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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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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春末的一天。天上起了大风沙漠在怒吼谭啸的马行到了“英吉沙”。在营盘他整整地等了五天的时间。这五天他每日出没在和依梨华来时所经过的沙漠里他在茫茫的大漠里寻找他的仇人。可是他失望了非但晏、裘、剑芒等三人杳如黄鹤就是那受了重伤的白雀翁朱蚕也没有一点踪影。

整个沙漠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风起沙舞泛如海洋。但海中波涛最高不过三几十尺;而这沙漠里高达二百尺的沙漠浪涌却并不罕见。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千里之间人烟断绝正如唐玄奘所谓:“从此东行大流沙沙则流漫聚散随风人行无迹遂多迷路四远茫茫莫知所指是以往来聚遗骸以记之乏水草多热风风起则人畜昏迷因以成病时闻歌啸或闻号哭视听之间恍然不知所至是以屡有丧亡。”

谭啸终于失望了他找不到他的仇人。到了后来他更是丧失了这份勇气他想:

“即使找到他们又如何呢?那不是等于去送死么?”

这么想着他也就愈的情虚了。人都是这样的只凭一时血气之勇所为至终是会后悔的。谭啸在几日的沙漠之行之后一切观念都改了!

他重新忆起狼面人袁菊辰的嘱咐决心到阿克苏一行要去那里探访那个古怪、奇异、身负绝技的怪老人。因此在“英吉沙”住了一宵之后就打马西行直奔“别失八里”。

在这境地内准噶尔人十分猖獗谭啸一个陌生的汉人来到了这个小国的国境之内很遭到了一些困扰。可是他为人持重绝少惹事虽是言语不通却也平安地入境通行。

轮台地势低湿土质肥沃河流交错耕牧咸宜尤其是苇荻丛生。其东河上有一土桥为过往商旅必经即所谓“苇桥之险”是也。

这地方桃杏果树极多谭啸来此之时正是花开季节粉红黛绿夹道相迎真有处身“山**上”之感!

他怀着悲怨的心情在这化外的边道上策马行着一任桃杏花开得如此茂盛可是他的心就像是一口久未泛波的古井一般。自此西行三日而抵库车芳草绿树郁郁成林。果园的开辟是库车一大特色瓜果随处皆是牧牛羊人赶着大群的牲畜在天山下的草丛中放牧。仰视天山皑皑的白雪有几处已融化了可是山顶的尖端却永远戴着那顶白帽子即使在炎热的盛夏也是不会融化的故此地人都叫天山为雪山。昔日在哈密一带之匈奴恃天山为上苍每过山下必相率跪拜匈奴人呼天为“祁连”所以天山又名祁连山如匈怒祁连歌云:“夺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盖祁连山旁水草丰富宜畜牧;焉支山则盛产染料可供妇女妆饰故有此歌。

马行七日过冰山而至阿克苏这一段路更是危险无比山上无沙土草木皆冰块石子。天气渐暖冰融时有碎冰飞溅小者如拳如栗大者如屋如楼裂冰之声听来更是吓人。山谷为之响应冰之涨落变无定时所以山道极多任人随意穿行。人畜行走其间无不提心吊胆。

谭啸抵阿克苏之日正是这地方极具盛况的集市之时四邻中外之货商不远千里而来旅贾成群各族之人仍以缠回最多。此类人又称缠头回其俗四季戴帽帽式不一有口小上大者在檐矮顶高者有用皮制者有用棉制者形形色色不一而足。男子服装右衫擐带女子有领无衽套头而下外加背心婀娜生姿、鲜艳动人。

奇怪的是这里的少女不喜带花而对于耳环手镯、珠玉等物却有所偏爱。

他骑在马上穿行在人丛之中只觉得千头攒动眼花缭乱。女孩子头戴绣金平顶大圆帽以花布巾或网巾遮面不使人见小蛮腰楚楚动人配以长简皮靴更是婀娜多姿。

当然像他这种装束的汉人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他在一家临时搭设的客馆前停下了马出迎的是一个老回回谭啸用最简短的话说:

