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旧侣寻仇 掌伤大侠 新娘比武 血溅华堂(2/2)
飞天神龙叹口气道:“你为何要替徐中岳卖命?难道你真的是想嫁给他么?”
剪大先生喝道:“卫天元这话不是你应该说的!你只有权出剑刺她三招!”
姜雪君道:“卫天元你最好一剑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卫天元心中酸痛之极:“她怎的会这样呢她怎的会这样呢?我绝对不相信她会真的愿意嫁给徐中岳!”心念一转拔剑出鞘缓缓举起说道:“好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雪君目注剑尖脸上一副茫然的神气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人人手心里都在捏一把冷汗飞天神龙真的舍得杀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绝色美人么?
卫天元似乎不敢接触她的目光但宝剑却已缓缓举起高过了头顶了。
游扬忽地说道:“上一场比剑徐中岳是犯了规他出了四招没伤着卫天元。”
这个结果本来是剪大先生早已宣布了的在这紧要关头游扬又再复述一遍为的什么?
是怕卫天元忘记特地提醒他么?”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他的用意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提醒卫天元这样简单他是恐怕卫天元伤了新娘这“提醒”其实亦是警告。
警告卫天元不可做得太过份了。
要知比剑这场徐中岳已经犯了规卫天元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胜这一场的。
他只须随便把宝剑刺向空际根本无须刺着对方出一招也行出两招也行他不犯规就算赢了。
只有在两种情形之下姜雪君才能算赢。
第一种是卫天元出了五招或五招以上仍然未能伤着对方。
第二种是卫天元在三招之内刺不着对方反而给对方伤了。
但他是攻方按说是决计没有受伤的道理的。除非姜雪君具有绝世武功能够在对方的剑尖碰着她的衣裳时候就把对方的剑反弹回去。但即使她真的有这样绝世武功卫天元如果根本不去刺她她也无从施展。
游扬说话之后屏息以待。
卫天元却好似观而不见听而不闻宝剑高高举起而且向前跨了一步。
每个人都明白游扬那番话的意思难道他不明白?还是他假装听不见呢?
剪大先生本是料想飞天神龙决计不会伤害新娘此时不觉也有点沉不住气了飞天神龙的目光充满怨愤他会不会突然狂性大之呢剪大先生打定主意要是飞天神龙当真干出不可理喻的事他只有不顾公证人的身份出手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砰砰的跳只听得卫天元说道:“好姜雪君你既然舍不得你的好夫婿我就成全你吧!”声出招高高举起的宝剑倏地落下。
陡然间听得姜雪君一声惊呼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在外面的人还以为新娘已遵毒手哪知刚刚相反受伤的是飞天神龙卫天元。
不过卫天元也并不是被姜雪君刺伤的。
他的宝剑高高举起倏地落下。并不是向前刺出而是插进自己的胸膛。
游扬正待出手救新娘子;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也禁不住呆了。
出人意表的变化接踵而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不大恰当又一件惊人的意外事件几乎同一时倏生。
紧接着姜雪君的那声惊呼忽听得剪大先生也在喝道:“什么人?”
那人穿窗而进来得快如闪电。剪大先生刚刚看得清楚这人是个黑衣少女这少女已到了卫天元身旁。
游扬却还未曾弄得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但他是身负上乘武功的人防人偷袭乃是出于本能一觉微风飒飒立即便是反手一举!
黑衣少女挥袖一拂游扬那么刚猛的掌力竟然抵挡不住身不由己的退了几步。
那黑衣少女也禁不住身形一晃。此时卫天元的剑尖正在开始刺入自己的胸膛。
他全副心神都放在姜雪君身上那黑衣少女的来到他似乎丝毫未觉。
不过他对周围的一切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姜雪君那一声尖锐急促的惊呼却已是打动了他的心灵。
别人听不出来他则是深深感觉得到:姜雪君这一声惊呼着充满对他的关切!
道是无情却有情卫天元这才知道姜雪君并非如他想象的那样真的变了。
这霎那间他心头一震手指也不住微微抖颤。
幸亏有这微微的抖颤他的剑刚才不至于深深刻入胸膛。
但虽没深深刺入胸膛亦已给剑尖划开一道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那少女喝道:“卫天元你这傻瓜你值得为一个负心的女子而死么!”劈手夺下他的宝剑。
意外事件接连生秩序大乱凌玉燕和孟仲强不知道游扬是否受伤也顾不得什么禁例了赶忙就跑进去。
孟仲强道:“游大哥你怎么样了?”
