他在轻声地咒骂着就象一个人翻山越岭之后疲倦的哀鸣。“***……他妈

的……”他不知道我们是有意这么干的只是在可怜地挣扎着。他想坐稳但披摇摇晃晃的

卡车颠来倒去只好扭作一团脸上露出可怜的神色车上除了那个忧郁的金孩子外每

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明尼苏达人在驾驶室里笑得喘不过气来。我把酒瓶递给他让他压压

惊。“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他问。“不为什么。”“好吧算我倒霉我真搞不懂我

只想回内布拉斯加并不想惹什么麻烦。”

就这样我们来到了奥格登驾驶室里的两个伙计兴高采烈地叫道:“撒尿!”细高挑

放弃了这次机会闷闷不乐地站在那里。两个达科他来的小伙子向每个人道了声别后就走

了他们大概想在这里干点儿收割的活。他们向小镇尽头亮着灯光的一排棚屋走去。我们目

送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中。一个穿牛仔裤的守夜人告诉我们每一个男人在这里都可以找到活

干。我想再去买几包香烟。吉恩和那个金孩子跟着我一起去。

我好象来到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地方。这里有许多本地十几岁的少年男女们正在随着音乐

起舞其中有许多漂亮姑娘。我们走过去时他们停了下来。吉恩和金少年目不斜视地站

在那里他们只想要香烟。一个正在跳舞的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金少年他从未见过这么

漂亮的头。我给车上的人每人买了一包香烟。他们谢了我于是卡车又重新上路。现在已

将近午夜寒气逼人。吉恩告诉我们现在每个人都应该用车上的防水帆布把自己包严实否

则肯定会冻坏。他周游全国的次数你就是把手指头加上脚趾头一起算也算不过来所以我

们都照他说的去做。酒瓶里还剩一点儿酒如果空气再冷下去我们就能喝几口取取暖别

冻掉了耳朵。天上的星星看上去比我们刚才爬山时更亮了现在我们是在怀俄明。我直挺挺

地躺着凝望着深邃的天穹想到我正在度过的时光想到我终于离那倒霉的比尔山越来越

远心里十分快活。尤其是想到丹佛即将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简直激动得狂——一切都要

实现了。这时吉恩哼起了一小调他唱得委婉、深沉象一条宁静的溪流这歌很简

单。“我得到了一个纯洁的女孩十六岁的她甜蜜又可爱她是你最纯洁的小东西。”然后

他又接下去唱了一段大意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希望能回到她的身旁但他还是失去了她。

“吉恩这歌真美。”我对他说。

“这是我所知道的最甜蜜的歌。”他微微一笑。

“我真希望你能到你要去的地方并且万事顺利。”

“我总是四处漂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蒙大拿的细高挑刚才睡着了。这时他醒了过来对我说:“嘿杂种今晚你到丹佛

前跟我一起去斜阳谷转转怎么样?”

“一言为定。”我喝够了酒现在干什么都行。

当卡车到达斜阳谷附近时我们看见了当地广播电台高高的红灯。突然路两旁拥有一

大群人向我们冲来。“啊哈!这是疯狂的西部周。”细高挑叫道。一大群套着皮靴、戴着巨

大帽子的商人携着他们高大的打扮成西部女郎的妻子在古老的斜阳谷的马路上尽情地跳

着叫着这种狂欢只有在这样古老的城市才能看到。这时酒吧里挤满了人一直挤到了人

行道上。我觉得这一切异常新奇同时也感到十分可笑:我第一次来到西部就看到了这种愚

蠢的行为似乎这样就可以维持辉煌的传统。我们该下车告别了明尼苏达人不愿意在这附

近停留。看到他们离去我觉得十分悲哀我知道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但是生活就是

这样。“今天晚上你们肯定要冻掉屁股”我警告他们“这样明天下午在沙漠里你们就

可以把它们烤了吃。”“和我在一起准保没事我们会平安度过这个寒冷的晚上的。”吉恩

说。卡车从人群中急驰而过但是没有人注意那些裹在防水帆布里的孩子们他们就象襁褓

中的婴儿一样注视着这个城市。我目送着卡车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5

我和蒙大拿的细高挑进了一家酒吧。我只剩下7美元了那天晚上却又胡乱地花掉了5

美元。开始我们和一些牛仔、出来旅游的花花公子、炼油工人以及一些农场主混在一起我

们在酒吧里喝了一会儿接着又在门口在马路上闹成一团。后来我不得不抽身去照顾细高

挑他几杯威士忌和啤酒下肚之后就头昏眼花地在街上晃悠起来。他喝起酒来就是这副德

性两眼僵直及至说起话来简直让你陌生得难以置信。接着我又去了一家干辣椒酒吧这

儿的女招待是个墨西哥人长得挺漂亮。我吃完之后在菜单的背面写了一行表示爱慕的字。

酒店里这时很安静人们都不知到什么地方喝酒去了。我让她将菜单翻过来。她看后笑了。

这是一小诗诗中希望她晚上能和我约会。“我很乐意亲爱的但是晚上我要和我的男

朋友约会。”

“你不能甩掉他吗?”

