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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九重劫外皆谈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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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么似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萧苍然心中一阵寒极之意,竟不禁打了个哆嗦,茫然未知另一轮的签试业已开始。一股危机感突然袭来,连忙将神念收回。随即便感到一道极微却是极为熟识的灵识在附近搜寻。但很显然,对这灵识有所反应的人极其有限,大概除萧苍然外也无人知晓这灵识正是敖远霄发出。

敖远霄,不错,正是敖远霄。萧苍然突然记起,初得太乙的那晚。便在小凰镇之外遇见过敖远霄,只是当时正逢自己御灵过度,未与他谋面而已。再回想敖远霄那晚所述之言,心中恍然大悟。以萧苍然对东灵教的了解,早知道这邪教出手,既准且狠,颇有点百发百中的味道。听他与白恨风的谈话之中,杀机毕露,虽然知道楼入云绝不易予,还是不禁替楼入云捏了把汗,心下不停的思索着如何能暗地里助他一助。

只是他区区一个萧苍然,不论在东灵教亦或天云门面前,都不值一提。敖远霄身侧随侍的几个老者,眼见都是一流高手。他既联合了白恨风,想必也要再加上天邪宗其余诸人。如此实力,当真足以雄视当今。楼入云门下弟子虽众,箭术也确是不凡,但并无出类拔萃者在此,若是混战起来,恐怕不敌。但看那监证台上其余几位,若有不测之事,如风师祖与自真方丈想必是不会坐视,而千通真人和南国士可就未必肯帮忙了。不知道圣贤庄庄主与那庄中弟子如何反应,他们若肯出手,倒足以应对。可是到时他们若是置之不理,又当如何......

他自顾想的出神,心里这小算盘拔来打去,总是不安。眼风楼入云一本正经地端坐其上,不禁想起她那副玲珑面孔来,忍不住笑了一笑。闭上眼又想起在云州渡过的数rì,宁静安详的古城历历在目。自己曾在那里与邪教凶徒殊死一战,也曾在那里失手杀死了养育自己二十年师父。得神功,知身世,历死劫。如今几位师妹都已安好,唯独不知兄长身在何方,不由心中思念,不胜唏嘘。

他心中想的出神,虽然时间不长,只有个把时辰。却茫然不知这两边场中,气氛已陡然而变。无论是武试签试,死伤者渐行渐多,争斗也是越来越加的凶狠。猛然被一声怒吼打断了思绪,这才睁开了双眼。却发现是禹王门的少门主正从阵中飞出,重重摔在地上,七孔流血不止。却是大吼一声,跳起身来,高大威猛的身躯卓立于地,双眼圆睁,竟然便如此断气了。一身灵气与英魂如风般散了开来,元神太乙的灵力一阵颤动,不由让他立时觉到一阵极为难过之感。这是他此生首次感到的,灭灵之感。有别于杀人者在杀人时心中的阵痛,灭灵之感是道行高深之生灵对散灭的共鸣。当然,萧苍然这时只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而强烈的压抑,却不知道自己竟在这一刻已经晋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萧苍然因为走了半晌的神,不知因缘,颇觉不解。一旁的莫倾语淡淡道:“前辈真好定力,如此血腥之地,竟然也睡得着。”

萧苍然这才发觉,参与签试之人,在自己出神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迅速减少。不算尚在阵中者,此刻竟然只剩下了六十余位。回头望了一眼莫倾语,微微一笑,才发现白裳竟不知何处去了。

便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白姑娘呢?”

莫倾语答道:“白师妹正在阵中,执签破阵的是南疆巫王图苦那阿,适才禹王门的李拂阵门失守身亡。”

萧苍然听她轻描淡写的说这几句,似乎混不干己事,不由得发了一呆,似乎眼前这个莫师妹已变得陌生,不再是云州北寨那个温柔似水且悲天悯人的仙子。

却又听得莫倾语道:“李拂虽然失门而亡,看他临终的功法。必是禹王门秘传的问鼎神功,此功一旦施展,修为便可激增数倍。但灵力一旦耗尽,便是魂飞魄散之果。这显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李拂虽死,图苦那阿此刻也必然重伤,不但无法乘隙出阵,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丧于阵中。”

这一番话既简且明,见解合理入微。萧苍然虽然不由自主的信了,却不完全明白。但其余在座的一众高手之中,却也都听得清楚,不由暗暗佩服广寒派这小姑娘心思灵动,见识不凡。

果然,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其余守阵诸人陆续铁青着脸走出阵来。白裳提着宝剑,连人带剑竟然发出极其耀眼的白光,几乎让人不敢正视。这一片神光直到她走到席中方散,露出苍白黯淡的神sè来。

莫倾语奇道:“师妹?你?”

