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怨仇(1/2)
() 又过了好几天、旁晚酉时、中阳县城门上红灯笼的油灯火业已点着、这正是一般人各自回家烧饭用餐时刻。田二牛家的前庭内亦已烛火通明、庭内墙一侧有太师椅四张、茶桌两个、桌上摆着两把未入鞘的长剑、好像是刚磨利的新剑。而zhōng yāng一桌洒席坐了老、中、青三代共十三人、好像是家族聚会、又好像在商议甚麽大事。远远望去、在座的有田二牛、三虎,和他们家人、唯独缺田五龙一家子未参与聚会。
也巧!丁柳正好也未约李明同行。丁柳这次前来中阳县田家他没有易面化粧、四周巡察了一下、确定没有埋伏後、他从墙顶跳进院、进入大庭、在座的人无不惊吓口獃、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年青人一声不吭地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丁柳走到酒席桌边、在田二牛、田三虎的对面椅子坐下、而方才所见的长剑就在田二牛、田三虎背後茶桌上。
丁柳把背上那把又大又长的大刀拿下来、往桌上一放、道﹕
「田三虎、认识这把大刀吧?」
这把大刀是田兰为丁大元所设计的、刀宽七寸、刃长三尺七、前宽薄、後窄厚、刀的重心在zhōng yāng、刀面上打了大小十一个圆孔来减轻重量、这把刀减少了长兵器的缺点、还拥有短兵器力道与轻便、能刺能砍。是江湖上独一无二的奇异大刀。
田三虎道﹔「认识!以前是丁大元持有。」
丁栁道﹔
「对!持有这把刀的是丁大元、你还记得他对你如何的忠心耿耿吗?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一定为你办到、但你对他!杀妻灭门之时、你丝毫没有犹豫、亳不手软!这一幕、他们儿子的咱亲眼看到、你说!他的儿子、会不会放过你们、饶了你们?」
田三虎还未答话、但他儿子从未看过有人如此狂傲地呛他老爹。倏然怒气冲顶、拿起桌上的白瓷小酒杯就往丁柳丢去。丁柳这边只见他伸了一下手、那只小白瓷酒杯已深深镶在田三虎儿子的喉结上、切断了喉管、断了气、连一滴血都还未溢流出来时人就气绝身亡。
丁柳慢条斯理说道﹔
「田三虎你这个儿子好是卤莽、倒算是个孝子、咱就让他这麽没有痛苦的离去。」
田老太太说话了、道﹕
「咱老爷子田坚本就是江湖人、江湖上本来就是仇杀不断、这个咱知道。以今rì之情势,在座这十几条xìng命、你可弹指之间就可取走、想逃也逃不掉。刚才咱孙子的命、不是在眨眼之间就没了吗?敢问你!咱们之间的仇恨你打算如何处置?」
丁柳道﹔
「打算学习你们田家的抄家灭族的手法、让与田家有関家族均一一做为你们陪葬、你们杀咱娘时不是连她店里那些不相干的伙计也杀光了吗!他们就称之为陪葬吧?今天咱再加上掘你家祖坟当做血仇的利息!让你们这一窝子伤天害理的恶霸死无葬身之地、这样够乾净俐落、够心毒手辣了吧!可赛过你们田家那慈祥的手法了吧。」
田老太太道﹕
「你年纪轻轻的、怎麽会这样狠毒?试问!咱五龙家人是否可免遭你的报复。你怎麽打算!他己被你伤害到双目失明了。」
丁柳道﹔
「说到狠毒!咱告诉你、咱是江湖上名杀手养大chéng rén的!杀人取人头和到河边提桶水一样简单。家族仇杀本来就是一种斩草除根、赶尽杀绝的凶杀事件、是比较狠毒些、不然还留下一个种让他将来来报仇不成。至於田五龙!咱知道己经有仇家找上他了、田五龙全家、咱应该留给那个报仇的人去杀。
老太太!咱们的仇恨、今天就从贵府那份没有宝藏的藏宝图开始谈起吧!你知道〝厚德载物〞这句话吗?其〝宝物〞仍是有德者之福报,是积善之家的余庆,而你们积恶的田家、何来享有宝藏福报之德呢!
