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潜入（2/2）

慕容博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只是先要他养好伤，他的儿子完颜兀术也妥善安置在一家摩尼教众的家里寄养起来。慕容复很留意阿骨打提到的耶律天敌一伙，感觉这可能就是辽国的高手。慕容博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在一起商量对策，可无从着手，因为不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方法来发动袭击。

耶律天敌这次除掉完颜部可以说是干净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且没有留下痕迹，整个生女直各部都知道是纥石烈阿疏带领各部的人马剿灭的完颜部，这个完颜部在生女直口碑并不很好，他们凭借力量兼并过很多部落，不少部落对他们都有戒心，而且又听到传言，完颜部和辽国勾结，所以他们被纥石烈阿疏消灭是大快人心。纥石烈阿疏的部落力量很弱，他是靠对付完颜部，反对各部互相兼并之名上来的，所以为了坐稳位置不敢兼并其他部落，只能依靠辽国的暗中支持发展自己的力量。这样，生女直地区在经过耶律天敌的一番整饬后，很长时间以来都不会再有完颜部这样的强大部落联盟和完颜家族这样强力的领袖人物了，辽国东北的威胁很大解除了，非常有利于辽军对付室韦时的侧翼安全。耶律天敌还想回到辽国见到皇帝后，建议皇帝暂时对女直采取怀柔的政策，缓解征收贡品的行为，争取能将女直的力量进行收编更好的对付室韦摩尼教。

耶律天敌一行在消灭了完颜部之后不在生女直过多停留，而是带着苏文艺、萧笑天、三百亲兵望西前进，进入了室韦草原，到之前和宣英利约好的地点会面。临行前，悄悄将耶律其飞拉出来面授机宜，道：“我们走后，你一定要盯紧纥石烈阿疏，不能让这个人成为第二个完颜和喱布。如有什么需要，用飞鸽传书告诉我，或者告诉驻扎在黄龙府的耶律万钧。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生女直没有什么状况的话，就通知耶律万钧带兵先回去。以后，你就一直留在纥石烈阿疏身边，他是生女直节度使，你就做个监军，等我们什么消灭室韦摩尼教，你的任务才算完成。”耶律其飞领命。此时，耶律万钧仍然率领辽国御帐亲军在那里驻扎防范女直。

他们先到了斡难河源的地方，发现蔑儿乞惕部的驻地不在那里，那里的草原已经被火烧成焦土，地上还留着一些断的兵器，显然这里在不久前还遭受过兵燹。耶律天敌看着这里的情形，皱了皱眉，道：“难道宣英利的事情败露了，怎么蔑儿乞惕部全被杀光了？”他们留在那里呆了几天，在附近的地方探察，在几十里外遇到一队牧人，询问之后才知道，在一个月前，蔑儿乞惕部遭到摩尼教和其他几个部落的围攻彻底消灭了，所有人都没有逃出来。耶律天敌和他的两个弟子都知道，宣英利肯定是因为事情败露才导致蔑儿乞惕部受到围歼，他本人也一定死了。想不到刚到草原就得到这样一个坏消息，耶律天敌向天发誓道：“皇天在上，我耶律天敌如果不能报仇，必死在草原上！”此时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天雷滚滚。苏文艺和萧笑天都忧心忡忡，这是不吉之兆啊。耶律天敌完全不为所动，站在那里，直到大雨落下来，才回到帐篷。回到帐篷里，他一直回忆以前宣英利的片段，他回忆到以前和四位弟子将丐帮帮主围困在祁连山黑风洞，宣英利主动请战的情景；回忆到以前宣英利在他面前学武的情景；回忆到以前自己责骂宣英利的情景。他的两个弟子看到都不想打扰他......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第二天，耶律天敌完全恢复了状态，又回到了那个神采飞扬，踌躇满志的状态。他对两个弟子下令，到摩尼教总坛去探访一下，几人穿上了普通女直牧民的衣服，在身上藏好必要的工具，往狼居胥山而去。一路上，有时能遇到一小队游骑兵，一打听，原来是摩尼教的哨探，耶律天敌不禁在内心感叹，摩尼教的首脑不是平常人，有很强的军事水平，难怪能消灭辽国的十万大军呢。自己一行人一定要在总坛把那些人彻底解决。他对这些哨探说道：“我们三个是生女直纥石烈部的人，特意不远千里来草原投奔摩尼教的，你们能帮我们到总坛吗？我们不认识草原上的路。”那几个哨探一听，没有丝毫奇怪的样子，因为他们在草原上经常能遇到这样的情况，投奔摩尼教的人是络绎不绝。哨探的小队长告诉了他们路径，其实路很容易找，就是一直向西南行，遇到一条大河后再直向西，就是狼居胥山。但耶律天敌的年纪不小，就缠着小队长一起走，那个哨探的小队长看他年纪大，自己不好太严厉地拒绝，就派一个兵士带领他们走上一程。一路上，耶律天敌故意与那个兵士攀谈，尽可能得了解摩尼教的情况。一谈之下，虽然这个兵士不掌握什么秘密情报，但也使耶律天敌一行人对草原上的摩尼教有了相当的了解。走了上百里后，那个战士就离开了他们回去继续哨探。

耶律天敌在了解这些情况后，不禁后悔自己的疏忽。

他对他的两个弟子说道：“我们大辽国仗着兵力强大，忽略了对草原上的情报。我们在大军出发前，探听到的是摩尼教有一万多人，我们派十万大军进剿，是大才小用，可我刚才发现，摩尼教现在有二、三十万人，就算他们人数不断变化，在与我们交战的时候也应该有近十万人。”萧笑天道：“师父，整个草原上凑出能战之兵也就五、六万人，他们的二、三十万人未必都能战。”耶律天敌道：“虽说如此，可我们派十万大军进剿，统军大将又不是很得力，说明我们大辽对室韦不够重视。早年太祖、太宗设立的一些草原上的据点被后世都撤掉了，导致我们对草原上人生地不熟，奄能不败。这次我们到他们的总坛去，借机潜入摩尼教，了解他们的情况，再做几件大的事情，如果顺利的话，争取把他们的首脑消灭，我大辽就可以一举扫灭草原，可能连大军都不用调动。如果敌人的首脑难以对付，我们就摸清情况后回到辽国，动用大军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