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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相逢狭路雷雨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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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呼啸,乐囚与传雅鳞二人就是于此际发力,直向雷马而来。那雷马一声长吼,掉转身躯,后腿飞扬,直蹄向正要接近的传雅鳞,如虎豹般的尾巴疾扫向上方的乐囚。劲力破风,迫得二人连忙闪避,犹被灵马这一声吼震得心中烦闷。就是这一刹之势,灵马转头飞奔,快得不可思议,奔走却悄无声息。乐传二人不敢再留余力,使尽浑身解数驾风来追。怎知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载着萧傲然已是跑得无影无踪。二人落下地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魂难定。

萧傲然只觉一阵大力直冲面胸,原来竟是灵马奔跑所生的流风,连忙双腿夹紧,牢牢地定在马背之上。其实这灵马脊背,较之常马宽阔得多,亏得他身材高大,双腿颇长,这才能坐稳马背。若是换一个身矮腿短之人,便是有再大的腿力,也是难以施展。只是这灵马奔行起来,快得离谱。气流冲来,萧傲然想要睁圆双眼都力有不及,只感觉身旁山石木林都是飞一般的后退。只好双手抓紧鬃毛,牢牢伏在马背之上。

然而这灵马奔跑虽快,马身却极为平稳,并不颠簸,萧傲然暗暗称奇。这时只听灵马一声鸣吼,纵身飞跃,这一跃几乎有近百丈之远,踏落之处,水花四溅。萧傲然一定神时,才看清此马居然落在了江上。灵马踏水而行,速度虽然已不及在陆地那般神速,但依旧是毫无停歇之意。身后留下了长长的一条水纹。萧傲然知道,若要凭着云灵之力,莫说在水上奔行,便是飞驰天宇也不是大事。但若要只凭武功办到,那还不知要下多少年的苦功。可是这灵马,如此沉重的身躯,丝毫感不到它身上有灵力流动,便能做到,当真是玄而又玄。

灵马奔跑不息,却又这般平稳,它似乎半点也未想将自己甩下背去。这一个时辰有余,便是自己全力奔跑,只怕也有百里。此马胜自己十倍,遮莫不是离二位长老已经千里开外。不由得心中渐渐有些急躁。

正想心事之间,只见前面已经来到一座峡壁之下,灵马放缓了脚步,放声大吼。只见壁上接水之处,一片纷乱草木被它吼出的劲风吹开了一个缺口,灵马一纵,便跃入洞中,萧苍然回头望时,杂草却已缓缓再将洞口掩住。

灵马倏地加速,萧傲然来不及抓紧,身子直向后仰,却及时用双腿夹紧了马肋。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光亮大作,灵马身子一横已停在当地,萧傲然却被这一甩之力,狼狈飞落,正摔在一块高耸大石之上。饶是他身手灵活,依然被劲力撞得腿臂生疼。腰间的雷云箫也是叮当落地。

稳下神来,却见这山洞并不大,只是洞顶与洞壁都很平整,更有一片片大镜镶满,显然是人为而来。自己身前的石头上,一颗明珠光华闪耀,再由周遭明镜照shè,将这洞里映得非常明亮。放眼之处,尽是灵马与自己的身影。

只见灵马前爪探出,已将自己的雷云箫抓了起来,缓缓地来到面前,似是要将箫递给自己,怎奈此石高大,递不上来。萧傲然只觉灵马对自己并无丝毫恶意,舒了一口气,跳下石来,接过长箫,轻轻的抚了抚马腮。

喜而谢道:“你这是带我来到你的洞府了么?”

灵马打个响鼻,竟然点了点头。

萧傲然见这灵马竟似能听懂自己说话,心中大乐。又问道:“你愿意做我的坐骑了么?”

