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张居正改革(1/2)
()这个问题非同小可,大殿之上几乎人人都怔住了:这高拱都已经被驱逐回乡了,你还站出来替他说话,你是当真不怕死么?
万历也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以为高拱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哪里想的到还会有人站出来质问?诏书是谁拟的,这叫我如何回答?难道告诉你这是张居正的yin谋、冯保的谗言?
最先缓过神来的,是那些言官。他们的工作就是弹劾和反弹劾,类似现代的间谍与反间谍,所以碰到这种事情反应最快。一个工科给事中出班奏道:
“皇上,那高拱揽权擅政,蔑视幼主,罪恶滔天,本已不可饶恕。但皇上宽厚仁明,念在他是三朝老臣、为朝廷效力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只是责令他削职返乡,文武百官莫不感怀皇恩浩荡。如今魏侍郎竟然质疑那圣旨为他人所拟,不知居心何在。”
其实朝中上下人人皆知,那驱逐诏书是两宫皇太后所拟,但后宫参政,实是大忌。这个工科给事中深知其中道理,这段话倒不是拍马屁,而是想帮助万历,让他好下台。
魏学曾趴在地上,听到这段话,也不抬头,只是说道:“臣不敢有何居心,微臣只是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着想。皇上驱逐高拱,臣不敢有半点异议,怕只怕真正受益的另有其人,岂不闻当年严嵩之于夏言一事?”
这是要掀起惊涛骇浪啊!文武百官心中暗惊,当年夏言任首辅,严嵩正是次辅,为了夺权,严嵩诬告夏言与边关将领勾结,将夏言弹劾下台,此后近二十年间,严党为害之烈,至今仍令士人胆寒。如今魏学曾这么说,傻子也知道是在针对谁了。
张居正脸上红白一片,有人将自己比做严嵩,这是何等的污蔑,饶是张居正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也是忍不住要发作了。
但早已有人替他出头了,户部左侍郎李幼孜出班说道:“魏侍郎这么说,可是认为当今圣上年幼,无法辨别是非,是以忠jiān不分?”
“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觉得……”
詹事府少詹事张四维打断了魏学曾的话,出列说道:“臣以为,高拱虽然是罪无可恕,但其威望甚高,又是先皇钦点的顾命大臣,仓促被逐,难免令众臣不安,故而魏侍郎才有此一说,实是为政局稳定着想。皇上可将前因后果明示天下,表示圣旨确实出自皇上之手,自然可平众议。”
张四维曾经是高拱的老下级,两人交情很好,高拱突兀被逐,他也感到不平,现在看到魏侍郎冒死进言,身陷重危,连忙解围。
李幼孜又说:“皇上,圣旨自然是出自皇上之手,如果加以解释,势必乱了朝纲……”
“不用再说了。”
百官寻声望去,发现说这句话的不是皇上,却是张居正。张居正缓步出列,面向万历,将笏牌高高举起,平静地说道:
“皇上,既然有人怀疑老臣yin谋擅权,扰乱圣听,臣自应引咎辞职。恳请皇上准许老臣告老还乡,以正视听!”
万历心中知道,这可是来真格的了,为了朝政稳定,自己现在必须出面。张居正自然不能走,只好牺牲那魏侍郎了,心念及此,当下说道:
“张爱卿何出此言,朕刚刚登基,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爱卿岂可离朕而去。高拱之事,以后勿需再言。”
皇上开口,胜负立分。刑部侍郎洪朝出班奏道:“皇上,魏学曾在朝堂之上出言不逊,拂逆圣意,按律问罪,应判削职充军。”
万历心中一惊,这么重?这要不是自己穿越过来的话,今天的这个吏部侍郎魏学曾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患难见真情啊,此人不惧强权、有情有义,是可用之材,于是说道:
“魏爱卿也是为了社稷着想,情有可原,应当从轻发落,朕以为……罚俸三月即可。”万历想了想,自己对大明刑罚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明朝的官员俸禄非常低,当官的一般都不指望那点俸禄过活,所以罚俸三月应该算很轻了。
进言失败尚在魏学曾的预料之中,但是能躲过重罪,只得了个罚俸三月,却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心中不免愕然,抬头看了看小皇帝,口中回道:“谢皇上。”
万历舒了一口气,忙转移群臣的注意力:“诸位爱卿,今天是朕第一次早朝,理应以民为本,先论民生才是,大家可有何见解?”
张居正奏道:“皇上,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食,自然出于田地,故治理民生,实为治理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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