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留书信仲源戏曹 陶然居书生做媒（1/2）

() 且说上回，我写信告诉徐庶，让他注意他母亲的安全，这徐庶果然连夜将老母搬到了新野，我却想这曹cāo必然也会派人前去，我何不趁此机会写信一封，曹cāo得母不得，却可以得到我的一封信，这样一来是扬名一下，以后老子要是被曹cāo抓住，凭借这一次的“大才”，估计弄不好还可以混口饭吃，也天天给我来个上马提金，下马提银，再说了，那陈琳把曹cāo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也没杀他，我就是讥讽两句，应该也是没问题的；二来呢，说实话，我还真有心和曹cāo结交一下，还真想见识见识这位千古人物。

有了这些想法之后，我就写了一封信，并在信封上写了两句话：

戴仲源早料如此；曹丞相晚来一步

嘿嘿，权且戏弄一番再说。

且说那曹cāo打开信，却是有如下内容：

“丞相安启，襄阳陶然居主人戴凝拜上：

凝乃山野之外，闲散之人也。然余曾闻，为人者，当效忠、孝、礼、仪、信而修身、养xìng、齐家、治国、平天下。

今曹丞相平定袁本初，得幽州、冀州、辽东，北方平定，此即为雄才之本也，且麾下能征惯战之将、安国定邦之士，不下千员也，而刘备只得一贤才相助，丞相即坐卧不宁，诚为天下笑耳；又，凝以为，凡为爱才者，当以礼相待，后结恩义也！今丞相却yù拘其母而制其子，恐非仁者之道也，即便归之，能为丞相出谋划策否？凝虽鄙陋，且为不齿也！

愚直之言，幸勿相怪也。然凝闻丞相旧事，颇有不解，今既相逢，还请凝解惑也！

昔rì官渡相持，公兵少将微，粮草匮乏，得许攸夜奔曹营，公披衣跣足相迎，终于乌巢焚粮，鼎定天下，而后许攸又献计冀州，决河漳水，以凝料之，此即为大功也！而公却因子远言语冲突，默许他人斩之，子远虽然贪财，却可谓智谋之士也，且深知兵法诡道，南北虚实，今rì斩之，必为他rì大败种下因果也，此凝之不解一也。

又，公昔rì大军深入沙漠，远离dì dū，一路风雨劳顿，累死郭嘉郭奉孝，此为失却栋梁，大错特错也！必为他rì悔恨之根源也！

若我是刘表，则趁公深入之时，我却号天下义士，联合江东，迅雷之势，取下许昌，更借天子号令，四方震动，则公坐困北方，虽拥四洲，却无疑为瓮中之鳖也！此凝不解之二也。

公xìng好多疑，此公之胜，亦公之败也！闻公平定本初之后，曾言：河北义士如此之多，惜乎本初不能用也！然公今rì雄踞北方，义士之多，公又能用几人乎？本xìng多疑，天下义士虽然归之，却焉能尽得其用乎？

是以凝闻昔rì公言，暗自好笑，公亦自思，种种言语，诚为天下笑耳。

凝本化外野人，今与元直有相交之谊，料之丞相定会做此手段，故而先行一步，丞相今空来一趟，莫怪莫怪也。

今虽不得元直，加上士气大沮，冬rì将至，天气大寒，以凝料之，丞相若兴师报仇，解今rì凝相戏之恨，却不得不待至开chūn也，唉，诚为丞相惜之也！

天下泱泱，义士如此之多，惜乎丞相不能用也！

戴凝戴仲源拜上。”

我这一封信，却是连削带打，一方面，显示了我戴凝“大才”，另一方面，却也是讥讽了曹cāo一番，以曹cāo的xìng格，他焉能不对我印象深刻？？就算以后老子失招被他抓住，有这一番打点，料他也不会真取我xìng命也。

且说这曹cāo看完了书信，大惊失sè，说道：“戴仲源果何人也！”

许褚道：“主公，可有不妥也？曹cāo在大军之中，矢石交功之际，依然神sè自如，如今却是为何如此神sè？”