“不不我不能。”她表情痛苦他说。我喜欢她说这话时的神气。

“以后我还会到这儿来的。”我说。她答道:“随时都欢迎你来伙计。”我又坐了一

会儿、只是想有看看她于是又要了一杯咖啡。这时她的男朋友闷闷不乐地走了进来问

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她赶紧收拾准备关门。我不得不站起身临走时我给她留下了一个

微笑。外面那帮家伙们仍在狂地闹着只是那两个胖子已经喝醉在那里又叫又嚷看了

令人开心。几个印第安领围着大头巾也在里面闲逛在这帮满脸通红的醉汉面前他们显

得格外一本正经。我看见细高挑踉跄着走在人群里便也跟了过去。

他说:“我刚才给我在蒙大拿的爸爸写了张明信片你能帮我找个邮箱投进去吗?”这

可是个奇怪的请求。他将明信片递到我手上便又摇摇晃晃地走进一间酒吧。我去邮箱帮他

信顺便看了一眼。“亲爱的爸爸我星期三回家。我一切都好也衷心地希望你万事如

意理查德。”这使我对他产生了不同的看法他对自己的父亲是那么礼貌和温柔。我走进

酒吧坐在他的身边。我们找了两位姑娘一个是年轻漂亮的金女郎另一个是皮肤黝黑

的胖女人。她们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默不作声。我们打算来开导开导她们。我们将她们带

到了一个乱作一团的夜总会这儿正准备关门。我把剩下的两美元全花光了给她们俩要了

苏格兰酒我们喝啤酒。我几乎要喝醉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一切感觉都好极了。我把全

部精力都集中在这个可爱的金女郎身上使出全身解数想将她弄到手。我紧紧地拥抱她

向她表白自己。夜总会关门了我们全都在那灰暗的大街上闲荡。我仰望天空纯净的天幕

上美丽的星星正在不停地闪烁。姑娘们想去汽车站我们就一同去了。很显然她们是想去那

儿和水手会面他正在那儿等她们。那人是这个胖姑娘的表哥他和一些朋友在等她们。我

对那个金姑娘说:“你打算怎么办?”她说她要回家她的家在科罗拉多就在斜阳谷南

岸。“我可以带你乘汽车去。”我说。“不汽车站在高公路上我必须一个人走过大草

原。我一下午都在想这件事今晚我不能一个人过去。”“啊听着我们漫步在鲜花盛开

的大草原上不是很美吗?”“那儿没有花。”她说“我想去纽约但是我很弱没办法

去。所以我只有回斜阳谷那里有我的一切。”“纽约也不是一无所有。”“那个该死的地

方什么也不会有。”她翘着小嘴轻蔑地说。汽车站十分拥挤许多人都在等着上车还有一

些人站在那里无聊地闲谈。这儿有很多印第安人他们木然地注视着一切;那个姑娘离开

我;去找水手他们了。细高挑在候车室的长椅子上打瞌睡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全国的车

站都是一个样烟蒂、果皮扔得满地都是使人们感到只有在车站才能体验到的那种特有的

悲哀。有一刹那我甚至以为这儿就是纽约汽车站只是没有我非常喜欢的那个大广场。现

在我很后悔打破了我旅途的平静一个子儿也没剩下到处闲逛愚蠢地为了那个一本正经

的姑娘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我十分懊丧。由于很长时间没睡觉我困得甚至连自责的力气

都没有了。我蜷缩在长椅上枕着帆布包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八点才在过往旅客的嘈杂

声和酣睡的人们的梦呓声中醒来。起来后我的头疼得很厉害。细高挑已经走了——我猜想他

是回蒙大拿去了。我来到车站外。碧空如洗的蓝天映衬着远处白雪皑皑的落基山。我深深地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必须立即赶往丹佛。我先去吃了点早饭一小块土司一杯咖啡