“库西嘉(住店)。”

那老回回打躬作揖地把他安置在一间布棚内室内铺着羊皮没有床。这客馆生意极好各处来的人住宿者甚多因此谭啸的到来也就不太会令人惊异了。

他在这小店内草草地用了饮食第二天清晨他换了一件衣服却没有戴头巾腰系丝绦风度翩翩地出了客店。

他行至集市上在一个卖皮货的地摊上买了一顶本地人流行的小皮帽。那卖帽之人是一个蒙古老人可是这老人却通数种语言也能说生硬的汉语。谭啸微笑地问他:

“去日可马峰怎么走法?老丈你可知道么?”

蒙古老人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挤着如同风干橘皮似的眼睛打量着谭啸。慢慢走了出来轻轻地拍着谭啸肩膀:

“来!出来!”

蒙古老人回头关照了一下他的儿子嘱他看着摊位;然后他领着谭啸分开人群走到路头用手指了一下巍峨的天山并用手指点着那峻峨的峰头比划着三指道:

“第三!”

谭啸喜道:“你是说第三座峰头就是日可马峰了?”

蒙古老人用力地点着头。谭啸问:

“那里可有住家么?”

老人仍盯视着他谭啸重复了一遍。这蒙古老人连连摇头道:“人?有……不有一个都不有!”

谭啸皱了一下眉只好点头告谢直向前行去。他心中犹豫道:“奇怪!莫非是袁大哥告诉错了?”

他想了想仍以先去为是。于是他又转到了一家酒店前把皮囊装了满满一袋子酒匆匆奔向天山而去。田里种着小麦被微风吹得颤颤摇动太阳被山岭遮住了;可是千万道金光却由山岭的背脊处射穿而出布成了满天的金色光网。

谭啸在田陌上穿行着不一刻已抵山下只见白哗哗的流水由山上分数十股流下地面上全是开筑的汉渠引导着这些流水灌溉田地。

他不禁驻足仰感慨地想道:“这真是一块美好可爱的土地。如此大好山河却拱手坐令蕃人跋扈占据明室虽强拥十八行省较之汉唐全盛时不及其半实可叹之极!”

他伤感地伫立了一会儿见附近冷落无人所有的人都去参加八棚盛会去了他腾身纵上一块突出的石峰运轻功提纵术一路向后山翻越而去。天山峰巅如云叠叠层层何止百十!谭啸毫不费事地就找到了第三座峰头只见峰后白云飘浮苍松翠柏点缀在灰白色的石面上更加雄伟壮观!淙淙的流水由峰后老松丛中婉蜒地伸流而出就像一条玉龙似的嗖嗖的风把谭啸身上的一袭单衣吹得前后飘摇。

谭啸打量着眼前形势倒有几分和袁菊辰所说相似。他一路攀着松石向峰上行去约行二百步只见一条羊肠小道如怪蛇似的直向左面伸延而出。

他心中不由大喜遂顺着这条小路飞快地驰去。约一盏茶时间眼前展开了一片松坪坪内翠树绿荫开着无数黄色野花。

阳光穿林而出洒在翠草地上像是铺了一片金色的地毡啁嗽的小鸟在日光下蹁跹着五彩的羽翼在山顶白雪的映衬下有令人焕然神爽的感觉。

谭啸含着微笑踏上了这片人间仙土脑中记着狼面人的秘嘱直入松坪之内在一棵古松之前他现了一块一人高的大石碑。

碑上雕刻着五个大字:

“、优、中、可、岁”

字体为暗红色最奇的是整个石碑之上也染满着暗褐色的印斑近视之则觉腥气扑鼻。

这一块莫名其妙的石碑再加上莫名其妙的五个字数十年来不知令多少人迷惑不解可是却也鼓舞着多少知情而心存野心的武林人士。谭啸正是知情者之一。

他含着微笑把身上衣衫理了一理弯腰在地上拾了一块干土在那石碑最上边的那个“”字上圈了一个圈;然后后退五步以外弯腰长揖了一下提气高呼道:“雪山老人快现身武林人买艺来此!”

