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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述噩梦(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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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苏雅再次走进李忧尘家。

李忧尘已经脱下了他的白大褂换上了休闲装一个人坐在八仙桌旁吃饭。

令人惊奇的是那条叫小黑的警犬也温顺地蹲在他身旁正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肉骨头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健康的很。

如果不是它的脑袋被剃掉的一块头皮白花花的显眼苏雅还真难以相信。要知道仅仅一个小时前它的头颅还被李忧尘打开现在却活蹦乱跳。

“吃了吗?”李忧尘的声音含糊不清。

他的嘴里塞着一块肥得流油的红烧肉酱色的肉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饿急了吃相肯定不好看。”

“我吃过了。”苏雅远远地坐到另一张小茶几旁边。

“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你知道死亡铃声吗?”

“死亡铃声?”李忧尘放慢了咀嚼的度若有所思然后呵呵一笑“你说的是午夜凶铃吧一部经典的日本恐怖电影当然听说过。”

苏雅心中冷笑李忧尘分明在敷衍她。

“李医师我说的死亡铃声不是恐怖电影而是现实中生的事件。南江大学四女生去大塘古村旅游当晚三死一疯这件事你真的一点都没听说过?”

李忧尘拍了拍脑门似乎恍然大悟:“哦对听说过。怎么了好端端地你怎么提到这件事?”

“我怀疑我妹妹的受伤和死亡铃声有关。”

“是吗?”明显是不相信的声调。

苏雅耐着性子把她从戴晓梦那里所听到和所看到的叙述了一遍。

李忧尘听得很认真甚至掏出本笔记不时地记录着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么说戴晓梦把自己的耳膜捅穿了仍然听到了死亡铃声?”

“照当时的情形推测应该是的。李医师你能解释一下吗?”

李忧尘苦笑:“我又没有亲眼看到怎么解释得?耳膜破了怎么可能还有听觉?非要解释的话只有一个原因由于过度的恐惧戴晓梦产生了幻听。”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个恐怖的死亡铃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你听到了死亡铃声?”

“确定不但我听到了我身边的一个朋友也听到了。”

“是什么感觉?”

“忧郁压抑令人情绪低落却没有可怕到让人受不了自杀的程度。”

李忧尘忽然话题一转:“苏雅你看小说时有没有被感动得流泪过?”

苏雅微微一怔:“以前有过。”

“这就对了。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人的情感也是一样。有的人喜欢音乐会在悲伤的音乐中黯然泪下。有的人喜欢文学会在文学作品中自伤自怜。有的人喜欢影视会随着影视中人物的际遇而悲痛不已。所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软弱的敏感区域。现在的都市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压力越来越大每个人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心理隐疾如果得不到正确的疏导和治疗很容易会产生心理疾病最常见的就是抑郁症。如果再被悲伤的音乐、文学、影视等氛围所渲染情绪就会变得低落很可能会产生厌世的心理而自杀。”

“你说的我懂张国荣就是因为抑郁症跳楼自杀的。但是这和我妹妹的受伤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妹妹的确患有多种精神分裂病而且心理长期处于抑郁状态跳楼自杀的可能性极大。”

“那死亡铃声呢?是我妹妹的幻听?戴晓梦她们四个女生全都产生死亡铃声的幻听?而且一个个都因为幻听到死亡铃声而意外死亡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苏雅的情绪激动地反问。

李忧尘摆了摆手微笑着说:“苏雅你别急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有没有想过所谓的大塘古村死亡铃声事件都只是戴晓梦她自己说的没有旁证查无实据事实上并不可信。”

“怎么不可信?我相信她没有骗我!”

“从我的专业角度来看戴晓梦所说的只是她一个人的幻觉。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话怎么能相信呢?苏雅你最近是不是太焦虑了要不要我帮你做下检查?”

李忧尘的笑容依然那么和蔼只是在这和蔼的底层似乎隐藏着什么让苏雅敬而远之。

“不用!我才没病有病的是你!”

