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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除夕归人 无辜遇难 深宵赴约 溥白豪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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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扬见他如此不便逗留站起来道:“鲍大哥你已经告诉我许多事情多谢你了。”

鲍令晖有点担心在游扬告辞之后便即问他父亲:“爹爹你怎么啦?”

鲍崇义道:“没什么只是事情来得太过突兀我一时想不明白。”

楚天舒道:“大哥你歇歇吧小弟改天再来。”

鲍崇义笑道:“咱们哥儿俩难得会面少说我也得留你三天五天你怎能就走?坐下来吧我正想你帮我参详参详呢。”说罢喝了一杯热茶倦意顿消精神重振。但他仍然好像在想些什么并没开口说话。

鲍令晖忍不住问道:“爹有一件事你还未说呢。那武林怪杰齐燕然是不是有个孙女?”

鲍崇义道:“不错他有个孙女是他儿子的遗腹女。那年他到北京知道我正在震远镖局作客特地带了他的孙女来看我。”

楚天舒问道:“那时他的孙女有多大了?”

鲍崇义道:“不过六七岁吧。梳着两条小辫子有一对好像会说话的眼睛是个十分聪明怜俐的小姑娘。”

楚天舒道:“那是十年能的事情对吧?”鲍崇义道:“对。”楚天舒道:“那个黑衣少女看来正是二十左右的年纪。”

鲍崇义叹口气道:“是呀依我看十九是同一个人了。正是因此我才觉得奇怪!”

鲍令晖道:“爹你奇怪什么?”

鲍崇义道:“齐燕然虽然行事有点怪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侠决非沽名钓誉徐中岳之流可比。他的孙女是自小跟在他的身边的怎能与飞天神龙这么要好?楚老弟你刚才在场依你看他们两人像是什么关系?”

楚天舒道:“像是一对兄妹而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

鲍令晖道:“青城派的女弟子凌玉燕和昆仑派的弟子孟仲强曾经在路上先后碰上飞天神龙和黑衣少女据他们说当时那黑衣少女正在追赶飞天神龙看情形似乎是女的爱上男的但那男的却不理她。”

鲍崇义道:“若然真的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那就更加令人觉得奇怪!”

楚天舒忽道:“鲍大哥你可知道齐燕然那个徒弟是怎样死的么?”

鲍崇义道:“这是一件十分秘密的事情听说他是被八名大内侍卫联手打死的。但那八名侍卫也给他杀了七个另一个受重伤。”

楚天舒吃了一惊问道:“如此说来他这徒弟是什么身份?”

鲍崇义道:“我不知道。但出动这么多大内侍卫去捉拿他想必一定是犯了重案的钦犯了。”

鲍令晖道:“既然是大内侍卫秘密办案爹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鲍崇义道:“是震远镖局的汤总镖头告诉我的。”

“震远镖局是北京最大的镖局总镖头汤怀远人面极熟三教九流黑道白道都有他的朋友。”

“唉当年我就是因为不愿结交官府镖行这口饭才混不下去的。”

鲍令晖笑道:“爹你少牢骚说正经事吧。我听过不止一次了。”

鲍崇义继续说道:“汤怀远有个朋友是御前三品带刀侍卫比一般的大内侍卫身份还高一些。

“这件案子就是他对汤怀远透露的。

“当然他不会无缘无故透露这种有关钦犯的秘密他是要汤怀远帮他查出钦犯是属于何家何派师门来历。要知钦犯纵然死了来历也还要查究清楚的。要是所犯的案重大说不定同门也要受到株连。

“那个御前侍卫其实亦已有点怀疑钦犯可能是齐燕然的徒弟了只因汤怀远见多识广故此来向他求证。同时也想问他知不知道齐燕然的下落。

“他没有说出钦犯的名字也没说出所犯的案情。不过对那钦犯的武功则说得甚为详细这是他根据那生还者亲眼所见、亲身所受说出来的。

“七名死者之中有三名是给掌力破头颅;两名是给利剑穿心而死;一名是给重手法伤了奇经八脉过后才死;一名是给钦犯反震回来的暗箭穿过喉咙。唯一的生还者被他挥袖击中面门瞎二只眼睛鼻子也给打扁而且受了内伤顿时晕了过去。调养了大半年方始能够复原。

“还有在开始交手之前那班大内侍卫曾经过暗器偷袭给钦犯用衣袖通通卷去反打回来。不过八名侍卫的武功都是非同小可因此只有较弱的那个被自己射出的透骨钉反射回来穿过了喉咙其他七人则还要经过一场吃亏才或死或伤。”

楚天舒问道:“这两门功夫可是混元一气功和流云飞袖。”其实用不着问鲍崇义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便听得鲍崇义说道:“当然是了否则我连齐燕然徒弟的名字都不知道怎敢断定死的是他?”

楚天舒道:“这件案子是在哪一年生的?”

鲍崇义道:“乾隆六年。嗯今年是乾隆十六年刚好过了十年。”

“汤总镖头是知道我和齐燕然相识的是以他在知道这件案子之后特地跑到洛阳找我。”

鲍令晖想了起来说道:“这就怪不得了!”