咱今天可告诉你、这藏宝图在你公婆手上时己经就是份废纸了、而咱爹娘却是因这份空空如也的藏寳图遭来杀身之祸、咱不明白这套藏宝图中的祸害为什麽会是用咱爹娘生命来承担、这图原是你们田家所有的呀!如有什麽邪咒或有德不配位的灾殃应由你们家来承担!这才合符天理呀!所以。今天咱来杀你们也只是顺乎天理,将这藏宝图中的那邪咒递附给你们田家。」
谈话之间、丁柳施使凌空驭剑。只见坐在他对面的田二牛和三虎背後有两道剑光掠过、他们颈子的血液同时大量溢流而出了、餐桌、地面一下子就舖满血泊、不一会二人的头又从颈子上溜掉下来、滚在地上。这血腥的一幕、谁能忍心目睹、尤其是做亲娘的田老太太。是谁杀了田家二牛、三虎?但谁也没有看见丁柳出手、放在桌上的大刀也未动。
田家老太太见况顿然哭着大叫道﹕
「停!一切都停止。田兰!你好狠、生了一个这麽厉害、这麽狠毒的儿子来对付咱们田家、难怪你给田家人看病要这麽多的钱、这是杀咱们之先的拆磨。这麽说来今天咱们田家的三十余口人命全部要毁灭在你的手上吗!报应、这是报应。咱现在真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咱甚麽也不要了、大概甚麽也要不到了、咱全然配合你仇恨的心、希望灭了咱家这一门就能满足你的复仇之恨、不要再伤及无辜的旁系家族、不要再去抄掉田家在中阳县山边的祖坟、搔扰咱的祖先、也让咱们自已平平静静的在你面前过去吧!求求你了!田兰、求求你了。」
丁柳离开田家时、头脑一片空白、这种仇恨一直深深地烙在心头、这七、八年来无时无刻不是在心窝打转、有时从梦中哭醒、有时咬到牙龈流血。咱努力地从丁家一个没用的〝根〞、变成一个举手投足之间就可取人xìng命的杀人利器。现在、仇是报了、缚束内心仇恨的绳子解开了、但生命的意义和方向却没有了、往後为何而活!生活的推动力在那里?"旁徨让咱头脑一片空虚。爹娘!上苍的爹娘、告诉孩子!往昔孩儿是为你们报仇而活、往後孩儿活着的目标是甚麽?对!回去问爷爷!问姨娘!还要问问咱心爱姐姐古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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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上午,〝一盏灯客栈〞对面的官道上、一下子来了十几个乞丐、在路边席地而坐。其中一位廾七、八岁着乞丐装的步入客栈问道﹔
「贵店可有丁柳这个人」。
跑堂店小二立即跑到一把抓告知丁柳、丁柳心想知道咱姓名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乞丐。走到一盏灯客栈外茶蓬就看见一个身子健壮穿着乞丐装饰、面却似书生、还有些儿面熟、道﹕
「小的就是丁柳、」
这乞丐立刻一膝跪地、道﹕
「七年前你给咱八个大银锭、改变了咱一生、也让一大批乞丐和游民有了饱暖、有了维持生计的工作……..
对方题到七年前那八锭银子时、丁柳骤时背脊骨一凉?両腿发软、双膝跪地、热气冲头、泪水不由主的夺眶而出,双手抱着那乞丐道﹕
「兄长!咱一直不知道你大名、咱这就为咱爹娘叩谢您、当时咱爹娘躺在血泊里无法处理、你在咱绝望窒息时、救了咱那时幼小的生命、你是咱丁柳生命中第一个恩人。」
原来这位乞丐是七年前帮助丁柳、一起用马将其爹娘屍体运到〝凡谷〞溪边密道口、放在一个洞穴里、且用堆土堆方式、把一盏灯茶舖保留住的乞丐。
这乞丐道﹔
「小兄弟姓卞名永、现在是丐帮六袋堂主、同时是"乞拯社"执行人、。这"乞拯社"是以你的八锭白银资金和两匹马成立起来、七年前咱用你那八锭白银购置了木匠工具、辳具、牛车、牛、以及婚丧喜庆的轿子、咱聚集各地丐帮的人才到各处包工种地、修桥舖路、做堤通渠。至今咱们有苦力、专业人才共七、八百人。严格说起来、你才是乞拯社的东家、咱是该社的经营者。」
卞永又向随同来一盏灯的乞丐道﹕
「以前咱常说〝乞拯社〞的东家丁柳就是这年青的兄弟、现在大家齐声高呼〝乞拯社东家好〞三声。」
这十几位乞丐就高呼起来。丁柳心想﹕这麽大的人力工作社、这麽叫三声、这东家就真可上任了吗?
