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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白刃出匣非天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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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苍然点了点头道:“东皇修为通神,诸位高贤又都是当世翘楚。世上还有何事能难得倒诸位众志同心,岂用得在下多事。”

刘业道:“先生不必过谦,此事非倚仗先生不可。想我门被天下传为邪魔,可也不是无风起浪。我门中诸位所学,都与道门相去甚远。但先生却是玄门正宗,因此刘业才斗胆请先生相助。”

萧苍然奇道:“哦?此话怎讲?”

刘业慢慢道:“此事说来话长。鄙门之中,原有一镇门之宝,名为神合玉璧。此宝失落已久,其实就连我刘业,都以为此事原是传闻。但自从本门向先生上次圣贤庄之行,却是在无意之中见到了此物。想那圣贤庄此刻,便不算庄中高手,已有云中君楼入云率了千余弟子护卫。只那穿云箭阵,我等便强抢无望,所以只能按庄中规矩,伺机行事。”

萧苍然自然识得楼入云,但实是不知他门下还有什么能让天魔一门如此敬畏的箭阵,更不懂为何天云门会成了圣贤庄的护卫。但听刘业如此说,想必也不会虚假。

刘业继续道:“圣贤庄神兵大会,每rì三试。第一试,乃是广征天下异宝。供天下群雄与庄中门下品评,其上下共分七品。若有奇缘可入此七品,才有资格入围其后之试,更能因异宝之品级,参看天人武卷。这第一试倒是容易,在座各位身怀之物,其实足列七品之内。关键是第二试,入围之人将随数抽签,其中有去留签一支,九劫签九支,再者便是无缘签了。只要得去留签者,可于二品池内任选一件二品宝物,只要

破九劫阵而出,此物便归其所有。而得九劫签者,可守九劫阵其中一门,若是能困得其无法破阵,则九人皆可任选三品以下宝物一件。若是九劫阵被破,只要能守住本门与邻门不失,也可得五品以下宝物一件。”

萧苍然听罢,于心中细细思量,其实这圣贤庄之中,凶险暗藏。刘业虽略去未提,他却也心如明镜。若是得了去留签,除破阵而去,便只余战死阵中一途。但凡敢入阵者,哪一个不是身怀异宝,暗藏奇术。以一敌九,实是凶险之极。刘业必然是将宝押在了九劫签之上,若是他门下数人共守九劫阵,想必多半有把握能取得宝物。

于是问道:“不知东皇yù得的那块神合玉璧,是为几品。”

刘业静静答道:“二品。”

萧苍然恍然大悟,若是这一行人运道够好,只要有一人抽得去留签,其余人等再有两三人能得九劫签,自然可以在阵门之处,助之以出。即便有他人来攻,脱阵而出的机会也是相当之大。果然打得如意算盘。

正在此时,向天歌却道:“三十年前,向某便因没有一件上品的异宝,无缘得签。只得趁他们打得热闹之时,入阵强抢。也就是在那时,在下得见了神合玉璧,此物与本教典籍所画所述分毫不差。虽然趁他们措手不及,夺得了一柄宝剑,却被庄中高手围困在了剑阵之中。再后来,你们都知道了。”众人都是发笑。

刘业转向萧苍然道:“萧先生,那神合玉璧乃是上古神物,相传乃女娲娘娘亲手所制,并非寻常之力可及,必须以至厚至阳灵力方能引动。但我等之所修,却都是偏重yīn灵。要取此物,唯先生峨眉嫡传的纯阳之法方能胜任。所以愚意,无论我们哪一人能得去留签,都会将此签付与先生,只要再有一二人抽中九劫签,便能相助先生安然脱阵。不知先生可否愿意。”

萧苍然听到此处,才算明白了其中玄机。这刘业如此这般的讨好于他,为了便是此事。但事到如此,已是不便推辞。虽然他并未曾习得什么峨眉纯阳之法,但这灵气yīn阳化用之上,却是颇有心得。但无论yīn灵阳灵,亦或似太乙那般真虚合一之灵,在他看来并无很大差别,其实也不过是冷暖不一而已。

只好点头应道:“东皇果然高明,出曾出手,胸中其实已经胜券在握。若真如东皇所料,此事倒也易做,在下自然助东皇圆了心愿。只是......”