鲍崇义道:“怪不得什么?”

鲍令晖道:“那一年震远镶局的总镖头汤怀远是给洛阳一家商号保镖来的。他到洛阳的第二天我和郭元宰在姜雪君的家里后来徐中岳也来了郭元宰是偷偷出来姜雪君的不想给他师父见到和我躲在雪君房中。

“我们听得徐中岳和雪君父亲谈话谈的正是汤总镖头的事情徐中岳觉得奇怪说那支镖不过值一万多两银子怎值得京师第一大镖局的总镖头亲自出马?”

鲍崇义道:“他用保镖作为掩饰向我打听齐燕然师徒之事。我是他们镖局的旧人他顺便来看看我就不会有人思疑了。”

楚天舒不觉心中一动问道:“姜远庸那年已经搬到了洛阳定居吗?”

鲍崇义道:“不错正是那年来的。咦老弟你问这个干吗?姜远庸人如其名不过是个平庸的武师。”

鲍令晖笑道:“名叫远庸那是远离平庸的意思。爹你的解释不是正好和原意相反么?”

鲍崇义幼年贫困不似他的儿子是在他已经薄有资产之后出世的他因为自己幼年失学所以从小就让儿子半天学文半天习武。他读的书目是不及儿子之多。

鲍崇义面上一红说道:“我不和你咬文嚼字不管他是远平庸也好是近平庸也好总之他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平庸武师。”

楚天舒心里暗暗好笑:“我这位姜师叔的本领虽然远远不及齐燕然但比起你恐怕还是要高明得多。”说道:“我就是因此觉得奇怪他是个平庸的武师又是刚刚搬来洛阳的为何徐中岳以中州大侠的身份不借折节下交这么快就和他成了好朋友?”

鲍崇义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怔了一怔说道:“或许是因为他看上姜远庸的女儿吧?”

鲍令晖不觉笑了起来说道:“爹你又糊徐了。那年姜雪君还是未满十岁的小丫头呢。”

鲍崇义道:“俗语说人结人缘或许是他们二人气味相投徐中岳这就让他巴结上了。”

鲍令晖很不满意父亲的解释说道:“爹你又错了我常去姜家亲眼看见的姜武师对徐中岳就和你对徐中岳的态度一样不过是敷衍敷衍他而已。若然说到巴结只能说是徐中岳巴结他。”

鲍崇义哼了一声说道:“那么依你说徐中岳为什么要巴结他?”

鲍令晖道:“这个我也想不通。不过他们是怎样结交上的我倒知道;姜武师有个堂弟是早就在洛阳的他经常出入徐家虽然不是吃徐中岳的饭也可算得是徐中岳的门客。”

鲍令晖这个解释楚天舒也不满意。不过他目前还不想让鲍崇义知道姜远庸是他的师叔故此他也没有把他心里的怀疑说出来。

鲍崇义被儿子一驳不大高兴瞪儿子一眼说道:“姜家的事情当然你知道得多。不过以往你去姜家无所谓今后你可不要常往徐家!”

父亲的意思做儿子的心里明白那是说姜雪君现在已经嫁作徐家妇要儿子避嫌不能再去找姜雪君了。鲍令晖满面通红说道:“爹你的话题可拉得远了。”

鲍崇义也不想在朋友面前令儿子难堪于是在借题挥“训”了儿子一顿之后便即笑道:“对刚才谈到哪里我都忘记了。无关宏旨的小事何必再去琢磨?”

鲍令晖道:“你说到震远镖局的汤总镖头特地跑到洛阳向你打探齐燕然师徒之事。爹你可曾把你的所知告诉了他?”

鲍崇义道:“你当爹真是老糊涂么?汤远怀虽然是我的老朋友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他来问我我心里暗暗好笑齐燕然那年携带孙女到他的镖局找我他是曾经见过齐燕然的不过他不知道是齐燕然罢了。”

楚天舒不觉又是心头一凛想道:“听说汤怀远这个人极为精明能干怎的镖局来了个陌生人他当时不加询问?两件事情不过相隔三年他也不该这样快忘记难道只因为鲍崇义已经不是他镖局的镖师是客人的身份了他就不便查询么?”

鲍崇义继续说道:“汤怀远这个人我是信得过的——

“他是因为镖局的缘故不能不结交官府不会把什么御前带刀侍卫当作真正的朋友的。他跑来向我打听大概只是因为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不过虽然如此凡事总是谨慎的好我只能让他知道我在三十多年之前曾与齐燕然相识那也是他早就知道了的。至于那个钦犯我敢断定是齐燕然唯一的徒弟这一节就不敢说出来了。”

鲍令晖道:“爹你虽然没有说出来恐怕他也猜想得到。”

鲍崇义道:“他没有见过混元一气功和流云飞袖纵有思疑也只是思疑而已。再说齐燕然的徒弟已死齐燕然也失了踪他就是猜中了也没关系。”

楚天舒忽道:“齐燕然那徒弟是否当场身死给那唯一生还的大内侍卫亲眼看见?”