李忧尘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这种性格的人很难相信别人。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妹妹的精神分裂症具有遗传性因此我认为你很有必要去做一次精神病方面的全面检查。”

一想到李忧尘给警犬做开颅手术时的那种狂喜眼神苏雅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去做一次精神病方面的全面检查?扯淡!那种地方没病的人也要被逼出病来。

苏雅没有在死亡铃声这件事上做过多的纠缠既然李忧尘不肯说她再追问下去也是枉然。

“我妹妹呢?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持续性植物状态也就是你们常说的植物人。”

“那她还能不能醒来?”

“那要看她的造化了。植物人有的几天就会醒过来有的几年甚至几十年也醒不过来。”看到苏雅一脸的失望之情李忧尘又说“你也不必太担心从电脑扫描图来看你妹妹大脑受损伤的地方正在恢复中也许过几天她就会醒来。”

“是吗?”苏雅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但愿如此。”

既然李忧尘对死亡铃声讳莫如深再追问下去也是多余苏雅客气地告别。离去时小黑还站起来亲昵地送她出去。

独自走在午后的阳光中苏雅的心情好了许多。她真的希望妹妹的病情能像李忧尘说的那样几天后好转自然苏醒。

走到女生宿舍管理员万阿姨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铁门处看书。

苏雅走上前拍了拍万阿姨的肩膀:“万阿姨在看什么书?”

万阿姨看书看得太专注被苏雅吓得一哆嗦:“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差点吓死我了!”

苏雅吐了吐舌头想去拿万阿姨手上的书。万阿姨却收了起来:“去、去、去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拿我老人家寻开心!”

苏雅隐隐看到书的封面上有“犯罪”两个字估计是本推理小说。

这么大年龄的人竟然还看这种书?

苏雅还想和万阿姨再说几句话突然传来一阵机动车辆的马达声在她的身后戛然而止。

苏雅回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生走出崭新的红色标致跑车走到苏雅面前微微一笑:“苏雅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遇到你!”

“是你?”苏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几丝嘲讽“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江公子怎么有空来我们医学院?不是又看上了哪位美女吧?”

江公子对苏雅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呵呵一笑:“苏雅你是知道的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

苏雅才不吃他这一套:“得了这句话你至少对几十个女孩子说过吧俗不俗啊就不能换个花样?”

“我是认真的。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为什么我说假话时所有的人都相信。而我说真话时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江公子轻叹道“只要你愿意我很乐意履行我们的婚约。”

原来江公子原名江逸风出自南江的名门望族其家族在南江市的政界和商界颇具影响力。苏志鹏虽然在房地产业颇有建树但随着房地产业竞争的日益激烈很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和江家拉上关系从而借助江家的影响力让事业更上层楼。巧的是江逸风不知在哪看过苏雅对苏雅是一见钟情垂涎三尺极力鼓动父母赞同。江家也想强强联合对南江市的房地产业实现规模性垄断双方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只是苦了苏雅本来就和父亲处于冷战时期因为这件事终于爆了世界大战。用苏雅的话来说就算她去峨眉山当尼姑也不会嫁到江家。无论苏志鹏如何威逼利诱巧言令色苏雅始终不肯就范。再加上苏雅年龄尚小还在读书婚约之事只好被双方暂时搁置。

尽管如此苏家和江家还是实现了商业同盟私底下更是“亲家公”、“亲家母”的叫得不亦乐乎。反正大家心中都有数不过是商业上的互相利用只要有利可图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都没什么关系。

江逸风当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他本来就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喜欢拈花惹草。因为他那张比女孩子还要标致的脸蛋因为他名门望族的背景因为他阔绰的出手江逸风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漂亮的女孩子。

苏雅听到婚约气就不打一处来:“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别在我面前装情圣我看着恶心!”

