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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慧剑难挥 但凭幻剑 芳心何托 仍鼓雄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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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有漏洞但这套剑法他当真还不知道要如何应付才好。

不错他可以抓着漏洞进攻。但剑法如此猴辣而且由于本是上乘剑法漏洞也有后着弥补且是一规即逝的。他必须当机立断狠攻对方破绽。亦即是说他决不能手下留情若他从漏洞进攻不下重手法的话卫天元不受重伤他就要受重伤了!

卫天元一声冷笑对他的“指正”不理不睬接着来的又是两招从大须弥剑式中变化出来的剑法。

已经是第九招了!

怎么办呢?杀卫天元呢还是不杀?

重手法一击之下卫无元必受重伤无疑甚至不仅重伤更可能立即毙命!

不错把卫天元捉了去送给白驼山主卫天元也可能被杀害的总要比亲手杀他“好过”一些。

他好象看见了父亲含泪的眼睛!

卫天元是他的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和他的女儿一样都是他的父亲疼爱的人。甚至卫天元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比他的女儿还更重要!

因为卫天元是他父亲寄望最大的人齐家武学的衣钵传人非他莫属!

他若杀了卫天元他的父亲还能原谅他吗?

但倘若不杀了卫天元他就要实现诺言挖掉一只眼珠!

难道他还能够向卫天元求饶悔约?

更重要的是不杀卫天元就不能得回自己的女儿。

怎么办?怎么办?

已经是第九招不能再犹疑了!

在霎那间他转了好几次念头终于一声大喝双掌齐飞使出杀手!

三更时分姜雪君来到了什刹海的湖边。

目光如水水面无波有如明镜。

姜雪君的心头可是不能像湖水那样平静。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赴一个陌生人的约会。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相信那个古怪的少女。

“她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听她的口气似乎可以带我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会是元哥吗?”

正在她思疑不定之际那个古怪的少女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单身一个没有她的元哥!

这少女一出现就微笑道:“你一定很失望了是吗?”

姜雪君面上一红说道:“你这话可说得古怪因何我要失望?”

少女噗嗤一笑说道:“别装蒜了你心里想见的是谁还瞒得过我吗?可惜你只见到我这个冒牌的飞天神龙。”

姜雪君不置可否只道:“你为什么要冒充卫天元?”

少女说道:“因为我要做他的身外化身。”

姜雪君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女说道:“慢慢你就会懂的。我先问你你想不想今天晚上就见到卫天元?”

姜雪君知道她的古怪脾气不敢故作矜持立即问道:“他在哪里?”

少女说道:“别着急我会带你去的。不过我还想请一个人与你同去你愿不愿意?”

姜雪君道:“你是主我是客。你喜欢约谁就约谁何必问我?要问你也只宜问卫天元。”

少女笑道:“这个人正是卫天元希望我能够替他找去的。不过我却有点害怕你不愿意见到这个人。”

姜雪君道:“这个人是谁?”

少女说道:“是卫天元的师妹齐漱玉。”

妻雪君又惊又喜说道:“谁说我不想见她我正想打听她的消息呢。可我又不敢到震远镖局打听。要是你能够替我约会她那是最好不过。”

少女说道:“和她一起去见卫天元你也愿意吗?我要你说心里的话?”

姜雪君有点奇怪又有点着恼。奇怪的是:这少女竟然似乎知道一些他们三人之间感情上的纠纷着恼的是这少女却未免把她看得太过气量浅窄了。

“他们是师兄妹从小就在一起的。要是你只能容许一个人去见卫天元这个人就应该是她而不是我。我怎会不愿意和她同去?”姜雪君道。她要成全卫齐二人的心意亦已尽在不言中。”

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么这件事情我就拜托你了。”

姜雪君怔了怔道:“什么事情?”

少女说道:“就是去找齐漱玉的事情呀。本来是卫天元要我做的但我不方便去你肯容我去把她找来吗?”

姜雪君道:“她在哪里你告诉我!我马上去。”

少女说道:“你不要心急听我把话说清楚了再去。”

姜雪君道:“好那你赶快说吧。”

少女说道:“她不是一个人住的你到那个地方不能一开口便说是要找她你要先行求见一位宇文夫人。”

姜雪君问道:“这个宇文夫人是什么人?”

少女说道:“是她的义母。”

姜雪君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她是落在了坏人的手中已经被软禁起来呢。原来是她的义母。”

少女说道:“你的猜想其实也离事实不远。”

姜雪君吃了一惊说道:“如此说来她的义母原来还是一个坏人了?那她为什么会认这个宇文夫人做义母?”

少女说道:“我也不很清楚但猜想她是被骗的。不过你也不用为她太担心据我所知这个宇文夫人对她还算不错。”

姜雪君道:“这个宇文夫人骗她做什么?”

少女说道:“我不想胡猜你也无须知道这许多事情。我想说的只是你去见这位宇文夫人可能冒一点风险的你愿不愿意为齐漱玉冒这风险?”

姜雪君是一个已经有相当丰富的江湖阅历的人心里想道:“这个古怪的女子她知道的事情一定比她口里说出来的事情多不过她不肯告诉我罢了。我该不该相信呢?”

她权衡利害若不相信这女子的话又怕齐漱王当真是非救援不可心里想道:“她昨晚冒充飞天神龙间接也帮了我的大忙我被逼和徐中岳成婚那天她又是帮卫大哥说话的说不定她当真是卫大哥的朋友。”

她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终于决定冒这风险。

“好我愿意去。请你告诉我那个地方吧。”姜雪君道。

少女用手一指说道:“你从这座桥上走过去走到那个小岛上岛上有一间古老大屋宇文夫人就住在那儿。不过你还要等一等。”

姜雪君心急如焚说道:“还等什么?”

少女笑道:“你忘记我借了你一套衣裳吗?这套衣裳我不能还给你了不过我可以用另一件衣裳和你交换。”

姜雪君一看她拿出来的竟是一件男子的上衣不觉怔了一怔说道:“我要男子的衣裳做什么?”

少女说道:“因为你可以用这件衣裳去换!”

姜雪君吃了一惊说道:“这是谁的衣裳?”

少女说道:“这个人是宇文夫人看得比齐漱玉还更重要的!”

姜雪君道:“便只凭他的衣裳就可以把齐姑娘换回来吗?”

少女说道:“当然不是只凭这件衣裳但有了这件衣裳她才肯相信你的话其实还是以人换人的。”

姜雪君恍然大悟说道;“哦我明白了这件衣裳的主人想必是已经落在你的手中?”

少女说道:“不是落在你的卫大哥手中。不过这一点你却是无须明白告诉她了。”

姜雪君道:“那我怎样对她说?”

少女面授机宜之后笑道:“这宗交易咱们是占了绝对上风。你坚持她先放人料想那宇文夫人也不敢不依的!”

哪知事情的结果却不如这少女所料。

姜雪君找到那间古老大屋拉起门环敲了三下。

一个老仆人只把大门打开半扇看了看姜雪君冷冷问道:“你找谁?”

姜雪君道:“我是来求见宇文夫人的。”

那老仆人面色一沉说道:“姑娘你找错地方了。这里并没有……”

但姜雪君不待他把话说完已是抢着说道:“不会错吧那个人叫我把礼物送来这里他是说得非常清楚的。这里也只有这一间古老大屋。”

老仆人本是想关上大门的此时似乎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是代人送礼物来的吗?”

姜雪君道:“是呀。我并不认识宇文夫人只是替人送礼物给她的。”

老仆人道:“那个人是谁?”

姜雪君道:“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那个人是刚从西山回来的。”

此言一出老仆人耸然动容把门打开了。

“对不住我有点撞聋听得不大清楚你要找的是什么。什么夫人?”

姜雪君大声道:“是宇文夫人!”