鲍崇义道:“这倒不是那个后来侥幸生还的大内侍卫当时是早已失了知觉的。不过据他告诉汤怀远那个身为三品武官的朋友在他未失知觉之前那钦犯已经受了七八处伤眼睛也已打瞎胸口所受的伤且还是出身少林派的一个大内侍卫用金刚掌力震伤的!无论如何料想他即使当时能够逃走也活不过三天!”

楚天舒道:“不过地的武功那样高强尸体既然未曾现所谓活不过三天的说法恐怕也未必能够相信了。”

鲍崇义道:“你怀疑他未死么?”

楚天舒道:“我不敢说。不过据我今日所见那飞天神龙的武功可有点古怪?”

鲍崇义道:“怎样古怪?”

楚天舒道:“他能够把七八枚透骨钛捏成粉碎又能够在距离一丈开外似是漫不经意的轻飘飘一掌拍出就把徐中岳打得重伤。”他把刚才游扬说的比武经过说得不够详尽的地方仔细说与鲍崇义知道。

鲍崇义道:“飞天神龙有多大年纪?”

楚天舒道:“大约二十四五岁。”

鲍崇义道:“那就决不会是齐燕然那个徒弟了他那徒弟是十年之前已经成为钦犯的。用不着画蛇添足。谁也知道只有十四五岁的大孩子决不会成为钦犯的。”

楚天舒道:“但依鲍大哥之见他的掌力是否像是混元一气功?”

鲍崇义道:“这很难说少林派的金刚掌和保定杨家的六阳手都能够做得到像他所为当然内力的运用不同但要亲自给招才能判断。”

楚天舒道:“这样说最少也是甚为相似的了!”

鲍崇义道:“不不错……”似乎还有“下文”但却没有说下去。

楚天舒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看他说话的神气心中已然明白于其实他分明知道这是混元一气功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因为他心里害怕一件事情。”

鲍令晖忍不住说道:“爹你与齐燕然已经十数载不通音讯焉知飞天神龙不是他的弟子?再说你也不知道他那个死生未卜的徒弟是否有儿子?”

鲍崇义像是讷讷自语:“不会吧他受大内高手的围攻!自己都受了重伤即使他有儿子他又焉有余力保护?”

鲍令晖道:“你不许他们父子不是同在一处居住的么?”

鲍崇义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吁长叹说道:“假如飞天神龙是和齐燕有密切关系的人不管是他的关门弟子也好是他的徒弟也好都是更加不堪设想了!”

楚天舒道:“为什么?”

鲍崇义诧道:“老弟你是聪明人怎的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楚天舒道:“请老大哥指教。”

鲍崇义道:“第一齐燕然的侠名难免受他玷污。第二他得了齐燕然的真传当今之世除了齐燕然本人还有谁能将他制服?齐燕然最疼他的孙女他是否还活在人间我不知道但即使他还活着恐怕他也不忍心亲手剪除这个他的孙女所喜欢的徒孙了。”

楚天舒忽地缓缓说道:“飞天神龙虽然‘恶名昭彰’但也未必真的像一般人所说那样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鲍崇义道:“你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的吧?”

楚天舒道:“不错。”

鲍崇义道:“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

楚天舒道:“我听过他的‘恶行’很多但未听说过有哪个名门正派的英雄人物遭他毒手。他所干的‘恶行’比如说风雷堡的雷堡主给他割去脑袋饮马川的李寨主给他刺瞎双眼等等那些人就是一方之霸纵然未算得侠义道的敌人他们所做的坏事恐怕要比做过的好事多得多!”

鲍崇义道:“你说没有名门正派的英雄人物遭他毒手?不见得吧?贺敬金给他割去一双耳朵贺敬金可是侠义道中大名鼎鼎的老英雄!”

楚天舒道:“徐中岳号称中州大侠比起贺敬金来他更加是侠义道中大名鼎鼎的人物!”

鲍崇义心中一凛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贺敬金和徐中岳一样都是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但不知你何所见而云然?”

楚天舒道:“我与贺敬金素不相识更谈不上清楚他的为人但我相信假如他真的是配得上称为侠义道中的老英雄飞天神龙就不会割去他的耳朵!”

鲍崇义道:“如此说来你倒是宁可相信飞天神龙是真正的侠义道了。”

楚天舒道:“最少我相信他不是如别人所说那样的大魔头。”

鲍令晖道:“不错我也这样相信。”

鲍崇义道:“你又是凭了什么这样说?”

鲍令晖道:“爹爹依你之见剪大先生可算得是侠义道了吧?”

鲍崇义道:“他的为人我是十分清楚的略有瑕疵或者免不了但从大处着眼假如他还不能算是侠义道天下也没有谁能够称为侠义道了。”

鲍令晖道:“爹爹那么我告诉你你所尊敬的这位剪大先生他对飞天神龙也是相当尊重的最少他没有把飞天神龙当作无恶不作的魔头。”

鲍崇义道:“你怎么知道?”