江逸风早就习惯了苏雅的脾气依然笑容满面:“你放心我会等你的。等你玩累了想通了再来找我。你也用不着拿那种眼神瞪我我不是来找你的在等一个朋友马上就走。”

果然江逸风话音刚落一个女生从女生宿舍中跑出来边跑边叫:“逸风我来了!”

苏雅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江逸风等的女生竟然是妹妹寝室的沈嘉月。

“逸风我好了可以走了吗?”沈嘉月的声音甜得腻仿佛在父母面前撒娇的女儿般。

“你……”苏雅指了指沈嘉月望向江逸风。

江逸风微微颔颇有得意之色。对他来说每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都是值得炫耀的。

沈嘉月这才现了苏雅的存在:“你们……认识?”

“当然。”江逸风故意做出一个暧昧的笑脸“岂止是认识这么简单我和她关系深着呢!”

苏雅把脸一沉:“谁和你关系深着呢?别瞎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说完苏雅头也不回地走进女生宿舍。

直到苏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女生宿舍的楼梯里江逸风这才收回神采飞扬的目光啧啧叹道:“苏雅就是苏雅有味道……”

江逸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察觉到沈嘉月幽怨冰冷的眼神话音一转:“月月怎么了不高兴?”

沈嘉月当然高兴不起来。女孩子的直觉告诉她江逸风对苏雅有着不同寻常的兴趣。如果是别人沈嘉月或许会一争长短但对苏雅她毫无信心。

苏雅以她极具个人特色的姿态傲然屹立让人惊叹于她的容颜她的才气她的魅力所有的矫揉造作在她的面前都黯然失色。

沈嘉月有自知之明对男孩的吸引力她不可能过苏雅这也是她耿耿于怀的主因。

“是不是很漂亮?当然了她可是我们医学院的校花。”酸溜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是吗?”江逸风不置可否。

沈嘉月沉默了一会站在树阴下生闷气。

江逸风毕竟是风月老手笑盈盈地走过来牵沈嘉月的手:“好了月月别生气我和她只不过是普通朋友。其实我和她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只不过两方的长辈有些生意往来见过两次而已。怎么样?今天去哪里?一切行动听你指挥。”

沈嘉月陶醉在江逸风迷人的笑容中。稚气的女孩总是感性过理性。明明知道是些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偏偏还要对此深信不疑。

“走吧!”

两人手牵着手钻进了江逸风那辆红色标致跑车中。几分钟后这辆红色标致跑车驶出了南江市医学院。

他们先去了游乐场。在游乐场沈嘉月比平常更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更显得纯真可爱。事实上江逸风正是看中了沈嘉月这种自然的纯真可爱。混迹情场多时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一个比一个虚伪一个比一个现实太多的心机和计算让他感到一些疲倦。所以他选择了沈嘉月仿佛一股清新的晨风吹进了他的世界。

六点十分江逸风带沈嘉月去了一个私人俱乐部那里有小资女孩梦寐以求的生活。碧波荡漾的游泳池储藏多年的红酒高档精致的餐饮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各种休闲运动全部都是高档的享受随便一样消费所付出的金钱代价都让人叹为观止。

望着烛光中的江逸风吃着那些不知名的高级西餐菜悠扬的小提琴曲在耳边轻轻吟唱沈嘉月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整个西餐厅只有她和江逸风两个人。杯中的红酒香气扑鼻没喝就已经沉醉其中。

一杯红酒比她一个月的生活费还多。一道菜比她一年的生活费还多。

沈嘉月自惭形愧为自己身上廉价的衣裙和皮鞋在如此高档的场所是那么格格不入。怪不得那些俱乐部会员看她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如果能一直过上这种生活那该多好?

并不是没有希望只要她能抓住眼前这个男孩的心。但是她能抓得住吗?

沈嘉月越想越激动。由于激动她紧张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没关系。”江逸风对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

沈嘉月的身影刚刚离去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抑郁忧伤仿佛垂死之人的呓语在幽静的西餐厅里仿佛疯草一般迅蔓延起来轻易就覆盖掉小提琴的乐声。

江逸风皱了皱眉这个手机铃声有种说不出的魔力一下子就把人带到悲伤的情绪中不可自拔。沈嘉月这么单纯的女孩怎么会用这种手机铃声?