这个客栈是自已开的、丁柳先跟卞永说了両句、很快就安排好大伙吃饭、卞永向大家叫道﹔
「大伙入座、多饭少酒、随後还有活要干,」
卞永又道﹔
「前几年咱们的工作都在両江一带、这次西来yīn山地区才知道〝一盏灯〞茶舖又重新启烘营业。既来了!就将心中三件事办了﹔第一件事是寻找〝乞拯社"东家、告知那八锭银子的去方、对出钱的人有个交代,其实东家不东家无太大意义、〝乞拯社〞只是在这民不聊生的时代里、帮助一些三餐不继的游民讨个温饱、做做好事、积点德、如果这经管杈你想要回、咱立即双手拱让,因为这工作挺累人的。第二件事是要来包下你的〝一盏灯酒楼"兴建工作?咱己知道你们客栈的古浩兄己在各处寻觅施工图、材料与访价。咱说、这建酒楼的工作就由你的"乞拯社〞承包好了、其工料一定会优於一般的二、三倍?丁兄弟你也就不需耍烦心了。第三件事就由咱们丐帮区堂主程良来跟你谈谈、他是武丐、咱是文丐、咱不了解武丐的事物。」
卞永提高嗓子叫道;
「程良别喝了、来见见咱们丁栁兄弟!」
程良三蹦両跳地跑到丁栁面前双手作揖道﹕「小的在中阳市听说yīn山〝一盏灯〞茶舖有位会医白玉米小蜘蛛毒的大夫、据咱们丐帮长老段天山说﹔「天下只有咱们长老王清会医这种蛛毒。但王清老人家己失联大概四十来年了、段长老说﹔想在死之前见见他老人家。」
丁柳听完丐帮三件事後没答腔、就请尹静去跟王爷爷说说。不一会儿、尹静回到柜枱并向丁栁点点头。丁柳就带着卞永、程良到〝一把抓药店〞後院见王长老。王清长老沉思一会儿、笑道﹕
「等〝乞拯社〞在过年前把一盏灯酒楼建好、咱们丐帮大家不就可以在酒楼见面了!是不是?」
既然爷爷这麽开口了、新的〝一盏灯客栈〞也就是〝一盏灯酒楼〞的承包人、完工时期也就正式敲定了。丁柳立即召集尹静、古浩和卞永带来的专业人员议订了相关事宜後、并告诉大家王长老已强调竣工rì期是过年之前。把话说完、丁栁自已就回到〝一把抓〞药店去工作了。
卞永和丁柳相处了大概只有一个时辰、卞永就感到丁柳将是一个不错的领导人才、他懂得工作重点如工作范围、以及懂得权责下放。
卞永派留下五名专业人与古浩、尹静谈论酒楼细部事宜、与七、八名探勘建地的人员後、就回头叫道﹕
「程良!你有吃有喝的、咱还没吃东西呢!带両壶酒、両块牛肉、走啦!咱们三件事都依数完成了、回南rì市覆命、还要再跑跑另个的工地呢。」
跨上马、尘土飞扬、两匹骏马已快速奔驰在向南下的官道上。
回到〝一把抓〞後院、二老、尹姨、古艾、坐在一块儿、都没说话、老叫花子见丁柳来了、道﹔
「这下好了!你二个爷爷希望这一生要走的路只剩下从这儿到〝凡谷〞这一段了、那儿也不去了!谁知道会招惹出他们来、看来那清静悠闲的美梦是落空了。」
丁柳走到王爷爷面前蹲下去、扶着爷爷的腿傻笑。其实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事情。心想!这大概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吧
而古艾漫不经心的问道﹔
「〝凡谷〞是什麽地方!」
尹静笑駡道﹕「你这个傻丫头、还没听出爷爷说的「凡谷」就是他们这一生最後的终点?快到一盏灯叫酒菜来、爷爷到现在还没进餐呢!」
只要爷爷和丁柳谈江湖事清、尹姨、古艾就会自动避开。
晚饭後、丁柳随意问候一下李明的伤势、李明说他己经不障事了。想去中阳田家了结心头上未了之事。丁栁说﹕
「好!咱们这就备马启程。」
到了田家、丁柳与李明直接奔向田五龙的庭院、刚踏入前院大门、倏然锣声大作、庭院的蠋光立刻打亮、四周墙头预置的弓箭手的箭亦上弦。丁柳把李明拖到大门板後面躲着道﹔
「你等咱把墙头那些小暗桩拔除後、你再出来。」
只见他的人影在墙上闪来闪去、廾名弓箭手的人掉在墙内、弓箭丢到墙外
这时前庭走出両位一高一矮、年六十左右的道士、道﹕
「好快的身手、难怪林峯的手臂会被缷下来。」
丁柳不理不睬那両个道士说些甚麽、直接走向大门板处、对李明道﹕
「你去了断田五龙那家人。这両个老道让咱和他们缠一缠。」
丁柳又回头向両位道士走来、道﹔