鲍令晖道:“在未做公证人之前他叫飞天神龙做老弟。这样的称呼最少也是不含敌意的吧?”

鲍崇义默然不语心里想道:“不错剪大先生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一个魔头用上如此亲热的称呼。”

鲍令晖道:“爹你在想什么?是否还不相信?”

鲍崇义道:“不我是巴不得飞天神龙如同你们所说那样纵然不是侠士最少不是魔头。”

楚大舒忽道:“鲍大哥我想出去找个朋友今晚或许不回来了。不知你可放心让令郎陪我去找?”

鲍崇义道:“当然可以但不知要找谁?”

楚大舒道:“是鲍令郎相识的年轻一辈的朋友。”

鲍崇义心里想道:“和令晖最要好的朋友是郭元宰郭元宰是徐中岳最喜欢的弟子甚至是他心目中的未来女婿莫非楚天舒是想从郭元宰的口中间接打听飞天神龙与徐中岳之间的秘密。要知道飞天神龙是抱着拆散徐中岳夫妻的目的而来谁也猜想得到他们之间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过节。郭元宰未必知道师父的秘密但也不妨试一试向他打听。”

鲍崇义老于世故暗自想道:“楚天舒是武林世家的少年名侠徐中岳不过是托人送他一张请帖他居然就肯来了料想决不会是为了来看洛阳的牡丹这样简单。嗯他对飞天神龙如此关心对齐燕然的事情也问得非常仔细看来他与飞天神龙不相识恐怕也有多少关系了。甚或今日之事也早在他意料之事?”打听别人的秘密乃是武林中人的大忌是以他与楚天舒的交情虽非同泛泛也不便再问下去了。

鲍令晖陪同楚天舒出城路上忍不住问道:“楚大侠你的朋友在什么地方?”

楚天舒道:“徐家你是常常去的对徐家的情形想必你非常熟悉?”

鲍令晖怔了怔说道:“你要再去徐家?”

楚天舒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鲍今晖道:“你是不是要我陪你去找郭元宰?”他的想法和父亲一样。

不料这次楚天舒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而且最好不要让郭元宰知道。”

鲍令晖惊疑不定说道:“那么你是到徐家找谁呢?”

楚天舒轻轻的缓缓的说道:“找你的另一位好朋友。”

鲍令晖道:“你你说的是……”

一个“谁”字尚未吐出唇边楚天舒已是接下去说道:“找的是新娘子姜雪君!”

“什么?你你要我的是姜雪君?”鲍令晖睁大了眼睛似乎有点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天舒笑道:“不可以吗?”

鲍今晖顿了一顿说道:“你刚刚说过的她目前的身份已是徐中岳的新娘子了啊!”

楚天舒道:“不错你指责得对。‘新娘子’的称呼是有点毛病她与徐中岳可还未曾拜堂的。怎么你是不是害怕嫌疑?”

鲍令晖心乱如麻不知怎样回答才好。楚天舒继续说道:“刚才你还瞧不出吗?徐家的人已经是不把她当作徐中岳的新娘子了!”

鲍令晖想起在徐中岳受伤之后徐家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理睬姜雪君。徐家的大小姐徐锦摇更是曾经将她辱骂。禁不住气往上涌说道:“对雪君怎能在徐家过这种痛苦的日子?我也不能任别人作贱于她!我应该劝她趁早离开徐家即使她不听劝告最少我也应该去看一看她!”

但鲍令辉随即想到:“我关心姜雪君是应该的楚天舒与她非亲非故为什么也要在晚上偷偷跑去会她?”

楚天舒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当真被她的美色所迷吧?”

鲍令晖不觉也给他引得笑了起来说道:“楚大侠你是正人君子我怎敢想到歪路上去?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楚天舒道:“错了错了。第一我决不是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美色面前我还是会看她几眼的。第二、为色所迷也不能就算作小人只要能够乎情、止乎礼欣赏美人就像欣赏名画那样目为美色所迷心中并无龌龊念头那又有何不可?姜雪君之美人所共见。我一到洛阳就已经知道有四个人迷上她。不过以徐中岳迷得最为下作而已。他好比一个伧夫看见一朵鲜花就硬要将它折下来插进自己的花瓶里去。”

鲍今晖笑道:“其他三人呢?”

楚天舒道:“包括你老弟在内纵然各人的着迷有所不同都是并无可以非议之处。”

鲍令晖面上一红心里想道:“其他两个一个自必是郭元宰了。还有一个不知是指他自己还是飞天神龙。”

楚天舒继续说道:“你觉得奇怪大概是因为我和她素不相识却为何也要和你一起看她吧?”