“奇怪的女孩。”江逸风摇摇头没有去接沈嘉月的手机。在女士面前表示出一点绅士风度还是很有必要的。尽管这铃声是那么怪异那么难听那么阴郁那么沉重。

铃声响了一会终于停下来了。在这期间江逸风感到一阵心烦意乱突然间变得烦躁起来似乎心中塞满了愤怒郁闷难忍总想泄出来。

沈嘉月没有听到她的手机铃声等她回到餐桌时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刚才你的手机响了。”

“是吗?”沈嘉月查看手机的来电显示荧屏上显示的竟然是苏舒。

“怎么是她?”沈嘉月的手微微颤抖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她的心海波涛汹涌。苏舒?她不是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吗?

江逸风看到沈嘉月花容失色关切地问:“怎么了?生了什么事?”

沈嘉月强装笑颜:“没事。”

“没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江逸风伸出手探了探沈嘉月的额头“没烧啊?”

沈嘉月轻轻推开江逸风的手说:“真的没事求你了别问了。”

“没事就好。”江逸风给沈嘉月倒了一杯葡萄酒递到沈嘉月面前“这酒很好放了二十年你尝一下。”

沈嘉月呷了一口葡萄酒想了想还是拔打了苏舒的手机号码。

手机里传来一个机械而标准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

沈嘉月这才略微心安点。说不定是苏舒的哪个亲人用她的手机拔错了号码。

餐桌旁的四支红烛泪流不止。点燃身体烧成灰烬所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的点缀。生命总有一些事情像那些红烛一样让人无法悲伤。

在这个原本充满浪漫气氛的餐厅沈嘉月蓦然感到一种无人倾述的孤寂。江逸风也许是个好归宿却不会是一个好恋人。两人的距离又岂是贫富差距这么简单?

血红色的葡萄酒缓缓流入喉咙醇香迷醉飘飘欲仙。眼前的一切都显得虚幻起来。天在旋地在转笑容在模糊烛影摇红。

江逸风抓住沈嘉月的手:“别喝得太急了这酒烈着呢。”

他可不想带一个醉女回家。

“嗯我没事。”沈嘉月用力摇了摇头吞下一块牛肉勉强压抑住旋晕的感觉。

江逸风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可没等他的笑容收起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来:“哟江大公子真巧啊又遇到你了。”

江逸风抬眼一瞧却是个时髦的年轻女孩十**岁紧身牛仔短裤半透明吊带小背心身体的曲线绷得紧紧的呼之欲出散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江逸风似乎很不愿意搭理这个年轻女孩看了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用刀叉切他的牛排。

年轻女孩夸张地叫了起来:“怎么了不认识了?我是娜娜啊你以前的小心肝宝贝。”

江逸风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扔下了手上的刀叉猛然站起身子面对着娜娜:“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娜娜轻篾地笑“我不过是见到了熟人问候一下何必这么紧张!”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走了!”

“不会吧以前你可是抱着我整晚说个不停。才几天没见就无话好说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要老在我面前提以前的事!”江逸风停顿了一下瞥了眼沈嘉月继续说下去“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娜娜冷笑:“哟这算不算恐吓?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我倒想听听你能拿我怎么样。要不你来强*奸我?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没这个能力。”

江逸风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青筋暴出双拳紧握狠狠地瞪着娜娜仿佛噬人的老虎般凶恶无比。

娜娜却一点都不害怕扔下江逸风走向沈嘉月:“哟这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吧长得好可爱成年了没有?肯定没成年吧我知道你就喜欢这种没成年的处*女。每个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何况是你这种半拉子的太监也只能在这种不谙人事的小处*女身上逞威风了。”