外加一只鸡蛋然后离城来到高公路。西部的狂欢节仍在继续这儿正在进行竞技表演

人们不停地欢呼喝彩。这一切都被我抛在了身后。我只想见到我那帮丹佛的朋友。我穿过铁

路到了一个有许多工棚的地方。这儿有两条高公路都能到丹佛;我选了一条靠近山脉的

公路这样我还能边乘车边观赏山上的景色。我搭上了一个从康乃狄克来的小伙子的车

他是东部一个编辑的儿子开着一辆破车周游全国写生。

他不停他说着话。由于酒喝多了再加上气温的关系我有些晕车有一阵子不得不将

头伸向窗外。后来在科罗拉多州的雷蒙待他让我下了车我的感觉立即好多了甚至还能给

他讲一些我这次旅途的经历。他祝我走运。

雷蒙特景色宜人。古老的树林里是一片绿茸茸的草地这里属于一个加油站。我向这里

的一位雇员借宿他欣然同意。于是我将毛衣铺在草地上躺了下来。我心情舒畅地伸开四

肢仰面欣赏着白雪覆盖的落基山脉在阳光的照耀下它显得十分神奇。不一会儿我就沉沉

地睡着了足足睡了两个小时。唯一不舒服的是时时会有几只科罗拉多蚂蚁来骚扰我!我现

在在科罗拉多了!想到这里我高兴极了。***真见鬼!真见鬼!我已经快要到了!我立

即爬了起来把自己从刚刚梦见的过去在东部的生活中拉回来。我在加油站那个老伙计的屋

里洗了把脸打扮得颇有几分潇洒然后走了出来在公路边的餐馆里我喝了一杯浓浓的

牛奶冰淇淋饮料给我那正在激动地燃烧着的胃降了降温。很巧给我送冰淇淋的是一位漂

亮的科罗拉多小妞她笑容可掬。我很感激她使我旅行的最后一天非常愉快。我对自己

说噢丹佛一定美极了!我又上路了。外面天气很热。我搭上了一辆新牌子的小汽车开

车的是丹佛的一个商人看上去只有36岁左右其实已经快7o了一路上我都很激动;我

一分一秒地计算着时间数着车子的里程。终于在一片翻滚着的金黄色麦浪后面在隐约可

见的白色的埃斯特斯山下丹佛城出现了。我想象着今天晚上在丹佛的一个酒吧里我和那

帮朋友聚在一起的情景他们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衣衫褴褛的我我就象穆罕默德一样走遍

世界去寻找那个隐蔽的字而我现在到的这个字只能是“噢”!我和这位带我搭车的朋友愉

快地谈着我们的未来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丹佛城外的水果摊;突然眼前出现了高大的烟

囱、铁路、红砖建筑还有市中心那些隐约可见的灰色高楼。我终于到丹佛了。他让我在拉

里玛大街下了车。

6

自从我和狄恩分手以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所以第一件事我想应该是找到查德·金。

我给他家挂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他母亲。她说:“啊索尔你到丹佛来干什么?”查德是

一个瘦瘦高高的金小伙子长着一张奇怪的巫医般的脸他对人类学和印第安人的算命术

十分感兴趣。他的鼻子微微有些钩在全黄色头的映衬下几乎成了奶油色。他有着西方飞

黄腾达的大人物的那种派头常出入于小酒店的舞厅足球也能来两下。他说话的时候带有

一些轻微的鼻音。“索尔对于大草原上的那些印第安人我最感兴趣的是他们在夸耀自己有

多少张头皮之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安情绪。在鲁克斯顿的那本《远东生活》一书中谈到有

一个印第安人处于深深的不安之中因为他拥有无数张头皮于是他拼命地跑一直来到大

平原从此将他那值得炫耀的业绩隐藏起来***我一读到这些就激动!”

查德的母亲告诉了我他的住处在这个沉寂的下午他正在地方博物馆编制印第安篮

子。我给他挂了个电话他便开着他那辆破旧的福特牌轿车赶来接我以前他总是开着这辆

车上山去挖掘印第安古物。查德穿着一身牛仔服向我微笑着走来。我正坐在自己的行李上

和在斜阳站遇到的那个水手聊天。我问他那个金姑娘现在到底怎样了他很不耐烦拒绝

回答。我坐进了查德的小车他拿起地图找州议会大厦然后又去看望了一个老教师。我非

常想去喝啤酒。我心底最最迫切的是想知道狄恩在哪儿?现在他在干什么?由于一些很奇怪

的原因查德已经打算和狄恩绝交他甚至不知道狄恩的住处。

“卡罗马克斯也在这儿吗?”

