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似曾相识荒山路(1/2)
() 他要干什么?刘业大惑不解。眼见得这一人一马直冲向即将到手的雷煌之jīng,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兆。可是这雷煌之jīng乃是万雷所聚,即使自己,也不敢这样以血肉之躯与其硬碰。
此时顾不得那么许多,连忙以灵气催动东皇镜,镜上黄光大盛,似一个漩涡般yù将雷煌吞噬。但就在此时,一股极为凛冽的气劲已从另一侧袭来。‘天龙之牙’刘业心头一惊,难道是敖远霄到了?只见下属三王都是站于自己身前抵挡,大喝了一声:“退下。”
‘铿’的一声,腰中太一剑已擎在右手,剑势游走,已将颜不老与向天歌都拔在一边。一股无伦剑气暴吐,正与袭来的龙牙气劲撞在一处。才看清竟然是乐囚与传雅鳞二人,竟然在这当口发动突袭。虽然二人都已被这一剑之力震得吐血飞退,自己却也被这龙牙气劲迫退了一步。
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本来极为明亮的雷煌之光,似是突然消失一般,光亮全无。刘业猛地一抬头,却见萧傲然骑着雷马,已飞临头上,一柄丈九长枪,已刺到身前。刘业一声冷哼,太一神剑光芒极盛,迎枪而上,直劈在枪尖之处。枪剑相交,刘业想当然的可以预见,自己的剑气斩断枪尖,顺势切断此人右臂,连带削去他半颗头颅。那长枪就在与长剑碰触之际,竟然发出一声炸雷之声,一道狂乱的闪电由枪上暴发而出,不但完全抵住了自己的剑气,还有些许绕过手臂,直袭自己的脸面。撤剑已来不及,只好将左手的东皇镜挡在面前。
萧傲然连人带马,被这一剑击飞了十余丈。却正好飞临苏凝眉的头上,苏凝眉本来正与房rì兔相斗,虽然来不及助刘业抵挡天龙之牙,却也在这回首之际,正见到这怪马正张开大口,将雷煌一口吞了下去,随后萧傲然手中的长箫电光闪烁,竟然在一刹间化做一支长枪。直刺向刘业。正想到此处,一道电光已然袭来,眼睛还未来得眨,就此失去了知觉。
刘业此时双臂酥麻,眼睁睁的看着萧傲然虚晃一枪,下落之际以雷电击晕了苏凝眉,再将她提上马背。
刘业开口问道:“阁下就是东灵教萧副教主?还未请教大名。”
萧傲然答道:“在下萧傲然,见过东皇。”
刘业面上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道:“萧傲然,好名字。”
萧傲然持枪之手虎口开裂,血丝顺枪而流,枪上却是丝丝电光闪动,将血滴蒸作了轻烟。萧傲然右手持枪,左手四指轻抚枪身,触枪之处都是电火微起,再以左拇指轻拈四指,神sè怪异。
这才说道:“rì月二位,请护送两位长老先走一步。这里就交给我吧。”
众人见萧傲然突然出现,骑御灵马,手持神枪。不但能力拼东皇刘业,且竟在一个照面之下,生擒‘众生王’苏凝眉,都已惊得合不拢嘴。此时东灵教其余四人,除房rì兔之外,皆已受伤。其中犹以乐囚伤得最重,他本已年迈,在力斗向天歌两败俱伤之后,再强使天龙之牙,虽然为萧傲然赢得了最紧要的一刻,但自己却被刘业剑气反震之下,伤上加伤,此时已昏厥不醒。
房rì兔与心月狐料想,照目前来看,刘业虽然修为通神,少主纵然不敌,若要保命想必不难。自己等继续在此,势必要成为他的累赘。于是答应一声,各挟起一人,念动咒语,约半盏茶的功夫。化做一黑一白两道神光,消没在微明的天sè之中。
刘业此时双臂的麻痹已经散去,心中虽怒,却因苏凝眉陷于敌手而不能发作。而且这位萧傲然萧副教主,功法怪异,竟似在片刻之间,就已尽化了雷煌之力。若当真以命相搏,纵然能胜,也未必留得下他。而且手下三人,不免要受池鱼之殃。
刘业哈哈一笑,说道:“萧副教主少年英雄,寡人佩服。今rì雷煌已归萧副教主所有,此乃天意。既然此事已成定局,寡人也不再强求,这就请萧副教主放还归我门人,咱们各走各路,你看如何?”