鲍令晖不好意思承认笑而不语。

楚天舒道:“这就正是我要你陪同前往去找她的原因了她现在是徐中岳只欠拜堂的夫人我与她素不相识要是我去找她恐怕她误会我是轻薄之徒非但不肯跟我出去甚至还有可能不肯听我解释一见面就用对付徐大小姐的办法来对付我。”

鲍令晖道:“哦原来你要我帮忙找她?”着重“帮忙”二字“帮忙找她”与“一同找她”可是不大相同的。

楚天舒笑道:“正是我要你替我约她出来但先不必说我的名字。你放心要是我对她有非份之想就决不会和你一起去。”

鲍令晖满面通红说道:“楚大侠你别老是开晚辈的玩笑。我帮忙你约她出来就是。”他口里没有怀疑心里可是疑团难解:为什么楚天舒如此神秘?

楚天舒叹口气道:“我本来要找那黑衣少女帮忙的但此刻她想必早已和飞天神龙离开洛阳了。我找不着她只好找你老弟帮忙了。”

鲍令晖吃一惊道:“那黑衣少女就是齐燕然的孙女儿吗?”

楚天舒道:“我想是的。”

鲍令晖道:“你可以找她帮忙那么你和她原是本来相识。”

楚天舒道:“不相识。”

鲍令晖再问:“今日飞天神龙和她相继大闹徐家飞天神龙和姜雪君动了手但任谁都可以看得出飞天神龙对姜雪君实有爱意黑衣少女和姜雪君虽然没有交手但却恰好相反她对姜雪君是满含一敌意的。你说是吗?”

楚天舒还是那句老话:“我想是的。”跟着补充一句:“不仅她敌视姜雪君姜雪君也敌视她。”

鲍令晖道:“既然她们相互敌视收又怎能还请她帮忙你去找姜雪君?”

楚天舒道:“只要我见着她她就不会敌视姜雪君了。”

鲍令晖道:“你越说我越糊徐你和她既不相识却又有把握说服她不敌视姜雪君这、这、这……”

楚天舒道:“你会明白的而且很快就会至少明白一半。”

鲍令晖道:“一半?”

楚天舒道:“不错只待见过了姜雪君你就至少会明白她的一半。明白了她这一半黑衣少女那一半你也可以明白一两分了。所以真正说来你可以明白一大半。”

鲍令晖苦笑道:“既然如此为了打破闷葫芦我只能赶快帮忙你去把人家只欠拜堂的新娘子偷偷约出来了。”

楚天舒哈哈笑道:“一点不错正是这样。”

是的一点不错正如楚天舒所料。

那黑衣少女名叫齐漱玉正是齐燕然的孙女。

此刻他们已是在洛阳城外。

飞天神龙的流血是已止了但不知是否因为心力交疲骑在马上也睡着了。

齐漱玉骑术极精一只手半环形的抱着他的腰使得飞天神龙不至坠马那匹马仍然向前奔跑。

马跑得快她的思想跑得更快。不过一是向前跑一是向后跑。因为她想的都是往事。虽然她很年轻和新娘子姜雪君一样都是十九岁。人生的经历也很单纯但还是有许多难以忘怀的往事。

比如这一件……

时光倒流是十年前的除夕晚上。

她家里只有四个人:爷爷、她、丁大叔和王妈。

丁大叔的年纪和爷爷差不多是她家的仆人。爷爷对他很好以乎从来没有把他当作仆人看待时常拉他一起喝酒。

不过她却不喜欢丁大叔甚至有点怕他他很少说话一张阴阳怪气的脸孔好像上了一层霜。

王妈是她母亲的奶妈也是她的褓姆她一出世就照料她的人。王妈会做点心给她吃会说故事给她听还会给她做绣花的衣裳。

她很喜欢王妈就只有一样不喜欢。她是她母亲的奶妈但每当她问起母亲的事情王妈是从来不说的。

她的父亲早死死的时候她还未曾出世这事她知道。——但她知道她母亲没有死只是不知到哪里去了。她对母亲的记忆极其模糊母亲出走那年她才不过三岁。

母亲为什么要抛弃她呢?如今又是在何处呢?

爷爷不肯告诉她王妈也不肯告诉她。

爷爷对她十分疼爱但一问起母亲爷爷就会生气说她不配做她的母亲要她把母亲当作已经死了。所以她不敢再问爷爷。

王妈当然不会生气但她同样不肯解答她心中的疑问。或许不是不肯而是她不知道。

她肯告诉她的只是有关她母亲的一些琐碎事情。比如说母亲长得很美绣花绣得比她还好而且还会做诗。诗做得好不好王妈不懂。但她知道她的母亲有才女之名。什么叫做“才女”;王妈也不大懂“大概做诗做得好的人就叫做才女吧所以你妈妈的诗一定是做得很好的。”王妈说。

她到现在还不懂得做诗她也不想知道母亲的诗做得如何她只想知道母亲住在哪里。

可惜没人能告诉她。

家里的人口虽然少过年的时候还是颇有热闹的气氛的家里早已粉刷一新爷爷的案头多了两盆水仙客厅还有一个大花瓶插着梅花。丁大叔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她更高兴只等一到新年她就可以大放鞭炮。

除夕这天晚上她照往年惯例陪爷爷“守岁”。所谓“守岁”。也只是爷爷许她今晚睡得迟些而已并不是真的陪爷爷守到天亮。

不过这年的除夕她却是真的名副其实的守岁了。

爷爷喝了两杯酒又像往年除夕一样翻来覆去的念起那两句诗来了。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

她六岁认字七岁读书八岁爷爷就教她念唐诗三百。今年九岁过了年就十岁的“大”姑娘了。去年还不很懂的今年懂了。可是——”

这两句诗的意思她懂。

爷爷为什么要念这两句诗她不懂。

“除夕夜盼望远方的亲人回来。”爷爷念这两句待的心情大概是这样吧?