“是的。”但是他没有告诉我其他情况。查德·金已经开始从我们的圈子里退出去了。

那天下午我准备去他那里睡觉。蒂姆·格雷在科费克斯路有套公寓可以供我使用罗兰·梅

那已经住在那里了现在他正在等我。我感到我的周围存在着某种阴谋阴谋的双方是我们

圈子中的两派:查德·金、蒂姆·格雷、罗兰·梅那合谋排挤狄恩·莫里亚蒂和卡罗·马克

斯。现在我正站在这场有趣的战争的中界线上。

这场战争是有其社会原因的。狄恩是一个酒鬼的儿子他父亲是拉里玛大街最酗酒成性

的人实际上狄恩就是在拉里玛大街上长大的。他6岁就为了父亲去法庭辩护他曾在拉里

玛的一些小巷里乞讨并偷偷地将钱送给父亲他的父亲却正和另一个酒鬼坐在一大片破碎

的酒瓶边等着儿子的到来。狄恩长大之后便开始在格利拉姆赌场游荡。他创造了丹佛城偷

车的最高纪录后来便进了教养院从11岁到17岁他几乎都是在教养院度过的。他的专长

就是偷车。他在后面追那些女中学生开车把她们带到山上去玩够了之后就下来随便找

一个旅馆的浴室睡上一觉。他父亲本来是一个很能干的白铁匠后来喝上了烈性酒从此便

一蹶不振不得不在冬季往得克萨斯运货夏季返回丹佛。狄恩的兄弟们以前都跟着他那死

去的母亲过——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但他们不喜欢她。狄恩的伙伴只有几个在赌场

认识的家伙。他属于美国充满活力的一代新人他和卡罗在丹佛人眼里是一种标新立异的先

锋派怪物。卡罗在格兰特有一个地下室公寓后来我们晚上常去那儿聚会在那里能见到许

多朋友大家常聊天聊到天明。经常是卡罗、狄恩、汤姆·斯那克、爱迪·邓克尔、罗

伊·约翰逊和我后来又新来了许多朋友。

来丹佛的第一天下午我睡在查德·金的房间里他母亲在楼下做家务他在书房看书。

大平原的七月真是炎热非凡。如果没有查德父亲的明我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查德的

父亲和蔼可亲他已经是个7o多岁的虚弱老人但很喜欢讲故事常常津津有味他讲一些

很有趣的故事讲他在北达科他的童年生活讲他为了寻开心怎样骑着一匹小马用一根木棒

去追赶狼群后来又是怎样在奥克拉荷马成了一名教师最后又怎样成了一个商人现在他

在这条街的修车场旁边还有一间办公室——一张旋转办公桌上堆满了过去那些令人激动的文

件但是现在已经积满灰尘。他明了一种特殊的空调器将一个普通的风扇放在窗户上

然后再将冷水淋进飞旋的扇叶中。它的效果极佳——但只限于离风扇四英寸的范围之内——

屋里水流成河;楼下的气温却丝毫不减。不过我睡的那张床正好在风扇下面床头一尊巨大

的歌德半身塑像直直地盯着我。我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可是不到2o分钟就被冷醒了我差

点没冻死。加了一床毛毯还是没用。最后我实在冷得无法再睡便走下楼来老人问我他

的明效果怎样。我回答说真***好极了。我回答得很有分寸因为我喜欢他。他又靠在

那儿开始回忆往事。“我曾经明了一种去污剂东部的几家大公司盗用了我的专利开始生

产。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要求他们赔款、如果我有钱能够请到一位有名的律师的话……”但是

现在请律师已为时过晚他只能沮丧地坐在家里。晚上查德的母亲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

餐我们品尝了他叔叔从山上打回来的野味。但是狄恩到底在哪儿呢?

7

接下来的十天正如·c·费尔茨所说的那样“充满了巨大的危险”——而且极其

疯狂。我搬去和罗兰·梅那同住这套十分优雅的公寓实际上是属于蒂姆·格雷家的。我们

每人有一间卧室还有厨房冰箱里放满了食物客厅很大梅那穿着件丝绸睡衣正坐在里

面构思他那个最新的海明威式的故事——主人公是个性格暴躁、身材粗壮、红脸膛的小矮

个他对一切都十分敌视。然而当夜晚真正的生活降临时他又会露出世界上最迷人的笑

容梅那就这样坐在写字台前苦思冥想着。我只穿了条中国式的裤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