游扬吸了口气胸口兀自隐隐感到有点疼痛不禁心头大骇迈念俱灰:“我练了几十年功夫竟连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也抵敌不住唉江湖上能人辈出看来我只有提早封刀了。”但他不愿在人前露出窘态。勉强笑道:“没什么。”
凌玉燕走进礼堂双眼瞪着那黑衣少女好像那黑衣少女是个谜令她难以理解她忍不住说道:“你说别人傻瓜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傻瓜。你受这姓卫的小子的气还受得不够吗他心里根本没有你而你你……”原来这黑衣少女正是他们在山道所碰上的那个少女她的坐骑被飞天神龙击毙却把凌玉燕的坐骑枪了去的。
飞天神龙胸口还有鲜血流出黑衣少女要给他敷上金创药却给他推开了。
黑衣少女心头烦躁听得凌玉燕碟噪不休有如火上加油蓦地双眉一挑喝道:“住嘴谁要你多管闲事我的大哥就是因为你们多管闲事把他害了。”
凌玉燕怒道:“你这话真没道理卫天元自己刺伤自己关我们什么事?”
那黑衣少女冷冷说道:“要不是你这个什么游大哥刚才将我阻拦我焉能让他刺伤自己!哼要是我的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偿命!”她脾气一当真是不可理喻竟然迁怒于游扬了。
卫天元忽道:“你胡闹什么我流这点血不会死的!”
那黑衣少女听他说话的中气不弱知道他果然不是受了重伤这才松了口气柔声说道:“卫大哥那么咱们走吧!”
卫天元道:“好但请你稍待一会。”他回过头来向姜雪君说道:“这一场算我输了。徐夫人恭喜你啦!”
姜雪君似乎惊惶未过依然呆若木鸡!
卫天元一声长啸旋风似的就冲出去。有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客人给他碰得似倒地葫芦摔了个昏章二十一。黑衣少女追出大门方始追上了他说道:“大哥你静一静。”卫大无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顿时不醒人事。这不是他身上的创伤作而是他心头的创伤所至黑衣少女黯然叹了口气扶他上马便走。
※※※
卫天元走出大门剪大先生方始霍然省起自己作为公证有的职责还未了结于是打手势止住众人的喧哗正式宣布卫天元与徐中岳比武的结果。
剪大先生宣布的结果是:双方互为攻守一共比试了三项武功。第一项比暗器双方成和第二项比试掌力是卫天元得胜第三项比剑由姜雪君替丈夫出战卫天元受了伤自愿作负。所以总的结果是一胜一负一和比对刚好打成平手。
虽然大家都知道卫天元受的伤其实自己刺伤自己但按比武的规矩不论你是因何受伤总之是受了伤何况卫天元自愿作负。所以剪大先生的宣布按“规矩”来说是说得通的。此时还未走的客人十居**都是徐中岳的亲朋好友当然更没人挑剔他了。
徐中岳伤得很重拜堂成亲自不可能。他的大弟子李仲元代他向亲友道歉、送客。一场刻意铺张的喜事结果是闹成了大煞风景收场。
徐锦瑶出来扶她爹爹进去正眼也不瞧她的“继母”。姜雪君仍然坐在礼案旁边那张椅子上好像呆了似的一脸茫然神气。名义上她是徐中岳的新娘却好像是“外人”一样。大小姐不理睬她徐家的家人都看着小姐的脸色行事连那个本来是应该伺候新娘子的伴娘也不敢出来扶她进入新房。
郭元宰看不过眼心里十分为她难过。上前轻轻说道:“师娘你进去歇歇吧。”
徐锦瑶冷冷说道:“郭师哥你这‘师娘’二字恐怕叫得太早了我爹爹还未与她拜堂呢。”
郭元宰道:“师妹你……”
徐锦瑶已经踏进内院的用门回过头来睬他一眼冷冷说道:“我怎么样?”
郭元宰拿她没有办法只好请徐锦摇的奶妈出来扶姜雪君进入新房。这个奶妈是知道小姐和他最好的故此愿意听他吩咐。
不是徐家至亲的客人纷纷走了楚天舒仍然呆在“礼堂”门口目送姜雪君的背影离开“礼堂”。
鲍令晖心里暗暗好笑:“想不到这位铁笔书生也给姜雪君的美色迷住了。”他是痴心暗恋姜雪君的人以为别人都是像他一样倾倒于姜雪君的石榴裙下。是以虽然觉得好笑却并不怎样奇怪。他拉一拉楚天舒的袖子低声道:“楚大侠咱们也该走了请到我家里去吧。爸爸还未知道你来到洛阳要是他见到你不知道该多高兴呢!”楚天舒和他的父亲鲍崇义乃是忘年之交楚天舒亦曾应过他到他家里小住几天。
楚天舒道:“怎的你就要走了?”
鲍令晖怔了一怔说道:“不走还等什么吗?”
楚天舒道:“你不要和你的好朋友说一声吗?”
鲍令晖道:“你说的是郭元宰?”
楚天舒道:“不错他是徐中岳的弟子可以代表主家咱们既然不能向徐中岳告辞和他说也是一样。”
鲍令晖笑道:“用不着这样拘礼了。”。
楚天舒道:“你是熟人我是生客礼不可废。我是想请你替我向他告辞顺便问他一件事情。”
鲍令辉道:“什么事情?”