他这高吭的声调响遏行云可是并没有任何回音过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谭啸不禁心存疑惑;于是他转过身来又高呼了一遍依然没有回音。

谭啸不由甚感奇怪心想袁大哥是如此关照我的呀!怎会没有动静呢?

他重新转过身来仰峰上老树纠葛并无通路;而唯独碑前这块松坪却开展出足有里许见方。谭啸向前走了十数步再次呼道:“武林末学谭啸买艺来此请现侠踪!”

风由四下吹来吹得他冷嗖嗖的他不禁有些失望了可是当他回过身来时却几乎惊得呆住了。

原来不知何时就在那块大石碑之下竟站着一个如乱草身着藏袍的老人。

这老人一头暗褐色的乱肩上斜背着一个大红色的葫芦身着白色束腰藏袍足踏一双芒鞋身材瘦高背部略略拱起那样子像是自外沽酒方归。

这个怪状的老人正在细细注视着那块石碑脸上微微带着一层冷笑。

谭啸心中一动因见这老人形象正与袁菊辰关照的相仿当时不敢怠慢急行数步拱身行礼道:“来者可是雪老么?在下谭啸有礼了!”

这老人慢慢回过身来谭啸立刻为他那种怪异的面相惊得怔住了!

老者堪称得上货真价实的“面如重枣”一层层的皱纹相叠着远看过去几乎分辨不出眉眼口鼻再衬上他那一头乱真如同是一个山精海怪。

谭啸微微惊怔了一下却并没有显在脸上。这老人耸了一下鼻子开口道:“你是来买艺的?”

谭啸点头道:“是!”

老人卸下了肩上的大红酒葫芦打开葫芦盖子仰天喝了几口放下葫芦沙哑地笑了两声:

“少年!你出得起钱么?你知道价钱么?”

谭啸从容笑道:“文章诗词本无价只为送赠会心人!”

老人不由猛地一惊后退了一步:

“你是……”

老人镇定了一下又道:“你是谁介绍来的?”

谭啸哈哈一笑故示狂态道:“老先生曾夸口以诗词会天下英雄豪杰小可不才不远千里而来愿一展抱负。老先生何故如此刁难岂不贻笑大方?”

言罢负手冷冷一笑大有不屑之意!

雪山老人舒了一下层峦般的满脸皱纹冷冷哼了一声眯着小眼打量着谭啸道:“足下年岁不大火气倒是不小你既如此说可知我这‘五字碑石今’下的规矩么?”

谭啸挺身道:“岂能有不知之理?”

老人嗤的一声:

“你且说来!”

谭啸放声道:“石前买技不赊不欠有买必卖心甘情愿!”

雪山老人微微一笑点头道:“很好!你既知情可知买技不成又当如何?”

谭啸弯腰道:“碰碑而亡!”

老人哼了一声:

“好!咱们击掌为誓!”

他说着缓缓举起一只手来。谭啸上前在他掌心上一连击了三掌出:“啪啪啪”三声脆响三掌既毕谭啸后退了两步。

这位天山醉老目光又转向了石碑之上眉梢拧着徐徐冷笑道:“少年人你未免自负过甚了些吧!这多年以来买技者固不乏人却从未有一人敢圈优二字你有此自信么?”

谭啸微微一笑道:“小子幼读诗书经史子集自信过目不忘。老先生请命题一试吧!”

雪山老人咧口一笑道:“好!好!你要买什么功夫呢?”

谭啸心中一动徐徐踱了两步舒眉道:“小可仅仅只求两套功夫不知老先生可肯出售?”

雪山老人淡然一笑道:“我是有买必卖的不要说是两套功夫就是二十套只要你敢买我就敢卖!”

他顿了顿问:

“少年你要买两套什么样功夫?”

谭啸低头想了想慢慢抬起头来道:“一套是‘大三元吐纳真功’一套是‘黑鹰散手’。”

雪山老人呆了一呆冷冷一笑道:“这是谁告诉你的?秦胡子?还是小袁?西风?”

谭啸心中暗暗吃惊原来这些人都来此向他请教过功夫由此可知此老功力之惊人了!”