灵马前蹄抬起,一声嘶鸣,与凡马无二,似也是极为欢喜。

萧傲然一时不敢相信,这神驹竟如此轻易地为他所得。连忙又问了一句:“你真的已经认我为主人?若是真的,你便将尾巴翘起来。”

哪知灵马似是极为不满,冲着萧傲然一声大吼,直震得他胸中气血翻腾,耳中嗡嗡做响。并且趁他不备,一爪已将他手中的长箫抓了过来,向前一甩,直打在大石之上。

萧傲然大怒,喝道:“畜生,怎地如此无礼?”刚要蹲下身来拾起长箫,一扭头却看见身后石上竟然刻满了字。

“与来者阅知:吾尽此毕生之力,yù靖此世,功亏一篑。千秋憾事,不能得酬。虽时机难遇,又奈何天意不予。今既兵败,此身将死,留还神之法与汝。”读到此处,才回头看了一眼灵马。道:“原来你是要我看这碑铭。”灵马欢喜地点了点头。

萧傲然转头继续观看碑铭,也颇想知道个究竟。

见碑铭写道:“昔上神女娲造人塑灵,以已之丝发为其骨,聚灵心尘屑为其肉,赋盘古型、溉善恶血。有孔有脏,有神有宫。yīn阳为xìng,交合而生,灵衍不泯,永相传承。为托天之柱,为镇地之器。兹身是为三界不二之法宝。”

萧傲然读到这里,不禁有些心惊。尽管此铭不知真假,铭文也多有不解,可是他便从未想过,这副身躯虽是由父母而生,却是由上古大神所造。对此虽有所闻,也不过当它是个故事,至于此身便是三界不二之法宝,更是闻所未闻。隐隐有些念头,一时却说不出来。

哪知灵马突然有些暴躁,在原地不住地跺脚。提起爪来,直向碑石指去。萧傲然顺着它的指爪看去,写着:“必先复赐雷臣之力,解雷云箫之禁。曲录如下,奏之可矣。”下面居然是一段曲谱。

转头看着灵马,这灵马低声哀嘶,似是求他马上奏这曲谱。他奇道:“雷臣?是你的名字?”灵马连连点头不已。

萧傲然又奇道:“你要我演奏这曲子?这可难了,我可不会。”

雷马听他这么一说,急得原地转圈,四只爪直抓得尘土乱飞。萧傲然连忙道:“好好,我试试。”

他虽然如此说,可雷马烦躁却是丝毫不减。只听得外面阵阵闷雷之声,传进洞来。萧傲然将此箫盗回,也曾偶尔想吹上一吹,怎奈他似乎不是这块材料,天生似有些五音不全,便是唱些歌也是如此,所以此后便再未尝试。今rì事出非常,只好查按着这碑上所录的音符,一个一个地吹奏,却根本连不成调子。

刚刚按着音阶试了一遍,雷声更隆。灵马暴躁已更胜刚才,马眼之中已变得煞白。就在萧傲然看得诧异之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进洞来:“公子可是身在此处,请现身一见。”竟是乐囚已然寻来。

来者正是乐囚与传雅鳞,然而他二人却是在对岸偶尔似乎听到了箫声,这才出声询问,这一喝虽然遍传满山。至于会否有所回应,却并没有把握。正在焦急等待之时,却听见有人答话。

“在下刻意隐匿行藏,本以为天下没几个人能够发现,却冷不防被人揭破。本人还以为是哪路高人,竟有这等能耐。却原来是乐老爷子。不知乐老爷子深夜特来寻我颜不老,有何见教?”

乐囚与传雅鳞听得‘颜不老’三字,不由得暗叫不妙。哪里曾想到这一声呼叫,会误打误撞的引来天魔门之人。天魔门本是极邪之门,门下之徒个个都是行踪诡秘。莫说天魔门,便是他东灵教众人,若是刻意隐匿之下被人叫破了行藏,那也是奇耻大辱。如此叫破,倘若是蓄意而为,其实已和宣战毫无差别。即使如此时,其实是误会,却哪里还说得清楚。乐囚与传雅鳞二人心中暗暗叫苦,其一是因为其实他们到了此刻仍然不知颜不老身在何处,二者是因为这颜不老在天魔门中位份极高,仅次于门主‘东皇太一’,号称‘长乐王’,因其擅长生不老之法,人前皆称其为‘颜公子’,而乐囚二人除此之外,对他的身手一无所知。此刻萧傲然仍然下落不明,若是二人在此处被绊住,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乐囚与传雅鳞二人,终究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虽然有所忌惮,却并不惧怕。此事虽出预料,却也必然要迎头而上。当下哈哈一笑道:“老朽在家久来寂寞,这才出来走走。天公做美,恰好遇上颜公子如此知音。老朽正有一曲新作,要请公子以助一品。不知道公子可否赏个薄面啊?”