“够了!”暴怒中的江逸风一巴掌扇过去却被一旁身高马大的服务员手疾眼快地抓住了。

“对不起江先生俱乐部里不允许暴力行为。”服务员显然受过训练力气比江逸风这种公子哥大得多。嘴里虽然说得客气手却没闲着轻而易举地把江逸风的手掌按下去。

娜娜更加得意了:“服务员你看到了江大公子想对我动粗。作为是俱乐部的一员我强烈抗议江大公子的野蛮兽行请求俱乐部开除他的会员身份。”

服务员职业性微笑着说:“娜娜小姐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对江先生进行了人身攻击。我看大家各退一步吧当什么事情都没有生何必闹得那么僵让别人看你们的笑话。”

“我对他进行了人身攻击?”娜娜故意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哦我说得句句是实话如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你问问江大公子他那东西有没有用!”

服务员当然不会去问江逸风这种事情他还没有笨到那种程度只能一个劲陪笑脸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大获全胜的娜娜得理不饶人临走时还对沈嘉月说了一句:“小姑娘找男人你还嫩着呢千挑万挑结果却挑中了一个空心大萝卜中看不中用到时有你受的!”

江逸风只能眼睁睁看着娜娜扭着屁股扭出俱乐部。对于一个男人说他性无能比诅咒他横死还要恶毒。没有男人能忍受这种攻击而江逸风此时却不得不忍受。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其实这个娜娜年龄和沈嘉月相若但身上明显有股子风尘味显然比没有踏入社会的沈嘉月成熟和泼辣多了。

娜娜走后两人都没有了胃口。沈嘉月没有追问闷着头吃饭。江逸风怒火中烧无从泄一个劲地喝酒竟然喝完了两瓶陈年葡萄酒。

出了俱乐部坐上红色标致跑车江逸风醉意熏熏。沈嘉月有些担心:“逸风你没事吧还能开车吗?”

江逸风把眼睛一瞪:“当然没事!我有什么事!谁说我不能开车!”

沈嘉月看江逸风脸色不善不敢多说提心吊胆系好安全带。

漆黑一团的夜闷热异常一丝风都没有。车灯摇摇晃晃地映照着前方行驶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这条路是新建的山路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车辆经过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影。偶尔还能看到一座座的孤坟寂寞地屹立在野草丛里冷冷地盯着远方缄默无语。

突然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影对着标致跑车挥手致意。再近一点看清了原来竟是刚才冷嘲热讽的娜娜。

娜娜的深蓝色小车停在一旁应该是生故障行驶不了。这样的夜晚又在人迹罕至连手机信号都薄弱的半山间想要回到市区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停车……”娜娜挥着手站到了道路中间。

可是标致跑车却没有一点减的意思反而加快了度冲了过去。

“停车啊!”沈嘉月惊叫一声然后她看到了江逸风的脸。

江逸风的脸绷得紧紧的咬着嘴唇脸上的肌肉不时抽搐一下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狠狠地盯着前方的娜娜杀气凌厉。

“停车啊你想做什么!”在这一刻沈嘉月终于明白了江逸风的用意。

江逸风!竟然!想撞死娜娜!

行为主义心理学家斯金纳曾经说过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人是没有尊严和自由的人们作出某种行为不做出某种行为只取决于一个影响因素那就是行为的后果。人并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行为而是根据奖惩来决定自己以何种方式行动因此人既没有选择自己行为的自由也没有任何的尊严人和动物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是可怕的人也是可怜的人。现在的江逸风心中只有愤怒和仇恨只知道行为的“奖”——撞死娜娜泄心头的怒火却完全忽视了行为所带来的“惩”——法律的制裁。

沈嘉月想要阻止江逸风的疯狂行为但她所能做的仅仅是对着江逸风尖叫一声:“不要——”