白裳呆呆地看着宝剑,答道:“那个人说:若是非死不可,情愿死在我的剑下。师姐,我杀人了,我有些怕。”

阵中生死局,这其间的事本来是个不言之约,不论谁杀了谁,大家都是缄口不言,死者其同门好友更不得探问,以绝rì后仇杀之根。但这个不通事务的姑娘便在这大庭广众之间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场上场下一阵寂静,竟全不知如何是好。

萧苍然看着刘业与铁青着脸的向天歌回到席中,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交集。向天歌却说了一句:“好厉害的蛮子。”

只听得左侧后脚步声响,一行十数人竟从场下直来到签试席前。这十余人穿着奇特,充满异族之风。为首一个龙钟老者排众而出,站在白裳面前。众人都是一惊,难道南疆巫盟连这点耐xìng也没有,竟然当场就要对这个小姑娘出手?

只见两道白影不约而同地闪现在白裳与这老者之间,竟是楼入云与白恨风。其实萧苍然也早已对这老者全神贯注,但却察觉不到他身上散出杀气。虽然随时准备出手要保护白裳,却是始终未动。

楼入云向白恨风微点了点头,却向这老者问道:“萨木王,您老意yù何为?”

这老者正是南疆巫盟之中,为首的第一位巫王萨木王,其余的十一位巫王在他的带领下,竟齐齐向白裳施了一躬。萨木王面呈悲哀,说道:“图苦那阿王是阿奇里部胡扎老王唯一的儿子,他既然遵从上天的旨意去了天国,我们自然为他高兴。这位姑娘既是他的引路人,我们自然要重重的感谢。此外,我们想向这位姑娘求取一滴图苦那阿王的血,一来留给阿奇里部做为纪念,二来也要用这滴血,在圣石上刻下他登天的足迹。”

楼入云皱了皱眉头,与白恨风齐齐将目光投向白裳。却见白裳身上似一尘未染,又哪里来得什么血迹。

白裳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向萨木王说道:“图苦那阿的灵血确是在我这里,但却不能给你们。我已经答应了他,要将他的灵血亲手送给他的妻子。”

萨木王脸sè一变,沉声道:“白姑娘,本盟巫王的灵血,向来不允许传给女子,这是数千年来的规矩。你既然是图苦那阿的引路人,可以暂时保管。但是送给图苦那阿的妻子,我们却绝不答应,希望你仔细考虑,在盛会结束之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不要迫我们对你不敬。”说罢竟掉头便走,率一众巫王径自回到场下。楼入云也不再说话,回到监证席吩咐开始下一轮的签试。

白恨风回过头来,目光垂落在白裳身上,白裳却是别过脸去,避而不见。白恨风一声轻叹,只得转身走开。

签试行至此时,一轮已要作罢。最后一阵的轮签,刚好只剩下三十人。原来执有九劫签之人,也因李拂之死,纷纷弃签,重新分发。原来萧苍然出神那段时辰,签试竟已过去了四阵。除了第一阵白恨风顺利破阵而出,其余四阵的破阵者无一例外的身死阵中。

随着一阵阵惨烈的拼杀,此时签试席中所剩之人,不敢说个个都是修为绝顶的散仙,也都称得上身经百战阅历无算的修士。其中例外者,不外乎广寒派的两个女娃与慕容家的二公子慕容非而已。但此时,已经没人再敢把这几个年轻人看做是孩童,也许下一次,便是生死相搏的对手。

萧苍然在除了认识他的人看来,是个异数。因为持七品名器入试之人,此刻只剩下了他一个。其实持六品宝器的入试者,此刻也没剩下一个。时候不多,最后一阵的九劫签便纷纷已被抽出,但唯有去留签迟迟不见踪影。三十人中萧苍然自是最后一个抽签,排在他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贺雁声。

签还剩两支,人还剩两个。两支签中,便有一支是去留签。两个人中,便有一人是萧苍然。贺雁声的手没有伸出,却给萧苍然使了一个奇怪的眼sè。接着扬声道:“贺某退出签试。”

执签弟子将仅余两枚怪异的木签托盘端在萧苍然面前时,萧苍然心中还在想着那rì与归元真人相会的片刻。归元子拼着重伤之下再耗真元,却以手指写了几个字。他写的是:圣贤庄,破阵取太初...萧苍然当时清楚是知道,他想要写的是九个字,但却无论如何感应不到他所想的最后一字。只能在他的神识之中,恍惚地知道这是一件刻不容缓之事,看见一个模糊不清的圆形影像。他之所以如此合作地与天魔门一同到此,真正的目的,实在于此。至于归元子说的到底是什么,在那生死关头所托付给他的秘密,萧苍然只好去阵中寻找答案了。

萧苍然轻轻地信手翻开一块木签,果然签上刻着两行小字‘去则无相,留则有形’

执签弟子便接着喊道:“峨眉派萧二先生,去留签!”