萧傲然初得雷灵之力,本拟要与这名闻天下的东皇刘业斗上一场,却不料这位‘寡人’居然出言求和。但雷灵之力初化,却不似云灵那般如指臂使,适才力拼一招,已经将自己震得虎口迸裂,气血翻腾,似乎还不是他的十分功力。而且他手中那面东皇镜,似乎能克制雷电。若是一招不慎,确有可能折在他的手下。
于是微微一笑答道:“皇上所言极是,萧某听凭吩咐。这位苏姑娘,萧某仰慕已久,愿请苏姑娘相送一程,策马同游,想来东皇必能恩允。今rì一会,实乃萧某幸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诸位请了。”
颜不老听他堂而皇之地说话,竟然似在戏耍。大怒之下,就要喝骂,岂知刘业却朝他摆了摆手。眼见得萧傲然右手一抖,神枪雷光闪动,竟化成了一支长箫,那怪马奔走如飞,一刹时便消匿于山林之中。
颜不老转向刘业问道:“皇上为何不趁此人修为尚浅,将他除去?”
刘业与向天歌却一同发笑,向天歌说道:“此人正是雷灵之主,前途不可限量。谅东灵教这一小池子水,怎能容得了他?萧空竹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了?”
颜不老又道:“那也不能眼看着苏丫头就这么让他掠去了。”
向天歌叹道:“苏姑娘要是想对付这个毛头小子,嘿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她向来心高气傲,今rì之辱,咱们就最好不要多事。”
刘业道:“东灵教能人辈出,果然难缠,咱们也要抓紧些了。”
颜向二人齐声应道:“是!”
刘业转向大江对岸,说道:“过去看看吧。”三道人影踏水而驰,直奔萧傲然曾经所在的那个山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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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苍然连续赶路一天一夜有余,此是天逢正午,所到之地又是极为荒芜,别说野兽野果,这两个时辰就连飞鸟也不见一只。他体力消耗颇大,便不再施展轻功,缓步而行。
若不是为了赶往圣贤庄,他本想先去一趟峨眉,只怕会错过九州神兵会,便即直奔太湖。这一路之上,体内灵力澎湃,若不能及时化用,定然会自行消散。这乾坤诀功法,发则神见四方,觉随灵触。收却是直接以本魂吸取天地灵气的无上妙法,再加上他体内已被灌注了真龙之血,所以才能如此轻易地将明鹤道人封藏于冲魂丹内的灵力吸取。灵力即盛,魂魄皆强,气力jīng血自然更上一层楼。灵觉所达,隐隐已有过百丈之远,且不论四方上下。
虽然武功灵力都已远胜从前,但这一路奔行体力消耗极快。天气炎热,再加上他已颇久没有进食,这一发饿,立时感到吃力。于是便在官道之旁小坡,找了一棵树,在荫下歇息。以灵觉察探四周,想要猎取些食物。除草木之外,却只有一些爬虫,不觉有些气馁。
闭目盘坐,回想明鹤道人的教诲。将灵力从真虚二魂之间衡平,果然是极难之事,从外界汲取的灵气本就yīn阳各属,更有些混沌灵气,想要分而理之,就颇费功夫。再要将yīn气化阳或是阳气转yīn,那更是缓慢之极。而后再以魂力润泽七魄,分由七魄将灵力游走于肉身,骨肉也罢,经脉也罢,都已是随心所yù。越来越觉得此身之玄妙,实不亚于大千世界。周身骨干,实有如沙土,去其衰杂可炼成铁,善辅中髓乃锻成钢,上附筋以助之韧,外皮肉以充其虚。脏腑为枢,络脉织穹,气力相都,jīng血为炉。乃摄混泱、凝关元、发心鼓、散肢肤、谢陈杂。将天地灵气不断地凝聚于元神,似乎渐渐与天地融为一体。
混混噩噩不知过了多久,腹中传来一阵阵惨叫,这才饿得睁开眼来。正自无计可施之时,稀疏的马蹄声由地上传来。萧苍然心头窃喜,豁地站起身来。若是来人xìng善,能施舍些食物,那就最好不过。要是他们不给,师父说过,成大事可以不拘,那么说不得,也只好做一次剪径小贼了。打定主意,从袍襟撕下了一片,蒙在脸上。手中没有趁手的兵器,便从树上折了一段较粗的木棍,持在手中。
眼望着大路弯头,已经看得到马踏起的尘头,腹中又是一阵轰隆。来者三骑,已隐约看得清身形,萧苍然纵身一跃,正落在路中,正暗自措词。却耳听得前面一声大喝,有人大声道:“呔,来者停住。”
马匹几声嘶叫,已停了下来。前方约六七十丈,一个大汉手提钢刀,正站在大路中间。大汉高声喝道:“此山非某家,此路非某姓,留下钱与财,大爷饶你命。”
马上三人一起发笑,竟然都是女子。这大汉见三人不答话,继续说道:“这诗就是说将钱财献上,本大爷不害你们xìng命,听懂了没有。快快献上金银财宝。”
萧苍然看到这里,已经傻了眼。自己好不容易的定主意要做这么一票,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此中尴尬,当真是不便细说,也无人可说。此时越发饿得心慌,只好向前缓步走去。只走了二三十步,已经将前面诸人看了个清楚。三骑马上一个正是白裳,另一个是安宁,另一个却是个道装女子,三人虽然都掩着面纱,萧苍然还是将安白二人一眼认了出来。想来虽然这劫路的毛贼正走衰运,而自己也定然被她们瞧见。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妥。只好故做镇定,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道装女子对安宁说道:“宁儿,给他十两银子。”
安宁奇道:“师叔,您这是?”