剧烈震动的车厢紧勒着胸膛的安全带飞一般后退的树木陡然间膨胀的人影。电光石火间娜娜的身体已经扑到了红色标致跑车的挡风玻璃上出一声凄厉震耳的尖叫声被撞得飞了出去。

听到娜娜的尖叫声江逸风这才如梦初醒般紧急踩刹车红色标致跑车喷着粗气缓缓地停了下来。

坐在司机位上江逸风浑身直冒冷汗整个人仿佛水洗了般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粘在身上透不过气来。刚才他只是一时激愤仗着酒劲狠。现在出了一身冷汗被晚风一吹打了个寒颤总算清醒过来总算知道自己行为会带来什么后果。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想到那句老话江逸风叫苦不迭连肠子都悔青了。刚才他太冲动了。为了这么一个下贱女人让自己陷入牢狱之灾实在不值得。在他眼里娜娜的生命还没有他的一个小指头重要。

沈嘉月紧紧抓住车厢的扶手整个身子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她不敢说也不敢动更不敢看。

令人窒息的沉默。

江逸风抹掉额头的冷汗摇下玻璃窗。窗外传来轻微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十分痛苦。

是娜娜的呻吟声她还没死!

江逸风挪动有些僵硬的双腿下了跑车打着手电筒慢慢地走过去。

娜娜仰面躺在冰冷的地上嘴里不断流出殷红的鲜血仿佛一条欢快的小溪般绵绵不绝。她的胸腹被撞得深陷下去和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明显的不协调。她的手一只无力地捂在胸间另一只手却软绵绵的仅仅有些皮肉连接着手腕露出暗红色的肌肉和惨白的骨头鲜血喷了一地红得刺眼。显然那只手是出于本能撑在跑车上被撞断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刺鼻甜腻那是鲜血的气味。

娜娜疼得死去活来差点就要晕过去但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坚持睁着双眼。这双眼原来是那么妩媚动人现在却只剩下悲痛和怨恨。

“你……好狠……”娜娜的目光仿佛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刃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刺进江逸风的眼中刺得江逸风难以直视。

江逸风扭过头不再观察娜娜的伤势眼神投向深沉广亵的黑色天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天色阴沉竟然开始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肆无忌惮地砸在江逸风身上。

娜娜被雨水一淋略微清醒些叫了起来:“江逸风你这个禽兽不得好死!你这个杀人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江逸风一哆嗦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着娜娜那张写满了仇恨的脸。

“我刚才在想是不是送你去医院?”雨水中江逸风的脸狰狞起来“可是你刚才说的话提醒了我。就算我救了你你也不会放过我肯定会指控我故意杀人。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无情。”

娜娜的脸变形得更加厉害:“不要救我……求求你救我……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答应!”

江逸风摇摇头:“没用的娜娜你求我也没用。你了解我的为人我也了解你的为人。只要你获救肯定会十倍地报复我。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留着点力向上帝祷告吧。”

娜娜还在苦苦哀求:“江逸风是我不对我卑鄙我下贱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然而江逸风决心已定头也不回地往回走钻进跑车中。

沈嘉月还躲在车厢里颤抖牙齿“咯咯”直响。长这么大她还没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对她来说没有吓晕过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怎么……样了?”

“不关你的事!”

江逸风恶狠狠地瞪了沈嘉月一眼动跑车缓缓地驶向娜娜。他的目标很清楚——娜娜的头颅。

尖叫声再度响起那是娜娜拼尽全身力气出来的但在音调高升时被硬生生切断。

一次大幅度的颠簸后红色的标致跑车驶过了娜娜的头颅。沈嘉月甚至听到了娜娜头颅破裂的声音沉闷厚实仿佛摔破了一个西瓜般。

红色的鲜血和黄白相间的脑髓混合着在迸裂中喷射出来。

为保险起见江逸风倒车反复辗压娜娜已经支离破碎的头颅确定娜娜必死无疑这才停下车来。

风狂雨骤天昏地暗。

红色标致跑车上的血迹顺着雨水轻轻滑落。道路上一片暗红色飘浮着黄白相间的絮状物。两旁的花草树木却被雨水洗得更加郁郁葱葱贪婪的吮吸着娜娜身上流出来的液体。

全身湿透了的江逸风脱下外衣光着膀子探出头对着娜娜的尸体大叫:“去死吧婊子!”