场中一片哄声,显然许多人对这老儿并不看好。但也有不少人看得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峨眉萧二,大不简单。只有天魔门一众,在他漫不经意的选签之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刘业,生怕他会选不中。他们哪里知道,在萧苍然看来,哪一枚是去留签可说是一目了然。无缘空签从未入阵,其上一股清郁的木灵。但去留签之上,几经生死,早已留下了淡淡的杀气与死气。即便是被这木灵所掩,却逃不过萧苍然的灵觉。

执签弟子躬身摆手,向萧苍然道:“请先生入阵。”

萧苍然负手而起,浑然不理落在身上的数千道目光,笔直向着大开的阵门,仍是那么缓缓一步步走入阵中。刘业只感心跳加快,虽然还故做镇定地在擦拭太一神剑。却似不经意地一弹剑身,将讯号发给众人。从这一刻起,绝不允许任何人走神。

萧苍然刚一踏入阵门,只觉一股庞大的灵力,迎面压来,这力量庞大的几乎将他压倒。太乙灵力不等他的召唤,轰然迸发,牢牢地将他护住。但这股灵力却仍是生生地将他身体推开了数十丈之远。

萧苍然一时被眼前情景惊得心神大骇。似乎正在不断他远去的天和地,一半苍白,一半褐黑,望不到边际。八根高耸入天的巨大圆形灰白柱石并列在周围,脚下所踏,如同九宫格般的九块巨大的石板组成一个巨大的方形阵界。数千丈之高处,从八根巨柱交错而出的粗大铁链,织成了一张巨大的铁网,黑压压地,与没有半点杂sè的苍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怪不得自己在阵外竟然感觉不到阵中的灵气,原来此阵竟是另有乾坤。只是这般广阔,竟似无边无际,到底是幻术,还是有神人另辟境界?萧苍然望着这张令人森然的巨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网便是此阵之结,称为‘锁凡尘’。你可要记清了。”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萧苍然转身一看,竟然是传授天人武卷的那名曾见过的圣贤庄弟子。此人身材中平,披发无须,仍穿着一身玄衣。

萧苍然一拱手谢道:“多谢兄台指点,还未请教如何称呼。”

玄衣弟子摆了摆手道:“在下没什么名字,便以你我相称最好。萧先生不必客气,在下要为你讲解此阵之法,至于能记住多少领悟多少,是否能破阵而出,就要靠你自己了。”

萧苍然见这人似热实冷,便不再客套。恭恭敬敬说了声:“是。”

玄衣弟子继续道:“此阵以人之九种苦楚为法,以囚笼为形而立。出阵即是开心门,心愈有障则阵法愈强。避重就轻虽可取巧,但却要置生死与毫厘,乃最下乘。九劫成轮,绝无空隙.不脱九劫,心神永困。此阵自设立以来,从无人能破。”

萧苍然心中剧震,因为这番道理正与无常剑诀的最后一篇中所述极其相似,更是与眼前境遇,两两相合。‘为人如狱,修行如囚。修真研武之途,实为逆不仁之天地。踏道而前,可脱迷惘。道者静而广觉,动则成法,能解太初真虚者,所遇随心,乃谓真无常也。此万劫之一障,亦天亦地亦心。出入其如何,极处凡几?唯问剑矣。’想以九荒祖师如此之智慧,到了这一关,居然也只是徒叹道:“出入其奈何?唯问剑矣。”

一阵莫名其妙的yīn凉立即浸湿了萧苍然的背脊,原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那玄衣弟子指向一根柱石继续道:“此阵第一劫,生不由己。此劫便是心魔之根祖,定西北乾位。你可要小心了。”

萧苍然循指望去,那参天石柱上果然由上而下清楚地现出四个大字来。眼前更是忽地无数异像生出,仿如自己一时刚出此世,憔悴的母亲将自己揽在怀中,萧苍然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去看清母亲的样貌,却是终究办不到,只能啼哭不止。一时间左右又喊杀声响,火光冲天,支离破碎的庭院中满是血腥,自己被六岁的哥哥一把抱起,跌跌撞撞的从院墙下的水沟钻出,方要与他说些什么,却被他用一个竹筐盖住。又忽然耳上一紧,竟然已被师父灵渊揪住,责他学经不专,罚抄《昆仑德行录》一遍。昔rì各种,无边无际一丝不落地如一块大石般向他压来。萧苍然明知这一切都是幻像,却似被压得无法动弹,气行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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