可是他盼望的亲人是谁呢?

她的父亲亦即她爷爷唯一的儿子早已在她未出世之前死了死了的人当然不会回来。

她一问起母亲爷爷就会生气这个“万里未归人”当然也不会是她的妈妈。

那么是谁?

去年还不很懂的今年懂了她知道爷爷是在想念他的徒弟一个她从未见过面的姓卫的“大师伯”。

爷爷常常说起他今年说得更多。不但和丁大叔说也和她说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个师伯。

这位卫师伯是江湖上享有大名的大英雄这是她从爷爷和丁大叔谈话中知道的。可是她不爱听他们谈的那些江猢上的事情。她喜欢平静喜欢看王妈绣花喜欢听爷爷讲七仙的故事。她不想知道江湖喜欢那些相互的仇恨和厮杀。何况爷爷和丁大叔所说的有关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大师伯的事情又掺杂着大多的江湖“唇典”(术语)她根本听不懂。

不过她却很喜欢爷爷淡的这位大师伯小时候的一些“小事”大师怕是七岁那年跟爷爷学武的比她现在的年纪还小两年。“原来大师伯小时候比我还要顽皮不过他学武比我专心得多。”

师父思念得意的弟子这种心情她纵然年纪小也懂得的。

她不懂得的是为什么爷爷只疼爱徒对自己儿子反而似乎并无思念呢?(最少爷爷给她的感觉是如此的。)

爷爷非但不愿提起她的母亲对她的父亲也很少谈及。正是因此她对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大师伯比对自己的父亲还熟悉得多。

难道只是因为她的爹爹已经死去爷爷为了避免伤心才不提起他吗?

老年丧子当然是很伤心的但她知道爷爷不愿称她谈起爹爹的事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避免伤心这样简单。

有一次他和丁大叔喝酒她在院子里捉蟋蟀本来不想偷听他们说话的但还是听见了。

丁大叔开头说些什么她没有留意听她是听到丁大叔提起“少爷”二字她才开始竖起耳朵的。

她知道丁大叔说的“少爷”就是她的父亲……

可惜丁大叔只说了“少爷”这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当”的一声打断了丁大叔的说话。

爷爷把酒杯摔得粉碎丁大叔吓了一跳她躲在外面的院子里也不敢出声。

初时她以为爷爷生丁大叔的气还觉得奇怪爷爷一向是和丁大叔像老朋友一般从来不会对丁大叔说一句重话的怎的突然生起丁大叔的气呢。

原来爷爷不是生丁大叔的气是生她爹爹的气。

“不肖子纵然当真死了也是活该我不会为他伤心更不会替他报仇!”爷爷搪破酒杯大声的说。(;

丁大叔不敢再说下去她也吓得连忙躲回房间……但她知道爷爷虽然那样说其实还是伤心的。因为是她听见爷爷说话声音都嘶哑了而且在吃晚饭的时候她看见爷爷的眼眶还在红着。

那时她年纪小还不懂得仔细琢磨爷爷的说话如今想了起来不觉心头又多了一个疑问。

“爷爷说的是‘纵然当真死了’这六个字那么是不是也有可能爹爹未死呢?”

现在她已是满了十九岁的“大小姐”了十九年从未听见过有关爹爹的任何消息那么想必在爷爷摔酒杯生爹爹的气那年爹爹态怕是已经“当真死了。

她压制下自己的胡思乱想仍然把回忆的线索接回去。回到十年前那个除夕晚上。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爷爷又在唠唠叨叨的和丁大叔谈说他的爱徒了说得甚至今她有点妒忌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大师怕了。“爷爷最疼爱的人到底是那位大师伯呢还是我呢?”

那位卫师伯在师门学艺的琐事她也听过不止一遍了她恹恹欲睡眼皮已经瞌上了。

忽然听得笃、笃、笃的串音是拐杖的声音。她见过盲人扶着拐杖走路就是这种声音。奇怪除夕夜三更已过还有人在外面走路?而且听拐杖点地的声音来得急骤之极正是向她的家门走来的。

听得见拍门的声音了。

“谁?”爷爷喝问。

“师父是我、我承纲回、回来了!”嘶哑的、低沉的声音听得令人心里打颤。

当啷一声爷爷手里的酒杯在地上开了花。就像上次她看见的那样。

不过这次并不是爷爷摔的是爷爷控制不了他颤抖的手酒杯从他手中跌下来碎成片片的!

她吓了一跳人也顿时从睡魔袭击之下清醒过来了!