「咱们今晚为仇杀而来、你们是那一派、为何要卷入这个漩涡。田家系有名之恶霸、众人周知、其仇人之多、如同过江之鲫、你们若一定要和恶霸相保共济、不及时身退、咱就会使你们无地自容、声誉难保?」
矮道士指着个子高的道士、道﹕
「他是华山欧阳仁、在下是武当天仁道长。田家在地方上名声虽然不太好、但对华山派、武当山的捐赠可是不少、今rì田家有困难、咱们岂能不管?」
丁柳道﹔
「咱明白了!有句俗话说得对、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口软。你们〝软〞到来田家守夜看大门。田家在前面鱼肉良民、你们在後面伸手分贜。这种行为、在你们名门正派称之受人捐赠、在旁门左道的叫作归费(保护费)、你们真〝黑〞呀!可是你们不幸、碰到咱这个〝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不邪不正的zì yóu派人士、专门吃"黑"」
。
话说到这里、丁柳心中顿时对这両个道士昇起急烈的厌恶之感,心想你们就是做尽坏事的白道正仁君子、怙恶不悛的正派人士。
忽然李明又出现在庭院道﹕
「姓田的人!一个也没找到!都跑了!」
丁柳道﹕
「不打紧!有这両个就够了!你快去找绳子来、咱有法子让他们乖乖说出田五龙藏身之处。」
丁柳又对両个道士说﹕
「正仁君子!咱己告诉你们了!咱会让你们声誉难保,无地自容、咱更会让你们武当?华山名扬天下。」
话声一落、丁柳一个剑步己到武当山天仁道长面前。天仁道长立刻左掌謢胸、右掌直直的击出、谁知对方既不躲也不闪、还伸出右掌与他両掌相击、并变成了十指相扣,对方身高手掌大、力气也大、震得食他手臂发麻?忽然、他向後一带、手腕再向下一压、以飞快的速度来了一招最通俗的〝擒拿手〞制住天仁道长那支发麻的手腕、天仁道长别无他法、只有曲身跪地,使出全身内功真气顶住这只大手、以防手腕被拆断。但奇怪的是、使了全身的劲竟然顶的是软软的棉花包、棉花包里有一小吸盘轻轻吸着掌心〝内劳宫穴〞。
华山派欧阳仁见天仁道长被压在地上、拔出长剑就向丁柳剌去、丁柳身子略侧、避开剑锋、当对方招式使满、手臂打直时、丁柳来个「倒挂金钩」、一只大脚踢在欧阳仁使剑的手腕上、其剑似飞镖般直地飞向黑夜去、丁柳又以天仁道长往上顶的手臂为支点、身子打个转
又使了一个回旋踢、正好踢到欧阳仁背上的「肾俞穴」、欧阳仁一阵腰软、亦跪在丁柳的面前了、丁柳用自已另一只大手的〝内劳宫穴〞紧压着欧阳仁头顶上的〝百会穴〞上、両穴紧密地吻合。跪在地上的両位道士使劲往上顶、站着的丁柳猛往下压。丁柳的〝吮真珠〞术就在这一压二顶之间展开了内力的较量。両道士的両般内功真气在丁柳体内小周天滚滚地窜动、没一会儿、丁柳的头顶白烟袅袅、可是跪在地上両位道士却己虚脱的汗流夹背。
等到李明拿来绳子一綑、丁柳收回双手、停了"吮真珠"术、就地打个坐、稍微运运气、发现体内真气满载中丹田、心想、够了、这一辈子大概都够了、若梁爷爷所说、这种缺德的招式别再用了。而这両位道士也是就地而坐
、但己疲惫地双眼布满血丝、两手垂地、连脖子都伸不直了、虚脱得几乎说话的劲儿没了。
武当天仁道长问丁柳道﹕
「你使用的是甚麽武术?」
丁柳答道﹕
「那不是你们武当派的〝擒拿术〞吗?」
华山欧阳仁也对丁柳问道﹔
「你对咱使用的是甚麽武功?」
丁柳回道﹔
「对你!那儿哪是武功、那招不是踢毽子的〝倒挂金钩〞吗!」
欧阳仁和天仁道长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好像要说﹕为甚麽会这样累呢!
丁柳伸手接着李明递过来的绳子、要去绑綑欧阳仁天仁道长的手脚
欧阳仁问丁柳道﹕
「你这是干什麽?」
丁柳道﹕
「今晚你们不把田五龙家人交出来、咱就把你们绑起来,剥光你们的衣裤、**裸的倒挂在树上。咱不相信武当山、华山派的声誉是铁打的、不怕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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