楚天舒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鲍令晖满脸诧异的神色说道:“当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吗?我说她相识八年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她有这门功夫。”
楚天舒道:“我也不知猜得对是不对。不过最好你在没有旁人在场的时候问他。”
鲍令晖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问他去。”
郭元宰正在哄他师妹徐锦摇赌气不理他。忽听得有人轻轻敲窗。郭元宰问道:“是谁?”鲍令晖道:“是我。”郭元宰道:“那你进来呀只有我和锦瑶在这里。”他们三人是时常在一起玩的。
鲍令晖道:“我不进去了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徐锦瑶冷笑道:“你的志同道合的朋友来了你赶快和他去安慰姜雪君吧。我这里可用不着你假献殷勤。”“志同道合”四字说得特别刺耳郭元宰心里明白她是讽刺自己和鲍令晖一样都是追逐在姜雪君裙下的“同道”。恐怕她越说越难听连忙就跑出来。
鲍令晖和他到了无人之处笑道:“你的师妹好像很不高兴不但拿你做出气筒连我也遭波及了。”
郭元宰道:“她刚刚吃了大亏也难怪她不高兴。”
鲍令晖道:“她吃了什么亏?”
郭元宰道:“这个、这个……”似乎尚在考虑要不要袒白告诉他。
鲍令晖笑道:“我猜猜看她是吃了雪君的亏吧?”
郭元宰道:“咦你怎么知道?”
鲍令晖道:“我还知道她吃的苦头是怎么样的呢。只不知锦瑶已经对你说了没有?”
郭元宰越奇怪说道:“她已经告诉我了。好你且说来给我听听看你说得对是不对?”
鲍令晖道:“她是在用力推雪君的时候吃的亏。”
郭元宰道:“不错。请你说得更清楚些。”
鲍令晖道:“她用力推雪君忽然上身麻痹左臂自肩井穴以下自少泽穴、曲池穴至合谷穴四个穴道顿时阻塞尤其觉得难受就好像是给人同时点着了这四个穴道一般!”
郭元宰大为诧异说道:“一点不错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雪君她告诉你……”
鲍令晖笑道:“你不用吃我的醋她从来没有告诉我她懂得这种上乘武功的秘密。”
郭元宰道:“那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一问再问第三次问鲍令晖了。
鲍令晖道:“实不相瞒是楚天舒告诉我的。他想知道对是不对所以要我来向你求证。”
郭元宰大为诧异说道:“咱们二人与雪君相识八年都不知道。他远在扬州从未见过雪君今天刚到洛阳怎的就会知道。”
鲍令晖道:“我也不知道他怎的会知道他正在外面等我答复待我问了他明天你到我的家里来我再告诉你。”
郭元宰道:“且慢且慢!”
鲍令晖道:“还有何事?”
郭元宰道:“游扬想要找你。”
鲍令晖一怔说道:“他是名重武林的前辈我与他虽然相识尚不配与他高攀他找我做什么?”
郭元宰道:“听他说好像他是要去拜访你的父亲。为的是打听一个人的来历。”
鲍令晖道:“什么人?”
郭元宰道:“那个黑衣女子。不过这不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是我恰巧听得他和剪大先生说的。”
鲍令晖更为奇怪说道:“你知道的我爹爹这一辈的朋友年纪最轻的便是楚天舒楚天舒也将近三十岁了。那个黑衣少女年纪和雪君不相上下我爹怎么会知道她?”
郭元宰道:“套用你刚刚说过的话我也不知道他怎样会想起要问你的父亲不过他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所以叫我帮忙找你带他前往你家。”
鲍令晖忽地如有所思说道:“好请你告诉他我在大门外等他。”按道理说游扬份属前辈作为后辈的鲍令晖是应该先去见他“恭陪”他去见自己的父亲的。但因鲍令晖必须先向楚天舒回报他知道楚天舒不愿意有第三者在旁只好对游扬失礼了。
楚天舒正自等得心焦一见鲍令晖出来便即问道:“怎么样!”
鲍令晖道:“一点不错徐大小姐吃的亏和你说的完全一样!楚大侠你怎么知道的?”