当时怔了一怔心知他口中所谓的小袁指的是狼面人袁菊辰自己因受他关照千万不可吐露所以忙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并不认识你所说的人!”

老人用力地睁着那一双线也似的眸子哼了一声:

“不会吧?知道我这两手功夫的人并不多是谁告诉你的?可恨可恨透了!”

谭啸见他双手用力地互捏着满面怒容不由嘻嘻一笑道:“老先生何故如此动怒?你不是方才还在说有买必卖么?”

老人不得不强自收回了怒容换上了一副笑脸讷讷地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有买必卖的只怕你……”

他打开了葫芦就嘴猛喝了两口放下葫芦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谭啸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老人看了他一眼又道:“但觉山尖浸酒绿”

谭啸应口道:“不知日脚染溪红。”

雪山老人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又道:“无求尚恨时赊酒”

谭啸一笑脱口而出:

“有癖应缘酷爱山。”

雪山老人口中“咦”了一声上下看着谭啸心中甚是敬佩他的文采笑了笑说道:“少年我还有两吟酒的诗你如能应得出来我就传你一套功夫!”

谭啸欠身道:“小可愿洗耳恭听请你老命题。”

老人仰头又喝了两口道:“好!”他眯着眼笑道:“午窗睡起人初静”

谭啸皱了皱眉天山老人不由喜得连连搔不料谭啸却马上接下去应道:“樽酒闻呼一昂。”

老人立刻面如死灰用力地拍了一下手又说:“春风小榼三升酒”

谭啸哈哈一笑神采飞扬地道:“寒食深炉一碗茶。”

老人跺了一下脚长叹了一声道:“罢!罢!我认输就是。只是如果你能把方才诗句的作者说出来我就更对你心服了!”

谭啸浅笑道:“李太白、范石湖、6放翁、苏东坡和白香山我想大概不会错吧!”

雪山醉老盯视着他长吸了一口气叹了一声:

“现在无话可说了!少年你是先学大三元吐纳真功呢还是先学黑鹰散手?”

谭啸想不到这头一关居然如此容易通过不由心中狂喜而是却愈压制着内心的喜悦。慢慢坐在了一截枯树根上把身后的酒囊解了下来仰天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

雪山醉老怔了一下问:

“少年你喝的是什么?”

谭啸只觉得肚内火也似的热烫可是他却仍然伪装着微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好酒!好酒!”

说着咕噜噜又饮了几口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雪山老人已站在了他面前。谭啸一惊道:“做什么?”

却见这老人一伸手把他酒囊抢了过去在鼻上闯了闻断定真是酒以后又还给他。老人后退了几步嘻嘻一笑道:“你的酒量很大很对我的口味好孩子!现在你要我先传你哪一套功夫呢?”

谭啸把酒囊放至一边摇头冷笑道:“你还有一个题目没有出呢?”

雪山老人闪了一下眉道:“你为什么不先学一套呢?”

谭啸摇头道:“我要么是两套一起学要么干脆一套都不学我就是这个脾气。”

雪山老人“哦”了一声连连点头他心中十分欣赏谭啸这种个性试探着说:“少年你要弄清楚如果下一个题目你回答不出非但前功尽弃;而且你还要遵约血溅石碑而亡!”

谭啸暗中捏了一把冷汗心说袁大哥只授我以投其所好的性情却忘记他心中犹豫不决。老人以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逼视着他。谭啸不由心中一动当时顾不得再深谋远算脱口道:“老先生你只管出题目吧生死在我来说是算不得怎么一回事的!”

雪山老人心中微微一动实在的这少年人的魅力已深深地打动了他的心他顿了一下:

“那么好吧!你随我来!”

他转过身子直向一座斜岔而出的石峰行去。谭啸心存怀疑地跟随在他身后只觉天风冷冷吹得透体生凉老人那一身酱色的藏袍被风吹得飘飘欲仙。

这是一处悬崖崖口和对崖隔空距离有十丈左右当中却是千丈深渊几片云层飘浮在半峰和对崖崖头盛开着的几株晚梅对衬得十分有趣。偶望之真有“飘飘乎羽化而登仙”之感!