“啊纲儿.是你我终于盼望你回来了!”爷爷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出院子。

用不着爷爷告诉她她已经知道来的是谁了。

她知道是爷爷年年除夕夜盼望的“万里未归人”这个“未归人”今年终于归来了!

可是——

等不及爷爷跳去开门那位她从未见过面的大师伯已经把大门推开自己走进来了。

但第一个走进来的却不是大师伯。

进来的是两个人走在大师伯的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是他牵着大师伯走进来的。

除夕夜厅堂里院子里都挂满灯饰烛光、灯光明如白昼。

大师伯形容枯稿衣裳破烂。扶着拐杖走路一跌一拐她做梦也想不到爷爷在她心中塑造的“大英雄”形象竟是如此!

再看清楚她更禁不住吓得尖叫起来。

大师伯脸上两个空洞眼眶里没有眼珠满脸都是血污。

爷爷颤声叫道:“纲儿你怎么啦?”

大师伯忽地抛开拐杖跪在地上。那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也跟在他的后面跪下了。

“纲儿你这是干嘛?”

“师父我求你一件事情。唉师父你的大恩我点滴未报如今又要……”

“你说吧我无有不允!”

“我这个孩子想请师父替我将他被养成材!”

“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孙儿这些话还用得着你和我说吗?不过你……哎呀你……”

爷爷紧紧抱着大师伯大师伯的头更为低垂好像抬不起来。她凝神细听还隐约听得见大师伯断断续续的话语。

“师父你你对我恩重如山恕我今生无法报答你了非但无法报答你还要累你为这孩子操心我、我实在过意不去。我的事情这孩子会告诉你的。”

大师伯死了后来她才知道大师伯是运用残余的功力自断经脉而亡的。他的性格极为倔强他不愿意在武功被毁而且变成残废的情形之下再活下去。

从此她多了一位异姓的哥哥大师伯的孩子卫天元。

起初她妒忌这个哥哥妒忌他比自己更得到爷爷的庞爱。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妒忌减少了变得越来越是喜欢和他一起玩了。

但卫天元却是不喜欢玩的他喜欢的似乎只有武功。往往在她缠着要他出去玩的时候甚至会板起脸孔骂。但说也奇怪她对爷爷的话也不听的却肯听这个哥哥的话了。卫天元骂她她非但不生气而且还愿意跟他一样的勤练武功了。

她用心练武爷爷很喜欢卫天元很喜欢她也很喜欢。因为她知道要是她的武功哪天练得特别好的话天元哥哥会对她特别好往往不待她开口就肯陪她捉鸟儿去摘野花。

她不怕天元哥哥骂她只怕他不理睬她。她越来越多现常常在两人一起玩的时候天元哥哥会突然走过一旁脸上露出优郁的神情呆呆的望着天边的白云。

为什么他会这样她问他他不肯说。

唉她现在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三年前已经知道了不过知道得没有现在的清楚而已。

卫天元是五年前离开她家的一去两年方始回来。那时她已经是十六岁了大人的事情也肯让她知道一点了。

她知道卫天元是出去找寻杀父仇人的她也知道他曾经与徐中岳在嵩山比武之事但她知道徐中岳不是他的杀父仇人否则以他的武功当场就可把徐中岳杀了。不过他对徐中岳的生平行事似乎极为关心那次回来就是为了向爷爷查问有关徐中岳的一些事情。

他在家里住了十多天又要走了临走那天晚上爷爷和他单独谈话她又忍不住悄悄走到后窗偷听唉想起他们那晚的谈话她就不觉脸红。

她停止了想下去不仅是为了害羞她现卫天元已经醒了。

她勒着坐骑准备把卫天元扶下来但卫天元不用她扶已经能够自己下马了。他们走进树林歇息。

齐漱玉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说道:“大哥你的伤怎么样?”

卫天元笑道:“我只不过划破一点皮肉算得了什么?”

齐漱玉道:“但当时我看见你一口的鲜血吐出来可把我吓得慌了。大哥你当真没受内伤?”

卫天元道:“当时我心里不舒服吐了一口血反而觉得舒服了。”

齐漱玉的心上蒙上一层阴影叹口气道:“大哥你怎值得为一个负心女子作践自己的身子?”

卫天元道:“她没有负心她从来没有答应过我什么。”

齐漱玉道:“唉那就叫我更担心了。你竟然这样迷恋她么?”

卫天元似乎有点着恼说道:“小妹你不懂的。她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我只是不愿意她嫁给我讨厌的徐中岳!”