老仆人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气拍一拍脑袋说道:“不错不错我想起来了有一位宇文夫人是敝主人的远亲前几天来的。刚才我听得不大清楚以为你是要找我家主人那就错了。我家主人不是复姓的。”

姜雪君明知他要替自己掩饰便微笑道:“你想起就好那么现在你可以带领我去见这位宇文夫人了吧?”

老仆人忙不迭的说道:“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请随我来。”

***

宇文夫人和她的儿子宇文浩在密室中接见她。

宇文浩震惊于她的美色不觉呆了一呆心想:“这样美貌的姑娘当真是我自出娘胎从未见过的!齐漱玉长得也算不错了她比齐漱玉还美得多。难得她送上门来可不能轻易放过她了。”

“他是小儿单名一个浩字。浩儿客人来了你傻头傻脑做什么还不帮我招呼客人?”宇文夫人说道。

宇文浩嘻皮笑脸的说道:“什么风把月殿的嫦娥也吹来了?请恕我失礼啦!”

姜雪君板起脸孔不理会他。

宇文夫人嗔道:“浩儿别胡说八道快给客人倒茶。”

姜雪君落落大方的和宇文夫人见过了礼说道:“小女子的来意想必令仆已经禀告夫人?”

宇文夫人道:“听说你替人送一件礼物给我是吗?”

姜雪君道:“不错就是这件礼物。”

宇文夫人一见穆良驹那件外衣不觉定了眼睛。不过若是比起她的儿子她还算是比较镇定得多。宇文浩一见则是不禁脸上变色他捧着的茶杯杯中的茶泼了一半。

宇文夫人把那件外衣翻来覆去看了一阵说道:“礼尚往来你那位朋友送来这份厚礼想交换什么?”

姜雪君道:“听说有一位齐漱玉姑娘住在这里我的那位朋友想见她一面。可否让齐姑娘和我一起回去?”

宇文夫人道:“对不住这件礼物我还要请人鉴定一下。你别笑我市侩交换礼物最好是彼此都不用吃亏。这件礼物若然不是赝品这宗交易就可商量了。”

姜雪君道:“我懂。要公平交易当然得讲究货真价实夫人尽管叫人来看货议价吧。”

宇文夫人道:“浩儿叫你的爹爹来。”

宇文浩似乎心神未定忽地冲口而出说道:“不用叫爹爹来看了这件衣裳我也曾经见过的的确是穆大公子的衣裳!”

宇文夫人瞪儿子一眼这倒不是怪她的儿子不该说出谁是衣裳的主人(在她的想法姜雪君既然是受托来送“礼物”的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件衣裳的来历)而是恼怒她的儿子不懂她要把丈夫请来的用意。

“见过又怎么样?你怎知道穆大公子那天穿的就正是这件衣裳?但我知道你那天并没见过穆大公子。”宇文夫人说道。

姜雪君是个聪明女子一听得“穆大公子”这四个字登时醒悟:“敢情他们说的穆大公子就是御林军统领穆志遥的大儿子穆良驹?”

心念未已果然便听得宇文浩说道:“我那天虽然没有见过穆大公子但穆统领前两天派了一个人来求爹爹帮他的忙帮他查访失踪的儿子那个人仔细的描绘穆大公子那天所穿的衣服和这件衣裳正是一一相符。那天你没在场我可是在场的。”

姜雪君喜出望外暗自想道:“原来果然是穆良驹已经落在卫大哥的手中怪不得那个女子说这宗交易我们是占了绝对上风了。但为什么她却又不敢来呢?”

宇文夫人暗暗骂了儿子一声“好蠢”说道:“你懂得什么多一个人过目总好一些快去叫你的爹爹来吧。”

忽听得一个人冷冷笑道:“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浩儿你妈说得不错这样大的买卖当然应该谨慎一些让我来看货式吧。”

他一进来就向妻子打了个眼色夫妻俩作了会心的微笑。

姜雪君道:“这位是宇文先生吧货式你尽管看但我也得有言在先托我来做这宗交易的朋友是铁价不二的。”

白驼山主只看了一看便道:“一点不错货式确是真的。你看这是他们穆家的标志!”抖开那件衣裳把绣在衣角上的一头雄鹰指给妻儿看。

宇文夫人说道:“如此看来穆公子的确是在你那位朋友手中了贵友大名可否见告?”

姜雪君冷冷说:“公平交易各得其所何须问及卖主姓名。”

宇文浩忽地文绉绉说道:“久仰芳名今日得见何幸如之!”

姜雪君哼一声说道:“你仰我的什么芳名?”

宇文浩道:“姑娘岂仅只是沼阳的第一美人依我看来即使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亦不为过!”

姜雪君吃了一惊这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她的来历。当下板起脸孔说道:“这宗交易你们到底想不想做?我可没有功夫陪你们瞎扯!”

宇文夫人微笑道:“姜姑娘你别生气。做生意虽然不必知道对手姓名但苦是相识的岂不更好!小儿不过是对你表示仰慕之意也并没有得罪你啊!”

宇文浩哈哈一笑说道:“你不喜欢‘瞎扯’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用你告诉我们了我们已经知道你叫做姜雪君你的那位朋友是绰号飞天神龙的卫天元!”

姜雪君道:“是又怎么样?”

宇文夫人道:“飞天神龙要把他的师妹换回去是不是?但他不能只凭这件衣裳就要换人啊!”

姜雪君道:“不错这件衣裳只是作为凭证的信物他是准备用这件衣裳的主人来和你们交换的。”

宇文夫人道:“咱们不必兜***说话了穆公子你带来了没有?”

姜雪君道:“卫天元一见到齐姑娘立即就会把你们所要的人放回来。”

白驼山主道:“如此说来岂不是要我们冒很大的风险?”

姜雪君道:“做生意讲的是一个信字倘若你们不相信我这宗交易就作罢论!”

白驼山主笑道:“姜姑娘我不但相信你而且我也绝不担心飞天神龙不肯放人。”

姜雪君倒是一怔想不到谈判这样顺利便即说道:“好你们既然同意那就请你们把齐姑娘交出来吧。”

白鸵山主道:“那位齐姑娘我们可以让你带回去不过交换的条件可得稍为改变一下。”

姜雪君不知他们另外有何要求但想最紧要的是齐漱玉能够回去便道:“卫天元本来说过这宗交易是铁价不二的但不知你们想要改变什么条件你们也不妨提出来说不定我可以替他拿个主意。”

白驼山主哈哈一笑说道:“这件事我们本来用不着和卫天元商量的只要姜姑娘你答应就行。”

姜雪君莫名其妙说道:“小事我可以作主大事恐怕……”

白驼山主道:“这件事根本与卫天元无关只是和你有关的!”

姜雪君柳眉一竖问道:“此话怎说?”

白驼山主道:“因为我们的交换条件变了。不错我们仍然可以换人但换的不是穆统领的大公子穆良驹了!”

姜雪君道:“是谁?”

宇文浩忽地替他父亲答道:“是你!”

姜雪君吃了一惊说道:“我?”

宇文浩道:“不错只要你愿意替代齐漱玉留在这儿我们马上放她回去。”

姜雪君冷笑道:“你们没诚意交易那也罢了。却当我是好欺负的么?”

宇文浩道:“只是交换而已怎能说是欺负。我不但不会欺负你我还……”

姜雪君怒道:“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你们要我做什么?”

宇文夫人微笑道:“姜姑娘你别生气。不是我偏袒小儿他要你留下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你不是来谈交易的吗一个人换一个人也还是公平交易呀。你又何妨等待小儿把话说完了再作其他考虑。”

姜雪君冷笑道:“好那就让我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道理?”

宇文浩道:“娘你替我说!”

宇文夫人道:“江湖儿女无须避忌你害羞什么自己说好了。”

宇文洛道:“好那我就自己说吧姜姑娘你知道齐漱玉是我的什么人?”

姜雪君道:“不知道。”

宇文浩道:“她是我的义妹也是我的未婚妻!”

