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府寿宴 第三节 团结（1/2）

() 阿晓心情极差，因为除了“宫爆鸡丁”外，他的另三个菜都落选。

我心情还过得去，14个厨子10天共烧1120道菜，要从中选取360道，不是件容易的事。虽说今天一餐就选了40道，但越往后菜越难做，也越难选。苏府的厨子开始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可黔驴技穷是早晚的事。不然，人家也不会一天二十两地请我们四大酒楼的人来了。

正想劝劝他，就听见敲门声，开了门，只见外面站着老姚的儿子。

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姚，却少年老成，面无表情。虽比我还矮半个头，却正眼也不瞧我。

“我爹做了点小菜，想请高师傅去厨房品评一下。”

阿晓带着我到苏府为我们准备的厨房时，沈大娘和老葛他们都到了。

桌上放着十个菜，正是我们落选的菜式。大家逐一尝过，然后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这次的讨论比早餐时更热烈，更投入，更真诚。

整整一个下午，四个主厨四个帮厨名抒已见（我是用笔的），然后又针对这十个失败作品，设计了不下百种烧法、配料，最后选出最合理的方案试烧。

当这十个菜以全新面目出现在苏府主子晚餐桌上时，着实让其他厨子们吃惊了不少。最后这十个菜一致受到好评，并被选中。

晚上大伙又集中到了我们的厨房（现在这个环境中，只有这里才算是属于我们的小天地）。

花姑为每人盛上一碗“醉仙汤”，这个汤今天中午已入选了。

“来，尝尝，我又加了点料，看看大家能不能猜出是什么。”

“呵呵，沈大娘是希望我更胖吧。”

“你不吃都胖！小高，尝出什么味么？”

“很香，好象有点甜……”

“你加了酒酿。”

“小气葛的舌头还是这么厉害！”

“我这是受今天一个‘醉鸡’的启发。这样可使这个汤更多一些回味。”

“偷师。”小气葛吐出二个字。

大家都会心一笑。

“我有个提议，明早，我们还在这里集合。然后一起讨论明天的菜式，大家切磋切磋。如何？”

“好。”

“就这么办！”

“阿晓听几位前辈的。”

第二天起四大酒楼空前团结，就连小气葛都不明指点几招。

第三天，当我们的菜式已百分之百入选时，苏府的厨子们觉到了不可思议，同时被激发出斗志，一场没有硝烟的比拼在这些厨子间展开。愈演愈烈，愈演愈jīng彩。

但好景不长，到第六天时，菜式虽jīng，可已无新意。

第七天，很多菜只能靠雕花、配料来充场面。这天，连四大酒楼在内，也只选了二十个菜。

我已第一天写下的菜谱贡献出来，还自己所吃过却报不出我一些点心、冷盆、汤煲都全盘托出。但也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

这一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非常沉闷。

其实在这七天里，在入选的270道菜中，我们四大酒楼占了一半，面子上是争足了。可大家似乎这些天习惯了不断创新，不断挑战，不断地得到肯定，就这么突然止步不前，好象少了什么，总觉得不够过过瘾，不够完美。

搜肠刮肚，我想到了“全鸭宴”，可是不够丰富；想到了“全鱼宴”，可是不够大气；想到了“满汉全席”，可是没吃过，根本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

难道我们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吗？

他们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第四节奇怪的对话

大家很快散了，我却无心入眠，披了件斗篷开始在这个下人住的院子里散步，随便找点灵感。

进府七天了，太过投入这次无形的“大比拼”，除了厨房，我还没到别处看过。

月淡星稀，冬天的院子显得有些萧条，除了房屋建筑，就剩高大参差光突突的树。行至一棵大树下，抬头望向高挂树稍的月亮，不由想到：举头望明月，但我这算不算思故乡呢？有些惭愧，来这一个多月，除了想着怎么寻找高晓师傅和帮他们一起做菜，倒没怎么想家人。不知妈妈他们可好？我这不算死，对他们来说算“失踪”了吧，就像当初飞一样。肯定是找不到尸体的。

这些天心情很矛盾，有时非常渴望能早点找到高晓的师傅，有时却又很害怕找到他，怕寻到他时，发现那人不是飞，如果真是这种结局，我该怎么办呢？再死一次吗？

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得是没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