雪山老人回头一笑指着对崖道:“老夫蜗居就在对崖少年你愿意随我过去一谈么?”

谭啸欣然颔只是心中十分怀疑。因为此处和对崖相距当在十丈左右其间并无渡桥如何过去不无疑问。

老人似已看出他的心思掀唇一笑露出漆黑色的牙床说道:“这里本来有一座铁索桥的因年久失修风雨摧蚀早已腐朽不过不要紧你看!”

他说着向崖边走了几步伸出青布高袜的右腿直向悬崖之下探去。谭啸不禁吃一惊脱口道:“老先生小心!”

雪山老人嘻嘻一笑随着右腿收回却见他足尖上勾着一条细若小指的白色细绳上下晃动不已。那绳索本是埋隐于云雾之中如不为老人足尖勾起任何人也难以现。此刻老人弯身以手代足将那绳索抓于手中用力地拉动着阳光里像一条长有十丈的巨蛇在云雾之中上下波动着不要说走了就是看上一眼也够吃惊了。

雪山老人注意着谭啸的脸色道:“少年我们必须要由这飞绳上走过去……嘻嘻!”

他哑着嗓子道:“你敢么?”

谭啸只觉得头上轰的一声暗忖道:“这莫非也是他的考题么?”

他知道这种走法如无极深的内功造诣绝不敢在其上妄踏一步。因为这种索太细太长了;而且是有异一般江湖卖艺之流的。因为一般所谓的走索短而且直离地最多不过数丈;而且还要手中持有平衡的竹竿之类的东西。可是眼前这种走法却是完全相反最可怕的是整个绳索除短短的两端目力可及以外其他部份全在云雾之中。

这种走法简直可以说是玩命谭啸陡闻之下怎会不惊!

略一犹豫老人面上已浮有微笑谭啸当时心一狠长叹了一声道:“悉听尊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叫我有言在先呢!走!我们走!”

老人似乎大大出乎意料之外两道扫帚眉倏地向两下一分伸出两只手紧紧按在谭啸肩头哈哈地笑道:“我可是有言在先你摔下去可是绝对活不成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他一面说着一双细目泛出炯炯的锋芒在谭啸面上游离着又问:

“你决定了么?”

谭啸点了点头。老人面上泛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不后悔?”

谭啸咬了一下牙道:“不后悔老先生你先走吧!”

雪山老人嘻嘻一笑道:“好!你自己想好了可不能怪我!”

他说着身形轻轻纵起直向白云之中落去。谭啸不由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雪山老人身形一落全身已隐入云中遂听老人的哑嗓音道:“少年你来呀!”

谭啸答应了一声心中可是着毛他本心是想跟着老人身后走的那样虽然是险却还有人前导总比自己一个人瞎摸瞎闯好得多。谁知老人竟会有这一手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考虑的余地了。

当时把心一横试探着向那绳索上踩去只觉那细绳左右荡动不已。谭啸一向是自负轻功颇高的人这一时却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紧紧地咬着牙注视着足下一步步继续向前踏去却不料那绳索竟是动得更为厉害。如此十步之后全身已隐于云雾之中非但前路茫茫目光不及便是身后也是为浓云所封伸手不辨五指。前进固是险到了家后退更是不可能真个是“进退维谷”!

他抑制着丹田内力把身子定在绳子上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见对岸传来老人的笑声:

“少年我可以告诉你你如能设法过来就算通过了我的第二试题;否则不必血溅石碑这千仞深渊也就是你埋骨之处了!”

谭啸不由长叹了一声问道:“这云雾不知何时才开?老先生你可知么?”

老人呵呵笑答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云雾长年封锁于此从无开时这一点你不必再心存妄想了!”

谭啸循声前进了五六步又问:

“莫非到夜晚也不开么?”

老人嘿嘿一笑:

“不开!你死了心吧!”

谭啸又循声前进了三步站定叹道:“老先生你这题目太难了小可恐怕性命将葬此渊中了!”