姜雪君心里生疑:“他们是要巴结御林军统领穆志遥的为何又不在乎穆志遥这位宝贝儿子的生死呢?”她本来要骂宇文浩胡说八道的但想没有齐漱玉来和他对质他一口咬定齐漱玉是他的未婚妻各执一辞也骂不出什么道理。只好沉住了气希望从对方的言语之中探出原因。说道:“她是你的甚么人也好却又与我何干?”

宇文浩笑道:“怎能说是无关?你想卫天元要我的未婿妻我能够平白送给他吗?当然要一个人交换。姜姑娘实不相瞒我一见到你就灵魂儿往天外飘实在是欢喜得不得了。你比齐漱玉好得多了!只盼你能够做我的未婚妻!”

姜雪君冷笑道:“你的灵魂儿尽管往天外飘吧在我眼中你只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有意激怒对方宇文浩果然给她激怒说道:“我知道卫天元是你的情郎你是为他背夫私奔的。哼我都不嫌你你倒敢说我是癞蛤蟆!我有哪点比不上卫天元?他有了齐漱玉又勾搭你难道还值得你为他守节?”

姜雪君道:“我不是来受你的侮辱的这宗交易你们既然不想做那就让我回去!”

宇文浩冷笑道:“回去回去哪儿?回到卫天元那里吗?我告诉你你回去也是不能见到卫天元的了留在这里说不定倒还有机会见得到他不过当然先要得我们准许!”

姜雪君心头一震暗自想道:“听这口气莫非卫大哥已是给他们的人捉了?那个古怪的少女要我到这里来莫非也是一个圈套……”

她板起脸孔站起身就往外闯。

宇文浩道:“往哪里走?”身形一晃。拦在她的前面。

姜雪君二话不说唰的一剑就刺过去。

宇文浩轻摇折扇姜雪君的剑尖碰着他的扇面滑过一边。这把折扇的扇面是用很薄的铁片做的虽是铁片按说也不能挡利剑之一刺的。宇文浩用个“卸”字诀解开她这一招姜雪君也不禁有点吃惊:“想不到这个无赖少年居然也能运用借力打力的上乘武功。”

她一咬牙根变招再刺这一剑用的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剑势非常凌厉内力直注剑尖。

宇文夫人道:“唉何必动武。”衣袖轻轻一挥宇文浩的折铁扇和姜雪君的剑都被她卷去了。

这手功夫更加厉害姜雪君尽管动怒也不禁呆住了。“这手功夫卫天元只怕也未必做得到。”

宇文夫人叠声道:“何必动怒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姜雪君道:“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打不过你们只有死而已决不受你们侮辱!”

宇文夫人道:“姜姑娘言重了他说的话或许失当他也不是有心欺侮你的。”

宇文浩道:“是呀我不过是和你谈交换的条件而已……”

宇文夫人斥道:“你不会说话给我站过一边吧。”

“姜姑娘既是替卫天元来做中间人的说老实话咱们也的确想做成功这宗交易。不过却不能依卫天元划出的道儿。”宇文夫人继续说道。

姜雪君板起脸孔道:“你们划出的道儿我不能依!”

宇文夫人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条件不合可以再谈。我们要的是公平交易。公平交易当然是双方愿意才行。我们绝对不是要强迫你答应的!”

姜雪君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见招拆招”说道:“夫人你这样说就合理了。那么我可以走了吧?”

宇文夫人道:“还没有谈怎么就要走?”

姜雪君道:“你们要我说多少遍?我早已说过的了我决不答应!”

宇文夫人道:“姜姑娘稍安毋躁旧话不提现在是谈新的条件。”

姜雪君道:“还有什么好谈?”

宇文夫人忽道:“你那位朋友呢她是不是在外面等你回话?”

姜雪君吃了一惊说道:“你说什么?我是受卫天元之托来的哪里还有……”

话犹未了宇文夫人已是打了个哈哈截断她的话说道:“卫天元是否托你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卫天元决不会知道我住在这里!把我的行踪告诉你的一定另有其人这人是谁?”

姜雪君本来怀疑是那古怪的少女与宇文夫人串谋弄成这个圈套的。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思疑不定了。

宇文夫人续道:“本来你不说我们也有把握打探得到这人是谁的。但最好还是由你帮我们请她进来只要你请到她我们马上放齐漱玉!”

姜雪君闭着嘴唇不回答。

宇文夫人道:“你不说我也猜到几分了。是不是一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女子?”

姜雪君仍然不开口。

宇文夫人冷笑道:“好吧你不肯说我们只有自己去请她了。我敢断定她一定是在外边等你回话!”

她说话的时候留神看姜雪君的面色。

姜雪君的面色没有变心中却是起伏不定。

那个古怪的少女和宇文夫人有什么关系是她的仇家呢还是她的同党呢?宇文夫人要她帮忙骗那个少女进来是否又是另一个圈套呢?

疑团虽多但归根结蒂只有一个问题:她应该把这女子当作敌人还是朋友了。

她当然不能出卖朋友但更不能上敌人的当。

敌乎?友乎?她必须立即作出判断了。

“好我和你去请她!”姜雪君转了好几次念头终于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宇文夫人微笑道:“你肯答应就行用不着我陪你去吧?”

姜雪君不觉愣了一愣说道:“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去?”

宇文夫人笑道:“我素来都是相信朋友的。”

姜雪君道:“你怎知道我是你的朋友”。难道你不怀疑我只是为了求劫己脱身才不能不找她来替代我!”

宇文夫人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你肯答应我就相信你不会骗我。”接着笑道:“好在你已答应假如你刚才说的是拒绝的话嘿、嘿、嘿……”

姜雪君道:“那又怎样?”

宇文夫人道:“那我当然只能把你当作敌人非但带你来的这个女子要受伤你也别想出去了。”

姜雪君道:“为什么那女子要受伤?”

宇文夫人道:“我们去‘请’她料想她不肯轻易就范说不得我们只好出手我们一出手那就难保不伤她了。”

姜雪君道:“你不怕我和她一起逃走么?这样我固然可以平安回去她也可以避免受你们所伤了。”

宇文夫人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相信你。而且不管你心里想的什么只要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活我都相信!”

说罢叫道:“老王你送位位姑娘出去她只是出去一会还要回来的。”

“老王”就是带姜雪君进来的那个老仆人他似乎是留在门外等候使唤的宇文夫人一叫他就走进来了。

姜雪君心里想道:“原来她还是要派一个人监视我的。”不过宇文夫人的武功她已见过这个老仆人料想不会比宇文夫人还更高明。

那个古怪少女的武功她是见过的远远在她之上。

“我和她联手要制服这个老仆人料想不难。”姜雪君已经打定主意了。

哪知事情的结果又一次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那个老仆人开了园门送她出去他自己却不走了。

“姜姑娘你好走。恕我不远送了。”老仆人说道。

姜雪君怔了一怔说道:“你不是准备和我一起去的吗?”

老仆人反问她道:“你不是还要回来的吗?”

姜雪君道:“是呀不过……”

老仆人缓缓说道:“夫人只是叫我送你出去并没叫我和你去迎接客人。恕我偷个懒让我在这里给你应门吧。”

他不肯陪同前往姜雪君自是求之不得。

不过她还是不能没有疑心那个宇文夫人真的这样信任她吗?

她只想明白其中一点宇文夫人和那少女很可能是有“过节”因此那个少女不肯直接去和宇文夫人商谈而宇文夫人也可能是怕引起那少女的疑心只能让她单独去请她了。

宇文夫人没有亲自出马的道理她想得通但宇文夫人敢于对她如此放心的道理她就想不通了。

但不管怎样没监视当然更好姜雪君踏着轻快的步子回到原来的地方。

奇怪那个少女却不见了。她们本来是约好了在原地见面的。

山坡上只有一个采茶的村姑一个相貌十分平庸的村姑。

她正想去问那个村姑有没有见过那个女子忽然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用阴阳怪气的腔调说出来的男子声音!