又蹦又跳他刚写了一个短篇讲一个名叫菲尔的小伙子次来丹佛的故事他的旅伴是个

神秘而沉默的家伙叫山姆。菲尔准备在丹佛考古结果见到的都是些伪造的艺术品。他回

旅馆后沮丧地对山姆说:“山姆这些伪造的假货也流到了这里。”山姆正阴郁地望着窗

外。“是的”山姆回答“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指不用出去考察就能知道一切因为这

些赝品充斥了整个美国。梅那最乐意与我合作因为他知道我对古懂一窍不通。梅那就象海

明威喜欢好酒。他又开始回忆最近的法国之行呵阿索尔如果你和我一起去巴斯克郡

品尝到了那儿的美酒你就会知道除了大棚车之外世界上还有许多更吸引人的东西。”

“我懂。但我就是喜欢大棚车喜欢读车厢上写着的那些名字象‘密苏里的大西

洋’‘了不起的北方‘洛克岛之线’等等。上帝作证梅那如果我将这次一路搭车

的经历告诉你你也会喜欢的。”

罗林斯家离这儿只隔着几个街区。这是一个快乐的家庭——年轻的母亲一个阴森可怖

的破旧旅店的主人之一带着五个儿子和两个女儿。那个放荡的儿子叫瑞亚·罗林斯是蒂

姆少年时代的伙伴。瑞亚大声嚷着闯进来然后和我们手拉手地一起出去。我们去科费克斯

的酒吧喝酒。瑞亚的一个妹妹叫芭比是个美丽的金姑娘——网球爱好者还参加了西部

的冲浪运动。她是蒂姆的女朋友。梅那——他只是路过丹佛却也一本正经地在公寓里工作着

——和蒂姆·格雷的妹妹贝蒂一起出去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女朋友。我逢人就问:“狄恩

在哪里?”他们都笑着摇摇头。

终于有一天电话铃响了。打电话的是卡罗他将地下室公寓的地址给了我。我问:“你

在丹佛干什么、我是说你正在做些什么?一切都好吗?”

“噢等你来了再谈。”

我立刻赶去见他。他每天晚上去一家百货公司干活。一天疯子瑞亚打电话约他去一家酒

吧看门人告诉他有个人被杀了卡罗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就想到死了的可能是我。瑞

亚·罗林斯在电话中对他说:“索尔就在丹佛”并将我的地址给了他。

“狄恩在哪儿?”

“他就在丹佛。让我慢慢告诉你。”他告诉我狄恩现在同时在跟两个姑娘做*爱。她们中

一个是玛丽露他的前妻她在一家旅馆等他。另一个是凯米尔新认识的她也在一家旅

馆的房间等他。“在赴她俩的约会之间他得赶紧抽时间找我为了我们一件没有干完的工

作。”

“什么工作?”

“狄恩和我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们决定彼此信任倾吐内心的一切。我们都沉浸

在极度兴奋之中坐在床上脸对着脸。最后我告诉狄恩他可以去做想做的一切他可以成

为丹佛的市长娶一个百万富翁的千金或者成为自兰波以来最伟大的诗人。但是他总是花

许多时间去看印第安小矮人的汽车比赛。我也和他一同去。他总是又跳又叫激动不已。你

知道索尔狄恩对这类事儿十分入迷。”马克斯痛心疾他说道。

“他今后有什么打算?”我问。狄思对未来总是有所计划的。

“他的计划是:我提前半小时下班。在这期间狄恩去旅馆与玛丽露约会给我一个换衣

服的时间。然后他立即赶到凯米尔那里——给她一点刺激。我在一点半赶到我们一同出来

——刚开始他必须向凯米尔请求因为她已经开始恨我——到我这儿一直聊到早晨六点。

我们常常聊的时间更长。不过问题很复杂狄恩的时间又太少。六点要赶回玛丽露那儿然

后为了离婚所需的各种文件而奔波一天。玛丽露同意离婚但她坚持在这段过渡时期要和狄

恩呆在一起因为她爱他——凯米尔也是这样。”