红色标致跑车再次动仿佛一个甲壳虫毫无目的地穿梭在雨幕中。

半个小时后在一个偏僻的山脚红色标致跑车停下来了。

江逸风喘着粗气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呆。

雨依然在下。

良久江逸风勉强镇定下来扭过头凝望着受惊小鸟般的沈嘉月。

江逸风长吸一口气缓缓地说:“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

沈嘉月拼命摇头:“没我什么都没看到!”

江逸风突然笑了笑得灿烂无比充满了柔情:“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也看到了是她不对在先她是咎由自取!”

沈嘉月惊恐地望着江逸风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别怕那只不过是一场交通意外而已。这种事情每天都会生的。”

沈嘉月这才回过神来:“是的是一场交通意外。她突然从道路边上冲出来你来不及刹车才撞到她的。”

“说得好!交通意外!”江逸风的笑得更加诱人了“只是你说错了一件事不是我来不及刹车是你来不及刹车。撞人的不是我是你!”

“啊——”沈嘉月张着嘴怔怔地望着笑容璀璨的江逸风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皮。

沈嘉月的智商并不低一个低智商的人又怎么可能考到南江医学院来呢?此时江逸风的笑容越璀璨她的心脏就越虚弱。她亲眼目睹娜娜死亡的全过程亲耳听到娜娜临死前的苦苦哀求那么凄惨即使是地狱中的恶魔也会于心不忍。可江逸风却那么决绝残酷地辗压过去从他以前的恋人头颅上辗压过去没有一点悲伤和痛苦地辗压过去。

对于江逸风这种自私到极点的男人沈嘉月是彻底抛弃了幻想虚伪的笑容只会让她越来越心惊胆颤仿佛面对着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这不江逸风竟然恬不知耻地说是她撞死了娜娜!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让自己成为替罪羔羊?

“不是我……不是我撞的……我没开车……”沈嘉月结结巴巴地争辩眼神慌乱下意识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月月别害怕你听我说。”江逸风仿佛在哄小孩般“我会疏通好一切关系的你不会有事的。不过是场意外车祸最多赔点钱给她家里就行了。她家里的情况我很清楚无权无势由不得他们不听话。”

“可是我还是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想坐牢!”

“傻瓜怎么会坐牢呢?意外车祸嘛娜娜的家人不会追究的什么事也不会有。你替我想想如果你不帮我以我和娜娜的关系很容易引起警方怀疑到时就麻烦了。听话帮我这一次我不会亏待你的。”江逸风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只要你帮我逃过此劫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等这件事过去我带你去见我父母然后到欧洲旅游结婚。你不是喜欢巴黎吗?我们就去巴黎好了!我誓如果我对沈嘉月负心叫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你让我想想……”沈嘉月动摇了如果真的能和江逸风结婚嫁入豪门鲜衣怒马那这辈子也知足了。

“还想什么啊!”江逸风烦躁起来“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

沈嘉月急忙说:“不是的!我是在想怎么应对警方的盘问。”

“这就对了!”江逸风长舒一口气“我没看错你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你就说你想学开车让我把车让你给开谁知道娜娜突然从路边的小树林里横向窜过来你一个没注意心慌意乱下没踩到刹车反而踩到油门导致车子加狠狠地撞到了她。”

“嗯。”沈嘉月不置可否低着头想着心事。

“我们回去吧。”

红色标致跑车终于再次动了两束灯光孤独地闪烁在黑漆漆的雨夜中时间过得缓慢而凝重。跑了很久终于驶到了南江医学院门口。

“进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清晨我陪你去公安局自。”江逸风伸手摸了摸沈嘉月的头没想到的是沈嘉月竟然打了个哆嗦躲躲闪闪。

江逸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沈嘉月颤着解释:“雨太大了天气好冷我全身冷……”