“为什么只你一个人回来她们不肯放齐姑娘吗?”

村姑低头采茶面向着她并没开口。

好在她已经知道那个古怪少女会说“腹语”的秘密否则真会给她吓了一大跳。

她欢喜得几乎就要叫出来但就在她跑过去的时候那个采茶的村姑突然骂道:“姜雪君想不到你竟敢出卖我!”

就在此时山坡又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走在前头的是个背着竹箩的老妇人农村里常见的那种拾破烂的老妇人;跟在后面的是个挑着两大捆柴草的老汉。

这两人看似老态龙钟出手却快如闪电。

姜雪君刚刚现他们眼前就有无数金色的光芒闪耀!

竟然是用天文散花手法出来的梅花钉。

金色的光芒好像波浪一样向那采茶的村姑卷去。

金芒一现那老妇人的冷笑声也响了起来。

“人家说你是云中的凤凰嘿嘿你这头凤凰如今却要变成落网的乌鸦了!”

这个龙钟的老妇竟然有着银铃似的声音而且是姜雪君熟悉的声音。

姜雪君登时明白了原来这个“拾破烂”的老妇人不是别个正是宇文夫人!

要是没听见她的声音姜雪君做梦也恐怕想不到那个雍容华贵的宇文夫人竟然会是这个衣裳槛楼的老妇。

宇文夫人一出手姜雪君也就立即明白其中奥妙了。

那个老仆人送她出去的时候是走得比较慢的宇文夫人早已乔装和丈夫一道从后门出去抄小路赶在她的前头了。

这是比派人监视更为狠毒的手段姜害君原来的打算是宁愿自己落人对方掌握也要设法通知那个少女逃走的(所以她才假意答允宇文夫人的要求)哪知结果竟是弄假成真她不想出卖朋友结果还是出卖了朋友!

一切疑团都打破了但可惜明白得太迟了。

那把梅花针虽然是向那古怪的少女射去但却已殃及池鱼。

在这金光一闪的霎那姜雪君飞身闪避但腿弯的三里穴还是给射进一枚梅花针她跌倒了。

耳边只听得叮叮之声宛如繁弦急奏姜雪君知觉尚未消失听得出这是无数细如牛毛的梅花针给刀剑扫荡的声音却不知那少女是用什么手法。

那么多的梅花针她能够扫荡干净吗?姜雪君唯有替她默祷。

突然听得那少女斥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妖妇你得意得太早了!”

轰的一声烟雾迷漫姜雪君只是隐约听得宇文夫人说了一句“班门弄斧……”就被浓烟薰得不省人事。

她只隐约听得“班门弄斧”这四个字。

疑问留在心中人已昏迷过去。

那个古怪的少女是否能够逃脱白驼山主夫妻的毒手呢?

已经是第九招了不能再犹疑。

这霎那间齐勒铭转兄好几次念头终于一声大喝双掌齐飞使出杀手。

他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龙门三叠浪”“龙门”是黄河水流最急的地方这一招之内蕴藏着三重掌力名实相符当真是有如龙门急浪一个浪头高过一个浪头!

卫天元的剑尖已经给他的掌力震得抖颤不定大须弥剑式画出来的圈圈歪歪斜斜已经不成其为圆圈了!

这还只是第一个浪头!

若果齐勒铭的掌力尽第二个“浪头”就将把卫天元的长剑震飞第三个“浪头”势必把他卷入了死亡的漩涡。——就算侥幸不死卫天元也必受重伤。

卫天元早已抱了必死之心明知前面是鬼门关也要向鬼门关闯去。

尽管虎口已给震得酸麻他仍然是紧紧握着剑柄向前径刺。

这一来不啻是向鬼门关又接近一步了。

但就在这霎那间忽见一条黑影突如其来而且刚好是插在他们二人之间。

屋角虽然有一盏油灯但本来就已暗淡的灯光再加上给掌风震得摇曳不定纵然灯罩未裂开也已是在半明半灭之间了。

卫天元正在作着决死的一击这人来得又是如此突然他哪有余暇分辨来者是谁?

这刹那间他只觉寒气侵肌不用看也已知道来人是拿着一把宝剑这把剑也正是向他到来的!

他不管来者是谁剑势丝毫不缓把本来是要用作和齐勒铭决死的剑招对付来人!

齐勒铭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容貌但他比卫天元稍为好些看得出来的是个女子。

这霎那间他不由得心头一凛来的会不会是他的女儿呢!

齐勒铭的武功早已到了能收能之境心头一凛立即收回掌力一个盘龙绕步身形转过门边。

只听得“嗤”的一声卫天元的衣袖被那女子削去一幅!

那女子倒跃出一丈开外手上的剑亦已给卫天元震飞。但她所退的方位恰好那把剑正好在她的头顶上方跌下来她一伸手就接着了。

一个是兵刀始而复得一个是衣破而未受伤可说大家都吃了点亏这一招只能算是不分高下。

剑光凝聚掌风停止那盏油灯恢复了原来的光亮。

齐勒铭看得清清楚楚来的并不是他的女儿。

但齐勒铭不过是失望而已卫天元却比他多了几分愤怒。

来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给他门匙的那个古怪少女。

卫天元感到受了欺骗气往上冲哼了一声立即说道:“原来是你亏你有脸在此。”

少女笑道:“我是这里的主人我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来吗?”

卫天元冷笑道:“你当然可以来不该来的是我。哼原来你们果然是一伙好你们来杀我吧!”

少女笑道:“这一招已经是第十招了。”

卫天元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女说道:“你们不是限定十招的么十招已满还打什么?”

卫天元惊疑不定讷讷说道:“你、你、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女没有回答但齐勒铭代她答了。

“这你还不明白了她接你这招其实乃是帮助你逃出鬼门关的!”

这道理其实是很容易想得通的卫天元只是还不敢完全相信这少女是真心助他而已。

事情的变化来得太过奇突卫天元虽然想得通这个道理却还是有如坠入五里雾中。

“她问我要了穆良驹那件衣裳本来说是去交换漱玉回来的为什么她单独回来?而在她的屋子里却又预先埋伏了这个武功远胜于我的杀手?”敌乎友乎?他实在是捉模不透了。

卫天元还在迷悯之中齐勒铭则己向那少女话了。

“这第十招是你接他的也算在我的头上么?”齐勒铭冷笑道。

少女也冷笑道:“亏你以他的长辈自居居然赖债。”

齐勒铭怒道:“你凭什么说我赖债?”

少女说道:“第十招你已经使出来没有?”特别强调“已经”二字。

齐勒铭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要知他使的最后那招名为“龙门三叠浪”乃是一招之中分为三式的他只使了一个式子认真说来这一招只能算是使了三分之一一但使了三分之一也的确是“已经”使出来了。

卫天元转了两个圈圈方始稳住身形全身乏力好像虚脱一般只能靠着墙壁听他们说话。听到那少女说到“亏你以他的长辈自居”的时候不觉心头一动暗自想道:“这人和我说话的口气的确好像是处处以我的长辈自居但这个古怪的女子却又怎能知道?我和这人说话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呀若说她早就躲在外面以这人的武功之高又焉能不被他察觉?莫非她是早已知道了他是我的长辈这个事实了但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异姓爷爷又哪里来的这个长辈?”

本来他业已想到他唯一的长辈只有齐漱玉的爷爷一人了跟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他是很有可能想到这个“唯一”的长辈也可能不是“唯一”的。但他不敢想下去了因为那样的念头是太可怕了。

他不敢想下去但他却不能安于沉默。

尽管他的气力还未恢复一成他已是挺起胸膛说道:“不能说他赖债!”

那少女咦了一声道:“你倒帮他说话!”