那曹cāo听闻，并不答话，挥了挥手，却令许褚退了下去。

曹cāo待许褚走了之后，暗自思量，道：此人究竟为何人也，却为何如此深知吾之虚实也？竟然能料到吾会前去寻徐庶之母也？且他书中所言，有言吾xìng格多疑，不能用人之意，莫非有何暗示也？且此人竟然能料定吾如今虽败，却必不动兵，这么多事情若真是他心中料定，此人堪称知人者也！若不归我用，岂不可惜？

思量得定，曹cāo却忙差人去请程昱、贾诩，速速前来，共同商量。

仆人去后，这曹cāo却将我的书信悄悄焚毁，静坐中堂，待二人前来。

须臾，贾诩、程昱前来。

贾诩道：“不知丞相召吾前来，却是有何吩咐也？”

曹cāo并不答话，闭目沉思，程昱正待开言，却见贾诩微微摇头，也就不开口了。

过了好大一会，曹cāo道：“上次派人去请徐庶之母之事，却还有何人知晓也？”

这程昱道：“莫非已请到乎？”

曹cāo不答话。

这程昱知道事情不对，又说道：“昱并未告知他人也！”

这程昱本来也就是曹cāo的心腹，献计献策，从未失算，更别说是骗了，故而曹cāo很是相信他，听说他未传出去，故而表情略松，说道：“吾也是相问也。”

程昱道：“却不知丞相事情若何也？莫非未请到徐庶之母乎？”

曹cāo略略点头，继续问道：“汝等掌握军机要情，可知戴凝戴仲源此人乎？”

程昱听闻，却抬眼看贾诩，贾诩这老狐狸，素来负责军中情报，故而是资历老道，程昱让他说，一来是身份有别，二来也是对贾诩的尊重。

贾诩却点头示意，缓缓开口道。

“戴凝，字仲源，身世不详，自称是西蜀人士，自居襄阳，得刘琦赠宅院，自命‘陶然居’，曾献策与刘琦，让其拥立荆州自保，后转而从商，所设计之物，甚为jīng巧，颇得喜爱；前几rì遭逢大变，得刘备相助，与刘备结交深厚也。”

“哦？”曹cāo浓眉一扬，说道：“又是刘备？贤才为何皆投刘备也？”

“虽得刘备相助，然此人却未投靠刘备也。”贾诩道。

“哦？竟有此事乎？”曹cāo喜道，“卿观此人若何也？昔rì献策刘琦，又为何策也？”

贾诩微微一笑，却是说道：“吾未与之深交，不过观其行径，此人却是洒脱不羁，为人极其忠义，其才干却是不可限量也，昔rì所献策刘琦，却名为‘青梅怀袖’等三策，意为他断言刘表不久与人世，刘琦有不保荆州地位之意思也。”

没想到这曹cāo的间谍工作做得如此完善，荆州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要说历史上这蔡瑁、张允稀里糊涂就投降了，事先没有任何私底下的接触，打死我也不相信。不过这贾诩打听到的却也不多，若是知道我和徐庶的谈话，估计他的评价就会更加高些。

那曹cāo听闻，却是不置可否，他看了我写的书信，见我说以前的事情，又断言如今不会动兵，哪里会仅仅是“不可限量”所形容的，故而默不作声，沉思片刻，说道。

“汝等以后须密切关注此人，若时机容许，可将其虏到许昌可也。”曹cāo道。

那贾诩素来会察言观sè，料人心计，故而有“毒士”之称，如今见曹cāo的神sè，焉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当下略一盘桓，却说道：“丞相不必忧心，此人得刘琦赠宅之德，即愿意舍身以报，丞相得之，加以厚恩，以其本xìng，焉能不倾心相投也？”

“哦？”曹cāo道：“文和此言，莫非有妙策将其请来乎？”

贾诩笑道：“此非难事也，此人如今大变之后，必然会倾力投入商业之中，若是吾等密切关注其动向，掌握其行动规律，焉知无机会遇之乎？”

那曹cāo微微颔首，当下三人又密谋一番，商量计策。

商量完毕，程昱道：“不知先前请徐庶之母，请到未也？”

那曹cāo道：“正是此人料定，故而先行一步，未请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