楚天舒道:“这是一种用内力反震奇经八脉的功夫我练过这门功夫。但因我在窗外看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尚未敢断定。”
鲍令晖吓得膛目结舌半晌说道:“真想不到姜雪君年纪这样轻居然就练成了这种上乘武功。我们可也真是惭愧与她相识这么多年一点都不知道她身怀绝技。”
其实楚天舒虽然没有骗他却也未曾把全部秘密告诉他。
这种用内力反震奇经八脉的功夫和用判官笔点奇经八脉的功夫内出一源是楚天舒师门的秘传乃是武林罕见的独门武功之一。
姜雪君是楚天舒从未见过面的师妹。这次他肯从扬州跑到洛阳来喝喜酒并不是为了徐中岳的面子也不是为了来看牡丹而是来查访师叔和师妹的下落。
他早已有点怀疑姜雪君可能就是他从未见过面的那位师妹不过可还不敢断定。此时方始解开他心上的疑团。
他心里又惊又喜暗自想道:“原来姜远庸果然就是我那位原名差志奇的师叔。他跑来洛阳装作一个混饭吃的平庸武师托庇于徐中岳恐怕就是为了十年前莱芜所生的那件事情了如此看来。飞天神龙卫天元恐怕也就是和此案受害有关的人了。但奇怪的是:姜师叔怎会把女儿配给徐中岳?难道他真的相信徐中岳是个‘大侠’他又为何死得那样突然呢?听鲍令晖说他是莫名其妙的暴毙的。可惜我来迟了三个月。”
鲍令晖觉他神情恍惚若有所思问道:“楚大侠你在想什么?”
楚天舒霍然一省说道:“没什么我是在想今天生的事情真是奇怪先是飞天神龙跟着是那黑衣少女一个接着一个年纪都那么轻而所做的事情又都是那样出人意表。”
鲍令晖想起郭元宰刚才所说的那件事情心念一动问道:“楚大侠你见多识广可看得出那黑衣少女是哪派武功?”
楚天舒道:“她只用了一招我还不敢断定。”言下之意亦已是看出一些“路道”了。
鲍令晖道:“她一挥袖就破了游扬的金刚掌力这种铁袖功夫好像只有少林派和西域的雪山派才有吧?”
楚天舒道:“不错武林中一般人都是这样说的。”
鲍令晖道:“然则其实是并非如此了。”
楚天舒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有位武林怪杰别出心裁所创的铁袖神功非但柔中寓刚而且能够以袖代掌招术轻灵翔动有流水行云之妙命名为‘流云飞袖’。足可与少林、雪山两派的铁袖功夫鼎足而立。”
鲍令晖心中一动问道:“不知这位武林怪杰姓甚名谁?”
楚天舒道:“听说姓齐名燕然‘燕然’山是蒙方的名山他以此名山之名为名因此有人怀疑他可能是蒙古人。中原武林人士知道他的寥寥无几。”
鲍令晖蓦地想起一事忽然说道:“哦我明白了!”
楚大舒正要问他明白什么游扬已经来到。
游扬见鲍令晖和楚天舒一起似乎有点不大自然的神态说道:“鲍老弟原来你是和楚大侠早就相识的吗?”
鲍令晖道:“楚天侠是家父的好朋友难得他来到洛阳是以晚辈奉家父之命请他光临寒舍略尽地主之谊。”
适才徐中岳与飞天神龙比武之时所有的人几乎都是帮徐中岳的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游扬尚未知道他的名字的躲在人丛之中专说怪话的人。他一直出言与徐中岳为难冷嘲热讽甚是无礼。另一个就是“铁笔书生”楚天舒了。
楚天舒虽然不似专说怪话这个人的无礼但对徐中岳亦是冷言冷语殊无敬意显然是站在飞天神龙那一方的游扬听说他是鲍家的客人心中自是不能不有顾忌但因自己急于要向鲍崇义教无可奈何只好勉强笑道:“这好极了我也正想去拜访鲍老先生。楚大侠咱们就一起去吧。”
游扬性格圆通是个很会处世的人心里对楚天舒虽然不大高兴说话却是甚为客气。
寒暄过后游扬说道:“令尊是江南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可惜我无缘聆教。今日得与楚兄相识何幸如之。”
楚天舒道:“游大侠你是和家父同一辈的人物如此客气晚辈如何敢当。”
游扬说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师。我虽然比你痴长几岁论起手上这点玩艺我可是差得远了。有件事我想向楚兄请教。”
楚天舒道:“不敢当请说。”
游扬说道:“令尊是江南大侠但听说他惊神笔专点奇经八脉的功夫却是北方一位异人所授不知是真是假?”
楚天舒心中一动暗自想道:“这条老孤狸恐怕不是对惊神笔法有兴趣而是想要探听姜雪君父女的来历吧?”
游扬见他沉吟不语不禁有点尴尬连忙补加解释:“我不过是因为江湖上传说纷纷抑制不住好奇之心故此问问。并非想要探听老弟的师承秘密请莫误会。”
楚天舒道:“我怎敢怀疑前辈的存心但不知江湖上有哪些传说?”
游扬说道:“大略言之其实也只是有两种说法。”
楚天舒道:“哪两种?”
游扬说道:“一种是说惊神笔法本来就是楚大侠的家传武功;另一种就是我刚才提到的说法了。不过黄河以北似乎没有会使判官笔点奇经八脉的名家因此大家对后一种说法只能存疑不知令尊在北方是否还有同门?”