刘业点点头道:“不错,目下所忧者,便是我等能否力合一处。无论哪一人孤身入阵,定然难有作为。但圣贤庄此会,另有一桩规矩,那便是若无人能破此阵,便可重新抽签。而且,更有第三试。其试全凭自愿,参与者可随意选一人对战,只要战胜且夺取了对方之神兵,庄中便允其享对手之权,再次参看天人武卷。换言之,只要有人能夺得七品神兵各一,便可得七卷天人武卷。所以,势必有人会因此xìng命相搏。能抽签之人,也会越来越少。到了那时,必会胜算大增。”

萧苍然听他所言,似早已胜珠在握。但隐隐觉得哪里有些纰漏,却一时又说不出来。看天魔门一众人等都是踌躇满志,也就没有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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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傲然紧紧追着赵铎的身影,却总是追之不及。虽自知赵铎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但却不知他的轻功竟然如此之高。在这梅树之中腾挪直如闲庭信步一般。渐渐一股子傲气又涌将上来,全力展开身法,慢慢拉近了距离。

二人一前一后,从梅海之中,不到两柱香的时候,便奔到了邓尉山的山腰。又绕山而走,直在山西麓的一个亭子旁住脚,赵铎回头见萧傲然身影将近,挥手向他打了个招呼。

萧傲然来到他身前,见他累得满头大汗,心下不禁好笑。刚想要问他,有何急事相寻,又为何如此急的赶来此处,却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萧傲然大吃一惊,意yù转身,只转到一半时却觉来人身形已绕至身前,一股雄劲的掌力来袭。连忙右掌穿过左腋,结结实实地击在对方掌上。‘呯’的一声,萧傲然身形借力飘飞,两个翻旋落在地上。

却就地拜倒,说道:“孩儿见过义父。”

偷袭者并非他人,正是敖远霄。敖远霄依旧是青sè长衣打扮,笑吟吟地站在赵铎身前。向萧傲然招招手道:“有长进,很好。我听得教众传讯说,你不但寻到了雷灵,还曾一招擒下了众生王苏凝眉。为父很是替你高兴,过来吧。”

萧傲然不动声sè道:“全赖义父指点,侥幸成功。那众生王苏姑娘手段非凡,孩儿无能,被她逃掉了。”这才站起身来,随敖远霄与赵铎一同入亭坐下。

敖远霄不再追问萧傲然,却转向问赵铎道:“赵堂主,本座让你办的事,进展如何?”

赵铎答道:“属下幸不辱命,那二人果然向此地来了。请教主在此宽坐,一个时辰之内,必当亲眼见到。”

敖远霄点点头,说道:“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只是有些担心你的安危。”

赵铎面呈感激,却是摇了摇头,答道:“属下和他三番交手,自知与他相差太远,若是并力一搏,只怕要误大事。”

敖远霄叹了口气道:“天下之大,奇人层出不穷,真是让人伤脑筋。今rì我还有大事要做,不能在此地等候,这里就交给你与傲儿来做。”

萧傲然与赵铎齐声应了声是。敖远霄又道:“傲儿,一个时辰之后,将有两个我教大敌来到此处。一个红发红须,身材高壮,极是厉害。另一个白发盲目,骨瘦如柴。你二人相机行事,定要将那盲眼老儿擒下。若是不敌,即行撤走。若是得手,即刻将那盲眼老儿带回潜龙山庄总舵,交与几位长老看管。”

萧傲然见敖远霄行sè匆匆,连忙答应了。敖远霄转身便要离去,却忽然停下。回来低声又对他说道:“若不能生擒,也可下杀手。你若是将他擒住,回教之时,不必让你义母知道。若能在今夜亥时之前返回来,便直接到太湖之心的一座岛庄中找我。”说罢身形倏忽,刹时就不见了踪影。

萧傲然听他说话,自知其中有些玄机。待义父离去,心念一转,便要向赵铎套话。

打起官腔道:“赵堂主,教主吩咐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赵铎身为龙眼堂主,正是个百伶百俐的人,听他这样说话,哪还不知道他心里的打算。连忙答道:“原来萧副教主还不知,咱们设计要捉的,乃是鼎鼎大名的颠倒乾坤岳中流。”

萧傲然心下吃了一惊,这个颠倒乾坤岳中流,不就是父亲的结义兄弟、自己的叔父?想来父亲、义父与他当年是义结金兰,怎地如今又要设计相害?

