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万事开头难（2/2）

就这样又等了一阵，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果然不出所料，窗户是开着的。轻跨入房，看到两边床上各睡了一个，左边那个头发微秃，朝里而卧，另一个仰天睡着，下巴上长满杂乱的短须。床前的桌上放着五个包裹，两柄长剑。我提起长剑，手有些发抖，没办法，上辈子没有杀过人啊，现在还真的不太敢下手。抖了几下，我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一旦他们醒来我的死期就到了。

我心里念到：“阿弥陀佛，原谅我杀生吧。”猛一狠心，先朝仰天睡着的斩下，一剑削在他喉咙上，他眼睛猛然睁开，喉咙咕噜咕噜冒血，说不出话，双手拳头紧握，不住颤抖，眼里满是恶毒，还有恐惧。我没有管他，因为这一动静，秃子已经有醒来的迹象。我快速转身，又是一剑。秃子正处于yù醒非醒之间的奇妙状态，长剑已经将他脖子削开一半。二人的鲜血喷在我身上，湿湿的，粘粘的，还有一股腥味。我一下有些傻了，“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脚一发软，瘫在地上，二人临死前的抽搐强烈刺激着我的脑神经，我忽然感觉好想吐。但是现在还不是我吐的时候，必须要尽快离开。于是我颤巍巍站起身来，强忍着想吐的冲动，抓起包裹，转身跳出窗去，原路返回，逃到了镖局外，最后来到一条小河旁边。终于忍受不住，我一下跪在地上，张嘴哇啦哇啦狂吐起来，本来白天就没吃多少东西，肚里很快就一无所有，仍然呕吐不止，到后来吐出的都是青黄sè的胆汁。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我浑身酸软的爬到河边灌了一阵凉水，然后找了棵大树，就在树叉上睡了一夜。这里比较隐秘，安全有保障，如今本大爷可是带了大把珠宝的人了，万事小心为上。

第二天一早，我跑到市集上，买了一匹马。本想买一身漂亮衣服穿上，以恢复我帅哥本来面目，却又害怕被方人智等人看见，只得打消这念头，最后不得以，我又买了几张膏药贴在脸上，暗诌就算是爹来了也不一定会认识我吧。市集上来来往往的武林人很多，有许多应该是去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嘿，小爷我不喜欢岳不群，肯定是不会拜他为师的；刘正风很快就自身难保，以我如今的实力，硬拼怕是挽救不了，干脆想个办法，投到莫大先生那里吧，可以一石二鸟，既有希望救刘正风，又能拉到莫大这个靠山。

我一番思索，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救出父母呀，恩，看来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如果能争取到莫大先生相助，那就万事大吉了，于人豪之流根本不在话下。

一rì之后，我来到衡山脚下的一个大镇上，开始四处寻找莫大先生。莫大先生很好认的，又瘦又老，穿青布长衫，抱着把胡琴，随时都在拉那首几年没换过调的《萧湘夜雨》，虽然没听过，不过记得书上说歌词有“杨家”、“忠心”什么的，到时候多注意一下。

在街上逛了大半天，口都渴了，看见一茶馆，赶忙钻了进去。茶馆中人不少，武林豪客占多数，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在谈刘三爷的事，有的还提到莫大先生。我实在没心思听，因为过程结局都知道了。喝得一阵，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进来了，我一看，嘿，说曹cāo曹cāo到，如果金庸大师没写错的话，那人定是莫大先生了，不过他没有想象中那么潦倒，至少脸上还是有血sè的，估计是练过武功的缘故。老人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去，开始拉起他心爱的胡琴，唱到：“叹杨家……秉忠心……”声音凄凉之极，我的思绪受到歌声催化，不由自主想到了父母，前世的父母没有了我，一定很伤心吧；这一世的呢，还正在“青城四兽”手里吃尽苦头。不知不觉眼泪哗啦啦往下直流。

伤心了一阵方才回过神来，我心念一转，这可是结识莫大先生的好时机呀，于是起身走到莫大先生旁边坐了下来。

“这位老先生，小子可以请您喝一杯茶吗？”我憋足了劲，展现了我最温柔可爱的模样，希望能以此打动他。

莫大先生仿佛没听见，继续唱他的。我愣了一下，心道：“不理我？看来他不喜欢这种没有营养价值的对白呀。”那就下剂猛药！我从怀里掏出两锭大元宝，轻轻放到莫大面前，道：“老先生的歌声真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呀。”

莫大先生依然是酷酷的，伸手把元宝放进袖子里，继续唱开了。

我有些晕了，怎么他还是这副德行？莫非闲我给少了？唉，为了救爹娘，我就算掏空口袋也要争取到莫大先生的支持了，没办法，谁叫现在衡山附近就只有他靠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