江逸风摆了摆手不听沈嘉月的解释:“没什么别想那么多。你记住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七点我会来接你的。”

沈嘉月下了车倾盆大雨洒落在她的身上有些借着风势直接撞在她的脸上如一颗颗小石子般火辣辣的疼。她慢慢地往前走走几步就回头望一次看看红色标致跑车是否还在原地。现在的沈嘉月莫名地害怕起那辆红色标致跑车生怕那辆红色标致跑车会追上来将她像娜娜一样血腥地辗压。

红色标致跑车的车灯在雨中时隐时现鲜红的颜色仿佛被鲜血染过一般。远远地望见驾驶位上闪烁着小小的火光估计江逸风坐在那里猛抽烟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进了南江医学院沈嘉月加快了脚步小跑着跑向女生宿舍。现在的她只想躲进寝室里好好地思考思考如何抉择她所要面对的人生转折。

突然她听到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车辆行驶的声音!

仿佛受惊的小鹿般沈嘉月猛回头刺眼的灯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红色标致跑车仿佛疯了般迅冲过来。

“啊——”沈嘉月被吓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风雨飘零中的泥菩萨。

然而红色标致跑车并没有接到沈嘉月而是在她面前来了个紧急刹车在离她几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

江逸风从跑车里跳出来箭一般地窜到沈嘉月面前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对不起……”江逸风吻了吻沈嘉月冰冷的额头“我爱你……”

雨水竟然是热的。不对那是江逸风的泪水!小说bsp;bsp;江逸风这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极度自私的富家子弟竟然对她动了真情?沈嘉月蓦然有些温暖的感觉。她相信江逸风不是在演戏。就在这一刹那她终于有了决定决定帮江逸风顶罪。

沈嘉月仰起脸望着这个她心目中曾经的白马王子笑了:“乖别想那么多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七点来接我。”

然后沈嘉月大笑着奔跑在雨中笑声仿佛银铃般悦耳飘荡在漆黑冰冷的校园里。所有的寒流在江逸风泪水的温暖中黯然失色。没有了心理负担的沈嘉月又仿佛成了一个快乐的小精灵轻盈灵动。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只需要一点点感动就可以忘却男人对她们的伤害。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和幸福?

沈嘉月叫了半天才叫醒女生宿舍守门的校工万阿姨。万阿姨嘴里直嘀咕但还是摸索到钥匙打开大门。

“这么晚才回来?”

“嗯。”

“都淋成这样了赶紧回去换衣服吧睡之前喝点热茶小心着凉。”

“好的谢谢万阿姨。”

爬过狭窄黑暗的楼梯沈嘉月打开寝室的大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寝室里很暗没有灯光静悄悄的女生们似乎都睡着了。

沈嘉月走到水房拉亮灯脱下早已湿透了的衣裙半裸的身体雪白雪白的起伏有致在朦胧的黄色灯光映照下仿佛一座洁净的白瓷器白得耀眼。她看了一眼镜中的**颇有得色低下头用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

两分钟后沈嘉月擦干了头准备卧室里寻衣服穿。一抬头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光影交错的地方斜倚着水房的门口嘴角微微翘起冷冷地望着她。

竟然是苏雅!

沈嘉月陡然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苏雅沈嘉月的好心情就无影无踪了。苏雅身上的那股气势压抑得她难以呼吸。所有的自信与骄傲在苏雅面前都变得可笑起来。

苏雅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么晚苏雅为什么还没睡?她这样望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沈嘉月很不自然裸露着的肌肤有些痒难以忍耐。

“可怜的人!”苏雅的声音在寂静的水房间里格外清晰。

沈嘉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双手抱胸昂走出水房。越过苏雅的时候她偷偷地瞥了一眼苏雅。

苏雅还是那样冰冷那样骄傲完全不把沈嘉月放在眼里。她的眼神仿佛一个不沾人间烟火的神居高临下地望着凡间卑微的可怜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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