连忙又问道:“我听闻教主与岳中流昔年多有交情,今rì却为何要擒他?”

赵铎笑笑道:“启禀萧副教主,此一时彼一时。岳某当年,确曾是教主的结义兄长,但此人德行败坏,yín邪好sè。不但私通兄嫂,还曾对夫人图谋不轨。所以二十年前,教主与夫人便曾设计将其重伤......”

萧傲然听到‘私通兄嫂’四个字,勃然大怒,将他打断。大喝道:“混帐,一派胡言。”

赵铎正耐心地为他讲解此中故事,哪知道不明不白的惹来他发火。一时目瞪口呆,道:“属下不敢,此事乃是教主亲口所言,还请萧副教主明察。”

萧傲然面sè青紫,片刻间也明白了赵铎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见他虽惊疑不定地望着自己,但眼神锐利,直yù看破自己的心思。虽然依旧火气上涌,却还是转过话头道:“他是如何对夫人图谋不轨?”

赵铎这才释然。连忙道:“请萧副教主息怒,属下慢慢与你说来。当年岳某人仗着自己神功盖世,便不把自己的兄弟放在眼里。教主与夫人自幼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但这岳贼后来见了夫人天下无双的容貌,便起了贼心。全然不顾着兄弟之谊,堂而皇之的硬要向夫人的父亲秦公提亲。那先秦公也是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虽知岳贼手段,却是绝不屈服。岳贼被拒,心下恼羞成怒。一夜之间,便将夫人的故里四千余人尽数杀绝。”

萧傲然的心思渐渐被被这一段故事吸引,得知岳中流如此残忍,不由得对他恨得更是咬牙切齿。

赵铎见了他的神sè,也是叹了一声道:“岳贼草菅人命,实是令人发指。秦公乃岭南名士,一族居于观天深谷,虽名传世间,却极少在谷外走动。秦公至交,曲沃城之主谢正伦,闻知观天谷有难,亲率部下并诸僚族勇士一万八千人,连夜北上三百里前往救援。没想到,一入观天谷,便被那岳贼以法术断去了两面出路,自谢正伦以下万八千子弟,无一人再能出此谷。公子,此人便是死上千回万回,又怎能抵此罪恶。”

萧傲然听他说得惨烈,已经惊呆了。

赵铎继续道:“幸尔夫人那时身患怪疾,正在万苦山司马神医府上治理。教主闻之观天谷惨事,怕岳贼得知夫人所在,便即时赶往万苦山援护,将此事告知。公子,这岳贼当年,好不厉害。就连教主与夫人这等修为,其实也不是他的敌手。而教主一来与他有兄弟之义,二来与夫人又有白头之约,左右为难,心中之痛想而可知。夫人既恨岳贼入骨,教主又见岳贼多行不义,这才下定决心,要为冤死之人讨个公道,为夫人报仇血恨。”

萧傲然默默不语,只觉敖远霄时值今rì,还yù对岳中流只擒不杀,手下留情,当真是有些妇人之仁。若换了是他,不生扒了岳贼的皮才怪。义父即不愿让义母知道,又想饶他一条活路,岂能瞒得长久。暗下决心,一会若动起手来,一定亲手取岳中流的xìng命,好为义父与义母分忧。

赵铎继续道:“教主与夫人苦思数rì,终于定下了诛灭岳贼的妙计。夫人便假意答应了岳贼的提亲,于大婚宴上,趁岳贼不备,在他的酒杯中用了药。到岳贼毒发,才由教主与夫人及教中高手,群起攻之。”