果然不出楚天舒所料游扬已经看出了新娘子姜雪君刚才显露的那手功夫是和楚家的武功同出一源了。
楚天舒淡淡说道:“据我所知家父的武功是得过北方一位异人指点这倒不假。不过那位异人既然号称异人他是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姓名来历的他是否曾经告诉家父我不知道但家父却没有对我说过他的名字。他只授家父一路笔法家父也不能算是他的正式弟子。至于他是否还有别的徒弟我这个晚两辈的那就更不知道了。”他这话半真半假倒也不是全部虚言。
游扬明知道他说的不尽不实但他既然把“大门”关上游扬自是不便再追问下去了。只好讪讪的移转话题随便谈一些江湖上的人称事。
不知不觉到了鲍家鲍崇义看见儿子和楚天舒、游扬这两个武林中的“知名人士”一起回来不禁又是欢喜又是惊奇说道:“楚老弟我正在想念你呢什么风把你吹到洛阳来的。游大侠听说你是代表贵派来贺徐大侠新婚之喜的喜酒这样快就喝完了吗?你不在徐家趁热闹却来看我这糟老头子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虽然他对游、楚二人都是同样欢迎但语气却有分别。对楚天舒是真正的亲热对游扬则是表面十分尊重但话语中则隐隐含有一点嘲讽的意味。
游扬老于世故如何听不出来心里想道:“有人和我说过这老儿一向倚老卖老不大看得起徐中岳。以前我还不信如今听他说这几句话看来却是真的了。好在我今天就来拜访他否则恐怕他更要误会我是只知对徐家趋炎附势。”
楚天舒笑道:“我也是来喝徐中岳的喜酒的但可惜喜酒喝不成了。”
鲍崇义瞪眼睛道:“为什么他不欢迎你这个穷酸客么?嘿、嘿那不要紧我虽然家道贫寒几杯水酒还请得起。”
楚天舒道:“这倒不是徐家大排筵席也不在乎多我一个客人只不过大家都已没有心情喝他的喜酒了。”
鲍崇义大为奇怪说道:“徐中岳很会笼络人啊为什么大家不想喝他的喜酒。”
楚天舒笑道:“不是不想是因为徐中岳今天根本不能和新娘子拜堂了。”
鲍崇义越惊异说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楚天舒道:“游大侠是公证人之一这件事还是让游大侠告诉你吧。”
鲍崇义道:“怎么又弄出个公证人来我可是越听越糊涂了。老游你快点告诉我吧。”
鲍令晖笑道:“爹茶都未曾请客人喝呢。”
游扬说道:“老大哥你别急这件事可要从飞天神龙说起。三年前飞天神龙与徐中岳在嵩山比武老大哥想必早已知道。”
鲍崇义道:“知而不详好我喜欢听戏听全套你慢慢说吧。”
游扬把他所知道的前因后果以及今日徐家所生的种种事情一五一十说给鲍崇义听最后说道:“徐中岳受了重伤虽然我们勉强判作和局恐怕他今后也没有颜面在江湖混了。唉他这个筋斗可真是栽到了家不知老大哥有何感想。”
鲍崇义道:“说老实话徐中岳一向沽名钓誉骨子里却是海势敛财我不大看得起他的。不过飞天神龙欺上门来却也委实是欺人太甚。”
楚天舒心里想道:“徐中岳恐怕不仅仅是贪财好名这样简单不过我对他的底细也还未曾清楚必须弄清楚了才能和鲍老说明。”
鲍崇义这番话倒是令得游扬有意外之喜他本以为鲍崇义不会同情徐中岳的。
“是啊他不但欺上门来还要硬生生拆散人家夫妇做得也未免太过份了。”游扬趁势推波助澜。
鲍崇义面色一端说道:“游兄你是不是想邀我替徐中岳报仇。我虽然与徐中岳不和也决不能任由飞天神龙横行霸道。不过徐中岳这次吃亏是由于技不如人双方是光明正大的比武并非对方行使阴谋诡计所以我不能用这个题目去责难飞天神龙。假如他在洛阳另有横行霸道的事我这把老骨头虽然不堪一击也誓必追随游公之后。”
游扬说道:“他们的比武已经算作和局收场飞天神龙自己也受了伤料想亦已远离洛阳了。”
鲍崇义看了游扬一眼说道:“如此说我是猜错你的来意了。不过你总不会是因为要把这件新闻讲给我听特地来看我的吧。”
游扬打了个哈哈掩饰窘态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想向老大哥打听一个人。”
鲍崇义道:“哦什么人?”
游扬说道:“有一位武林前辈很少在江湖出现但二三十年之前却有武林怪杰之称的人。”
鲍崇义道:“你说的是齐燕然吗?”
游扬说道:“不错听说这位武林怪杰齐燕然是鲍大哥的好朋友?”