“哦?‘仙弦圣孔’的得意新作?若真有幸得闻,我向天歌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乐老,不知向某可做得你的知音人啊?”

这一出声,乐囚与传雅鳞才真正sè变,因为发话之人向天歌,与颜不老同为天魔三王,号为‘永鸣王’。此人可不像颜不老那般在江湖上少有踪迹,若说天魔门名传天下,一小半乃是门主‘东皇太一’刘业的威名,另一大半却都是这位‘永鸣王’向天歌闯下。

四十三年前,向天歌独上青城,与青城派第一高手文成真人苦战三昼夜,不分胜败下山,然而文成真人却在一rì之后,重伤而死。三个月后,此人依然独闯苗疆,与苗族十二巫大战于贺喜寨,十二位巫王中四位当场而毙,其余无不重伤。向天歌虽也伤得极重,却在修养两年之后,又打上昆仑,昆仑掌门天同真人与之两败俱伤,半年之后便传位于下代如风真人。

三十一年前,遇‘大司命’莫君临,当着天下英雄之面,肉掌硬接莫君临三十招,虽重伤逃亡,在莫君临一年追杀下却终究未死,乃是莫君临yù杀而不死之第一人。

三十年前,于‘九州神兵会’之际,闯圣贤庄,于一众高手之中,取得名剑‘永鸣’。虽曾被困于圣贤庄七大高手之‘去留剑阵’一rì,后突围而出。‘东皇太一’刘业封其号为‘永鸣王’

二十七年前,挑战‘雷隐神君’萧空竹,战况不明,败北。

二十六年前,伏击本教上代教主‘白鳞龙王’敖崇祖,于一众护卫高手中杀龙王第三子敖远山,向天歌重伤逃逸。

二十三年前,接受‘颠倒乾坤’岳中流之约战,战况不明,败北。近年已几近无踪。

这便是东灵教内关于‘永鸣王’向天歌的记载。乐囚一字不漏地都记在心上,知道此人生平之大事,除了两败俱伤,还是败者居多。可是观其对手,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其中更有莫君临、箫空竹、岳中流这般的不世豪杰,此人居然一个不漏的打了个遍,并且能毫无残缺的活到现在,如此对手,可敬可畏。

风势转大,天空中雷声隆隆,却无半点光亮从乌云中逸出,极是诡异。长江之水呼啸翻腾,奔流不息。不论是乐囚与传雅鳞,亦或颜不老与向天歌,一时都是箴口不言,四人虽然此时还未照面,却都已清楚地找到了对方,等待出手的时机。

乐囚知道,若是向天歌的修为止如教中所录,自己未必便输,可是颜不老的虚实却并不知道,若是高出传雅鳞极多,那便有些不妙,但却并无大碍。但是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怕没这么简单。因为天魔一门,别说是天魔三王,就算是寻常门下弟子,也从不结伴而行。今rì相逢,一下子撞到两个,不知会不会有第三个。若是三王齐聚,今rì必然讨不得好。

“乐长老,是你么?我在这里!”乐囚正思索对策之间,却听得萧傲然在对岸说话,听声辩位却一时找不到在哪里。

传雅鳞也是暗叫糟糕,少主这一出声,只怕要引出变数。因为他知道,天魔二王此时正缓缓向己方靠近。他二人必要全神贯注,以防对方突然出手。想必其间对答,少主已经听到,不知他为何仍要此时说话。

却听得萧傲然继续提声说道:“乐老,我这里有一首古怪的曲谱,难以吹奏。请乐老教我。”刚说到这,一个炸雷随着一道极为耀眼的雷光,直在江上炸开,将他的声音湮没。

乐传二人见此异象,都是大感事不寻常。却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已渐渐在面前现出。夜半三更,若是常人,伸手必然见不得五指。可是在这四大高手眼中,此时都已将对方瞧了个清清楚楚。颜不老身材中平,锦衣玉带,面目俊秀,目生虚电。而向天歌却身形高壮,一身劲装负手而立,满头雪白的散发在大风中飞扬。

向天歌面sè凝重,问道:“敢问乐老爷子,方才发话者,又是何人?在暗中潜伏的那两位朋友一直不肯现身,修为怕也不会是无名之辈,又如何称呼?”

