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潜龙升天 第三十五章 时不我待（1/2）

第三部潜龙升天第三十五章时不我待

看着脸色铁青的我，沮授淡淡说了一句：“张燕完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以我的能力自然知道张杨的举动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尽管张杨是个面冷心热的重义之人，如果不是确认张燕的黑山军将会土崩瓦解的话谨慎的他不可能冒失到如此慷慨的援助我，因为我知道这些物资几乎就是张杨手头拥有的全部战略储备。长期以来，黑山军一直和张杨军缠战不休，不过这段时间内始终强大的袁绍置身事外。以袁绍军尤其是当日在武关和我对峙那支渤海军的实力，一旦他们介入并州事务的话局面肯定会急转直下。我知道现在袁绍一定已经说服了张杨，因为在这种乱世中庸和平和的人很难有大的作为，心知无力为抗之下忧国忧民的张杨会做出这种选择很容易理解。如此一来的话，北、东、南三面受敌的黑山军覆亡在即。

义助我军的举动看似轻描淡写，我却深深感受到了张杨对我的浓浓情谊。对袁绍而言，张杨是极为有用的棋子，纵使再不开心也不可能会为这事而责罚张杨，但某种意义上张杨是在为我冒生死之险。因为几乎全部失去军粮之后，袁绍可以轻而易举的用补给去控制他那支精良的军队。为此张杨肯定放弃了原本可以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机会，毕竟这种事在没有征得袁绍同意的话日后很难交代，也许张杨就是以此为条件同意归顺袁绍的。我忽然想起当日虎牢一战地时候。张杨的部队自始自终没有出现在我面前过，从他当日追逐丁零军的指挥来看，堵截我的联军中有了他也许我早就一败涂地了。

如果我早知道张杨对我如此情深意重我又会如何呢？只是现在木已成舟，以张杨的个性，决定下来的事只怕不会变更，哪怕我出现在他面前也于事无补。领轻骑快速穿越河东、河西之地与张杨会合看似可行，仔细想来其实是九死无生。姑且不论安定一带的安全，算上赵云他们我自认也没有击败袁绍地可能。凭借冀州的殷富和良好地家庭背景，袁绍军的数字据说已经接近了惊人的二十万，何况征战在外我只怕根本得不到民众尤其是名门望族的支援。

当日在选择北上之前我曾经动过进入河东郡甚至攻击王匡的打算，毕竟河东、河内之地都是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区区两郡之地的产出就超过整个凉州。贾诩的一番点评无情地戳破了我的幻想：“不算可能引发的干涉和王匡的抵抗，以河东郡来说吧，光是卫家、李家这样的大户就能出私兵一千以上。他们现在不可能支持你。加上他们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只怕区区一郡之地光反对你的私兵就会在两万以上，算上他们背后的亲属。即便你能在战场上取胜，你所谓地统治也只是空中楼阁。”反观北地、安定一带就截然相反了，汉胡混居甚至通婚早为世人所接受，由于民生穷困的缘故少有实力雄厚的世家大族，百姓更在乎的是如何过得更好而不是谁来统治他们。贾诩当时的点评让我轰然叫我：“在一张白纸上作画要比帮别人完成图画容易很多。”

沮授炯炯有神的眼睛依然在看着我，以他地智慧自然知道我会知道前因后果。多此一举的事我这位童年好友是不可能做的，转念之下我很快意识到沮授在以他独特的方式提醒我随之可能引发的天下剧变。

张燕和张杨的势力不复存在之后，王匡的能力和实力决定他不可能有大的作为，也许在有心人眼里他就是圈在自家后院里的一头越养越肥的猪。公孙瓒地军力无可置疑，但戎马一生地他行事偏之以刚，且有北方和东方的边患拖累。对袁绍而言。短时间内公孙瓒是大敌，但不可能成为长远对手。这样地话，黄河以北能够对袁绍形成重大威胁的人好象只有我了，当然黄河以南的曹操、刘备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惜我现在还是在立足未稳的情况下。以袁绍在洛阳攻防战中表现出的能力，我很难想象一旦他腾出手来我会如何举步维艰。

威胁并不仅仅来自于即将一统河北的袁绍方面，来自中原群豪尤其是曹操的威胁同样不可低估。要想仅仅凭借安定等地的微薄产出成为雄据一方乃至有机会问鼎中原的强豪，这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可以说我的出路在于沃野千里的雍凉之地，尤其是肥沃的关中平原。这样的话我和董卓旧部最终不可能共存。很多事你明明知道怎么做却没有时间。我现在应该就是遇到了这种情况。如果按部就班的话要想对付马腾他们并不难，尤其是西域的形势安定之后。有了源源不断的产出和精良的军队我可以横扫雍凉。可以预见，象曹操这种有心人绝对会利用好我和董卓旧部之间的矛盾，不仅是杀主之仇，同样涉及到存亡。虽然我和那些董卓旧部都知道爆发战争的话肯定会有人坐收渔翁之利，但马腾他们会更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会越来越强，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全力一搏。我知道要想击败针对我的联军并不是无望完成的任务，但分享胜利果实的绝不会只有我一家。郁闷的是，明知道我击败郭汜他们会便宜曹操，为了在袁绍威胁到我之前尽快壮大自己我还只能这么做，被人当枪使却又无法避免的感觉真让人不好受。更何况，一旦我击败郭汜等人，我只能和曹操比较谁攻城掠地的效率更高，以曹操的兵员优势显然吃亏人的是我。

我别无选择，惟有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强大起来。如果任由董卓旧部进行串联，也许我还会有一个月左右的缓冲时间，这对我控制安定等地很有帮助，民众的支持应该会对防守战帮助很大，反观我若是穷兵黩武的话则会起到反作用。可惜并州的局势遽变将这一切化成了泡影，绝不能等到袁绍威胁到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没有任何时候我对这话的感悟更深。

“有没有可能分而治之，或者和其中一两家同盟？”尽管知道不大可能，我还是想争取下。

“时间拖得越久，对那些董卓旧部越不利，在主公能漂亮的击败他们之前一切休想。”沮授说得都是事实：“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以我为主上吧。对了，除了王匡以外，主公切莫忽视来自宇文莫槐和呼厨泉方面的压力。”

我闻言一震，王匡我是考虑到了，但鲜卑和南匈奴的强悍军力差点被我遗忘。牲畜已经过了繁殖的季节了，要说出兵的话他们确实有这个能力，呼厨泉和鞠义之间的过节就不说了，以宇文莫槐的精明他怎么可能坐视身边出现一个强大的邻居呢？有的时候我确实有点短视。如果正常情况下，有长城和大量坚城的存在也许装备简陋的异族骑兵勉强能对付，但战况胶着时的发难为祸极大。

“嗯，把贾诩、李儒、鞠义他们都叫来一起商量吧。现在的局势惟有集中大家的智慧才有好的解决办法。”想到沮授的慎密、贾诩的奇诡、李儒的阴狠、陈宫的稳重，加上那么多忠勇的将士，我觉得也许困难并不可怕。