卫天元道:“赌斗必须公平。你不知道在你未来之前我已经占了他的便宜了。我有一招云麾三舞这招云麾三舞和他刚才那招龙门三叠浪一样也是一招三式的。云麾三舞那一招他自愿当作三招因此其实他总共不过使了八招。”

齐勒铭道:“那一招云麾三舞是我心甘情愿当作三招的不必你给我翻案。”说话的语调特别强调心甘情愿四字。

那少女笑道:“如此说来这招龙门三叠浪你就不甘愿当作三招了不过我也并不是要你把这一招当作三招呀。’

卫天元又帮他说话了。

“这一招龙门三叠浪他只使了三分之一要当作一招也实是有点勉强的。在云麾三舞那招我已经占了他的便宜这一招我是不能再占他门便宜!

说至此处他把跌在地上的长剑拾了起来说道:“让我接他最后一招不许你来干预!”

他的真力已经耗尽最少恐怕也得一个时辰方能恢复。这一点不但齐勒铭看得出来这古怪的少女也看得出来的。

她正想说话齐勒铭已抢先说道:“这一招我不要你接!”

卫天元道:“为什么”

齐勒铭道:“这一招虽然有点争议但我和你约定的十招已经满了引起争议的纠纷是这位姑娘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债我只能和她算。”

少女道:“你要我接这一招?”

齐勒铭道:“不错!”

少女道:“不能。”

齐勒铭道:“你不敢接?”

少女道:“不是不敢只是不能!”

齐勒铭一时间不明其意少女格格一笑已是接下去说道:“我本来不是个大方的人但卫天元都不肯占你的便宜我又怎能占你的便宜?”

齐勒铭这才明白原来她说的“不能”是不能占他便宜。

“那你想怎么样?”齐勒铭道。

少女说道:“我替卫天元重新和你赌斗。”

齐勒铭道:“那么你是否也想接我十招?”顿了一顿笑道:“你的剑法颇有可观之处说老实话我倒也想多看几招。”

少女道:“不是十招!”

齐勒铭道:“哦那你想减为几招?”

少女道:“我替卫天元重新和你赌斗也得重新划出道儿。”

齐勒铭道:“好这很合理。那你先说吧。”

少女道:“第一我要接你一十三招!”不是求减反是求加了。

齐勒铭怔了一怔似乎颇感兴趣问道:“因何要加三招?”

那少女道:“因为你已经打了一场倘若还是限定十招对你就不公平了。”

齐勒铭道:“你以为你已有把握接我十招吗还要再加三招了你也未免自视过高了。”

那少女道:“有没有把握是我的事情但是赌斗必须公平即使你愿意吃亏我也不能占这个便宜。”

齐勒铭哈哈一笑说道:“好有傲气你的剑法是比卫天元高明一些我就多看你三招剑法吧。还有没有第二?”

那少女道:“有多谢你称赞我的剑法我也想看看你的剑法。”

齐勒铭道:“哦你想和我比剑法?”

那少女道:“不错我只和你比试剑法。”

齐勒铭道:“我本来是不轻易用剑的倘若单打独斗的话天下值得我用剑的人大概不上十个!”

那少女道:“你以为我不配和你比剑?”

齐勒铭道:“这话很难说。说老实话你的剑法是否能够排名当世十大剑术名家之中我还未敢肯定。因为我只见过你的一招剑法。不过以你刚才使的这一招剑法而论倒也值得我破例一次。”

那少女道:“多谢你看得起我。”

齐勒铭想起一事说道:“且慢你说只比试剑法那么岂不是只能从招数上来比高低?倘若不许用上内力的话必须事先说个清楚。”

少女笑道:“出招之时很难避免不用内力尤其你所学的剑法尚若不用上几分内力许多精妙的变化恐怕就使不出来。我有心一窥全豹岂能作此不情之请。”

齐勒铭冷笑道:“听你这么说倒好像你对我的剑法也相当熟悉。”

少女说道:“你们的剑法我虽没有见过也曾听人说过。实不相瞒我就是因为听得有人说你的剑法是天下第四我才想见识见识的!”

齐勒铭大感兴趣说道:“有人说我的剑法是天下第四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见。”

少女说道:“你不服气么?”

齐勒铭道:“你说说看那三个剑法比我高强的人是谁?”

少女说道:“第一个是天山派的掌门杨炎。”

齐勒铭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没有和杨炎比过剑但我可以承认他比我高明。”

那少女继续说道:“第二个是金破浪。”

齐勒铭哼了一声说道:“从没听过!”话出了口蓦地想起问道:“金逐流我倒是知道的。这人和金逐流同姓他是金逐流的什么人?”

少女说道:“你猜对了。这个金破浪就是二十年前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的儿子。”

齐勒铭冷笑道:“二十年的地是天下第一剑客如今恐怕连第三也数不到他了。”言下之意老子都不能算是天下第二何况儿子。

少女说道:“金逐流两年前已逝世了。不过你也说得不错金逐流纵然在生年纪亦已老迈当然比不上年青一辈了。但他的儿子如今正在盛年剑术之精足可比得上二十年前的金逐流。只因珠玉在前所以能将他排名第二。但在十年之后他就可能赶过杨炎了。”

齐勒铭不置可杏淡淡说道:“你对武林人物倒很熟悉我避世隐层十几年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我是所知有限了。”顿了一顿问道:“那么第三个剑术比我高明的人又是谁?”

少女说道:“这第三个人就是今尊!”

齐勒铭心头一震变了面色冷笑说道:“你见过我们父子拆招么我们家传的剑术你也竟敢信口雌黄!”

少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不是胡乱说的。实不相瞒和我谈论天下剑术名家的那个人本来是将你排名第三的亦也是你在你的父亲之上。因为他认为令尊年纪已老而且令尊所通晓的各门各派剑术也没你多。他说你的剑术得于家传的大概还不到一半另外的一半是你自己练成的最初我以为你应该排名第三到了这里一看才知你只能排名第四。”

齐勒铭冷笑道:“为什么?”

少女说道:“因为我看见了令尊晚年所创的一招剑式。这招剑式从天山派的大须弥剑式变化而来就凭这招剑式我敢断定令尊的剑术还是比你稍胜一筹。当然这只是指剑法而言倘若你们父子交手的话相信你的武功是已经强过令尊了。”

她这番话不但令得齐勒铭变了面色卫天元更是惊愕不已!

他想起了丁勃和他说过的一些话话的内容也正是谈论他的“爷爷”的剑术的。

据丁勃的说法他“爷爷”的剑法可算天下第三。第一。是金逐流第二是杨炎。

卫天元暗自想道:“丁大叔和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杨炎好像还未接任天山派的掌门金逐流是他异父兄长孟华的岳父比他高一辈名气也比他大得多。故此当时虽然也有些人认为杨炎的剑法已经高出金逐流但一般公论还是认为金逐流是天下第一剑客杨炎只是第二的。至于爷爷的剑法可列第三则只是丁勃的看法。”

但问题不在于丁勃的看法是否得当而在于他的看法和这少女所的议论不谋而合。“小异”之处不过是排名的次序略为颠倒而已。在这少女所定的名次中杨炎升为第一而由于金逐流已死她把金逐流的儿子金破浪补上去列为第二至于第三则是这个人的父亲。

这个人的父亲是否的是他的“爷爷”呢?

其实这个问题他已是无须去问那少女的了她早已有了解答。

她在评论齐勒铭的剑法之时已经说过她是凭着卫天元所使的一招从大须弥剑式中变化出来的剑法断定齐勒铭还是稍逊于他的父亲的。

当然卫天元还未知道这个人就是齐勒铭但他这招剑法是“爷爷”传授的那么“这个人”的父亲岂非就是他的“爷爷”。

他的“爷爷”是齐漱玉的祖父那么“这个人”是谁还用得着再想吗?”答案是太明显了但卫天元可不敢想下去因为这个想法太怕了!