老人呵呵一笑谭啸一连进了五步老人说:“这是你自找的怪得谁来?”

谭啸又循声前进了几步愈觉云雾浓湿自己身上面上都沾上了一层极小的水珠足下绳索更是动荡不已由此可证明老人确是站立在绳索另一头话。谭啸放心不少定了一定又道:“我死之后只求你老把我尸骨捡回埋葬小可死也瞑目了!”

老人嘻嘻一笑道:“这倒可以答应你。”

谭啸立刻又前进了三四步耳闻老人说话之声距离自己不过四五丈左右心知离岸不远这时那细绳子更是微微颤动不已。

谭啸站定身子道:“老先生不可动绳诡诈害人不是侠义本色!”

老人怒道:“胡说八道我何曾动过绳子?此处是一洞口风力极大你自不察岂能随便诬人?”

谭啸在他说话之时一连前进了十几步心内暗喜又道:“你老明明以足动绳何故不敢承认?唉!我谭啸真后悔有此一试!”

雪山老人勃然大怒道:“小子!你如再说我可要……”

忽然他觉得绳索上有物移动已临身前不由吃了一惊忙闭上了口却觉得头顶一股劲风掠过遂闻得谭啸朗笑之声由身后传来道:“老先生引渡之恩小可拜谢了!”

雪山老人忙一回头却见谭啸正昂立在一块耸立的石峰之上满面春风地微笑着。

老人不由脸一阵红一时膛目结舌这才知自己竟是上了对方的大当!

谭啸飘身下石深深一揖道:“老先生一诺千金当不至言出不算吧?”

老人这时脸色由红而白由白又红最后仰天狂笑了几声一翘大拇指道:“好!老夫算服了你了好小子!你太聪明了!”

说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摸着头上乱皱着眉毛喃喃自语道:

“这个点子太好了怎么小袁过去会没想起来呢?”

谭啸心中一动含笑道:“你老口中说的小袁又是何人可肯见告?”

老人苦笑了笑一副上了大当后悔莫及的样子叹息道:“你不认识他也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年轻人他名字叫袁菊辰我叫他小沙漠也叫他小袁。”

谭啸笑了笑:

“我认识此人并且是好朋友。”

老人一怔怒道:“是他叫你来的?”

谭啸摇头笑道:“他从未说过你老这全是我福至心灵。”

说着深深又是一拜笑道:“谢谢你老的成全。”

老人窘笑了笑点头道:“我答应了你自是不会说过不算;不过你这种小聪明确实令我佩服。***!你这小孩真精又可恨又可爱真***!”

谭啸不由皱了皱眉被老人一连两句“***”骂得有些哭笑不得。

老人用力地抓着乱继续道:“当初小袁就想学我那一套‘黑鹰散手’只是这道绳桥他却没有办法通过。不是我救他他小子准摔死我因爱他机灵功夫也不弱非但没有要他守约去碰石头反而传了几手功夫。只是没有传他这手‘黑鹰散手’他也不好意思再求我教给他真想不到你竟然知道我会这手功夫是谁告诉你的?”

谭啸不禁心中恍然大悟暗忖原来袁菊辰再三关照我不要说出是他指引其中有此隐情。由是内心更把菊辰感激十分。

雪山老人这时盯视着谭啸问道:“少年你在阿克苏要留多久?”

谭啸反问道:“你老这两套功夫要传多少时间?”

老人怔了一下黯然道:“噢!这恐怕不是十天八天能教完的!”

谭啸含笑道:“那我就多留些时候总之定不使你老失望就是了!”

老人这套“黑鹰散手”乃是他数十年浸淫而引为平生最得意的功夫曾立过誓一生绝不传人;而且武林中知道他这一手功夫的人极为有限。故此虽曾妙想天开的立五字碑石昭示武林却从未有人知道并要求过他传这一手功夫的。虽然数年前袁菊辰曾有此一求却未达志想不到今日这年轻人居然用计得逞怎不令他悔恨叹息不已可是以他声望却又不能言出不算一时好不扫兴只管低头不语踽踽地向前行着。

谭啸在他身后跟着这片地方太美了在梅花深处现出茅屋一角。

老人推开竹门入内连头也不回。谭啸老着脸跟了进来心中暗笑这老儿器量未免太小了你虽如此却总不能说了不算!