其实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吗?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或许他连自己也欺骗了。

齐漱玉不敢说下去。只是带着优郁的神色看着他。

卫天元的目光和她接触不觉有点内疚于心。想了一想缓缓说道:“小妹你对我好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我回剑自杀并不是真的想自杀的。至于为了什么那你就不必再问了。”

齐漱玉听了此言转优为喜说道:“你真的不是要为她自杀那、那我就放心了。大哥多谢你解开我心上的一个结我高兴得很。”果然听话得很没有再问下去。

卫天元不敢接触她的目光心中自责:“小妹我对不起你我虽然不是真的想为她自杀但一颗心还是放在她的身上。”

原来他当时回剑自刺是想试试姜雪君对他是否还有情意的一试之下觉姜雪君惊骇莫名那霎那间对他的关切之情表露无遗。他绝对相信假如不是师妹当时已经出手的话姜雪君也会扑上来阻止他自杀的。也正因他试出了姜雪君对他的情意故此他的一颗心也只能还是留在姜雪君的身上了。

“小妹我想静坐一会你替我把风。要是徐家有人追来你可以打的就替我打吧。”卫天元道。

齐漱玉道:“大哥你放心徐家那些人除非剪大先生亲来否则料想我还对付得了。”

卫天元盘膝简坐闭目运功不过片刻头顶冒出热腾腾的白气齐漱玉又是欢喜又是佩服心里想道:“原来元哥已经练成了太清气功我倒是不用为他担忧了。莫说他受的只是一点轻伤即使是更重的内伤他也能够运功自疗。”

不过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担忧相反她还是心事重重的。

“他的伤可以无妨只不知他伤好之后肯不肯跟我回家?”

“他说过只想见那位姜小姐一面如今他的心愿已偿不管是恩是怨也该了结了吧?

“但他们的交情可非比寻常比起我来那位姜小姐和他更是青梅竹马之交。他们这次见面又是在这样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形之下。元哥他能够拈得起放得下吗?”

断了线的回忆又再接起来了她想起了三年前那个晚上卫天元回家不过住了半个月又要离开的那天晚上她在爷爷的后窗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在他们那次谈话之中才开始知道有个姜雪君的。

在她偷听之前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她听到的第一声是爷爷的叹气。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决不会让你的小妹受人欺侮我当然相信你会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她一生平安。但我叫你照顾她的一生可不是这个意思。”

卫天元道:“爷爷我懂得你的好意。但我大仇未报我、我不敢……”不敢什么他没说下去。但爷爷是懂的她也懂的卫天元是在找个藉口推却了她爷爷的“好意”。

爷爷沉默了一会子忽地问道:“你出外两年可打听到你姜伯伯的下落?”

卫大元道:“尚未得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

爷爷说道:“听说你姜伯伯有个女儿?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卫天元道:“她叫姜雪君年纪恰好小妹一样。”

爷爷说道:“有一件事我本来不该问你的但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孙儿我想知道你的心意希望你也对我实话实说。”

卫天元道:“爷爷想要知道的我决不敢隐瞒。”

爷爷说道:“你爹和姜志奇是好朋友你们两家又是邻居不知你爹和他是否有过联烟之议?”

卫天元道:“没没有没有。”她躲在窗外虽然看不见也可以想象得到他一定是满面通红了。

爷爷微笑道:“别紧张。你怎么知道没有?”

卫天元声调低沉:“出事之后爹爹和我从家乡跑到这儿在路上也走了十多天他把一生的事情几乎都对我说了。哪些人的恩未报哪些人的怨未清我都知道。对姜伯伯爹爹只是要我记得他的恩义但可没有叫我如何报答。除此之外他就没有提到别的事情了。”

爷爷说道:“不错那一年你也已经有十四五岁了是个懂事的大孩子了假如他曾给你定亲一定会告诉你的。”顿了一顿接着又再说道:“何况你的姜伯伯是对你们父子有过恩义的人。你爹自必料想得到在他出事之后姜家也一定会给他连累的。但方语有云:大恩不言报。他没叫你如何报答只是觉得这种思情难以报答并非叫你不用报答。”

卫天元低声道:“我明白。”

听到这里她的心又卜卜的跳起来。爷爷和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只听得爷爷继续说道:“元儿你不要害羞你老实告诉:心里是不是喜欢姜伯伯的女儿?虽然你们并无婚姻之约但要是你喜欢她我也愿意尽我的力帮你打听他们下落玉成你们好事。唉要是在一个时辰之前我还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但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姻缘不能勉强我也不能只是为我的孙女儿打算。”

当时她年纪小不懂这是爷爷以退为进的战略心里还埋怨爷爷。“我并不是非嫁给元哥不可但爷爷你为外人想得这样周到也不问我高不高兴你想做的这个媒我心里就不服气。”

卫天元说道:“爷爷你别忘记那位姜姑娘是和小妹一般年纪当时她还未满十岁要说我喜欢她也只是好像我喜欢小妹一样。不过我很想见她一面希望能够知道她有个好归宿我才安心这倒是真的。”

爷爷说道:“好我明白你的心意了。你去吧。我也希望你下次回来的时候能够带给我那位姜姑娘已经有了好归宿的好消息。”

齐漱玉想起了爷爷那天晚上和卫天元的说话不禁苦笑起来:“姜雪君嫁给徐中岳未曾拜堂就给元哥捣个稀巴烂不知道算不算是好归宿呢?”

她倒是不禁地有点可怜姜雪君了。“徐中岳已给元哥打得重伤又扫尽他的面子他还能够和姜雪君继续做夫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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