他是不惜冒了生命的危险去救齐漱玉的齐漱玉的生身之父为什么还要杀他?

卫天元的心头乱成一片他不敢想下去但又不能不想他凝视着齐勒铭齐勒铭的剑孔虽然有交错的剑痕但也依稀还看得出一点齐漱玉的影子。

卫天元一片茫然不同得又是必须靠着墙壁才站得稳了。他心中喃喃自语:“他是谁?他是谁?”

齐勒铭一声冷笑道:“我的剑法如何你好像比我还要清楚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法又如何?空论无益快出招吧。”

少女说道:“我若接得了你十三招你怎么样?”

齐勒铭哈哈一笑说道:“反正我是从坟墓中爬出来的我若输了给你我就再死一次。”意思即是这次的“死”乃是永远绝迹江湖了。

少女说道:“无须如此严重只求你不要把卫大哥拿去当作礼物就行。”

齐勒铭面上烧心里想道:“这丫头对我的事情怎的会知道得这么多连我此来的目的都给她猜中了。”

“你若接不了我一十三招那又如何?”

少女说道:“任凭你来处置。”

齐勒铭道:“我要你做什么你是替卫天元和我赌斗的你若输了我要卫天元仍照原来的条件自缚双手跟我回去。”

少女说道:“我既然代表卫天元输了也该由我替他。”

卫天元道:“这不公平你帮我的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能还要你因我而受连累呢?”

少女笑道:“你不怕我故意输给他反而是连累你么?”

卫天元道:“不错我是曾经对你起过疑心你是否还在怪我?”

少女笑道:“我这个人往往喜欢把不相干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本来说是容易惹起别人疑心的你敢来到这个是方已经是信任我了我又怎怪你。”

卫天元道:“好那就请你别要说什么连累的话了你这样说比骂我更难受其实我这一注是早已输定了的如今你让我有机会再赌一次大不了也是把原来的赌注赔出去而已夫复何求?”

少女说道:“好多谢你相信我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我当作赌注。”

卫天元对她已再没疑心倒是齐勒铭起疑心心里想道:“听他们的口气似是相识未久但这份互相信任的情谊却又绝对不是初相识的朋友做得到的。难道他们都已是爱上对方?”他为自己的女儿提的心事患得患失哼了一声冷笑说道:你们的私话说完没有倒底是谁任我处置?””

少女眉毛一扬说道:“我知道卫天元是决不肯让我单独承提的这样好吧我若输了我们两人都任凭你的处置。”

卫天元忽道:“我可不可以多说一句?”

齐勒铭道:“你是当事人我当然不能禁止你说话。”

卫天元道:“你要我依照原来的条件我也要你依照原来的条件十三招之内你若赢不了她你得让我见见漱玉师妹。”

齐勒铭道:“你原来的条件不是只要我告诉你你那位师妹现在何处吗?”

卫天元道:“但我现在已经知道要是你不让我见她我就是找到那个地方她也不能见我的。”声音颤抖语调已是有几分凄凉味道。

齐勒铭心中一凛“看来他也似乎知道我的身份了。”

“好我答应你。你的朋友倘若能接我一十三招我非但可以让你见她我还一定实践诺言把我这对眼珠挖出来给你。”

少女道:“这又何必……”

齐勒铭道:“这是我和卫天元之间的交易你不必管!你要管的只是如何才能接得下我的十三招!”

少女道:“好恭敬不如从命第一招来了!”

声出招长剑在半空中划了大半个弧形向齐勒铭刺去。

连卫天元也不知她这一招是什么剑法心里想道:“怎的好像和大须弥剑式有点相似但剑圈留有缺口可正是大须弥剑式的大忌呀。”

原来大须弥剑式源流来自天竺本是佛门剑法以圆转为形取“芥子纳于环中”的大乘佛法精义(佛经有把须弥山当成芥子的说法)划出的圈圈必须议究好像球形不留缝隙。

这少女划了大半个弧形由于弧形的幅度太大却好像缺了口的环。

卫天元在剑术上造诣已经可以算是第一流的了不过比起齐勒铭当然还是相差颇远。

他看不出这招剑法的奥妙齐勒铭则正是看出来了。

原来这个缺口正是这一招剑法的奥妙所在换句话说是故意留这个破绽的。这破绽之中臧着极其复杂的后着。

齐勒铭眼睛亮里想道:“这样奇妙的剑式和大须弥剑式当真可以说得是相辅相成。假如我刚才没有见过卫天元使的从大须弥剑式化出来的招式这一招恐怕我也不知如何化解。”

说时迟那时快少女这一招缺口的剑圈已是向他当头罩下。

齐勒铭霍地身形一矮:喝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招“龙跃深渊”剑锋自下而上剁进那道弧形的缺口。

剑光一合即分少女斜踏三步赞道:“剑术出神入化内力收随心佩服佩服!这第一招算是我输了给你。”

卫天元不禁心头一凉第一招少女就已输了虽说剑未脱手按照一般比剑的规矩这一招她还可以算得是勉强接得住对方的但第一招就已吃亏下面的十二招如何能够一一抵挡得住。

但奇怪的是这少女称齐勒铭的剑法神妙齐勒铭的脸上却非但没有笑容反而似乎有点尴尬。

卫天元定睛一看这才看出其中奥妙。

剑光一合即分早已收敛但空中却多了一件物件。

原来那少女出剑之时抛出一条手绢这条手绢化成了片片蝴蝶正在随着还未停止的剑风飞舞。

齐勒铭拿在手中的并不是一把宝剑手绢是轻柔之物柔不受力用剑削断铁器容易分开飞扬的手帕就难多了何况是一剑过处便即化成片片蝴蝶。这当然是因为齐勒铭在剑尖上已经注上了内力之故内力增强剑气这才能够运用得恰到好处的。“怪不得她要加多一句内力收随心的称赞。”卫天元心里想道。

卫天元猜得不错齐勒铭这一招的确已经是用上三分内力。

原来少女这一招无暇可击是以齐勒铭明知她剑招中的缺口是故意留下的破绽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破她缺口虽然藏有“陷阱”但他已经用上分内力那些复杂奇妙的变化就克制不住他长驱直入的一刺了。

齐勒铭面上一红说道:“我并未破你的剑招木过假如我完全不用内力这一招的结果只怕就要两败俱伤了。”言下之意若然只论剑术的优劣他这一招也不见输于对方。两败俱伤亦即是打成平手了。

少女说道:“不错你能够想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方法化解我的剑招剑术上的造旨我已是甘拜下风了。因为我这一招是有备而而你这一招却是临时想出来的。不过我是替卫天元与你赌斗赌注太大我只能继续献拙了。”

那少女踏着“碎步”上身不动脚底却似安有车轮一般绕着齐勒铭的身形在转陡然间一斜身剑法疾吐向他直刺过来。这一姿势美妙之极有如春花藏蕤彩蝶飞舞卫天元看得心神恰几乎忍不住就要喝彩。

但在齐勒铭的眼中却不仅只是“欣赏”她姿势的美妙了。这一招气象端丽有如大家闺秀含笑拈花但端丽之中却又隐藏着逼人英气有如白袍将引弓待。甚至有几分雄奇傲兀的味道。饶是齐勒铭博学多闻竟也识不透她这一招是源于何家何派。

齐勒铭心头一凛暗自想道:“论雄伟她这一招不及嵩山派的万岳朝宗论轻灵峨嵋派的叠翠浮青也仍在她之上但把刚柔合而二为一嵩山、峨嵋这两招却是不可得兼远不如她这一招了。要知刚柔兼济的剑法在各大门派之中虽然也不算罕见便要使到恰到好处融合无间却极难以齐勒铭的剑术造诣虽然可以到达这个境但若是我使这一招一定没有她使得这样好。”连他也不能不心中赞叹了。