老人推开茅屋的门回头干笑道:“请进!”

谭啸弯腰道:“正要打扰!”

说着迈步而入老人进房后摔门极重谭啸心内不由暗笑心忖这老儿肝火未免太甚了。

想着已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了下来见室内设备极为简陋可是却颇有古意。一张高仅尺许的长案为松木所制案上除列有文房四宝外尚有一具形式极为古雅的古筝;地上摆着一个球枕和一方软垫可供人依身弄筝;长案一边有一画斗有一竹根制大笔筒其中斑管如林;靠左面窗下置有两槽水仙和窗外一株红梅映衬得十分清趣。

这房间虽不大可是光线极好四面轩窗齐开山风吹进来带着岭外的梅花气息北窗下两张靠椅中夹小几谭啸所坐正是其中之一地面为极光洁的竹片拼凑而成。老人脱下鞋改踏软底拖鞋而入笑视着谭啸足下道:“你的脚?”

谭啸不由脸红了一下忙弯腰把鞋子脱了下来老人一面丢过一双拖鞋一面笑着点头道:“这样干净一点老穿鞋容易长脚气。”

谭啸知他有意讥嘲便也笑道:“老脱鞋容易生冻疮!”

老人怔了一怔哼了一声又不乐意地笑道:“简慢得很没有茶!”

谭啸哈哈一笑手举着酒囊灌了一口抹了一下嘴道:“有酒就好老先生不必客气。”

雪山老人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两弯眉毛紧紧地皱着他心中本想以冷漠的态度令谭啸心生厌恶而去不想对方却偏是好涵养无可奈何之下笑了笑。把先前故示冷漠的态度收了收却改换方式道:“少年你一定要学我这两套功夫我既答应了你自然不便翻悔!”

谭啸嘻嘻一笑拱了一下手道:“老先生是一诺千金自无翻悔之理!”

老人讪讪地点了点头眯着一双小眼道:“可是老弟台你……”

谭啸一听他忽然又变客气了心知此老定是一极为狡黠的人物当时微笑道:“老人家有话请说。”

雪山老人伸舌舔了一下厚唇问:

“老弟!你的内功可曾练到了三花盖顶、五气朝元的地步?”

谭啸一怔脸色微红道:“这个……”遂又一笑道:“虽未至此地步却已打开任督、奇经八脉三十六诸天境地也已贯通离三花盖顶、正气朝元也不远了!”

老人作了一个狡笑耸肩道:“老弟!这并不是我说话不算要学我那两套功夫内功没有如此根底是不行的。”

他搓着手又笑了笑试探着问:

“怎么样?咱们再换两套别的功夫怎么样?三套、四套都行!”

谭啸不由一怔心说不好这老家伙竟想耍赖我可不能上他的当。听袁大哥说此老一向把这两套功夫视为不传之秘怕是他掉耍的花枪吧!

想着摇了摇头老人不由面色一沉又堆笑道:“老弟!别太不知足了凡是能受我一技之传者在武林中大可扬名立万你又何必非要……问题是你自己底子不够怎么能怨我呢?”

谭啸哈哈一笑把手中酒囊猛然往地上一掷立身一揖面色如同罩上了一层寒霜朗声道:“我谭啸不远千里而来只当老先生你是一个人间高士今日一见实令人寒心!”

雪山老人面色青红不定有些怒地听着。谭啸继续道:“小可生就怪癖宁食仙桃一口不食烂桃一筐。老先生既推三阻四语词奸诈小可这就告别至于你老另传别技的好意小可心领就是哈!”

他耸肩一笑又道:“武林中盛传的‘五字碑石令’竟是如此一个骗局令人齿冷!齿冷之至!”

这一番话直说得雪山老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头上直冒汗看着谭啸这种激昂慷慨之态他一时竟答不上话来只是嘻嘻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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