乐*中一凛,这向天歌久负盛名,果然不虚,就连二位圣使这般潜踪之法,也逃不过他的灵觉。当下呵呵一笑答道:“适才对岸那位,乃是鄙教新任萧副教主,不愿露面的二位,乃是本教的两位青龙圣使。”刚要转向传雅鳞,向天歌已是抢先说道:“这位传长老在下不但久仰,而且识得。贵教如此大举出动,那么今天必是冲我门而来了?”

乐囚尚未答话,萧傲然的声音又越过江面传了过来:“乐长老,这音阶根本连不成调子,这可怎么办。”话音刚落,一道雷火直打在他出声之处,将草木尽皆点燃。

乐囚扬声说道:“呼吸连绵,无有隔阂,力贯于音,气发于阶,指上生律,心怀于曲。”

向天歌哈哈大笑,道:“这位萧副教主,当真是雅人,难怪会和二位长老走到一路,向某佩服。不过向某刚才之问,乐老爷子为何不答?”

颜不老一声冷笑道:“贤弟,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多费唇舌?”

向天歌一笑道:“依向某所见,贵教今rì到此,与我等乃是巧遇。贵教若肯退让,一月之后,向某会孤身到贵教谒见敖教主,将旧rì恩怨做个了断。不知二位长老意下如何?”

乐囚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心下念转,知道天魔门此行,必有重大图谋,否则不会如此好言相让,并且向天歌许下此诺,摆明了只要让他们做了此事,不惜将xìng命偿还。想到此处,不由得仰天长笑。

颜不老与向天歌都是sè变。却听乐囚大声道:“向尊者说笑了,你我二门,是敌非友。向尊者的xìng命何等贵重,如此大礼,本教不能收。若想要尊者xìng命,本教该当另取。今rì既然狭路相逢,说不得只好讨教了。”

话音刚落,一条绸带已挟万钧之势向乐囚门面袭来。乐囚右手一扬,金芒流转,已化做一柄宽刃长刀,正是他的最得意之法器‘藏弦刀’。此刀自打炼成,二十余年不曾使用,除教中廖廖数人,外人根本不曾得见。可是此时见对手气势之强,此刻却不敢再留手,是以一出手,便已亮出此刀。

刀气与丝带相撞,除气劲交击之声,却另有几声乐弦之音,极为怪异。原来乐囚的藏弦刀之上,两侧各铸贴着七条细弦,刀出之际,受气劲之迫,便会发出声响。并且刀背一侧,也打有数个小孔,此刀挥舞,孔中也能发出音来。

止此一刀,丝带之主便已停手不攻。一个娇小的身躯落在颜向二人身前,低叹道:“向二哥,你这番忠心虽然教人佩服,可是我等既已许身本门,便不能再做这无谓之事了。临来时东皇的训诲,你都忘记了么?”

向天歌叹道:“这老爷子的深浅,你已经试过了,今rì功败垂成,向某可无颜再见我皇,还不如死了的好。眉儿妹子,即使我们能将他们尽数杀绝,只怕这雷煌之jīng还是要错过了。”

这女子说道:“乐长老功力高深,艺业jīng绝,小女子苏凝眉拜服。今rì与乐公一遇,教人心折,怎奈天意弄人,要做生死相搏。”

“众生王”苏凝眉,这是个新名字,她的名号是从三年前才开始在世间传播。天妖宗下天妖五圣之一‘无影独狼’雷五郎生xìngyín邪好sè,因见苏凝眉倾国之貌,便出手强抢。怎知道这个女子数招之内就险些要了他的xìng命,从渤海追到西域,又从西域赶到江南,威名赫赫的无影独狼,被她追杀得几如丧家之犬。她修为如何虽难知备细,可是这一路下来,所见之人却都已记住了这副颠倒众生的丽容,‘众生王’一个新的封号由刘业口中吐出,更成就了她今rì之名。

乐囚与传雅鳞无不如临大敌,天魔门三王齐会,若传到江湖,那是何等的大事。却不料今rì却在偶然间遇到,幸与不幸,尚未可知。闷湿的空气被大风吹得更是令人发窒,片刻间,豆大的雨滴从天而倾。便在第一滴雨水落地之前,一黑一白两个蒙面人突然现身在乐囚与传雅鳞身边,来的丝毫没有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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