然后他又告诉我狄恩是怎样认识凯米尔的。罗伊·约翰逊这个赌棍在一个酒吧里认识了

她然后把她带到了一家旅馆。为了炫耀他邀请咱们圈子里的人一起去看她。大家都围着

凯米尔说个不停唯有狄恩眼望窗外什么也没说。最后大家都走了狄恩看着凯米尔对她

做了一个“四”的手势(意思是他四点钟回来)便走了出去。凯米尔三点钟对罗伊关门

四点钟又向狄恩开门。我也想去看看那小妞狄恩早就答应帮我找一个丹佛所有的姑娘他

都认识。晚上我和卡罗走在丹佛破烂不堪的街道上。空气很柔和天上群星点点平时那

些狭窄的小巷此时好象变得很宽敞我仿佛觉得是在梦中。我们来到了狄恩与凯米尔约会所

租的单间。这是一坐古老的红砖建筑四周是几间停车房和一片古树我们沿木楼梯走上

楼。卡罗敲了敲门;然后飞快地躲了起来他不想让凯米尔看见他。我则站在门口。狄恩赤

裸裸地出来开门。我看见一个皮肤微黑的女人躺在床上光滑漂亮的大腿上掩着一块黑丝

绸这时她正吃惊地望着我。“啊是索、索、索尔”狄恩说。“哈。太好了!噢太好

了!你终于来了你这个可恨的家伙最后还是来了。啊现在你看对我马上我马上

弄好!嗨凯米尔。”他向她下弯身子“这是索尔是我纽约的一个老朋友。今天是他来

丹佛的第一个晚上我一定要陪他出去帮他找个漂亮的姑娘。”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是……”(他看了看表)“噢现在正好是一点十四分。我三点十四分一定赶回

来我们再一起做一个美好的梦最美最美的梦怎么样亲爱的?然后你知道我还得去那

个独腿律师那里处理几个文件——半夜去就象我已经给你解释的那样奇怪。”(这实际上

是与卡罗约会的暗话他仍然躲在那里。)“所以现在我必须立即穿好衣服穿好裤子回到

现实中来我是说回到外面的生活中来。啊时间跑得太快了太快了;现在已经不是一点

十四分了。”

“好吧狄恩不过你三点钟一定得回来。”

“啊亲爱的我们刚刚说好的记住是三点十四分不是三点。难道我们的心灵不是

相通的吗我最亲爱的?”他走了过来好好地吻了她几下。墙上悬挂着一张狄恩的**素

描是凯米尔画的我觉得很有意思。这儿的一切都有些不可思议。

离开他的房间我们立即走进宁静的夜色卡罗在小巷里等我们。我们走过了我从来未

见过的最窄小、奇怪也是最肮脏的小巷它就是丹佛城中心的墨西哥街。在夜阑人静的暗

夜里我们大声他说笑着。“索尔”狄恩说道“有一个姑娘随时你都可以去找她只要

不是她值班”(他看了看表)“她叫莉塔·贝特科特是个女招待。这小妞很不错就是

性方面有些别扭不过你这方面很有本事你一定能行。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带些啤酒

啊不用了他们那儿有酒***快去吧!他一边说一边使劲地拍着巴掌。“今晚我还要

和她姐姐玛丽幽会。”

“什么?”卡罗叫了起来“我们还得聊天。”

“当然当然约会以后聊。”

“啊你们这些颓废的家伙!”卡罗对着天空大叫大嚷。

“难道他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家伙吗?”狄恩说着对着我的肋骨揍了几拳。“你瞧

他瞧他!”卡罗又开始在充满生气的大街上跳起了“猴舞”就象我很多次在纽约看到他

表演的一样。

我唯一可说的就是:“是的我们在丹佛又能做些什么呢?”

“明天索尔我要给你找份工作。”狄恩换了一种严肃认真的语调对我说。“明天我

从玛丽露那儿一出来就去看你直接去你们的公寓顺便也看看梅那。然后我们坐公共汽车

(真***见鬼我自己没车)去卡马哥市场你可以在那儿干活挣点钱星期五的时候花

花。我们全***没钱了这几个星期我没时间工作。星期五晚上我们雷打不动去看赛车

在那儿我可以从一个家伙手里搞到一辆车当然是我们三个人去卡罗、狄恩和索尔……”

我们就这样边走边聊。

我们来到了那两个女招待姐妹住的地方我的那个还在工作狄恩的那个在家。我们在

她的床上坐了下来。我原计划现在给瑞亚·罗林斯打个电话。我挂通了电话他立刻赶了过

来。一进门他就脱掉上衣紧紧地抱住了那个陌生的玛丽·贝特科特酒瓶子滚得遍地都

是。三点钟狄恩赶回去和凯米尔**接着又准时赶了回来。这时那一位姑娘也到家了。我

们现在非常需要一辆接车我们的声音太大了。瑞亚给一个有车的家伙打了电话那人立即

开着车来了。大伙儿全挤了上去。卡罗试图按原计划与狄恩开始他们的谈话但是车里面太

乱。“咱们去我那儿吧!”我大声地叫着大家都表示同意。车子在我的公寓前停了下来。

我跳下车在草地上来了个倒立钥匙全掉在地上并且一直也没找到。我们跑着、叫着进

了公寓。罗兰·梅那穿着那件丝绸睡衣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我没有权利让你们在蒂

姆·格雷的公寓里胡闹!”