齐勒铭武功甚博剑术更是他的专长陡然间见到他从未见过的新奇剑法自是想要继续看下去不肯立即将她打败他平剑当胸只待少女的剑尖到胸前方始招架。少女却不待这招使完剑势一圈就缩了回去卫天元数道:“第二招。”

齐勒铭心道:“这小姑娘倒是很会取巧我要尽窥她剑术的精烃化看来唯有转采攻势来逼她了。若一采攻势恐怕就不能制得恰到好处恰恰她使到第十二招了。”

这少女竟似乎猜到了齐勒铭的心思齐勒铭还未转为攻势她已是先制人。

当真是得了动如脱兔这少女一取攻势身法剑法都快到极点。旁观的卫天元眼神一花顿然间只见满室剑光四面八方都是她的影子。

少女连攻三招攻得极快霎眼即过但每招之间的十几个变经卫天元仍是看得清清楚楚。昨日卫天元比剑输给那个少女心中还是有点不服气的此时却是不能不叹为观止了他暗自思忖:“这三招倘向我刺来我纵然不至于给她刺伤只怕也要给她杀得手忙脚乱。”齐勒铭却没给她杀得手忙脚乱但也竭尽平生所学方始能够化解她这连环三招。

齐勒铭化解了她的连环三招这才转守为攻剑势自上而下。但却不是直劈下来而是平削出去。

卫天元见他如引出招不觉咦了一声。

原来齐勒铭使这一招名为“平沙落雁”乃是一招极为寻常的招式学剑术的人几乎是没有谁不学过这一招的因为它的变化虽然简单但却包括了展、抹、刺四个基本动所以最适合于训练初学剑术的人。

卫天元只道齐勒铭一采攻势必定有出入意表的奇招妙着使将出来哪知却是如此平平无奇的一招“平沙落雁”“意外”是“意外”了但却不能不大大吃惊了。

不错齐勒铭使的是一招极为寻常的招至他手中使出来却是非同那剑势横披出来只是闪电般一亮端的是有石破天惊的气势雷霆交击的威力。

一招“平沙落雁”不曾使完第二招攻势接踵而来这一招又是极为普通的一招名为“铁锁横江”平削的剑势不变只是剑锋接连抖了三下加重封锁的威力。

这两招寻常的剑式连续使出可就变成了极不寻常了饶是卫天元站在屋角旁观也自感觉到齐勒铭的剑势恍似天风海雨逼人而来。

那少女在剑光笼罩之下衣袂飘飘漫不经意的左刺两剑右刺两剑卫天元看得出是两招四式俱却不知她使这两招是什么名堂。她虽然看似毫不着力却已是抖起了朵朵剑花剑尖也在颤动不已。

卫天元的剑术造诣总算不弱虽然不识这两招是出自何家何派但在凝神细看之下终于还是隐隐看得出几分奥妙。他看得出少女的剑招中隐藏着极为复杂的杀着但这些杀着若有若无端的是到了“举重若轻变幻无方”的极高境界。

这两招兔起鹘落卫天元刚刚看出了其中一些奥妙两人已是又分开了。

但虽然只是一瞬之间卫天元的一颗心已是不知跳动了多少次了。

他抹了一额冷汗心里想道:“这人的剑术似乎已是达到了爷爷和我常说的那种重、拙、大的境界到了这样的境界最寻常的招式也会变得最不寻常。但这少女的剑招一片空灵却居然能够化解那样雄浑的剑招更是匪夷所思!”

这两招看似轻描淡写其实这少女已耗尽心力。她倒跃出一丈开外靠着墙角观战的卫天元都已隐隐听见她的喘息。

齐勒铭道:“第几招了?”

卫天元道:“第七招了。”

齐勒铭对那少女道:“好你的剑法果然不错我就让你再使五招吧。”不言而喻他已是打定了主意就像刚才对付卫天元那样要等到最后一招才把这少女击败。

他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剑锋指着那个少女斜斜刺出一剑。

这一剑凌厉之极正是指向那少女的空门。

少女经过两招急攻之后已是强弩之末倘若齐勒铭这一剑是欺近她的身前招的话少女非给他刺中不可。但现在是距离在一丈开外当然刺不着她了。

少女一个移形易位还了一招从剑势看去这一招也刺向齐勒铭的空门。

在武学上说这叫做攻敌之所必救乃是解招还招的上乘剑法。

不过倘若是真正比剑的话两人之间没有距离少女这一招是决计使不出来的。因为她的气力不继出剑自是难及对方之快招数纵然使得对了但敌人的剑尖先已刺到她的身上她又如何还能够攻击敌人的空门!

齐勒铭赞道:“解得妙。”跟着反手一剑。这一剑使得更加缓慢]。

少女面色凝重道了两步剑势如环接连划了三个圈圈方始站定脚跟。

他们由快转慢卫天元看得更加清楚了但却还是有目不暇接的感觉。

因为两人的招数都是竭尽攻守的能事变化之复杂精致几乎每一招都可以演变成几十种不同的式子只有像卫天元这样的剑术大行家才能“意会”。当真是每一招有每一招的奇幻每一招有每一招的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们缓缓出剑不知不觉又使了四招。

前两招是少女退了两步后两招则是齐勒铭迟了四步。

这四招才是真正的纯粹比试剑术看来仍是不相上下。

总计已经是第十一招了!

齐勒铭忽地停招不说道:“说我的剑法是天下第四的那个人是谁?”

少女道:“是我的爹爹。”

齐勒铭叹口气道:“你爹爹说错了!”

少女道:“哦你不服气他给你定的名次?”

齐勒铭叹口气道:“不是。他把我排名天下第四已经是抬高我了。”

少女道:“那么他说错了什么?”

齐勒铭道:“剑法天下第一的人不是杨炎是他。”顿了一顿说道:“姑娘你时知道你的剑法是天下第几?”

少女笑了一笑说道:“依你看呢?”

齐勒铭道:“在我心目中的天下十六剑客各有各的专长倘若单纯以剑法而论实是很难分出高下的依我看来你的剑法不输于他们任何一个所欠的只是火候因此很难给你排定名次只能说单以剑法而论你可以挤进十六高手之列!

少女道:“多谢你的抬举。”

齐勒铭又再叹了口气说道:“以剑法而沦本来我也胜不了你的但可憎这个赌斗我是非赢不可最后两招你小心接吧若是接不住千万不要硬接!否则我难保不会伤你。”

说罢踏上三步刷的一剑刺出。剑气如虹劈空之声宛若龙吟震得靠在墙角观战的卫天元耳鼓都嗡嗡作声。

他踏上三步但和那少女之间也还有三步的距离不过由于距离已经靠近了一半他剑尖吐出来的光芒似乎已是射到了少女的身上。

少女似乎披一只无形的巨手推了一下突然脚步一个踉跄长剑脱手飞出。

这霎那间卫天元不觉心头一凉少女终于败了哪知心念未已事情只有新的变化。

少女一个踉跄身随剑转一伸手刚好接下头顶上方跌下来的剑但却是以左手来接由于动作太快骤眼看去就似她自行把握在右手的剑交给左手一般。剑交左手立即斜斜一指指的正是齐勒铭左胁的空门。

齐勒铭只须踏上一步就可抓着这个少女了。他突然停步反而斜闪说道:“你想得到以左手剑化解我这一招变化的新奇连我都意想不到论剑法我是确实赢不了你的!”

卫天元听了此言不觉又惊又喜心想:他这样说莫非已是打算认输了?

少女脸上的神色也似乎是有点喜出望外说道:“当真有这样好吗?这一招不过是根据正反互易的剑理变化出来的我还以为不足以当守家法眼呢1”

齐勒铭苦笑道:“你倒说得轻松这种正反互易的剑理懂得的人已经很少能够运用的人更少运用得如此神妙且又能够在临敌之际创出新招的人当今之胜依我看来恐怕不会过三个。”

少女笑道:“你夸奖我我不敢当我对你说实话吧这一招并不是我所创的。”

齐勒铭道:“哦是令尊早已想好的么?但我刚才攻你的这一招也最我自创的令尊没有见过他怎的能够教给你恰好能够比解我这一招的剑法?”