楚天舒心中一动:“我料不错他果然是要打听这个人。”
鲍崇义则在心里想道:“莫非他们是想请齐燕然去对付飞天神龙?飞天神龙是恶名昭彰的大魔头年纪轻轻武功已是那么厉害若不及早剪除为害必将更大。当今之世恐怕也只有齐燕然才能制服得了飞天神龙。游扬的师父一瓢道长是值得我尊敬的前辈我不着他的面也要看他师父的面他既然问到我只有尽我所知告诉他了。”于是哈哈一笑说道“老弟你太抬举我了我怎配做齐燕然的好朋友。承他不弃与我缔交勉强可说得是介乎师友之间吧。‘好朋友’的那个‘好’字我脸皮再厚也不敢妄自高攀的。”
游扬说道:“鲍大哥太谦了。不过是好朋友也罢是介乎师友之间也罢。鲍大哥你总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唯一认识齐燕然的人不知他的武功是否当真有江湖上传说的那么厉害?”
鲍崇义道:“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和他结识的吗?我说给你听他的武功也可以略见一斑了。”
鲍崇义喝了一杯热茶清清喉咙便说故事。
“年轻时候我曾经做过几年镖师有一次替北京的同仁堂押运一批药材到包头去当地生时疫需要这批药材。
“途中碰上一帮强盗大头领晕大刀韩霸一柄厚背斫山刀重达二十四斤神力惊人。二头领是‘小李广’张宠能挽五石强弓箭无虚是江湖上著名的神箭手你听过他们的名字吧……”
游扬说道:“我初出道的时候曾听得有人说过他的名字后来就很少听到了。”
鲍崇义道:“不错这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我就是在他们在江湖上失踪之前最后一个碰上他们的人。”
“他们失踪敢情就是与劫大哥的镖有关。”游扬问道。
鲍崇义点了点头继续说这故事:“镖队的人几乎都给张宏和他率领的弓箭手射伤我与大刀韩霸单独决斗。当时我在镖行已薄有微名这大刀韩霸骄傲得很声明只要我接得下三十招他就放我们的镖车过去免得我们说他以众凌寡。
“我拼命抵敌唉但说来惭愧未到二十招我已是力不从心敌不住了。
“眼看就要落败忽然来了一个人一身粗布衣裳脚登六耳麻鞋相貌也平凡之极谁看见他都会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乡下人。
“这个乡下人一出现就对韩霸说道:‘这批药是要运往包头救人的你们可不能劫!’
“那帮强盗都笑起来调侃他道:‘你是哪方的英雄好汉请报上尊姓大名。否则我们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又怎能凭你的一句活就买你的面子?’
“那乡下人一本正经的说道:‘这话倒也不错我虽然是无名之辈但既然插手管这件事也总得让你们知道姓名才行。’
那帮盗只道这个乡下人名字大概不是阿猫就是阿狗的哪知他一说出来可是令得群盗都吓一跳?”
楚天舒道:“这个其貌不扬的乡下人想必就是那位武林怪杰齐燕然了?”
鲍崇义道:“不错正是齐燕然。但群盗吃惊过后却不相信这个貌不惊人的乡下汉子的是齐燕然。”
“于是韩霸就向他挑战了!
“韩霸说道:‘我们黑道的规矩是不能空手而回的。要是劫不到钱财也得向对方讨教几手武功。阁下自称齐燕然听说齐燕然武功卓绝我不自量力想向阁下讨教几招。’
“齐燕然道!武功卓绝不敢当不过你们既然有这个规矩我唯有遵命了。
“说罢忽地回过头来问我:‘韩寨主是限定在三十招之内赢你吧?过了几招了?’
“我刚才给韩霸杀得手忙脚乱实在记不清楚随口笑道:‘大概是十八招吧。’
“韩霸说道:‘不对我不想占你的便宜刚好是过了整整二十招了。’
“齐燕然道:‘唔那么阁下的还有十招。’
“韩霸说道:‘不错阁下是否意欲替鲍镖头接这剩下的十招?’
“齐燕然哈哈一笑说道:‘韩寨主已经耗了不少气力我可不能占你的便宜。十招大多这样吧只要你能抵我三招齐某愿意奉送项上人头!但假如我侥幸在三招之内得胜的话对不住那我可要斗胆向你讨个人情请你放过鲍镖头这支镖了。’
“莫说韩霸本来就疑心他是假冒即使他是真的齐燕然韩霸也不相信他在三招之内就能够打败自己他怒极气极冷笑说道:‘我若在三招之内输了给你江湖上也不会有大刀韩霸这个人了!那时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还何须说这些风凉话儿!好我倒要看你如何在三招之内胜我?’刀光一闪韩霸那柄厚背斫山刀朝着齐燕然的脑袋直劈下来!