“什么?”我们对他大叫。这儿乱作一团。罗林斯抱着一个女招待在草地上打滚。梅那

仍不让进。我们嚷着要打电话给格雷让他同意我们的聚会并请他来一起参加。但最后我们

还是跑到丹佛市中心我们常聚会的那个地方去了。突然我现自己身无分文地站在大街

上。我花完了身上带的最后一美元。

我走了5里路回到了科费克斯的寓所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梅那不得不让我进去。我在

想卡罗和狄恩是否又在倾吐心曲。以后我得注意注意。丹佛的夜很凉爽我睡得象木头一样

沉。

8

今天早晨我们大家都在为一次伟大的登山旅行作准备。我却接到了一个很棘手的电

话是我在路上的那个老伙计埃迪亚打来的。他还记得我曾提过的几个人的名字就随便地

挂了个电话竟然把我找到了。哈现在我那件毛呢花格衬衫又有救了。埃迪亚和一个姑娘

住在科费克斯大街的一个小巷里他想知道哪里能找到工作。我让他先过来狄恩可能有办

法。狄恩赶来了我和梅那正匆匆忙忙地在吃早饭。狄恩甚至连坐的时间都没有。“我有数

不清的事要做几乎没时间带你去卡马哥街但是还是去吧老伙计。”

“等等我路上的朋友埃迪亚。”

梅那看着我们急得那样子很得意。他是来丹佛写作消遣的他对待狄恩的态度截然不

同狄恩却毫不在意。梅那就这样和狄恩说话:“莫里亚蒂我听说你同时和三个小妞睡

觉?”狄恩把脚在地毯上来回地拖着答道:“呵对是这样”然后看了一下表。梅那

用力抽了抽鼻子。我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就赶紧和狄恩一起走了——梅那总认为狄恩是一个

愚蠢的傻瓜。当然他不是我希望今后能向所有的人证明这一点。

我们找到埃迪亚狄恩对他没有兴趣。然后我们几个人一起乘上电车顶着烈日去找工

作。我讨厌去想这些。埃迪亚还和以前一样地喋喋不休。我们找到了一个人他愿意雇用我

们俩。工作时间是从早上四点一直到下午六点那人说:“我喜欢那些愿意工作的小伙子。”

“你已经找到了你找的人。”埃迪亚说但是我对自己还没有足够的信心。“我不打算

睡觉了”我说。因为还有很多有趣的事要做。

第二天早上埃迪亚去了我没去。梅那买来了许多食物作为交换我只得做饭洗

碗。我的时间安排得很满。今晚罗林斯家要举行一个大型晚会他母亲旅游去了。罗林斯邀

了所有的朋友并让他们把威士忌带来然后他又给一些认识的姑娘了邀请。他让我主持

晚会。晚上来了很多姑娘。我给卡罗打了个电话想知道狄恩现在干什么因为狄恩清晨三点

总要去卡罗那里。晚会后我也去了。

卡罗的地下室公寓在格兰特大街一座教堂附近的一幢陈旧红砖大楼里。你必须先走进一

个小巷下几级石级打开一个阴森的小门再通过一个地窖似的地方然后才能到他住的

地方。卡罗的屋子似乎是俄国式的里面放着一张床房间里点着一支蜡烛。湿漉漉的墙上

悬挂着一张他胡乱画的疯狂的画。他让我读他写的诗诗的题目叫《丹佛的颓废派们》。清

晨卡罗从梦中醒来听着“粗俗的女人”在街道上无聊地闲谈;看到“哀伤的夜莺”在树

枝上打着盹这使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种神秘而又哀婉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城镇。那些山

脉那名闻遐迩的、西部引以为自豪的落基山脉只不过是一个虚伪的面具。整个世界都在

狂变得奇怪而又陌生。在诗中他把狄恩比作“彩虹的儿子”忍受着极度的痛苦和折磨。

他将自己称作“俄底浦斯的埃迪亚”每天不得不从玻璃窗上拭去虚伪的污物。他要在这间

地下室孕育出一本伟大的著作将每天生的事都写进去——把狄恩讲的每一件事都写进去。

狄恩按时来了。“一切都很顺利。”他说“我要和玛丽露离婚然后和凯米尔结婚

并带她去圣弗兰西斯科。当然是在我们的计划完成之后亲爱的卡罗。我们先一起去得克萨

斯找到布尔·李这个长脚猫我一直没见到他然后我再去圣弗兰西斯科。”