少女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一次又给爹爹料中了。”

齐勒铭道:“哦他能料中我自创的新招?”这未免太神奇了齐勒铭无法相信。

少先说道:“不是他只料中你在十三招之内必定会使出一招你认为我是无法抵挡的杀着至于在第几招使出以及是否自创的新招他就无法断定了但他说他敌我这一招倘若只是使用一次的话是可以抵挡任何杀着的。”

齐勒铭是个剑术的大行家他仔细一想少女刚才这一招以本来是极其精妙的剑法突然变右手剑为左手剑其中的变化复杂无经这样突然从对方意想不到的方位还击对方的攻击非受遏阻不可的确是可以化解任何厉害的杀道的。

齐勒铭道:“既然是给令尊料中了何以你又叹气呢?”

齐勒铭道:“你若肯告诉我我是求之不得。”

少女说道:“我爹爹说我和你比剑以你的武学造诣最多十三招之内你当可洞悉我剑法之中的精华所在以及我学得尚嫌不足的地方因此他说我最多可以抵挡你一十三招但倘若我被逼使出刚才那招的时候不管是第七招、第八招或者第十招总之我一被逼使出了‘最后的法宝’下一招你只凭剑法我也未必抵挡得住了!”

齐勒铭道:“未必抵挡得住换句话说也就是未必抵挡不住!”

那少女道:“这是因为家父知道的只是你在大战武当五老时候的剑法。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然家父也料想得到经过这十多年你的剑法必大有进境不过进境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他就很难断定了。但他说倘若我被迫使出了他教的那最后一招我若再次使用那就即使不至被你所伤其少你也能够化解了。但到底是‘破解’还是‘化解’他事先不能断定因此他只能说他没有把握令我能够接到你的第十三招!”齐勒铭迫:“令尊倒是看得起我。”说至此处忽地苦笑道:“我已经知道令尊是谁了!”

那少女道:“哦你知道是谁?”

齐勒铭道:“西昆仑的星宿海上有一家人家隐居。星宿海在昆仑山的绝招寻常人是上不去的。”

那不女道:“你曾经上过?”

齐勒铭道:“不错我曾经上过一次那还是我在大战武当五老之前的事。”

那少女道:“所以你对这家人家是知道的?”

齐勒铭道:“不错我稍为知道一一些。”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家人家复姓上官。他们这家的祖先是哪一代搬来星宿海隐居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西昆仑星宿海的上官一家以幻剑灵旗遥镇西域武林从你的曾祖父这代算起世代相传上官氏这家的家长都是被西域十三个剑派奉为宗主的。西域武林相传有一句话:不奉灵旗幻剑诛之。说的就是你们这一家了?”

少女笑道:“你知道的倒很不少但你怎么猜中我是这家人家的女儿?”

齐勒铭叹道:“你的剑法奇幻无比除了上官一家的幻剑天下还有哪一家的剑法有此奇幻要是我猜得不错令尊定是上官家的第三代西域十三剑派的宗主。上官云龙你是他的独生女儿上官飞凤!”

少女的面上不觉也现出一点诧异的神色显然是给他猜中。

齐勒铭道:“我不知令尊是否已经告诉了你我是曾经见过你的。不过那时你刚满周岁你当然不会知道我。”

“想不到他们两家竟是有交情的大概可以避免最后这一招的决斗了吧?”卫天元心想。

哪知齐勒铭所说的话恰恰和他的意愿相反。

“上官姑娘令尊估计得十分准确如今你已经接下了我十二招论剑法我是确实难以言胜了。但也正如今尊所说在你被迫使出了他所创的绝招之后这第十三招则是我比较占了便宜了。这不是说你的剑法比我差而是因为你的经验比我少。在刚才的十二招当中你我剑法中的独特之外都已展露无遗在彼此知道对方的路数之后经验丰富的一方自是赢面较大。所以这第十三招我即使不用上内力也是我占便宜!不过我还是没有把握必定可以胜你因此最后这招我可能用上五成内力你小心接吧只盼你不会受伤!”

卫天元叫道:“这不公平!”

齐勒铭冷冷说道:“有什么不公平?我答应了你们不用内力的么?”

上官飞凤道:“他自己限定自己只用五成功力已经是让了我们了。”

在一开始比剑的时候上官飞凤的确是就已经和对方说好不禁止使用内力的卫天元无法替她争辩了何况她本人根本就不要争辩但卫天元知道如果“这个人”用上了五成内力上官飞凤绝对抵挡不了他的神剑一击“这位上官姑娘剑术虽精但功力最多恐怕也只能及我一半而这个人只凭一双肉掌就可以在十招之内将我打败。何况他的手中有剑!”

就在卫天元正自惴惴不安之际齐勒铬的第十三招开始施展了。”“剑锋刚一抖冷电精芒已是耀眼生缬。

卫天元本想不顾一世冲上去替上官飞凤挡这一剑的“好在”他的气力尚未恢复动作较慢他刚刚踏上一步只听得上官飞凤在叫道:“且慢。”

齐勒铭按着剑柄说道:“姑娘有何话说?”

上官飞凤道:“我看这第十三招不用比了。”

齐勒铭道:“看在令尊份上我本来是不该以大欺小的。何况你我的剑法实际上也是分不出高下我更不该逼你接我最后一招。只可惜这场比剑是你替卫天元和我赌斗这个赌斗我是非赢不可。”

上官飞凤道:“你错了我并不是倚靠爹爹的声望向你饶我我也知道这个赌斗你非赢不可但因为这个原故所以我认为咱们是不用比下去了。”

齐勒铭听得莫名其妙说道:“姑娘你真把我弄糊涂了。你既然知道我要赢为何又认为不用比下去?哦莫非你已打算认输?”

上官飞凤道:“我的武功本来和你相差甚远我若要认输一开始就认输了。”

她说的是“武功”不是剑法武功包括剑法但只说剑法可不并不包括别种武功了。

齐勒铭当然懂得她的意思在剑法上她是不肯认输了。

“你容许我在你的面前筛十二招剑法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如今你我的剑法都已殿露无遗所以我认为是无须再比下去了。”上官飞凤继续说道。

齐勒铭哼一声说道:“但这场赌斗总得有个结果呀?”

上官飞凤说道:“我根本就不关心胜负的问题说老实话倘若我只是着眼于胜负刚才那十二招也不用比因为我早已知道是输定了的那又何必浪费气力所以与其说比剑不如说是我向你请教。”

齐勒铭道:“哦原来你的用意其实并不是替卫天元赌头只是想得用我来试试你的剑术练得如何?”

上官飞凤道:“我是诚心讨教的你要说成利用那我也无话可说!”

齐勒铭面挟寒霜冷冷说道:“请教?你倒说得轻松我告诉你我对这场赌斗:可是十分认真的。”

上官飞凤道:“我知道。”

齐勒铭喝道:“你知道那就必须按我这最后的一招。”

上官飞凤道:“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交换这一招。”

齐勒铭冷笑道:“你想贿赂我么我告诉你我要的东西什么礼物都不能交换。”

上官飞凤笑道:“你别说得太过肯定我问你你要赢这场赌斗是不是因为只有赢了之后才能够逼卫天元跟你回去帮你解决因难?”

齐勒铭冷笑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那又何必问我?”我这样说已是等于默认。

上官飞凤笑道:“其实你不必赢这场赌斗也可以解决你的困难只要你接受我这件礼物!”

齐勒铭怔了一怔叫道:“你说什么?”

上官飞凤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好那我就直说了吧齐先生这件礼物是可以交换你的女儿的!”正是:

幻剑惊人奇女子锦心绣口解恩仇。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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