“齐燕然一闪闪开说道:‘劲道不弱刀法也不算太差。要是肯虚心苦练十年之后或者勉强可跻身于一流高手之列。’
“韩霸气得满面通红喝道:‘有胆的亮出兵器接我几招莫要只是藏藏躲躲。’原来齐燕然的身法快到极点韩霸那一刀虽然亦已算得狠疾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沾上韩霸大约是怕他形如鬼魁的身法偷袭故而宁愿他亮出兵器硬确硬接。
“齐燕然哈哈一笑说道:‘接你这几斤破铜烂铁何须要用兵器瞧着!’我在旁边睁大眼睛凝神注视也看不清楚他用的是什么手法陡然间只见白光一闪韩霸那柄大刀已是给夺了过去!”
游扬吃了一惊:“只是两招齐燕然就夺了他的刀了?”
鲍崇义道:“不错他夺了韩霸的大刀说道这是第二招。按着在刀背一拍说道:这是第三招只听得一连串喀喀的声音刺耳异常那柄重达二十四斤的厚背斫山刀断成无数小块掉在地下!”
鲍令晖也是第一次听父亲说这个故事听了矫舌难下半晌说道:“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厉害?”
鲍崇义道:“还有更厉害的呢。”继续说故事的后半段。
“韩霸面如死灰退过一旁。我看得又喜又惊不觉也是呆了。
“齐燕然笑道:‘鲍镖头你已经给他们阻迟了大半天须得兼程赶路才行。此处料也没有热闹看了你还不走更待何时。”我这才如梦初醒赶快重整队伍把几个重伤的搬上镖车我亲自驾车。齐燕然跨上一匹空骑说道:‘找送你一程。’
“我也以为没有事了哪知这股强盗的二头领‘小李广’张宏阴狠之极不肯死心。镖车一开行他又在背后偷暗箭。
“同时射的还有他手下十几名弓箭手。乱箭纷飞有的射我有的射齐燕然。不过最强劲的三枝连珠箭由张宏的五石强弓所则是对准了齐燕然的后脑射的。他大约以为齐燕然练有护体神功绝对也难练得脑袋坚如钻石他的强弓硬弩即使是石头也可以射穿的。”
鲍令晖骂道:“真是卑鄙齐燕然不会遭了他的暗算吧?”
鲍崇义笑道:“当然不会否则我这个故事也说不下去了。”
“我听得飞矢破空之声回过头来方待舞刀格箭岂知用不着我费半点力齐燕然已经替我打了。”
他用的是“扫”二字鲍令晖觉得奇怪问道:“爹爹乱箭又不是人你怎的用打二字。”
鲍崇义笑道:“我并非用错字眼他确是既打乱箭也打了那批意图暗箭伤人的强盗。
“我回过头去只见他挥舞双袖说也奇怪那些纷飞的乱箭包括向我射来。根本没有飞近他身边的乱箭在内通通掉过了头反射回去!
“这还不算神奇最神奇的是那些乱箭会认识人谁的就射回谁的身上。
“只听得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张宏和他的弓箭手全都倒在地下没有暗箭的强盗则一个也没受伤。”
鲍令晖听得眉飞色舞笑道:“真是奇妙!如此说来他反射回去的每一枝箭都是长着眼睛的了!””
鲍崇义道:“谁说不是他挥袖拨箭冷冷说道:‘物归原主你们的箭怎样射来就怎样回去!”
鲍令辉道:“这是什么意思?”
鲍崇义道:“谁射他的脚就脚上中箭谢射他的手就手上中箭。张宏最惨给自己亲手所的三枝连珠箭射回来穿过了他的脑袋!”
鲍令晖道:“后来怎样?”
鲍崇义笑道:“还能怎样两个强盗头子一个死了一个兵器被毁虽然留得性命恐怕也吓破胆了。大刀韩霸从此不再出现江湖这个故事当然也就结束了。”
游扬饶是崆峒派数一数二的高手听了这个故事也不禁矫舌难下呼了口气说道:“要不是鲍大哥亲眼所见亲口所说的我都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神奇的武功。”
鲍令辉道:“对啦爹爹你还没有告诉我齐燕然用的是哪门武功呢。”
鲍崇义道:“我当时看得只有佩服的份儿叫我说是说不来的。和他相交多年之后我才知道那天他用的武功乃是他最得意的两门绝技。
“他以掌力震碎韩霸那柄大刀的功夫名为混元一功简称混元功。和华山派的混天功名字相似功夫也是同属一类都是必须有极为深厚的内力才能运用的。不过依我粗浅之见他的混元功似乎比华山派的混天功更为厉害或许这是因为华山派上一代掌门人光华道长去世之后尚未能有继承他这一门武学的杰出之士吧。”
两门绝技说了其一当然还要继续说的不过他说了这许多口也说干了于是暂且歇下想喝一杯茶再说。但游场已是急不及待的问:“他挥袖反射乱箭的功夫是什么名堂?”
鲍崇义见他心急只好忍着口渴说道:“这更是他自创的独门武功了名为流云飞袖。和少林、雪山派的铁袖功看似相似其实内功的运用则是大不相同的。”
游扬讷讷自语:“哦原来叫做流云飞袖!”