萧傲然听到此处却摇了摇头,只觉义父义母虽然占理,用这般手段,未免让人齿笑。

赵铎见他神sè,也是笑笑道:“公子,你虽觉教主与夫人手段不雅。却不知饶是如此,我教中十余名jīng锐高手,不到三五个照面,就被他杀了七个。岳贼边打边逃,腿脚虽已不大灵光,但想要杀他,也是难上加难。教主与夫人率众围攻了他三rì三夜,终于将他迫入了绝地。在恒山登天崖上,岳贼被夫人亲手用天河九梭重伤要害,又被教主一掌击中天灵,坠尸崖下。生还之人,就连教主与夫人在内,无一不带重伤。教主他老人家更是卧床半年有余,方得痊愈。”

萧傲然听到此处,除了心惊,更是大惑不解。奇道:“先被义母重创,而后又被义父一掌击中天灵,他怎能活到今rì?世上怎能有如此怪事?”

赵铎嘿嘿一笑道:“公子,属下说了怕你不信。那岳贼的神通,实已不能用常理测度。莫说教主那一掌,夫人的天河九梭独步天下,岂有杀不死人之理?可是这岳贼偏偏就能活到现在,当真可怕。”

萧傲然冷冷道:“那我们便再杀他一次就是了。”

赵铎道:“公子,教主适才是命我们生擒......”

萧傲然打断他道:“岳老贼功力惊人,你我不敢留手,不慎伤了他xìng命,想来义父也不至于怪罪。”心中却实无把握,这岳老贼既然如此厉害,凭自己与赵堂主能否奈何得了他。

赵铎听他之言,知道这位公子劝也无用。只好道:“那岳贼此刻神智不清,已沦为旁人之奴,若要取他xìng命,那也不难。一会由属下引开那红毛老儿,公子再伺机出手,定能一击成功。”

萧傲然闻言一怔,刚待要问赵铎,此人如何会神智不清。只觉毛孔一阵痒痛,随之一股难以言喻的炎炽之气掠面而过。虽然只吸入了少许,但这热气却已冲得五脏六腑都似沸了一般,萧傲然连忙闭住呼吸。随着这股炎热过去,萧傲然几疑自己刚才的是幻觉,却闻到了少许毛发的焦味,原来是手臂上的些许细汗毛果然已被热得焦了。

赵铎已悄悄示意他不要说话,为他向山下一个小坳方向指去。萧傲然凝神一看,只见两人一前一后,似乎刚从水中走上岸来。当前一个赤发大汉,足有丈余高。一件大红的衣衫连衣袖也无,看似扯断了去,露出虬实的肌肉。下身的裤子显也不太合身,只能遮过膝盖。赤着双脚,就那么走在乱石的岸滩上,手里却握着一条粗大的铁链。

铁链另一端,却是一个枯瘦的老者。这老者更是衣衫褴褛,且满是血迹,一条破布蒙住了双眼,也将一头白发扎住,满身水淋。佝偻着的背上却负着一个奇怪的十字型的大物件。萧傲然仔细瞧看,才发现那竟是个如己腰粗细的大铁块。这老者双手被缚于十字之横,身体刚好被缚于十字之竖,赤发大汉手里那条铁链其实便是缚他之用。赤发大汉满身的水气似是瞬时蒸出,在他周身犹未散尽。用力一扯铁链,扯得白发老者一个踉跄,泥水中的后脚便上了岸来,却并未摔倒。将十字铁立在地上,便倚在铁上急喘大气。

萧傲然神思一片木然,低声问赵铎道:“这个瞎子便是岳中流?”赵铎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萧傲然心中一片慨然,想不到此人如今竟会是这般模样。自来听此人之传闻之时,还暗曾想过他会是何等了得的人物。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行将就死的老瞎子?只见他头歪在一旁,乱发垂下,虽然遮住了半边脸,也能也看见面黄肌瘦。那一席破衣之下所露之处,也尽是如柴瘦骨。左脚的草鞋已不知哪里去了,右脚虽然有鞋,却是被血染得通红。

杀还是不杀?

萧傲然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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