他们又开始工作了面对面地坐在床上开始了长长的谈话。我没精打采坐在旁边的一张

椅子上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一开始谈了些很抽象的东西争论不休接着又联想到其

他的一些忘了谈的事情。狄恩表示抱歉并答应他能记起来然后再作一些补充。

卡罗说:“那次我们经过瓦兹的时候我想告诉你当时你与那些侏儒在一起是多么疯

狂你还记得吗?就在那时你指着一个穿着宽松裤的老酒鬼说他很象你的父亲。”

“对对当然记得不仅这些后面的事我也想起来了。我必须告诉你一些真正疯狂

的事情我本来已经忘了你刚刚提醒了我……”

于是他们又有了两点新的想法他们反复地推敲着。卡罗问狄恩他是否是诚实的尤其

是从心里讲他是否对他是忠诚的。“为什么又提这一点?”“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知道—

—”“但是亲爱的索尔你在这儿听着你坐在这里我们问问索尔他说什么?”我

说:“最后一件事我们是无法知道的卡罗。没有人能够知道最后我们总是在希望中活

着。”“不不不。你简直是在胡说罗曼蒂克式的胡说!”卡罗叫道。狄恩说:“我根

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们应当允许索尔表意见事实上难道你不认为每个人都有这种权利

吗?他坐在这里观察我们他穿越了整个国土来到这儿——索尔老兄往下说吧。”“我并

不是不想说”我反驳道“我只是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或是想达到什么目的。我

只知道你的要求对任何人来说都太难了。”“你总是否定一切。”

“那么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告诉他。”“不你告诉他吧。”“不你告诉他

吧。”“没什么可说的。”我说着笑了起来。我把卡罗的帽子戴在头上帽沿拉得遮住了眼

睛。“我想睡觉。”我说。

“可怜的索尔总是贪睡”我沉默不语。他们又继续谈了起来。“当你借上几个子儿去

买油煎鸡排——”

“不老兄真见鬼!你还记得《得克萨斯星报》吗?”

“我把它和《星期三报》混淆了。当你借钱的时候你听着你说:‘卡罗这是我最

后一次麻烦你。’好象真的你就好象在说今后我们不要再纠缠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亲爱的卡罗如果你愿意就把这件事说清楚。那天晚

上玛丽露在房间里哭我还是去你那儿了这表明我对你的忠诚。我那样说只不过是开个玩

笑。不是那个意思。”

“当然不是!因为你忘记了——但我不想再责备你……”等等等等。他们就这样聊了

整整一夜。黎明时分我醒了他们正准备结束谈话。“我要睡觉是由于玛丽露因为我十点

钟要见她。我并不是存心要用一种高傲的语调来反对你刚刚说的‘没有睡觉的必要’这句

话而是因为我的确、的确太困了我的眼皮直打架眼睛又红又肿非常疲劳无论如何

我必须睡觉。”

“啊孩子。”卡罗说。

“我们现在必须睡觉。让我们把机器停下来吧。”

“我们不能停下来!”卡罗声嘶竭力地叫着。这时窗外的鸟儿已开始啼鸣。

“现在当我将手举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停止谈话。这没什么可争论的很简单我们停

下来只是因为我们现在必须睡觉。”狄恩说。

“你不能这样停下来。”

“停下你们的机器呗。”我说。他们一起转身望着我。

“他一直很清醒地在听。你在想什么索尔?”我告诉他们我觉得他们似乎都很高兴变

成疯子。整个晚上我都在听着他们的谈话我就象看到了一个世界上最精密的仪表正在做着

一件最没有意义的工作。他们都笑了。我用手指着他们说:“如果你们再这样继续谈下去

你们都会疯的等着瞧吧。”

我走了出来坐上巴士回到公寓。卡罗那虚假的脸涨得通红就象太阳从大平原的东方

升起。

目录 没有了
新书推荐: 神秘复苏之开局驾驭贞子 每日情报:从水蛇到泾河龙王 遮天:我苍天霸体,传承十凶法 斗罗:穿越雨浩之星宫主宰 士兵突击:从钢七连开始 同时穿越:我在国产区横冲直撞 吞噬星空:从雪鹰体系开始崛起 开局龙象般若功,我靠技能点横推 同时穿越,从颠覆顶上战争开始 从吞噬开始成为主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