鲍崇义有点奇怪说道:“你也听过这门功夫?”
游扬说道:“我似曾见过。”
游扬说道:“因为我见到的和鲍大哥仇所说的齐燕然的流云飞袖似乎同出一源不过当然没有齐燕然用得那么神妙所以我不知道我见到的功夫是否流云飞袖。”
楚天舒和鲍令晖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鲍崇义可不知道正待问他游扬已在说道:“我就是因为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才特地跑来向老大哥打听一切有关那位武林怪杰齐燕然之事的。”
鲍崇义道:“你怀疑哪个齐燕然的门人弟子?”
游扬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是说流云飞袖是齐燕然的独门武功吗?”
鲍崇义道:“你怀疑那个会使流云飞袖功夫的人有多大年纪?”
游扬说道:“恐怕未到二十岁。”
鲍崇义道:“那就一定不会是了。据我所知齐燕然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徒弟。他的儿子英年早逝死了也差不多有二十年了。”
游扬问道:“他的徒弟呢?”
鲍崇义道:“他的徒弟我未见过但听说在大约在十年之前亦已死了。齐燕然并无徒孙。”
楚天舒忽地问道:“鲍大哥可知他的徒弟姓甚名谁?”
鲍崇义道:“说来奇怪齐燕然从来不谈他徒弟之事的我还是从别人口中才知道他有一个徒弟。但那个人也不知道他那个徒弟的姓名。”
楚天舒似乎想说一些什么嘴辱已经张开忽见鲍崇义正在朝着他望他又闭上嘴了。
鲍崇义继续说道:“我对齐燕然其实也知道得不多他似乎居无定址我和他相识这么多年除了偶然碰上之外他只曾到镖局找过我一次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游扬问道:“不知鲍大哥近年可还有与他来往?”
鲍崇义道:“早已没有了。”当下屈指一算说道:“那次他到镖局找我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算来已经有十三年了。他的踪迹本来就很少在江湖出现自从那次见过他后我所知道的人更是一直没有见过他了。”
游扬若有遗憾的说道:“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了踪?”
鲍崇义道:“那次我是在做过镖师的镖局作客的我和他一样都是早已退出江湖的了所不同的是我偶然还会到外面跑跑碰上不平之事也偶然会伸手管管。他则是失踪之后一点消息都无目前他究竟是否还活在人间我都不知。假如你们找他对付飞天神龙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游扬说道:“飞天神龙虽然恶名昭彰”和我们没有什么过节。徐中岳和我的交情也还够不上我替他报仇。”
鲍崇义道:“好那你还想知道一些别的什么?”
游扬说道:“我只想多知道一件关于齐燕然的事。”
鲍崇义道:“你说来听听看我知不知道。”
游扬说道:“他没有孙儿但不知可有孙女?”
鲍崇义怔了一怔道:“孙女?你问他有没有孙女?”
游扬说道:“不错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孙女!”
鲍崇义霍然一省“哦”了一声忽地反问游扬:“你刚才说过的那个黑衣少女那个突如其来来劝飞天神龙离开徐家的少女是不是曾经与你交过一招?虽然只是一招你已经知道她的武功在你之上!”
游扬说道:“不错鲍大哥记性很好我是这样说的!”
鲍崇义连忙问道:“那黑衣少女和你动手用的是什么功夫?”
游扬说道:“她只把衣袖一扬就化解了我的劈空掌力!”
鲍崇义吃一惊道:“我知道你所练的小天星掌力不逊于少林派的大金刚手徐中岳的大摔碑手掌力还比不上你的。那少女只把衣袖一扬就能够将你掌力抵消了。”
游扬说道:“说来惭愧不仅抵消我的虎口都感到酸麻好像给她点中了穴道一般!”
鲍崇义越吃惊说道:“这正是流云飞袖的拂穴功夫不是‘好像’是你的确给她的衣袖拂着了。流云飞袖招数极其精妙可能由于她动作太炔你着了道儿都还不知。”
游扬仔细一想说道:“她当时来得有如鬼魅我未看得清楚就一掌打过去掌背的合谷穴是曾突然有个异样的感觉好像给蚊子叮了一口似的。我还以为是中了梅花针后来察觉没有针口这才放心衣袖拂穴而能把内力凝于一点这种功夫虽然比不上你刚才所说的齐燕然的袖功但在此之前我也还是没有听见过的。”
鲍崇义叹道:“你的怀疑现在是可以证实。她用的是齐燕然嫡传的流云飞袖功夫!只不过功夫有深浅之分而已。”
游扬说道:“如此说来她想必就是齐燕然的孙女了。”
鲍崇义讷讷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唉我想不通我不妄自猜测!”那副神气当真就像是回答不出试题的考生一样深深受到困扰!正是:
惊心回当年事血雨腥风今又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