原来这道装女子便是广寒派上一代最小的弟子、宫主古月散人的小徒玉微仙子,‘广寒名玉十三仙’之中,她便是最末一位。
玉微仙子道:“只劫财,不害命。便这一句话,已是可取之处。将银子给他,咱们赶路吧。”
安宁答应了一声,由囊中掏出一锭银子,扔给这大汉。哪知这大汉并未伸手去接,钢刀一扬,手腕连抖,居然将这好好的一锭银子瞬时砍成了五六片。看得萧苍然与广寒三人都是心中一惊,暗道“这人好快的刀法”。
大汉怒道:“你们几个小妞真是不识抬举,倒敢把本大爷当成了要饭的。不给你们点厉害尝尝,你们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萧苍然眼见这汉子虽然故作莽夫,但刀势却隐隐已将离他最近的安宁紧紧锁住。身背微斜,似乎一股杀气直向萧苍然而来,微察之下,只觉此人体内真气混厚之极,虽然他有意隐藏,所露不过百中之一,但却已被萧苍然一丝不漏地感觉到。
萧苍然只怕他突然发难之下,安宁就要身陷危险。压了压嗓音,开口大声说道:“哪里来的朋友,竟然在本人的地盘做买卖,还把本人放在眼里吗?”
大汉也感到身后来人有异,身躯再转,却见蒙着脸的萧苍然手提木棍正向他走近。玉微仙子与安白二人此时也知道这个拦路的强人非同寻常,但不料此时又杀出个萧苍然,只是不动声sè,静观其变。
大汉似乎隐隐感到萧苍然也是劲敌,缓缓把大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咧嘴一笑道:“老子见此处荒凉,还以为是个没草的山头,哪知道竟然是老兄的地界。今个手痒,也不是故意坏了规矩。见者有份,咱们哥俩五五开,老兄你看怎么样。”
萧苍然暗暗发笑,知道这大汉若非真是越界做事,便和他萧某一样是个假强盗。但不论他有何图谋,总是不许他冒犯了广寒派的三位....朋友。于是一声冷笑:“朋友好不仗义,我在这条道上混了十几年,还没人敢来拔我的头筹。我等了整整一天,你老哥居然过来抢槽,还要拿我的银子买我的人情。哈哈,这算盘打得虽然jīng,可惜却是找错了人了。”
大汉面sè一变,显然有些动怒。问道:“那你要怎样?”
萧苍然也是毫不相让,对望着他道:“我给你指两条道。第一,趁着我还没发火,滚蛋。第二,拿出你的本事让我看看,有本事银子马匹全是你的。若是没本事,哼哼,今天晚上你就是大爷下酒的小菜。”语气之中甚显不屑与凶狠,倒似真是一个亡命徒。
大汉体内真气忽然以先前数倍之速急急流转,哈哈大笑。说道:“想不到老子第一次当强盗,就遇上如此境地,这路买卖还当真不大好干。也罢,老子今天就领教领教当今绿林豪杰的手段。”
玉微仙子却轻轻说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醉刀仙’贺雁声,也要改行做强人了。不知你劫我广寒派的路,是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呢,还是为了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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